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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英并不认识他们,但从他们惊恐的眼神中,不难看出,这支枭部,便是苍虞派来追杀自己,且亲眼看见自己被海兽拉下深海的那支。
“只要你们真心归顺,日后有功,我自会解开血契,放你们自由。”
血契一立,受契方就不能做出任何伤害、背叛契主之事,否则血契反噬,鲜血流尽而亡,连神魂都不能逃脱。
但血契成立有硬性要求,就是受契方自愿,且对契主道心有损,否则修为低的修士,都成了修为高的血契奴隶,修真界早就乱套了。
方念归本打算自己立契的,被廖英知道后,以他晋阶金丹后期已久,但心境迟迟不得突破为由阻止了。
不过十四个筑基,廖英片刻便完成了所有血契,秦安等人心里清楚,就算有了血契,他们也不是自己人,眼观鼻鼻观心,并不多问一句,静候廖英吩咐。
“说说,苍虞派你们来做什么?”
秦安马上回答:“回禀道君,苍虞派我们来捉拿尘音门的苏咏秋苏真人。”
这事儿方念归一回来就说了,苏咏秋思考数日,只能想到自己的体质上,不然她还有什么能让苍虞大费周章派战部捉拿,与廖英确认苍虞确实靠采补炉鼎晋阶后,便更加肯定了。
苏咏秋:“可有说为什么?”
秦安这才发现苏咏秋竟然也在这儿,看样子,她早就知道苍虞没死,往涂泱界逃,并不是走投无路,而是故意的。
“这,小的不知。”
他这话是实话,苍虞爱惜名声,从不许别人说他采补,秦安只是筑基中将,并不知道自家主帅的私密事,就算听到了风言风语,那也不敢乱传。
廖英又问了一些榴花界界河布防,防御法阵布置,枭部现有战力等事,秦安知道的都说了,不知道的也确实不知道。
“带下去着人看守,不得随意走动。”
待他们离开后,苏咏秋提议:“既如此,不如趁机让他们押送我回去。”随即想到十来个筑基抓到她这个金丹很不合理,又道:“我假装被魔族所伤,这样也好隐瞒涂泱界的现况。”
“不妥,苍虞是元婴,你会有危险。”
“这点危险算什么。”幕篱下,苏咏秋冷笑一声:“能杀了苍虞,我连死都不怕。”
“要不,师尊去?”方念归挠挠下巴:“反正苏道友带着幕篱,身形和师尊差不多,师尊压制修为,扮成苏道友的样子,不是正好可以刺杀苍虞?”
他自己觉得这个想法相当不错,足以一击制胜,可黄宗玉和吴月君直接捂脸,并不应声,连苏咏秋都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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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好大的胆子,竟敢叫道君男扮女装。
廖英:……
方念归后知后觉:“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要不我去罢,我去,我扮成苏道友的样子,混进谷水界……”
“你要指挥灭苍战部。”廖英面无表情:“都下去,此事容后再议。”
方念归苦着脸:“是,师尊。”
出得门去,黄宗玉肘击方念归,低声道:“师兄,你怎么敢的啊。”
“我这不是灵光一现,没来得及多想,直接就说了,怪我嘴快。”
吴月君亦觉得离谱:“你也真是,叫师尊男扮女装,亏你想得出来。”
“可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
三人边说边走远,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恐怕是杀了苍虞的最佳机会,所以说,师尊八成会……
入夜,天九派上空时不时划过数道遁光,物资源源不断送进花霄城,再经由花霄城的传送阵,转送到霞枫城。
秦安他们被关在慎行峰上的一处偏僻院落,有二十多个弟子轮流看守,这附近都是禁制,再者他们刚从幽煞井出来,经脉受损,打坐疗伤还来不及,根本不会多走。
忽然,一道遁光偏了航线,落到了慎行峰。
“什么人?”看守的弟子立刻警戒。
