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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老师声音的江待脑袋这才悠悠地离开桌面,扯下外套慢条斯理地翻找起练习册。
他一般也不做老师布置的题,要是点到他起来回答,就站起来临时做。
看大家都不作声,数学老师就知道是什么情况:“都没做是吧?”
有胆大的学生控诉:“老师,不是我们不做,是你布置的题太难了……”
“对啊,太难了,大家都不会做。”
“为什么不用学校发的练习册啊?”
数学老师脸冷得跟冰块儿一样,半点儿表情没有:“学校发的练习册这么简单,你们也好意思浪费时间去做?你们要是想做那简单的,趁早别在这个班待着了,去普通班吧,那里的题简单,你们做个够。”
“做了的举个手我看看。”
底下零星举起十几个手,数学老师脸色越来越沉,嘴角的冷笑正要勾起,讽刺的话都到嘴边儿了。
忽然他看见右手高高举起的何魏然,将出不出的冷笑变成欣喜的笑:“哟,何魏然?你可是‘稀客’啊。来,把你答案报给大家听听。”
何魏然拿着练习册站起来,清清嗓子一连串报出自己的答案。
霎时间班里四十多道惊讶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就连旁边的江待都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不错不错,虽然错了一道,但这题目这么难,能做对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数学老师上一秒还在为何魏然的表现欣慰,下一秒就含沙射影地说,“比那些没做的人要好多了。”
“何魏然坐下吧,今后再接再厉。”
何魏然喜滋滋地坐下后,班上还有好几个同学时不时看向他。
他这“质”的转变简直比中国男足夺冠还堪称“奇迹”,也不怪别人像看外星物种一样打量他。
同桌看着认真听讲的何魏然,欲言又止。
吴茗笙坐在楼梯口,身后的门虚掩着,屋子里传来一个女人止不住的哭诉的声音,另一个女人在细声宽慰着。
“你说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一大把年纪了还欠一屁股债!这么多钱,我们可怎么还啊!”
“我们家老何,一辈子没干过亏心事儿,快五十岁的人了还没来得及享福就住进医院里去了……我早跟他说他那个弟弟没安好心,他还不信……这下好了,我们家被他那个弟弟给害惨了……”
“他自己往医院床上一躺,什么都不用管,就留下我收拾这烂摊子……我们家然然还在读高三呐,这么关键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事儿,他可怎么办啊……”
……
楼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咚咚咚”往楼上跑来。
吴茗笙刚探了身子去看,就看见何魏然满脸焦急地从下一层的楼梯上跑上来。
看见彼此两人都是一脸惊愕。
“哥?”
何魏然很快就换上了平日里那副没心没肺的笑脸:“你怎么在外面坐着不进去啊?我妈在你家吗,我来接她回去。”
吴茗笙朝屋里偏了偏头:“在。”
就是因为她一回家就听见她大姨的哭声所以才在门外坐着没好意思进去。
何魏然急着要进去,吴茗笙却喊住他:“哥……”
“怎么了?”
吴茗笙纠结着不好开口。
何魏然见她这副扭捏的模样,挨着她在楼梯口坐下,笑着说:“你什么时候改走含蓄风了?有话直说,别藏着掖着。”
吴茗笙现在看见他的笑脸觉得很不自在,看着被昏暗的声控灯照着的楼梯平台说:“咱俩可是兄妹,要是我说完你听了不舒服可别怪我啊。”
她的脚烦躁地在地上磨了磨:“算了,怪我就怪我吧。”
何魏然仍旧笑着,只是这笑好像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
他摸了摸吴茗笙的脑袋:“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是你哥,不会怪你。”
屋里的哭诉声还在继续,屋外的楼梯口安静的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吴茗笙朝屋里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才下定决心问何魏然:“我只是觉得奇怪,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什么一点儿都不难过?大姨都哭成什么样儿了……”
楼道的声控灯熄了,但吴茗笙家安的灯还在他们头顶上亮着。
何魏然看着漆黑的楼梯,沉默良久才开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和我妈一起抱头痛哭?要真是这样估计又有一大群人来劝我早点儿振作起来,承担责任。其实出事后不论我是笑还是哭,是悲观还是乐观,总会有人觉得不应该。我妈顺风顺水过了一辈子,遇到事情只会哭,我要是和她一样,只会无助地求助别人,那我们这个家才算真正完了。既然哭着过也是一天,笑着过也是一天,事情不会因为你是笑还是哭就自动消失。那么我不如装着和以前一样潇洒快活、没心没肺,也许我妈之后能好受点儿……”
他站了起来,笑容又挂上那张奶气的脸,从黑色挎包里拿出两百块钱塞到吴茗笙手里:“这几天事情太多,我都忘了还小学妹钱了。你替我把这两百块还给她,顺便帮我和她说声对不起。”
“哥,钱我已经还给秋秋了。”
“那你把这钱收着。”他没给吴茗笙拒绝的机会,已经推开门走进屋里,“妈,我一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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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姨这儿。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啊!”
