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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乌云笼罩整个平南侯府。
平南侯府就许活一个继承人,宝贝的不行,侯府为她规划的前程是在京中按部就班地升迁,哪怕是外放,最好也是像陆屿一样,去个还算富庶的州。
但偏偏,许活被放到了云州。
云州是什么地方?边境,北边儿是突厥,常有犯乱;左右是不同的边军,好了左右逢源,不好了左右为难;环境恶劣,人员混杂,民风剽悍……总结是两个字:乱和穷。
正院——
除了许婉然在房中“坐小月子”,大房二房其余人皆在场。
二老爷许仲山和二夫人皆愁眉苦脸。
方静宁有些心事重重。
“怎么就到云州去了呢?”老侯夫人舍不得也不放心,“老大,不能想想办法,给荣安换个去处吗?”
平南侯许伯山面无表情道:“吏部已公布,荣安又非无名之辈,若是去换,恐怕要受指摘。”
许活平心静气道:“祖母,为国效力,不拘何处,您不必为荣安担忧。”
“怎么能不担忧?”
但长子都这么说了,老侯夫人也知道担忧无用,叹了一声气。
文氏劝道:“母亲,荣安三年就能回来,咱们不如抓紧准备。”
“唉——”
文氏瞥向方静宁,“云州苦楚,静娘你……”
方静宁立即道:“我想随世子一起去,我不怕苦!”
小夫妻,确实在一起比较好,侯府也不需要她留下尽孝。
老侯夫人和文氏听她此言,都没再说什么。
平南侯许伯山有话跟许活谈,叫许活去了书房,女人们便凑在一起商量要准备带走的东西。
东院书房——
许伯山道:“吏部尚书与我透露,你这调令,乃是临时加的。”
一般来说,三年才会升调,许活这么年轻,才任职一年,就算因为和吴玉安动手有些诟病之处,论理也不应该调到云州那种地方。
“恐怕是陛下授意。”许伯山皱眉,“胭脂楼一案,你行事并非完全没有破绽,到底是皇子,陛下对你有几分不满,调你去艰苦之地,极有可能是小惩大诫。”
“不过云州地处要地,你若是政绩显著,升迁怕是也容易些。”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景帝是明君,唯独对太子极为苛刻。
许活不排斥去云州,甚至有些跃跃欲试,“荣安知道该怎么做,不会因此而颓丧。”
许伯山欣慰地点头,“平南侯府在你身后。”
许活拜下,“是,荣安一定迎难而上。”
晚间,许活和方静宁相拥在暖炕上。
“白日我见你有心事,为何?”
方静宁道:“不为别的,我是怕长辈们不允我跟你去云州,再一个,阿姐的孩子怎么办?”
许活沉吟道:“明日你代我悄悄问问阿姐,是否愿意随我出去散心,到时我安排妥当,你们两个先在中途停下,待到生产后,是继续去云州还是回京,再另行安排。”
“女子生产是走一遭鬼门关,因为咱们的自私,阿姐怀着身孕要在外奔波,身边没有长辈们陪伴,还要背井离乡,我实在觉得愧对阿姐。”
方静宁实在没法儿心安理得。
“其实离开京城,到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偷梁换柱反倒容易些,也能降低和离后的一些麻烦。”许活自然也心疼姐姐,可上一次,非理智地委曲求全反倒给许婉然带来了额外的伤害,得吸取教训,“咱们已经作出决定,就不能再迟疑,我会尽可能安排周全。”
方静宁点头。
·
第二日,许活去县衙交接,方静宁单独来到许婉然的屋子。
许婉然已经知道许活外放的事,一见她便主动道:“我跟你们一起走。”
方静宁要说的话没说出来,愧疚道:“委屈阿姐了。”
“吴玉安现在有伤在身,谁知道等他好了,会不会来纠缠我,且留在京中免不了面对流言,我这肚子也是个麻烦,倒不如离开京城省心。”
许婉然想得开,且她长这么大,只和吴家回过祖籍,再没去过别处,隐隐是有些期待的,“昨晚我便跟我娘说过此事,她说要考虑,我再劝一劝,大不了哭一哭,应该没问题。”
她经了一场情变,没有陷于颓废,整个人都比从前更爽利了,也或许,许婉然本来就是个果断干脆的,只是隐在了温柔的表象下。
方静宁满眼佩服,“我不如阿姐许多。”
“你与荣安好好的,何必如我呢。”许婉然苦笑,“深情被辜负,苦果我独自咽下便是,怎能日日沉沦,教长辈们担忧。”
方静宁怜惜,“阿姐……”
许婉然摇摇头,“日久天长,总会淡忘的。”
忠勇伯府松口和离,吴玉安却仍想再见许婉然一面,但许婉然并不想见他。
