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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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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拖慢行军速度的往往是庞大的辎重。

唐笙舍弃了辎重和粮台,率领最精锐的三万人直扑京师,卸了重甲的黑水营成了先锋。

从寻常关隘和官道通过, 虽然需要绕行,颠簸会少许多。唐笙为避免打草惊蛇, 连辽东境内的官道都未行走。

黑压压的队列没有人声, 唯余撼天裂地的马蹄音与铁甲的“铮铮”低吟。

主将的号令顺着冷肃的夜风传来,鞭笞着行伍中人。

“沿土路前行,不得践踏良田!”

“道中饥饿,以耐饥丸与米砖充饥!”

“快,快, 快,再快!”

……

不知过了多久,开路的先锋队速度渐慢,唐笙意识到,大军临近平沙江了。

身姿矫健的河曲马穿过军士退让出的道路, 汇入骑兵群中。

唐笙勒缰,望见了波光粼粼的江面。

天就要亮了, 天际灰蒙的雾色已被晨光刺破, 让江面染上了相似的色调。

唐笙没有迟疑,最先打马涉江。冲积出的淤泥与石块叫马蹄打滑。她翻入江水,牵着缰绳,抚着马鬃前行。

江水没过她的腿肚, 漫上腰腹,浸湿了她的衣袍。江水最深处, 河曲马的宽鼻已浸到了水中。

为了避免马匹受惊,唐笙咬紧牙关, 勾住马身轻轻安抚。

涉水的马队里,已有受惊的马匹扯起没立稳的军士扬蹄奔跑。军士灌进水中,运气好些的仰躺着挣扎,被同僚拉起身,运气差的淹没于江水,再也爬不起来了。

“不要追马,跌倒了就松手!”唐笙牙关发颤,语调却还是坚韧清亮的。

这个时候,她作为主将不能显露出丝毫慌张。

唇瓣颜色深了好些,心跳也快要跃出胸膛了。唐笙一马当先,破开湍急凉寒的水流,带领先锋往江岸进发。

身边有军士倒下,伸长了臂膀呼救,眼底满是绝望。

“唐大人,救我——”

喊声凄厉,引得众人侧目。

唐笙不忍忽视,攥紧了缰绳,探出一只手。越来越多的军士扯住了缰绳,好让唐笙站定。

就要抓住了,唐笙往前探身。

沉水的军士在最后一刻攥住她,唐笙借力讲他拉了出来。

就在这要紧的时刻,作为坚石的河曲马却踩空了,马蹄打滑,甩出连串的水珠,发出一声嘶哑的哀鸣。

唐笙被它掀于水中,鼻腔和喉腔满是江水。

“总督——”

“唐大人!”

行在她身边的军士呼喝着扎进水中,想要将她拽起身。

唐笙沉沉浮浮,身上的甲胄沾了水更为沉重,似是要将她拽进水底。

手臂被人抓着,又被冲开,凉水无孔不入。

越是慌张,越容易被水冲走。唐笙终于在呛了许多口水后冷静下来,摸索着临近的重物撑起身来。

河曲马并未行远,唐笙找准机会拽住缰绳,冲破水面。

“本官无碍!”唐笙咳出了江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牲口也通人性,河曲马并未拖拽着唐笙奔走,而是扬脖将她拉近。

主将的行为鼓舞了兵官,将士们团结一心,连拖带拽,结成小队蹚过江水。

上岸的唐笙拭去面上的水珠,来不及为劫后余生而庆幸,便疏导起了秩序,鼓励军士继续前行。

等到最后一队军士渡过了江,唐笙才翻身上马。

天已大亮,阳光是那样灼人,晒得唐笙背脊回温。

她远眺秋日广袤的原野,感受着这清透温和的光亮,搅动双手,将缰绳缠得死紧,这才压住了心中的痛楚和憋闷。

秦玅观当年若是能遇上这样一场暖阳,就不会落下这具病弱的躯体。

上苍何其不公?

明明吹了许久的风,但唐笙面上仍是湿润的。

眼下渐入旱期,初秋的江水便已这样寒冷了,庆熙十七年的隆冬,秦玅观又是怎样蹚过的?

