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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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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牛山之木12

田垄里麦海翻涌着一片金黄, 麦穗粒粒饱满,或直直冲向?苍穹,或沉甸甸地坠向?地面, 每株都有自己的期盼。

很快便是丰收的时节了。

沈青黛一路走过,不知村民们辛苦小半年, 究竟能得到多少??

为?免陈奉在场,贵哥有所顾忌, 沈青黛托秀姐儿?, 把?他约在卢季云尸身停放之处。

初时, 赵令询一时还不知要如何安置卢季云的尸身, 沈青黛知他心中想法, 他是想等案子查清后,再行定夺。于是,验尸后的第二日, 她便让人运来冰砖以降温,以此保存好卢季云的尸身。

贵哥推门进到院内,未见秀姐儿?,只看?到沈青黛他们三人, 便心下了然。

“各位大人,久等了。”

沈青黛示意他坐下:“今日托秀姐儿?叫你前?来,实属无奈之举,还望见谅。”

贵哥点头?表示理解:“最近村里的传闻,我都听说了。大人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便是。”

沈青黛看?着他,却并没有问?案件, 而是叹道:“前?日秀姐儿?之事,我们听烟儿?说过了。秀姐儿?是个好姑娘, 我们尚在,陈桉就?敢如此调戏民女,可见平日里,比这更多分?的事,必定没少?做。”

贵哥听她说到秀姐儿?,脸上浮现一丝柔情:“秀姐儿?心善又正派,确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随后他嗤笑一声:“陈桉一向?贪财好色,整日不做正事,泼皮一般,死了也是活该。”

赵令询抬眸看?了看?他,他明知自己有嫌疑,居然还口无遮拦,做此言论,一时对?他充满兴趣。

沈青黛没料到他会如此直言,愣了一下道:“你讨厌他?”

贵哥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我是恨他,恨不得他死。”

说完,他笑了笑:“想必你们也是听了那些传闻,所以昨日你们才会去我之前?居住的村子。没错,我就?是陈奉的私生子。”

提到自己亲爹,他居然直呼其名。沈青黛记得,陈奉在场之时,他一直都是毕恭毕敬。原来,他一直都是装的。

见他不再伪装,沈青黛也不与?他兜圈子:“陈榕陈桉已死,陈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了,可如你愿?”

贵哥不屑一笑:“这都是我应得的,我心安理得。”

施净忍不住皱眉道:“杀了人,你还心安理得?你还说陈桉是泼皮,那你又是什么??”

贵哥长眉一扬:“谁说我杀了人?虽然我一直都很恨他们,但我真的没有杀人。”

施净撇嘴道:“没有哪个杀人凶手会轻易承认杀人的,都会做一些无畏的辩解。我猜你下一句就?会问?,你有什么?证据?”

贵哥长叹一声:“大人,我不会杀人的。若是我杀的人,陈奉第一个就?不放过我。”

沈青黛问?:“陈老爷对?你不是一直很信任?”

贵哥嘴角牵起?一丝苦笑:“信任?他何曾信任过我。小时候在姑姑家,我就?一直被?他们排挤,吃着他们剩下的饭,住着下人都不住的茅草房。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处境,却放任我被?人欺负。等我稍大一些,姑姑村子里闹鼠疫,全家死于灾难。只有我命大,逃过一劫。”

说起?小时候,他目光变得晦暗不明:“当时,我才不过十岁。我被?吓坏了,哭着跑着来找他。他呢,害怕我也有瘟疫,愣是狠心把?我赶了出去。当时才过清明,夜间尚寒,晚间我就?躺在草垛里,勉强过夜。那个时候,我居然怀念起?了姑姑家那个潮湿破旧的草棚。”

他一声自嘲后,声音突然柔和起?来:“我在村子里晃荡了两三日,饿得前?胸贴后背。我几乎以为?,我就?要被?饿死了。还是秀姐儿?一家,实在看?不过去,给了我几口饭吃。”

他犹自说着:“后来,他见我无事,又找来郎中瞧过,确定没有染上瘟疫,才把?我接回宅内。回去后,他继续对?外称我是他的侄子。慢慢地,陈榕与?陈桉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知道了我的身份,他们便开始针对?我。小一些的时候,他们在我饭菜里放虫,在我被?窝里泼水,变着法的作弄我。稍长一些,他们便排挤我,不让我插手任何家里的事,让我像条狗一样跟在他们身边。”

