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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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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琴酒说,他的视线越过松田阵平的肩膀直直落向后方,“已经到了。”

松田阵平动作一顿,漫不经心地随他视线望去,随后目光在发现一个金发蓝眼的高个男人后,心中猛地出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危机感。

金发蓝眼的男人在在遍地矮个儿的霓虹简直不要太显眼,更何况他块头很大,发色和瞳色都十分独特,一眼望去如同一个聚光体。他在人群中搜索,在发现银发青年后眼睛瞬间一亮,他大跨步走过来,像是没注意到松田阵平一般,眼中满是银发青年,走到他跟前,金发青年很是浮夸地单膝跪地,行为很是顺手自然地托起琴酒的右手。

“抱歉少爷,我来迟了。”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已经做了很多遍的样子。

松田阵平呼吸一滞,脑袋忽然一道空白,随后脑袋上冒出了几个大大的问号。

——不是,这家伙谁啊?

琴酒眉都不动一下,淡定地抽回手,“车准备好了?”

“是的少爷,”阿朗起身,瞬间像座巨人一般拔地而起,“已经让伏特加先生回去了,贝尔摩德女士说他先走一步,其他人也都遵循您的指令离开了。少爷,我们现在回家吗?”

琴酒点头:“嗯。”

莫名被无视的松田阵平:???这金毛到底是谁?伏特加又是谁?其他人又是谁?

而且,回家?回哪个家?你在这跟谁“我们”呐?

一股荒谬感油然而生,松田阵平不得不开口强调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这是你新收的手下?”

一股十分具有针对性的恶意与酸意扑面而来,阿朗瞬间警惕,他像是终于注意到自家少爷身边的黑发青年,和煦灿烂的笑容渐渐官方敷衍。

琴酒瞥他一眼,一脸无语:“阿朗。”

松田阵平想起来了,琴酒确实提到过,有个叫“阿朗”的人跟着他走了。

但是琴酒没说这阿朗是这样的!

昨夜刚刚占有这人,心中耀武扬威的得意还未来得及表现出来,却迎面撞上一个伪装成金毛的恶犬,松田阵平心中警笛滴滴作响。

这种类似“圈地”一样的心情昭然显现,但心中的观念一时半会儿扭转不过来,松田阵平只以为自己这是对幼驯染的占有欲。

[你跟谁我们呢?]

[你这是用什么眼神在看他?]

[小子,注意你的眼神!]

几句话堵在嗓子眼,但似乎哪句话都不太对劲。有点郁闷,他迫切需要一个明确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地驱逐幼驯染身边所有别用用心的人。

可在感情面前,似乎往往只有主动出击才会得到更好的结果。而像他这样,雾里看花的懵懂永远是大忌。

松田阵平只是皱着眉组织了一下语言,阿朗就已经先发制人地打起招呼。态度很谦卑,但说实在,松田阵平感觉不出什么尊重意味。

“想必您就是松田先生了,少爷提起您过,因此我印象颇深。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阿朗,是少爷最忠实的从属,现在是,以后也是。多谢您以往对少爷的照顾,阿朗不胜感激。”

松田阵平听得拳头紧了。

他向来不屑于理会话术,但他现在却明显得感受到了这个家伙话里的拉踩之意。

【少爷跟我提过几次我就记住了,少爷跟你提过那么多次你都记不住,你怕不是没把少爷的话放在心上吧?】

琴酒表情微妙地挑了下眉。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莫名从这两人身上感到了一种火药味。

不过时间紧迫,情况特殊,火药味儿再浓也容不得他们干杵在这里浪费时间。

琴酒暂时把“松田阵平这家伙吃错药了火气这么大”的疑问放在脑后,打断他们无声的对峙,冷声开口,“走了。”

阿朗立志要把拉踩行为进行到底,在看向琴酒时立马变了一副脸面,温顺而憨厚:“是,少爷这边请。”

他故意侧身挡在松田阵平前面,示意少爷前面走。

被挡住的松田阵平:……

这种令人憋屈又不爽的表现,简直像极了他某个金发黑皮的同期。

难道这世界上的金发男人都这么讨人厌吗?

