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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杯奶茶云朵百香青+珍波椰+去冰+三分甜
楼初还没回话,魏淼又问:“我听星渊学长说了,学长,你有喜欢的女生,高高瘦瘦的,是我这个类型么?”
走廊很静,说话声十分明显,想躲也躲不掉。
但千稚水不愿意再往下听。
他做不出直接上前,以他们现在奇怪的关系为要挟,干扰楼初做出选择的事,也做不到让自己傻呆呆的躲在这里,偷听一个女生对他喜欢的人的告白。
沈向炎不止一次说千稚水怂且轴,不敢直接将喜欢说出口,也不屑于使一些小诡计让其他人远离楼初。天真的希望自己得到的回应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在干扰和逼迫之下形成的回馈。
所以,千稚水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铺满走廊的红色地垫盖住脚步声,也遮挡住两人的说话声。
“抱歉。”楼初将礼物还给魏淼,“我不能接受你的告白。”
拒绝人时,楼初总是十分干脆果断,这是对他,也是对对方的尊重。
“知道了。”魏淼听闻并没有纠结,她本来就没报什么希望,没想过楼初这个钢铁直男能对她动心,想要告白也只是因为她不喜欢藏着掖着。
她一笑,问道:“但是,我能知道理由么?为什么?可别用‘我不想谈恋爱’,或者好人卡来打发我。”
楼初仔细想了想,认真回答道:“其实我最近遇到一个人,我变得很奇怪,但我并不明白为什么,我需要时间好好整理一下。”
魏淼微微睁大眼,她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原本还以为会是“我对你没有感觉”、“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之类的理由,这么认真的解释倒是意料之外了。
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多往下问,干干脆脆的接受了,只道:“学长,整理感情这种事,你可不要一个人埋头苦想,可以多和身边的人聊一聊,毕竟,学长你对于感情真的太迟钝了。”-
回到座位上后,蛋糕已经推上来了,千稚水心不在焉的舀了两勺蛋糕,手机震动,楼初的消息跳了出来。
【楼初:你还好么?】
【楼初:看你一直喝酒。】
【楼初:是心情不好吗?】
【楼初: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看到这几句话,千稚水的心情十分复杂。
大概就是因为楼初总能准确顾及每个人的情绪,魏淼才会喜欢上他的吧。
千稚水叹了口气,头还是有些晕,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敲,速度十分缓慢。
【学长,刚刚,我一不小心听到了魏淼的话,你……你是怎么回答的?】
千稚水深呼吸,正要发送,一回头,却发现楼初和魏淼一起走进包间里,楼初的手里,还拎着魏淼送的礼物袋。
发送的手指愣在原地,千稚水直接盖下手机,又拿起酒,倒满,猛地灌下去。
聚餐的氛围很嗨,一顿饭吃吃聊聊的,又过了挺久才结束。
楼初结完账,才想起魏淼送他的东西还拎在手里。
刚才他去找千稚水,却是哪都没看见人影,回来又在包间门口碰到魏淼,魏淼有些无奈的告诉他,朋友知道她出去是要告白,要是又把东西拎回去挺丢人的,希望楼初能先拿着,结束之后再还给她,楼初答应了。
告白礼物拿一会还行,要真拿回家了,那就说不过去了。
楼初估摸魏淼还在外面等滴滴,决定先去把东西还给她-
“学弟,打算怎么回去?”江星渊和千稚水一起走出餐厅。
“先不回去。”千稚水还是醉的,头很晕,走阶梯时小心翼翼,“我去趟画室。”
“这么晚还去画室呢?”