这么?一听,贵哥在陈奉家的处境,并不比在他姑姑家好多少?。

“这些年,我一直低着头?在他们家生活。我曾以为?,我的一辈子,就?这样了,直到遇上了师傅。师傅刚过来的时候,秀姐儿?常过来玩耍,我也跟着过来,时不时帮些忙。后来,师傅发现我对?草药识别和记忆很有天分?,便收了我当徒弟。师傅他不止教会了我医术,还教我抬起?头?来做人。”

他望向?屋内,他知道,卢郎中的尸身就?在那里。

听他提起?卢季云,赵令询忍不住问?道:“你也觉得,你师傅毁了慧娘的清白,还妄图在村里制造鼠疫,是罪有应得?”

贵哥脸上露出愧色:“慧娘……师傅不会的,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师傅是对?慧娘父母下了毒,可那也是他们欺人太甚。至于鼠疫,师傅他此生都在找寻克制鼠疫的方子,他好不容易就?要成功了,怎么?可能会害村里的人?当初,是我太懦弱,太无能。我不敢,不敢忤逆陈奉。我看?着大家红着眼,气势汹汹地拿着火把?冲向?师傅的住处,我退缩了。”

沈青黛无奈叹气,一个人被?欺压得久了,再反抗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赵令询眸光一闪,问?道:“你说慧娘父母欺人太甚,是什么?意思?”

贵哥道:“一开始,是师傅先去慧娘家提亲的。那时,师傅即将研制出了克制鼠疫的药物,他此生心愿将了,便想放下一切,从此好好同慧娘一起?。可是第二日,陈榕便让陈奉也去慧娘家提亲。慧娘父母本已答应了师傅与?慧娘的亲事,结果转头?就?翻脸不认人,把?慧娘定给了陈榕。慧娘得知后,哭闹着不要同陈榕定亲,慧娘的父母就?把?她关了起?来,不准她出门。”

他忿忿道:“当初,慧娘母亲病重,没钱医治,还是师傅出手相助。没想到,他们为?了钱财,竟然生生拆散了他们。”

卢季云曾经去提过亲,这点赵令询倒是没有想到。

贵哥见他们都不言语,以为?他们不信,便道:“我知道,你们都不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师傅他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以往,我是胆小、有所顾忌,可现今陈家那两个畜生都死了,我成了陈奉唯一的儿?子。他的一切都会是我的,他只能靠我,我没必要再怕他了。”

说到最后,他言语中满是扬眉吐气后的轻松,甚至有些癫狂。

赵令询轻瞥了他一眼,他以为?陈奉能在这里稳稳立足多年,会没有什么?手段,会对?他没有丝毫防备,轻易把?家业交到他手中。他到底,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沈青黛道:“如此一来,陈榕与?陈桉的死,你岂不是有很大的嫌疑?”

贵哥微微一愣,提及自己的过往,思及现今的地位,他竟一时有些得意忘形。

不过,很快他便冷静下来:“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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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杀了他们,陈奉第一个不放过我。就?说陈桉,陈榕死后,我接手了一部分?家中事务,他一直看?我不顺眼,处处挑刺。他特意吩咐过,他那个院子,没有他的吩咐,不准我进去。门口有老马守着,除非我有轻功,能飞过去。断肠草之毒,需要服下才有效,我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陈桉还有他的茶水。”

他们去过陈家,陈福还有老马,对?他好似有所防备,他的确很难进去。

“至于陈榕,他死的时候,我同玉郎在一起?。陈榕身边,除去睡觉的时辰,一直都跟着人,我根本没机会动手。”

赵令询跟着不紧不慢道:“杀人不一定非要在现场,你可以用毒。我听说,当初陈榕死的时候,是你验的。”

贵哥回道:“大人,陈奉一直不信我的,他怎么?可能只让我验。玉郎,他也有一同验的。不信,你们可以叫他过来,当面问?清楚。陈榕,真的不是中毒身亡。”

他言辞坚定,目光没有丝毫闪烁。

贵哥分?明是最有动机杀害他们兄弟的,可若贵哥不是凶手,那凶手会是谁呢?

