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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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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踉跄几步,扶门而出。

第124章

侍卫冲了上来, 想要挡住秦玅观的去路,但谁也不敢朝皇帝拔刀,只敢用刀鞘阻挡秦玅观凌厉的剑法。

秦玅观荡剑, 扫剑,招招凌厉, 直奔阻拦者的命门, 动作略微迟缓一些都有可能丧命。

侍卫捂着伤口后退,不敢上前了。

方采薇扑上前来,跪伏在秦玅观跟前,恳求她冷静下来。

“陛下,今日您提剑去颐宁宫, 便是给人递话柄,太后是主母啊,弑母者天下共诛之!”

她探出指节想要揪朱秦玅观的袍服,白袍一角却从她指间滑过,触感轻柔。

方采薇手脚并用, 点地起身,被斩断的长发簌簌落下。

她眼含热泪, 在灯火中绝望嘶喊:“关上殿门, 今日陛下若是出去了,我们一个也活不了!”

没有宫人敢冲上前,昏暗中,唯有伸手矫健六娘蹿上前来, 死死跪抱住秦玅观的双腿。

剑锋上的血渍就这样蹭在她的脸上,阴寒的利刃冰得她近乎心跳骤停。

方采薇扑向殿门, 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个时候才有宫娥跟随她的步伐推起厚重的殿门。

敞露的四四方方的宫道越缩越小, 殿门只剩下了一人侧身能过的缝隙了。

秦玅观奋力挣扎,血气涌上颅顶。

剑锋上扬,闪烁着寒光,方六娘揪紧了秦玅观的氅衣,阖上了眼睛。

“陛下!”

一声凄厉的喝声响起,连串的血珠砸在了方六娘脸上。

方汀双手紧攥利刃,血沿着手腕滑下。

“您要杀我的孩子吗?”方汀带着哭腔质问。

最后那点缝隙终于闭上了,数十位宫人涌了过去,挡在了宫门前,死死抵着门栓。

眼泪混着血水落下。

秦玅观无声落泪,眼眸里宫灯的光亮正燃烧。

“陛下……”方汀用嘶哑的语调轻声唤,模仿着记忆里江皇后的声调,泪流满面,“观儿……”

秦玅观的理智似被唤醒,蒙尘的记忆正在复苏。

方汀觉察到掌心的松动,抵着剑刃下落。

她顾不得掌心的血污,抱紧了秦玅观。

方汀陪了秦玅观半辈子,这个早已被她放在心里当作女儿的主子,这二十余年,过得实在太苦了。

都说人能否极泰来,时来运转,可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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玅观这半生就像被圈定在了框架里,迈过一道坎又会迎来更高更严峻的险阻。

杀弟、囚父、逼死忠良、戕害手足……

散布流言的人并不会讲述她的过往,被境遇逼迫活下来的人反而成了最该死的孽种。

幼时那点温情,成了天边遥不可及的光亮,终其一生都将难以追逐。

她明明执掌了这世上最为高耸的权柄,看似赢得无限风光,实则输得一败涂地。

凡事没有如果,可方汀总是想,如果江皇后未曾亡故呢?

兵刃落地,叮当作响。

方汀掌心的血渍已经浸透了秦玅观的衣裳。

秦玅观抵上她,痛哭出声。

大殿外,捂着伤口的侍卫身后,爬了一路血污的容萍终于撑起身来,探出沾满鲜血的指尖,握住侍卫的佩刀。

刀刃划破喉咙,容萍倒了下去,没有了呼吸。

*

今夜的朝元山安静得出奇,山林间竟连鸟雀振翅的声响都没有。

小道拧着脖子查探四周,忽然听得细碎的脚步声。

檐下抱刀的御林女卫侧耳倾听,片刻后,倏地拔刀。

禁军同裴太后钦点的军士冲了出来,护住了整个道观。

山里间亮起了成片的火把,林头的少将军按马上前。

“我等奉太后同陛下之令,撤走撤换御林卫和禁军,这是诏旨。”少将军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小裴将军。”方三娘抱刀上前,摊开掌心。

小裴将军本想手上的东西丢给她,手指松到一半想起了什么,这才下马躬身递交。

方三娘将诏旨请了过来,可这加盖的大印分明是太后之宝。

“小裴将军,御林司同禁军只听陛下差遣,您这诏旨,是太后的,并不是陛下所发。”

“太后娘娘爱女心切,忧心这山上会有山贼作乱,亲调了裴家家丁护卫和一营官兵,这事已经奏报陛下了。”

方三娘侧身去瞧,这小裴将军带来的人里哪有什么布衣家丁,几乎全是盔甲齐全的军士。

她咬了下唇,笑得有些瘆人:“你们要做什么,假传圣命?”