“嗯。”千稚水说,“一些工具没拿出来。”
“那正好,我开了小电驴。”江星渊掏出一串钥匙,“我送你啊。”
餐厅停电动车的地方在后门,千稚水跟着江星渊绕了过去,一抬头,就看宋思思和魏淼在街边等车,两个女生的手牵在一块,在说悄悄话。
“你等我一会。”江星渊去拿车,千稚水在原地站了一会,又看到一道身影快步向魏淼跑来。
是楼初。
由于千稚水站的地方比较暗,有一大块阴影挡着,楼初并没有看到他,他也听不清两人的对话,只能看到大致动作。
魏淼松开宋思思的手,笑容明媚的向楼初迎了过去,然后,撞进了楼初怀里。
“抱歉抱歉学长,我之前运动过度,右脚有习惯性扭伤。”魏淼疼得吸了口凉气,平地扭脚她也觉得丢人,赶紧解释清楚,“今天又穿了小高跟呢,真不是故意往你身上撞。”
“没事,小心点,扭伤了应该好好养养。”楼初扶住她,用手臂架着她的手,正好魏淼叫的车到了,便帮忙扶上了车,将东西还给了魏淼,又叮嘱了两句,等宋思思一起上了车,说,“到家后在群里说一声。”
的士驶入车道,楼初冲车窗摆摆手,千稚水登时愣在原地。
他都看到了什么?
楼初收下了魏淼的礼物,楼初搂住了魏淼,楼初送魏淼上车,哪怕开了车门也依旧恋恋不舍,还要俯身进去说几句话。
楼初从未对任何人这样过,他不会收任何人的礼物,也不会进行肢体触碰。
人在喝醉时情绪总是不受控制,哪怕他知道他应该去问清楚,他不应该在这里独自乱猜,可是,深深的无力感在刹那间占据他全身,原本就一片混乱的大脑更加无法思考。
学长……是接受她了吗?
“我好了。”江星渊骑着小电驴来到千稚水面前,喇叭“嘀”的一声,“走吧?”
“我、我先不回去了。”千稚水后退两步,走得匆匆忙忙,“有个朋友来找我,学长你先回去吧。”
江星渊看着千稚水摇摇晃晃离去的背影,一脸茫然。
不过他也没多想,往学校方向,没一会儿又看到站在路边看手机的楼初,江星渊停下小电驴:“去哪啊会长,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楼初正在敲字,千稚水一个多小时没有回复他的消息,这会也不知道去哪了。
“今晚这是怎么了?”江星渊玩笑道,“我的小电驴就这么嫌弃,一个两个的都不坐?”
“嗯?还有谁?”楼初顺口问。
江星渊:“学神呢,本来说要一起回去的,也不知道怎么了,说有个朋友要来,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什么?”楼初猛地抬起头。
朋友?
这么晚了能有哪个朋友会出来?
难道开始约了?!
心脏在一瞬间被揪成一团,某种无法形容的感觉瞬间蹦出来,楼初拉住江星渊:“他去哪了?”
江星渊扬起下巴指向街对面的那家酒吧:“那儿呢。”-
千稚水不是一个爱喝酒的人,他很少去酒吧,酒量也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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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酒精的确是个好东西,至少在难受时,在嘈杂的环境下,他不会去想太多事。
这个点,酒吧人已经很多了,台上的乐队正在表演,激烈的鼓点蔓延整个酒吧大厅。
千稚水将杯子里的冰酒一饮而尽,精神恍惚的趴在吧台上。
手机不停的在震动,千稚水没注意到。
不久后,身边坐了一个人,他也没注意到。
他只是昏头搭脑的握住酒瓶,倒酒,酒水和冰块碰撞的声音应该十分清脆,可千稚水也听不到。
在聚餐时就已经喝多了酒,现在度数高的又灌下去两杯,直接把酒意冲了出来,千稚水一下子就醉懵了。
“别喝了。”有人握住他的手,声音很耳熟,“你今晚到底怎么了?”
千稚水顺着手腕的触感看过去,身边的空位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人,酒精和昏暗的灯光让他的视线变得一片模糊,笼了一层纱似的,他只是隐隐约约觉得,眼前这人有点像楼初。
千稚水眨了眨雾蒙蒙的眼睛:“学长?”