冯如慌忙擦了眼泪,从沙发上站起来:“这就回去了。和你小姨聊得久了,都错过你下晚自习的时间了。”
她和何魏然一前一后从屋里出来,看见门外的吴茗笙,尴尬地张了张嘴:“笙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和表哥一起回来的,刚到家没多久。”
“这样啊。”冯如说,“那你赶紧进去吧,你妈还在里面等你呢。”
“嗯,大姨你和表哥也赶紧回家吧。”
吴茗笙目送着他们下楼,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才关门进屋。
第二十四章:许夏往事
赫赫炎炎的“伪夏”悄然而去,嫩黄点缀的桂花从青翠欲滴的树叶中冒了出来,馥郁的花香弥漫了学校的每一条小道。蝉鸣随着夏天远去,倒是站在枝头的不知名的鸟儿还不知疲倦地叫个不停。
天气逐渐凉爽,青江一中的学生大多都在短袖外面套上了长袖的校服外套。
但吴茗笙是怕热的体质,袖子拉了一半上去,露着半截软乎乎、白花花的手臂。
“我还挺佩服我哥的,一下子从天堂跌到地狱,他还能强撑着笑出来。我以前老觉得他不成器,没个正形,但上次在楼梯口和他说话,才发现他远比我想象中要成熟。”吴茗笙和林望秋抱着半摞作业本并排朝教室走,校服拉链只拉到腹部的位置,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很懒散,“但我还是喜欢他以前那个让人讨厌的样子。”
她话里的怀念与感慨让林望秋也感触颇多,她也更喜欢何魏然以前阳光乐观、嬉笑没边的模样。
他是小太阳啊,被迫成长、故作坚强的样子很让人心疼。
林望秋在感慨之余想到另一个问题:“那现在欠的税怎么办?交不上是要去坐牢的吧?”
“工厂和房产已经都拿去抵押了,但还缺很多,尤其我姨父还在医院躺着,医院花钱的地方也不少。我大姨这几天都在四处借钱……”吴茗笙叹口气,“但哪那么好借呢。”
林望秋不知为何想到了她爸。
她对钱没有什么概念,也不知道几千万对林庭丰而言算不算多。或许她晚上可以和她爸委婉地讲一下何魏然家里的事,让他先暂时借点儿钱给何家,力所能及的慷慨解囊林庭丰应该不会拒绝。
离教室还有十米远的时候,吴茗笙轻轻撞了撞林望秋,朝她使了个眼色:“那是不是夏余筱和许磊?”
林望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走廊上正站着一男一女,男生背对着她们,上身还不怕冷的穿着短袖校服。女生看起来挺不高兴,t?对着面前的男生没什么好脸色。
许磊林望秋不太认识,因此不能确定这个男生是不是他。但夏余筱和林望秋好歹是一个班的,她还不至于认错,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说:“好像是吧。”
“什么好像,就是!”
吴茗笙将怀里的作业本放到林望秋怀里就要冲过去,林望秋在背后焦急地叫了她一声,连忙将她拉住:“你这么生气地跑过去干嘛?”
“她都和南恒宇在一起了,还和别的男生这么亲密,这不是光明正大的给南恒宇戴绿帽吗?”