沈青黛低眉沉思,根据贵哥所述,从头?到尾,细细梳理了案件。

突然,她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陈榕既一直心仪慧娘,那为?何他不早日提亲,偏偏要等到卢郎中提亲后,再上门去提?”

贵哥也是一怔,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许久,他才道:“陈榕一向?自视甚高,他虽喜欢慧娘,可慧娘对?他却无兴趣。他曾说过,要让慧娘心甘情愿地跟着他。等他听说慧娘要与?我师傅定亲后,在家里发了好一通脾气,骂慧娘不识抬举,不配成为?他的妻子。之后,陈奉听说了,亲自过去,好一顿安慰。结果第二日,他便带着礼,上门去提亲。”

这么?听起?来,陈榕此人,很是有些心口不一,反反复复。其人,只怕也不是什么?君子。

沈青黛想起?昨日那个中年汉子的话,开口问?道:“我听说,陈榕死后,原本说是要停几日再下葬的。结果是你说天热尸体宜腐,提议让他早日入土为?安,陈奉这才匆匆下葬的。”

贵哥微微一怔,眉尖蹙起?,随即舒展,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说过,陈奉一向?不信我的。可那日,却有些奇怪。陈榕死后,陈奉伤心欲绝,一直哭到傍晚才停下。陈桉在外头?帮着处理后事,我就?在灵前?陪着。当时天气尚能忍,他却一直说热。还说,天气这么?热,陈榕的尸身如何耐得住。我就?顺口说了一句,若是能早日入土,大哥也就?能少?受点罪。谁知,他竟真的听了,还逢人便说我懂事体贴。”

他们一直以为?,此事是因为?贵哥有嫌疑,他可能做了什么?手脚,才催促着陈榕早日下葬。可听下来,这件事,似乎是陈奉的意思。

沈青黛想知道的几个问?题,已经问?完,便不再多言。

送走贵哥,赵令询便道:“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真假?”

沈青黛想了想:“他的确是最有动机,可如他所说,他根本没有作案的机会。不过,也可能是咱们漏掉了什么?细节,或者还有一些尚未发现的线索。”

赵令询点头?:“方才起?身时,我试了他。他没有什么?内力,根本不会武功。”

施净挠头?道:“搞了半天,这个贵哥也不是凶手,那凶手会是谁啊?

沈青黛微微叹气:“探案,最难查的便是动机。因为?要害人的理由,实在太多。仇杀、情杀、误杀、谋财,临时起?意等等皆有可能。咱们还是回到案子本身,还有已知的线索上来吧。”

赵令询低头?问?道:“看?来,你是已经有了想法。”

沈青黛点头?:“慧娘。我总觉得,在这个当口,传出她鬼魂回来之事,似乎是有人刻意引导。”

赵令询道:“你是说,陈满兄弟?”

沈青黛颔首:“没错。”

说完,赵令询便命人去请陈满兄弟,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一个人去便好,不要大张旗鼓地去,动静不要太大。”

沈青黛听罢一笑:“赵司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

一旁的施净笑道:“就?是,这趟出来,我发现赵令询变了许多。不再是冰冰……”

赵令询下意识地歪头?瞥向?施净。

施净一看?他那眼神,一如既往的淡漠,立即住了嘴。

得,赵令询还是那个赵令询,只是学会了谄媚,专讨沈青开心。

陈满兄弟很快便被?带来,两人突然被?叫到此处,一时有些慌张,手足无措地站着。

方站定,两人便被?人拉开,分?别带到不同的屋内。

沈青黛同施净走进老大所在的房间,客客气气地请他落座。

陈满战战兢兢:“大人,小人还是站着吧。”

沈青黛不再同他客气:“你说那日,你们见到了慧娘的鬼魂,能说说,是在哪里遇到的吗?”

陈满慌张着低下头?去:“牛山,小人之前?同大人讲过的。”

沈青黛笑得温和:“我知道,可牛山这么?大,具体是哪里呢?”