他还想再挣扎一下,可惜出了夜色之后,恢复信号的通讯机就一直在响个不停。他咬咬牙,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银发青年远去的背影,转身陷入黑暗。

在两人都离开这里后不久,突然一群黑衣男人出现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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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为首的仍然是那黑发金眸的男人。一群大汉乌泱泱出现在这里,瞬间如黑云铺满天空,路人和商家纷纷悄悄打量,然后胆战心惊地缩回店里。

男人心情不太好,路上处理了几个人,此时满手鲜血,属下很有眼色,双手递上手帕:“老大,擦手!”

“找到人了吗?”他接过手帕,随意擦拭两下扔回去。

“没有,附近没有找到琴酒大人的踪迹!”

“琴酒大人?”男人一愣,随后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

“是……”属下意图开口,下一秒化作黑影飞了出去。

男人身后一个属下冷脸上前,怒斥:“吃里扒外的东西,谁让你喊他琴酒大人,除了加百列大人你还跟从哪个大人?!”

“停。”加百列淡淡道。

“不要这么粗暴,显得我很不讲人情,”他面无表情地说,金眸波澜不动,透出一种无机质的冷光,“拔掉舌头算了,不用动刀动枪。去查清楚,看看他到底是谁的人,看情况处理。”

“是!加百列大人!”

“不大人,我对您别无二心啊!大人饶命啊大人——”

凄厉的尖叫随着一道迸溅的鲜血戛然而止。一截红色柔软的肉块落到地上,加百列面不改色地揉了揉耳朵。

“好吵。”

冷漠,无情,仿佛地狱中的恶鬼,但身边属下仿佛已经见惯,脸上没有一丝异色。

加百列很文明地让手下把街道收拾干净,随后一人递过手机。

“大人,电话。”

“谁啊。”

“维克托莉娅小姐。”

“……”加百列沉默几秒,“不用管她。”

“维克托莉娅小姐挂断了”属下说,“她又发消息说,请您不要打扰她弟弟的生活,如果再被她发现您打扰到黑泽少爷,她将不会给您好看。还有,她让您接电话。”

“是我找琴酒麻烦吗?”加百列冷笑,“老子也不想找他麻烦,但是,他欠的债总要自己来还。”

属下:什么债,是指黑泽少爷在你骚扰他之后戳瞎你的眼睛的事情,还是他带着手下砸了你的赌场的事情?如果没记错的话,第二件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你平白无故炸了人家一艘船,黑泽少爷没把你炸了已经很好了。

虽然在心里吐槽,但面上不敢显露,属下低头,稳稳地托着手机。

加百列暗骂几句,夺起手机,不耐烦地接通:“维克托莉娅女士,您百忙之中竟然有功夫给我打电话,真是荣幸之至啊。找我什么事?”

“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在找阿阵麻烦。”

加百列微笑:“我找琴酒麻烦,跟我黑泽弟弟有什么关系?”

第45章

好不要脸。

身边手下嘴角狂抽, 忙不迭低头掩饰自己扭曲的面孔。电话对面的人似乎也被他这歪理震惊了,顿时沉默两秒。不过维克托莉娅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奇葩见得多多了, 很快反应过来,冷着声音说:“我以为你在丢了一双眼睛之后能安分一点。或者说你还想再丢一双腿吗, 加百列,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受虐爱好,如果你喜欢, 我可以把你介绍给米兰娜。”

米兰娜, 科索沃夫家族年龄排名第一的小姐, 拥有最甜美可人的面孔和身高, 以及最恶魔猎奇的兴趣爱好——此人为金牌sm调教师。

这下沉默的变成了加百列。

他脸上浮于表面的假笑渐渐消失, 一张冷酷无情的死人脸上硬生生出现了“恼羞成怒”这种情绪。

身边的黑衣人一见他的表情,下意识地要往后退,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加百列这次并没有随手抓人泄愤, 只是身边气温更低了点,说:“在下的兴趣爱好就不劳您费心了,语气关心我, 维克托莉娅小姐还是多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婚姻大事为好,毕竟您现在也近四十了, 可谓大龄大龄大龄剩女了吧,也该结婚了。”

“多谢关心,”维克托莉娅淡定回应,“不过您这是催婚吗?我都不急您急什么, 急着投胎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我还是绝育为妙。”

加百列瞬间青了脸, “你他妈骂谁呢?!”

