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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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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又回到了刚被苏伟救下的那时。

李远山木然地坐在椅子上,他被屋内寒冷的空气冻得发抖。

付全合上门,连连叹气,“你搞什么,吵个架而已,至于送娘家去?瑶南战乱,她那个娘家能护住她?”

付全也是后来从李远山的嘴里才知道傻奴的身份,她并不是无爹的傻儿,而是瑶南曾经镇守一方的苏将军庶出的遗腹子,权势不输鼎盛时期的李远山。

只是后来苏将军在撤退路上,阴差阳错被当时还是挡刀剑的小前锋李远山认出,惨遭俘虏,吐出了不少瑶南军机,屈辱死在狱中,苏府也没落了,自此无人问津。

他们都心知肚明,如不是李远山活捉了苏将军献给上头,招了大量要密,李远山不会有机会出头,从小前锋爬至军中要位,直到战功累累。

什么道士算命,什么命格极低,全是苏氏一手谱写的好戏,用傻奴所谓的“命格”和天真无害引李家入局。

如今尘埃落定,李远山付出了代价,输得一败涂地,被只是一个小小妾室的苏氏耍得团团转。

苏氏一个毫无背景的弱女子愿意为了苏将军自愿走进青楼,碾转无数男人之间,最后进入危机重重的京城,这中间经历了什么不难想象,固然可悲可泣,但李远山也并非故意。

自古刀剑无眼,战场上只分敌我,瑶南势弱,苏将军战败是注定的事情,活捉他的不是李远山也会是别人。

况且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傻奴出生之前。

苏氏深爱苏将军,一心复仇,却不懂得两国较量背后,就是有无数白骨堆积,她的丈夫只是其中一个。

李远山毫无反应,看起来已是铁了心要送傻奴走。

付全本来也看不惯傻奴的出身,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他骂过多少次李远山鬼迷心窍。

然而和傻奴日积月累的相处下来,他已然接受了傻奴这个弱小也顽强的存在。

他也跟着坐下,“你说说你,当初让你送走人家你不送,瘫在床上还梗着脖子跟我和苏伟叫板,现在你又要人家走?”

李远山还是空洞地盯着地面,头部低垂,整个人都似黑夜般沉寂。

付全板起脸,“好,你要送她走,作为兄弟我尊重你的决定。但你可千万别后悔……”

付全完全收起了平时玩世不恭的表情,面色凝重,“傻奴回了苏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再加上她那个钻牛角尖的娘教唆,永远都不会再原谅你,你想如此,那便如此!”

李远山的心突然被揪紧,他猛地起身,却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残腿露了出来,他惨然笑开。

一想到傻奴会恨他,他忍不住难受,不想放手了;但一想起傻奴对他所承受的一切全然无感,他又醒了。

付全被他疯癫的笑声惊住,眸色探寻地在他脸上搜索。

半晌,他停住了所有动作,撑起身子重新坐下,生硬地说:“送走!”

夜晚,他和付全挤在一张床上。

付全罕见地沉默了。

付全以前总说,在死人堆里待得久了,早就受够了沉默,就与人想多说说话驱来赶那种不知哪日会战死的恐惧。

偏偏李远山和苏伟都是寡言的性子,他只能自说自话,天长日久的这种聒噪就成了习惯。

李远山一夜无眠,瞪着眼睛望着房顶,双拳一直未曾放松,掌心已经被指甲抠出了不少血痕。

心脏的每一次跳动,他都在期待奇迹降临,期待不懂情爱的傻奴能来找他、疼他。

但一夜过去了,他茫然地看着黑夜被晨晓撕裂,心也跟着被撕了个粉碎。

“人手都准备好了吗?”他轻声问。

付全也是没睡,闷声回了句:“嗯,新招的镖师,正好历练历练。”

李远山的心是麻木的,他已经不知道何为痛了,“那启程吧。”

付全随即起床洗漱。

李远山又忽然低声道:“把我的红月刀给她带上。”

付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那是我一生的荣光,还给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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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去送送她?”