面上的水泽揩干了,风一吹,又变湿润了。

恨意和不甘化作尖啸风声,跨过奔腾的平沙江,散满回京的这一千二百里。

唐笙套上盔,系好护面,遮掩住自己的神情,唯余一双为恨意沾染红晕的眼睛。

*

“辽东仍未回应?”

“回太后话,未曾。”

裴音怜阖上沈崇年递上来的请立储君折,定定瞧着窗外。

她要换取以沈崇年为首的文臣们的拥立,必然要给予他们便利。将唐笙从辽东调回,算是她和一众文官的交换。

她虽允了三法司下发公文,但打心眼里是不希望唐笙听命的——辽东说到底也是大齐一片富庶的国土,捏在她们母女手中远比被旁人割去强。

沈崇年这个老狐狸惦念辽东,一心想要当霸王,日后势力壮大了不免是要威胁坐不稳皇位的秦玅姝的。

但唐笙也要除。

禁宫不是密不透风,她在这里沉浮了近二十年,鲜少有事能欺瞒她的眼睛。

秦玅观对唐笙的绝非单纯的宠臣或是近臣遗属之情。唐笙能如此竭智尽忠地侍奉秦玅观,必然也对秦玅观抱有相同的感情。

如今她手上捏着辽东军政大权,皇帝突然驾崩,保不齐会做出什么疯事。

裴音怜敛眸,压下了几分催促办结唐简一案的折子,心中起了杀意。

旁人愈是想要的,愈是想护着的,便说明那东西是真的好,裴音怜说什么也不会将辽东拱手让人。

“去传话,告诉沈老太傅,午后的朝贡他也得到场。”

这是事先约好的暗号,宫里若是传出了这样的话,便是在告诉宫外的人,要预备着册立储君了。

沈老太傅自然会意。

沈府中满是鸟鸣,沈崇年仰头瞧着廊檐里蹦跳的鸟雀,抬手打开最后一只笼子。

沈绍文新带来的消息和这鸟鸣一样悦耳,沈崇年不禁眯起眼睛,指头点着膝盖打起节拍。

“这么说,太后今日就要立二公主为太女了。”他接过沈绍文递上的茶,却不急着喝,“辽东那边有消息么?”

“果如您所料想的那样,唐二还是不给回信,像是畏惧了,知道回京就要丢命了。”沈绍文恭维他道。

“这可说不准,太后也不想封老夫为辽东王啊,口中的话是真是假,我们也不知。”沈崇年刮着盖碗壁,“眼下就是催长卿了,她至今不递信来,是该敲打一番了。”

“许是长姐远在辽东,路上消息耽搁了,忙于政事也未可知。”沈绍文不在明面拱火,暗戳戳地提点沈崇年。

沈长卿这些年同女帝党走得近,但因父族的原因始终没握上实权。多数时都在沈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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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之间摇摆,像是给自己留了两条路。

“老夫还不知道她?”沈绍文方才这番话似在说他同女儿不和,不为女儿敬重,沈崇年笑了下,眼底流露出几分被人戳穿的不悦,“不过,你也不必说得这样含蓄,她到底是老夫的亲女儿,孰轻孰重,她拎得清楚。”

“是,是,是。”沈绍文拭去额角的汗,赔笑道,“父亲说得是。”

沈崇年眼底的情绪淡了,他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她选什么,由不得自个。”

群鸟翻飞间,沈绍文忽觉颈间一热,他探手去摸,摸到了飞鸟新粪。想要捉鸟来打,却又碍于沈老太傅的面子不敢发作。

沈崇年被他的模样逗笑了,他见沈崇年笑了,顷刻间就变了脸,谄笑道:“还得是父亲养的鸟啊。”

沈崇年还未来得及答话,一小厮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老爷,少爷,幽州的探子到了,着急忙慌的,似是有要紧消息!”

“叫他进来。”

话音未落,幽州探子便冲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总督,总督带兵来了!”

“哪个总督啊?”沈绍文不耐烦道,“话说清了!”

“辽东唐总督!这会儿铁骑已过幽州城了,她冲关来的,嘴里喊着勤王救驾,守将根本拦不住啊!”

“多少人?”

“黑压压的,数不清呐!”