“是我。”荀风赔着笑脸从竹林中走出,取出弟子牌证明身份:“这位师弟,我是驻守东海镇的修士荀风,运送物资的,刚才不巧掉了一个箱子下来,还请师弟帮着找找。”
“原来是荀师兄。”
“这些都是老祖从沧琼界买来的妖族材料,要送去霞枫城制成法器,可不能耽搁。”
那人一听是老祖的东西,忙又叫了几个弟子过来,让他们帮忙一起找,老祖第一,什么事都可以耽搁,老祖的不行。
前后转了两圈,终于在某处山缝里找到了箱子,上头刻着露华商会的标记,不是作假。
“多谢诸位师弟帮忙,回头我定要好好谢谢你们。”荀风接过箱子,再三道谢,将要离开时,又状似不经意问道:“我刚才瞧那儿,似乎关着什么人,是谁啊,犯了错关到慎行峰来。”
“哦,是枭部的。”那人并未起疑心,还嘲讽道:“特别怂,在幽煞井关了几日就哭爹喊娘,我看连普通弟子都不如。”
枭部。
荀风心思百转,嘴上却说:“那自然比不过我们天九战部,我先送东西去,改日再请师弟们喝酒。”
如此,有来有回,不过半个月,荀风就与他们打好了关系,也就有机会接触到了枭部的人。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聂双双和廖英要造剑宗的反,从他们口中得知灭苍战部要诛杀苍虞,进攻驻守榴花界的枭部,荀风第一反应就是疯了吧,剑宗这种庞然大物,是你一个小界说反就能反的?
觉得荒唐之余,又自心底滋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他要揭发这场叛乱。
倒不是多大义,而是有许自山和令狐鸢在一日,他就别想出头,他不甘心屈居许自山之下,或许,等他立下大功,苍虞道君便会赏他一枚破障丹,他就能成为金丹修士了。
于是,经他多番暗中示意,有人主动找上了他,正是那日在井中与秦安对骂之人,那人只是假意投降,他有法子挣脱血契。
只要有人愿意……
“你来了。”荀风还沉浸在结成金丹的美妙幻想中,丝毫不知危险已至。
“把手给我。”那人隐在黑暗中,低声诱骗:“待你见到道君,可别忘了是我引荐的你。”
“那是自然。”荀风笑得志得意满:“日后都是兄弟,我若成了主将,必……”
呼——
山坳里吹来一阵风,正在打坐的廖英睁开眼睛,刚才他感觉到,有一道血契反噬发动了。
慎行峰,月光如水,竹叶被风吹动,簌簌作响,倒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个血流成河,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一个擦干净脸上溅到的血,整理好衣衫,尽量模仿那个人的样子,离开竹林。
“荀师兄,多谢你替我值守,下回你有什么事,也尽管找我。”
“不必客气。”
东海
宝船上,聂双双正在翻看从葛南容还有罗瑞手上摘下来的纳虚戒,乌金色做底,镶嵌着墨绿色的宝石,低调奢华,里头应该有不少炼丹材料,说不定还有丹宗的秘传丹方,但纳虚戒上都会设禁制,这里不是破禁制的好地方,回去再说。
“师尊。”弦星辰进舱,刚才还愁容满面,这会儿却掩不住喜色,递给她一块影石:“您看。”
聂双双接过,探入神识,片刻后,知道她在高兴什么了。
是弦问声和花照陵的消息。
他俩从沧琼界离开后,没有立刻回御兽宗,而是穿过小半个丹宗地界,去了合欢宗,花照陵的母亲是合欢宗元婴长老,修为元婴后期,在合欢宗说话比宗主都顶用,知道女儿女婿被人暗害后,大发雷霆,修书一封送到御兽宗,让他们交出苗离江。
彼时御兽宗宗主殊华道君刚刚离世,苗离江闭关冲击元婴失败,弦问声并未陨落,而是被苗离江暗害的消息传来,内门一下子吵开了。
支持苗离江的,咬死了是弦问声污蔑,苗离江从未离开过天圻界,如何暗害他,倒是弦问声,联合合欢宗,趁御兽宗动乱之际,要挟交出唯一的宗主继承人,动摇御兽宗根基,究竟是何居心。
御兽宗内,长老们大多选苗离江而不是弦问声,便是为此,若弦问声与花照陵只是联姻,并无感情,自然不担心他被合欢宗钳制,偏偏弦问声什么都听花照陵的,日后让他做了宗主,那御兽宗是弦问声说了算,还是她花照陵说了算。
也有小部分明事理的支持弦问声,觉得苗离江心思不正,难当大任。