陈满想了一下,舔了舔嘴唇:“半山腰。”

沈青黛依旧不紧不慢,问?道:“那你们遇到慧娘的时候,她是突然出现的,还是一直在跟着你们,被?发现后她有没有继续跟着?”

陈满见她问?得这么?详细,一时语塞,过了一会才道:“慧娘她是突然出现的,我们发现后吓了一跳,撒腿就?跑了。”

沈青黛点点头?:“我记得你们说过,是看?到了她下葬时穿的衣服,才认出她的。是不是,你们并没有看?到她的脸?有没有可能,你们看?到的根本不是慧娘?”

陈满下意识否定:“没错,就?是慧娘,我看?清楚了。”

沈青黛放下手中的杯子,向?前?靠了靠,一脸很有兴趣的样子:“是吗,我还未见过鬼,不知道这鬼长得什么?样子,可怕吗?”

陈满咽了咽口水:“就?是……有些可怕,所以我们才会被?吓到。”

“有多可怕?我想听听。”沈青黛继续道:“不过,在说之前?,你可要想好了,免得……你和你那个兄弟,看?到的不是同一个鬼。”

陈满嗫嚅着:“她披头?散发,满脸是血……”

沈青黛看?到有汗从他额头?划过,缓缓滴落在地。

撒谎最容易暴露的便是细节,何况是还要两个人一同说出相同的细节。

沈青黛不信有鬼。若说有鬼,要不是他们心内有鬼,要不就?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若是有人装神弄鬼,那他们的反应应是恐惧,而不应如此闪躲。陈满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沈青黛见他如此,也懒得再同他绕圈子:“若是你现下说实话,我可以不追究你妨碍办案的过错。若是你执意不肯如实交代,等你兄弟出来,只要核对?你们的口供,便会真相大白。到时,我们不会再给你机会。”

陈满眼神一下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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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着头?道:“大人,我说,我愿意交待。”

沈青黛坐直身子:“说吧,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陈满擦了额上的汗:“大人,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我们这么?做,只是想引着大人往慧娘身上查。”

沈青黛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急忙问?道:“往慧娘身上查,你知道什么??”

陈满攥着拳头?,狠狠跺脚道:“慧娘她,她死得冤啊。卢郎中,他更冤啊!”

沈青黛不自觉地攥紧手中的茶杯,她知道,卢郎中同慧娘的故事,终于要揭开帷幕了。

他顿了顿,眼神中满是悔恨:“毁了慧娘清白的,根本不是卢郎中,而是陈老爷的大儿?子陈榕。”

施净双目圆睁,一脸不可置信。

沈青黛手中茶杯都快要被?她捏碎。

她因急切以至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是如何知晓的?”

陈满半低着头?:“我亲眼瞧见了。”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那日,我因伤着了手,没有下地去干活。我一个人闲着无聊,便到村内到处转悠。快到慧娘家门口的时候,我便瞧见陈榕醉醺醺地走过来。我听说,他同慧娘定了亲,但是慧娘一直闹着说不同意,他心内一直有气。我怕他醉着,看?人不顺,便躲到一处草垛后。他一路走一路嚷嚷着,慧娘的哥嫂听到动静,从家里走了出来。”

他十分?嫌弃地皱着眉:“这对?夫妻,好吃懒做惯了。别人家都在下地干活,他们倒好,整日躺在家里睡大觉。他们看?到陈榕,满脸堆笑。陈榕二话不说,扔给他们半串钱,让他们滚,他们拿着钱便喜滋滋地跑了。”

沈青黛听得揪心,她大约猜到,此时慧娘就?在屋内。

作为?慧娘的哥嫂,他们竟丝毫没有提慧娘考虑。

他们扔下慧娘,独自面对?醉酒的陈榕,竟然只是因为?半串钱。

“我当时不知道慧娘在,我压根没想到。也是后来,我才知道,自从同陈榕定了亲不久,慧娘哭闹过之后,便被?她父母锁在家里。我看?慧娘哥嫂得了半串钱,便跟着他们,想看?看?热闹。他们一路朝着村头?走去,眼看?着就?出了村,我也没了兴致,便又折了回去。我想着,为?了避免碰到陈榕无故讨打,还是原路返回比较好。谁知我走到慧娘家,刚要转弯,便瞧见陈榕衣衫不整、慌慌张张从慧娘家跑了出来。”

他闭上眼睛:“我当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我怕啊,我就?弯腰躲在墙根,看?着陈榕跑了。不一会,屋内就?传来刺耳的哭喊声……”

沈青黛气得浑身颤抖,这个陈榕,就?是个畜生。

施净猛地把?杯子一掷:“这个王八蛋,死了活该,真是便宜了他。”

沈青黛长长舒了一口气,竭力稳住自己:“那为?何最后,会传成卢郎中非礼了慧娘呢?”

