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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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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爱慕

叶明熙沉默了很久, 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今日的局,是你一早就安排的, 你不仅想挑起两位殿下的矛盾,更是想借殿下的手约我出来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季飞绍见她这样,眉梢轻挑。

“今日陛下并没有问我几句,他根本想不起我这号人,让我赶来行宫,想必也是你的意思。”

他倏然笑出声, 是与方才面对李淮南不同的, 真正愉悦的, 被逗出来的笑意:“怎么,不在我面前装了?”

叶明熙深吸一口气, 抬眼直直望向他:“我为什么这么了解你, 为什么知道关于你未来的事情, 我告诉你, 是因为…”

她猛地涨红了脸,揪着裙边, 闭上了眼羞耻地大声喊道:“因为你会在未来疯狂地迷恋我,爱我爱得无法自拔!”

心跳如雷, 叶明熙一口气喊出来, 说完也不敢睁眼, 只听见自己震动的心跳声。

死一样的沉寂。

叶明熙慢慢睁眼, 望见季飞绍凤眼微睁,表情错愕, 竟是愣在了原地。

他一向都以假面示人,叶明熙活了两辈子, 什么时候见过他如今这样滑稽又真实的表情。

“你…”

季飞绍着实被惊到了,张口结舌:“你个姑娘家,说的什么浑话?”

若说这世上谁最了解季飞绍此人,非她莫属。

叶明熙明白,他这人看着待人温和,为人处世都人人称赞,但轮到他自己的问题,总是拧巴又回避。

他一心朝堂,前世就算娶她也是为自己的事业铺路,如今见她利用长公主,她更明确了。

叶明熙这段时日的反常,可以说是因为私情,但一旦被他认定自己有异心,知道他想要拉拢李怀序上位,祸乱朝政的目的和计划,只怕她活不过这个夏天。

于是她鼓起勇气,两颊红透,继续补充说着:“你不是一直好奇嘛?这就是答案,我自落湖之后连做了几日的噩梦,梦见你对我爱而不得,因爱生恨,便在未来将我锁在自己的庭院中,禁锢了我一生。”

叶明熙不敢看他的神情,怕又被他察觉自己说谎,只低头望着自己的绣鞋:“大梦醒来,我当然也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但梦中的你实在可怕,我只见到你就控制不住害怕……”

季飞绍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么个答案,但听来竟然觉得荒唐得合理。

他歪着头皱眉细细打量面前的姑娘,她还小的很呢,模样都没怎么长开,小了他整整八岁,虽现在看着精致娇俏,但自己怎么可能对这么个娃娃动心?

再说,他有自己要做的事,不可能会专注于儿女私情。

季飞绍罕见地被噎住了,他不可置信地追问:“十二也是我派给你的?”

一提到她,叶明熙愤恨的表情都真实了起来:“是!就是你派来监视我的!”

“那医术是怎么学的?”

叶明熙继续胡扯:“你家中藏书中有很多医药绝篇,我被你禁锢在家时,只能看书解闷。”

严丝合缝,十分合理。

这事玄乎得吓人,但就连他都找不到纰漏的地方。

眼见他神情沉郁得吓人,一脸匪夷所思的神情,叶明熙又连忙找补:“但是我明白的,梦只会是梦,小女不敢奢求季大人什么,也看在我这么诚实的份上,大人也别再跟我过不去了。”

季飞绍眼中再没有任何笑意,阴鸷一片:“没有别的了吗?”

“啊?”

“在你那个梦中,”季飞绍顿了顿,“还有没有看见未来别的事了?”

叶明熙飞速摇头:“那梦飘飘忽忽的,我只看见自己到死都在那小小的院墙之中,没有旁的…”

瞥见季飞绍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她悚然一惊:“哦还有一次,姐姐带着姐夫来看我,她抱着我哭。”

叶明熙小声嘟囔:“是李怀序……”

差点就把这茬忘了,她后背一层一层的冷汗,当初逃追杀时,自己对四殿下的异常也一定被他察觉了不对劲。

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些,季飞绍兀自点头:“所以你当时不喜他与你姐姐接触。”

叶明熙一边看着他神情,一边小声嘀咕:“这便是所有的答案了……”

回想她方才的话语,季飞绍皱眉:“那你,是怎么死的?”

