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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洛迟渡和搭档一起, 面向裁判席示意可以开始。
裁判们看看节目单。
……《洛神赋》？现在双人也能用这个编舞了？同样是其他选手没有滑过的。
独特的乐声响起。
冰上的omega和beta背对着彼此，他们的开场姿势很简单。
omega先滑出去下蹲，当他的脸转向裁判席时, 脸上的神情已经变了。
绿色的水袖顺着他抬起的手腕波动，流畅渐变的考斯藤在上臂处收束成深绿色, 做成Y字领的领口之上, 是一截明显的锁骨, 衬着雪白的天鹅颈。
垂眸的omega缓缓抬眼, 他的眉毛端庄大气, 脸上不涂脂粉，额间点了花钿，此时修眉微微向下，双眸沉静而有神，带着一点悲悯的神韵。
祂是洛神, 生于洛水。远远望去，皎洁明亮宛若太阳初升时的朝霞。
祂伏在冰面, 鼻尖几乎亲吻上洁白的冰，祂的手向前舒展，身姿柔韧, 几乎和冰或水融合在一起。
极难，极美。
裁判们的视线不由自主集中在了omega身上。
这是……极其缓慢的水滑法？
好柔韧！核心也不差！
他的裙裾也做了层叠的渐变, 飘扬起来时，水流的波纹在白光下隐隐闪动，像波光粼粼的一池浅绿色河水。
只见他脚下一转，朝着搭档的方向缓缓起身, 如同一朵芙蓉花从洛水中浮起——
只一个开场，观众就屏住了呼吸。
洛神略微侧头, 视线定在不远处的beta身上。
beta一身印着浮云纹路的白色汉服，宽肩长腿，脊背笔直，把贴身的考斯藤硬是撑出了挺阔倜傥的古装版型，然而他没什么表情地看过来，像个严肃的君子。
严肃的君子滑上前，洛神神色一动，眼中的好奇打破了不可亲近的悲悯仙神仪态，祂朝有点冒犯的男子主动伸手，抿出一点羞涩的浅笑。
他握住了祂的手腕，音乐节拍一变，他们忽然靠近！
喻衍顺着洛迟渡往回收的手臂上前，借势扣住搭档的腰，先来了一段双人编排步法。
观众眼里，他们是惊艳的，而在洛迟渡眼里：“……”
风流大文人变成严肃正人君子了！
是他刚刚的开场不够吸引B吗？
喻衍明显不在应有的艺术状态里，不过也能理解风流的人设对喻衍来说有难度。趁着两人贴近，洛迟渡的背向后靠去。
贴上喻衍的前胸，电光火石之间，洛迟渡来不及仔细思考，他心念一动：
【衍哥为什么不正眼看我？】
【他不喜欢我吗？】
喻衍：“……”
洛迟渡回神抬眸看他，手上顺着编舞里的小动作，把他往前轻轻一推。
这下有反应了吧？
心跳！跳起来！为嘟嘟跳！
omega向前滑去，和beta一前一后，保持的同样的姿态动作，两人同时落地，完成了3S单跳。
3S是刃跳，洛迟渡本是不擅长的，但这一下他跳得很成功，这就是好兆头！
心下一松，他是彻底放开了。
观众或许没读过《洛神赋》，但只看omega的神态打扮，都能大致懂得，他扮演的就是赋名的主角，洛神。
“话说他们的节目好有创意啊。”
“对，别的选手好像都是音乐加舞蹈，没有很强的故事性。”
“喻神和他搭档的节目是不是每个都自带宿命的故事感？都是有姓名的角色！”
“我之前去看了喻神的表演滑，去补了《悦来客栈》舞台剧，哭死我了！我对洛迟渡观感还挺好的！”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文滢编的整个曲目表达的都是这八个字。
也是洛迟渡琢磨了很久，拉着搭档一起边录像边滑，然后对比效果反复修改的一套节目。
……
洛神在洛水边散步，忽而偶遇了一个偷看祂的人。
那人一副书生模样，见到祂，眼睛就挪不开了。
这本是大胆的事情，祂该感到冒犯。
然而那书生却很有分寸，眼中只有欣赏，礼节周到。
祂有些好奇，于是垂怜了书生，他主动靠近。
他和祂有了交集。
祂在凡人的臂弯间轻盈飞舞，无声地表达着此刻的心境。
【可是我很喜欢衍哥。】
【不敢直白地告诉他。】
【我今天不好看吗？】
