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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出手,来自文化战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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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易伯翔就从晚辈那里,听到他们在这段“特殊窗口期”的要求。

有人希望能多吞并两块地,有人希望解决自己的级别待遇,有人希望白拿几个项目,有人希望在某个谍战剧中饰演女主……

只有易保玉希望...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林浅已经坐在书桌前。窗外的风穿过半开的纱帘,轻轻掀动桌上一叠刚打印出来的“萤火计划”招募简章。她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五点四十七分,比往常早了近两个小时。但她睡不着。昨夜那封来自云南山区的女孩信件像一根细针,扎在心口最柔软的地方,反复提醒她:有些话,等不及。

她打开邮箱,将“萤火计划”的初步构想群发给之前参与过“城市叙事计划”的志愿者名单。不到半小时,回复如雪片般飞来。有人附上自己的心理咨询师资格证扫描件,说愿意无偿培训乡村教师;有人是纪录片导演,主动提出为项目拍摄纪实短片;还有一位盲校退休语文老师写道:“我教了一辈子不会说话的孩子写字,如果你们需要,我还能再走一趟山路。”

林浅逐一封回,手速快得指尖发烫。她知道,这不是慈善,而是一场迟来的补救??补救那些被忽略的童年、被压抑的声音、被误读的情绪。每一个报名者背后,都藏着一段未曾言说的理解与共情。

九点整,门铃响了。门外站着陈小雨,肩上挎着旧帆布包,脚边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行李箱。她晒黑了不少,眉眼间却透着光。“我回来了。”她说,声音不大,却像敲响了一口沉寂多年的钟。

她们挤在厨房里泡茶。陈小雨说起她在云南的日子:那个写信给死去妹妹的女孩叫阿?,十二岁,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妹妹掉进枯井那天,她正在田里割猪草。村里人说孩子太小不懂事,不该提这事;老师也劝她“往前看”。可她每晚梦见妹妹湿漉漉的手抓着井沿,喊她的名字。

“直到我带去那本书。”陈小雨轻声说,“她抱着它看了整整三天,一句话不说。第四天早上,她递给我这张纸。”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作业纸,上面用铅笔写着歪斜却用力的字:

> “阿?,对不起我没有拉住你。

> 我怕黑,怕水,怕一个人睡觉。

> 可我现在不怕说了。

> 因为有个姐姐告诉我:说出来,你就不是一个人背负这件事。”

林浅看着看着,眼泪无声滑落。她忽然明白,文字的力量不在辞藻,而在它能替人说出那些哽咽多年的话。

下午两点,她们驱车前往郊区一所试点中学,参加“同伴倾听员”首次联合培训。礼堂里坐满了穿着校服的学生,年龄多在十四到十六岁之间。讲台上挂着横幅:“听见,是最温柔的抵抗。”

林浅走上台时,掌声并不热烈,反而带着试探和拘谨。她没开场白,只播放了一段音频??王浩住院期间录下的日记语音节选。少年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流淌:“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AI,输入指令就执行,但从没人问我愿不愿意……我以为崩溃只能一个人藏,后来才知道,原来有人愿意听我说完一句话。”

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有个戴眼镜的男生低头抹了把脸,另一个女生悄悄把手伸进书包,摸出一本笔记本,迅速写下几个字又合上。

培训进入模拟环节。两人一组,一人扮演倾诉者,一人做倾听者。规则很简单:不说教、不打断、不评判,只需重复对方最后一句话,并问一句“然后呢?”

林浅巡视全场,忽然注意到角落里的一个女孩。她始终低着头,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对面的同学已经说了三轮,她却一个字都没接。林浅蹲下来,轻声问:“你还好吗?”

女孩摇摇头,嘴唇动了动,终于挤出一句:“我……我不敢说。我说出来,他们会笑话我的。”

“谁会笑话你?”

“所有人。”她抬起眼,眼里有恐惧,也有倔强,“我说我每天晚上都会哭,他们肯定觉得我矫情。我说我觉得活着很累,他们会说‘你有什么好累的’。”

林浅静静地看着她,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在纸上写下一句话,举起来给她看:

**“你觉得累,不是因为你脆弱,而是因为你一直在扛。”**

女孩怔住了,眼眶猛地红了。

林浅收起纸,说:“今天这里没有正确的情绪,只有真实的你。如果你想哭,就哭;如果你想沉默,也没关系。但请记住,你的感受值得被认真对待,哪怕全世界都说‘这没什么’。”

那一刻,整个礼堂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几秒钟后,前排一个男生突然站起来,声音微颤:“我也……我也经常失眠。我不是不想学习,是我脑子里总有声音说我没用……我已经……写了三个月的自杀计划。”

没有人笑。没有人动。只有一个人轻轻地说:“谢谢你告诉我们。”

傍晚回家的路上,陈小雨翻着手机相册,忽然停下:“你看这个。”照片里是一个破旧的铁皮盒子,上面贴着泛黄的便利贴,写着“秘密树洞?投信请轻放”。

“这是阿?她们班做的。”陈小雨说,“第一天只收到两封信。第二天五封。第三天,全班三十个人都写了。有个男孩写他爸爸酗酒打妈妈,但他从来不敢反抗,因为‘男人不能告状’;还有一个女孩写她被表哥骚扰了好几年,每次回家过年都像上刑场……但他们现在愿意写了。”

林浅盯着那张照片,久久不语。她想起多年前自己第一次写下“我讨厌父亲喝酒”的夜晚,那种撕裂般的恐惧与释放交织的感觉。原来,改变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革命,而是一次又一次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放进一张写着真相的纸条。

第二天清晨,她接到省教育厅的通知:“‘萤火计划’已被列为年度重点扶持项目,首批专项资金下周到账。另,请准备全国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经验交流会发言材料,时间定于下月中旬。”

挂掉电话,她没有立刻动笔。而是翻开抽屉,取出一本尘封已久的日记本。封面上写着“高二?林浅”,页角卷曲,纸张发黄。她一页页翻过去,那些曾让她羞耻的句子如今读来竟如此清晰:

> “今天我又躲在厕所哭了。数学考砸了,爸说我丢了他的脸。可我只是想让他抱我一下,就像电视里别的爸爸那样。”

>

> “我觉得我不是女儿,我是成绩单。”

>

> “如果我能变成一只鸟就好了,飞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她合上本子,轻轻抚摸封面。然后打开电脑,新建文档,标题命名为:《当我终于敢写,我才真正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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