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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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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亲王 [V]

秋耕播种的时节结束了,账房的同僚们都回到了账房,现在没有之前那么忙碌,他们开始有时间研究傻奴这个小姑娘了。

傻奴是这里唯一的女人,而且是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人,她的话也不多,总是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男人吃饭时喜欢聚群,傻奴却不喜欢,她总是自己带着凉了的糕点凑合一口,等到晚上再回去吃李远山大厨做的饭菜。

她似乎没有要在这里久留的意思,不同他们交际,就连私人物品也不多,只有一个小算盘和一支笔,就这,她还每天巴巴带回家去。

他们可都是童生出身,掌事甚至是个秀才,怎么可能在意她那个纯金的算盘和价值百金的玉笔?

“听说她是苏将军硬塞进来,根本没有职位,苏将军也几次过来,专门看她。”

“啊,这样吗?我看她梳的是妇人髻,还以为她早成亲了,原来是个走后门的……苏将军胆子也真是大,什么也比不上李将军,半年来连吃几次败仗,竟然还敢背着县主搞这些!”

“她那副容貌,就是李将军活过来也要脱下圣贤的外衣……”

“哎呀你们别瞎说了!当心被苏将军的人听到!再者说了,人家苏娇娇姓苏,姓苏!”

傻奴浑身疼痛,昨天被李远山折腾得太狠,她居然太阳落山就睡了,一直睡到方才,点卯都迟了。

早晨下了雨,她收起小巧漂亮的油纸伞,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待男人们的议论停歇,她才假装什么也没听到似的走进去。

她默不作声地掏出自己的算盘和笔,看到上面刻的山字,莞尔一笑。

这都是相公给她做的,当然要拿回家去,丢了那男人又要发疯。

还好她也姓苏,以后倒是可以说自己是苏伟的远房亲戚,减少这些人的无端猜想。

秋收季过了,想必她不久就会离开,能和相公日夜相守了。

他一个人窝在院子里太寂寞了,虽然,傻奴知道他一定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

想到这里,傻奴老成地叹了口气,摊开账本,开始核算。

午饭时,有个士兵模样的人来唤她,让她去亲王府一趟。

傻奴懵了一会,难道苏伟又在使坏心眼?

但现在李远山寄人篱下,她不得不去,她知道她的相公在这里有眼线,他很快就会了解她的去向。

傻奴点点头,“军爷,可以让我回去取个东西吗?”

她的算盘和笔还在案上。

傻奴收了自己的东西,跟着士兵上了马车。

看方向,还真的是去亲王府的,傻奴放下帘子,安心了。

亲王府很安全,县主还活着一天,苏伟就不敢对她做什么。

只是苏伟那双总是带着试探和探索的眼睛让她感到恐惧。

她不明白,分明相公来时还说要帮助苏伟,怎么一到了瑶南两人的关系就变了?

亲王府并不奢华,比起曾经的将军府来,简直称得上朴素,外界所传不虚,亲王的确是个谨小慎微的人,难怪可以在瑶南独大却不引起圣上的猜忌。

穿过层叠假山,她来到了一个院子。

傻奴在将军府住了些时日,大约看出来了,这里不是苏伟的住处,而是主院——这里是亲王的院子。

雨水顺着伞面滑落,上面画着的悠远山峦被染上了一层雨雾。雨后青山坚毅沉默,泥泞丝毫没有动摇山的信念,也无损山的深沉流长。

傻奴合上伞,放在门口,随着士兵进屋。

娇小懵懂的她好奇地盯着这位亲王看。

肃亲王是个大约五十岁的中年人,面容、身形、姿态无不威严,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袍,可头发全然花白了,一双下垂着的眼睛透露着老辣和狠戾。

李远山像他。傻奴默默想,然后乖乖跪下,垂下了自己的脑袋,“民女苏娇娇,拜见王爷。”

亲王也在观察傻奴。

小小的个子,孩子一样纯真茫然的眼睛,华丽合体的衣裳,还有她娇嫩却略显沉闷的嗓音,确实特别。

这种杂糅着稚童和妇人的气质让亲王无法用任何一个词来形容她的存在,像是一朵无名的小花,你知道她很美丽,却永远都不知道她可以用来干什么。

账房?瑶南不差她一个账房。

“抬起头来。”亲王沉声道。

傻奴抬起了脸,目光不解但神态是放松着的。

好像,真的好像,说话的口吻相公都像极了眼前这个权势滔天的王爷。

想起那个人,傻奴不禁笑着抿起了唇片。

亲王的眼神在傻奴身上上上下下扫了几遍,“笑什么?”