他们一日不和离,二老爷许仲山为了从大哥那儿捞好处,便会日日折腾忠勇伯府。
许仲山还与郑氏说:“不离才好,咱们能多赚些。”
郑氏近来极风光,深有同感。
可惜,两个人没能如愿,忠勇伯府很快便扛不住,强压着吴玉安写了和离书,许活趁着还没从县衙离开,第二天便变更了许婉然的户籍。
许婉然得知和离成功后,一个人在屋子里待了许久。
老侯夫人和文氏担心她,便教方静宁不必跟着她们忙活,每日多陪陪许婉然便可。
方静宁便日日去许婉然那儿,许活不在府中,她连午膳都与许婉然一道。
而两人和离,许活也不等忠勇伯府提,便派人将万三娘送回伯府。
两家彻底闹掰,却也不是就此平息干戈。
许家还多使了个心眼儿,郑氏处处说,许婉然在和离前,做主替吴玉安纳万三娘为妾,且万三娘胎相好,肯定能顺产。
如此,忠勇伯府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万三娘,还得尽量保证她平安生产,否则忠勇伯府还得背个迫害妾室的名头。
万三娘进入伯府的第三日,便发动了,折腾一夜,产下一个男孩儿。
她也算是求仁得仁,只是日后究竟过怎样的日子,个中苦楚,只能她自己承受。
至此,吴玉安先有了庶长子,身体有问题,名声又不好,忠勇伯府想要为他重娶个正妻,怕是不容易了。
这些,许婉然全都不去听不去问,一心养身体,心心念念都是跟许活去外放。
平南侯许伯山和文氏夫妻舍不得她去那么艰苦的地方,是老侯夫人劝说两人:“她在京城,出门不出门?出门了,是该乐乐呵呵的还是愁容满面?无论怎样,少不了人对她指指点点,而且难免不会碰到吴家人,糟心不糟心。不出门,憋在府里郁郁寡欢,倒不如出去走走,散心个一年半载回来,心情开阔,旁人便是眼光异样,也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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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不到什么。”
老侯夫人说得有道理,夫妻俩纵是不舍,也希望女儿开怀,最终还是同意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只有许活和方静宁,侯府便打算给他们带一个车队装日常所需之物,如今又多了许婉然,他们恨不得将侯府搬空。
许活劝阻长辈们:“我是去做县令,不是去游玩,尤其是云州那样有些乱的地方,怀璧其罪,与其带那么多东西惹人眼,还不如带足护卫,既能震慑,又保证安全。”
“我在这几日看过云州的地方志,那里四季分明,冬季比京城温度低一些,却也没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等我们出发北上,到达云州,已经春暖,足以适应。”
三月份出行,行程慢,到达云州起码得一个月。
许伯山深以为然,“就按荣安说得,带些正用的便可,再带些银钱备用,尽量轻车简行便是。”
老侯夫人和文氏只能再绞尽脑汁地减去。
许活又私下对方静宁道:“你和阿姐身边熟悉的婢女和嬷嬷也不要带了,免得露出马脚。”
“阿姐有孕,总不能没有人伺候吧?”
许活早有思量,“你派人去绣庄问问那些娘子,有没有人愿意随咱们去云州重新开始的,那里没人认识她们,女子也能在外谋生,她们好些人读书识字,见识也不少,完全可以有所作为。”
方静宁眼一亮,“我这就派人去问!”
当天,绣庄便回话来,有十个娘子愿意随她们去云州,过了几日,又有六个也考虑清楚,愿意去。
有人安于现状,有人渴望新的生活,都没有错,不过人生的境遇,会因为不同的选择而变得难以预料。
而李嬷嬷和小荻得知方静宁不打算带她们外放,李嬷嬷年纪大了,本就不爱离乡背井,方静宁说要她管陪嫁,她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小荻则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求着方静宁一定要带她一起去。
方静宁只一句话:“你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若是随我去了,我将你在那头嫁了,等我回来,你还怎么到我身边伺候?”
