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白月光小将军他人设崩了 > 25-37

25-37(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我不为妻 哭唧唧的小皇后一脚把陛下踹下床 穿越之我靠系统一路躺平 修仙:我一个炼气期看谁都弱鸡 我的抗战有空间 全家偷听我心声,流放路上赢麻了 世家族女 快穿:尤物穿成万人嫌工具人女配 至尊魔法师 处处找茬?侯府小姐我不当了

您现在阅读的是《白月光小将军他人设崩了》25-37

第25章

街上的喧闹, 已经全然传不进陆怀海的耳朵了。

他全神贯注地等着她开口。

就像皲裂多时的土地静候一场甘霖。

谢苗儿没明白他为何如此郑重其事,但陆怀海的紧张感染到了她,叫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见她浑身似乎都绷直了, 表情也凝住了, 陆怀海才发觉自己的问题有多么突兀, 他不着痕迹地把右手背回了身后,左手接过了她托着的定胜糕。

氛围悄然消解,陆怀海试图弥补自己的唐突, 补充道:“我的意思……你还有什么想做的没做的, 趁我还在,可以告诉我。”

这样的描补生涩得要命。

但也许是他身后的万家灯火过于瞩目, 又或者是谢苗儿急于解决这个话题,尝尝这前朝的定胜糕和流传后世的做法有和不同, 她并没有识破他生硬的转折。

“唔……”谢苗儿歪着脑袋想了想。

其实如果有机会,她最想做的是跟随陆怀海一道出发,更近一点地感受他即将立下的伟业。

然而她知道,这样的想法过于异想天开。莫说她如今只是他的妾了,就算她是他的妻子也……

想到这儿,谢苗儿脸颊微红,跟摸了什么烫手山芋似的把脑子里的念头飞速丢开来。

什么妻子不妻子的?她在想什么。

历史中的陆怀海无妻无子了无牵挂, 他注定不是会为感情所耽之人。

陆怀海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她回音,他叹了口气。

果然, 是他太唐突太贪心。

他没有多言, 默默打开了纸包。

纸包里头是六只花形的定胜糕,淡淡粉色让人瞧着没有什么食欲, 不过这种东西本就是讨喜用的, 很少人在乎它的味道到底如何。

谢苗儿瞧出了他的沮丧, 虽然这沮丧很细微,大概就和躲在云层后的朦胧星光差不多,可是这样的陆怀海,却依旧是她这段时间从未见到过的。

她难免有些讶异。

转而谢苗儿想起来眼前的还不是杀敌无数的陆将军,此时此刻的他不过比她略长两岁,她便不觉得奇怪了。

她知道这一次投军,他会大展身手、初立军功,还会在这几个月里结识良师益友。

可是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将一意孤行,独自踏上没有家人支持的路径。

想到这儿,谢苗儿的心隐隐有些酸楚,她打起精神来,试图开解陆怀海。

“小少爷,你不用担心,你的武艺那么高超,这一次肯定可以大放异彩的!”

陆怀海愈发沉默了。

她以为他在担心什么?

可是她的眼神太过虔诚,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他,而是一尊活的战神。

小姑娘崇拜的神情确实满足了陆怀海小小的虚荣心,毕竟没人会不渴望被认可、被相信,何况是一直期待着凭借自己建功立业的他。

所以,他没有把跑偏的话头拉回来,干脆就着夜色蔓延的时机,胡乱在谢苗儿的后脑勺上揉了一把。

做了“坏事”要跑是人的本能,陆怀海和上次一样,快步越过了谢苗儿身边,走在她前面,不叫她看见自己的表情。

谢苗儿无暇顾及他的举动,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摸脑袋了。

她不依不饶地追在陆怀海身后,边追边念叨:“小少爷,你要相信你自己!我同你说,就……”

陆怀海被她念得眼前一黑,他终于放缓了脚步,臭着脸和她说:“你是要整条街的人都晓得,我明日要离家出逃了?”