傻奴敛了笑,恭敬答道:“王爷英明伟岸,让民妇想起了父亲。”

亲王冷笑一声,“你哪来的父亲。”

一句话,就说明亲王已经把傻奴的底子摸透了。

傻奴不敢再多说,多说多错,像只小猫儿一样耷拉着头。

“说话!”茶案砰的一声被拍响,连带着茶盏也在晃动。

傻奴缩了缩脖子,太像了,连这副臭脾气都这么像……

她谨慎道:“民妇的相公对待民妇,就像是父亲对自己的孩子一般。”

“哦?”亲王神色变了变,语气缓了下来,“你说他像我?”

“像的。”

“既然如此……”亲王又凌厉地喝道:“你还记得你有个相公?看看外头,你和苏伟的流言都传成什么样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傻奴丧气,这个苏伟,好会给她惹麻烦,“回王爷,民妇也不想。”

亲王靠在椅背上,如同瑶南的神一般,俯视眼前这个弱小的女子,不知道为何,他声音显得有些低落,“你不怕我?”

这个小姑娘虽然拘谨,但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害怕他的怒火。

“怕的。”傻奴小声说:“一般相公这么生气,我后面就要挨收拾了。”

“三句不离远山,你倒是给他生个一男半女啊?”亲王无奈,他还想吓唬吓唬这个小玩意,没成想人家压根不怕,还把他当爹,气不气人?

一记铁拳打到了软绵绵甜糯糯的棉花糖上,亲王这辈子都没遇到过。

从亲王府出来时,雨还在下,傻奴撑着小纸伞,慢慢地走回去。

她婉拒了侍卫的相送,独自走在路上。

以往热闹的商街上没了小摊,铺子里也是冷冷清清,雨天有点冷,那些寒意像是无孔不入的魔障,钻进了傻奴小小的心里。

路过一个人家时,几个孩童蹲在房檐下玩水。

这里的家家户户门口都有水渠,瑶南雨水不少,这样的设置能让雨水快速排往农田,不至于淹了路面。

他们把小脚伸进水渠里,发出一阵阵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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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奴定定地站了一会,小孩子们打量着傻奴,孩子是不会懂傻奴目光流露的成熟的,只觉得是个岁数大他们一点的小姐姐,喊她:“小姐姐,要一起来玩吗?”

傻奴恍若未闻,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发呆。

孩子的笑脸映入她的眼里,像是一种讽刺。

“你若是深爱远山,怎么会忍心他没有子嗣,断送香火和前途?”

亲王的话回荡在她的耳边,他的语气并不生硬,甚至还有些无可奈何,他在劝她,傻奴却觉得刺耳。

她抬了抬脚,却迈不动。

“夫人胞宫发育不良,看来是无法孕育子嗣了。”

她生不了呢。

傻奴不知道自己这样站了多久,只知道小孩子们都回去吃饭了,她还是动不了。

她像是被巨大的黑熊盯上,无力反抗,也快要死掉了。

雨越下越大,水渠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还有脚步扬起雨滴的声音。

一道焦急的声音如同温柔的风吹进了她的耳朵:“傻奴!”

傻奴眨了眨眼睛,僵硬着身体扭头。

她张了张嘴,但没有说话,有水珠滑进了她的口中,苦涩的、咸的。

那人高大强壮,穿着一身黑色劲衣,头发也没梳,凌乱的发尾被雨水打湿,脚上的靴子已经完全湿透了,他坚毅的脸庞在雨的冲刷下显得有些可怜。他在不自觉地颤抖。

李远山竟然出门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很危险?

李远山向他招招手,“傻奴,过来。”

傻奴还是没有动,微微垂下了脸。

亲王想让李远山娶县主,生一个小世子。

亲王允许她做平妻,允许她依靠着李远山的怜爱活下去,无需担心县主的强势和家世,他会管教好自己的女儿,不欺辱她;

如果她愿意和离,亲王还许诺给她职位和田产,保她一生无忧,荣华富贵。

他说,她是瑶南十八年前被俘虏的大将苏正光的庶女,来日此事被揭发,李远山一定会再次跌入谷底,一辈子也爬不起来了,就连他这个亲王也保不住李远山的脑袋。

亲王看着健康,其实已是强弩之末,他在以一个夕暮老人的身份哀求傻奴,给他的瑶南和西南军留一个继承人。

高高在上的肃亲王求她一个敌国败将的卑贱庶女。

傻奴盯着水渠里湍急离去的雨水,它们会去往哪里呢?