小荻哭着说:“嫁人有什么好的,我就守着您,我不嫁人。”
李嬷嬷也劝说:“总不能一个都不带,小荻忠心,带在身边好歹有个说话的人。”
方静宁不是个独断专行的主子,便松口说再考虑考虑,实则是晚上又询问许活的意见:“阿姐身子不方便,我一个人贴身照顾,恐怕不行,小荻与我自小一处长大,忠心不必提,不如带着她?”
“你能确定她可以保守住秘密,便无妨。”
方静宁肯定地点头。
在国公府寄人篱下的那些年,她们之间的情分,绝非简单的主仆,说是患难与共也不为过。
许活便同意她带着小荻。
小荻知道后,欢天喜地地收拾东西,准备北上。
许婉然那头,也经历了差不多的情况,她原本还在考虑需要个人贴身照顾她,得知方静宁带了个贴身婢女,便干脆地决定身边的婢女一个也不带了。
文氏有些意见,许婉然态度坚决。
她的肚子,越少人知道越好。
到此,基本准备妥当。
三人开始与亲人朋友们告别。
方静宁和许婉然没办法参加周星禾的婚礼了,便一同登门,提前送贺礼。
豁达如周星禾,亦有几分怅然,“难得交几个相合的好友,你们这一个一个,全都走了。”
方静宁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在京中,顶多三年,我们就能见面了。”届时无论许活是否调回来,都要回京述职。
周星禾却摇摇头,“我看不见得。”
方静宁和许婉然对视一眼,不解。
周星禾对两人道:“那个探花郎顾笑舟,就在离你们不远的定襄县,带着新婚妻子比你们先走了半个月。我爹说,新科的进士们铨试合格的,全都外放了,我怀疑,等我和林牧成亲,也得外放。”
这……
方静宁迟疑道:“世子没提过。”
许婉然更糊涂,“怎么会这样?”
周星禾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爹很赞成,说十年寒窗,就得去为百姓谋事,日后才能为万民立命,否则不堪为官。”
这个说辞,方静宁和许婉然皆颔首认同。
若是真的如周星禾所说,皆要外放,再见便无期了。
方静宁和许婉然的不舍又加深,三个人聊了许久,方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许活一次宴请了所有相熟的朋友。
朱振这次没法儿再跟着他跑了,想要抱着许活痛哭流涕一场,许活没给他这个机会。
朱振谴责许活“没良心”。
许活认了。
而分别在即,许活也难得多叮嘱了他几句。
朱振没听进去多少,一杯一杯酒下肚,抱着郭朝哭起来。
郭朝可能也喝多了,俩人熊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许活在两人旁边,深感无语。
倒是其他人,跟许活认真道别,祝她鹏程万里,一帆风顺。
朋友们尚且能祝福她,许活却没能从父母口中听到一句“前程似锦”。
许仲山是个没心没肺的,也就最开始知道许活要外放时,表情不太对,后来该如何享乐还如何享乐。
用他的话说,“许活是她祖父和伯父亲自教出来的,极其难搞,外放一圈儿就回来了。”
郑氏则经常找许活,每次都愁绪万千地说许活“不合适”、“不该”、“留在京里安稳”之类的扫兴话。
许活并不爱听,念在要走了,忍到临行前最后一天,才对郑氏认真道:“你早就应该明白,从你们作出那个决定的时候,我就不会再按照寻常女子那样去过一生,别再以世俗的眼光来审判我,你们掌控不了我,只会带你们陷入沼泽。”
郑氏不是没意识到,只是不甘心,听到许活这样说,更加不甘心,“我们又不会害你。”
他们不会害她,更不会害自己。
许活心知肚明。
郑氏忽然问:“你跟我说实话,方静宁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份了?”
许活没否认。
郑氏不乐意,“现在就连她一个外人都比亲生爹娘亲了。”
许活只一句:“她不是外人。”
郑氏生气,“行行行,我们是外人,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许活不想与她争执,起身郑重地躬身一礼,道了一声“请父亲母亲保重”,便告辞。
郑氏看着她离开,眼睛有些发酸,看见许活送来的首饰,一下子又酸不起来了。
晚间,方静宁临行前难以入睡。
许活抱着她问:“是怕吗?”