这话一出,面前的小姑娘一下没了动静。

如同死水一潭,眼眸里的光亮都慢慢熄灭,眉眼间笼罩的忧郁,看一眼便让人心闷得很。

记忆中冰冷的雨水好似又落在她身上,叶明熙苦涩地扯唇一笑,声音缥缈朦胧:“病死的…”

一时之间,唯有沉默,二人之间微风带过一阵又一阵的花香。

一切都能说得通,但……普天之下真的有那么玄妙的事吗?

季飞绍狐疑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没办法反驳,因为十二作为自己精心培养的暗卫,不可能有人认识,还有她对自己那种迷一样的害怕与熟稔。

更为可笑的事,如果梦中之事发生,自己如果圈禁了一个爱而不得的人,真的会派十二去监视她。

他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普觉寺那位衍无大师,也是因为知道她的奇特才亲自请签的吗?

所以叫她在渔阳修养,也是因为远离即将前往汴京的自己?

这都什么跟什么。

虽然季飞绍知道这便是最合理的解释,但他难免心中抵触,他一向不信鬼神之说,更不相信所谓的梦中事。

那个故事当中为爱疯魔不顾一切,甚至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目标的痴人,绝不可能是他,他也绝不可能相信未来会产生这样的自己。

于是他带着嘲弄的眼神来回扫视着叶明熙,出言讽刺:“莫说是你这个小丫头了,即便是秋水为神玉为骨的天仙,我也不会迷恋到无法自拔。”

季飞绍解了心中疑惑,看她的眼神也愈发不屑:“看你是侯府家的姑娘,这次便饶了你,我也劝你尽快忘了你那些痴梦,说出去也只会招人嗤笑,让你难堪。”

说罢也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这段时日在这个姑娘身上耗费了太多精力,既然得到了答案,他便对她不再有任何兴趣。

关于她所说的未来,季飞绍绝不会让其发生。

按他的性子本该斩草除根,他都想好了,若是今日得到了什么不合理,又或者是什么会影响到他的计划,即便是是安阳侯的嫡女,他也一定会铤而走险,暗中杀了她。

但今日看来,不过是一个闺阁姑娘与自己寿平湖遥遥一见,发了一场引人发笑的春-梦罢了。既然没什么可威胁到他的,若是杀了她,一旦牵扯到自己…

两方孰轻孰重,他分得清,也不能赌。

季飞绍走出许久,又蓦然停下,转身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个远处娇小的身影。

嗤然一笑。

不过一场黄粱大梦,如今梦醒了,便该是梦外的人掌控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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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发展。

什么痴梦?

叶明熙气得瞪圆了眼睛,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对他一见倾心,回家才做得这些梦吧?

我呸!

即便是解决了眼下的危机,但她还是因为最后这句话气得想爆炸,叶明熙望着他的背影愤恨地想,本姑娘花容月貌,用得着做你那伪君子的痴梦

许是真的相信了叶明熙的说辞,再加上他对这些事下意识的回避,季飞绍真的离开了。

叶明熙叹了口气,压在她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可以短暂地离开,她望着身旁的品秋,抿了抿唇。

“今日之事,绝不可以让别人知道,闻冬和姐姐都不行。”

品秋神情复杂,她也跟季飞绍相同,觉得是自家姑娘心悦人家做出的疯梦,听了自家主子所有的闺中情事难免有些尴尬了,笑了两声道:“是。”

走了许久,才瞧见找来的闻冬,她如释重负地擦擦汗:“终于找到你了姑娘。”

叶明熙问她:“姐姐呢?”

“陛下问完话后大姑娘便离开了,听闻后来又派人去请了你匆忙掉头回来,被挡在宫外进不来呢。”

猜到了,季飞绍设局,一定会想办法把姐姐拦住,她身心俱疲地点点头:“快回府吧……”

这段时日闹得她不得安生,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睡一觉了。

坐上轿子,叶明芷坐在里面等她,见她好好回来了,心也终于放下了。

“如何,陛下问了什么吗?”