林望秋比她理智得多,好言劝道:“人家就正常说个话而已,哪有多亲密。难道你要夏余筱和南恒宇在一起后就与别的男生断绝往来吗?这也不合理吧。”
可吴茗笙还是很气:“但那个人是许磊诶,我总觉得……”
“总觉得俊男靓女在一起就是含情脉脉、暗送秋波,再发展下去就得暗度陈仓了?”林望秋边将吴茗笙往教室里推搡边说,“我早说你的刻板成见很严重,通过刚才的事一看还真是。”
经她这么一番劝说吴茗笙也冷静不少,不再想着去找夏余筱理论,注意力转到林望秋这边:“我哪有刻板成见?”
“没有?”林望秋侧头歪了脑袋笑看向她,“没有就别管他们的事儿了。说白了夏余筱和许磊什么关系也不是你该质问的,这是南恒宇和夏余筱自己的事。你为了南恒宇掺和进去,当心吃力不讨好,反惹一身腥。”
林望秋将作业本放在讲台上,吴茗笙揽住她的肩像个小痞子一样刮了刮她的脸蛋儿:“我发现你有时候说话怎么和我奶奶一样,这些话不像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女高中生说的啊!”
林望秋坦白:“我也是听我奶奶说的,今天刚好用在你身上。”
她正笑着,低头之际在空气中碰到坐在正中间一组的刘奕辰的视线。当下觉得有些尴尬,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猜测大概是她和吴茗笙挡着他看黑板了,上面写着赵华德上节课的解题过程。
“咱们先回座位吧。”
站在讲台上嬉闹确实不太好,林望秋拉着吴茗笙走下了讲台。
教室外的走廊上,夏余筱面若冰霜地看着许磊,不留余地地开口:“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我们之间没可能。”
“为什么?就因为我现在成了你哥?”走廊上有来往的学生,许磊的声音很压抑,他咬着牙说,“筱筱你不能这样,不能因为我妈和你爸在一起了就拒绝我,这对我不公平。”
“对你不公平?你和你妈住进我家对我就公平吗?”她的目光由冷转怒,要不是顾及到旁边还有人在,她都要上前扇许磊一巴掌了,“我妈妈去世后我一直拿你妈当好阿姨,拿你当好哥哥,结果你妈这些年对我这么好就是为了接近我爸,然后好趁虚而入顶替我妈的位置。你呢?你知不知道你妈那些恶心的心思?还是说你当初和我谈恋爱也是为了让你妈顺利嫁给我爸?”
夏余筱妈妈去世得早,许磊和他妈妈住在夏余筱家隔壁,他爸爸在许磊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在工地出事故死了。
夏余筱妈妈去世后,她爸爸因为悲痛过度根本没时间管她,是许磊的妈妈主动敲开她家的门,热情邀请夏余筱和她爸爸去他们家吃饭。
一来二去两家便熟络起来。
夏余筱爸爸是有名的摄像师,常常要跟着各个剧组全国各地地跑,没时间在生活上照顾夏余筱。因此夏余筱经常在许磊家里吃饭做作业,而许磊家里经济比较拮据,夏余筱的爸爸以许磊妈妈照顾夏余筱多有破费为由给他们家大钱小钱送了不少。
因为和许磊从小一起长大,许磊长得又帅,在学校里也护着夏余筱,夏余筱不可避免的喜欢上了许磊。
初中毕业那天,夏余筱终于鼓起勇气和许磊表白。本以为他会拒绝,因为许磊对外一直说夏余筱是他的妹妹,夏余筱也就真的以为许磊是拿她当妹妹,这次表白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的青春不那么遗憾。
结果许磊居然答应了。
那天外面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湿润的空气里暧昧弥漫,许磊凑近亲了夏余筱的脸颊,贴着她的脸说:“筱筱,我真高兴你喜欢我。”
事情的转变发生在夏余筱高一某一次放学回家的下午。
那天学校调了课表,因此提前放了学。夏余筱推开许磊家的门,发现许磊妈妈不在家,肚子饿得不行的她转身回了自己家。推开门就看见许磊妈妈和她爸爸脱了外衣紧贴着身子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地上摆着几个空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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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一幕刺激到的夏余筱直接拿起地上的酒瓶要砸向许磊的妈妈,但她爸却迅速挡在许磊妈妈的面前,生生用脑袋挨下这一酒瓶子。
“你护着她?”夏余筱难以置信地看着夏期血流如注的脑袋,又看了眼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陈伊,将手中酒瓶的瓶颈“啪”的一声丢到地上,大吼着说,“你对得起我妈吗?”