说着,他顺手从纸包里拿出一块定胜糕,塞到了她喋喋不休的嘴里。

一点也不好吃,那个大娘骗人!谢苗儿把糕从嘴边拿下,继续上个话题:“小少爷,你是不是心里没底呀?”

陆怀海睨她一眼,谢苗儿立马就把话吞回去了。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心里没底!

她的小表情着实生动有趣,陆怀海忍不住又想逗逗她,“谢苗,你缘何如此笃定我会一战告捷、马到成功?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死。”

说这话本是想逗她,可是说到后面,陆怀海自己心里起了些莫名的阻塞。

她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在战场上遇到意外。

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陆怀海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耻极了,分明他刚刚还为她满心满眼的钦佩而窃喜,转念一想,却又希望她能更关心他的安危。

陆怀海很是不能适应这样温吞的自己,他垂眸,掩去了眼中变换的情绪。

谢苗儿却是很认真地思索了他的问题。

刀剑无眼,谁都是□□凡胎,纵然她知道陆怀海此去的结果是好的,那这一次,他会不会受伤?

谢苗儿发觉自己想得太天真了,不免愧疚,她盯着自己手上拿着的那块定胜糕,放低了声音:“早知道,我就再买一包安福饼了。”

陆怀海当然不会指望一块糕点给他带来什么好运气,可听她这么说,心里还是不由软了下来。

他拿起一块定胜糕送进了嘴里。

两人慢慢地走在俗世烟火里,分食同一包糕点。

时值夏日,夜里凉风习习,谢苗儿无法再心无旁骛地欣赏街景了,她聚精会神地扫视着街边的小摊小贩,终于,叫她找到了她的目标。

没一会儿,谢苗儿便又捧着新买的平安符来送与他:“卖它的婶婶说,这个是庙里开过光的呢!”

陆怀海接过,指腹无意间擦过了她的掌心,他说:“寻常男子与姑娘出门,好似都是男子送姑娘东西。”

谢苗儿扬眉看他,等他的下一句话。

“糕点、平安符。你呢,谢苗,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他问她。

谢苗儿还真有想要的东西,她腼腆一笑,既而道:“等你回来,带我去看一看沧海是什么样子,好不好?”

她生在京城长在京城,还无缘得见传说中“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的景象。

“好,”陆怀海不假思索地应下,“若非府城不临海,今夜便可以带你去看。”

有了他的许诺,谢苗儿笑得眉眼弯弯,她说:“那,小少爷,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天色不早,等在布坊门口的小厮连晚饭都已经解决了,才把两人给等回来。

陆怀海和谢苗儿彼此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没有,他们的相处却比来时更融洽、更亲昵。

就像半空中悄悄来了又走的晚风,捉不到它,但当它轻飘飘地吹过,便都知它来了。

回到小院后,两人的举动和往日无异,陆怀海依旧练着他的剑,谢苗儿依旧拨着她的算盘珠子。只不过离别已经是箭在弦上,同往日无异的举动里也隐藏着无法言说的脉脉温情。

他总是忍不住往那扇长格窗里窥视,每每又都正巧能撞见她春水般漾漾的目光。

A请收藏本站,或,浏,览,器,搜,索:哇,叽,文,学,,新手机端p.yfwaji.com,请重新收藏,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A您现在阅读的是《白月光小将军他人设崩了》25-37

是夜,两人各自歇下,隔着一层薄薄的帐帘,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他们都知道谁都还没睡,却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后半夜,谢苗儿也没睡着,说不上心里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她听地铺上的他呼吸渐次平稳下来,忖他已经睡了,动作极轻地撩起帐帘一角,悄悄看他。

浓郁夜色中,他英挺的眉和浓密的眼睫看不真切,仿佛水墨画被洇开的一角。

谢苗儿放下帐帘,钻回自己的枕榻,终于合上了眼。

也许是白天里经历的事情太多,谢苗儿很累了,这一觉她睡得很沉,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不知想起了什么,谢苗儿陡然坐起,极快地拢好衣衫,打起帐帘就要下床。