李远山背过身体,对着墙面发呆,不论付全说什么,他都不再言语。

狗东西,迟早后悔,付全腹诽,推门出去了。

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被子中,李远山咬紧了被角,身体颤抖,把所有哭声都咽了回去。

外面人仰马翻,奴仆都在叫着傻奴的名字,李远山终于有了反应,他迟钝地下了床,趿上靴子,有气无力地说:“别找了,她被我送走了。”

日头已高,她应当已经出了城,以后都和他无关了。

厨房的大娘一愣,然后哭道:“爷,不是这样的,马车就在外头,但夫人找不到了!”

李远山眨了眨眼,涩然的一滴泪滑下,“那就是她自己走了。”

她还是对他死心了。

李远山扶在门框上的手紧抓,他身形晃了一下,又像走入夕阳的老人般回了屋子。

他佝偻着身子,以手掩面,就这一个动作僵坐了一整天。

入了夜,付全满面冰霜地回来,痛饮了一杯冷茶,一字一句道:“傻奴不见了。”

李远山没有动,只是手指微微蜷缩了下。

“门房是我的旧仆,都有武功底子,即便是深夜也能看个一清二楚,他们都没有见过傻奴出门。”

李远山透过手指缝隙,露出了一双红肿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对面的付全。

“府内都找遍了,没有。我已经报了官,你等消息就行。”

茶杯被放在桌上,发出轻轻的响动,李远山恍如梦醒,“苏家来抢人了?”

付全不置可否,“你太久不关注朝政了,朝廷现在抓奸细的手段比你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连三日,傻奴不见踪影。

李远山从最初的猜忌不断变成了疯狂寻找,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甚至不顾以前最让他觉得难堪的路人眼光出去找人。

他去找傻奴最喜欢的小食铺,没有;

他去找和傻奴聊得很好的那家衣铺,没有;

他还去找总喜欢跟傻奴搭讪的屠夫家,没有。

没有,全都没有。

李远山站在路中央,天地都仿佛不存在了。

他家小孩去哪儿了?

他记得傻奴有个青梅竹马,是青楼龟公的儿子,他也去找了,那小子皱着眉道:“又不见了?我陪你去找。”

萧擎看着满身雪泥的李远山,那人面容憔悴,已经是三日滴水未进,看状态跟疯了也差不多,哪里还有往日大将军的一点模样。

“又?”李远山喃喃,“为什么是又?”

萧擎随手拿起一个棍棒,以作防身用,“小时候傻奴太笨,经常被不怀好意的男人骗走,不过每次我都察觉及时,赶在坏事发生前找到她。丢了有一柱香吗?”

难怪他如此淡定,原来这种事情在他的童年时常发生。

李远山脑子嗡地一声,已经想到了很多不好的场景,干哑地说:“……三日。”

“三天?三天?”萧擎的心尖跟着一颤,“你做什么吃的?三天什么都能发生了!我有一次去晚了一点点,她衣服都给人扒了!你最好祈祷不要在乱葬岗或者窑子见到她!”

心思深沉的少年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转身去找了他那个当龟公的爹,让龟公赶紧去各大明楼暗馆去找,又让青楼里认识傻奴的姑娘去乱葬岗寻。

一阵刺鼻的脂粉气从李远山身边擦过,他愣愣地扭头,发现好多妖娆风尘的女子急匆匆地上了马车,有两个年纪小的还握紧了彼此的手,眼中的担忧不言而喻。

连青楼里最下贱的女人在听到傻奴丢了以后都坐不住了,而他,傻奴的相公,竟然整整一天什么都没做。

在这些人的映衬下,李远山既狼狈又惶然。

他要失去傻奴了吗?

李家最阴暗的角落,常年不见天日的杂物间里,层层杂物堆积后的一个不起眼的小箱子内,小得让人难以想象它能装下一个成人。

傻奴蜷缩着身体躲在里面,空间逼仄,她不敢动一下,生怕一点点声响都会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她时不时透过箱子上两个小小的孔去呼吸,几日没吃没喝的嘴唇已经干燥开裂,头晕目眩的。