茶盏摔了个粉碎,惊得鸟群四散。

“辽东竟一点消息没有?!”沈崇年负手,踢开碎瓷片,“大军长途奔袭,从幽州赶到京中,至少要四个时辰——”

他在廊檐内踱步,很快便给出了对策。

“更衣,老夫要入宫面奏太后同嗣君。”沈崇年展开双臂,抖了抖,“绍文,你莫慌,这会便去传信——”

“通知周将军、柳将军、康同知……必要时今日便起事。拿了禁宫,挟了皇帝,闭紧城门!”

“要快。”

*

“快,快,再快——”

御赐的承载着皇帝希冀的刀剑出鞘,唐笙缠紧刀缰,扬起长刀,发出冲锋的号令。

河曲马敞开健壮的胫股冲上前锋队列之前。

总督盔笠红缨遮掩下的的真武将军坐像全然展露,随风飞扬的缨穗成了振奋军心的旌旗。

黑水营精锐轻骑随她铺展,其余骑兵压了上来,沿着京畿广袤的原野快速平推。

城墙上的守军远远便瞧见了黑压压的骑兵,吓得软着双腿去寻宫里来的禁军。

方四娘瞧见冲在最前端的那抹绯红的身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大人,大人……可是要求援?”恩荫新得了官,安稳了半辈子的千总哪见过这阵仗,磕磕巴巴地问道。

“求个屁的援!”方四娘瞪了他一眼,“打开城门,速迎唐总督归京!”

“啊?”城墙上的兵官大惊失色,“不守便罢了,反而要开城迎人,出了事谁兜着?”

方四娘迟疑了一瞬,回望了眼靠近的骑兵,再次确认那是唐笙后,果决道:“开门!五门齐开!”

她没空和这些人掰扯所谓的规矩,提袍下城楼,召来兵丁推开厚重的木闸。

“一、二、三——”

栓木坠落,闸门轰然倒塌,两侧朱门缓缓打开。

嗵嗵的马蹄震颤了脚下踩着的土地,方四娘闪入门后,鬓发和袍角随骏马奔腾带起的阵风飞扬。

第132章

绛紫官袍掠过压低的轿沿, 沈崇年匆忙走了两步才扶住前来搀扶的太监。

再有一个时辰使臣就要入宫了,宣政殿前旌旗招展,仪卫沿阶排开, 气势冲天。

外臣非特殊情形不得入后宫,沈崇年本以为要在外殿候上一会, 心中正着急, 却见一宫娥迎面而来,停在了他身畔。

“沈大人,这边请。”宫娥引路,将他带到了内殿。

大殿内,裴太后与二公主齐立于丹墀, 丹墀下只有零星几个低着头的宫人。

秦妙姝一身玄色嗣君朝袍,束着发,与之相配的十一旒冠冕却落在地上。

沈崇年入内时,裴音怜正从地上拾起旒冕,握于手上。

旒珠碰撞出的细碎声响在这大殿内格外清晰, 转眼,拖沓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丹墀上的母女, 一个侧身, 一个抬眸,目光齐聚来者身上。

秦妙姝到底稚嫩些,眼底的敌意快要藏不住了。

沈崇年面不改色地行礼:“拜见太后、弘安殿下。”

裴音怜上前一步,挡在女儿身前, 眉眼含笑:“朝会还有一个时辰,沈大人这般着急, 可是有要事陈报。”

“娘娘,微臣接报, 辽东兵马已迫近修门。照例,任何人都不得率兵进都城,唐大人这般,可是得了您的调令?”沈崇年微抬眼,“若是无调令,她又是安的什么心?”