“谁应骂谁,我可一个脏字都没说,加百列阁下也未免太过于心思敏感了。这样不好,是病,加百列先生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向帕维尔要来他的主治医生的联系方式,应该会对您有帮助。”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帕维尔那个老头子精神不正常,维克托莉娅你说句人话能死吗?”

维克托莉娅:“对人是要说人话。”

“你!维克托莉”

“停。”维克托莉娅冷淡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请你先闭嘴,加百列,我今天打电话不是来找你吵架的。”

加百列不爽:“你爱干嘛干嘛,老子管你呢!”

维克托莉娅:“一百万。”

“你打发叫花子呢?”

“哦,那算了,我去找其他人。”

“你爱去不去,你这个周扒皮要是能找到愿意帮忙的人我喊你大爷。”

“阿朗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谁?”原本十分不屑的加百列瞬间精神起来,他金眸微眯,回忆这个熟悉的名字,似乎隐隐记起琴酒身边总是跟着一个金毛,他冷笑,“你是说阿阵身边那个看上去智商负二百的心机绿茶傻大个儿?”

加百列瞬间反悔:“我改变想法了,一百万就一百万,总归不能便宜了那个臭小子。说吧,什么事。”

维克托莉娅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么一出,浅笑一声,只有这时才能感受到她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什么高精度的机器。

不过这丝人气紧紧维持几秒,随后她的声音变得冷漠无情:“阿阵在那个组织时,有个幼驯染,这你应该知道吧。”

加百列翻了个白眼:“知道。”

何止是知道,他甚至能确定今天跟琴酒一起的人就是那个幼驯染。

“知道就好办多了,”维克托莉娅说,“阿阵将来是要回到科索沃夫家族的,他的过往不能拥有任何污点,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毁掉阿阵的未来。”

“做掉他是吧。”加百列心领神会,他勾唇,一个邪肆的笑瞬间冲破高深莫测的冷脸绽于脸上。

维克托莉娅没有否认。

“你们这些贵族说话总是喜欢拐弯抹角。”加百列哼笑,“这活儿正和我意,我接下了。不过要是阿阵知道你对他身边的人出手的话,你确定他还会愿意回去吗?”

“他不会知道的,”维克托莉娅冷淡道,“盯上马丁尼的是你们,而不是我。”

加百列骂出声,“意思就是坏人我做,好处你享就是了?维克托莉娅你他妈还是人吗,良心不会痛吗?”

“我问心无愧。所有人都知道,我会珍爱阿阵身边的所有人事物,就像我珍爱阿阵一般,我将永远将阿阵放在第一位,代表已逝父母的意志。”

平淡无波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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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道出,却让加百列如缀冰窖,遍体生寒。

“操。”

加百列头皮发麻,他暗骂一句,一脸晦气地皱起眉,“不要理所当然,你会遭到报应的。”

“这就不用您操心。”

“安德烈同意你这么做吗?”

“他不必知道。”维克托莉娅淡淡道,“有劳,报酬之后派人来老地方取便好,再会。”

话音落下,电话里瞬间传出一阵忙音。

“疯子。”科索沃夫家族是最为忠诚的家族,而维克托莉娅则是将这个优点发挥到了极致,以至于有些疯魔。

加百列站在原地,紧拧的眉头迟迟不能展开,良久,他把手机扔给手下。重新恢复到沉默寡言冷硬威严的样子,说:“回去,准备干活。”

黑色轿车远离狭窄街巷,在公路疾驰,窗外绿化带飞速倒退,令人眼花缭乱。

车内流淌着静美的音乐,琴酒靠在后座打瞌睡。

他一夜没睡,中途几次快要睡着,又被松田阵平弄醒,刚才行动间没什么感觉,但是一坐下,一静下来,只觉得浑身酸痛,又困又累。阿朗察觉到小少爷今早兴致一直不高,也从他的脸色中察出他的疲倦,便将汽车开得稳稳当当。