叶明熙摇摇头:“没问什么要紧的,估计是临时想起我这么号人。”

她想起来:“四殿下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叶明芷神色发沉,“往生殿中的景观湖许久没有清理了,水质脏乱,落入湖中感染了伤口,已经开始发热了。”

“听闻四殿下在渔阳行宫过得不好,体质也虚弱,渔阳之行没带多少太医,看陛下今日的意思恐怕要带着他尽快回京调养了。”

连姐姐都这么说,那看来回京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她又问:“陛下今日是打了长公主吗?”

叶明芷看她:“你瞧见了?毕竟是自己的骨血,再说残害手足一事,陛下怎么可能容忍,听闻今日之事后盛怒,当着众人的面打了长公主一耳光。”

“第一次便罢了,这次更是直截了当的愚蠢,想来回京过后殿下的盛宠也到了头了。”

说罢又叹了口气:“也不知这一路颠簸,四殿下还有没有命到汴京。”

自然是没事的。

叶明熙垂眼,虽然这段时日较之前世有许多变动,但李怀序是绝不可能轻易就这么死了,季飞绍也不会让他死。

见她沉默,叶明芷苦笑:“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也只怕听不明白。”

她摸了摸明熙的头,见她神色疲倦,将她按在自己腿上:“睡吧,明熙,有姐姐在这。”

叶明熙枕着她的双腿,嗅着姐姐身上的清香,闭上了眼睛,安心地陷入了沉沉梦境。

刚回到府中还没多久,果真便收到了陛下三日后便回京的消息。

周氏叹气:“此次不过待了一个多月,这暑气还没过便要走了。”

叶鸿文也纳闷,不过于他而言自然是汴京更好,想不通便不再想,吩咐府中下人尽快收拾行装。

叶明熙老老实实地在家闷了三日,生怕再上街碰着了谁,临出发前日,赵姝意来同她告别。

“还以为你是说着玩的,没想到真的不走了。”

她手上把玩着茶杯,没有看她,语气别扭:“我跟你保证回去之后不欺负你了还不行嘛。”

叶明熙觉得有些好笑,将她手中的杯子夺下给她倒了杯茶,又递到她手中:“我是想多陪我祖母几年,瞧你说的,就算我不回去你也不能欺负旁人啊。”

见赵姝意神情疑惑,叶明熙咳了咳:“我最是仰慕表姐的潇洒身姿了,希望等我回京之后,你能完整练完赵家枪法了。”

赵姝意继承了父亲的天赋,却总是懒懒散散的,上辈子没能练出枪法,直到嫁人出阁后便再也没捡起,叶明熙知道没法守护自己的父兄是她一生的痛,叶明熙不希望她仍旧重蹈覆辙。

见她说的诚恳,赵姝意轻哼:“好吧,既然你想看,那我便回家练练。”

临行前一夜,叶明芷跑来与她同榻而眠。

夜间,她抱着明熙,十分担忧地叹了口气:“也不知你留在这究竟是好是坏。”

“渔阳秀丽,远离朝堂,自然能过的舒心些,但我实在是怕,父亲一向不靠谱,若是母亲也因你不在身边而生分了,等你回来只怕会苛责你。”

叶明熙从来没考虑过这些,她依偎在姐姐怀中撒娇:“我有姐姐就够了,姐姐能护着我。”

叶明芷沉默,而后坚定道:“对,姐姐一定会护着你的,等回了侯府,就算争不到中馈之权,也能多为你的将来预备些。”

如今待在最为信任之人的身边,明熙放松地打了个哈欠:“姐姐待我真好。”

叶明芷怜爱地抚弄她的额发,温柔地笑着:“是母亲好。”

当初叶明芷年幼,生母被叶鸿文丢弃后也没过多久便病逝,自小跟着乡下姑母生活,后来听闻她生父乃是京城的侯爷,隔天便拎着她远赴汴京上门喊冤。

其实只是为了敲诈一大笔银子。

梅夫人虽怨恨叶鸿文,却从来都未曾苛待过她,还为她起名明芷,告诉她“芷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要她时时刻刻铭记,身份的低微并不代表什么,不可轻易自厌自弃。

跟着大夫人生活的那几年,是叶明芷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对于明熙她一生有愧,觉得自己也是害死她生母的罪魁祸首之一,对这个妹妹,她便是将心肝都剖出来也不为过。