农田里,来日长成粮食,供子民们食用,让农家露出笑颜;

还是壮阔大河中,彻底地消踪匿迹?

“亲王说什么了?”李远山快步走向她,将她抱入怀中,紧贴着她的耳,雨水掉入他们相接的皮肤中,被挤压得毫无空间,他低声警告:“不许听,不管他说了什么,你都不许听!”

他的霸道里难得有了些慌张和恐惧。

他就知道,亲王还没放弃。

亲王既然知道了苏伟不是个善类,就不会允许苏伟还在这里掌权。

他松开傻奴,让雨水顺着自己的脸、头发滑落,他对天发誓:“傻奴,我李远山这一生、生生世世,只要你一个,绝不负你!我永远不会碰你之外的女人!”

他像只表忠心的大狗狗一样看着傻奴,紧张地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不知不觉攥紧了她的手。

傻奴在仔仔细细地看他。

李远山有那么一瞬,脑海里流过很多不好的想象,他忽然觉得未来很可怕,让他不敢面对。

“傻奴,你忘了吗?下辈子我们要当小狗、小猫,还有小树,难道你要我孤零零地去当流浪狗?”

“是吗……”傻奴木然,转眼又破涕为笑,“你说话算数吗?”

“傻奴,”李远山怔怔的,他仍在担心傻奴,“信我,不要信别人。”

语言是苍白的,神情也是无力的,只是这个人让人免不了心疼。

傻奴给他扶正了伞,他太高了,她必须踮着脚尖才能勉强做到。

她的脸终于离开了他的视线。

傻奴卸下笑容,轻声说:“好,信你。”

李远山像只快被主人抛弃的狗狗一样问:“那傻奴说话算数吗?会骗她的相公吗?”

傻奴重新挂上笑脸,“当然啦。”

粗糙的指腹抚上她的脸颊,傻奴把头靠了上去,像个孩子那样依赖着他。

“我们回家。”

雨渐渐地渐渐地小了,李远山抱着傻奴前行,他步伐坚定而焦虑。

他觉得自己走得还是太慢了,或许应该再快一些。

傻奴撑着伞,用斜着的伞面微微遮住他的脸。

与她的伞不同,上面是一只小兔子在山间酣睡,小兔子趴在一棵树上,闭着眼睛,和连绵起伏的青山比起来,它是那么小,但它是这幅画中唯一的白色。

他们进门时碰上了正好出来的王郎中。

李远山站定,“王大夫,辛苦您了,咱们进去说。”

王郎中跟着他再次进门,一脸苦恼,“将军,凡事也要讲究个别人乐意啊,这件事我真的办不了!”

他话说得极其隐晦,傻奴看了看面色阴沉的李远山,“相公,放我下来吧,我先回屋去。”

王郎中侧目看了一眼,对着她微笑,显然也是认出傻奴了。

傻奴离开后,王郎中似有感叹,“夫人长大了,一年多前见她,她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上次在账房见到她我都没认出来,险些当作是苏伟的女人说漏了嘴。还是夫人提醒我她被鞭子伤过心肺,我才想起来这是您的夫人,及时改口。”

雨下的极大,王郎中瞧了一眼,“被鞭子打成那样的女子可不多。今天怕是走不了了,让我住在这里?”

李远山看着傻奴进了后院,才缓缓收回目光,“您跟着我多少年了?”

王郎中眉头微皱,“大约十几年了吧,记不清了。”

“十八年。”李远山斩钉截铁。

“对了,你娘的事……她不愿意。”

李远山垂眸,心中还是隐隐不安,也分不清是为了老太太还是傻奴,“我娘身体受不了的,还是按我说的办。今晚就办。”

亲王府,苏伟急匆匆请安亲王,“王爷,您今天找苏娇娇了?她可是做错了什么?”

亲王淡淡地看着他,“你说呢?晴雨躺在床上,都快变成药罐子了,你天天跑去见那个什么娇娇,我不管管你岂不是要活活气死我的女儿?”