陈满叹气道:“陈榕死后,陈奉对?外散布谣言,说是慧娘失了清白,他儿?子气不过,被?活活气死了。然后他又大闹慧娘家,指责慧娘克死了他儿?子。还说,毁了慧娘清白的,就?是卢郎中。而慧娘的父母,亲自做了证……”

沈青黛久久沉默。

慧娘的父母,先是不顾及女儿?的感?受,放任伤害女儿?的罪魁祸首逍遥。又不顾当初的恩情,伙同陈奉嫁祸他们的恩人。如此不仁不义之徒,真是不配为?人。

门外“吱嘎”一声,随后沉重的脚步声便响起?。

沈青黛知道,是赵令询出来了。

她可以想象赵令询的心情。

如赵令询坚信的一般,卢季云根本就?不是品行不端之人。

他无故受到陷害,一世清明被?毁,最终酿成惨剧。

她一个局外人,都觉得无比惋惜,何况是赵令询。

沈青黛也走了出来,见赵令询脸色灰白,她忍不住问?道:“你没事吧?”

赵令询眉头?依旧蹙着,但还是摇头?道:“无事,不用担心。”

陈满看?兄弟走了出来,又见他们如此反应,便知其弟也老实交代了经过。

“各位大人,我们都已经交代了,我们真不是有心阻碍办案的。我们就?是怕啊,得罪了陈老爷,我们就?没法活了啊。”

沈青黛看?着他们:“你们既然害怕,那为?何还要散布看?到慧娘鬼魂的谣言呢?”

陈满看?了一眼屋内,捶着自己的心口道:“良心难安啊!卢郎中来到我们村后,我大病小病的,没少?麻烦他。就?算一时给不了医药钱,他也从不催促。慧娘那个丫头?,我也是看?着长大的。每次过来看?病,她都会帮忙抓药。卢郎中他冤啊,如果没有这事,他又何至于去毒害慧娘一家。”

他的话,字字句句扎在赵令询身上。若是,他能早来一步,那该多好。

沈青黛叹了一口气:“陈奉纵容包庇陈榕,我们定不会放过他,你们只管安心便是。只是,到时需要你们作证。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你们可以放心,陈奉他犯了法,自有律法来罚,若他胆敢事后报复,我们中亭司定会负责到底。”

沈青黛字字千钧,陈满感?受到他们查案的决心,思及近日良心的煎熬,两人当即跪下磕头?,表示愿意作证。

两人走后,施净望着屋内卢季云焦黑的尸身出神,想他一生清白,却被?逼走上杀人之路,得个如此下场,不觉感?慨万千。

施净长叹一声,只见他们一个垂丧着脸,不言不语。一个看?向?远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一个个的,别垂头?丧气了,眼下已经查清了,卢郎中当初是被?冤枉的,这是好事。只要咱们处置了陈奉,不就?能告慰卢郎中在天之灵了。”

沈青黛缓缓抬头?:“陈满的话,应该没有假。可他的话里,却有个奇怪的地方。”

赵令询抬眸,眼底一片清寒:“你是说,陈奉。”

沈青黛点头?:“没错。陈奉一定知道,是陈榕毁了慧娘的清白。可他为?何还要去闹?他为?何一定要拉卢郎中下水?”

赵令询道:“还有,他还逼死了慧娘。我想不通,逼死慧娘对?他有什么?好处?事后为?什么?又赔给慧娘一块地?”

陈奉所做的一切,明显是有预谋,沈青黛一时也想不明白。可就?在方才,赵令询的话,一下点醒了她。

虽然和陈奉打交道不多,但从仅有的一次交谈,还有村民对?他形容,还有他那两个儿?子来看?,他多半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这样的人,最在乎的便是利益。

逼死慧娘对?他有什么?好处?赔给慧娘一块地,他得到了什么??