吵来吵去吵了大半年,多数派取胜,不肯交出苗离江,还回信说,这是御兽宗内务,不需要合欢宗来插手,若弦问声有意见,请他回御兽宗当堂对质,御兽宗自会给他一个说法。
证据都在,御兽宗却视而不见,保谁已经很明确了,把花照陵给气的,直接请兵,打也要把苗离江打出来。
合欢宗和御兽宗干上了。
结局如何,尚未可知,至少目前弦问声和花照陵很安全。
“我相信他们。”
“恩,我也相信。”
聂双双回到落鲲峰后,同廖英讲了她杀了丹宗两个金丹的事情,廖英并不在意,丹宗的化神中没有姓葛的,元婴里头有一个,初期修为,不足为惧,但丹宗那帮修士,打架不行,喜欢玩阴的。
他这么一说,聂双双沉吟:“恐怕要不了多久,涂泱界并未失守的事,就要传到剑宗高层去了,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廖英一顿,面色一瞬尴尬:“三日后出发。”
聂双双惊讶:“这么快?”
“恩,念归抓到几个枭部的人,可做内应。”
“可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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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下了血契。”
“哦。”聂双双点头:“那苍虞?”
“我自有法子接近他。”廖英不欲多说,转移话题:“那两个金丹修士的纳虚戒,你可拿了?”
“拿了。”人都杀了,也不差搜刮他们身上的东西,只是一直没时间打开看,还在她手上收着。
“丹宗的纳虚戒和乾坤袋上,都设有攻击法阵,哪怕你破开攻击法阵,拿到了炼丹法决,法决也会自毁。”
“啊?”聂双双撇嘴:“还能这样?”她还打算搜几个秘传丹方,搞点高级灵丹给战部配上,顺带赚点灵石来着。
“不然你以为丹宗如何垄断灵丹生意。”要是能随随便便杀人夺宝,丹方早就烂大街了。
“法决会自毁,材料却不会。”廖英伸手:“丹师随身携带的材料,多是配好的,你多试几次,兴许能炼出来。”
聂双双把戒子拿出来:“这么多材料,我怎么试。”
“你不都琢磨出火莲丹了。”廖英元婴修为,抹掉金丹的禁制轻而易举:“这应该难不倒你。”
“你可真看得起我。”
三日后,刺杀苍虞的队伍出发,聂双双看向队伍中身着白裙,头戴幕篱的身影,再想到落鲲峰静室内真正的苏咏秋,总算明白那天廖英在尴尬什么了。
乖乖,道君可真拼啊。
想归想,手上很诚实的取出蜃影石,咔咔一顿录,哪怕廖英隔着幕篱瞪她,聂双双也不收,就当着他的面录。
第76章 大战前夕
廖英假扮苏咏秋的事, 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那些枭部内应只有筑基,自然觉察不出队伍里的苏咏秋并不是真正的苏咏秋。
方念归远远跟在后面护送, 待枭部内应破坏掉榴花界的界河防御阵, 再里应外合,趁乱一举拿下枭部。
界河宽阔,离开时十分顺利, 一只海兽都没遇到。
秦安暗暗心惊,联想到之前廖英被海兽卷下深海,万剑碑林中的长命灯都熄了, 竟然还能毫发无伤, 说不定秘境魔神什么的都是幌子, 别是在先圣之地拿到了什么宝物,不想叫宗门知道, 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不然那海兽怎么只攻击他们,不攻击灭苍战部, 分明就是被廖英收服了。
秦安一时羡慕, 一时嫉妒, 为何别人总能遇到莫大机缘, 等有机会, 他也要去一趟先圣之地, 吃不着肉, 喝点汤也是好的,又想到那些死去的同门, 心里骂他们愚蠢, 修者求长生,自然要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 跟谁不是跟,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尤其那个范四,血契都立了,还有二心,最后死在竹林里,神魂俱灭,又能有什么好处,白白枉送了性命。
榴花界界河,枭部阵列,防卫森严。
“来者何人,擅闯界河卫所者,杀!”