地铺上没有人,也没有残存的温热。

她趿着寝鞋,直接推开门,奔到了院中。

空无一人,架子上的剑也不在。

和每一个他离开后的早晨都没有区别,可是谢苗儿望着,却觉得心里酸酸的。

他竟已经走了。

走时……都没有再和她道声别。

月窗瞧她头发也没挽就出来,忙道:“姨娘,奴婢服侍您梳洗吧。”

谢苗儿艰难地咽下喉咙里酸涩的感觉,咬了咬唇,道:“好。”

梳洗好后,谢苗儿拿着瓷器勺儿舀粥喝,瓷勺碰碗的声音不甚动听,弄得她越发心烦意乱起来。

她心里想的全是昨日和他头碰头一起吃东西的场景。

唉……谢苗儿长吁短叹了好一会儿,最后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劝自己振作起来。

过了午后,消息灵通的月窗神秘兮兮地来找谢苗儿。

“姨娘,你猜,昨日诬陷陆小少爷的那个张夫人,下场如何?”

“如何?”谢苗儿接过她的话茬。

月窗为人活络嘴又甜,满陆家的仆妇都叫她混熟了,她道:“虽然三爷不在家,但咱三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平日那是没被惹到头上,这回啊,她直接网罗了那张端的罪证,让若干苦主直接拍到公堂上了!”

“再加上那钱千户,就那张夫人的亲哥,其实也苦于这个妹妹很久了,虽然他们血脉相连,但是平日了这个妹妹因为溺爱独子惹出来的祸端太多,之前张端活着也便罢了,结果人死了,张夫人还要继续作妖,钱千户得知,一怒之下,递信给知县大人,说只求留他这个妹子一条命,除了砍头流放,其他的该打板子打板子,该上夹棍上夹棍,让她吃吃苦头才好。”

谢苗儿心里一惊:“然后呢?”

月窗讲得绘声绘色,给她摆张桌只怕都能去茶楼当堂客:“然后,张夫人就被打了三十大板呢!这还是看在钱千户的份上,否则有她好受。”

“陈知县又顺势给苦主们伸了冤,张夫人啊,受了伤被抬回去,回头还得给她横死的儿子了结冤孽,一桩桩赔过去呢!”

这也是她纵容儿子作恶的报应了,谢苗儿心下略略有些快慰,又问月窗:“那案中其余人等,知府是如何处置的?”

“那做媒的吴婆子悬崖勒马,当堂作证,陈知县免了她的刑罚,只作劝诫;杜家人……那杜大郎同张夫人勾结,被判了流刑,至于杜氏……”

月窗觑了一眼谢苗儿的神色,才敢继续往下说:“陈知县念她受人胁迫,打了她十个板子,判她去服苦役三年。”

谢苗儿“哦”了一声。

这个结局并不出人意料,杜氏不比张夫人,有出息的亲哥在上面担着。

不过,无论是受人胁迫还是怎样,事情她已经做下,谢苗儿不会为她惋惜。

可怜的只有三岁的谢莹儿,“她”的异母妹妹。她才失去了亲爹不久,亲娘又因为服苦役远走。

世事难料啊。

谢苗儿把满腹心神都转移到旁的事情上去,尽量让自己忽略那个已经悄悄离开的身影。

——

起初两日,陆怀海的消失并没有引起陆家人的注意。

毕竟他一直是个混不吝的,早几年他个头还没窜起来的时候,他就敢和他爹叫板,不着家这种事情实在是是家常便饭。

可又过去了几日,苏氏发觉自己的好儿子一直没回过府,心里疑窦横生,遣了轻竹去看西面那小院的情形。

回来后,轻竹道:“三夫人,奴婢问过了,从府衙回来那一晚后,小少爷就再没有去看过谢姨娘了。”

这就奇怪了,苏氏眉头皱起。

自打那谢氏来,他们两人见过面,陆怀海就跟长在她身上似的,几乎日日都去,苏氏就差以为谢氏给他下迷魂药了!

这下他怎么舍得抛开她了?

苏氏本能地觉得不对,道:“轻竹,去把谢姨娘叫来。”

轻竹应声。

下晌的功夫,谢苗儿本就在东苑的厢房里陪陆宝珠,见轻竹来唤她,谢苗儿对陆宝珠道:“宝珠妹妹,我先走啦?”