悲悯的神忽而垂下包容温柔的眸子，眼里滑过一丝哀伤，不解地和盯着祂看，却没有其他表示的凡人对视。
“……”
隔着一段距离去看，喻衍的神情虽然和惊艳痴迷不搭边，也足够让观众联想到他是被祂吸引了。
交睫间，洛神天然悲悯的神态消失了，他的神色浮现出柔和多情。
搭档的神态有了变化。
这很好。
他进入状态了！
初识的朦胧融在定级旋转里，这是一个难度较高的联合旋转，祂的身影隐藏在他的身形后，正面时隐时现，像云遮住了月。
脚下的冰刀卷起了一点风，旋转加速，绿色和白色的水袖飘在一起！
裁判暗暗点头，这个联合旋转很漂亮，动作到位了，艺术效果还特别的美。
凡人获得了洛神的信任。
旋转停下时，祂伸手，抚上他的眉眼。
omega仰起脸，眼里映着beta，像看着倾心的情人，他的世界里都是他。
祂拉着他滑行，天生丽质的脸染上了凡尘的娇憨。
凡人反手握住那只皓腕！
两人在冰面上成双成对，omega信任地把后背交给他的搭档。
洛迟渡感到搭档的双手扶住自己的腰，随即他整个人轻盈地双脚腾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洛迟渡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深刻地感受过beta的力量。
他分腿45度，这是捻转时O伴必须做的定级姿势。
一股力量将他向上抛去，他向头顶舒展双臂，在空中平行于地面转体三周——
明亮的绿色在空中翻飞翩跹，洛神从云后露出真容，他看上去好像真的脱离了地心引力，有一股真气托着他，令他在空中翻转时的滞空时间都更久。
洛神面朝凡人落下！
没有多余脂粉的脸绽放惊人姝色，短暂的对视中，喻衍透过演出来的美丽神采，看见了一只张开翅膀扑向信任的人的蜜袋鼯。
这一个捻转完成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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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四级，双方没有失误，堪称完美！gov满分是2分，好几个裁判都大方地给了+2!
……
捻转过后，两人在冰上短暂停下。
喻衍深深望着他的搭档，双臂向前，两袖合拢，朝搭档一拜。
这是一场无声的交流。
一见钟情的大文人提出结婚。
但是人和神之间有着天堑，他就算找到媒人，又跟谁提亲呢？
只能拿出贴身玉佩，倾诉情意。
然而洛迟渡眼里，他家搭档现在的模样有些奇怪。
既没真的表现出见色起意的样子（虽然他也想象不出来喻衍会有这种情绪），但也不至于眼睛黑沉毫无波动，只是一直盯着他看，仿佛在看什么好吃的小甜品，一点对神明的敬畏心都没有。
……感觉他和喻衍角色是不是弄反了。
但殊途同归，歪打正着，至少从现在喻衍的神情来看，他是对他感兴趣的。
好，衍哥的表演大进步！
他收敛了嘴角的笑意，有些羞涩又叹惋地扶住搭档的手。
下一秒，眼泪盈满了他的眼框。
喻衍和裁判都是一愣。
真哭了？
祂哀伤地看着拉着自己的俊美书生，祂独自一神在洛水中诞生，已经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如今遇到了热情示爱的人，祂忽而理解了过去的感受，那叫孤独。
祂喜欢这个人，然而人神殊途。
祂眨眼间，面前的凡人就会老去。
omega伸手掩住面容，水袖下的手腕一紧。
凡人握住祂的手，在洛水边缘。
洛神短暂除去了他属于神的外衣，任由刚刚表白完毕的凡人拉着他，在洛水中起伏。
绿衣浮过冰面，湖面荡起波纹。
前外螺旋线！
结束动作时还加了难度滑出！
依然是定级很高的螺旋线！
除了抛跳时，洛迟渡落冰有瑕疵，目前为止基本都是clean，他们的状态太好了！
结束螺旋线，洛迟渡再去看自己的搭档。
一只手向他伸来，指腹拭去他面颊的湿意。