现在快要入夏,但清晨温度还是有些凉,阿朗打开空调,暖熏熏的热风不住往琴酒脸上扑,让他感到昏昏欲睡。眼皮终于扛不住酸沉的颓意渐渐合上,琴酒仰在靠背,随着车身轻轻摇动,逐渐靠在车窗。

春夏之交初生的太阳总有一种蓬勃的温柔,软软铺在青年一侧,银发在暖融的金光下倾向糜烂的金。青年睡着时,身上并没有那样多的侵略感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只仿若是一尊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玉器。

只是看一眼,就能从中感到令人心安的平静。

可是阿朗却清楚,这一切只是假象,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这人便会化作最矫健凶狠的恶兽,衔咬来人的血肉,直至对方气息殆尽。

这一点,加百列应该就是一个很有代表性的例子。

加百列,原名未知,听说他起这个名字专门用来讽刺的。据阿朗所知,同样也是贵族家庭的孩子,不过此人在十七岁那年跟家人断绝关系净身出户,然后混了黑,并凭一张唬人的脸和不要命的作风飞快带着自己的势力做大做强。很快,就成了意大利有名的黑手党。

琴酒是在三年前遇到的加百列,当时他应BOSS的命令前去意大利跟当地龙头签署合同,对方便是加百列。当地老大妄图给远道而来的“客人”下马威,便有意迟到。而琴酒前一晚才处理了一批不依不饶妄想抢夺货物的毒贩,身体精神都很疲倦,于是假寐片刻。

于是当加百列终于姗姗来迟时,他看到的就是银发青年单手撑头,在房间里安静地等待的样子。阳光一洒,真有种看到传说中加百列的模样,仿佛他身后都长出了洁白的翅膀,令人不禁屏息凝气。

赏心悦目,赏心悦目。

加百列啧啧感叹,一时间放低警惕,被迷惑地彻彻底底,于是也忘了“那个组织的Top killer”这一评价。

他没有弄出动静,悄悄地走到琴酒面前,静静地打量,而就在他鬼迷心窍想要抬手触碰时。

一双清醒冷漠的绿眸倏然睁开,琴酒下意识按住手枪,但在看清来人后悄悄把手放在了匕首上。

加百列面瘫脸上出现很不符合人设的花花公子笑,言语轻佻:“下午好,我心爱的小少爷,是我惊扰到你了吗,还是亲爱的你感受到了我的靠近,深受命运的召唤自动醒来呢。”

琴酒不作回应,手指离开匕首。

加百列笑容更灿烂:“等久了吧,我想你一定饿了,咱们先不谈工作,先去一起吃个饭,增进一下感情怎么样?”

“加百列先生。”琴酒平静地低头与他对视,对两人过近的距离熟视无睹。

呼吸交缠,这种亲密竟然先让加百列先一步退缩了。

他微笑:“嗯,是我。”

琴酒:“如果还想要你的眼,最好管好它。”

后面就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了,加百列没有并管好自己的眼睛,因此也当了两年的瞎子。

阿朗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却猛地瞳孔一缩,脚下猛踩刹车。

“吱——!”

刺耳的刹车声和轮胎摩擦声响彻天边,一道黑印急促在地上摩擦留下痕迹。

路口红灯悄然亮起,琴酒缓缓睁开眼,绿眸中无比清醒。

他看向前面,“什么事?”

阿朗欲言又止,一脸古怪地说:“少爷,我大概是不小心撞到了人。”

可是他刹车很及时,他无比确定他没有撞到前面的人,可是这人偏偏摔出去了——不对啊,再仔细想想,明明是这人自己撞上来的好吧?!