她在这里失去对时间的概念,不见日也不见夜,不知道过了多久。

黑暗完全笼罩了她,她是最怕黑的,在黑暗的环境中她总是会想起被那些讨厌的醉汉围住调戏的回忆,但她现在也只能忍受着这种折磨,不能出去。

她不想离开。

她忍不住落泪,相公要送走她,因为娘亲害了他的一辈子。

他一定很恨她。

傻奴咬住自己的虎口,想要堵住自己的哭声,却又想起他曾经说过——如果你敢伤害自己,我就敢加倍让你疼回去。

她收回了自己手,转而把衣摆揉皱,塞进自己的嘴里。

她不会走的,就算死在这里,烂在这个箱子中,她也不会走的。

因为这里是她的家。

相公教会她什么是家,懂得了家的温馨,却又要抛弃她。

她从痴痴傻傻的傻孩子长成了敢哭敢笑敢爱的大人,亲手教会她这一切的人却不要她了。

李远山严肃的脸浮现在她的脑海,他一板一眼地教导自己,又在夜里给了她无数的疼宠和爱语,给了她完整的名字,弥补了她童年时缺少的全部。

在她的世界里,娘亲给了她生命,姐姐爱护她,而真正让她从破碎的壳中走出来,勇敢面对生活的,是一直在牵引她前行的李远山。

杂物间腐朽的木门被推开,傻奴心里一紧,赶忙屏住呼吸。

“汪!”大黄狗兴奋地吠叫,欢快地跑向小箱子边,对着里面的傻奴摇尾巴。

傻奴在心里默念:大黄,快回去,快回去!

李远山盯着那个小小的木箱,眼睛都痛了。

他放在手心里疼的宝贝竟是在这么窄小的箱子里待了三天?

她大可以回到娘亲的怀抱中去,却宁肯藏在这里也不要离开……

到底是谁比较胆小?

哒、哒、哒——

拐杖落在地上的声音如催命鼓一般响在傻奴的耳边。

她头皮发麻,相公来了,相公要送走她了!

盖子掀开,扬起尘土一片,李远山在飘舞的灰尘中看到了那具小小的身躯。

她以非常扭曲的姿势缩在里面,狗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如同山峦一般高大的他,嘴里还紧紧地咬着她珍爱得不得了的新衣服。

他的身体完全挡住了后面提着灯笼的萧擎,挡住了萧擎带来的微弱的光芒。

他背着光,傻奴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颤抖着哀求:“我、我不走!”

温热的水珠滴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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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奴怔怔地擦过那滴水珠,连被人抱起也没反应。

相公又哭了。

她借着昏暗的光看向他的脸,那张绷紧的、冷硬的脸上布满了水痕。

他与萧擎擦肩而过,留下一句多谢。

他回到房内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死死地盯着傻奴。

傻奴瑟瑟发抖,害怕地闭着眼睛。

死一般的沉默吞噬了他们。

傻奴怯怯地睁开眼,开始挣扎,男人的大掌一下按住了她,却仍然不说话。

傻奴这才发现他的脸有多枯槁,那双深邃的眼睛完全红了,吃人的目光似要盯穿她,下巴上都是泛青的胡茬。

“我、我要小解……”

她憋了三天,一出来就忍不住了。

李远山无声地解开她的带子,抱着她走到那里。

长满粗糙茧子的手掌增强了她的感知,一掌掌带着惩罚意味拍下,傻奴脑子一片空白,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男人面无表情,又把她抱了回去。

傻奴还没有清醒过来,微微张着嘴,他挑起她柔弱无力的下巴,疯狂汲取。

他睁着眼睛,直到看到傻奴的睫毛颤了颤,就要醒来,他才退出,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傻奴抓紧他的衣襟,嘶哑着求:“我不走,别把我送走。”

李远山半垂着双目,深吸了一口气,“不走了。”

傻奴哽咽着笑,依偎着他,轻声诉说:“那天,不是我不敢看,是因为你以前都不让看,我怕你难过。”

“嗯。”

还有什么来着?傻奴用自己的小脑袋思考,“我娘……”

她沙哑的声音渐小,“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补偿你,你恨我也是应当的……”

男人的胸腔明显有了起伏,“嗯。”

傻奴抓着他的领子抬起脸,对上李远山的眸子,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说:“我……我……我爱……”

李远山身子一震,封住了她的唇。

不用说了。真的不用说了。

只会让他悔恨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含糊低唤:“娇娇儿……”

傻奴僵了一下,“爹、爹爹?”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训犬 [V]