方静宁摇头,“有你在,我就不怕,只是从来没去过,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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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京城有多不同,不知道能不能适应,什么都不知道,想得多了,便睡不着了。”
“我也没去过。”许活摸摸她的头发,“静娘,我们一起去见山河。”
她一句话,方静宁便憧憬起来。
见山河……
她们一起……
第72章
离京当日,许活三人在侯府外跟长辈们拜别。
该说的话,前些日子都已经翻来覆去地说遍,临到行前,长辈们还是殷殷叮嘱。
许伯山和文氏站在一起,文氏叮嘱女儿许婉然:“早些回来,莫要在外面流连忘返。”
许婉然点头,至于是否真的会早回来,此时并不能确定。
许仲山和郑氏看着许活,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若是女儿,她大可不必如此辛苦,远走边境,可她是“儿子”,身上背着平南侯府的责任,还有了女儿家不该有的志向和野心,丝毫不乖巧。
平素许活在眼前,他们这对无用无能又自私的父母,都不能给她什么好的帮助和引导,她要离开,他们才感觉,一直是他们在依赖许活去享受。
许活站在两人面前,相顾无言片刻,对夫妻二人道:“我在外不能孝顺双亲,也不能侍奉祖母,望父亲母亲保重身体,也代荣安在祖母跟前尽孝。”
旁的,不适合在此时此地说,且也没必要说了。两个人行事有不妥,老侯夫人和伯父伯母会管束。
此情此景,郑氏也不禁红眼,“你……照顾好自己。”
许仲山附和:“你娘说得对,照顾好自己。”
许活点头。
方静宁没有娘家那头的亲人来送,但她有朋友。
周星禾特地过来送行。
一番依依惜别,平南侯许伯山提醒:“莫要耽搁他们的行程,早些走,不必贪黑赶路。”
离别的紧迫感来袭,老侯夫人一双手紧紧抓着三个孩子的手,叠在一起,泪眼婆娑,“千万要平安回来,记得常给府里来信。”
她年岁大了,不知还有多少光阴,相处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不舍更甚。
三个人一起抱了抱老侯夫人,方才退离。
许活站在中间,一左一右是方静宁和姐姐许婉然,三个人向后又退了一步,齐齐跪下,叩别长辈们。
老侯夫人和文氏、郑氏不受控制地热泪盈眶。
许活起来时,顺手扶起身边的两人,扶她们上马车,她则是骑上马。
平南侯许伯山摆手,“走吧。”
方静宁和许婉然挤在一侧马车窗边,含泪冲着他们挥手告别。
许活双脚一蹬马腹,马蹄踢踏,缓缓前行。她回头望了一眼又一眼,直到侯府远了,才对方静宁和许婉然道:“放下帘子吧,春寒料峭,别着凉。”
两个人抹了抹眼泪,点头松开手,小荻在里面掖实了厚帘,不教一丝风透进去。
车队极长,一行护卫随许活骑马在车队左右,一部分人驾车赶车。
绣庄来的娘子们也都带着行囊,乘着许家准备的马车,最后穿梭在京城的街市时,忍不住微微掀开帘子瞧外头的场景,想要印在眼里心里似的。
许活要北上,走得是东城门,一路穿过三个路口,便到了城门口。
“吁——”
有人拦住了出城的路。
许活皱眉,“让开。”
吴玉安愤恨地瞪视她,随后看向她身后的马车,喊道:“婉娘,你见我一面!我想见你!”
许活骑着马穿过护卫,走到吴玉安面前,“我阿姐不想见你,你莫要再痴心妄想。”
“你们许家人拦着我和婉娘见面,我见不到婉娘,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吴玉安扯着嗓子喊许婉然的名字,十分深情似的,完全不顾及城门口不少人都在看。
许活握着马鞭的手紧了紧,冷声喝令:“请开吴小将军!”
护卫们领命,直接上前强硬地推开吴玉安和他的下人。
吴玉安与护卫动手撕扯,急切痛苦地喊着:“婉娘!婉娘!你再见我一面!我不见到你不会走的!”
城门口的守卫和行人全都看着他们,窸窸窣窣地议论着。
许活脸色更加难看,握着马鞭的手吱吱响。
她并不想在这儿对吴玉安动手,留下冲动爱动手的印象对她仕途不利,但他如此行径,实在膈应。
这时,吴玉安的眼神忽地一亮,“婉娘!”