陆宝珠痴儿心性,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姐姐今日怎么要走得这么早,她瘪瘪嘴,抓住谢苗儿的袖子,就要哭出来了。

“不……不要!”

谢苗儿无奈地朝轻竹笑笑,朝陆宝珠道:“宝珠,阿姊的袖子都要被你扯坏了。”

直到谢苗儿同她说,明日再来陪她,陆宝珠才终于松了手,咧开嘴朝她笑。

“这个时候你倒是能听懂了,”谢苗儿哭笑不得,她起身,掸了掸裙摆上沾染的草叶。

轻竹在一旁瞧了一会儿她们的相处,倒是明白了为什么痴痴傻傻、甚至时常发疯的陆宝珠,唯独喜欢和谢氏一起玩。

所有人,哪怕是陆宝珠的亲娘苏氏,在对待这个小傻子的时候,都难免会有一种看轻她的感觉。

因为她傻,所以很多东西不需要同她解释。

但这个谢姨娘对陆宝珠,却是全然平等的姿态,她会和她蹲得一样高,去观察花坛里的蚂蚁,也会和她一起丢羊拐,数大树。

连她走时说的那句“明天再来陪你”,轻竹听了,也不觉得是谢姨娘为了脱身随口对陆宝珠的敷衍。

和傻子相处得这么融洽,也不无谢苗儿本身就单纯得像白纸一张的原因。

毕竟,孩子是最能感受到身边人的善意的。

轻竹不免感慨,给谢苗儿引路时也就好意提醒了一句:“谢姨娘,你可知小少爷他去何处了?夫人一会儿会问你。”

谢苗儿不知她看自己和陆宝珠玩能想得那么深。

算着日子,陆家人应该发现陆怀海消失得不对劲了,谢苗儿其实猜到了苏氏唤她是这个原因。

不过她还是感激轻竹善意的提醒。

东苑正屋里,苏氏正襟危坐,打量着才进来的谢苗儿。

在陆家待了数月,她看起来倒比之前才来时更坦然了。

苏氏鼻子出气,冷冷哼了一声,她开口问道:“谢氏,怀海已经多久没去找你了?”

A请收藏本站,或,浏,览,器,搜,索:哇,叽,文,学,,新手机端p.yfwaji.com,请重新收藏,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A您现在阅读的是《白月光小将军他人设崩了》25-37

谢苗儿老实回答:“六七日是有的。”

苏氏见状,猛地拍了拍太师椅的扶手,道:“你早知道他要走,是也不是?”

她发起怒来,整张脸的走向都是凌厉上扬的,颧骨显得愈发高了。

谢苗儿不会说谎,也不打算说谎。

她若说不知,只怕苏氏和其他陆家人会更加担心陆怀海的下落。

所以,谢苗儿坦然答道:“是,三夫人。”

可苏氏再问她陆怀海去了哪去做什么了,她就一直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埋着头装鹌鹑。

苏氏鼻子都快气歪了,她指着谢苗儿,斥道:“从你进府起,我对你不可谓不宽仁,你便是如此报答陆家的?”

谢苗儿知道,其实苏氏说得没错。

纵然她来时还未经事,不懂妾在门户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角色,这段时日里,从旁人的言语和其他人的故事里,她也渐渐明白了。

苏氏作为主母,对待儿子的小妾确实算得上极其宽仁。

不立规矩,没有晨昏定省,一应衣食供应从不短缺她的,甚至前日里得知那杜氏去服苦役,谢家那对小儿无人照应,她还主动问谢苗儿需不需要她从府里点个嬷嬷去帮手。

即使苏氏对她的好,有陆怀海同她亲近的原因。苏氏想着修复关系,也想从她这里着手。

但君子论迹不论心,苏氏做了这么多,无论如何谢苗儿都感念她的好。

所以眼下她越发为难。

见她沉默,苏氏动了真火,怒道:“你既铁了心和他一条心,便替他去跪祠堂吧!”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人通传:“三夫人,老夫人她来了。”

苏氏正在气头上,闻言也不得不收敛起怒火,见陆老夫人走来,她迎了上去。

“老夫人,您今日怎么有心情走动?”