……

屋内的两小只听着窗外的动静,将薄被裹得更紧了。

“我热死了!”小萝卜头丢了被子,飞快穿鞋,身后探来一只手揪住她。

秦妙姝娇蛮道:“山上夜里凉,裹好了,把脑袋埋进去!”

小萝卜头:“……”

沉默良久,秦长华终于道:“姐姐,你不用怕,我就是想扣个洞看看外边的情形。”

“人都在道观外边呢,你能瞧个啥?”

秦妙姝将她揪回来抱在怀里,扯着自己的薄被裹住她。

一大一小,只露出了两双眼睛,间次眨巴,直勾勾地盯着纸窗外朦胧的火光。

“我听到他们拔刀了。”

“我也听到了。”

“不会有人要刺杀我们罢?”

“那么多护卫呢,不会有事的。”

小萝卜头转头:“姐姐,真的不会有事吗?”

秦妙姝知道她从前遇过刺心里害怕,将她抱得更紧了。

“不怕,姐姐护着你。”她深吸气,心跳得更快了,“再说了,本宫是当今圣上的亲姊妹,你是陛下的储君人选之一,谁敢动我们一根毫毛?”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叮理当啷的交战身,屋檐下又有两道黑影掠过。

秦妙姝吓得把四只眼睛都遮住了。

小萝卜头扒拉出薄被,从枕下翻出一柄短刀。

“你去哪!”

秦妙姝揪住她的衣角,眼底眸光烁动。

小萝卜头拔刀,目光坚韧:“出去查探情形,不能在这坐以待毙。”

她正要推门,裹着薄被的秦妙姝蹿了下来,紧跟着她。

秦长华回眸,仰高脑袋,似是在问:“你要干嘛?”

“我,我陪你去!”秦妙姝狠下心了,她又怕出去送人头又怕小萝卜头遇险,脑袋一热就跟了上来。

“好!”秦长华牵紧她,“我们走!”

刚出门,打斗声便高了好些,檐下的两个女卫紧随着她们,说了些外边的情形。

得知外边的人是小裴将军,秦妙姝松了好大一口气。

“她不在军营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女卫摇头。

行至前院,两人趴在门边,透过缝隙观望外边的场景。

女卫门亦拔出刀,戒备着周遭。

门外,禁军和御林卫虽作战勇猛,但终究是寡不敌众,显露了倾颓之势。

护卫她们的两个女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得破墙而出,前去支援方三娘她们。

“他们是太后派来的么?”秦长华回眸。

“是。”女卫答。

“由头呢?”秦妙姝问。

“说是撤换禁军和御林卫,保卫您二位。”

“这不对,为何非要撤掉陛下的人?”秦长华反应极快,“他们真的会保卫我吗?”

秦妙姝汇上她的视线,觉察到她眼底的恐惧和担忧,心下一沉。

院内沉默了片刻,她忽然将小萝卜头拉至身后,拍起了木门,大喊小裴将军的名字。

门外的激战掩盖了她的喊声。

蓦地大门震颤了两下,灰尘散落,落在了她们的乌发和肩头上。

“是撞木!”

女卫忙护住她们,掩护两人奔向道观主殿。

她们向后之时,一队道士同她们擦身而过。

他们身形矫健,步伐极快,石青色的道袍与黑夜融为一色。

观门轰然倒塌,流矢并着杀喊声飞了进来,冲天的火光刺痛了院内人的双眼。

打马在后的小裴将军看见了秦妙姝,面露惊色,张大了嘴巴吼叫着什么,但杀红眼的军士根本没入耳朵。

秦妙姝只觉得一道银光飞速划过,直冲面门。

来不及躲闪了,她下意识侧过身,抱紧了在她怀中挣扎的秦长华。

意料中的刺破皮肉的痛楚并未传来,一柄软剑挥过,将流矢挑转了方向。

宝殿台基上,执一道人手腕转动,别过软剑,侧身而立。

宽大的袖袍掩住了剑锋,她睥睨台基下厮杀的军士,高声道:

“道门净地,岂容尔等造次!”