许活回头,不赞同道:“阿姐,你怎么下来了?”
许婉然穿着厚实的披风,半躬着身走出马车,回身对方静宁主仆道:“你们不必下来了。”
方静宁在马车中,目光担忧。
吴玉安惊喜地喊声不断。
许活纵马来到马车边,利落下马,“阿姐,你……”
许婉然没有看到吴玉安,只对许活道:“他既然想见我,我便与他说清楚。”
许活并不想吴玉安再打扰姐姐,可也尊重姐姐的意愿,便伸手扶她下来,待她脚落地站稳后,替她拢了拢披风。
许婉然走向吴玉安,许活跟在她身边以防吴玉安动手动脚。
吴玉安完全忽略许活,满眼都是许婉然,欢喜道:“婉娘!你愿意见我了!”
许婉然深深地看着他。
不过是短短两月的时间,曾经气宇轩昂的少年将军便黯淡了许多,眉眼明明还是从前的眉眼,却不再是惊艳过她少女时期的那个模样。
许婉然的心仍然隐隐作痛。
她相信,吴玉安爱过她是真的,曾经的幸福和欢喜也都是真的,如今这个人成了她的污点,也是真的。
吴玉安贪婪地望着她,急迫道:“婉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许婉然没有任何动摇,“我愿意见你,并不代表我会原谅你。”
吴玉安脸色一变,表情有些狰狞,“我只是犯了一次错,我保证以后都只守着你,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一次?”
许活微微侧身,警惕地看着他,一旦吴玉安有异动,能第一时间挡在姐姐面前,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而吴玉安注意到许活,憎恨道:“一定是你们!我和婉娘曾经那么相爱,不是你们从中作梗,她怎么会不原谅我!你现在还要带她离京!”
许活冷笑,直接一步上前,半个肩膀叠在许婉然肩膀前,马鞭弯折处抵在吴玉安胸前,“你背信弃义在先,我阿姐不要你,是你活该。我们许家的女儿,有娘家护着,不会委曲求全。”
吴玉安看着许活的目光仿佛要吃了她一般,恨得咬牙切齿。
许婉然见状蹙眉垂眸,几息后,睫毛轻颤,再抬眼时,满眼的伤痛,“玉安,你教我如何原谅你?我们的孩子没了……”
吴玉安一震,悔恨地哀求:“婉娘,我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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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不会有了。”许婉然哀婉地缓缓落下一滴泪,“他已经不想做你我的孩儿,我心里的痛这一生都无法消除了。”
吴玉安神情慌张,“婉娘……”
许活担心道:“阿姐,你别太伤心了,注意身体。”
许婉然抬手抹去眼泪,水意又蔓延,盈满眼眶,惹人怜惜,“玉安,我们曾经有过美好的记忆,我不恨你,但你也不要再让我原谅你,我做不到。”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心口剜去,吴玉安恐慌不已,“婉娘,可以的,我们还会有新的幸福……”
“好聚好散吧。”许婉然轻声地说出决绝的话,“我不想跟你相互折磨,曾经的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甚至可憎,好聚好散吧,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对你保留一些好的回忆。”
吴玉安失魂落魄地向后踉跄两步,“是我对不起你……”
许婉然摇头,“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便不要再恨荣安,不要找他的麻烦,过去的一切都一笔勾销吧。”
吴玉安急急保证:“我不会的。”
许婉然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含泪道:“你以前落下不少毛病,日后注意着些,我也不怪万三娘和她的孩子,你不要伤害他们……”