两张脸贴得如此接近,呼吸交缠着,傻奴还能感受到自他皮肤中散出的热气,徐徐包围了她,包容的、充满爱意的,尽管他什么也没说。

她刚被他爱过,方式不算温柔,正是需要他疼的时候。

但她反而摸上他的断腿。

李远山难捱地仰起了头,傻奴只能看到他高挺锋利的鼻尖和清晰的下颚轮廓,他脸颊的肌肉紧绷着,充盈着压抑的力量。

许是受过伤,肉还没完全长好,那里比别的地方的感官更为明显。

她的后颈被男人抓紧,指节分明,微微发白。

“不怕、不怕……”傻奴像哄小宝宝似的哄着他。

李远山睁开眼,看到傻奴单纯而笨拙的讨好,情难自禁,再度吻上她。

这一夜李远山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搂着她,仍然不说话。

他想了一整夜,是不是自己从未懂过傻奴,他都不知道傻奴什么时候知道爱的意义了。

他仅仅是面对傻奴的沉默,就想逃走。

而傻奴面对他的决绝,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留下。

死里逃生后,他瘫在马车上的每一天都想杀了她;可周围安说她每天都去将军府等他,就在他琢磨着要怎么撕碎她的时候……

他一直认为傻奴什么也不懂,不懂情爱也不懂他,但又是谁不懂谁呢?

黑暗让他的表情被掩藏,而低低的哭声不会,和着傻奴细细的酣睡声,三天三夜没睡的男人依旧无法进入安眠。

次日,他给傻奴洗澡后带着她去了老太太那里,新买的衣服被她的小牙咬烂了一角。

他是探索过她的每一颗小牙的,知道她的牙齿并不算尖利。

李远山怔怔地盯着那一处,转身取出了旧衣服,给她换上。

听说傻奴丢了以后,老太太病倒了,一连扇了李远山好几个巴掌,要他把傻奴带回来。

他来交差了。

他还是没说话。

傻奴见到老太太躺在床上病入膏肓的样子,钻进了老人家的被窝,依偎在身边,而老太太也像早就习惯了一样把她搂在怀里。

李远山还从不知道她和母亲相处时这样亲密。

“娘……”傻奴闻着老太太身上浓重的药味,满是自责,“对不起,我让您担心了,您快点好起来吧!”

老夫人犀利的目光透过傻奴打向李远山,“回来就好。以后再有什么事,来找娘,娘给你做主,你不许再这样委屈自己,那箱子不大,你在里头憋了三天,生病了可怎么办?”

傻奴总算知道李远山像谁了,这副板着脸,看似训斥、实则关心的表情,母子俩简直一模一样。

老夫人又严厉道:“远山,你三日未休未眠,闹得满京城都知道你疯魔了,还不赶紧去用饭?”

沉默的黑豹退下,傻奴又往老夫人的怀里蹭了蹭,捂着嘴偷笑。

娘这是又给相公说好话呢,三言两语就让她知道了相公的不易。

傻奴抬起亮晶晶的眸子,小狗狗一样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叹了口气,她是故意支走儿子的,她有话要对傻奴单独讲。

“傻奴,他父亲去得早,未曾见过男人疼女人,又是个粗糙的武将,军营里每个人都活一天算一天,脾气一上来脑子就丢到天上去了,你要原谅他的冲动,他怎么会舍得把你送走,怕是你还没到瑶南他就把你追回来了。”

傻奴的眼神闪烁,她好像又聪明了好多,娘说的话她竟然都听懂了。

“嗯!我懂的!”

只是……

她的亲娘把相公害成这样……

似是看出她的难过,老夫人更加惆怅,“我隐约知道他犯了圣上什么忌讳,但看他把你娘的身份瞒得这么紧,连圣上都不知道你娘的存在,就知他当初做决定时还想着和你的以后,怕你恨他。你要是过不去这个坎儿,就浪费了他的付出。”

老夫人屡次察觉出李远山对瑶南的敏感,特别是对着傻奴的时候。

他似乎总在有意无意地试探傻奴对瑶南知道多少,这已经超出了他作为将军的职责,就是刑狱官也没几个会对着妻子这么疑神疑鬼的。

再加上苏伟送他回来那日,轻描淡写一句“他认识那人,不忍那人遭受刑罚”,她就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不忍战胜了对国家的忠诚,这是多么沉重的感情。

王朝正在侵略瑶南,不许任何瑶南人进关,他也对瑶南人敬而远之,生怕扯上什么关系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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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有交集的就是白蕊,但白蕊的父亲为了救李远山,早就以叛国之罪处死,那便只剩下傻奴这里了。