“我们回去吧。”楼初想将千稚水扶起来。
“我不要。”醉懵了的千稚水脾气并不好,他挣开楼初,固执的、一眨不眨的、用那双浅色的眼睛看向楼初,片刻后,忽然道,“只有女生才可以么?”
舞台的音乐很吵,闪烁的灯光极其晃眼,楼初没有听清,他问:“你说什么?”
“只有女生才可以么?”
千稚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因为很难过,因为喝醉了,所以才无所顾忌。
他仰起脸,贴向楼初,攥住他的领口:“我不可以么?”
“我喜欢了你那么久,没法见到你的两年,我总是很想你,画画的时候想你,复习的时候想你,参加比赛时想你,推进手术室全麻的时候,我也很想你。”
“我想见到你,想和你告白,想说我很喜欢你。”
“可是你没有记住我……”
千稚水太难过了,胸口不断起伏,手指越攥越紧,小臂微微颤抖。
情绪像是被浸进热水中,呼吸是烫的,眼眶也是烫的。
千稚水一点点低下头,将额心抵在楼初的锁骨上,声音有些颤:“你多看我一眼啊,我喜欢了你那么、那么、那么久……”
第24章 24杯奶茶葡萄柚汁+双倍椰果+七分糖+少冰
周围很吵,音乐落下那一刻,酒吧的灯也一块暗了下来,温热的吐息打在锁骨上,皮肤是烫的,就连心脏也一块跟着烧了起来。
楼初不知道此刻千稚水眼中看到的是谁,也不知道这番话是对谁说的,从听到第一个字那一刻,他想问,想知道答案,难以言喻的酸涩薄雾般蔓延开来。
今晚的千稚水很奇怪,他也是,他已经奇怪了好几天。
不过楼初到最后也没问出口。
因为下一刻,他只觉胸口一沉,不胜酒力的千稚水竟是直接睡着了。
楼初结完账,叫了辆滴滴,轻轻把千稚水晃醒,牵着他一块走出酒吧。
喝醉后的千稚水很乖,迷迷糊糊的,微阖着眼,一言不语的跟着楼初走,车来了后,又被乖乖塞进后座,同楼初手臂贴手臂的挨在一块。
司机很善聊,一看是个喝醉的大学生,感叹一句:“哎哟,喝这么多酒啊!”
“嗯,今天聚会。”楼初回答。
司机又说:“那真不错,不过这小哥醉了还挺安静,之前拉过不少,各种撒酒疯,可有意思了。”
楼初笑了笑:“是吗。”
“哎,你们什么关系啊?学长学弟?还是兄弟?挺多兄弟考一所学校的。”
这句话楼初没往下接。
不论是学长学弟,还是兄弟,都不对,或者说,不是他想说出口的回答。
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
话题没被接下,司机估摸着也不是爱说话的学生,便不聊了,专心开车。
千稚水倚在窗边,安安静静,窗外的灯光勾出精致侧脸,鬓发吹动,落在唇边的小痣旁,精致又漂亮。
他分明是看向窗外的,手却不安分的牵了过来,一下一下捏着楼初的手指玩,不论哪个季节,千稚水的总是冰的,喝了酒过后却微微发烫,蹭过掌心,小猫挠似的。
红绿灯,车辆停了下来,千稚水像是茫然一样,愣了愣,然后偏过头,看向楼初,额发散了下来。
“晕。”千稚水小声哼哼。
“喝点水?”
千稚水摇摇头:“不想喝。”
前面的司机递出来个塑料袋:“哎,小伙子,盯着点你朋友啊,别吐车里,实在忍不住就让我停下来。”
楼初接过塑料袋,千稚水扯住他:“不是的,学长。”
说着,他悄悄地、悄悄地贴近楼初,在后座,在后视镜看不到的地方,在跃过窗子的夜风中,贴上了楼初的唇,然后又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
漂亮眼眸弯成月牙,眼睫也一块垂下来,醉酒之后的声音软软的:“不晕了。”
楼初保持着看向千稚水的姿势,足足过了十多秒,直到车辆重新发动才有所反应,被触碰到的地方没完没了的发烫,脸颊瞬间一片燃烧,心脏在胸腔疯狂跳动。
好、好可爱!