既然自己有信心能护着她,不让她将来在侯府受委屈,那么此刻无忧无虑些,又有什么要紧。

她想通后便拉着昏昏欲睡的叶明熙,与她再三的约法三章,每十日便要通一次书信,绝对不可以向她隐瞒任何大小事,嘱托再三才抱着她睡去。

第二日一大清早卯时不到叶明熙便起了,一旁穿戴整齐的叶明芷望她:“你别送了,接着睡吧。”

她摇摇头:“已经醒了,我送你们去渡口。”

渔阳的口岸轮船硕大,不仅可以押送货物,走海路也远远要比陆路节约时间。

去的路上,叶明芷不放心,又细细唠叨了几遍,明熙觉得有些好笑:“我是在这修养,又不是躲难,哪有你想的那么危险啊。”

话虽如此,但长姐如母,一下这么久不能相见,又怎能让她不忧心呢。

等到了口岸,叶明熙掀帘下轿,被眼前壮阔的景象震慑到。

巨船一艘连着一艘看不到边,直直延伸到水平线去,在晨雾的朦胧下都看得不太真切,看来陛下当真为了李怀序加速了回京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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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还没大亮,隐隐有些微光,清晨的露水混着海风,叫叶明熙打了个哆嗦,她朝海边望去,只觉得辽阔,但晨间的冷雾浓重,她仔细瞧着,想看清雾中巨船的模样,一阵强风吹过,吹散些雾气,视野之中冷不丁的出现一个人影。

季飞绍高高地站在船舱边,面无表情地与她遥遥对视。

叶明熙瞬间心下擂鼓,心虚地收回了视线。

另一边,侍卫还在恭敬汇报:“此次在渔阳暗访的数据已经整理完毕,行囊也已经提前送去了汴京。”

见男人迟迟没有回答,侍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是安阳侯府的方向,知晓他前段时日一直在调查着什么,小心问道:“可是叶家那边还有什么问题?需要安排两个人留守汇报吗?”

季飞绍收回了视线,思忖着:“不必了,还是着眼于汴京的安排……”

又交代了两句,见有同僚朝这边走来,他挥手让侍从走远。

见季飞绍久久凝视着一个方向,同僚好笑地靠近问他:“瞧见什么了,这么专注?”

他面上带笑,又回到了那个如沐春风的君子人设,他挥了挥面前的晨雾,只觉手掌一片冰凉:“瞧这雾呢,真是够大的,就连岸上的人都看不清。”

同僚哈哈笑道:“你不是渔阳人应当不了解,渔阳靠海,早晚的雾气就是这般大。”

后续说什么季飞绍也没再关注,只是再次望着方才匆匆瞥见的人影方向,目光沉沉。

临近分别,叶鸿文也象征性地嘱托了两句:“在渔阳多照拂些你祖母,听见没?”

叶明熙敷衍应声,一旁的叶明芷朝她望去,只是无声比了个写信的姿势,她点点头,二人相视一笑。

日头升起,很快驱散了茫茫大雾,巨船载着一行人朝着远处驶去,叶明熙一直站在口岸边,望见那一艘艘巨船从庞然大物逐渐变成一点缩影。

心头压抑许久的负担就像也跟着那些巨船离开了一般。

走了,终于走了。

季飞绍这段时日为李阕办事,此番带他回京也早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但直到如今亲眼见他离开,才算是真正的与他,与前世的种种恩怨苦楚,一刀两断。

叶明熙长呼一口气,呵出的冷雾氤氲在她眉眼之间,带着她这段时日所有的烦心忧思飘扬散去。

她终于开怀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轻巧地从台阶上蹦下,动作轻盈活泼。

短时间内她都不会离开渔阳,季飞绍也不可能相隔甚远地再来调查,怀疑她,久而久之,自己这么号人迟早淡出他的人生轨迹当中,再无瓜葛。

不用算计,不用防备,再不用费脑子去应对那些弯弯绕绕。

“走!”叶明熙抱着祖母撒娇,她终于可以从这一刻起,重新做一个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十一岁稚童,“祖母,我们回府睡觉!”

周氏也和蔼地笑,拉着她的手:“祖母给你炖碗鸽子汤。”

“好!要吃辣的!”

