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星际基地内（2 / 2）

当卡夫卡再次转身步入量子计算中心，仲马悠哉地在一张悬浮椅上坐下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埃德蒙首次开了口，他的声音冷冽得仿佛能冻结空气，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现场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因为……这其实是一项早已完成交易的协定。”

仲马对此毫不介意，反而轻松地将手中的虚拟酒杯搁在一旁的透明桌面上，仿佛丝毫未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反而显得底气十足。

“你看，我把你的复仇经历整理成文字，出版成电子书，我向整个银河系的读者宣扬你的人生。”

“恩与怨，只要人与人之间还有联系，这些情感就会如寄生虫般滋生，即使是小孩也会记仇，即使是人工智能也会感恩。但是，被坏孩子抢走玩具的仇恨与被人剥夺掉整个人生的仇恨能相提并论吗？”

此刻的仲马就像一位演讲大师，他起身挥舞着手臂，激情澎湃的话语在虚拟大厅中回荡，只不过与演讲大师不同的是，他的听众只有埃德蒙一人。

“当然不能相提并论！所以即使你自认为是亿万分之一的复仇者也并无过错，但是，你，埃德蒙·唐泰斯！岩窟王！基督山伯爵！你的复仇故事，你的恩怨纠葛，你一个接一个的故事与称号，都是由我的笔来书写，由我来呈现给数千万乃至上亿的读者。”

仲马已走到埃德蒙面前，他的目光坚定地与埃德蒙那仿佛能洞察心灵的眼神对峙，此刻他的气势竟然能够与埃德蒙抗衡。

“无私奉献也有其界限，我并非毫无欲望的圣人，所以相应地，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些事情。”

“……”

埃德蒙与仲马对视了一会儿，最终率先撤回了自己的气势。他被召唤时已被圣杯赋予了全知的知识，因此清楚对方所说并无谬误。

然而，仲马对于埃德蒙来说，某种程度上就像是创造者般的存在。虽然埃德蒙不至于惧怕他，但对于如何回应对方，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若是保持沉默，又仿佛输给了对方，因此最后埃德蒙只得指责仲马话中的专横。

“记录我的故事这件事并不能算作预先交易的筹码，你这么说实在是不合逻辑。”

“哈哈，无论如何，但最终的结果超乎预期，不是吗？只要提及【复仇者】，全银河系，乃至整个多元宇宙的人们第一时间都会想起你，想起基督山伯爵。

唯有这样的结果，才能证明被社会冤枉，被世人遗忘，被宇宙抛弃的你的复仇行动是正当的……我知道你不在乎正义与否，但与你相关联的其他人或许会因此得到救赎。”

仲马意识到自己已经达到了目的，他耸了耸肩膀，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他知道伯爵的弱点在哪里，甚至感觉自己仿佛已经预演过这场对话——幸好如此，否则他真的要考虑把莎士比亚从另一个维度召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