第46章

霓虹是个很有分寸感的国家, 这种分寸感体现在他们不会与邻里维持过于亲密的关系,往来之间皆为过客,同样也体现在他们不会去过多关注他人。他们通常自诩礼貌, 有包容性,因此路上碰到奇装异服的人物也不会过多理会, 就算是遇到怪异行为也不会分出眼神。

路上遇到抢劫杀人事件尚且能够目不斜视, 头戴耳机淡然路过,只是遇到一场没有出人命的车祸, 更能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无视。

因此, 琴酒下车时, 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奇怪的画面。

路口人行灯亮起绿光, 两侧轿车停在停泊线内侧。斑马线上行人熙熙攘攘, 黑西装戴眼镜手提公文包的社会人员比比皆是,他们目视前方, 似乎从来不会低头看看脚下,却能十分精准地绕开脚底的障碍物。黑色长发的男人倒在斑马线上, 身边无数人路过,却被留出一小片无人踏足的结界。

就好像他是什么无人可视的鬼魂,又或者是其他人皆为游戏中的npc, 会自动避开主线剧情,而所有的故事线都要等待玩家触发。

这种怪异的感觉在琴酒发现这人时黑色长发时愈演愈烈, 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在心中愈演愈烈,而这种感觉更是在他看清黑发男人的脸后达到了顶峰。

这张脸,六年前他也曾见过的,如果没记错的话, 这个人应该是叫诸星大。

假名。

琴酒微一挑眉,眸中不住闪过思索与戏谑的光。如果是其他人倒在这里, 他或许会认为这是他们不小心,但现在是诸星大躺在这里,他无比确信,这人就是在碰瓷。

这个人自从六年前就开始明里暗里地想要接触自己,六年后更是明目张胆地勇到了他面前。琴酒不用动脑子都能知道,这个疑似MI6成员的人靠近自己绝对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最浅显的目的大概就是卧底了。

琴酒很快想通这一切,脑子里又闪过六年前安格琳娜跟自己的谈话。

“你在寻求一个真相,我们亦是如此。你究竟是怎么跟我们走散,你的父母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死,这其中蹊跷太多了”

“科索沃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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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将永远站在你背后,所有的兄弟姐妹将会为你冲锋陷阵。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放心,这件事不难。”

“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对任何官方人员和普通人出手。”

“如果跟你的任务有关,我们会帮你摆平,但是你要确保你从现在开始手中不能沾上任何一条无辜生命。”

“还有,未来将会有更多的人要接触那个组织,我希望你能留他们一命。”

红灯进入十秒倒计时,阿朗不得不开口:“少爷,这人要怎么处理?”

琴酒从回忆中抽离,他瞥了眼很有演员职业素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淡淡道:“带回去。”

如果没猜错的话,安格琳娜口中所说的未来就是现在了吧,官方终于要有所行动了。

在红灯变绿的前一秒,阿朗把诸星大塞到了副驾驶。本来琴酒是让阿朗把诸星大弄到后座的,但是被阿朗义正言辞的“后座是少爷的位置”给拒绝了,他一脸纯良,甚至眼神十分单纯地要把诸星大塞到后备箱。

琴酒拒绝,退而求其次,让阿朗把诸星大弄到副驾驶——他不是很想去警察局作客。

阿朗的好点子被否决,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转头拿着手帕蒙在诸星大脸上,黑发男人微不可察地挣扎几下,紧接着浑身失力,被阿朗装进副驾驶。

汽车发动,黑发男人的脑袋“嘭”一声撞在玻璃上。

琴酒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确定了,诸星大这下大概是真昏了。

早起从夜色堪堪逃出来,又在路上耽误了些时间,等回到组织的时候,太阳已经高悬,春夏之交的日头,硬生生晒的人背后滚烫。琴酒走在前头,身后跟着阿朗,后者手里很不温柔地拖着个昏昏倒地的黑发男人。

一道道人脸识别障碍纷纷通过,琴酒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只听到一声声“咚咚”“嘭嘭”“刷刷”的声音。

一路走到行动组聚集点,门口拦着一道十公分的门槛,琴酒经过了瞳膜验证,在推门之前回头看了眼。

黑发男人眼睛闭得死紧,像是还没清醒过来,但感官系统正常运行,眉头紧皱,长发拖在地上像是卫生间角落里湿漉漉的拖把。

阿朗只像个没心没肺的傻子,嘿嘿一笑,“少爷,要把这人带进去吗?”