千稚水住的地方离学校并不远,滴滴也只收了起步价,车上,千稚水倒是什么也没做,乖得像瓷娃娃,可下了车,醉鬼的不安分原形毕露。
“我已经没法走直线了。”他朝楼初伸出手,“学长,你会背我的,对吧?”
住在附近公寓的要么是学生,要么是在附近工作的,总之都是年轻人,这个点还有不少人在商业楼底下晃,看到一个男生背着另一个男生,频频回头,不过楼初并不在意,他正在试图和千稚水沟通。
“你认得出我是谁么?”
“嗯,学长。”
“你今晚怎么了?”
“我不开心。”
“为什么?”
“……”千稚水想了想,“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电梯口张贴着红色告示,附近公寓楼最近频繁遭遇入室盗窃,希望各业主注意防范。
“上面写了什么?”千稚水看不清字。
“最近有人入室盗窃,只偷私人物品。”楼初说,“要小心点。”
电梯门开了,楼初走进电梯,千稚水安安稳稳的趴在他后背上,说:“他是个变态,楼律师,被抓到应该要判几年?”
“得看盗窃的金额和意图。”楼初回答。
显示屏上数字一层层往上跳,千稚水一直没有出声,直到走出电梯,摁密码时,楼初开口:“你还醒着么?”
“嗯。”
他缓慢输入密码,“滴”的一声,门开了,楼初放下千稚水,看向他的眼睛,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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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将想问的话说出口:“刚刚那些话你是对谁说的?”
他知道千稚水有个白月光。
他知道这些话一定是对那位白月光说的。
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好奇,不应该往下问,他们应该只是正常的互相帮扶的关系。
可楼初忍不住。
不仅如此,他心中竟是涌起某种想法,有那么一丝荒谬的希望——千稚水认得出他,所以,那些话是对他所说。
这种想法荒唐又无理,内心却像是被猛然摇晃的汽水,滋滋的往外冒泡。
他太想知道了。
但楼初并没有得到答案。
门一开,千·醉鬼·稚水就朝卧室跑去,飞扑进软软的被窝里,抱着软被原地昏睡过去。
楼初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千稚水扒拉起来,哄他喝下蜂蜜,从衣柜里找出干净的睡衣,拧了湿毛巾,帮他浅浅擦了脸和脖子,让他换下脏衣服。
对于千稚水家里的一切,楼初已经很熟悉,毕竟他来过非常多次,一呆就是一整晚。
整个过程,千稚水都十分听话,没睡醒的眼神朦朦胧胧的,直接在楼初面前换衣服。
也是这时候,楼初才看到千稚水胸口上的刀痕,很长,细细密密的针脚痕迹还在,他经历过一场大手术。
“不许说丑。”千稚水注意到楼初的目光,但他没躲,自然而然的穿好衣服,又缩进软被里,语气迷瞪瞪的,声音越来越轻,“因为它,我活下来了,病也好了。”
千稚水又睡着了。
楼初替他掖好被角,又将脏衣服丢进洗衣烘干机中,整理好其他东西,他还在千稚水的书架上看到了一个黑框眼镜,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十分破旧,镜片被刮花,其中一边甚至有一大条裂纹。
戴黑框眼镜的人挺多,但楼初独独对一个小矮子印象深刻。
小学弟比他要小两届,在当时属于特立独行的人,不爱说话,留着一头过于长的黑发,总是低着头,独来独往,喜欢一个人待在画室里。
楼初和他接触不算多,但也有过说话的时候。
他曾问过小学弟,为什么总是挡住脸。
当时他得到的回答是什么?
“因为我和他们长得不太一样。”当时的小学弟正在摆弄眼镜腿,似乎在刻字,“他们总是像看动物一样来看我。”
嗯?