苏伟神色变换,听到亲王这样说,松弛了下来,“岳父,晴雨已经不能生育了,我想纳她为妾,为我,为我们的瑶南生个孩子。”

茶盏应声而碎,苏伟感到自己的血顺着额头落下,“求岳父成全!”

“滚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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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王郎中,全员表演中,表现的都不是真实态度。

第42章 汤药 [V]

王郎中在小宅住了下来。

李远山无心起火做饭,傻奴刚才被雨淋湿了,他担心她着凉。

娇儿入怀,他臂膀上的皮肤与她相接,肌肉有力鼓起,他模糊地发出一声低叹,把怀中的人放入浴桶中,一点点清洗。

傻奴早就习以为常,除了她刚刚入府的那几个月,只要李远山在家,她就没有自己洗过澡,顺从地配合他抬起胳膊。

脚心被巾布擦拭,她咯咯笑起来,躲避他的动作。

“乖一点。”李远山拍拍她,“到腿了。”

傻奴屈起腿,红肿的膝盖自水面露出,她没注意到男人正盯着她的膝盖看,还在担心老太太的身体,“娘怎么了?”

李远山没有回答,反而把手移到她受伤的地方,“在王爷那跪久了?疼不疼?”

他稍稍用力,傻奴就皱了脸。

“王爷都跟你说什么了?”

傻奴避而不答,“那娘到底怎么了嘛……”

男人的眸黯了下去。

他的手还伸不到亲王那里去,并不知道亲王跟傻奴说了点什么,竟让一向没心没肺的傻奴难受成那样。今天若是不问出个答案来,他必定无法安眠。

但还好,他的手可以伸到别的地方去。

傻奴的膝盖悄悄合在一起,警惕地看着他。

李远山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傻奴很快就败下阵来,“相公,别……我说……”

她的声音有些低迷,“他要你娶县主,让我做平妻。”

他家小孩什么时候这么伤心过?李远山不禁心疼。

但转念一想,这伤心是为了他,他又忍不住窃喜。

他做梦都想看到傻奴为他疯狂的样子。

湿淋淋的手从水中抽回,他想摸摸傻奴,可傻奴躲开了。

“有点脏。”傻奴解释。

李远山笑了一声,“我每天喝的水,怎么会脏。”

她的小脸一下子红了,小声说:“你是狗狗,就爱喝脏的。”

她以为自己声音小别人就听不见,但这个人可是李远山,自小习武又在军中打了近二十年仗的李远山,他耳力过人,即便是再小的声音都能听见,何况傻奴就在他的跟前。

他不置可否,假装没听见,“嗯?”

傻奴黏黏糊糊地哼唧,向他撒娇,“带我去看看娘嘛……”

“你自己的事情还没交代清楚,就想着去管别人的事?娘只是小病,交给王郎中就好。”李远山掐住她的后颈,如同在警告一只小猫,“现在,你该跟你的男人好好谈谈,你是怎么想的。”

他没有错过傻奴几番闪烁的眼神,威胁道:“还敢瞒我?你忘了昨天我是怎么收拾你的了?”

傻奴张了张嘴,话一出口醋味就飘了过来,“我能怎么办……王爷又没有强求我,还给我糖吃。”

男人的脸瞬间变得不自然,仿佛一个诡计被戳穿的坏孩子,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才好了。

“相公,你似乎和王爷很像。不是长得像,而是神态。他问我为什么不怕他,我说……”傻奴卖了关子。

果然李远山被勾起了兴趣,“那我的小娇娇儿说了什么?”

傻奴幽幽道:“我说,他让我想起了我的爹。我爹第一次见面就给了我糖吃,还总喜欢板着脸训斥我。”

身中数箭的男人把拳头握在嘴边咳了咳,“我自幼丧父,十三岁就跟着王爷打仗,自然像他。”

水声哗哗响起起,傻奴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总算蒙混过关了,却眼睁睁看着自己又被抱向了卧房,她拼命挣扎,“还没洗头!”

“不洗了。”李远山哑着嗓子说,“见了亲王都敢胡说八道,爹爹今天必须得教小娇娇儿规矩了。”

瑶南四季如春,永远都有开不败的花朵,除非那花朵被人取下,放在瓶子里,没有及时更换新的进去。

花瓶里的海棠花绽得娇艳,只是花瓣边缘因为缺水而微微卷缩了起来,看起来楚楚可怜,李远山淡淡扫了一眼,把傻奴翻了个儿。

他有的是教育小孩的办法。

强势的男人牢牢地压制着娇儿,随着第一声巴掌响起,傻奴默默拿软枕把头藏了进去。

相公已经许久没有打过她屁股了,当真是生气了。

她蔫儿头耷脑。她又犯错了。

“以后,只信我就行了,听见了吗?”