此话一出,秦妙姝面露忧色,下意识牵住母亲宽大的衣袖。她轻轻说了许多话,想要熄兵止戈,全被裴太后忽视了。

沈崇年仍在说话,在对话里探寻有用的消息。

这兵显然不可能是裴太后调的,他这般问就是要从裴音怜嘴里套出话,将唐笙钉死在谋反的耻辱柱上,顺理成章地调集兵马剿灭逆贼。不然,他策反的那些个兵官没由头地出兵,事后容易被被裴音怜倒打一耙,致使他数十年来的心血付诸东流。

“她带了多少人。”袖袍宽大,裴音怜负手牵住女儿的动作被遮掩了。

这还是阿狸下山来头次牵她,裴音怜鼻腔发酸,面色依旧从容。

“数万人。”沈崇年即答。

“叫裴闵带上三营军士去,关闭京畿诸门,立即戒严。”裴音怜语调果决,“有可疑人等一概捉拿。”

沈崇年须髯动了动,在心中冷哼了声。

这样要紧的关头,裴音怜还是将兵权放在了那个不争气的裴少将军手中,可见裴家是真的无人了——他自然知道裴音怜此举是在防范他,可裴音怜也不知,裴闵早就被身边的属官架空了,真要碰上大事,一点儿也不抵用。

“太后,唐笙带的可是黑水营的精兵,光是上三营,怕是不够用呐。”沈崇年低低道,“依臣所见,临近都司同禁军空余兵力也都该调集起来。”

“都调集起来,拱卫内城。”裴音怜思忖了片刻,“交由裴闵全权指挥。”

“是。”沈崇年领命。

如此一来,他捏着的那些人,也都加了进来。

“太后,如今这时局,若令唐笙一派占了上风,实非益事。”沈崇年咬重了“一派”二字,言下之意,即是催促太后尽快处置女帝及女帝一党。

裴音怜未应声。

皇亲国戚动真格的,他们这些外臣更当稳坐高台,收起渔翁利了。

沈崇年从大殿出来,对小厮耳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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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们,随着战局动向出力,待我军令。”

不出所料,今日嗣君就能在大行皇帝灵前即位,若是二殿下未曾顺利即位,他也已赢一步棋,留好了后手,如有不测,也有退路可行。

长须微动,沈崇年压下笑意入轿歇息,静待时机。

远处,偏殿侧门走出一队宫娥,朝宣室殿的方向匆忙行进。

*

辽东军士高举着勤王的旗号,凡是有女卫监军的营地或是城楼,唐笙全都畅通无阻。临近京师内城,唐笙遇到了第一波抵抗。

宣室殿有一幅常年收卷的舆图,京师的布防图和各营驻扎位置唐笙都曾在图上见过。秦玅观先前想要打消她去辽东的意愿,以京师为例,同她分析过这些治军门路。

眼下,唐笙脑海里的画面帮了大忙。她回忆起舆图,很快判断出了守军将会从那个方向冲出,会从哪里切断骑兵队列。

她将兵力分作了四股,两股阻击侧翼来敌人,一股佯攻西直门,另一股作为主力,随她攻入禁宫。后续跟进的步军则负责包抄达官贵人居住的北阙和宣直街,以及增援中路主力。

今日注定要见血了。

自她率兵矫诏回京,便注定要背负骂名。

过去弹劾唐家人和刻意针对秦玅观阻止女子执政的联名折子成了生死簿,手握判官笔的唐笙先涂掉了这些包藏祸心者的名姓。

碾死这些臭虫,秦玅观下边的路就会好走许多,她也能在相对宽松的环境里好好养病,等待大展宏图的机遇。

落个权奸的名号遗臭万年已是最轻的,但最重也不过是死无全尸。死即死耳,既无近亲,亦无挚友,她死得其所。

袍服和铁甲已干,唐笙额前的碎发随风飘扬,鼻尖反倒蒙上了一层薄汗。

刀柄有些湿滑,唐笙将缰绳缠得更紧了,压得青筋凸起,指尖泛白。

她语调淡漠:“若遇抵抗,杀无赦。”