“犹愿你余生,平安喜乐。”
许婉然说完,转身。
吴玉安不由地迈开步子伸手想要留住她。
许活抬臂拦住,“吴小将军,我阿姐已经因为你肝肠寸断,别再打扰她了。”
吴玉安呆呆地盯着许婉然的背影。
许活不再理会他,快步跟上姐姐,亲手扶她上马车,想到方才姐姐的状态,不放心,抬脚一步跨上马车,进去。
车队重新启行,一点点通过城门。
吴玉安呆呆地看着马车消失在城门处,悔恨啃噬内心,颓丧之气侵蚀,肩膀彻底塌了。
马车上,许活、方静宁、小荻全都小心关怀地看着许婉然。
许婉然眉眼中还有化不净的忧郁,面上则是没有表情,“我没那么宽宏大量,冤家宜解不宜结,且我越是那般,他此生越是难释怀,许是再难振作了……”
吴玉安怎么可能再找到比许婉然更好的妻子呢。
日后,只要他想到原本唾手可得的完美人生因为他自己的过错而从手中失去,就会痛苦挣扎,越是过得不顺,越是不得解脱。
而许婉然自己,“我会振作,会比得他如同烂泥。”
这是许婉然对他背叛的回应。
她绝对绝对不会沉沦在过去和痛苦之中。
许活和方静宁对视,皆放下心。
只要不沉湎于悲伤,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许活知道姐姐是为了吴玉安不对她生恨,心里也承了姐姐一份情。
……
出城后,车队便一路向北。
方静宁和许婉然所乘的马车又大又稳,马车内保暖做得极好,上路后又铺了许多层被子,防止颠簸,也方便她们坐卧休息。
许活提前交代过方静宁,教她勤问一问许婉然,是否有不适,是否需要休息,免得她和孩子出现问题。
头一日赶路,方静宁兢兢业业,每隔一段时间便要问一问。
许婉然知晓他们担心,她也不想腹中孩子出事,便十分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
当晚,车队到达官驿,停下修整,许活先给她把脉,又教人准备些好菜好饭过来,给她补身子。
许婉然许是了了一桩事,也许是为了让他们放心,胃口大开。
晚间,方静宁要陪着许婉然一起睡,好方便照顾。
许婉然道:“不必如此小心,将你的婢女留下便是。”
方静宁摇头,坚持道:“我和阿姐同床,小荻睡在榻上陪着,一起照顾你。”
不用去跟其他人挤小屋子,榻上宽敞,屋子暖和,小荻十分乐意,乐呵呵地给主子们铺好床,又去榻上给自己铺被褥。
不过很快,她就没这么快乐了。
方静宁和许婉然躺下说话,声音没有刻意压低。
“阿姐,你真的不恨那人吗?”
许婉然淡淡道:“如若我的孩子真的没了,哪怕那是我的选择,我也一定会恨他。”
小荻初时还没反应过来,待到反应过来,瞠目结舌。
孩子……孩子不是没了吗?!
她耳朵聋了?
许婉然温柔地看向腹部,手轻轻覆在上面,“他还在,虽然以后不会叫我娘亲,可我知道他过得好,就觉得……没有过不去的阴霾。”
方静宁忍不住问:“阿姐,我能轻轻摸一下吗?”
许婉然笑着点头。
方静宁小心翼翼地伸手,放在她腹部。
许婉然还没有显怀,其实什么都摸不到,可方静宁就是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不禁露出笑容。
不远处,小荻呆滞,仿佛发现了什么密辛一般,大气都不敢出。
今日一整日,她家娘子都格外关心大娘子,她还以为大娘子身体还未修养好,没想到是……怀着孕?!
小荻人都凌乱了。
许婉然抬眼,瞧见小荻的表情,忍俊不禁。
方静宁低声在姐姐耳边道:“她偶尔有些傻,做事还是很仔细的,也绝对忠心。”
许婉然点头。
方静宁怕小荻今夜失眠,便到一旁单独跟她说明了真相,包括孩子会记在她和许活名下。
不过她对小荻说的是她身体弱不能生,没说许活不能生。
而小荻一听到自家娘子不能生,眼里的疼惜都溢出来了,再看许婉然,眼神里都是誓死守护的意味。
这个孩子,对她家娘子意义不同呢,一定得照顾好。
于是,接下来赶路,小荻打起万分的精神去照顾许婉然,每天的吃食准备也都花样百出,务必保证许婉然和她家娘子健健康康。
行程过半,小荻又发挥了作用,露出一脸喜气洋洋,跟队伍中的其他人表示,世子夫人有孕啦!