琴酒心里思索了一下这人会不会因为这一路的磕磕碰碰撞坏脑袋,但是这等良心念头转瞬即逝,他微微抬起下巴,“把他放在这里。”

虽说大概猜到了这人是要通过碰瓷进入组织,他也有心思把他收进组织。但是在这之前,这不过只是个目的未知用意不明的陌生人,这里好歹是个聚集点,是要讨论大事的,就这样把他带进去,未免过于草率。

真要那样,在诸星大进入组织之前,就先被行动小队的人研究透了。虽说这种情况下诸星大遭殃不关他事,但琴酒大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怎么也有契约精神,总不能把这人引起那群神经病的注意。

阿朗闻言马上松开手,长腿落在地上砸出惊人一道响雷。阿朗崇拜又专心地看着琴酒,嘴里赞美之词水到渠来:“少爷,您真善良。”

琴酒看他一眼,金发男人眼中满是专注与赞叹,闪亮的蓝眸仿佛盛满了他的世界,看上去很是憨厚单纯。可要说他单纯又不太那么准确,若真要单纯,可不会轻易读懂琴酒的言下之意。可要说他心思深沉,这人表现得却只像个乐天的傻大个。

琴酒有时会很赞同加百列对阿朗的评价——心思深沉的心机绿茶傻大个。

不过“善良”这个词跟他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阿朗总是对他有些奇奇怪怪的滤镜。

心里对阿朗腹诽几秒,琴酒抬手推门,沉重的铁门在原地晃动几下,随后“吱呀”一声朝两侧大开。在逐渐宽阔的门缝间,已经能完整窥出室内模样,也见空中像是树叶随处乱飞的匕首。

这是贝尔摩德的办公室,十几年前,她偶尔会带着琴酒和松田阵平到这里来,然后让手下带孩子。不过手下带孩子,只有一个“宠”字,两位小先生想要什么就给什么,想做什么就让他们做,七八岁的孩子破坏力不是一般的大。涂鸦、拆卸、划刻,久而久之,办公室里布满了鬼画符一样的壁纸和遍体鳞伤的墙壁和沙发。

后来贝尔摩德搬去了新的办公室,这个房间就空出来了。这次行动小组回来后恰好没地方,想起这么个房间,于是就自然而然地把这里改作行动小组的聚集点。

房间很大,楼上楼下两层,墙壁上的鬼画符还没来得及处理,楼下的流苏沙发也有很好地保存。

村上助理永远都是最忙的人,就连午饭时间也在兢兢业业地处理文件。在他不远处,新伙伴伏特加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一碗看不清内容的可疑食物。长发变光头最后因对长发产生心理阴影而只愿留短发的基安蒂左手拿着汉堡,正瞄准楼上的移动靶子扔匕首。移动靶子科恩头顶苹果,面不改色地来回晃悠,手中还托着一盒拉面。

“科恩,你老实一点不要乱动,我打不到了!”

“我不动的话你就扎到我身上了。”

“靶子就是挨扎的,你一点都不合格!村上,你过来举苹果!”

“我很忙。”

“那伏特加你来!”

“我又不是傻子,你的准头差得可以。”

“喂,你们可以安静一点吗?”楼上一个房间突然打开,穿着丝绸睡衣的金发女人敷着面膜,双手环胸靠在门口,“各位小朋友,要闹出去闹好吗,不要打扰大人休息,这点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贝尔摩德你这女人”

“吱呀——”铁门发出酸涩的摩擦声。

室内吵吵闹闹的声音戛然而止,贝尔摩德蓝眸转动,看清门口人时先是心虚一秒,在确定他面色如常后,又僵着脸翘起嘴角,语气很懒散:“我们阿阵回来了啊。”

“琴酒回来了?”