土道被马蹄践起了层叠的尘土,前锋通过齐安街直奔端午门。

这是最难突破的一道宫门了,冲破了它,整个禁宫便能被唐笙纳入囊中。

端午门建设之初,便被设计成了“凹”字状,来犯者必定要从“凹”字中间突破,到时候三面受敌,很难攻下城门。援兵一至便会被围,切断里外联系。

唐笙带的多是骑兵,骑兵机动强,擅长奔袭同围截,攻城正是弱项。

她祈祷,今日的端午门是由女卫值守,好让她顺利进宫。

马队浩荡,两翼阻截骑兵已与守军交锋。坊市交接间,数不清的小摊在搏杀中掀翻,果蔬、器皿、糕点散落一地。

绝望的叫骂声混杂着惊惧哭喊成了刀剑铮鸣的配乐,血腥味冲淡了往日喧闹热烈的烟火气,搏杀过后,岁月冲刷出的沟槽溢出了暗淡的血水。

带领家丁出门讨要说法的兵部侍郎被马刀砍伤,两度宣扬“乾坤倒转,阴阳不调”的腐儒为长槊刺穿了心口,新任监察御史逃亡之中死在了乱蹄之下……

奔走于官府与上三营驻地间的沈绍文逆着人潮奔走,华贵的官袍被挤得皱巴巴的,他一边理衣裳,一边扶帽。奈何人实在太多了,他骨头不顾尾,乌纱帽从指间溜了出去,被人踏了个稀烂。

“老太傅呢?”他揪住人潮里的家丁,慌张道,“沈老太傅呢?!”

“老爷还在宫里,府里是不能回了,北阙全是兵啊,见官就砍!”急于逃命的家丁扯出衣袖,“您也快逃罢!”

问得此言,沈绍文当街扯下护了一路的官服,调转了方向只着内跑随人潮奔走。

他边跑边骂:“老不死的,叫我冒死送信,自己倒躲得好好的!”

养尊处优,搜刮民脂民膏的怎么跑得过常在街市间穿走的“下九流”,又怎么跑的过常在田间劳作的农户。大难临头,护着他的属官同差役也都散了,沈绍文一边叫骂一边逃命,气得面红耳赤,不一会就力竭了,扶墙喘气间被人刮倒在地。

嗵嗵的轻骑声近了,滚进角落勉强保住性命的沈绍文一抬头就看到了迎面挥来的长刀。

“别杀我,别杀我!我是平头百姓,我是下九流的!”他哭喊出声,想要装成平日里最瞧不起的那些个人活命。

他内袍是绫罗制成的,脚上蹬的也是官靴。这样的说辞,显然不能令人信服。

“你姓什么?”

“沈……沈……”

马上的兵官交头接耳,叫人给他捆了,拖死猪一样给吓成烂泥的沈绍文拖下去了。

东北侧进展顺利,而西南面遇到了奉从裴太后与沈老太傅之令的府兵,渐渐显出颓势。

端午门近了,唐笙接到斥候口信,西路军为府兵攻破,步军还要些时候才能将战线填上。

不能再等慢上骑兵半拍的步军攻城了,再等下去中军就要被截断,三万人中最精锐的这部分就要落入包围。

今日值守的总兵官并不是女卫,朱门紧闭,密密麻麻的弓弩手立满了红墙。

他们拒绝交涉,已做好了防御准备,前去传命的军士被飞矢逼退。

唐笙劈刀:“架梯,后队骑射一轮,掩护前队攻门——”

一轮箭雨破风而来,唐笙周遭不断有人落下马来。

城墙上有人高呵:“破宫门者等同逆贼,天下共诛之,唐总督,你当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唐总督奉陛下御命勤王救驾,”

这是个生面孔,应当是禁军革差后新顶上的军官,此人大概是受人提携坐到这个位置的。

要想平和地打开端午门显然是不可能的,唐笙咬紧了牙槽,拔去破开臂甲的箭矢,预备进行第二轮强攻。

纷乱中,有一队宫娥快步登上城墙,为首的女官顺手抽出了身侧禁军的佩刀。

禁军刚想呵斥,却在瞧清来者后噤了声。

方汀喝道:“停手,速速开门!”

已经拉满弓弦,准星对上唐笙的总兵官并不回头。

总兵官职衔不低,方汀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大点的宫女。

宫女而已,能有多大的能耐?

“方掌事,这种地方不是妇道人家该来的。”眼下皇帝都要换了,总兵官并不把她当回事,冷哼道,“诛杀逆贼乃是替天行道,唐笙意图谋反,按律当诛,我——”

弓弦收紧,箭矢朝天飞去,不见踪影。

话还未说完的总兵官已被方汀一刀刺穿,歪倒在地。

“简直是无法无天,沈绍文举荐的,便可如此目中无人么?”方汀抽出长刀,带起皮肉撕裂声,“这宫中谁不认得我,谁不知我是陛下的传令人——”

“唐总督奉命勤王,为何不开宫门!”