夏期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捡起地上的外套穿上,还将陈伊的衣服也捡起来递给她。不像夏余筱这么歇斯底里,他冷静地坐回到沙发上,没有被女儿捉奸后的羞愧:“你现在大了,我也不好再瞒着你。你妈都走这么多年了,难道为了她我就不能开始新的生活吗?你陈姨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有数,横竖我不可能为了你妈守活寡,不如找一个对你好的。”
“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我了?”这要是在演电视剧夏余筱都要被这种虚伪的台词给笑死了,她强忍着泪水边说边往屋外退,“你要是敢和她结婚,我就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她刚跑出去就和放学回来的许磊撞上,想到陈伊和夏期刚刚在沙发上的样子,夏余筱连带着看许磊都恶心起来。
许磊见夏余筱急着往外跑也发觉了不对劲,正要开口问她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她重重地说了一句:“我们分手吧。”
他掠了身子挡在她面前,抓住她的手臂问:“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夏余筱回神狠狠瞪了屋里的人一眼,用力推开许磊:“问你妈去吧。”
夏余筱的话并没有对夏期起到什么威慑作用,没多久他就和陈伊登记结了婚,只是没有操办婚礼。
得知这件事的夏余筱在学校外面租了房子,在除夕那天将自己的东西搬了过去,彻底离开了这个家。
夏期工作忙,在夏余筱搬出去后甚至都没来找过她。
倒是许磊来夏余筱租住的地方找了她好几次,但都被夏余筱视若无睹的冷漠给赶走了。
“我喜欢你和我妈没有关系,我真的不知道她和你爸之间的事。”许磊满脸纠结痛苦,“你现在不接受我没关系,但没必要为了气我随便和别人在一起。”
“原来你今天来找我是因为这个?”夏余筱只觉可笑。她常年练舞,脖颈修长。校服拉链没拉,领口敞着,修长白皙的脖颈更加分明地露在外面,整个人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你未免太自恋了些。我和南恒宇在一起是因为我真心喜欢他,和你可没关系。”
“你喜欢他?那我们这些年算什么?”
许磊一直控制着情绪,这下终于忍不住了,额上青筋冒起,抓着夏余筱的肩膀大声质问。
旁边经过的学生被他们这边的动静引得驻足,纷纷看了过来。
夏余筱不想被别人看热闹,镇定地掰开许磊抓着自己双肩的手:“都过去这么久的事了,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我劝你也趁早忘记。”
说完就顶着众人的目光回了教室。
第二十五章:劝架误伤
午后的阳光倾泻在比平地矮一层的篮球场上,一二十个没穿校服的少年在篮球场的两边热火朝天的打着球。不时有两三个女生从球场中间惊恐地穿过去,既害怕左右两边的篮球砸到自己,又禁不住左顾右盼。
下午自习的铃声敲响,打散了上一秒还在球场上大汗淋漓的少年们的兴致,无可奈何自发地停下动作散了场。
南恒宇投进最后一个三分球,空中滑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篮球顺利进筐,落在地上弹了几下被南恒宇捡起抱进怀里。
他将球丢给它的主人,扯了扯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的篮球服,跟着大伙儿朝小卖部走去。
贺洮跟着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另一边的球篮那儿也有一批打篮球的你看见没?”
南恒宇挺无语:“我又不瞎,这么些人能看不见吗?”
“那许磊你看见没?”
听到这个名字南恒宇眼皮一抬,终于侧目看向贺洮:“我看他干什么?”
见他表情有了变化,贺洮更加眉飞色舞地说:“他不是有名的帅?班上那群女生天天在座位上说他多帅多帅,还老拿你t?和他比,你俩也算是竞争对手吧?”
南恒宇语气不咸不淡:“他是校草?”