楼初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想要看看这个眼镜,才刚抬起手,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担心吵到千稚水,楼初便去阳台接起。
“大外甥啊,睡了没?”刚一接通,舅舅邵烨霖的声音就冲了出来。
“还没,邵律师怎么了?”
“哎哟,是这样,舅舅的律所最近下乡法律援助呢,很适合你啊,要不要来看看?”
邵烨霖是位律师,自己开了家律所,能力强,水平高,一年接个人案子就能年入百万,更别提整个律所带来的收益。
事业成功了,邵烨霖就总想回馈社会,农村法律意识低,一些纠纷也求助无门,每年邵烨霖便会抽出一段时间下乡普法,顺便提供法律援助。
不过这些活到底是需要经验,还在学校的大三生干不了太好,一般去了也只是负责做做记录,干助手的活,楼初一听就明白了:“舅舅,您的助手又跑了啊?”
“哈哈哈,被你猜着了。”邵烨霖没有被戳穿的尴尬,“明天没课吧,早上我去接你,这会你先准备准备,就一天时间,不会让你打白工,也确实对你有帮助。”
“行吧。”楼初答应下来。
收拾好东西,临走前,楼初又去查看千稚水的情况。
千稚水睡得很香,接了个电话的功夫,已经把自己团成一团,侧躺着抱住被子,一条腿大喇喇的翘了出来。
楼初笑了,帮他重新盖好被子,轻声:“你究竟对谁说的,明天要回答我。”
千稚水不知有没有听见,迷迷糊糊回了句“嗯”。
“不要糊弄我。”楼初说。
“嗯……”千稚水蹭了蹭楼初的掌心。
“你今晚就在糊弄我。”楼初一笑,撩起他的额发,俯身,在他额心亲了亲,“晚安。”
窗外,繁星灼灼,蝉鸣构成独属于夏夜的声音。
大门被关上,走廊上的声控灯亮了起来,映出一道长长的人影。
楼初独自一人走进电梯,心脏跳得过于快了。
直到这时候,他才恍惚意识到一件事。
——他居然在千稚水睡着时偷偷亲了他!-
第二天。
千稚水猛然从床上坐起。
虽然昨晚睡得不错,但宿醉的后遗症还是显现了出来,头疼欲裂,像有只手硬生生掰开脑仁似的。
心脏也由于惊醒而砰砰狂跳。
千稚水一脸呆滞的看着前方,心如死灰。
完了,他昨晚好像一不小心表白了?
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什么了?!
喝醉后的千稚水想不起太多事,记忆只停留在楼初来酒吧找他,他攥住楼初领口一股脑的把想说的话全说了的画面,楼初什么反应,怎么回到家的,怎么躺上床的,他一概想不起来。
千稚水用力揪了好几下被子。
他了解楼初,他知道楼初不会和任何人纠缠不清,也从来不会给任何人留希望,但凡有人对他表白,必定直接拒绝并且删好友,非正事私底下不再联系。
早在入学前,他就在论坛上看到过一通闹剧,一位告白失败的同性求和求到论坛上了,直言没法成为情侣,可以继续做朋友,但楼初仍然没有给对方一丝机会。
楼初的感情观和他本人一样笔直,有些感情变质了就是变质了,没有从“喜欢”又重新回归到“朋友”这一说法。
所以千稚水不敢告白,生怕一不小心溢出来的喜欢会让他成为拉黑删好友无正事不联系的其中一人,也正是因此,昨晚千稚水看到楼初并没有“明确拒绝”魏淼时,会难过到进酒吧借酒浇愁。
可是酒精却让他时时刻刻保持理智,小心翼翼维持的关系变得岌岌可危。
就特么不该进!
酒醒后的千稚水很想把昨晚的自己狠狠揍一通。
但万一学长没有听到呢?毕竟酒吧很吵,对吧?