beta眉毛一拧，好不容易凹出来的温文君子出现龟裂，要变成不近人情的模样。洛迟渡心道坏了，自己可能演太过了。
他得把这个情绪拉回来。
音乐一转。
要托举了。
洛神脸上重现笑意，祂主动靠近，从怀里掏出一把空气，递给面前的人。
面前的书生是书生也不是书生，他一身普通书生没有的气度，他其实是魏王的弟弟，是要回到自己封地的陈思王。
祂决定赠良人以美玉，叫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
【我虽然住在天上，但我永远爱你！】
洛神被“感动”的凡间王侯托起！
神性重现在祂的眉眼之中，祂在万众瞩目中缓缓阖眼，祂一手折起贴在面前，一手向上伸去。
祂在半空之中飘飘欲飞。
音乐停下，洛神飞天。
……
掌声响起。
裁判们没马上低头提交分数，依然在看他们。
洛迟渡抱着喻衍的脖子下来，回头瞅了瞅裁判们。
他露出一个乖巧漂亮的笑来。
“……”
裁判们收回视线，开始计分。
洛迟渡抱住喻衍的脖子：“衍哥！”
洛神上天入水了，现在是蜜袋鼯在撒娇。
喻衍没应，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湿漉漉的睫毛，单手抱住他。
洛迟渡被提了起来，喻衍朝裁判组点点头，拎着搭档去等分区。
洛迟渡心里热闹极了，他还在兴奋，高兴滑出了该有的样子，完全没顾得上搭档的心情。
【衍哥肯定也很高兴！】
【难为衍哥陪我演故事啦！】
至于滑完就没自己滑去过等分区这件事，已经被他忽略了。
有冰迷从看台上扔下两个玩偶，更多的冰迷盯着他们沉思。
太离谱了，他们还没习惯喻神转双人呢，他俩就已经学会了双人发糖的那一套？
有点好磕……
原则呢！
嗷嗷嗷！
那天比赛结束，和关于《喻衍转项大成功》的讨论热度差不多的话题是《喻衍的艺术表现大进步》。
这一切的缘由是什么？
有冰迷反复对着比赛录像分析解读，得出一个结论。
是他那不被看好的omega搭档引导得好。
洛迟渡有舞台剧功底！
原本觉得洛迟渡不务正业的冰迷有了改观。
怪不得这两人能凑一起搭档，多互补啊！
而喻衍在更衣室门口，堵住了兴高采烈准备去领奖的搭档：“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冰上时在洛神的风姿下，有了一丝风流大才子苗头的俊美beta，此刻的脸和冰的温度差不多。
洛迟渡眨眨眼：“唔，衍哥是指什么？”
第42章
他有什么要对喻衍解释的吗？
没有吧, 他们第一次在正式比赛滑《洛神赋》，洛迟渡觉得他们做得很棒！
他激动地和喻衍坐在等分区。
分数出来了，目前, 他们成了短节目和自由滑相加的全场第一，而且他们的PCS分全场最高。
洛迟渡随手抓过身边一个人就抱！
喻衍刚刚把omega放下, 就被omega反手抱住。
omega依赖地偎在他怀里, 抬头瞧他, 眼里都是喜悦。
他眨着那双水润的眸, 浑然不知自己的双睫在扇动时的动人。
【衍哥怪怪的。】
【咦, 教练！】
洛迟渡一转脸，发现了自家教练。
【反正刚刚都这么一路跟衍哥贴着过来了，不差这一会。】
盈满的怀抱瞬间空了，omega头也不回地转身——
只和搭档接触了一秒，他迫不及待去抱教练！
李教练笑眯眯地和半路收的徒弟抱抱, 这次抱得可比上次短节目出分的时候久。
李教练想去拍拍喻衍，一转脸对上坐着比他高半个头的弟子的冷脸。
“……”
“咋的, 对成绩不够满意？”李教练摸着下巴，笑道，“已经很好了, 你们是我教过的进步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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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的学生！”
喻衍视线下移。