数百位道士持剑沿阶而下,将军士们搁在了大殿台基之外,眼中冒着火光。

*

“两队禁军去了,三娘那局势已定,二殿下和小殿下都无碍。”

“颐宁宫已经守住了,太后并未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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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报完态势,女卫下去了。

秦玅观躬着身枯坐于书案前,面上和掌心都已显出褐色的血污。

她的当阳穴痛得像是被改锥刺穿了,搅动了脑髓。身上每个骨节也支撑到了极点,伴随着她的每个举动泛起酸疼,似乎即将被侵蚀干净。

御医来过两趟了,手边的药盒从未被打开过,茶盏里的水也已经凉透了。

唐笙上的陈情折摊在书案上,秦玅观许久没再翻阅过了。

她的脑袋乱得厉害,头痛到无法思考。

唐简私自调拨银两是真,但只为了私下帮助她扩组新军。

母亲去世是裴音怜做了手脚,但她奉养了杀母仇人整整十六年。

秦玅观动作发木,迟缓地取出狼毫笔,想要在唐笙的陈情折上批下什么。

朱墨滴落,打湿了奏折。

渐渐的,水泽越聚越多,那点朱抹晕染开来,颜色浅淡。

秦玅观搁笔,摸出了怀中的浅色帕子,掩住面颊。

眼泪打湿了帕子。

此刻她已顾不得这方帕子上是否还有唐笙的味道,胡乱拭了一通塞进袖中,扶着书案缓慢起身。

“陛下,您要去哪?”方汀迎上前,伸出包扎好的掌心扶住她。

秦玅观低低道:“东暖阁。”

她维持了旧日的仪态,挺直了背脊,可身体却像落叶一般轻晃。

“陛下?”方汀扶稳她,轻声呼唤。

周遭只剩耳鸣声,博古架晃得厉害,天地都要颠倒了。

秦玅观迈步,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第125章

“太后……”新来的小宫娥欲言又止。

一夜未眠的裴太后睁眼:“容萍呢。”

“容姑姑昨日殁了。”小宫娥答, “陛下吩咐过了,容姑姑的差事由奴婢担着。”

裴音怜眼睫颤动,神色有片刻是空洞的。

“取五千两银子, 拨给容萍家人,叫他们好生收殓安葬。”她拨着紫檀念珠, 对宫娥说, “早些去办。”

她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一张熟面孔,默默阖上了眼睛。

昨夜起事突然,若非她及时赶回宫中,后果不堪设想。她到时, 容萍已被传唤走了,那时裴音怜便有了预感——妙姝并非先帝血脉一事,亦或是她在江芜生产时做手脚一事,败露了。

裴音怜做了最坏的打算,在她还能递出消息时编造了秦玅观病死的消息, 叫裴家人起事,将妙姝迎回宫中。

她孤注一掷, 结果还是晚了秦玅观一步。

“弘安回宫了么?”

“回太后话, 二殿下还在朝元山上,要过几日才能回。”

秦玅观这是将她们母女两个软禁了,裴音怜在心中道。

可是,这又能怎样。

她是当朝太后, 顶着主母的头衔,秦玅观杀不得她。杀她就是不孝, 会为千夫所指,近乎自掘坟墓。

秦玅观也无人证物证, 即便是要逆着朝臣而行,也没有实在的由头——妙姝和她,秦玅观都动不了。

裴音怜虽一夜未眠,头痛欲裂,但思绪还是清明的。

眼下的她只需好好等一等,等到使臣朝贡那日,等到秦玅观驾崩那日,等到妙姝顺利登基那日。

这日子近了。

*

宫娥拧了帕子,给陛下热敷双眼。

方汀守在一旁,时刻关注着皇帝的动向,见陛下唇瓣干涩,又舀了两勺水喂给了她。

“将唐笙的折子取来。”她声量微弱,血色极淡的唇瓣开合,光看唇型,已瞧不出在说什么话了。

方汀俯身去听,听得唐笙二字,便知道她要什么了。

折子取来了,方汀红着眼圈问:“奴婢给您念。”