第二日一早,叶明熙刚醒便吩咐闻冬准备马车。

清晨露重,没什么人,烧了普觉寺的头香后便熟稔地往那个偏僻的角落去。

然而今日怀生不在,她推门,却只见到一个熟悉的人。

“衍悟大师?”明熙四下张望,“慕箴今日不在吗?”

先前见过一面的衍悟站在柜前,收拾着柜中杂物,闻言懒洋洋道:“他往后不来了。”

叶明熙错愕:“什么?为什么?”

衍悟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本就是凡尘中人,怎好一味待在寺中呢,先前监院是看他心神不宁,才分了这块院子给他琢玉。”

他将柜中的刀具玉石尽数打包起来:“如今他心事已定,昨日便自行告知监院离去了。”

心事已定?叶明熙心中疑惑,那不成他入普觉寺也是另有目的?

她想不通,但眼下有更要紧的事,她着急同衍悟告别,匆匆离开。

衍悟见小姑娘慌慌张张的身影,不免感到好笑:“有什么可着急的,反正迟早再见……”

叶明熙不知道慕府在渔阳的祖宅位置,只能跑到他家产业,风茗药堂去。

掌柜的听过慕箴的安排,自然眼熟叶明熙,但他听闻来意,只是摇头:“公子这几日都很忙,许久没来我这了。姑娘您若是着急,不妨去慕府问问吧。”

慕家在渔阳发家,后来迁居汴京后,祖宅也没有荒废,慕箴来到渔阳后也是住在那里。

要了地址后,她又马不停蹄赶到慕宅。

高门大院,门匾高阔,一看瞧上去比叶家还要排场阔气,闻冬上前叩门询问,没过多久又蔫吧地回来:“门口的小厮说他家公子这几日总是天不亮就走了,深夜才回。他们也不知去了哪,姑娘若是有急事,可以进屋去等。”

哪有什么急事呢,不过就是一身轻松后,迫切地想来见一见他。

既然哪都见不着人,又不急于这一时,叶明熙沮丧地摇摇头:“回吧。”

见她神情有些低落,闻冬哄她:“二公子想必这几日有事要忙,反正知道了慕府的位置,咱过段时日再来寻他便是。”

叶明熙嘴硬道:“他要忙便忙好了,我干嘛要一而再再而三巴巴地来找他!”

知她这是恼羞成怒,闻冬只笑,也不拆穿她。

品秋反而赞同地点点头:“正好明日就该去老夫人说的那个学堂了,姑娘也该收些心。”

品秋是姐姐从赵家那边的女侍从中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如今跟着闻冬一样是她的贴身女使,虽然做事有些笨拙,但至少身手不俗,能很好地保护她。

赵家侍卫如海,她先前并不受重视,如今跟在叶明熙身边,小主子对自己好,她记在心里,也自当想多为她考虑。

姑娘家家的,当然都像大姑娘那般聪慧贤淑的好,她不像闻冬,总是一味地宠着,在品秋心里,还是觉得姑娘这个年纪该多读些书,又是季大人又是闻公子的,别总是跟在这些人身后打转。

品秋说的学堂,叶明熙也是知道的,前几日确定她要留下来后,祖母便联系了渔阳这边的青鹿书院,本来这段时日暑热,书院放假,但为了习惯这边的进程,便拜托书院的先生先教她一阵时日,给她开个小灶,补补课。

她是没想到来到这边还要继续念书的,记忆里在汴京的时候,她就不怎么喜欢,应天书院的夫子们都心高气傲,不喜姑娘家读书,总是被呵斥责罚。

她虽爱看书,但也并不代表愿意被夫子们一天到晚地针对,于是就总是跟着赵姝意玩闹。

叶明熙想到重回一世,竟还要再经历一遍念书之苦,有些烦闷地瘪瘪嘴。

回了叶府,老夫人派人来请,见她又跑了一身汗,笑着将她的手攥在手里:“乖乖儿怎么一早就跑出门,瞧你满脸的汗。”

天还是有些热气,祖母吩咐了人又抱了冰盆进来,一边看她吃冰乳酪一边帮她摇着大蒲扇。

叶明熙哼哧哼哧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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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碗乳酪,摸摸圆滚滚的肚子,觉得这几日被祖母喂胖了不少。