“不好说。”贺洮认真思忖,“也没人评这个啊。学校帅哥这么多,帅到惨绝人寰的我是没发现,但一个赛一个的会耍酷。那些女生见异思迁的速度比谁都快,统一她们审美标准的人还真没出现。”
“那他算个屁的竞争对手。”南恒宇对搞这种无谓的攀比没兴趣,面露不屑地迈上小卖部的台阶。
这时从后面飞快走来一个人,撞开南恒宇先他一步进了小卖部。
虽然被撞了挺不爽,但南恒宇一开始没想要找那人算账。
谁还没个口渴上火的时候,他表示谅解。
贺洮站在南恒宇身旁不可思议地说:“我发现你谈恋爱后脾气都变好了,许磊刚那么撞你你都能放过他。”
“刚刚那个人是许磊?”南恒宇原本平静无波的面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
他还真没认出来。
贺洮点点头,四下张望了一下又说:“刚刚我话还没说完,许磊之所以是你竞争对手,不单单是因为你俩都长得帅。”
南恒宇朝小卖部里看了一眼,等着他的下文。
“他和你家那位之前好像谈过。”
南恒宇一下子就被贺洮这句话给惹火了:“空穴来风的话你也信?”
原本他打算放许磊一马,在听了贺洮那句话后当即就进了小卖部,不偏不倚正好挡在拿了水要结账的许磊面前。
“让让。”
两人身高差不多,许磊只稍稍抬了眼,声音平淡。
南恒宇不但没让,反走近了一步,和他算起刚刚在小卖部门口的旧账:“刚才在外面你是故意撞我的?”
两人之间本就紧张的气氛因为这句话而显得火药味儿愈浓。
许磊虽然没有气冲斗牛,但眼神绝对称不上友善:“我这人有一个毛病,看见不顺眼的挡路就得撞开。”
南恒宇冷笑:“我这人也有一个毛病,看见不顺眼的就得揍。”
吴茗笙因为数学错题太多,一学期还没到数学错题本就用完了。
下了午自习她和林望秋去小卖部准备买新的错题本,远远就看见小卖部外围着一群打完篮球的学生,好像是有人在打架。
“怎么在小卖部打起来了。”吴茗笙拉着林望秋对这群人敬而远之,只想赶紧买了本子离开。
“你他妈的搞清楚夏余筱是谁的人再来造谣!”
有个人突然吼了句,音量盖过了周遭沸沸扬扬的人声。
听见这道声音的吴茗笙瞬间就不冷静了,难以置信地向林望秋求证:“那是南恒宇的声音吗?”
林望秋向人群中看去,两个打架的人被人围住,看不清脸。
她一时也举棋不定:“我没怎么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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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他的声音,我不会听错的。”吴茗笙一遇到南恒宇的事就没了头脑,丧失思考能力的她冲进人群,林望秋拉都来不及拉。
她跟着吴茗笙穿进人群时,南恒宇正好落了下风,被许磊打了一拳。
“妈的!”
南恒宇挥拳要打回去,吴茗笙不知哪来的勇气,挡在许磊面前:“别打了。”
她以为南恒宇好歹能听她说几句,但怒气上头的他根本没把吴茗笙放在眼里,一把将她扯到一边:“你别管。”
南恒宇将许磊撂倒在地,右腿跪在他的腹部压制,一拳打在他右脸,眼睛发红:“离夏余筱远一点儿,她是有主的人。”
许磊左腿使劲儿踢向南恒宇右腿,一个翻身站了起来,不甘示弱地说:“你搞清楚先来后到,夏余筱先喜欢的人是我,她和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气我。”
“你放屁!他妈的夏余筱看不上你你就在这儿意淫,我今天不把你打残我就不姓南!”
南恒宇球服原本是白色的,现在在地上滚了一身灰,变得灰扑扑的。许磊也好不到哪儿去,脸上挂了彩却还在呛声:“我是不是意淫你自己去问她!”