他的搭档把自己紧紧埋在教练怀里，背对着他, 只露出一个后脑勺。
用的劲似乎比抱自己时还大。
李教练拍拍omega，慈爱道：“好了，先回去看看你们前辈的比赛。”
洛迟渡抬起脸，站起身, 主动到前面去开道。
他侧身，发现搭档落在了后面。
他眨眨眼, 朝搭档伸手。
搭档面无表情，还是握住了他的手。
有力的手包裹住他的，十指相扣。
洛迟渡正要露出一个笑来，就听到一声奇怪的：
【小骗子。】
洛迟渡：？
他在心里戳002：【002，你听到了吗？】
002：【听到了！你的搭档觉得你是小骗子，宿主！】
洛迟渡：【……你怎么也能听到！】
002：【就是能听到呀。】
洛迟渡：“……”
【你还能听到多少？】
002：【也不多啦嘿嘿，只听得到该听的，不该听的是听不见的！】
002：【对啦宿主，全锦赛现场也没有预测出未来搭档呜呜。】
洛迟渡：【没有就没有吧！】
他们回到选手区，其他组合都对他们行注目礼。
洛迟渡开心地拉着搭档坐下，看接下来的两对组合比赛。
他的搭档接下来都很沉默。
两队国家队组合发挥中规中矩，赵璐璐的组合比较擅长托举，而托举的分占比大，她们这一块的执行分加满了，不过螺旋线做得不大好；
叶安然的组合似乎想尝试捻转四周和抛跳四周，但只成功了捻四。
两队组合的PCS都不算高。
洛迟渡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分数加加减减下来，三对组合的最终分数相差只有零点几！
最后，赵璐璐组合失误扣分较少，最后总分以微弱的优势拿到第一，叶安然组合第二，洛迟渡和喻衍第三。
洛迟渡忍不住露出一点失望的神色。
双人的两位前辈上了捻转四周，哪怕抛跳四周没成功，扣了执行分，对他们只有捻转三周的来说也是极大的优势。
他们是靠PCS追上的前辈，而且前辈们似乎状态不太好。
如果他们今天也能出捻转四周的话……或许不止是排名第三了。
然而没有如果。
洛迟渡陷入思考。
捻转的周数和A伴的身高以及O伴的体重有关，A伴越高，O伴越轻，把O伴抛起来就越容易，O伴被抛得高了，转身的空间自然就多了。
喻衍已经够高了，他也不会再长个子。
能改变的只有他的体重。
喻衍一直都在强调他很轻，可是之前体检的时候，赵璐璐和叶安然都比他轻好几斤呢。
他有点沮丧，但没有表现出来。
毕竟他们拿到了世锦赛的资格了，已经比第四名要好得多。
第四名是之前洛迟渡看过训练的BB组合，他们很努力，甚至超过了一些AO组合。然而他们还是差了一点，就无缘今年的世锦赛。
洛迟渡收拾好心情，看向喻衍：“衍哥，你当初第一次参加全锦赛，是不是就拿到冠军了？”
喻衍：“嗯，很久之前了，不太记得。”
洛迟渡睁大眼：“……真的？”
喻衍垂眸看他，没说话。
那双眼睛幽黑纯粹，好像能看穿他的心思。
洛迟渡捏着手指：“……”
喻衍淡淡道：“全锦赛只是世锦赛的门票。我们真正的对手，远不止眼前的组合。”
他微微眯眼：“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比起这件事，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要和我说？”
洛迟渡歪头：“什么呀？”
他和喻衍对视，直到对方眼里闪过一点危险的凶芒。
他再仔细看时，那双眼睛又恢复了没有温度的模样。
“……”
比赛完，其他队员都纷纷过来和双人新秀打招呼，打断这有点难办的对峙。
洛迟渡松了口气，一抬眼，发现喻衍在看他。
洛迟渡拉住他的外套袖口，示弱般地摇了摇。
他不方便应付alpha们，于是就只和omega们打交道了。
至于alpha，交给他们正在放冷气的喻神吧。
一个比洛迟渡还小两岁的娇小omega瞅瞅喻衍，忍不住对洛迟渡说：“迟渡哥哥，你们滑的时候，我本来还很羡慕你的。”
洛迟渡好奇：“嗯？羡慕什么？”
“羡慕你的搭档是喻神，”omega吐吐舌头，“但是现在我不羡慕啦，嘿嘿。”