基安蒂一口亲切问候没来得及发挥,回头看向来人,露出眼底的蝶翼,她一脸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一下琴酒,见他安然无恙,又不爽地回过头。狠狠咬一口汉堡,手中匕首刷一下扎中了科恩头顶的苹果。

她惊喜地欢呼跳起来:“中了”

欢呼声打破了一瞬间诡异的气氛,凝滞的空气再次流动起来。

科恩接住头顶分两半裂开的苹果,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对门口点点头:“琴酒回来了。”

村上从文件中抬起头,两个黑眼圈深得可怕,他推了下眼睛,淡淡笑了下:“欢迎回来,少爷。”

伏特加囫囵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憨憨地笑起来:“大哥,欢迎回来。”

第47章

“大哥大哥, 你吃饭了吗?”伏特加胡乱往嘴上抹了一把,又捏起一盒外带,殷勤地递到琴酒面前, “之前没觉得,回国后却发现霓虹的盒饭竟然好吃多了!大哥你要尝尝吗?!”

琴酒瞥了眼饭盒里不明状貌的黑白糊状物体, 眼中带着些抗拒地拒绝了。

在国外执行任务时风餐露宿, 虽金钱充足,但为了任务效率, 他们平时也就是简单应付一下, 在路上没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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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人饭。唯一几次去认认真真下了几次馆子, 却被极具地方特色的创新型美食震碎了三观。在经历过仰望星空派的摧残后, 他们有一段时间吃汉堡都能是视若珍馐饱含热泪——伏特加这家伙不会在大英把味觉吃坏了吧?

伏特加被嫌弃了也不尴尬, 他秉着“不能浪费”的美好品德开始处理这盒盒饭,又含糊着说:“哦, 对了,大哥, 我们已经把那东西处理掉了。怪不得那群家伙对这东西严防死守,原来箱子里满满都是他们这些年来跟各个组织签订的交易合同。”

琴酒若有所觉:“毒品交易?”

“是啊,”贝尔摩德懒洋洋地搭腔, “那群蠢货可真是大胆,竟然敢把所有犯罪证据放在一起, 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机灵还是愚蠢。说他机灵,却只把公文包随便扔在床底;说他愚蠢,却又知道拿捏对方的把柄。只是,可惜了。”

琴酒了然, 他解开风衣口子,见伏特加仍一脸期待地站在面前, 嘴角微抽,说:“干得不错。”

“谢谢大哥!”伏特加瞬间眉开眼笑,端着盒饭心满意足地钻回自己的小角落。

“真是好衷心的一条狗。”基安蒂冷笑一声,她双手叉腰,高高仰头气势十足地找茬,“琴酒你还真是会养狗,身边的狗一条接着一条。倒是各个忠心耿耿,是不可多得的恶犬。”

因“光头”之缘,她跟琴酒向来不对付,是组织里为数不多敢在琴酒面前冷讽热嘲的人。她致力于让琴酒破防,看琴酒热闹,因此每次用语都十分恶劣放肆。

不过琴酒此人却一如既往地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听到这种话后也只是漫不经心看她一眼,不等他开口,他身后的金毛就迫不及待地为主报仇了。

“基安蒂小姐,做人还是要谦虚一点,自夸要不得。”

阿朗一脸无辜地说。

基安蒂一愣,紧接着皱起眉,一脸看傻子的眼神:“你神经病吗,听不懂我说话吗?”

“噗”

楼上传来一阵憋笑声,基安蒂循声看去,一脸凶狠,“贝尔摩德你也有病吗,无缘无故笑什么?!”

贝尔摩德摆摆手,绷着脸抹平面膜褶皱,“不,我只是想到好笑的事,你们继续。”

贝尔摩德这女人突然发笑定然是有什么问题。基安蒂突然觉得不太对劲,环顾四周,却见其他人都面色如常。

被她这么一打岔,基安蒂想要说什么也给忘了,她莫名其妙地咬了口汉堡,又开始扔匕首。

琴酒再次陷入沉默,他第几千次拾起心中的深深疑问——“基安蒂这人的智商真在六年前被那排风扇扇叶给削掉了吗?”