他们两个打得激烈,这阵仗旁边围观的看了都退避三舍,生怕被误伤。吴茗笙却还横亘在他们中间劝架:“你们冷静点儿……别打了,待会儿老师来了……”
林望秋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南恒宇和许磊现在分明就是打红眼了,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她担心吴茗笙被他们不长眼的拳脚伤到,也不顾自己的安危,冲过去就要将吴茗笙从混战中拉出来。
“笙笙你先和我到旁边去,这样会受伤的……”
这时南恒宇刚一脚将许磊踢翻,许磊从地上爬起来后一拳就要挥过去。吴茗笙见状将南恒宇猛地推开,拉着她的林望秋正好就挡在了许磊面前,许磊那一拳阴差阳错重重地打在她的右肩上。
林望秋被这一拳锤得跪倒在地,这一拳也太重了,男生打架都不遗余力,她眼泪花儿都要冒出来了。
“秋秋!”吴茗笙大惊失色地扶住林望秋,“没事儿吧?”
林望秋按着右肩泪眼汪汪地看向她:“有事儿,我可能要去一下医务室。”
南恒宇和许磊这边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而止了战,许磊对误伤到林望秋感到很愧疚,扶住林望秋另一只胳膊说:“我送你去吧。”
林望秋害怕地往吴茗笙那边靠了靠,忍着疼说:“不用,我脚没受伤,自己能去。”她想起刚才那糟心的局面,叹口气说,“你俩能别打了吗?”
许磊本就对林望秋有愧,又见她顶着这么可爱的一张脸在这儿求他,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立马就将南恒宇和他的恩怨放下了:“行,我答应你。”
“谢谢。”
林望秋习惯性道了谢,被吴茗笙扶着站起来,穿过人群中自动分开的一条道往医务室去了。
第一次直面这么激烈的斗殴场面,林望秋到现在还目眩神迷的,去医务室的路上不禁感慨:什么时候小卖部也成了危险之地了?
真是人倒霉起来陪人买个本子都能被打。
而且本子也没买到,这一趟楼算是白下了。
第二十六章:心疼抹药
阵阵清风吹动医务室窗前的白纱帘,向北的窗户迎进明亮却不刺眼的阳光,照在窗台洁白带褶的木芙蓉上。
澄亮的里间里,林望秋脱了校服外套,里面的短袖也从右肩拉下。她侧了头让吴茗笙帮自己上药,优越的肩颈线更是暴露无遗。
“也不知道这药抹了见不见效。”吴茗笙凑得极近,眼睛盯着林望秋右前肩乌青的一大块,沾了药的指尖力道轻缓,“谁叫你跑到他俩中间,这下吃苦头了吧。”
肩上的疼痛让林望秋“嘶”了一声,她顶着张痛苦面具说:“还不是因为你先跑过去了我才跟着过去的。”
吴茗笙吹了吹上药的地方,用“这孩子傻到家了”的眼神看着林望秋:“我冲过去是因为南恒宇,你过去是为了谁啊?”
“为了你啊!”林望秋脱口而出,说得格外真挚,“你担心他,我担心你。要是你被他们误伤,我会心疼的。”
原本还想训斥林望秋没脑子的吴茗笙被她这句话措手不及地感动到,心间涌过一股暖流,表情一时就柔和了,撅着嘴也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挪开一双莹莹泛泪的眼睛,嘟囔着说:“你受伤了我也会心疼啊。”
吴茗笙说着对着林望秋的肩膀又吹了口气,吹得林望秋肩上一阵痒。她“咯咯”地笑个不停,物极必反,肩膀一抖动牵扯到右肩受伤的地方又倒吸一口凉气:“唔,好痛……”
盖上药膏盖子的吴茗笙回想起刚刚南恒宇推开自己的动作,失神地说:“要是在那儿的是夏余筱,他们肯定早就听她的话休战了,你也不会被误伤。”
林望秋语重心长地说:“笙笙,不要总拿自己和别人比较。在南恒宇心里,夏余筱是独一无二的,你和她比较你们在南恒宇心里的分量结果当然总是不理想啦。但在我这里,你也是举世无双、无与伦比的。友情呢,并不比爱情差多少。而且,就当我比较邪恶吧,兴许他俩谈不了多久呢。但我们一定一直都会是好朋友。你这么想的话是不是觉得自己比夏余筱幸福多了?”
吴茗笙脸上绽开一丝笑:“好像是这么回事哦!”