一旁跟在老夫人身边服侍的孔嬷嬷调笑说:“朱先生过两日便要回渔阳了,就这么几天的日子里了,姑娘要玩便让她玩吧。”

祖宅这边常年清冷,好不容易来个娃娃,不说老夫人,便是下人都紧着宠。

见明熙一听先生两字就苦了脸,祖母笑着戳了她额头:“你还不乐意呢。”

她实事求是:“先前汴京的时候先生们就不喜欢我们女子。”

祖母哈哈一笑:“应天书院里那一群老酸儒,跟这边怎么能比呢。”

见乖孙女一脸疑惑,她解释道:“渔阳的商户早年间资助贫寒学士,那些学士反哺恩情,自发组织的青鹿书院。”

“如今的书院山长,是已致仕还乡的吏部侍郎,还有各位先生,都是苦寒坚毅之人,断没有汴京那些乱七八糟的风气。”

她点点明熙的头:“你呀,好好念书就是了。”

见祖母这么说,明熙心中也敬佩了些,没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之后的几日,她也不再出门,整日待在院中看书试药。

面上对慕箴生气,如今还是惦念着他的身子,想给他多调理调理身子。

上次见面太匆忙,也没来得及问托殷寻送的几次药效果如何。

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他这段时日这么忙,有好好喝药吗?

叶明熙心中苦闷,这天被闻冬喊起的时候还迷糊着。

“姑娘快起了,今日要去跟着先生念书的。”

品秋伺候不好,只能帮她整理小书箱,闻冬飞速给她梳妆,忙中有序,将她的头发尽数挽起,额间只留有些许碎发点缀,脑后发饰简约,只一根细簪固定,再用发带绑住,长长的红发带从脑后顺着落到腰间。

穿了一身淡湖色的长裙,整个人看起来简单又乖巧。

见她昏昏欲睡,闻冬:“快醒醒姑娘,已经迟了。”

被赶上轿子的时候,品秋揭开食盒,飘出丝丝缕缕的热气。

是她爱吃的鲜虾小馄饨。

叶明熙咬了一口热腾腾的馄饨,才总算清醒了过来。

青鹿书院离叶府有些远,等到的时候天色已大亮。

这是肯定迟到了。

叶明熙有些无措,匆匆下轿。

许是书院正在放假的缘故,正院满地的落叶,门口也大敞着,没有小厮仆从。

直到走进正对门的正厅,叶明熙才瞧见人影,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长衫,正捧着一卷书看。

见有人来,他抬眼,望见叶明熙时,神色有些恍惚。

叶明熙:“朱聆朱先生吗?”

朱聆起身,冲她点头:“叶二姑娘,随我来吧。”

听祖母说,本来是打算等暑热过去,书院开学再让她来的,但是这位朱先生听闻过后担心她跟不上这边的进度,提前自请结束假期赶到渔阳为她授课。

这位先生如此看重自己,今日迟到也并未对她苛责,叶明熙心中对他好感了不少,亦步亦趋跟着他进了一间屋子。

像是平时休息的地方,庇荫凉爽,明熙坐在一张长桌上,听见朱聆问她:“可有带先前的功课来?”

闻冬二人没进屋,如今自己背着小书箱,闻言翻找道:“之前在应天书院的考卷,学生都带来了。”

朱聆接过,应了一声,又递给她一张极长的考卷:“你今日将这张卷子答完,我看看你的水平。”

那考卷长的吓死人,叶明熙随便瞄了眼,里面策论算术礼仪什么题都有,她有些头皮发麻:“是……”

她长呼一口气,端坐在桌前,开始认真答题。

朱聆也在看她以前的功课,一时之间,静谧无声。

写了没多久,明熙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先生。”

她一顿,提着笔回过头去,慕箴站在门口,身形如松如竹,头戴一顶玉冠,衣着华美,他行礼:“学生来迟了。”

干脆利落,恪守礼节,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也是十分赏心悦目。

“不算迟。”

朱聆招手唤他进来,从带来的书卷中抽出长卷:“你前段日子总是告病不来,小考也耽误了,正好我今日赶回来,你便一起跟着补补吧。”

慕箴面色不改,只和声答应:“是。”