不过基安蒂虽疯,但大事上却从没出过差错,也就是平时会突然脑抽发疯然后扯一下后腿,其余的倒也可以接受。

琴酒心态平稳地说服自己,抬手脱下身上的风衣,转身放在那很有艺术气息的黑色流苏沙发上。

浴袍露出的一瞬间,房间里所有人的动作突然顿住了。强烈震惊的目光竟然让琴酒的动作有一瞬间迟疑,他忍不住抬手紧了紧衣领,面无表情地跟他们对视。

“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有,而且有很大的问题!村上助理视线忍不住探向银发青年的脖颈,点点红痕在苍白皮肤上显得斑驳艳丽。浴袍领口开口太大,锁骨半遮半露,能看到上面触目惊心的牙印。风衣没脱时不明显,脱下来后方才被忽视的地方突然醒目起来,浴袍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的一道红痕——像是被绳索捆绑的痕迹。往下,小臂上,更是有一道尚未消散的青紫掌痕,手指痕迹清晰,像是被人生生攥出来的。

村上助理一脑袋瞌睡都给吓醒了,不算大的单眼皮硬生生瞪出三眼皮。

不是,昨天确实是松田阵平带走琴酒的对吧,不是其他登徒子对吧?难道松田阵平竟然把自己的幼驯染交到别人手上了吗?不能吧?

村上助理忍不住往上推眼镜,平静面色下脑中翻江倒海,他惊恐地胡思乱想,却总要在触及真相时堪堪维持住理智。

应该不会这么离谱吧?哈哈

不过其他人就没有他这么克制了,在看到琴酒满颈吻痕时,什么离谱的想法都已经在脑子里转了一圈。

基安蒂震惊一瞬,更夸张地爆笑出声:“哈哈哈哈琴酒你也有今天!怎么样,昨晚过得快活吗?!”

“大哥你,昨晚真的在逍遥快活吗?!”伏特加语气十分不敢置信,一脸“偶像塌房”的不可思议。

科恩倒是没多说话,却更火上浇油地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琴酒终于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了,也终于想起来自己身上的斑驳痕迹,一瞬间黑了脸。一时间,腰椎的酸涩感与痛意突然又清晰起来,种种,让他想起昨晚的一切。

心中突然再次燃起了对松田阵平浓浓的怨气——只恨这人此刻不在面前,否则总要拉他去训练场来上一遭。

这些人里,除了村上,大概只有贝尔摩德没有在看热闹了。她竟然没有像以前一样幸灾乐祸,反而破天荒地沉默起来,脸上的面膜在震惊时已经掉下来了。贝尔摩德面无表情,却一脸恍惚。

若是没记错,村上昨晚是说过,琴酒被松田阵平带走了对吧?

她看看琴酒,再在他脖颈间巡视一周,淡定的脸色渐渐裂开。

知道是房子着火,没想到是自家两栋豪华大别墅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贝尔摩德恍惚地按压脸边,全然不知自己的面膜早已消失不见。她眼神茫然地收回视线,然后梦游般飘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需要缓一下。自己的兄弟教育应该没出问题吧,怎么会是这种结果呢?所以这种情况,到底是谁出了问题呢?是白菜拱了猪,还是猪拱了白菜呢?还好这两人没在一个户口本上,不然这应该算是乱.伦了吧?不对不对,所以究竟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不会是因为她跟基安蒂怂恿琴酒假扮顾客出问题才导致了这情况吧?

在过于欢快的空气中,琴酒表情逐渐恢复冷静。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笑得最开心的基安蒂,然后很温和地举起伯.莱.塔,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甚至能体会出一丝诡异的温柔。

“咔嚓”,干脆利落的上膛声。

琴酒声音很淡,“很好笑吗。”

基安蒂放肆的笑容一僵,然后若无其事地随手抄起一把匕首,“嘿,科恩,接住!”

科恩接了,但差点用脑袋接住了,他耸了耸鼻尖,话不对题地说,“基安蒂,刚才黑头子在骂你是疯狗。”

黑头子是几人给阿朗起的外号,因为此人常年一身黑西装,还有一群黑衣人小弟。在基安蒂不爽地提出要给阿朗起个绰号后,对阿朗深有成见的村上要良迅速提出了这个喜闻乐见的昵称。

对此阿朗接受良好,甚至很开心地感谢他们,因为他觉得这个称号很霸气。

于是众人一脚踢在了棉花上,十分无力。

基安蒂愣在原地,花了几秒钟加载了一下刚才的记忆板块,突然想起阿朗嘴里“自夸”的词来。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怒了:“好啊,黑头子你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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