“傻奴,不管你信不信,他能捡回一条命来,娘已经知足了,这是他的命。”

傻奴出来时红着眼睛,雪后的天空澄澈,日光闪耀,洋洋洒洒地落在她的身上,她看到院子里一张张笑脸对着她,都在庆幸她没事,百合给她买了热腾腾的包子,“夫人饿了吧,快些吃,热乎的。”

傻奴捧着包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找到了李远山。

——他将你娘的身份瞒得这么紧,就知他当初做决定时还想着和你的以后,怕你恨他。

他如何能不知道这个决定会给他带来什么,也许是要连李家都要赔上的灭顶之灾,但他还是那么做了。

他的爱远不止看上去那样钟情迷恋,那是波涛暗涌下更为澎湃壮阔的情感。

傻奴眨了眨眼睛,她都没发现自己不过须臾就想了这么多。

李远山咀嚼的动作顿了顿,继续埋头吃饭,吃得狼吞虎咽,好像在掩饰些什么。

傻奴想给他擦擦嘴,却没带帕子,就用自己的手去给他擦。

男人一僵,没有任何回应,像是坏掉的木偶,却在傻奴快收回小手的时候偏头含住。

当高傲的黑豹懂得了爱情,他就在这个人面前放弃了所有尊严。

他是战无不胜的战神,也是小小娇儿的俘虏,在这场战争里输得一败涂地。

他发了疯一样啃咬,像只不懂事的幼犬想要在主人的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和痕迹一样。

这是老夫人的院子,外头下人多,他拿起一个馒头,掰成一半,塞进了傻奴的嘴里。

等到狗狗标记完自己的主人,傻奴身上已经不能看了,她昏昏沉沉,抚摸着他坚硬的头发。

那盯着她发狠的大狗狗久久不再有动作,一切戛然而止。

他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对主人做更多过分的事情,只默默地给她穿上外套,又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地面上碗碟的碎片发呆。

“……相公?”傻奴茫然地看向他,为什么不继续了?

李远山一动不动,如同山峦般稳坐,仿佛没有听到。

傻奴突然想到点什么,开门就要出去。

男人猛地起身,快步上前,死死拽住了她的袖子,用力之大,直接撕裂了她的半边袖子。

傻奴傻眼了,她的最后一件冬装啊……

再抬起头,男人恶犬般的眼神正瞪着她,从前清晰的眼白上全是红丝。

他步步紧逼,急剧的胸腔起伏和传来的过快的心跳让傻奴浑身发麻。

相公好像要吃了她一样……

她不禁想起他刚才的狂热,低声解释:“我只是想拿个湿帕子擦擦身……”

身上太臭太湿了,都是涎液味儿。

“我怕衣服被弄脏……这下好了,衣服也不能要了……”

她苦着脸,指着自己露在外头的半截莹白手臂,“我怎么见人啊!”

男人蓦地转身,傻奴正摸不到头脑,方才剩下的半块馒头又塞进了她的嘴里。

正好起风了,吹得房门咚咚震响,下人们没有多想,只想着赶紧过年吧,过完年春天就来了,从此有三个季节不再寒冷。

过了一会儿,男主人一手拄拐,一手抱着一团东西走出来,面容冷峻至极。

他臂弯里的东西被厚实的红被紧紧盖住,谁也看不出那里面包着的是什么。

地面冰滑,他走得十分缓慢。

下人赶忙走到他面前,“爷,我来帮您扛着吧!”

男人冷着脸瞪了他一眼,下人望着他的背影一头雾水。

他做错什么了吗?这不是看爷扛东西辛苦想帮把手嘛!

那被扛着的“东西”在被子里羞红了脸,娇滴滴嗔怪他:“都怪你……”

李远山顿住了脚步。

“东西”又改口:“好吧……那不怪你了……不过下次不许在娘那里了……”

李远山复才抬起脚。

转眼好几日过去,李远山还是不言不语的,只用一双眼睛盯着傻奴,还是那副恶犬的模样,饥肠辘辘的眼神。

傻奴被他盯得发毛,她已经好几天没出过房门了,衣服破破烂烂也没别的换,实在难以见人。

“相公……我想买衣服……”

男人没说话,拿起了手边的拐杖,给她披上他的半身棉袄,默默跟着她上了街。

路上,有个小孩指着傻奴问她的娘亲,“娘,那个姐姐走路的姿势好奇怪啊,好像小鸭子!”