“是我啊,秦安。”秦安举起身份牌:“枭部六营,曹统领手下的筑基中将,秦安。”
“六营,曹统领?”驻军中将看过身份牌,确认无误:“曹统领不是陨落了么,你们竟能安全归来?”
“唉,说起这个,当时遭遇海兽,若不是曹统领,若不是……”秦安挤出泪水,哭的跟真的似的,绝口不提在涂泱界的见闻,只说他们这些日子,都是在界河上逃命,恰好遇到了从涂泱界逃出的苏咏秋苏真人,一路折损,最后只活了他们十三个。
“当真这般危险?”
“界河都过不去,更别说涂泱界了,我看,只派枭部驻守怕是不够啊。”
那人又问苏咏秋:“苏真人,涂泱界到底什么情况?”
“咳咳。”苏咏秋掩嘴咳嗽,一手抱琴,一手取出身份牌供驻军查验,柔弱道:“遍地都是魔族,我带去的尘音门弟子,一个都没能活下来,我自己也受伤颇重。”
“唉,您说您,当日非不听劝。”那天余闲追苏咏秋的时候,他也在,就看见苏咏秋义无反顾地冲出界河,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余统领此刻正在营地,我带您去见他。”
苏咏秋隔着幕篱道谢:“多谢。”
“不必客气,日后同为苍虞道君效力,本就该守望相助。”那人对苏咏秋颇为客气,丝毫不追究她那日强闯界河,便是因着这个原因:“曹统领陨落后,道君传讯回宗门,宗门准许道君组建新战部,尘音门筑基之上都递交了名帖,当真大义。”
苏咏秋差点笑出声,好在秦安追在后头打岔,非要跟去面见余统领,汇报他们在界河上的折损,才止住了话题,不然苏咏秋的柔弱可要装不下去了。
“苏真人受伤了?”余闲端坐帐中,看见苏咏秋,挑了挑眉:“既然受伤,想必就不能替师尊抚琴调理了。”
抚琴调理,还是迫不及待要采补炉鼎,只怕是心魔缠身,不能再拖了罢。
“无碍。”苏咏秋盈盈坐下:“道君的身体要紧。”又颔首道歉:“之前是我冒撞,辜负了道君的心意,见过涂泱界遍地魔族,方知谷水界的安全来之不易。”
“你们颜门主也是这么说。”余闲似笑非笑:“大难临头,方知谁真心谁假意,是我和师尊错看了付永昌,日后他有哪里得罪你们的地方,尽管说,师尊定能主持公道。”
“多谢余统领。”
余闲略略点头,唤来帐外的兵士:“去把我师弟叫来,散了这些日子的心,总该好了,正好苏真人回来,告诉他明日便启程回谷水界。”
“余统领。”秦安终于等到机会,扑跪到地上,开口就是哭诉:“我们曹统领真的太惨了,为了救我们,孤身引开海兽,那海兽,一条触手便有百米长……”
余闲就坐在那里听他哭诉,时不时应上一声,最后宽慰他,宗门和师尊都已知晓曹统领和战士们的牺牲,已经申请了抚恤,请他节哀顺便。
入夜,界河卫所有一身影悄悄潜入,驻军中将刚要攻击,那人却直呼他的姓名:“张江明,我是范四!”
驻军中将皱眉:“范四?”
“快带我去面见余统领,白天回来的那些人,已被廖英用血契控制,叛变了!”