这么一耽搁下午第一节课也错过了,林望秋和吴茗笙干脆在医务室又坐了一会儿,等到第一节课下了趁着课间才回去。
“我觉得这样好难受。”林望秋进了教室不自在地扭了扭肩膀,企图将里面的校服弄回肩膀上。
因为要以防药膏蹭到衣服上,吴茗笙让林望秋把里面的短袖校服的右边从肩膀上拉下去,外面的校服外套拉链直接拉到脖子下面,整个人严丝合缝地被包裹住。
“等药膏干了就好了,忍一会儿啊!“吴茗笙苦口婆心地劝。
“好吧。“林望秋松下肩膀,没再动让校服回归原位的心思。
“你们俩上节课去哪儿了?”
回座位时经过刘奕辰的位子,他t?笔直地坐在课桌前,“唰唰”地写着数学题,头也不抬地问。
林望秋和吴茗笙闻声身形俱是一顿。
要是别人问她们这话林望秋可能会自作多情地以为这人有些过分关心她和吴茗笙,但刘奕辰说这话林望秋绝对相信他是因为职责。
和吴茗笙面面相觑几秒后林望秋开口道:“出了点儿意外……”
“意外?”
他只有反问的时候话里才带了点儿情绪。
“嗯。”林望秋含糊地回,“受了点儿伤,因为事出突然,我们就先去医务室了。老师问起我们了吗?”
“问了。”
他翻了一面练习册,这次没有急着做题,手上的笔终于放了下来。干净清瘦的右手在白色的练习册上被衬得格外白净,中指上的薄茧明显。
“啊?”
但老师问起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她们两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想不发现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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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这一层林望秋很快又了然地“哦”了一声:“我们下课就去和老师说清楚。”
刘奕辰垂眼在看题,审题的目光冷峻,自始至终都没看林望秋一眼:“不用,我上课的时候已经和她解释过了。”
“你……你怎么解释的?”
他都不清楚情况怎么解释?
虽然刘奕辰看起来不像是不靠谱的人,但林望秋还是有些担心他会替她们找什么奇葩的理由。
他淡声道:“说你们请病假了。”
这也算是精准预判了,林望秋的心又放回肚子里:“谢谢啊!”
和刘奕辰相处她总觉得气压很低,因此道谢也是干巴巴的。
“你说班长干嘛帮我们?”
林望秋没想过这个,而是将矛头对准吴茗笙:“你现在话又多了,刚刚怎么一声不吭?”
“谁说不都一样嘛。”吴茗笙心虚地往后缩了缩,“所以班长为什么帮我们?”
她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非要问出一个答案不可。
林望秋压根就没深思过这个问题,关于刘奕辰为什么帮她们她觉得真要细究起来原因多了去了。比如他今天心情好,嗯,这个好像不太可能。印象里刘奕辰就不是那种会由情绪决定行为的人。或者他看她们比较顺眼?貌似更不可能了,区别对待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啊。
非要林望秋回答的话她也只能客观地说:“大概是怕老师麻烦他去找我们吧。”
这个合理的解释成功将吴茗笙说服:“我觉得也是这样。”
原谅她的恋爱脑有些过分严重,在林望秋说出正解前她还不要脸的以为刘奕辰是喜欢她们两个中的某一位。
得亏林望秋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们哪有这么人见人爱啊!
还是刘奕辰怕麻烦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舞蹈室的灯在下晚自习的铃声响起后一盏接一盏的灭掉,几个穿舞蹈服外面套着校服外套的女生陆陆续续地出来,瞧见等在走廊里的南恒宇一如既往地调侃:“又来等夏余筱啊?”