第133章

献礼大典提前了, 奔向外城的侍卫也愈来愈多。

小宫娥回望远处的旌旗,重新埋头,快步走向宣室殿。

外殿值守的侍卫盘问了她两句, 她借口说是来通报的,混到主殿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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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

当差的宫女见她面生, 将她拦住。

小宫娥吓得口吃, 半天搭不上话。拦她的宫女起了疑心,视线下移,瞧见了她打颤的腿肚。

忽然,宣室殿偏门响起了喊叫声,有喊端午门外来了逼宫的, 有喊来了刺客的,还有喊走水了的。

宫女回眸探望间,小宫娥趁机往里冲。

“诶诶诶诶,你做什么!”宫女快步赶上揪住她。

小宫娥挣扎着,开始哭号。大殿外喧闹声更大了, 暗卫也在此刻出动。

停在宫檐下的鸟雀展翅飞走了,梁上落下点点灰尘, 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接近寝殿, 顷刻间就消失了。

榻上的秦玅观仍沉浸在旧梦中。

梦中,她又成了旁观者,看着唐笙像唐简那样被押走。而“她”坐于御座,满目淡漠。

秦玅观先要睁眼, 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陷入沉睡。

手臂沉得抬不起来,连抓起被褥都费劲。秦玅观挣扎, 怒号,却只有指节能轻缓运作。

耳畔有低哑压抑的声调, 她凝神听了片刻,才意识到那声音是自己的。

寝殿外,脚步声嘈杂,一道尖锐的喊声彻底撕破了女官竭力维持的秩序。

“有刺客,护卫陛下——”

*

“林朝洛的亲兵呢!”唐笙揪来兵官,“叫她们上宣室殿去,保卫陛下!”

“您呢!”亲兵替她挡去刺来的长枪,“林将军吩咐过了,我们必须跟着您,你若是有闪失我们这一趟就白跟来了!”

林朝洛忧心她这三脚猫功夫撑不到京城,特地压上了自个练出的亲兵。这些人个顶个的宝贝,却在护送唐笙来京的路上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再鏖战下去,林将军掏空家底练出来的亲兵就要耗干净了。

唐笙很感激她们,剩下的路,她得自己走了。

“护卫陛下!”唐笙丢下将领,“我只信得过你们,拜托你们务必护住陛下!”

没有那么多功夫够她们耗在此处论出个短长了。

亲兵一咬牙,向东杀开一道豁口。

声响太过嘈杂,她只有吼着才能传话,她挥手,嘶吼道:“红枪兵跟我走!”

数十位军士旋即跟了上来,唐笙抽下腰牌丢给她们,叮嘱道:“先亮腰牌,不得起冲突——”

寥寥几句,河曲马已奔出百米,周遭营兵多了起来,针对轻骑的手段愈发高明。

在方汀已经传令打开宫门的情形下,禁军已退出了搏杀,担起了戒备护卫的工作。这些营兵显然是听从裴太后调令的,唐笙脑海里浮现了裴闵的模样。

果不其然,不远处裴少将军提着马槊领兵行进,身前身后都是拱卫他的步军。

昨夜得知二殿下即将等位的消息,裴闵激动之下多饮了些酒,醉宿留下的红晕至今未退,眼睛都还是浑浊的。

整个京师最安全的地方便是禁宫了,接得奏报,他立即带着亲兵过来了,本以为是个又能表忠又能保命的好机会,没成想唐笙这么快就打进来了。

使臣和朝臣到了大半,裴太后下死令,朝贡照常进行,必须将唐笙拦在外禁宫,不得踏进内禁宫一步。他若是再退,即便是侥幸活下来也得被裴太后拆成八块。

如今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黑水营的铁骑铺开行进那气势便不容小觑,压得人喘不过气。裴闵换了佩刀,几乎是驱赶着营兵冲锋。