被?陈榕毁了清白的慧娘,慧娘被?挖开空荡荡的坟墓,荒乱的草丛……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好像知道,陈奉的目的了。

第72章 牛山之木13

沈青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一股寒意涌出,瞬间汗毛直立,她竭力克制住内心的恐惧。

她知道,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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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己的想法,若想确认还需要证据。

“我想去牛山看一看。”

赵令询问:“你还是担心浸骨草?”

沈青黛摇头:“不, 我想去陈榕出事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赵令询让人找来昨日提供线索的男子, 领着他们上了牛山。

已?近隅中, 山中雾气已?散。青山环抱下, 绿意甚浓。

一路绿荫, 山石之上, 藤蔓盘结,时闻溪水沨沨,丝毫感?受不到夏日的燥热。

几人沿着山路前行, 气喘吁吁爬到半山之上,沈青黛靠在石头上,已?累得说?不出话来。

施净喘着气:“还有……多久啊?”

那人指着前方:“大人,就在前面?。”

沈青黛起身, 赵令询下意识伸手去扶。几人又行了数百步,终于走到了地方。

那人指着一处道:“大人,陈大公子就是在这里倒下的。”

沈青黛走上前,弯腰蹲下身去,落叶之上,确有踩踏过的杂乱痕迹。

赵令询问?道:“当时,你在何处?”

那人指着背后一株桑树道:“当时我就在树杈上摘野果, 陈大公子是背对着我的。所以?,他们当时并未瞧见我。”

沈青黛起身, 看?了看?四周:“陈榕倒下前可有什么异常?”

那人摇摇头:“他前一刻还好好的,我隔着老远都听到他在笑。他好像看?中了猎物,还拉弓去射。”

对于陈榕之死,沈青黛一直觉得另有隐情。

一个?身体一向健硕的人,猝死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她最?先想到的便是毒杀,可贵哥同玉郎一同验证过,陈榕并未有中毒的迹象。

随同的几人已?经散开,在附近搜寻线索。

施净扶着颤抖的双腿,晃晃悠悠走到一棵树前,靠了上去。

“哎呦!什么东西?”

施净方一挨着树,便跳了起来。

沈青黛走近,拉起施净,凑近盯着树干一瞧,只?见方才?他靠的地方,竟然有一根细细的银针。

银针同树干的颜色相近,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她伸手去拔,可银针太细,她试了几次,都没能拔出。

赵令询道:“我来吧!”

说?完,他把内力运至掌心,稍微一用力,银针被拔了出来。

施净看?赵令询手里拿着银针,慌张道:“快扔了,你不怕有毒啊?”

赵令询道:“无碍,应该不会?有毒。”

虽然如此说?,然而递给沈青黛的时候,他还是谨慎地用帕子包住银针。

沈青黛接过银针:“能把这么细小的银针打?入树干,看?来此人功夫不弱。你在江湖上,有听闻过这种手法吗?”

赵令询想了想,眸色深沉起来:“早些年,我随师傅江湖游历时,曾遇到过一桩事。当年,我同师傅游到江州,恰逢清凤阁阁主许致无故身亡。师傅同他是故交,便去吊唁。谁料灵堂之上,许致怀有身孕的夫人一直不信他无缘无故地死去,说?是有人想要?害她丈夫,以?图阁主之位。师傅见阁主的弟弟许远神情闪烁,便起了疑心,借着瞻仰遗容的由头,借助内力,最?终逼出了他体内的银针。”

施净听得入神:“这银针入体,顶多会?引起不适,怎么这么轻易就死了呢?”

赵令询道:“银针扎在心脏以?及气海、关元穴等处,中者便会?胸痛,血液不通,不出片刻就能置人于死地。而且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异常。”

施净听得头皮发麻:“你是说?,有人用相同的方法,杀了陈榕。”

赵令询点?头:“没错。不过,这人功夫却并没有很强,甚至内力还有些弱。不然,也不会?多余这一针出来。想是因为陈榕不停走动,他下手时出了偏差,这才?留下这枚银针。而且,若是内力强劲,银针即便打?入树干,也会?深入进去,外人根本发现不了。”

领路的村民听后,吓得脸色惨白,他认定陈榕之死与贵哥有关,方才?听他们一说?,竟是一起江湖谋杀案,哪能不怕。

他慌忙上前:“大人,这凶手不会?杀我灭口吧?”