谢苗儿侧身,给老夫人让出一条路来,却不妨被她略显粗砺的手钳住了手腕。

陆老夫人直言来意:“夏日暑气重,多吃些清火的东西。”

苏氏勉强道:“好。”

陆老夫人斜着眼看了一脸疑惑的谢苗儿一眼,朝苏氏道:“她不像我们,是吃过北边的风沙的,这小身板,跪得住吗?”

苏氏深吸一口气,道:“老夫人,您这是……”

陆老夫人道:“我老人家待着无聊,想找个年轻孩子陪陪我。”

苏氏笑得越发勉强,她说:“婆母,你这样是把我架在火堆上了,倒让我平白做了坏人。”

陆老夫人却不接她的茬,自顾自嘀咕着:“咦,时辰是不是快到了,我得快些回去,把药喝了……”

说着,陆老夫人强硬地牵住谢苗儿的手,拉着还远在状况外的她一路从东苑离开,去了正院。

谢苗儿这下比之前被苏氏诘问还要惶惑,她不解问道:“老夫人,您这是……”

陆老夫人不咸不淡地瞥她一眼:“想跪?”

谢苗儿讪讪地摇头,傻子也没有自讨苦吃的。

不过被陆老夫人这么一瞥,她倒觉得更亲近了些。

陆怀海的眼睛,其实生得很像老夫人。

谢苗儿问道:“是小少爷先前同您说的吗?”

陆老夫人已经在摇椅上阖上了眼,她摆了摆手,道:“否则呢?你在我这呆几日,等她火气下去再说。墨晴,领她找个住处。”

一副无力多言的样子。

墨晴知道,老夫人如今精力不济,没兴趣和小辈多说什么,她走到谢苗儿跟前,道:“姨娘,您随奴婢来。”

谢苗儿应声,同她走了。

她只同陆怀海一起来过正院一次,眼下还有些不适应,好在墨晴健谈,也没有让谢苗儿感到太局促。

“这间卧房一直没人用过,不过奴婢先前已经找人拾掇好了,姨娘直接住下就好。”

空荡的房中,满是陌生的气息,墨晴退下后,独自待在这里的谢苗儿就蔫了下来。

她开始想念那个小小的、逼仄的院子。

也有点想陆怀海了。

陆怀海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做多说少。

他料到了她会夹在他和他的母亲之间为难,所以提前同陆老夫人说了这个情况,今天老夫人才能及时来解围。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悄然为她打算好了。

想着想着,谢苗儿的心里越发空落落的,还好墨晴去把月窗也给她叫了来,不至于让她独自在这里枯坐。

陆老夫人神智清醒的时候并不多,她只管把谢苗儿接了来,并没有再管她的意思,翌日,谢苗儿整饬好自己,正要迈出正院的门槛,就被墨晴拦住了。

墨晴问:“姨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谢苗儿道:“我要去东苑。”

墨晴不解,“老夫人接姨娘来,就是为了躲三夫人的火气,姨娘何苦还要去东苑?”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谢苗儿唇边是淡淡的笑,她说:“我答应了二小姐,今儿要去陪她,不能言而无信。”

陆宝珠在家中行二,大房的陆虹在三个姑娘里年纪最大,二房的陆檀珠比陆宝珠小几个月,行三。

墨晴不懂她的坚持,不过见她去意已决,也没有多嘴。

东苑的人见谢苗儿来,更是讶异,正在同小丫鬟交代事情的轻竹见状,甚至快步走了近来,道:“姨娘?”

