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走?还是不走?(2 / 2)
“治的就是他们这个病。”
李学武皱眉强调道:“连自己都不自信,还提什么工程自信。
“要不咱们也学学攀枝花钢铁基地的施工和管理保准?”
"
邝玉生心心念着刚从报纸上获知的攀枝花钢铁基地加速建设的消息,几句话便要提一句。
“攀钢在建设之初就采用了严格的承报责任制,明确了各方的责任和任务。”
他给李学武介绍道:“攀钢的钢铁供应是由钢-钢和一冶承担的。”
“煤炭则则是由辽省阜新矿务局和滇省煤管局负责的。”
“电力需求由华东和华北电管局共同保障,而基建材料则交由唐城水泥厂负责供应。’
“此外,货用船舶由魔都沪东造船厂打造,木材则由龙江和吉省林业局提供。”
“城市公共设施的建设则由魔都、津门、京城以及川省、滇省和邮电部共同参与组织建设。”
邝玉生指了指窗外讲道:“不说咱们京城,就是辽省前两年得有多少职工去了滇省支援三线建设。”
“这才叫大工程,质量有保障。”
“你拿攀钢比啊?”李学武哼笑道:“我要有这么多资源可以调配,您信不信我能从这修条隧道通到亮马河工业区去?”
“哈哈哈??”
邝玉生也觉得好笑,拍着大腿说道:“你要有这份资源也不用在辽东指挥我们干工作了,早上天了。”
“你特么才上天了呢??”
李学武拍了拍他的膝盖,道:“跟你说个事啊,建筑工程总公司瞄准边疆新发现的煤矿了,你到时候可以跟着去看一看。”
“看什么?钢材供应归部里统一协调,那么老远我卖钢材去?”
邝玉生疑惑地看着他,问道:“还是你想在那边建新厂区?”
“建新厂区条件不成熟。”
李学武微微摇头,道:“不过煤矿资源开发必定带着其他资源的汇集,你想想办法搞几个联合单位。”
“越是这种大工程才有核心技术和力量展现,别落伍了。”
“咱们的技术还怕落伍?”
邝玉生自信地讲道:“再等十年也算全国前排位置,更何况还有技术迭代更新政策呢。”
“你飘了啊,老邝。”
李学武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膝盖,道:“听我的,准没错,最近两年海外的铁矿石和煤炭进不来了。”
11月4日,李学武正式敲定了钢城疗养院的选址和建设工程计划。
他在上报给集团的意见中强调了集团职工四季疗养的需要和重要性。
职工疗养政策算是福利待遇的一种,后世企业牛马可能没听说过这种待遇,其实很早就没有了。
最有名的就是北戴河了,相当于毛子的克里米亚,李学武是要在钢城建设属于红星钢铁集团的“索契”。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钢城也有丰富的温泉资源,秋冬享受温泉疗养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体验,在拥有建设资源的条件下,集团还是要舍得这笔钱的。
当然了,全国工业企业也不止红星钢铁集团一家建设了属于自己的疗养院,只要职工人数足够需要,有足够的资本建设,就可以申请开建。
红星钢铁集团已经在津门滨海建了一座度假区,不过那是为了商业准备的,每年都有港城直达客船停靠。
钢城这一处山区温泉疗养院则是对内服务的。
这里说的对内不是对集团内部,而是原则上对国内服务。
在决定和考察建设疗养院之初,李学武就同李怀德等人来千山地区多次考察,甚至还在山上住过几晚。
到底是直接购买具有产权的历史古迹,还是开荒新建,李怀德把这个问题留给了来钢城上任的李学武。
李学武到了钢城以后根本顾及不到这个工作,别的都忙不过来。
直到业务工作理顺了,这才看了办公室提交上来的考察报告。
其实是李学武没时间,不是项目组没时间,就在他忙其他事的时候,项目组已经把基础工作做好了。
地质勘探、安全考察、项目计划、工程设计、交通保卫等等。
李学武看到的是一份准备多时的总体方案,所以才能很快敲定下来。
至于说他前几天去山上那一趟,谁又能判定他只是去玩的呢。
准备悄然离开钢城的北方工业报记者刘红梅就是带着这种不甘走的。
她是在报纸上写李学武玩物丧志,可没想到反手就被打了脸。
不过实事求是地讲,她还是很佩服李学武为人处世的能力。
她本想悄悄离开,但在招待所前台退房的时候王亚娟出现在了大厅。
“你是来找我的?”
“不,我是来送你的。”
王亚娟很坦然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微笑着说道:“秘书长今天走不开,特意叮嘱我来送您去火车站。”
她示意了门口的高级轿车,微微点头说道:“车都已经准备好了。”
“这算是对失败者的怜悯?”刘红梅目光倔强地看着她问道:“还是作为胜利者的骄傲?”