许活原本的计划是留方静宁和许婉然在半路,安排好,待生产后再继续北上。
不过许婉然胎相稳,行程慢,侯府祖上是北方人,能够适应气候,她并不觉得太过辛苦,便提议不停留,继续赶路。
许活在当地请了个有名的大夫,隔着床幔为她诊脉,确认可以,才带着人继续前行。
方静宁和许婉然身形差不多,赶路的时候干脆直接交换衣裳,出马车出房门便带着厚重的帷帽,许婉然扮作方静宁,方静宁扮作许婉然。
因为天气冷,她们穿着打扮太严密,连见过许婉然和方静宁的护卫们都没有丝毫怀疑,更遑论其他人。
与此同时,侯府接到了许活的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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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夫人祖孙分离的低落情绪,动作都矫健了,中气也足了,就是有些放心不下,“早知道静娘有孕了,就不让她奔波了,万一路上出什么事儿,可怎么是好,荣安也是,白学了那么几年医,自个儿媳妇儿怀孕都发现不了。”
文氏看着信上的月份,估摸了一下,好笑道:“我看呐,他不是没发现,是舍不得媳妇儿呢。”
老侯夫人疑惑。
文氏有理有据道:“这都快四个月了,您想想,有一阵儿,静娘是不是有些异样,荣安要外放时,静娘也心事重重的。”
“好像是。”老侯夫人仔细回忆了一下,叹道,“那时候正赶上婉然出事儿,估计这俩孩子怕她伤心。”
文氏默了默,随即又笑道:“这么看来,婉然跟荣安他们夫妻出去,也是个好事儿,静娘这孩子这样巧,婉然移情,也不至于再为那个没缘分的孩子伤心了。”
许婉然的性格,是会这样。
老侯夫人笑容慈祥,点头道:“都是喜事儿,好啊。”
府里上上下下皆喜不自胜。
二房夫妻,郑氏先知道的,受到了剧烈的惊吓,派人去通知许仲山早早回来,坐立不安地在屋里来回踱步,等许仲山一回府,立马告诉了他这个惊破脑袋的消息。
许仲山眼睛都瞪圆了,“你再说一遍?!”
“小声些。”郑氏谨慎地向紧闭的门瞥了一眼,“荣安都送信回来了,母亲派人过来通知的,还把信拿给我看了。”
许仲山结结巴巴地问:“两、两个女人怎么怀孕?”
郑氏也满脑子浆糊呢。
许仲山忽地灵光一闪,“该不会……偷人了吧?”
“怎么可能。”
方静宁显然不是会偷人的性子,府里人多眼杂,她也偷不了。
“也是,荣安那精明劲儿,媳妇儿偷人她能不知道吗。”许仲山抓破脑袋也闹不明白,“那这是咋回事儿呢。”
两个人想了几个可能,最后也没法儿确定哪个是正确答案。
他们夫妻又管不了许活的事儿,一合计,干脆不去想了,反正有孩子,侯府的传承就不会断,孙子在二房,他们俩的好日子也不会断。
许仲山越想越觉得是好事儿,“还是我当初有先见之明,想到那么个好主意,将来咱们的‘孙子’继承侯府,大房彻彻底底输给咱们了。”
郑氏一听,也忍不住得意。
孩子从哪儿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风光。
夫妻俩想到那样的将来,都控制不住地乐出声儿。
许仲山入睡时脸上都挂着笑容,忽然迷迷糊糊地问:“会不会是咱们记错了,其实生的就是儿子?或者,爹背着咱俩给孩子换了?”
郑氏:“……”
这么能想,怎么不去说书?
第73章
许活一行远离京城,越往北,村县的距离便越远,也越来越荒凉,有时路上一整日见不到行人也是常事,偶尔行于山林间,还能听到野兽的嘶吼声。
护卫们也在偏僻乡野发现过山贼悍匪的足迹,但许是许活这数十人的护卫队有震慑作用,一直没有宵小敢来冒犯。
一路通畅,只是行路艰难,有时赶到天气不好,他们就不得不停下。
而从调令下来,出发,到路程过半,已经过去两个多月,现在正是云州春耕的时节,农事乃是国之重事,许活身为新县令,若是陪着方静宁和许婉然继续慢行,必定会赶不及春耕,是以她跟二人沟通好,稍作安排,留下大部分护卫和那些娘子,仅便带着四个护卫,快马加鞭先行赶赴任地。
许活一进入云州境内,便进入了她未来的管辖地,在云州南部的仁县。
按照地方志所记载,这里正在云州的平原上,比云州其他地方都适宜耕种,但所过之处,皆是荒地,全无开垦。
待到了县城附近二十里左右,才开始有一片片的田地,然大多未耕种,便是个别田地上有耕种的迹象,也伴随着大量破坏的痕迹。
许活停在一处田地之前,下马走到田边,眉头紧锁,捡起暴露在外的几颗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