谢苗儿复述了一遍自己的来意,轻竹沉默了,她说:“好,姨娘稍等,奴婢去通传一声。”

轻竹心里感慨万分,人都是有心的,于是她和苏氏解释时,也难免带了些偏向的色彩:“……谢氏便是这个意思了。”

苏氏睨她一眼,“你的胳膊肘也往外拐了。”

轻竹听她还有心情同自己开玩笑,便知自家夫人的邪火去了大半,她忙道:“夫人,您明知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觉得,难为二小姐能多个人记挂着,最近她的精神也好了许多,可见那谢氏是用了心的。”

苏氏如何不知呢?她叹了口气,心里其实有些庆幸昨日有老夫人拦着,没让谢苗儿去跪祠堂。

但谢苗儿并不知晓苏氏态度松动了,她的印象里还是昨天她勃然大怒的样子,可即便如此,她也依旧守着和小傻子的诺言,宁愿冒着被责罚的风险来践诺。

这么一来,苏氏也没脾气了,甚至还隐隐有些惋惜谢苗儿门第太低,否则……

最后苏氏对轻竹道:“你叫她进来吧。”

谢苗儿如愿赴约,陆宝珠开心极了,拍着手带她去看她新发现的蚂蚁窝。

其实谢苗儿不全是因为“爱屋及乌”,因为身子孱弱,寻常小孩儿时常做的娱乐她是几乎一样都没沾过,眼下借着陪陆宝珠的名义,她倒是悄悄补上了自己儿时的缺憾。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平淡如水的过去。

白天还好,谢苗儿有很

A请收藏本站,或,浏,览,器,搜,索:哇,叽,文,学,,新手机端p.yfwaji.com,请重新收藏,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A您现在阅读的是《白月光小将军他人设崩了》25-37

多事情要做,她要陪陆宝珠,要打理布坊的出入账簿,还有养在外面的弟弟妹妹要她劳心。

她如今太招眼了,不是很方便出府,只好时常让月窗出去,总要她替她亲眼看过了谢藤和谢莹儿好好的,她才安心。

占了人家的身子,替她照顾血脉至亲也是应该的事情。

到了夜里,不再有那么多琐事来填补她空缺的时间了,谢苗儿便会难以自抑地想起陆怀海来。

其实苏氏的火气早过去了,她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如何,也隐隐猜到了他去做什么了,她知道怪不到女人头上。

但是老夫人这边没有提让谢苗儿走,谢苗儿也就干脆一直留在正院里。

——她怕回到有和他一起生活过的痕迹的地方,会让自己彻底沉沦在思念之中。

平生第一次,谢苗儿感受到了牵肠挂肚的感觉。

他此行还顺利吗?有没有被人为难?有没有饭吃有没有衣穿?有没有受伤?

与此同时,她又很为自己难过。

陆怀海的世界很大,有金戈铁马、风霜刀剑;

可她的世界却那么的小,只有眼前的四角天空。

就像雀鸟,它会停在树梢,却不会永远在此驻足。

见谢苗儿一脸怔忪地望着不远处的树影,像是要把那儿的夜空望出个洞来,月窗不由出声提醒道:“姨娘,你……是想小少爷了吗?”

谢苗儿没有讳言,她不觉得思念难以启齿:“是。”

月窗怕她过于伤春悲秋,想坏了身子,便道:“时辰不早了,姨娘,奴婢服侍您盥洗吧。”

谢苗儿收敛目光,把漫游的神思拉了回来。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夤夜,乌云弥漫的时候,谢苗儿做了一个梦。

——海岸,东南方向,大批大批的倭人正在登陆,卫所废弛,县城的驻兵形同虚设,倭寇挎着长刀,十数人就能轻而易举地就拿下了整座县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抢够了的倭寇寻找下一个目标,半途中,一支奇兵有如天降,将他们生生堵截住了。

年轻气盛的英朗男子手持长剑,直扼他们的咽喉。

正是陆怀海。

作者有话说:

提一下,俺们苗儿梦到的,是没有她的平行世界的陆怀海,并不是脑电波跟现在的小陆打了个视频通话__

明天新章发布前的2分评都有小红包,啾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碧城于安 48瓶;阿小锅同学 12瓶;狗式面包 9瓶;小看怡情、沐子觅覓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谢苗儿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梦中。