怀揣着一丝侥幸心理,千稚水点开微信。
没有一条消息,和楼初的记录停留在昨晚那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千稚水发了个表情包,没有感叹号,没被拉黑!
他又发了一句【昨晚麻烦你了】,长舒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到底没松成,直到他重新洗了个澡,吃完早餐,去图书馆学习了一上午,吃过午饭,去画室继续插画设计作业,楼初依旧没有任何回复。
平时的楼初绝不会长时间失去联系。
短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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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时间,千稚水去开水间打了热水,然后抖着手打了语音通话,对方正忙。
又打了电话,对方无法接通。
问了在办公室值班的部员,得到楼初并没有进去过的回答。
那位部员还发出疑惑:“不过也真是奇怪了,周末没什么事的话,会长都会过来的,今天是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挂断电话,千稚水愣在原地。
水是热的,心是凉的,凉到兰伯特冰川。
楼初必然不可能是出了事,现在消息传播多快啊,要真出事了学校头一个知道,然后就是学生会,不会到现在还无声无息——其他人也大都是这样想,所以那位部员疑惑归疑惑,但也没深思,周末么,会长又没排到值班,爱来不来呗。
那么,对于千稚水来说,失联的可能性就只剩唯一一个。
——他被楼初拒绝了,干脆果断的直接从他世界里消失-
画室里,与千稚水同组的几个女生正在画作业,画室里没有空调,风扇压根吹不散热气,又是一天结束,她们的作业依旧没什么进展。
正头秃肝图,画室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砰”的一声,重重撞上墙面,几个认真画图的女生吓了一跳,回过头,只见康元洲叼了根冰棍,悠哉悠哉的走了进来。
“啧。”他站定在几个女生身后,摇头,“你们怎么考上A大的?这画的也太丑了,线条乱糟糟的,色块一大坨,你们直接用颜料糊上去的?别画了,重新换个主题吧?”
认真画的图被一个划水的贬得一文不值,其中一个脾气火爆的女生直接开口:“康元洲,你有什么毛病?自己什么也不做,还来挑刺?!申请上国外的学校很了不起?”
康元洲扬起下巴:“当然了不起,要不然申请成功的怎么是我而不是你们呢?”
“呵。”那位女生冷笑,“不就是有钱氪金么?”
“能氪金就是我的底气,这几十万你们家掏得出来么?”康元洲咔嚓一口咬断冰棍,审视般逛了一圈画室,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千稚水的画上,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一位女生担心他做出意外举动:“你要是不画,就出去吧,不要打扰我们。”
“那不行,我不仅不画,我还得捣点乱,谁让你们的学神好巧不巧和我分在一组呢?”康元洲走向千稚水的画,粗暴的将画纸扯下来,轻嗤,“学神的画,也就这样嘛!”
说着,他直接撕开画纸,三个女生一惊,急忙想夺回来,可康元洲块头大,三下两下就将她们挡开,毫不犹豫的将画撕成碎片。
“这画学神画了好几天”
女生们可是亲眼看着千稚水画出来的,深知难度和需要的时间,被康元洲一撕,好几天的成果化为乌有,其中一位眼睛气红了:“怎么碰上你这么个人啊?太下头了吧!”
“画了好几天又怎样?我还不是想撕就撕?”康元洲将已经碎成渣的画纸往身后一抛,碎片飘飘扬扬,散了满地。
撕了画就是解气,康元洲身心舒畅,准备离开画室,回过头,却发现千稚水捧了保温杯站在门外:“啊。”
他的心情看上去不算多好,眼睛里全是压不住的冷漠,和一股极其强烈的厌世感。
康元洲更舒服了。
毕竟要找茬,还是得对方给点反应才能让自己有快感和动力。
正想开口发难,千稚水先淡淡的说了三个字:“拍到了。”
康元洲一怔:“什么拍到了?”