“廖英?你胡说什么,廖英道君早就死了,范四我见过,不长你这样,你究竟是谁?”
“你屁股上有一个红色胎记,喜欢去水明楼喝花酒,有一次没灵石,被赶出来……”
“停停停,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都说了我是范四,我夺舍了,涂泱界根本没有魔族,廖英也没死,还组建了战部,快带我去见余统领,他们要刺杀苍虞道君。”
驻军中将还是警惕的,又问了他许多枭部秘闻,见他都能一一答出,才相信他确是范四,他是范四,说的话都是真的,那白天那些人……
他俩没声张,怕惊动到那些人,便私下去找余闲汇报,余闲听完后,只问:“这事还有谁知道?”
驻军中将急着表功:“只有我和范四,他们都在帐中歇着,我们这就去捉拿……”
余闲手起剑落,驻军中将身首分离,范四大惊,返身欲逃,可筑基焉能逃出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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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手,不过瞬息,范四也死了,死的悄无声息。
玄灵丹宗,山栾界,巽钟城。
“放肆”一白须老者拂落满桌玉碟,周身灵力爆发,轰碎一座山头:“敢杀我儿孙,我必叫她血债血偿!”
这位白须老者便是葛筠姝的爷爷,葛南容的父亲,玄灵丹宗的元婴期高级丹师,也是刚上任的山栾中界的丹宗执事。
丹宗派他坐镇山栾中界,是想叫他图谋廖英身上的宝贝,探先圣之地的底,谁知葛筠姝和葛南容才到沧琼界,就被涂泱界一个劳什子金丹老祖杀了,叫他如何不气。
他修为只得元婴初期,廖英却是元婴初期圆满,又不知寻得了什么宝贝,再者丹师的战力本就不如剑修,他再愤怒,也不能直杀到涂泱界,到时候被廖英摁着打,这样如何报仇。
思来想去,只能不顾宗门之命,把廖英还活着并且组建战部意图谋反的消息传递给剑宗,再把涂泱界遭剑宗舍弃,后路断绝的消息传给妖域和魔域,誓要将涂泱界搅得永无宁日。
第77章 苍虞之死
葛老爷子放出消息的时候, 假扮成苏咏秋的廖英已经通过传送阵,抵达谷水界。
余闲只当作不知,对于张江明和范四的死, 不需要过多解释, 范四顶着荀风的皮囊,没人认识他,只消说他夜闯界河, 动机不纯,被张江明发现后,二人同归于尽, 便能推脱过去。
枭部上下戒严, 紧守界河卫所, 但身具血契的内应已经渗入其中,此时的枭部, 主帅苍虞不在,六位金丹主将中, 曹吉已死, 真正主事的余闲今晨离开, 两位在谷水界选拔新战部, 只剩下两个金丹初期的主将, 正是最薄弱的时候。
“师姐。”颜瑛得到苏咏秋回来的消息, 特意到传送阵来接:“师姐怎么回来了, 可是游历不顺?”