“您可能误会了,秘书长从未将您视作对手,所以没有胜负之分。”
王亚娟早就不是几年前只会跳舞的小姑娘了,语言犀利又不失礼貌。
她扭头瞅了一眼司机,于?便主动接了刘红梅放在服务台上的行李。
“谢谢,我可以自己拿。”
刘红梅想要拒绝,可于?早先一步拿着她的行李去了门外。
她有些愤然地看向王亚娟,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替我谢谢李秘书长的好意,这次来钢城给他添麻烦了。”
这话说的不轻不重,却也表达了她的不满,以及言语上的反击。
王亚娟却没在意,微笑着抬手示意了门外,道:“我送您。”
刘红梅看了看她,只好从前台服务员手里接过自己的证件和找零钱票,迈步向门口走去。
于?早就为她打开了车门,显得很是服务周到。
“你是李秘书长的司机吧?”
刘红梅穿着长款风衣出门后在车门处停下了脚步,她打量着车门外站着的于?微微点头,道:“谢谢。
“您客气,我应该做的。”
于?才是真客气,说完这一句见她低头上车,这才替她关好了车门。
王亚娟冲着他点点头,说道:“走吧,去火车站。”
于?是等她上了后座,这才上了汽车,打着了火向外面开去。
刘红梅坐在车上一言不发,也不理会身边坐着的王亚娟,只扭头看着车窗外冶金厂厂区公路边的景色。
直到汽车出了冶金厂厂区,路过一处工地时她才回头问了王亚娟道:“你们集团打算什么时候成立辽东公司,或者东北公司?”
“什么?我没明白您的意思。”
王亚娟挑了挑眉毛,疑惑地问道:“您是问销售分公司吗?”
“是统筹管理辽东工业企业的总公司。”
刘红梅看了她一眼,见她不是装傻,解释一句便又看向了车窗外已经快要完工的办公大楼。
那座大楼不算很高,只有四层,可占地面积很宽,方方正正的很有气势。
“你们李秘书长是有野心的。”她指了指那座办公楼说道:“瞧这办公楼建的,多么霸气。”
“我怎么没看出来?”
王亚娟真顺着她的手势向外面看了看,随即皱眉问道:“这楼跟市里的楼有什么差别吗?”
这话的意思是问刘红梅你没见过大楼是咋地,怎么集团干什么都是错的?
刘红梅可不是这个意思,嘴角一撇,回头看向她问道:“你觉得这座办公楼摆在这个位置像什么?”
“像什么?”王亚娟挑眉问道:“大楼还能像什么。”
“你看那头微微高出一部分,这边又稍稍低了一部分。”刘红梅身子靠后,指给身边的王亚娟问道:“你看着大楼像不像一座棺材?”
“什么!”王亚娟瞪着眼睛看向她,随即不敢置信地看向了窗外。
两人都感觉到汽车有明显的顿挫感,可能是于?误踩了刹车。
这也是王亚娟疑惑的问题,明明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办公楼,愣是被刘红梅解读成了棺材。
“刘记者,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还请您慎言。”
她态度严肃地看着刘红梅讲道:“我不觉得你来钢城我们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没指望您的感谢,也不用如此诋毁我们吧?”
“我这叫诋毁吗?”刘红梅看着她挑了挑眉毛,道:“你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吧,这棺材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王亚娟微微眯起眼睛,像是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是代表李学武,代表集团驻辽东工业领导小组来送刘红梅的,现在的她就代表了集团的形象,就算对方再怎么失礼她也得保持应有的克制。
可是,对方实在是太过分了。
“呵呵??棺材啊??”
刘红梅没太在意她严肃的表情,看着窗外即将过去的建筑物,喃喃道:“棺材、棺材,升官发财。
“恐怕只有你才会这么解读。”
王亚娟突然觉得好荒谬,又很可笑,这什么跟什么嘛。
“办公大楼一边高一边低,是为了应对雨雪天气而设置的斜坡。”
她按照自己的理解解释道:“东北地区冬季积雪足够压垮民房,更何况是楼顶面积更大的办公楼呢。”
“您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们,那我们必然处处都是错的。”
“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刘红梅看向她,淡淡地说道:“那东风再生能源处理厂门口的事怎么解释,你也是新闻工作者,应该能明白我是在说什么。”
“您想表达什么?”
王亚娟微微眯起眼睛讲道:“处理厂的领导也表过态了,工业区保卫处也对相关人员做出了处理,您还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不然呢?这么巧?”