“对啊。”南恒宇也很热情,她们那种只有面对小情侣才会有的眼神让南恒宇心情愉悦,“你们结束的时候怎么不替我叫叫她啊,害得我好等。”
那女生笑着说:“我们叫了也没用啊,她一直这样,比别人练的都要久。”
夏余筱是她们这一群舞蹈生里基本功最扎实、先天条件也最优越的。但她练舞也比所有人练的都要勤奋,除了上文化课,一有时间就扎在舞蹈室里,每次最晚走的人也是她。
她舞龄最长,四岁就开始练舞,从小到大参加的舞蹈比赛也多,各种奖项拿了不少。一般人要像她这样荣誉满身,估计早就松懈了。但她仍旧十年如一日的不停练习,每天温习基本功,舞艺越来越精湛。
这群舞蹈生里,真找不出比她还热爱跳舞的人了。
夏余筱擅长的舞种很多,最出色的要数芭蕾。看她跳芭蕾是一种享受,因为她跳起来真和天鹅一样,也只有她这样全身心投入的人才能跳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让人如痴如醉的同时又佩服得五体投地。
其他的舞蹈生都走尽了,半个多小时后夏余筱才关了舞蹈教室的灯,收拾好东西换了衣服出来。
“你可算出来了,我都快被外面的风吹晕了。”
南恒宇走过去接过夏余筱手上拎着的包,揽住她的肩下楼。
“我不是让你别等我吗?”夏余筱用湿巾擦着脸上的汗,“我每天都要到十点多才走,这么晚你自己先回去就行了。”
“就是因为太晚我才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啊。”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练舞耗了她不少力气,说话时她脸上始终没有太大的表情,“我以前还不是一个人这么晚回去。”
“但现在有我了,怎么还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南恒宇平常是挺散漫冷淡的一个人,只有面对夏余筱的时候才满脸笑意,说话也带趣儿。
走到楼梯拐角时夏余筱余光瞥见南恒宇嘴角的伤,停下脚步捏了他的下巴端详:“你这伤怎么弄的?”
刚刚走廊里光线昏暗,她都没注意到他脸上这么明显的伤。
南恒宇一直就等着她发现他脸上这伤,心尖儿等得直痒,巴不得将脸直接凑到她面前。如今她好不容易问起,他终于能将白天的际遇说给她听,逞逞英姿的同时为的也是让夏余筱心疼心疼自己。
“中午打完球在小卖部遇见一个不长眼的家伙,将他好好收拾了一顿。”
夏余筱狐疑地问:“你收拾人家还是人家收拾你?”
“当然是我收拾人家了。”他洋洋得意,“你别看我脸上有伤,他伤得可比我重多了,这会儿恐怕还在家里嗷嗷叫呢。”
夏余筱忍俊不禁,“扑哧”笑了一声后又正色说:“你以后少打架,遇到事尽量用语言解决,少动手。”
南恒宇说:“是那家伙说你坏话我才动手的。”
“说我坏话?”夏余筱疑惑地转头,才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和你打架的人是谁?”
“许磊啊!”
南恒宇假装不在意地说出许磊的名字,事实上也在观察着夏余筱的反应。
“你以后别招惹他!”
夏余筱愠怒地将南恒宇搁在自己肩上的手挥开,走快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南恒宇几步追了过去,重新将她揽进怀里,温声哄道:“别生气啊,我这不也是为你出气。”
“为我出气?”她冷笑着反问,“为我出哪门子的气?”
“他说你和他之前在一起过,还说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气他。我当时就来气了,你眼光怎么可能这么差,看上他这种人。”
夏余筱脸色温和不少,乖乖被他搂着,忍着笑说:“你这九曲十八弯的,就是想问我和许磊有没有在一起过是吧?”
“哪有。”他还是那副没皮没脸的模样,身子压在她身上,借着手长的优势抓了她的右手握在手里,一边把玩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当然你要是想说我也愿意听听。”
“我不想骗你。”夏余筱任由南恒宇靠着,眼睛也盯着他们交握的手掌看,清亮的水眸中映着夜色,“我和他的确在一起过,但后来分开了,现在也没有了感情。和你在一起是因为真的喜欢你,与他没关系。”
她半转身和他面对面,扬着明媚的笑抱住他的腰:“怎么样,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南恒宇在她脸上蜻蜓点水地啄吻了一下,朗声说:“满意极了。”
第二十七章:关心则乱
林庭丰这段时间分外清闲,林望秋每天下了晚自习回家他都在家,开着电视听着新闻捧着本书看。
这在林望秋看来是个很不好的习惯,一心二用,书没看进去、新闻也没听仔细。但林庭丰空闲的时候最喜这样,动静结合他效率反而更高。
趁着他这几天得空儿,林望秋今天回家试探着向他说起何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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