这时候回来,不是羊入虎口么。
等握上手才发觉不对, 愣住了。
“师妹。”苏咏秋反握住颜瑛的手:“此次游历凶险, 与我一道出行的弟子俱都折损,是我没能保护好他们。”
俞君信以为真, 面露急切:“师姐,那涂泱界……”
“涂泱界遍地魔族,人族十不存一,你们既已加入战部,便要好好保卫谷水界,像苍虞道君一般,护佑一方太平。”
“师姐说得对。”颜瑛握拳,背过手去:“我尘音门生于此长于此,传承几千年。”对上余闲的视线,意味深长道:“当誓死守卫。”
“颜门主大义,能有尘音门这样的门派,是谷水界之幸。”余闲拱手:“只是我还要带苏真人回浮空岛面见师尊,不好再耽搁,日后得闲,再聚不迟。”
颜瑛拱手回礼:“师姐慢走,余统领慢走。”
本来剑拔弩张,见面必呛声,三句话不对就要动怒的双方,居然诡异的互相吹捧起来,气氛如此和谐,要不是付永昌心里清楚,仙音门就是因为颜瑛不服管教,才被苍虞扶持起来对付尘音门,他都要怀疑自己被耍了。
可知道归知道,但近来由于战部的事情,苍虞道君心气不顺,他几次求见,都被拦了回去,现下看见余闲对颜瑛的态度这般热络,不免想到尘音门筑基之上都递交了名帖,会不会因为这,苍虞道君得了尘音门的支持,就要把他踹开了。
那怎么行,若眼睁睁看着颜瑛得道君重用,事后颜瑛借故寻他的错,要折磨他杀了他,岂不是易如反掌。
付永昌急匆匆追在后面,在余闲打开浮空岛禁制时喊住他们:“余统领,余统领稍慢,我有要事求见道君。”
余闲见是他,不耐烦道:“你能有什么事,和尘音门的冲突别拿来烦师尊,一点小事都解决不好,要你何用。”
“不是,不是那些事。”付永昌解释,觑了一眼头戴幕篱的苏咏秋:“我有宝要献。”
苏咏秋声音清幽:“既是献宝,不如一同前去,道君得了宝物,兴许能心情舒畅些。”
“苏真人言之有理。”
于是付永昌也跟在后面进了浮空岛,浮空岛上处处奢华,一草一木皆是珍贵灵物,宝辉相映,陈设景观改的面目全非,完全破坏了浮空岛原有的雅致,把苏咏秋看得直皱眉头。
修炼的静室在另一个方向,将要分道时,一路沉默的伍子易突然开口:“付门主,你可知晏梨去了哪?”
“晏梨?”付永昌还要想一下,才想起来:“你说晏梨啊。”他见余闲脚步不停,便猜测伍子易根本不知道苍虞的真面目,随口编了个谎:“她资质不行,做不得道君的弟子,回老家去了。”
伍子易追问:“她老家在哪?”
“我怎知她老家在哪。”那晏梨自己跑来仙音门求道,他见她容貌上佳,灵根不错,又问了出生时辰,正好阴时阴刻,往浮空岛送还来不及,哪会细问其他,反正活不了几天。
余闲侧头提醒:“师弟,你该回去修炼了。”
伍子易停在原地,眼底神色莫名,那是一条人命,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轻飘飘视而不见。
她不该死,该死的是他们。
苏咏秋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伍子易。
他身上……
“苏真人?”
“无碍。”
三人渐行渐远,伍子易也沉默着,转身朝静室走去。
到得苍虞洞府前,余闲先进去禀报,苏咏秋和付永昌留在外面稍待,等余闲走了,付永昌才走到苏咏秋身前:“咏秋,你也算我看着长大的,我今日亦是冒死提醒你,快逃,你纯阴之身的秘密已经暴露,道君请你来,是要采补。”
“你胡说什么。”苏咏秋装作不信,义正言辞:“道君是剑宗内门嫡传,未来的剑宗宗主,怎么会做出采补之事。”
“是真的,你快逃吧。”付永昌倒不是多好心,他只是想把苏咏秋吓走,继而触怒苍虞,让苍虞与尘音门生出嫌隙而已:“刚才那小弟子所问的晏梨。”他压低声音:“便是被采补而死。”
苏咏秋目光如电,隔着幕篱都把付永昌看得寒气顿生:“你既知道苍虞采补,又为何将无辜之人送上门去,你该死!”
付永昌恼羞成怒:“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好意提醒,你不听,自个儿要寻死,那就进去。”
“你会死在我前面。”
“我!”付永昌忽然握住脖颈,双眼瞪大,轰然倒地:“道,道君,道君饶命……”
“敢坏我名声,着实该死。”苍虞的身影出现在回廊尽头,五指微张,发丝凌乱,眼睛充血,已是愤怒到极点:“去死吧!”