洛迟渡更好奇了。
omega悄悄看一眼喻衍，对洛迟渡小声道：“你的搭档好冷漠噢，看着还很凶，拿了好成绩还不爱笑，如果我的搭档也这样，我会被吓哭的，根本没法好好搭档了。”
洛迟渡：“……”
他想笑，看见喻衍朝他们看过来，还是憋回去了。
那名omega却受惊般的捂住嘴，跑去找自己搭档了。
跟着喻衍走回更衣室时，洛迟渡才想起一件事。
……他为了让搭档和自己一起沉浸式表演，确实故意演了好多心里话！
难道喻衍想问的是这个？
他知道喻衍和他贴贴的时候，能听见他心里话。
但是喻衍不知道他知道呀。
他想了想，又一点不慌了。
就算喻衍说自己能听见他比赛的时候想了什么，他也能假装不信。
何况，喻衍并不一定想问这件事嘛！
喻衍忽然站起身，不去看眼珠子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蜜袋鼯精：“走。”
洛迟渡停下脑补和暗乐：“唔？去哪呀？”
“去颁奖，”beta终于回头，看向omega，“累吗？”
洛迟渡皱皱鼻子，警惕摇头：“不累！”
他怀疑搭档想抱他过去，然后偷偷听他的想法。
当然要拒绝，今天的心声额度已经超标啦！
第43章
喻衍：“走吧。”
洛迟渡笑起来, 主动去牵搭档的手：“嗯！”
洛迟渡和喻衍去领奖的时候，花样滑冰全锦赛的比赛结果已经报道出去了。
本来，距离冬奥已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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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了, 大家对雪上项目关注度不会那么高，然而架不住新闻的主人公知名度高。
“所以喻神不滑单人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是因为伤病吧？”
“是, 之前有记者采访过, 喻衍没否认。”
“双人滑欢迎喻神！”
“怎么回事啊, 双人是单人的回收站吗？怎么你们受伤的单人还能到双人来抢名额？”
“？楼上成分复杂。”
“你们怎么不讨论喻神的搭档啊？他的搭档好好看, 美商也好高，我都不知道该羡慕谁了！”
“没人发现他们的节目画风和其他国家队队员的都不同吗？”
拿了不错的成绩，洛迟渡除了和柳初聊了几句，也没顾上上网去看讨论。
赛程很紧，回到国家队, 马上就要开始准备大奖赛了。
他们在国际滑联的积分总算是刷到了世界排名前75，国内赛的成绩, 国际滑联是不认的，洛迟渡已经做好了可能需要接着参加B级赛刷积分的准备，结果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米国大奖赛分站主办方邀请他们参加比赛。
帅O初初：[你们在国外跟国内的知名度差不多了, 嘟嘟。]
美O嘟嘟：[嗯？为什么呀？]
帅O初初：[我挂梯子去看了一眼，好像那些老外特别喜欢你们的表演滑, 在外网几千万播放。]
美O嘟嘟：[是因为我们的考斯藤吗？]
帅O初初：[应该是，他们很喜欢你，还喜欢喻神，说他会功夫！会飞！笑死我了。]
所以, 这会不会是大奖赛分站居然给他们发邀请函的原因？
今天是舞蹈课，alpha和omega分开授课, 喻衍就没和他一起，去了alpha班。
舞蹈课对他来说很轻松，洛迟渡当了老师的优秀示范生，收获了一群omega的掌声。
结束了课程，洛迟渡从训练馆出来，没见到喻衍，碰见了刘琦。
刘琦：“咦？我刚刚还碰见喻哥往队医室那边走，我还问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呢！”
洛迟渡一惊，匆匆道谢，直奔队医室。
国家队的队医室就在陆地训练馆不远，洛迟渡沿着一条开满芳草的小路过去，不用绕路，可以快一些。