叶明熙有些傻愣愣的,屋内只有一张长桌,她眼睁睁望着慕箴接过卷子,在她对面坐下,暗自对自己轻巧地眨了眨眼。

没等多久,朱聆出门去书房取书。

叶明熙憋了半天,终于等到二人独处,还未等她说话,对面的人早有预感般抬头。

“快答。”他声音轻和,“这卷题多且难,你今日不一定答的完。”

她心里有些闷堵,她将笔一扔,干脆不写了:“我前几日跑了满城找你,全渔阳都知道叶府二小姐巴巴追人,肯定都在背地里笑话我。”

她有些委屈,无理取闹地嚷嚷:“现在又突然跑出来,神出鬼没的,每次都等你来找我。”

叶明熙觉得好不公平,难受极了,如今只有他们二人,自发地耍起了小性子。

慕箴没忍住,笑出了声:“渔阳的百姓才没那么闲呢,况且今日不是来了?”

叶明熙没好气道:“那是朱先生体恤你,才叫你一同来的,若是他忘了呢?你岂不是还要躲着我?”

慕箴见她说气话,双眉下弯,有些无奈:“实在是有要事脱不开身,既然说了今后会与你在一起,我便不会再轻易离开。”

叶明熙听他这么说,才开心起来:“真的吗?那这段时间,你也会如同朱先生说的那样,一直陪着我吗?”

听祖母说,青鹿书院要等到中秋节后才开始上课,如今距离中秋还有一段不短的时日,若朱聆真的单独为他二人授课,那岂不是这段时间,他们都能日日相见,朝夕相处了。

慕箴望向她,笑得温柔,望着明熙明媚的面容,眼中缱绻长久不散。

夏日的风从窗外而来,带起他脸侧长发,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汤药起了作用,他的面色已经不似原先苍白,长眉如画中远黛,鼻梁高耸,双眸明亮温和。

眼下这般凑的近了,叶明熙才发觉他唇下还有一粒红痣,显得模样比她还要精致。

“真的。”

他肯定了明熙的猜测,伴着夏风,伴着暑热,伴着二人距离相近所带出的隐隐旖旎,含笑开口,带着隐晦的郑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面若好女,瞠然自失。

明熙知道这两个词都不贴切,但美色误人,她满脑子全是这两句。

慕箴的五官样貌是温柔的精致,舒缓的眉眼中好似有山水流淌,望着你的目光,清澈明亮。

叶明熙怔怔望了许久,收回视线,瞧见自己手中的笔落下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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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墨。

“啪嗒、”

与她心跳同频落下,成为一块刺目的黑渍,污了刚刚才写下的答案。

第22章 砚台

朱聆出的长卷涵盖了所有, 因上辈子总是闷在家看书的缘故,对她而言还是信手拈来的,但她也顾忌着, 思忖着前世这个时候自己的水平,挑挑拣拣答了些。

唯一有些难度的便是策论,她虽看书多,但对于做文章而言还是有些苦手,她皱着眉望着最后策论的题目,凝思了许久也未曾下笔。

不自觉就开始有些分神, 二人坐的极近, 她稍一抬便能瞧见一只宽大苍白的手架着上好的紫狼毫笔, 行云流水地书写着,不带停顿。

或许篆刻真的能让人平心静气, 慕箴丝毫不受外界干扰一般, 一口气便将考卷答得七七八八, 他的手因刻玉的缘故, 生了不少的茧,指节也宽大, 明熙直勾勾地望着愣神,心下想着。

这样大的手, 估计自己的手指只能够到他第一个指节, 两手相触比对时, 若是他弯弯手指, 一定能将自己的手整个包起来。

这样散漫地发着呆。

“叶明熙。”

朱聆的声音有些严厉的凉意,她一惊, 抬头看去。

先生狠狠皱眉,语带苛责:“好好答题, 别总盯着旁人看。”

这话一出,叶明熙的心狠狠一跳,娇俏的一张小脸很快红透,余光瞥见持笔的手一顿,随后慕箴的视线也跟着望了过来。

她不敢抬头,更不敢看慕箴此刻的反应,头几乎快埋进长卷之中,羞赧欲死:“是……”