沈青黛道:“你可有看?到凶手?”

他答道:“没有,我当时一直盯着陈榕看?,没有留意。而且这里林木茂密,要?想藏身,太容易了。”

沈青黛安慰道:“凶手想必也很清楚这点?,放心吧,他不会?杀你的。”

多杀一个?人,便多一分?暴露的风险,凶手不会?这个?道理?都不懂。

施净问?:“你们觉得,是留行门的人吗?”

赵令询收起银针:“十有八九。”

提到留行门,沈青黛不由担心起来,便把赵令询拉到一边,询问?浸骨草栽种在何处。

赵令询令他们先行下山,施净累得不行,不愿往上爬,便随着队伍下了山,他则带着沈青黛继续向前行。

两人走了几百步,很快来到一处陡坡边。

赵令询指着陡坡之下道:“就在下面?。”

沈青黛一看?,陡坡至少有五六尺高,若想下去,则要?抓住旁边的藤蔓,缓缓下滑。

她正探着头往下看?,便听赵令询在她耳边说?道:“抓紧我。”

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赵令询揽着腰,腾空而起。

风从耳边掠过,山风吹来野花草的清香。

沈青黛清浅的呼吸落在赵令询颈间,他喉结微动,一低头,正瞧见她墨发之间一片雪白的后颈。

赵令询心口狂跳,眸底一片莫名的渴望,揽住柔软腰肢的双手微微颤抖。

缓缓落到地面?,赵令询才?放开她。

气氛徒然微妙起来,停滞了片刻,两人才?回过神。

第一次同赵令询如此亲近,沈青黛没由来红了脸。她偷偷瞄了一眼赵令询,还好,他背对着自己,不然看?到她这副囧样,多尴尬。

沉默许久,赵令询才?道:“就在前面?。”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脚下的枯叶发出沙沙细响,像是不紧不慢的呼吸声,一下下落在两人心上。

穿过一片草丛,赵令询回头去扶沈青黛:“到了。”

见沈青黛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赵令询转头一看?,浸骨草已?经被毁了。

近百株浸骨草皆被连根拔起,此时早已?枯萎成一团干草,杂乱地堆在一边。

赵令询踢开下脚边的杂草,闷闷道:“应该是季云做的。”

短短一天?,从贵哥还有陈满兄弟口中,沈青黛认识了一个?不同的卢季云,心内不免替他可惜。

在他下定决心要?杀死慧娘父母的同时,还不忘处理?掉这些毒草。

一念杀心起,一念慈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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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黛不觉唏嘘。

赵令询长叹一声:“浸骨草已?除,咱们回吧!”

两人顺着原路缓缓下山,赵令询一路沉默。

沈青黛便找话道:“你和卢郎中是怎么认识的?”

赵令询停住了脚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沈青黛,随即便移开目光。

“小时便认识了。”

赵令询贵为肃王世子,与卢季云从小便认识,那看?来卢季云也是非富即贵。

“从小就认识,那卢郎中家中可是有御医?”

赵令询摇摇头:“不,他们世代居于乡野。”

沈青黛一想,赵令询多次提到他师傅,或许是同他师傅游历时遇上的。

也或许正是年少时江湖游历过,当初在登州,她一见赵令询,便被他鲜衣怒马,肆意飞扬的姿态吸引。

那时的赵令询,正是她心中少年郎的模样。

她歪头望向赵令询,茂密枝叶的阴影落在他青绿衣袍之上,随着衣袍抖动,很快支离破碎,他曾经飞扬骄横的张狂,也随之破灭。

她很想知道,这两年,赵令询究竟经历了什么。

赵令询突然转过身:“累不累,要?不要?歇一歇?”