付永昌面容充血扭曲,涨红发紫,饶是他人前体面,是仙音门的金丹门主,在元婴手下,也不过就是蝼蚁,苍虞让他生,就生,苍虞要他死,瞬息就得死。
“苏小友,当日我不该拦你。”苍虞杀了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神智已被心魔影响至深,癫狂到他自己都控住不住,却还要装作一副和蔼的样子:“他这种人,该死。”
苏咏秋:“那你呢?”
“我?”苍虞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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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今日的苏咏秋,修为似乎比之前高些,但他修为不及廖英,廖英故意压制修为,他看不出:“那些都是攀扯的胡话,当不得真,你刚才不也说了,我要做剑宗宗主,岂能行此邪魔歪道之事。”
“若让你做了剑宗宗主,那才是……”苏咏秋突然伸手,扣住苍虞的手腕,灵力如潮水一般涌入:“天道无眼。”
苍虞大惊,忙运起灵力抵抗,却发现自己被压制住了,这不可能:“你是谁!?”
幕篱翻飞,如蝴蝶坠地,原本瘦弱的身形如影变幻,不过眨眼之间,就完全变了个人,眉目深邃,脸如刀刻,正是苍虞恨之欲死,并认为早已死在海兽腹中的廖英。
廖英!
不!这绝不可能!
他的长命灯都熄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究竟是谁?”
廖英周身灵力爆发,将浮空岛上的人全部震晕过去,嘲讽道:“连我都不认识,可是傻了。”
浮空岛禁制全部关闭,灵力对撞产生的爆光如同暗夜朝阳,照亮了沉睡中的凤临城,城中等候已久的修士,见到讯号,纷纷御剑飞天,一部分朝传送阵去,一部分朝界河去,夺界当然要先夺取传送点。
城郊临时大营,枭部的两位主将听到动静,正要赶去浮空岛,被颜瑛、俞君和叶云联手拦下。
“三位这是何意?”
“自然是取你狗命。”颜瑛率先攻击,一剑掀翻了营帐。
“好大的胆子!”其中一位统领挥剑迎击,高声喊道:“列阵!”有枭部在,别说三个金丹,三十个金丹也别想翻出天去。
却不曾想,他们新选拔的战士,都是颜瑛一手安排的,早就接到廖英的传讯,把原枭部的战士或捆、或敲闷棍、或下药,全部都控制住了,只余百十个,那又有什么用,主将被金丹缠住,根本指挥不了,还有其他门派的金丹赶来,不到黎明,谷水界便易了主,再不受苍虞的剥削压迫了。
而苍虞此刻,浑身浴血,若不是琰珩元君赐下的护身法宝,早已死在了廖英剑下。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长命灯都熄了,还好端端活着,不仅活着,修为丝毫未损,还变强了,难道,难道他在秘境之中获得了什么宝物,竟能起死回生?
“廖英,你可知道,欺瞒宗门该当何罪?”
廖英一剑劈去,将开裂的护身法宝彻底劈碎,浮空岛的禁制也摇摇欲坠:“究竟是我欺瞒,还是你在欺瞒。”
苍虞呕血倒地,因修为受损,心魔压制不住,在体内四处乱蹿,面容愈发癫狂:“先圣之地,根本就没有魔神对不对,你只是不想,不想叫别人知道你获得了宝物!”
廖英看他,已与看死人无异。
却不想,本该晕倒的余闲挣扎着醒了过来,跌跌撞撞朝苍虞扑去。
“徒儿,快保护我,快召唤枭部,把廖英给我杀了!”