孩子洋洋得意,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李远山冷瞥了那母女两个,女人登时汗毛倒立,捂住了自己孩子的嘴。

傻奴崩溃地掩住脸,天知道她这几天怎么过的,骨盆都快变形了。

但她听说女子生产就是过鬼门关,若是这般,生孩子还容易些。

孩子……孩子……

她的脚步有些轻快,要是生个孩子,是会生一个她一样的小笨蛋,还是相公那样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

男人凝视着她的脸,步伐突然慢了下来。

傻奴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异常,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这副病弱的身体,真的生得出孩子吗?

她又有些失落了。

她扭过头,发现李远山已经被落了一段距离,姿势别扭地奔向他,小脸因为跑动而粉嫩嫩的,“相公,是腿疼了吗,怎么走得这么慢?”

李远山脸色很苍白,没有回应她,深沉双目盯着脚下的积雪,神色不明。

傻奴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都看在他的眼里,如同刮骨割肉般痛。

傻奴亲热地挎住他的胳膊,不好意思地问:“相公,我们……我们怎么还没有孩子呀……”

她眼神热切,脸上还带着羞赧的笑容,李远山很想说,他们不会有孩子了。

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只能很苦涩很苦涩地哄她:“没那么快。”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瑶南人的诅咒一一应验,他一无所有了,也无人可求了,也断子绝孙了。

傻奴张大了嘴,“相公,你终于说话了!”

她像是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样说着什么,李远山却听不到了。

小小的手攥着他的衣袖,他低头看去,正对上傻奴明亮的葡萄眼,“相公,再说几句吧,声音……好听……”

她咬着红嫩的嘴唇,向他撒娇。

李远山眉心紧皱,傻奴又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不想说就不说啦!”

她尴尬地为自己遮掩那点失望,蹦蹦跳跳着又跑到了他的前头,不小心脚滑了,被男人稳稳接住,搂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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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

傻奴柔柔地看着他,他仓皇别过脸去。

他无颜对她。

先是活捉了她的父亲,害她母亲沦落风尘,再让她失去生育的能力,前些天又失心疯掐了她的脖子……

他这些天一直在疯了般怀疑,他真的配得上傻奴吗?

可经过她失踪的三天,他再也不想、也无法放开她的手了。

傻奴就是他的命。

拐杖碾压着无力反抗的雪花,他忽然问:“傻奴,可以不要孩子吗?”

傻奴歪着脑袋看他,反问:“相公不喜欢孩子?”

李远山的目光更加黯淡,神态漠然,“不喜欢。”

傻奴明显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然后又亲密地抱住他的劲腰,嘿嘿笑道:“相公不喜欢就不要啦!没关系的!反正我身体也不好,嘿嘿!”

他身子一颤,怔然地注视她,干哑地问:“你愿意?”

“愿意,愿意!都听相公的!”

她的包容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更觉得自己肮脏。

他默然前行,走过了头也不知道,直到傻奴拉住他,“相公,到了!”

他进了衣铺。

傻奴在他身后,笑容渐渐消失。

是怕她的痴笨传给孩子吗?

但李远山转头时,她又扬起灿烂的笑脸,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她刚才一瞬的伤心,跑了进去,“来啦来啦!”

镖局已经走入正轨,他们在银钱方面已经不那么拮据,傻奴本来只想买一身衣服,够穿就好了,但她又想起那日相公的惩罚——不许自卑自贱,不舍得花钱就是看不起你的相公。

她一口气扫了二十件衣服,有她的也有老夫人的,还有几身是付全、百合和周管家的。

李远山背着大包袱,沉默如山,傻奴犹豫问道:“是不是买太多了?”

她嘟囔,“可是相公说不许看轻自己,要敢花银子。”

李远山深吸一口寒冷的空气,突然觉得自己很愚蠢。

他说过的每句话傻奴都好好记得,未曾忘记,而他自大到认为傻奴还是个孩子,没有长大。

但傻奴其实早就在他的一目一语下脱胎换骨了,她以前,只是被一心复仇的苏氏耽误了教导。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傻奴忙不迭向大家献宝,在得到老夫人和周管家的赞赏后得意得不行。

她让百合换上精美的新衣裳,百合哭得稀里哗啦,“夫人,我的小哭包,我的小软妹,我的小娇娇,你还真让奴婢当小姐啊,这么好的衣服穿着,我干活都不自在了!”