秦玅观微侧头,意味着不行。

歇息的这段时间,她偶有浅眠,但大多数时间都在想如今的局势。

自唐笙遇刺起,藏在暗处的人便故意用与禁军相似的刀具诱导她上钩。

秦玅观当时猜出了一层,此人想要在禁军里安插自己的人,方便日后谋反。于是她将计就计,一直在等待鱼儿上钩。

如今看来,此人心计深重,表面瞧着是要安插人,实际是调动秦玅观自行去查裴音怜的旧日的所作所为。

裴音怜。

秦玅观默念这个名字。

她过去本是欣赏她的——以旁人所轻贱的外室所生的庶女身份,从小小的官女子开始,一步一步爬上后位,成了先帝朝唯一活着的后妃。整个父族母族,也在她的带挈下高升,光耀门楣。

妙姝是否为皇室血脉,她并不在乎。

权力是安全的来源。

秦玅观过去也是浮萍,她能理解女子握住权力的不易,明白这一路得蹚过无尽的血水。

可她杀了母亲,那个一生慈爱,以温雅博大的襟怀化解后宫与前朝纷争,劝谏先帝废除殉葬制的无辜人。

秦玅观怎能不恨她?

裴音怜两度设局图谋帝位,秦玅观回忆起她走得每一步棋,猛然发觉,她这一路都为旁人所操控,看似是执棋人,其实也是棋子。

位于权力漩涡中的女子应当凝聚起来,这是秦玅观所渴盼的,而她只是收紧了手中的权力,不再顾及旁人的死活了。

“陛下……”方汀压下了哽咽,托着她起身。

凭几和榻桌都立上了,蘸满朱墨的羊毫笔递到她身边。

帕子滑落,秦玅观布满血丝的眼睛露了出来。

方汀的眼泪倏地落下了。

“哭什么。”秦玅观不悦道。

方汀慌忙擦净眼泪。

秦玅观执笔,因为脱力,书写时面颊快要挨到陈情折了。

“奴婢为您执笔罢——”

“不可。”秦玅观说几个字便要歇息一会,“她见着,要忧心了。”

京中动乱必然要牵扯到辽东局势,这些事情接连发作,定然是两地虫豸遥相呼应。

唐简,一个已经被他们逼死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推出来做文章,为的就是拿掉唐笙,清空秦玅观在辽东的势力。

局势危如累卵,唐笙不能有一丝一毫地动摇,亦不能不顾一切地回京——她在辽东,便是秦玅观最好的盾牌。

这也是秦玅观为何对外只称自己是小病,并不停止使臣朝贡的原因。

辽东与唐笙看似安全,实则暗处的人,也已布完局了。眼下,秦玅观要破局只剩一个法子了。

她忍着心口的痛楚,缓慢书写,确保每个字瞧起来都还是有力的。

“陛下。”

宫娥入殿通报。

秦玅观偏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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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丹帐汗国特使求见。”

来了。

秦玅观推测到的事就要发生了。

“扶朕起身。”她道,“更衣,妆容深些。”

“陛下!”方汀语调恳切,急得直掉眼泪。

秦玅观靠着榻漱过口,取来口脂抿好。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国大事,方汀只能将担忧和心疼咽进腹中。

宫娥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好让她走得轻松些。秦玅观在转入外殿前,推开了她们地搀扶。

使臣见着玄色的身影,操着一口流利的京畿官话抚胸行礼。

秦玅观不愿拿腔,叫他直奔主题。

使臣留意着她的神色,想要从她身上寻找病倦。

在与秦玅观寒泉似的眼睛对视时,使臣匆忙错开视线。

“陛下,大齐与丹帐通婚,乃是旧俗,听闻圣朝弘安公主未曾出嫁。顺天可汗之长子亦未婚娶,倘若——”