她的意识伴随着陆怀海一路来到了台州府的宁海县。

她终于见到了海是怎样的, 虽然是在梦境中。

可谢苗儿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里海岸曲折蜿蜒,时有成群的鸥鹭从天际掠过,冲向海面捉鱼吃。

生活在这里的人却远没有它们这么自在。

邕朝开国皇帝治统帝驾崩之后, 海禁有所松动, 并不复昔年片板不得下海那么严苛, 沿海的渔民趁势重新操起旧业,治理此地的官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把他们的活路堵死。

但是因为近来倭患频发, 海防收紧, 正是渔获丰沛的好时节,却无人下海打渔。

不过, 即使海禁不收紧,眼下也没人敢下海了。

海岸萧条, 残破的渔船被随意抛弃在岸边,随处可见断肢残骸,原本凝固的暗红的血,被咸涩的海水冲刷成了诡异的淡粉色。

而海边的数座村落,早在熊熊烈火中化成了齑粉。

见到如此惨状,匆忙赶来的一行人皆是捏紧了拳头。

——为抵御外侮,台州知府孟乘, 于当地募集乡勇上千人,紧急练兵后, 孟乘亲自带队迎击。

“大人, 宁海县沿岸过于曲折离奇,倭寇没有组织、抢了就跑, 跑时还烧村隐瞒行迹, 他们太过零散, 我们却不能这么去追。”幕僚同孟乘说道。

知府孟乘眉头紧皱,令部下原地待命。

安逸多年,东南沿海的军户早和农户没什么区别了,只知种田,遑论逃者甚众,如今不知有多少是吃空饷的,连人都凑不够。若非如此,孟乘也不会打募兵的主意。

他们一路追来,几座小县城都已经被劫掠一空,只捉到了几十个倭人。

这样追下去不是个办法,孟乘问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道:“潜渊,你有何看法?”

陆怀海化名陆潜渊,加入了这支队伍。他身手很好,弓马刀剑无一不精,在其余仅仅匆忙训练了月余的人当中,可谓是鹤立鸡群,很快就吸引了孟乘的注意。

“只能做出取舍,先对付最凶的那支。”陆怀海道。

这个初出茅庐的后辈和他的看法不谋而合,孟乘点头。

孟乘太清楚手下这群人的质素如何了,渡海而来的倭寇皆是武士,如果和他们一样化整为零,那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接下来,他、陆怀海,及几个幕僚以海滩为沙盘,收拢分析了倭人的行进方向,盯上了最凶狠的那批,咬了上去。

赶路途中,这段时间同陆怀海单方面熟稔的一个小伙感叹道:“也不知能不能活着拿到赏银,潜渊兄,你怎么光啃干粮啊,不吃点鱼脯?”

他叫曾维,话多得要命,不管别人有没有回应他都能自己说下去。

如果不是路上看到过河里的鱼啃噬泡囊了的尸体,陆怀海也是很愿意尝一尝鱼脯的味道的。

曾维知道他为什么不吃,故意笑他罢了,“要我说啊,你还是太娇气了,这鱼脯又不是才做的。”

说着,他一口把手上的东西包了。

“唉,也不知我能砍几颗脑袋,换多少银子。家里穷,我都二十好几了也没娶媳妇,就等着这次博一博。”

这是曾维加入募兵的原因,也是除陆怀海以外绝大多数人来搏命的理由。

为防倭寇,海面戒严,城中的宵禁时辰越提越早,地没法好好种,生意也做不下去,出海捕鱼更甭提了,但是饭却还是要吃的,加入募兵便是一个办法。

足足跋涉了三日后,前方哨兵来报:“大人,倭寇已经杀到了连盘所了!”

孟乘问:“他们约有多少人?”

哨兵答:“二百有余。”

是个硬茬。然而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倭寇见官军来,抢够了的他们就要出海逃窜,但见身后的追兵不似先前那些县城中的守备一般窝囊,一路紧追不舍,倭寇竟干脆不跑了,转而回过神朝他们攻来!