带有浓郁香气的脂膏被抹在了所有她发红的地方,李远山平复着呼吸,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他掀开枕头一看,他家小孩又昏过去了,脸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他鬼使神差地取了湿帕子,又把那些刚刚涂好的脂膏擦了去。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大狗狗只知道,自己嗓子干巴巴的,想喝水-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傻奴晃着腿儿醒来,她小肚子虽然是鼓鼓的,但是她饿了。

她还没有彻底清醒,嗓音里带着慵懒的调调,“相公?”

李远山略显尴尬地为她盖好被子,不等傻奴跟他说上句话,他就已经去洗脸漱口了。

傻奴只好自己穿衣服。

这脂膏还是第一次用,是周管家给她带的,傻奴觉得也不是很好用,黏糊糊的不舒服。

她慢慢穿好衣服,坐在小桌子前乖乖等饭。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热热的,下雨后的天气是不应当这么热的,她摇着手给自己扇风。

厨房大娘端着饭菜进来,傻奴有些意外,“周叔叔呢?”

不远处的李远山身子一僵,赶走了厨房大娘。

傻奴更迷茫了,“周叔叔去哪里了?平时不是周叔叔来送饭吗?”

“他有事。”李远山含糊其辞。

“喔……”可是看大娘的反应不像。

傻奴端起自己的小碗就站了起来,李远山现在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小东西了,喊饿的是她,不好好吃饭的也是她,他有些不耐地斥道:“吃饭了,别乱跑。”

半天没动静。

李远山一扭头,好样儿的,学会不打招呼就走了。

他登时跑了出去,追上傻奴,“别进去!”

傻奴都走到老太太门口了,不明所以地仰视着他,“为什么?”

月色初上,静谧的风吹散雨后的潮湿气息,男人目色沉沉,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刚才跑得太急,断腿被义肢磨得生疼,他后知后觉地蹲下,捂着伤口道:“母亲感染了风寒,你身子弱,别进去。”

傻奴俯身,像只狡黠的小狐狸一般笑开,“相公,腿疼?”

“嗯。”他板着脸搭,耳根子却红透了。

傻奴将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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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夸张地说:“以前后背那么长一条伤,相公连眼都不眨一下呢!”

“今非昔比。”他的回答简单而强词夺理,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的小狐狸。

傻奴好像变得更聪明了,她在快速地成长着。

被他盯着的娇儿缓缓直起后背,趁他愣神的功夫冲刺跑向房门。

李远山这次是真气笑了,几步就扯住了她,将她抓进怀里,恶狠狠道:“我怕你疼,忍了一晚上了,你倒好,竟是不听我的话了!”

他连人带碗扛在肩上,“还有力气,那就回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去!”

“娘——救我——”傻奴呜呜哭起来。

男人有一瞬间的心软,但听到屋子里头还真的传出老太太趿上鞋子的声音,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家人这一夜注定无法安睡。

傻奴呜咽了一晚上,求他:“相公,你就快睡觉吧,天都要亮了……”

李远山反倒越来越上头,“不听话的小宝宝必须受到惩罚,我今天不让你服我,我就不姓李!”

他用力地压下傻奴的双肩,“还敢不敢了?”

“呜呜……”

他再压,“还敢不敢了!”

直到再也没有空间可以给他施展,傻奴也没松口。

“算了。”男人说。

都这样了,敢不敢还重要吗?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深地了解傻奴,以前他总觉得是傻奴承受不住,到头来承受不住的竟然是他。

他头皮发麻,快要崩溃了。

这臭小孩怎么这么倔,要把他逼疯了-

李远山实在太过操劳,终于在天亮之后睡了过去。

傻奴假寐,待听到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后,光着脚跑了出去。

几次三番答非所问、转移话题,必定有鬼,她非要去看看。

下人们诧异地看着赤足的傻奴,那双小脚上还有青青紫紫的牙印,傻奴终究是觉得不好意思,便加快了脚步,进了老夫人的屋子。

老夫人躺在床上,榻边放着一个盛满药汁的碗,傻奴闻了闻,觉得这味道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闻过。

是哪里呢?