顺天可汗的长子虽是继承人,但年近三十,前年丧妻,妾室成群。

抬出这么个人,丹帐汗国摆明了在试探大齐的态度。

秦玅观出声打断,面色阴冷。

“朕在位一日,我朝,皇女不下嫁。”

使臣以为自己听错了,思量了一会又道:“大汗幼子与弘安殿下年龄相仿,简直是佳偶天成——”

“朕即位之初便已昭告天下,皇女绝不联姻。”

使臣也不恼,这在他们意料之中。

“那请陛下增设几成赐礼罢。”

秦玅观拢起念珠,动了动指节,示意宫娥答话。

小宫娥会意,借着怒意高声应道:“自今日起,我朝只会馈赠等价赐礼。”

使臣的脸黑了,在禁军的护送下,悻悻而归。

御座上,秦玅观直挺的背脊弯了,宽大的袍服不再贴身,交领后端平白空出大片,露出秦玅观的衬袍来。

她这一拒,临近蕃西的藩属国,就要跳反了。

东有瓦格,西有丹帐,大齐周边险象环生。

即位四年,一边填补,一边裱糊,这样的王朝还能承受即将落下的利刃么?

秦玅观握住御座托手上的云龙纹,轻缓摩挲。

大殿肃穆空荡,丹墀的赤金与湖蓝颜色最为鲜亮。

念珠拨动,流苏晃荡。

清脆细碎的声响,平缓且规律,宛若心跳。

良久,秦玅观起身,推开了宫娥的搀扶,拾级而下。

方汀知晓她要批阅奏折,将寝殿的物件移到了书房,挑选了最要紧的折子依序摊开。

“陛下,您用碗参汤罢。”方汀顿了顿,补充道,“唐总督过去嘱托过的,说间歇性用些无碍。”

秦玅观透过那一缕白烟望她。

“搁下。”

方汀照做,秦玅观捻了两回瓷勺才将参汤送进口中。

她强忍着恶心咽下,摸出唐笙的帕子抵唇,可这回只嗅到了浓重的血味,再也没有她的味道。

方汀唇线紧绷,别开了脸。

秦玅观握笔,继续书写给唐笙的话。

不过写了两个字,参汤又回到喉中,呛到了她。

笔画歪了,奏折空白处不再整洁。

方汀轻拍她的背脊帮她顺气,却瞧见血滴落下。

她躬身查探秦玅观的情况,奏折上的血珠滴得更多了。

秦玅观没有力气了,她枕上小臂,强打着精神,断断续续道:

“折子,替朕写完。叫十八,送回,要快。”

“叫她,揭发唐简——”

“无论发生什么,握紧兵权,不得回京……”

“当心申……”

说到最后一句时,秦玅观已气若游丝,方汀没听清她的后半句话,想要再问,秦玅观已然昏迷。

念珠从她垂下的手腕滑落,坠于氍毹,没有了声响。

方汀嘴唇翕动,开了口却没发出声。她再试了次,终于发出沙哑的声音:“传太医,快传太医!”

秦玅观还有鼻息,泪水随着她的动作飞了出来。方汀揪住奔走的宫娥,语调激愤:

“你去叫御林司叫方百户,叫她快来!”

第126章

秦玅观陷入了昏迷, 太医们能使的法子都用了,到最后也只敢说些将养温补的话了。

明日便是大朝会,诸国使臣齐聚一堂, 萧医女知晓秦玅观昏迷不醒于朝局而言不是益事,硬是在一众太医都退却后坚持给秦玅观针灸。

细长的针扎遍了秦玅观的面部穴位, 冷汗顺着萧医女的额角滑下, 一旁的徒儿摸出帕子替她擦拭,动作轻缓,生怕打搅了萧医女。

心悬一线的徒儿紧盯着她的动作,担忧道:“您有把握吗?”