刘红梅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看向了车窗外正在忙碌的景象。
现代化工程机械参与到了施工现场,道路两旁被深深地挖开,是要先以明沟作业的方式进行现场挖掘。
“我已经讲过了,您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们,那我们做什么都是错的。”
王亚娟微微摇头,同样不去看她,而是看着前面说道:“秘书长不想在礼节上有所亏欠,但我觉得他还是太客气了。”
“他不是客气,他是在警告我。”刘红梅看着窗外淡淡地讲道:“礼送出境,我再也回不来了。”
“你想多了,秘书长可没这么说。”王亚娟好笑她只会胡思乱想,微微摇头说道:“我们欢迎任何人来工业区做客,但前提是真朋友。”
“其实你也挺会骂人的。”
刘红梅突然转头看向王亚娟说道:“就是没有你们秘书长骂的脏。”
“我不想解释了。”王亚娟微微摇头说道:“甚至一会在送你去车站的时候都不想拿出后备箱他给你准备的土特产了,我真怕你乱想乱写。”
她毫不客气地转头盯向对方的眼睛,道:“我们秘书长在他的《犯罪心理学》中提到了一种心理疾病,叫做被迫害妄想症,您真应该好好读一读他的这本书,或许对您有帮助。
“呵呵??”刘红梅被她气笑了,扭头看向前方说道:“你觉得我有精神疾病,或者心理疾病?”
“如果我真的有病,又怎么会来钢城,还值得你们秘书长如此苦心孤诣地算计我。”
“不过我也不算白来。”
她转头看向王亚娟讲道:“能让李秘书长如此对待,我也算值了。”
“你真是这么觉得的?”
王亚娟好笑地看着她说道:“其实从始至终秘书长都没太在意你的到来,以及你在报纸上的那些言论。”
“你知道他是怎么跟我说的吗?”她也不等对方思考和回答,直白地讲道:“他跟我说了一句伏尔泰的名言:我不同意你话里的每一个字,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他告诉我,新闻人需要独立,也需要胆量,更需要说话的权利。”
王亚娟微微眯起眼睛,言语坚定地讲道:“我敢用我的人格跟你保证,秘书长从未下达过任何对你不利的指令,更从未要求我们阻碍过你的调查。”
“他倒是讲过,你的到来对集团来讲,对钢城工业区不算是坏事。”
“他真的这么说?”刘红梅好笑地反问道:“你该不会是被他洗脑了吧?”
“你亲身体会到了,不用我说。”王亚娟淡淡地讲道:“连你去工厂调查他都没阻止,为什么会在非集团企业阻止你?你觉得可能吗?”
“不要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咎于问题本身,也应该看看自己是不是问题的根源。”
她毫不客气地讲道:“那位司机同志我也去见过,他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很后悔,想要跟你当面道歉。”
“不过充分考量过后,是保卫处没答应他的请求,因为这与事件处理的本身意义相违背。”
王亚娟微微歪着脑袋看向她强调道:“如果不是你记着的身份,如果不是秘书长开口,保卫处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你离开的,这是我说的。”
“按照集团保卫工作管理条例,任何参与冲突的一方都应该主动接受调查和处理,在产生结论前应配合保卫部门,不能擅自离开规定区域。”
她耸了耸肩膀,道:“现在是秘书长的汽车送你去火车站,也就相当于是秘书长在为你做了担保。”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至于被如此的对待。’
“你真是这么觉得的?”
王亚娟好笑地看着她说道:“其实从始至终秘书长都没太在意你的到来,以及你在报纸上的那些言论。”
“你知道他是怎么跟我说的吗?”她也不等对方思考和回答,直白地讲道:“他跟我说了一句伏尔泰的名言:我不同意你话里的每一个字,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他告诉我,新闻人需要独立,也需要胆量,更需要说话的权利。”
王亚娟微微眯起眼睛,言语坚定地讲道:“我敢用我的人格跟你保证,秘书长从未下达过任何对你不利的指令,更从未要求我们阻碍过你的调查。”
“他倒是讲过,你的到来对集团来讲,对钢城工业区不算是坏事。”
“他真的这么说?”刘红梅好笑地反问道:“你该不会是被他洗脑了吧?”
“你亲身体会到了,不用我说。”王亚娟淡淡地讲道:“连你去工厂调查他都没阻止,为什么会在非集团企业阻止你?你觉得可能吗?”
“不要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咎于问题本身,也应该看看自己是不是问题的根源。”
她毫不客气地讲道:“那位司机同志我也去见过,他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很后悔,想要跟你当面道歉。”
“不过充分考量过后,是保卫处没答应他的请求,因为这与事件处理的本身意义相违背。”
王亚娟微微歪着脑袋看向她强调道:“如果不是你记着的身份,如果不是秘书长开口,保卫处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你离开的,这是我说的。”
“按照集团保卫工作管理条例,任何参与冲突的一方都应该主动接受调查和处理,在产生结论前应配合保卫部门,不能擅自离开规定区域。”
她耸了耸肩膀,道:“现在是秘书长的汽车送你去火车站,也就相当于是秘书长在为你做了担保。”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至于被如此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