声音微弱,带着哭腔。

听见一丝清爽笑意,叶明熙红着脸偷偷瞄了一眼,慕箴笑得开怀,眼中细闪的微光都在光照下流转生辉。

与偷看的明熙对上眼,慕箴将她面前没剩多少墨的砚拿走,明熙力小娇气,磨不了多久便手酸,慕箴没来之前,总是写一点磨一点。

慕箴察觉到后,将自己的砚台摆在二人中间,挽袖磨墨,轻声道:“写吧。”

手腕动作之间,带出的不仅仅是甜味的墨香,更是藏在他衣袖之间隐隐药香。

明熙仔细分辨,闻出了是自己调制出来的汤药味道。

真的有在好好喝药。

叶明熙又默默开心了起来,提笔过去蘸墨,慕箴动作停顿,偏开手方便她取墨。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意外,白嫩的手背蹭到了他的指节。

相触的瞬间,慕箴垂下眼,尽全力地去掩饰自己慌乱的气息。

早上因明熙起的晚了些,没过一会儿便是正午。

烈阳高悬,一阵燥热。

朱聆抹去了下颚的汗珠,才将视线从书卷中移开。

他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先休息吧,你们去用过午膳后未时再来。”

说罢便整理了下桌上的杂乱,先行离去。

写了一上午的明熙终于松了口气,将笔一扔便趴在桌上冗长地叹了口气:“先前在汴京也没这样。”

见她整个人没劲地发蔫,慕箴好笑地抽走她脸下的长卷。

叶明熙感受到拉扯,懒洋洋地将脸翻了个面。

脸上满是刚才卷子上未干的墨渍。

慕箴掏出真丝的手帕,蘸了温水轻轻擦拭:“应天书院的先生轻视女子,朱先生与他们不同,这是看重你呢。”

叫叶明熙对他的行为没有丝毫抵触,反倒舒服地闭上了眼,又将小脸凑近了些方便他的动作。

指尖轻弯,短暂地停顿了些,又凑上前去。

脸上传来的触感轻和又温柔,夏日暖热的过堂风一吹,将她迷糊的脑子都带的清醒了些。

叶明熙睁眼:“离未时还有一个时辰呢,你回家吗?”

她是不想回的,一个时辰来回一趟,剩下的时间吃完饭,连小憩一会都不够。

慕箴恐怕也想到了这层,他将湿透的帕子收回怀中,歪头思索片刻:“我带你去金鸪楼吃饭吧?”

“真的?”

叶明熙双眼猛然变亮。

金鸪楼奢侈异常,不仅价格昂贵还极为难约,除却刚来时姐姐带她来吃过一次,便是上次陛下约见了。

李阙那次忽略不计,叶明芷带她来吃的那次,是在落湖之前。

隔着重生前后十几年,她早就忘了这闻名天下的酒楼是什么滋味了。

叶明熙兴致冲冲:“慕二少请客嘛?”

叫她如此高兴,慕箴也笑,他点头:“这是自然。”

“那你可别后悔,”叶明熙神情狡黠,“小心别被我吃破产了。”

“二姑娘便是要我们公子将金鸪楼整个买回家,也不会破产的。”

门外侯着的怀生几人见先生离开后,进来便听到二人说话。

怀生将鼓囊囊的荷包举起,一脸骄傲:“难怪今日出门公子叫我多带些银子,我还塞了好几张大银票,姑娘今日敞开了吃,我家公子都付的起。”

耳旁是姑娘欢呼雀跃的笑声,慕箴动手简单收拾了二人的桌面,走到怀生身旁小声呵责:“就你话多。”

怀生扬眉:“嫌我话多,公子笑那么开心干嘛?”

他一顿,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此时唇角已笑得有些泛酸。

“往日都不爱来书院,昨日接到朱先生的传信我以为公子不会管呢,今日天不亮便起来梳妆打扮。”

怀生端详了自家公子今日过分华美的装扮,外衣还是前几日淮绣坊新送来的款式,腰间又是挂玉又是叶姑娘给的药囊的。

花枝招展,显得面色都好了许多。

他笑着调侃:“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看公子你……嗷!”

慕箴面无表情地拍了聒噪的怀生一掌。

主仆二人跟在三个姑娘身后慢吞吞地走,叶明熙同两个女使的说笑声,时不时便传到他们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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