他垂下眼,不知点了什么软件,将手机横放,屏幕播放出刚才康元洲挑刺女生,抢画,撕画的画面。
千稚水:“从借了这间画室起我就放了摄像头。”
放摄像头这一招也是当年参加设计竞赛时学来的。
一些设计无法放置在房间中,所以必定是放置在主办方公共空间里,是个人都能进去,当时有人技不如人,就使了阴招,趁深夜直接将竞争对手的作品毁坏,甚至还有直接把对手的作品给偷了的。
敢做这种事的人肯定都坐好了准备,钻了场所的漏洞,压根找不出证据,为了继续参加比赛,苦主也只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但几次事故之后,每个参赛者都会对自己的作品留一个心眼。
警惕点总没错。
这次安摄像头,一是担心画好的作业被人偷,为了防贼,二是千稚水早就预料到康元洲会借机来找茬。
美术教室里虽然有摄像头,但是若是真出事,要拿到监控录像还得层层上报,等真找到证据,黄花菜都凉了。
“院校审核不允许出现劣迹,也不允许学生个人存在举报调查的情况。”千稚水将进度条拖回去,视频重新播放,屏幕里清晰的映出康元洲的脸,他的声音,和他的每一个动作,“你说,如果我以正当程序举报,会不会延迟你的审核时间?你申请的学校,有审核时间限制的,对吗?”
“你他妈敢?”康元洲目眦尽裂,“我妈为了我上学校花了几十万,你他妈敢举报我,挡我路?!”
千稚水垂下眼帘,很是不解:“画是你撕的,事是你干的,我要维护我的正当权益,怎么就成挡你路了?”
一听千稚水的话,康元洲急了,之所以敢直接进美术教室搞事也是认为没人能拿到监控,空口无凭,更没人能凭空捅出去,特么的,他是真没想到千稚水居然会自己在美术教室里安监控?!
他直接朝千稚水冲了过去,伸手就要去抢他的手机:“你把东西给我!”
千稚水往后一躲,康元洲扑了个空,本来就心急的他怒火中烧,猛地扑了上去,一巴掌将手机往地上拍。
“啪”的一声,手机从高处摔落,屏幕碎成蛛网。
千稚水为自己的手机心疼好几秒,脸上依旧冷淡:“啊,又拍下来了。”
康元洲这才意识到自己气昏了头,他要抢的不是手机,而是摄像头。
他没管千稚水,调转方向,冲向置物架,千稚水早看出他的动作,也不着急,慢悠悠的捡起手机,屏幕碎了,但还能使用,于是他点开相机录像功能,对准康元洲:“或许你听过故意损坏财产这一罪名么?很巧,我的摄像头的价格正好满足立案标准,要试试么?”
康元洲猛的停住脚步,转身,一张脸已经被气得冒火:“你他妈要怎样?!”
千稚水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反问:“为什么变成我要怎样?我好像什么也没做?”
康元洲咬牙切齿:“你要怎样才不会说?”
千稚水放下杯子。
他的情绪本来就低落到爆炸,康元洲还把他画了好几天的画给撕了,简直就是往枪口上撞。
他淡淡瞥了满地碎片,开口,吐出冷冷冰冰的两个字:“拼好。”
“你说什么?!”康元洲的表情渐渐变得扭曲,这两个字简直是在侮辱人,他的小少爷脾气瞬间爆发,一上头,审核的事业忘了,什么也顾不上了,反正把柄已经被千稚水揉捏,还能怎么样?
“你他妈什么意思?!”康元洲抬起拳头就朝千稚水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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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们吓到尖叫,康元洲体型壮实,可学神看起来很瘦,要真动起手来肯定是学神吃亏!