这里通往的大约是队医室后门，窗户是半开着的，窗帘没有拉严实。
洛迟渡本是匆匆走过，窗帘缝隙里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
声音隐隐从里面传来：“……你的……症状……脚踝……”
他停下脚步，忍不住往窗户挪了两步。
队医室内。
队医惊奇地捏了捏手里的紫色猫咪玩偶：“看来嘟嘟猫玩偶还是和我有缘啊，不需要跟着你了呢。”
喻衍抬眼，队医发现他在看那只玩偶，挑眉：“你现在想要了？不能给你了，它以后就是队医室的吉祥物了。”
喻衍移开视线：“你留着吧。”
“这个我当然留着，”队医正了正神色，“你的脚踝复查报告出来了，看上去比你转双人之前状况好了不少，果然不跳4A，不追五周，当普通人就是对身体好啊。”
“只不过，我很遗憾，对现在的你来说，你脚踝的伤病暂时是不可逆的，当然，我相信这点小毛病，你可以克服。”
喻衍：“暂时？”
“是的，暂时，说起来你不信，现代医学都不一定能保证复原的事，偏偏匹配度高的信息素可以。造物主真是神奇。”
“可是呢，这条彻底恢复的路看上去和喻神你是无关了，毕竟你不是alpha，你家小omega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喻衍冷淡地说：“说人话。”
alpha队医摊手：“你可以把omega的信息素想象成一种特殊的精神力，它不但能令alpha失控，在一定程度上，还有安抚和疗愈的作用。”
队医忽然神秘地凑近：“你的搭档是单身状态吧？”
面前的beta表面没有任何变化，然而他的眼神……让队医有种“这家伙根本就是alpha”的错觉。
队医赶紧释放了一点信息素壮胆：“我真的从没见过你这么吓A的beta，咳咳，我是在认真建议，你的omega搭档那么优秀，以后肯定也会找个很优秀的alpha，你俩不用避嫌，让他在你这攒攒经验也不错，你们都不亏……”
队医的声音越来越小，喻衍猛地站起。
队医睁大眼，不会吧，肌肤饥渴症有不爽就打人的症状吗？
然而喻衍却转身，两步跨向窗边。
队医一愣，跟了过去。
只见窗台下，趴伏着一个omega，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看上去状态很差。
队医大惊：“这位队员，你怎么了？嗯？喻衍——”
一只青筋毕现的手拦住他：“你进去，关上门窗。”
话音落下，他一手撑着窗沿，跳了出去。
队医还没反应过来，喻衍抱起看着极其不舒服的omega，腾出一只手，把队医室的窗“啪”地关上了。
队医在里面喊道：“你带他绕到前门来！好好的咋晕了？”
喻衍沉声：“你的omega同事在哪？”
alpha队医：“啥？”
喻衍正要转身，胸前的衣服被拉住。
他低头，怀里的omega睁开眼：“衍哥，我没事，我回去歇一会就好了。”
这句话像是用完了他全部的力气，不正常的红晕从颈侧升起，他蹙着眉，合上眼，脸像雪一样的白，似乎在对抗着什么极其难以忍受的生理反应。
洛迟渡紧闭着眼，脸侧贴着的胸腔有力地跳动，似乎能让他缓解一点难受劲。
恐A的症状犯了。他把脸埋在搭档的胸前，潜意识不想让搭档看见他脆弱的模样。
【明明才打了抑制剂不到一个月的。】
【我们比其他的双人搭档起步晚，如果不想错过今年的大奖赛，我必须摆出最好的状态。】
【衍哥怎么有伤也不告诉我，还一直在照顾我，我也不想拖他的后腿，耽误训练。】
【别看我，只要给我一点时间就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放在了熟悉的床上。
他微微睁眼，发现已经回宿舍了。
喻衍给他盖好被子，嘟嘟猫在枕边歪斜。
下一秒，嘟嘟猫被放在洛迟渡的怀里。
洛迟渡：“……”
虽然还难受，但他忍不住笑了。
喻衍没走开，半跪在他床前：“很难受？”
洛迟渡缓慢眨眼：“队医，alpha，信息素。”