马蹄冲乱了步军阵脚,唐笙一马当先,提刀砍杀,绯色的袍角更显鲜艳。

端午门的那轮齐射让她的右臂挂了彩,刀挥久了,疼痛也就麻木了,唐笙从搏杀中回神时,右手护甲和掌心满是斑驳的血渍,早已分不清是营兵还是她自己的了。

裴闵的营兵边打边退,到最后竟连兵刃也不要了,混入了逃命的宫人中。

通往禁宫中轴的路已被撕开,宣政殿近在眼前。黑水营的将士已能眺望到汉白玉台基与龙纹丹陛石。

慌不择路的宫人涌入内禁宫,竟连威武的仪仗也冲散了。

裴太后登上丹墀的脚步顿住了,使臣亦侧身探望。

层叠的宫檐下,分割宣政殿与其他殿宇的红墙好似在晃动,缩成一节指头大小的宣政门被冲破,蝼蚁般的仪卫连滚带爬地缩进墙角。

黑压压玄甲军士从一团铺展成一片,扑向台基,长阶上的仪卫散座一团,旌旗同华盖落一地,满目狼藉。

裴闵被地栿绊倒,拾佩刀爬了进来:“太后,太后——”

“唐笙打进来了!”

裴太后见他这般颓废无措,面色铁青:“将裴将军带下去!”

“太后!姑母!”

裴闵呼救,兵刃摔掉了。他每呼唤声,裴太后的面色便更加难看。

使臣交头接耳,文臣面露怯色,武官下意识摸向空荡荡的腰侧。

有胆小者,瞥见台基下烁动的银光双腿便发了软,几欲遁走。

沈崇年抱笏同裴太后交换了个眼神。

大殿里涌上许多带刀护卫,拦住了大臣出殿的去路。他们亮刀护住裴太后与一干朝臣,人数上反倒比唐笙更多了。

局势勉强稳住了。

“召集文武大臣与诸邦使臣,是为了昭告一件要紧事——”

裴音怜环顾大殿,寻找秦妙姝的身影。

“崇宁皇帝病重,已不能理政。即日起朝政交由嗣君弘安公主处置,册立皇太女的诏书,将于今日昭告天下。”

一面是崇宁近臣提刀逼宫,一面是裴太后宣布天下易主。

动乱中,听者不知如何是好了。

大殿中一片嘈杂,唐笙同玄甲军士的步子反倒慢了下来。

佩刀压下,刀缰已辨别不出最初的颜色,未凝结的鲜血顺着开槽聚于锋刃,随着唐笙的步伐,一滴一滴落下。

染血的皁靴在长阶上留下连串的足印,垂落的绯袍扫过,晕染开来,远远望去,竟是步步生花。

裴音怜凝望着那道身影,眼前的场景同四年前重合了。

那时宣室殿里立的不是这些使臣,而是披麻戴孝的后妃与朝臣,停在丹墀下的是庆熙帝的灵柩。

而执剑上殿之人,却是秦玅观。

裴音怜扶上御椅,视线落在盘龙刻纹上。

刀剑铮鸣,唐笙与军士已抵近剑锋。

最先冲进大内的兵力已近枯竭,唐笙率领的军士只有护卫的半数了。

饶是这样,他们依旧被黑水兵迈过尸山血海的气势逼得后退了几步。

空荡的大殿满是回音。丹墀上的裴音怜视线与唐笙交汇,语调稳健:“陛下病得难以起身,更不必提整政治军了,到底是谁调你来勤王?”

唐笙不语,迈过地栿,绯袍擦下血痕。

她们对峙着,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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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等待对方退让——这样的局势,于她们而言都是不利的,真要缠斗,反倒让沈崇年捞着便宜。

唐笙眼底的恨意激得她心中警铃大作。裴太后一双悲悯的佛眼变得冰冷,好似吐着信子即将吞咽猎物的毒蛇。

兵刃相见,几乎是擦着头皮碰撞。两拨军士互不相让,暗中较劲。

“唐笙,你要当逆贼么。”裴音怜缓缓道,“眼下收手仍有生机,若是踏进来,便真是万劫不复了。”

响彻殿内的回音字字锥心。

病重、逆贼、万劫不复……

每个字眼都在提醒她,秦玅观命不久矣。

唐笙从辽东赶赴此处,遇到的最大的阻碍便是裴太后给的。

裴家人将这个要紧的关头当作谋夺利益的幸遇,这个中理由,唐笙不忍细思。

秦玅观护了她们母女那样久,到头来就是被她们这般对待么?