她们惊慌失措的就要去拉康元洲,可下一秒,千稚水握住康元洲的手腕,用力上抬,随后重心下沉,拧腕拽臂,干脆利落,康元洲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直接被掀翻在地。
康元洲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千稚水摁住他的肩,脸贴洒满地的碎纸上,水彩颜料的味道铺面而来,冷漠的、带着点愠怒的声音从头顶砸了下来。
“给我,拼好。”
康元洲一愣,肩膀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论坛匿名群。
【啊啊啊啊啊啊,友友们,学神也太帅了吧!这一下午爽炸了啊!】
【怎么了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们有样作业,我们和学神分在一组,还有个划水的,今天这位划水的过来挑事,居然把学神的画给撕了。】
【卧槽?怎么这么恶心啊?撕画?!】
【非设计专业听了都要抓狂!】
【那后来呢!】
【他抱着别人拿他没办法、根本找不到监控的心态来的,没想到学神居然在教室自己装了监控,全录下来了,水哥拿不到,还想动手,结果直接被学神摁地上摩擦,只好乖乖巧巧蹲地上拼画,屁都不敢放,还被压着给我们道歉,妈的,你看他那不情不愿又特么没办法的样子,爽死了】
看到群聊消息时,宋思思正在学生会办公室中,有份表格需要她在今天上交,可她没数据,只好借用一下办公室的电脑。
匿名群的消息一条一条往外蹦,女生把千稚水描述的天上有地上无,宋思思抬头,千稚水蔫蔫的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时不时往楼初的位置上瞥一眼。
如果在平常,宋思思并不会发觉千稚水有什么异常,可知道了学神和会长的关系,千稚水的状态怎么看怎么不对。
宋思思提交表格之后,思索许久,最终还是挪到千稚水身边,问:“学神,你和会长怎么了?”
千稚水抬起眼,眼神十分震惊。
宋思思坦诚:“其实,那天我看到你,你和会长在器材室……”
宋思思没往下说,千稚水也没接话,沉默了。
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宋思思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问得有点唐突。
学神压根没想公开,也没想出柜,她直接凑上来问,把他的秘密摊开了,指不定人家觉得她有什么别的意图,宋思思连忙想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也没和任何人说过,我就是挺担心的……”
宋思思原以为千稚水会继续沉默,或者生气,还想再解释两句,千稚水却开口了:“今晚有空吗?我想找个人说说话。”
宋思思:“……?”-
学生街,日式食堂。
这家店店铺不大,每张桌子只能坐两个人,但好就好在是分隔式的座位,帘子一拉,谁都不知道坐在里面的是谁,社恐吃饭必备。
而此刻,宋思思已经连续十五分钟保持着伸出筷子夹寿司的姿势,一动不动,微张着嘴,整个人犹如凝固。
她的对面,千稚水要了一瓶烧酒,倒进杯子里猛地往下灌:“我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联系到学长,他是在躲我吧?因为我昨晚一不小心向他告白了?他拒绝我了?可是我完全不记得昨晚还发生过什么!”
千稚水憋了整整一个下午。
今天沈向炎要外出调研,并没有时间听他说话,宋思思正好过来问他,千稚水实在忍不住了。
情绪始终压抑是会发疯的。
千稚水又倒了一杯,烧酒狠辣,喉咙里一片滚烫:“昨天我还看到魏淼告白了,学长是接受她了对吧?我都看到了,学长收了她的礼物,扶她上车,还在开车前说了好一会话……”
千稚水把杯子往小桌板上一放:“为什么啊!我不可以么?就连论坛都认为我们be了!就一点cp感都没有么!我试图反驳,却还被一通怼,怎么了嘛!我就想和学长在一块啊,为什么都认为我们不可能啊!”
千稚水一股脑把话说完,给自己插了个厚蛋烧往嘴里塞,吃得幽肠寸断,吃得痛彻心扉,吃出气势,吃出悲切,完了还能提醒宋思思:“你的寿司要掉了。”
宋思思:“………………”
话音刚落,夹起的寿司整个散开,各种配料散了满碗,宋思思这才晃过神来,难以置信的看向千稚水:“这世界是假的吧?”
千稚水:“?”
“学神,你是不是被盗号了?”
千稚水:“……”
宋思思:“或者你上错小号了?”
千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