语气委屈，大约是路过却遭受了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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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衍看他：“要打抑制剂？”
洛迟渡摇头，被子盖住了半张脸，把鼻子也盖住了。
他的搭档把他的被子往下拉了拉：“要睡吗？”
洛迟渡不困，也睡不着，但似乎此时除了睡觉也没别的好办法：“我自己，呆着，就可以。”
“嗯。”
喻衍没离开，他坐在椅子上，离他的床很近。
这样的相处情景，两人都不说话，放在平时洛迟渡是觉得搭档有压迫感的。
然而今天这样的距离，他却适应良好，甚至因为搭档在身边感到安心。
喻衍的电话响了。
他看了眼洛迟渡，omega躺在他的床上，被子好好地盖着，姿势没有变化过。
他还沉睡着，没有醒。
喻衍走到阳台上，接通电话。
alpha队医：“喻衍，是我。”
他直入主题：“我一个朋友得到消息，他们研究所有个教授研发出了促进二次分化的药剂，国家明面上禁止成年已分化的人用，只用于治疗信息素分化不全，不过他们有渠道，悄悄试试也不会有人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喻衍回答得干脆：“没有兴趣。”
队医忍不住念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要是你能分化成alpha的话，身体素质和潜能都会大不一样，你的搭档和你的匹配度肯定低不到哪里去，有他的信息素安抚，伤病问题也许就解决了。你们滑双人说不定成绩会更好。”
喻衍侧身，从阳台的角度，只能看到搭档的床脚：“不了。”
洛迟渡还是睡了一会，再睁眼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他动了动，感觉好多了，于是起来，准备下床。
他闻到了饭香味，不由得睁大眼：“衍哥，你把饭打回来了？”
喻衍：“嗯。”
洛迟渡感到吃惊，喻衍像是那种生活作风极其有原则，绝对不会在卧室吃饭的人。
两份盒饭放在桌子上，还热乎着。
洛迟渡：“谢谢衍哥，要不你先吃吧，我没有胃口。”
在搭档明显不赞同的目光下，他低头去找拖鞋：“我想先洗个澡。”
他的动作姿势看上去都不大利索，喻衍没吭声，看着他忙上忙下地找睡衣。
洛迟渡深吸一口气：“衍哥，你先吃——”
“要帮忙吗？”
“嗯？”
喻衍：“需要帮你洗？”
他似乎是认真的，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说着有点让人误会的话。
洛迟渡：“……”
还四肢发软的omega一下清醒了：“不！”
红晕再次从颈侧弥漫，雪白的脸看上去一下子有了气色。
他挪进浴室，脑子不太清楚地开始洗澡。
洗完他发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只拿了浴巾，被喻衍一打岔，把睡衣都忘了！
但是他隐约听到喻衍不在宿舍，刚刚好像出去了。
他纠结了一秒，把浴巾一裹，自己出来穿衣服。
打开门，冷意扑面而来，洛迟渡打了个哆嗦，快速拉开阳台门——
一只脚跨进宿舍，有暖气，瞬间活过来……了。
宿舍门同时打开。
喻衍手上拎着一个保温炉，和他对上视线。
omega水润的眸子似乎冻到般颤了颤，他一手拎着睡衣：“……阿嚏！”
另一只手拉着的浴巾一松，紧接着违背主人意志地往下滑去。
第44章
大片雪白的肌肤不合时宜地泄露, 细腻的肌理在灯光下莹润透亮，泛着盈盈的粉。
喻衍：“……”
洛迟渡：“……”
现在假装恐A发作晕过去还来得及吗？
不，晕过去之前, 至少要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