沈青黛摇头:“下山并不太累,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咱们不在,他们怕是不好开饭。”

赵令询笑笑:“好。”

还未到院内,两人便远远听到一阵清快的欢笑声。

他们推门进院,便看?到秀姐儿同烟儿坐在水池边喂鱼,一只?鱼儿贪吃,正跃出水面?抢她们手中的鱼饵。

秀姐儿吓了一跳,把手中的鱼饵撒了一池子,惹得烟儿哈哈大笑。

王安若依旧在石桌旁,微笑地泡着茶。

秀姐儿看?到他们回来,便走上前去:“大人,今日问?过贵哥了吧?贵哥虽然也讨厌陈桉,但他胆小,不敢杀人的。”

沈青黛看?着眼前娇俏的两人,想起死去的慧娘,心内莫名有些难过。

“我们还在查,若他没有杀人,我们定不会?冤枉他。”

秀姐儿这才?松了一口气,烟儿推了她一把:“怎么,你担心他啊?”

秀姐儿满脸通红:“谁担心他了?”

烟儿拍手笑道:“真是太好了,两个?碍眼的坏人都死了。牛山村,终于可以?平静了。”

秀姐儿也跟着喜滋滋道:“对啊,我再也不用担心被纠缠了。”

说?完,她凑到沈青黛跟前,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大人,你们抓到凶手,会?杀了他吗?可是,他杀了陈桉,替牛山村的人扫除了祸害,我觉得,他不是坏人。”

沈青黛望着她天?真的笑,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

王安若笑笑:“秀姐儿,你别被烟儿那丫头带坏了,整天?净说?些歪理?。”

烟儿一听,不干了,气冲冲站到王安若面?前:“王安若,你总喜欢在人前说?我坏话。”

王安若依旧在笑:“那总比在人后说?好。”

烟儿气道:“陈奉家那两个?兄弟,本来就该死,秀姐儿没有说?错。你看?看?村里,自从听说?陈桉死了以?后,个?个?高兴得合不拢嘴,人人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她一时口舌之快,待看?到王安若明显垂下头去,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她心内懊悔,却不肯拉下面?子认错,拉起秀姐便跑了出去。

王安若听着她们脚步声越来越远,忍不住摇着头,倒了两杯茶水推了过去:“到底是小孩子脾气,说?话口无遮拦,两位大人勿怪。”

沈青黛坐下望着门外消失的身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你为何不把烟儿带走?”

她知道这话问?得唐突,可看?到烟儿那张天?真无拘的笑脸,她总是会?想到曾经的自己,忍不住心疼。

王安若握紧杯子,黯然一笑:“我们王家,虽然只?是商贾之家,但背地里那些争斗,一点?也不比那些官宦世家少。我虽是家中长子长孙,却是个?瞎子,注定无法接管家业。是以?家中之人,对我的恭敬,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在那个?家里,连我都觉得压抑,何况烟儿呢?她生性无拘无束,我何苦把她带进牢笼之内,苦苦挣扎呢?”

说?到烟儿,他脸上不自觉地挂着微笑:“第一次见到烟儿,是我还未到牛山村的时候。那时,她正被一群人追,悄悄溜进了我的马车。她仗着我看?不见,在我马车上吃吃喝喝,睡了一路。马车停在牛山村,她也跟着在这里生活下来。”

“我刚到这里时,很悲观。我瞎了这么些年,早已?经不抱希望了。可是烟儿,她一直在我身边叽叽喳喳,每天?都跟我讲,这里的天?空有多清澈,山川有多秀美。你们看?,这院中的一草一木,都是烟儿打?理?的。春日有桃、夏日有荷,秋有野菊遍地,冬有满树琼华。她让我明白,即便是眼睛看?不到,却依然可以?感?受到这种美好。”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生性爱自由,是这山野间畅快翱翔的鸿雁,我又岂能这么自私,非要?折断她的羽翼?”

赵令询眸光落在远山之上,神情寥落。

是这样吗?当初若是他能像王安若一样,事事替她考虑,而不是一厢情愿地自以?为是,是不是她便不会?这么恨自己?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沈青黛沉默许久,缓缓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她到底想要?什么?有没问?过她,愿不愿意跟你走?或许,她愿意呢。她的羽翼,或许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王安若愕然。

是啊,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听过烟儿的意思。他自以?为是地替她安排好了一切,却从来没问?过她,这是不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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