五指一枚枚收紧刀柄,唐笙已有些呼吸不畅。

斩杀佞臣尚能以“清君侧”堵住悠悠之口,留有回旋的余地。若是诛杀皇太后,唐笙便是板上钉钉的逆贼了。

逆贼,依大齐疏律,凡谋大逆者,不分首从,皆凌迟处死,诛其九族。

晕眩同嗡鸣交织,唐笙于痛楚中做出抉择,耳畔却响起了稀碎的念珠碰撞声。

她阖眸凝神,御赐之刀成了凝聚魄力的支撑。

该了结了。

唐笙睁眼,众人的视线却已移于上方。

丹墀上的裴音怜攥紧了御椅,眉心紧蹙。

“谁是逆贼?”

熟悉的语调落下,唐笙的眼泪瞬间溢了出来。

她回眸,看到了病得直不起身的秦玅观。

平日里那样注重仪态的人,屈着身,歪歪斜斜地倚在软垫上,形销骨立,袍服更显宽大,眼睛也无一点光泽。

连片的黑影压于颅顶,十六人抬起的肩舆之上,秦玅观斜倚着圆枕,面色冷肃而苍白。

“朕召她勤王……”秦玅观话说得吃力,似是冷风中摇曳的残烛,几乎是挣扎着吐出每个字,“朕也是逆贼么?”

裴音怜仰首,似是被剑抵上了喉头。

丹墀下,众臣跪伏,恭请皇帝圣安。

大势已去,裴音怜仿佛被抽去了魂魄,浑浑噩噩中,被宫人请下了丹墀。

拦在唐笙身前的军士抛下兵刃,随着人潮叩拜。

通往御座的道路疏导开了,肩舆缓缓抬升,进入大殿。

秦玅观随着抬升后仰,倒在圈椅背上。

经过唐笙时,玄色的广袖垂落,失去温润光泽的指节微晃。

秦玅观强打着精神看向唐笙,勾起安抚的笑。

唐笙明白这是叫她跟上的意思。

缰绳系得太紧了,她解不开,只得阖上刀鞘按与身侧。

刀面映出了她的面容:挥刀砍杀留下的暗淡血渍,此刻已覆上朦胧的水泽,更显斑驳了。

玄袖掩映下的指节微微蜷曲,秦玅观静静等待,等待唐笙牵上她。

指尖相触,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指节握紧了她。

秦玅观空着的那只手抵住圈椅,使了力气,却撑不起身躯。

鼻息发重,秦玅观心里有些难过,但她却不能表现,只是偏过首来,贴近唐笙,低低道:

“托朕起身。”

唐笙无声哭泣,迈过肩舆横木,左手穿过宽大的衣袍托住她的纤细的腰身。

浓重的血腥味涌入鼻腔,秦玅观喜欢闻的味道淡去了。

她嗅着,抵近唐笙的肩头,却觉得安心。

秦玅观走不动了,半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虚浮的双腿连迈出步子都很困难。

受再多的伤,吃再多的苦,都难体会到唐笙心底的痛楚。

除了秦玅观,无人知晓背着身的唐笙走过这十五级台阶时落了多少泪。

她肩头颤得太厉害了,秦玅观靠着,心也颤得厉害。

唐笙就这样托着她,引着她,一步一步迈向铺满氍毹的丹墀,走向大齐权力中央。

第134章

御座上的皇帝灰白、孱弱, 似乎被风一吹就能跌倒。

可她醒着,就能以病弱的躯体镇压各方异动,她若是沉睡了, 这艘朽烂的木船便会分崩离析。

秦玅观的出现宛若定海神针,禁宫内外在顷刻间恢复了秩序。

宫人出动清理起尸首和满地血污, 仪卫重归原位重新摆好队列, 朝臣依序叩拜高唱万岁……

放眼望去,旌旗飘扬,华盖高升,国威犹在。

秦玅观支起些身,定定地望向殿外下延的丹陛石。平日里常戴的念珠压垂了她的手腕, 一寸一寸滑动,最后落于氍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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