萧医女喉头发涩,但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止:“我也不知。”

陛下脉搏虚弱, 沉疴积重,这个时候稍有不慎便有崩逝的风险,太医院无人敢担当主治之责,只敢进献吊命的参汤。

萧医女从疫病中捡了条命,本该是最惜命的那个, 可她看不得秦玅观这样一位圣主崩逝,犹豫再三终于站了出来。

死便死罢, 与其继续脑袋别在腰带上侍奉下一位不知是人是鬼的新君, 她宁愿为唤醒秦玅观而死。

萧医女拈出新的细针,指尖探寻秦玅观的百会穴。

“陛下明日能醒来么?”方汀问。

萧医女咬紧唇瓣,并不答话。

身侧的阴影远去了,余光里, 满脸泪痕的方姑姑已经离开。

小宫娥跟上了她,方汀将她们赶了回去, 拭干了泪,直奔御林司。

陛下不知何时才能苏醒, 朝局险象环生,眼下这个情形最怕群龙无首。

方汀推开门,惊得围着方桌议事的女卫一齐回头。

“老三,你带人封锁整个禁宫,加强戒备。”

“老四,你带禁军把控京畿各个入口,各营派御林司的兵官监军。”

“老五、老七、十一交班巡查,有可疑人等一概捉拿。”

“八娘、九娘带人围沈府,叫沈老太傅和申侍郎好生歇着。”

“诺!”女卫们高声应和。

“六娘。”方汀从袖中取出皇帝令箭交给她,“你这会就去,将这个交给十二,整个京师兵权交由她节制,叫她便宜行事。”

六娘抱拳应下,后知后觉,问道:“诏旨呢?”

她的话令方汀鼻头发酸,低低道:“陛下昏迷,朝中宵小作乱,上边说得,都是我假传圣旨发的令。”

“这消息要严格封锁,不得传出,你们知道吗?”

众人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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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昏迷前给十九留了话,我依照那些话,再三思量了才做出抉择。”方汀道,“十八带人去辽东给十九递信了。”

屋内哗然,四娘拍手叫大家安静。

“你们不要怕。”方汀唇瓣翕动,眼底浮现了决绝的泪光,“天塌了,娘一人顶着。”

*

夜阑人静,虫鸣混杂了风声涌入方十八的耳朵。

浓稠的墨色泼洒天际,今夜月光暗淡,山峦如同蛰伏的猛兽掩藏在暗夜之中,等待猎食的机会。

视野受限,马背上的方十八听觉变得更灵敏了。

被风吹动的草窠发出沙沙声,她俯低了身,一手持紧缰绳,一手按在刀柄上。

扭曲的野草大片倾倒,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一枚响箭刺破了暗夜。

“有埋伏——”

方十八反手拔刀,飞刀斩断蹿起的绊绳,以最快的速度判断出了伏兵位置。

马上使佩刀不太顺手,她接过随从抛来的大刀,砍起了攒动的脑袋。

此处是从京师前往辽东的必经关隘,方十八猜到了此处可能会有埋伏,但又不得不从此处过路。

她为了不暴露行踪,没有带太多人,但随从几乎都是精兵强将,面对围困并没有乱了阵脚,反而配合默契,击退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十八扯过背在身后的密折匣护在胸前,挥动朴刀。

刚猛的力道劈砍下来,伏兵拦腰断开,飞洒的鲜血激在了周遭人脸上。

断开的尸体震慑力极强,伏兵围了一圈又一圈,但无人敢冲向朴刀砍杀范围内。

被激怒的方十八脸上全是血点,她不喜这腥味,眉头紧锁。

伏兵见强攻不成,围堵住她们的去路,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到来。

伏兵愈来愈多,方十八奋力杀敌,拼尽全力撕开了豁口。随从从豁口中涌出,而她胯.下的马却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十八滚进草窠,护紧了身前的密折,再抬首豁口已被堵住,被斩断腿的骏马倒在血泊里,发出阵阵哀鸣。

她没时间思考,拾起朴刀,用刀柄挑着将沾满鲜血的黄缎木匣抛了出去。

随从接住,马蹄却慢了下来。

“快走!”

方十八拦住追兵去路,回首嘶喊。

*

指节拉了太多次弓弦,唐笙的手心满是褐色的血渍。

方清露推门入内,唐笙这才回神。

“还没消息么?”她瞧见唐笙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就知道她今天又没等到回折。

“七日了。”唐笙垂眸。

方清露将新来的文书搁在书案上,视线落在她的手上。

“你这怎么弄的?”她抓起唐笙的手腕,查看伤口,“功夫不是你花上十天半个月就能练成的,你怎么能这样急于求成,不要手了?”