她这样想着,听到老夫人虚弱地唤她:“傻奴,怎么不穿鞋?快,把我的鞋子先穿上。”

傻奴笑嘻嘻地爬上了床,钻进被窝里,许是光脚的缘故,或是昨天一夜没睡,她打了个喷嚏,“娘,你生什么病了呀?为什么相公都不让我来看你?”

老夫人沉吟一会,“风寒而已,小毛病。”

傻奴越发觉得脑子昏沉,她想,她可能也染了风寒了。

老夫人身上暖洋洋的,她情不自禁贴得更紧了些,“娘,我好像也病了……”

“乖,再晚一会娘就让王大夫给你熬一碗药来。难受吗?”

“难受呢……”她像只脆弱的小猫一样嘤咛。

老夫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房顶发呆,一手摸着傻奴的发丝,一手放在腹部。

傻奴的眼皮子打架,她忽然想起来,手边不就有一碗药吗?

喝了药就不会难受了。

傻奴毫不犹豫地端起药碗,却在刚刚进了一小口的时候被人掀翻了药碗。

她愣愣地看着地面上的碎片,抬头,李远山就阴沉沉地站在面前。

老夫人也回过神,大惊失色,“傻奴!你喝了多少?”

傻奴擦擦嘴边黑乎乎的药汁,“一、一口……”

老夫人差点被吓晕过去,“这药凉了,我让人给你弄一碗热的来。”

此时正是下人洒扫的时间,房内无人照应,老夫人只好自己去找王郎中。

又只剩下傻奴和李远山了。

傻奴往床角里缩了缩,试图用薄薄的棉被抵挡男人伸过来的大手。

“相公……啊!”

傻奴闭上眼睛,自己的脸撞入滚烫的胸膛,和箍在她腰间紧张的长臂。

她被缠得要喘不上气了,徒然地推了推他,“相公,我错了,我不该跑出来……”

李远山只觉得自己眼睛酸涩,“对不起。”

“嗯?”傻奴仰头,青丝随之流泻。

为什么要道歉?乱喝东西的人是她。

“傻奴,对不起……对不起。”

李远山一直压抑在心中的秘密在此刻崩塌,当他再次亲眼看着傻奴笨笨地、自己把藏红花喝进去的时候。

傻奴与他的第二次见面便是新婚之夜,他也是这样看着傻奴自己毫无察觉地喝了藏红花,从此他的每一日都在后悔,为什么当初的他就那么自私,竟容不得自己的妻子给自己生个孩子。

只是个孩子而已,就算再傻,那也是他和傻奴的结晶,然而现在,那份幸福他再也求不回来了,就连一个傻孩子他也得不到了。

傻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发红湿润的双眼,“你怎么了?是不是也得了风寒?”

李远山咬紧牙关,但那破碎的、痛悔的哭声还是钻了出来。

那根本不是治风寒的药,而是打胎药。

老太太有身孕了,是谁的,她不说,也没人知道。

府里也根本没有治风寒的药,所以王郎中过了好久才端了一碗药来,让傻奴趁热喝了。

傻奴乖乖喝了,却又说:“和刚才那碗味道不一样……”

王郎中的尴尬一闪而过,“夫人,凉了的和热乎的肯定不一样。”

傻奴还想说点什么,在看到李远山红通通的眼睛后闭上了嘴巴。

她的相公又不说话了。

傻奴垂下了脑袋,向他张开双臂,“相公,抱抱。”

李远山发着愣,没有听到。

傻奴赤脚走近他,坐在了他的腿上,默默搂住他的脖子,瘪着嘴道歉:“我错了。”

李远山起身把她抱走,走时,傻奴听到偏房里传出低低的呕吐声。

她晃着小脚,“娘好像吃坏肚子了。”

她叹了口气,“今日点卯又迟了。”

但她还是拿到了自己的工钱,傻奴捧着好几串铜板,高兴极了,这是她来瑶南近两个月时间的辛苦费。

这些铜板有的发黄,有的发黑,可都是她的血汗钱,她才不嫌弃!

她也顺便跟苏伟请辞,没想到苏伟一口答应,害她都没反应过来。

以后就可以每天跟相公黏在一起啦,真开心!