余闲七窍流血,踩着满地的血迹,扑到了苍虞身上,拔出长剑,哪怕自己血流不止,也要把剑,狠狠刺进苍虞心口。
“你……”
“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究竟等了多久。”余闲嘴里全是血,话都说不清楚,拼着血契反噬,也要握紧剑,不肯松手,眼底是苍虞从未看见过的恨,铭心刻骨的恨。
苍虞瞪大双眼,喉间嗬嗬:“你……”
“你大概不记得,你是怎么晋阶金丹的了。”余闲吐出最后一口气,眼泪混着血水滴落,滴在彻底僵硬的苍虞脸上:“哥哥,我,我终于,替你报仇了……”
禁制轰然碎裂,浮空岛再也坚持不住,往下坠落,碎石如雨,城里的人尖叫连连,连滚带爬往外逃,却见一道人影,背着曙光,单手朝天,将崩裂的浮空岛用灵力抗住,一点点移出城外。
有人认出了他,劫后余生般泪流满面。
第78章 双向奔赴
妖域, 翎繁境,此境之主是一位八阶妖王,修为在元婴中期, 也是远古神兽凤凰的旁系血脉, 晋阶元婴已有千年之久,沧琼界的露华商会便是翎繁境在背后支持。
“涂泱界被剑宗舍弃,并无战部驻守。”王座上的美艳女子歪靠在扶手上, 指尖把玩着一块传讯用的玉符,青绿色发丝如瀑,额间一大两小三枚血红色晶核, 眼睛是浅绿色, 犹如密境幽林中纤尘不染的绿松石湖泊:“这是丹宗送来的消息, 你说,可笑不可笑?”
绵珺跪在台阶下, 并不应答。
“今非昔比,人心各异, 人族迟早分崩离析, 他们啊, 就是太平日子过得太久, 早就忘了在始陆上, 妖魔才是强盛的那方。”绿松石湖泊泛起涟漪:“传我命令, 派羽、翼二部, 即刻出发,十日之内拿下涂泱界。”
“翎王。”绵珺拱手:“我有一言, 请翎王稍安勿躁。”
青翎单手支颐:“你说。”
绵珺从袖中取出两支玉瓶:“这是新制的灵丹, 请翎王过目。”
话落,便有一个束高髻的侍女走下来, 用托盘接过玉瓶,再送呈给青翎。
青翎并未接过,而是屈指,弹出一道妖力,凭空打开了木塞,一股淡而清透的灵丹丹味逸散开来。
五级上品,浑然天成,好丹。
“此灵丹,是由涂泱界丹师所炼。”
“我说呢,上品灵丹,丹宗那群人,怎么舍得拿出来。”屈指又将木塞弹了回去,五级灵丹她用不着,留着赐给后辈不错:“你想借此劝我不要进攻涂泱界?”
“这位涂泱界丹师,与丹宗执事起了冲突,杀了丹宗两位金丹。”
青翎挑眉:“哦?”敢杀丹宗的人,胆子够大。
“三年前尧笙初探涂泱界,被战部所拦,元婴所伤。”绵珺顿了顿,顶着青翎厌恶的视线硬着头皮继续:“可见丹宗所言,并不属实。”
尧笙能当露华商会的会长,是妖皇越过青翎直接任命,妖王青翎是翎繁境之主,自治一方,妖皇想要掌控翎繁境,故意任命苍青孔雀混种血脉做会长,就是想试探青翎的底线。
享受着翎繁境的支持,却背着她与妖皇有牵扯,这种背主的东西,能留他一命,已经给足了绵珺脸面。
“日后再提起他。”青翎冷下脸:“连你也别回翎繁境了。”
绵珺额头及地:“是。”
“继续。”
“涂泱界有元婴坐镇,战部驻守,东海海岸线及各大海岛,皆设有防御法阵,丹宗此时传来涂泱界被剑宗舍弃的讯息,其心思不纯,恐是想借妖域之手,铲除那位天才丹师。”
涂泱界是否被剑宗舍弃,还待求证,但经过上次接触,绵珺能感觉得到,聂寒霜对异族平等视之,并不像丹宗那帮人,一边赚他们的灵石,一边嫌弃他们异族的身份,自觉高人一等。
再者聂寒霜讲信用,重情义,离开时还将那位魔族孤儿一并带走,有这样一位首领在,想必生活在涂泱界的人,内心都安稳祥和,如果他和尧笙流浪时,能吃饱穿暖,不偷不抢也能活下去,也许会是另一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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