唐笙这段时间除了忙政务,还奔走于乡野和北境之间巡查诸事。方清露作为监察官每日都被政务折磨到深更半夜,唐笙作为辽东主官,又要理政又要习武的,身体怎么吃得消。

方清露有些恼火,语调不由得带上了怒意:“我要怎么说你?陛下不回折定是有自个的打算。我晓得事涉唐尚书,你心中苦闷,但苦闷也不是拿自个的身体撒气啊——”

“你去跑马,去喝酒,哪样不比弄得满手是伤好?”

唐笙抽回手腕,摸了帕子擦净血渍,不知疼痛似的取笔批复公文。

“别批了!”方清露夺过她的笔,揪着她起身,“陛下在信中叫我照顾好你,你将自己整成这个模样,我怎么交差?”

方清露拉她坐到客椅上,翻找起怀里留给林朝洛包扎的布条来。

一个林朝洛已经够她不省心的了,现在又添了个唐笙。

她下手重了些,似是要疼醒唐笙。

“二姐知道你心里委屈。”

陛下不给回应便带上了默认唐笙陈奏的事是事实的意味,消息递过去那么久都没回折给唐笙解释或是告诉她处置之法,这换谁都会感到憋屈和难受。

方清露叹息:“活着的人是最要紧的,这事就这样忽视了最好,陛下她不是绝情,她要思量的事——”

手背微凉,方清露抬眸,对上了唐笙的泪眼。

“二姐。”她哑哑道,“我不是在意这个。”

“我信陛下,也知她绝非冷情之人。我只是——”

“我只是怕京中出事了。”

七日没有消息了,唐笙吃不好睡不好,总是能想起秦玅观病倦的神情。

这七日的邸报也非常平和,未见什么谕旨和诏令。

秦玅观那样勤于政事的人,怎会七日都未有动作,这显然是出事了。

方清露抹去她面颊的泪痕,温声安慰:“不会的,以陛下的谋略,再大的事都能被摆平。你不必忧心,处置好眼前事便好了。”

“可她若是病了呢?”

书案上的烛火烁动了两下,熄灭了,斑驳的烛泪落满唐笙习字的纸笺,屋内更暗了。

“你是说——”

唐笙用手背擦拭眼泪,眸光并不哀凄。

“我难受,难受不是因为怀疑陛下有没有利用我和阿姊。”她顿了顿,“我难受,她病了我也不能回京。”

每逢她染病,京中总有宵小作乱。要病弱的秦玅观独自面对那些,唐笙想起她愁苦的面容心便揪成一团。

脑海里有秦玅观病重疲惫的眼眸,身上有秦玅观牵着她衣角的触感,耳畔有秦玅观俯身说“痛”的声音……

阖上眼,到处都是秦玅观。喧嚣的思念,涌动的怜惜,喷薄的担忧,都化作了钝刀,一刀一刀片开唐笙的皮肉。

她好想秦玅观,好想抱紧她,问一问她过得还好吗。

“太傅那消息灵通。”方清露攥紧她的手,想要给予她些力量,“未曾发生的事就不要过度忧心,这不值当。”

唐笙的理智被她的话唤醒,倏地起身,往马厩去。

“我同你一道。”方清露忧心她真打听到什么不好的事,快步跟上。

急促的马蹄声散在黑夜里,唐笙闯进济善堂时,不知何处响起了低哑的琴声。

沈长卿的亲信瞧见她,快步赶制内院通报。

唐笙和方清露被人引到光亮处。方清露坐下,唐笙立着,落魄的背影被灯火拉至地栿外。

片刻后,沈长卿抱着古琴入内,唐笙身侧多了道影子。

“唐总督和方按察夜深到访,可是有急事?”

沈长卿收好琴,回首看向她们。

“太傅方才弹得可是《无根树》?”方清露见礼,笑问道。

“浮生事,苦海舟,荡去飘来不自由。”沈长卿吟了句,露出温和的笑意。

“太傅,京中这几日可有消息。”唐笙不想寒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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