小哭包?小软妹?小娇娇?

傻奴一头雾水。

百合掏出一本神秘的画册,舔了舔嘴唇,“这上面学的。”

傻奴在李远山不在的时候跟着老太太学了好些字,大体上能看懂了,这是一本不可说的小册子,里面的男人就这么叫自己的媳妇。

傻奴和百合趁李远山出去办事,凑在房间里看了一下午,懵懵地望着百合,“他们,好厉害。”

百合搓着脸颊,害臊地抱着她,嗅她身上的香味,“让你学学,好早些生娃。”

傻奴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她又去找了刚回家的付全,“付叔叔,礼物!”

付全意外地挑眉,“小东西知道送礼物了?”

傻奴笑眯眯的,“我知道是付叔叔出去喝酒才让相公得闲的,辛苦你啦!”

付全自袖口里掏出一袋银子,分量十足,“马上过年了,给下人们也发点银子,一个个发,让你这小木头脑袋也听听吉利话。”

傻奴忙叫齐了下人,像个小善财童子一样分发银子,果然听了好多吉利话。

她喜滋滋的,就等着李远山回来了。

李远山进了屋,穿着红衣像个喜娃娃似的傻奴眼睛冒光,小拳头放在嘴边咳了咳,学着他的古板样子道:“过来。”

连日没什么表情的李远山都愣住了,这语气,有些熟悉。

傻奴又学他,挺直了腰背,这是他每次称心时下意识会做出的动作,傻奴竟也发现了。

可那双小脚却可可爱爱地晃着。

李远山直觉不对劲,迟疑着走近。

傻奴老道地说:“快过年了,给你发点银子。”

说罢,她掏出钱袋子,双手捧着,水汪汪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她内心在高喊:吉利话!吉利话!

她今天非要他开口说话!

她好似忘却了一切不愉快,他粗暴和黑暗的一面,他要送走她,他在孩子一事上果断的拒绝。

李远山木然地接过钱袋子,放在一边,以膝触地,断腿也跟着拄在地上,跪着脱下她的小绣鞋和足袜。

傻奴又不懂了,“倒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说点吉利话就行。”

男人没有回答,粗粝的手指在足下的穴位力度适当地按着。

傻奴轻叹了一声,后仰着身体,今天走了好久的路,的确脚疼。

后来的事情就失控了,她彻底忘记了要他张嘴说话这档子事。

她委屈地捂着自己的小脚,上面全是牙印,“属狗的男人……”

讨厌。

哦不,还是有点喜欢的。

傻奴悄咪咪地想了想,还是摆出了一副不愿意的表情,可不能给他惯出毛病来。

这叫什么?对,训犬大师!

作者有话说:

女儿就像个喜剧人一样哈哈哈哈。

狗子:被驯服的恶犬(对外人呲牙咧嘴,对媳妇低眉顺目

她越来越聪明啦!

(题外话:傻奴的灵感其实是我患了自闭症的小侄子,我嫂子一直没放弃,转眼快十年了,小侄子越来越活泼了,和正常娃娃一样,所以就想写一个被爱教导着慢慢长大的故事,不是喜欢白幼瘦呢,我自己都是个一度胖到150的小胖墩儿,知道女孩子的美是千姿百态的,超模身材美,前凸后翘美,肉墩墩也是美!

第35章 核桃 [V]

李远山沉默地抓过她的脚,傻奴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拼命挣扎,“不要了,很疼的!”

男人的手掌停住,垂着头,看起来有些可怜,却仍旧固执地握着她的脚腕不放。

布满牙印的小脚被绑上了什么,傻奴低头看去,是一串普普通通的红绳,上面坠了一个小巧的银铃,脚儿微微晃动,小铃铛也跟着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山谷间晨起的鸟儿在欢快地鸣啼。

“有些眼熟……”

傻奴拨弄着小铃铛,她在青楼的姐姐们脚上也看到过类似的绳子,不过没有铃铛,娘亲和姐姐也有。

每当她羡慕地看着她们的红绳时,她们就神秘地对她笑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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