傻奴回到家,发现门口停着一辆朴素低调的马车,她转了一圈才想起来,这好像是亲王府的马车。

亲王来找相公了?

傻奴进了门。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做饭 [V]

衣着华美的人胳膊上挂着几串铜板,还一脸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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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乍一看上去很是滑稽,但傻奴浑不在意,她跑回了屋子里,用红纸做成红封,每个包上几十个铜板。

她做得慢而细,小脸兴奋得发红,仿佛这就是她今天最重要的事情。

家里一共十口人,她包了十二个,多出来的两个准备给大娘家的一对双生娃娃。

她拍去红封上的尘土,吹了口仙气,一股脑地塞进衣服里,见人就发,在看到别人惊喜的表情后,她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远处有人在观察她,傻奴感受到那人复杂的目光,蓦然转身。

是肃亲王,那个她相公言行举止都十分相似的男人。

他在用那双犀利而沧桑的眼睛望着她。

傻奴的笑容微僵,慢慢走过去,膝盖一屈,缓缓跪下。

但她被一只有力的手拉起,傻奴踉跄几步,亲王甚至还扶着她的肩膀帮她站稳,却不发一言。

她心中一暖,犹豫着抬起双手,上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红封。

亲王没有接,他仍在审视傻奴的一切。

里面传出李远山的叹息声,傻奴的注意力被勾走,伸着脖子向屋里看去,发现自己的相公坐在床边,头颅深深垂下。

他的侧脸立体,每一处都如同刀削一般锋利。

他身上有着属于猛兽的气质,冷漠、高傲,拥有强壮而灵活的身体,毛发像是铠甲一样覆盖,时刻用眼睛逡巡着自己的领地,尽管现在这只猛兽有些沉郁。

傻奴收回了手,想进去安慰安慰他。

手指被坚硬的纸张摩擦,红封就这样被强行抽走,傻奴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她困惑地看向亲王。

亲王强势地与她对视,一边打开红封,把那些铜板一个个倒在手心上,仔细看了一会儿。

傻奴低下了头,错过了李远山投来的目光,“民妇挣钱了,散散喜气,钱少情谊重。”

亲王挑出几个铜板反复看了几遍,问:“这钱谁给你的?”

“民妇没有官职,这是苏伟将军发给我的。”

“远山,过来看看。”亲王冷声道。

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响起,傻奴抬起了头,李远山也在看着她,目光似有不解,快步向这边走来。

他的步子已经不像刚戴义肢时那样别扭,粗略看上去只有少许不自然,快和普通人差不多了。

他在重新变好,傻奴心神微动,这里面是不是也有她的功劳?

李远山盯着那几个铜板皱眉,“纹路、重量,确实有异。”

亲王冰冷的眼神再次转向傻奴,傻奴忙不迭垂下脑袋,紧张地攥起自己的小拳头。

她好像有点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这些铜板里有的是假的。

“苏娇娇,你今天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本王看到这些?!”

“啊?”为什么要这么问她?傻奴惊愕地张大嘴,“不、不是的!民妇在账房里呆了快两个月,知道铜板和银子会有磨损和脏污,民妇以为这些钱只是脏了点,不是故意的!”

亲王强大的气场让傻奴膝盖发软,此事干系重大,她不能连累相公!

傻奴说着说着又要跪下。

亲王却再次拉起了她,“本王不需要你跪!”

傻奴被他吓得说不出话来,李远山摸摸她的头,“傻奴,去把剩下的都拿来,相公知道你是无心的。”

他的温柔自掌心流向她的心里,傻奴赶忙跑回去取铜板。

剩下的钱全被亲王没收了。

傻奴哀怨,她觉得很像一只小松鼠,辛辛苦苦藏了两个月的食物,回来发现窝被人掀了,食物也没了,白忙活了。

见傻奴这般可怜的小模样,亲王竟然于心不忍,他狠狠瞪了李远山一眼,“你可真是找了个好媳妇。”

他掏出一张银票塞进傻奴手里,“拿着!”

喜提一百两的傻奴愣愣的,直到亲王走了,她都没回过神来。

她看着忍笑的李远山,低声埋怨:“你笑什么呀……”

不过,她好像发财了。

银票尚带着亲王的体温,傻奴摸了又摸,爱不释手,“王爷可真是个大好人。”

李远山宠溺地掐住她嫩滑的脸蛋,“给你银子便是大好人?那相公算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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