倭人胆子奇大,手持长而窄的倭刀,兵分两路,在倭酋首领的率领下朝孟乘的队伍猛冲。

倭寇们越离越近,他们的头发梳得醒目而怪异,排头的

A请收藏本站,或,浏,览,器,搜,索:哇,叽,文,学,,新手机端p.yfwaji.com,请重新收藏,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A您现在阅读的是《白月光小将军他人设崩了》25-37

身着盔甲,配着阴沉的天色,气势汹汹的他们有如罗刹恶鬼。

孟乘下令:“所有小旗,变换队形,两面包夹。”

弓箭手和零星几个拿鸟铳的很快排成横队,在震耳欲聋的脚步声中冲在了最前面。

擂鼓冲锋,短兵相接,陆怀海在孟乘的信任之下担当了类似“总旗”的身份,身先士卒带着五十人冲进了倭寇群侧翼。

一夫之勇难敌万军,善用兵者方才难得,然对面的倭寇多是他们国中的穷凶极恶之徒,原就以寇为业,即使邕军倍于他们,可在前月里他们还是农夫和渔父,纵使孙子在世,抓着这样一副牌,恐也要头皮发麻。

几度快被冲散了阵型,陆怀海勉力支应,左支右绌之际,他抓稳时机飞身跳上一块巨石,张弓搭箭,忽而转身射向了离他最近的那名倭酋。

嗖的一声,那倭寇头目应声倒地。

陆怀海的冒头吸引了更多倭人的注意,他压力愈重,却始终咬紧了牙关不退不屈,受他感召,他率领的五个小旗愈发勇猛,竟活生生地从倭寇群中撕咬出了一个破口。

孟乘见状,大喜过望,命其余小旗朝陆怀海所在的破口猛力冲锋。

身在阵中的陆怀海心中已无一丝旁的念头,他眼中除却他的剑,只余鲜红一片:

这一剑斩下,是倭人的血从颈项中喷涌而出;

这一剑侧挥,砍断了倭人的臂甲。

陆怀海知道自己大抵也是流了很多血的,不然为何天灵盖都在发麻?

一柄倭刀横过他的眼前,陆怀海向后微仰过身,致命的寒意从他鼻尖堪堪擦过,他旋身还击,一剑捅进了倭刀主人的肚腹之中。

与此同时,另一抹鲜红占据了陆怀海的视线——

路上还在同他插科打诨,笑说要削倭寇脑袋换钱娶媳妇的曾维,已经被倭寇砍掉了头。

没有愣神的时机,陆怀海飞快地从倭人的肚腹中把剑拔出,砍断了提着曾维脑袋的那倭寇的胳膊。

倭寇很少遇上认真打仗的邕军,否则也不会出现十几人就占一城的荒唐事,骤然遇到比他们更生猛的狠人,一路且战且逃,终于是溃不成军。

局势大好,孟乘下令乘胜追击,不叫这批倭人有机会出海。

眼下的局面比孟乘预想中的惨胜要好上太多,他走到已经脱力、全凭一柄剑支撑着身体的陆怀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等回去后,我会亲去劝你父亲的。”孟乘道。

他身为台州知府,之前和陆湃章当然也打过照面,见了老子就能猜到儿的七分样貌,见这“陆潜渊”身手了得,有勇有谋,孟乘理所当然地想到城中传扬的陆家趣事,猜到了他的真实身份。

这样的将才,若被耽误,岂不是大不幸?孟乘起了爱才之心。

陆怀海听见了孟乘的话,他知道自己应该为此感到高兴。

毕竟,这正是他的所求,不是吗?

可是他看着曾维头颅上大睁着的眼,陡然失语,一句礼貌回应孟乘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那从颈项中迸出的血,终于让陆怀海看见了战争残酷的底色。

孟乘见状,叫人来扶他,“扶他下去休息。”

孟乘突然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早了。

在战场上被吓破胆的人多了去了,或许他应该等等,看他能不能挺过去,若经历过这必经的一遭,仍旧道心不改,才是可造之材。

营帐中,当晚,陆怀海发起了高热。

他背上被横砍了一刀,伤得不算重,但是却感染了。

悬于世外的谢苗儿急得要命,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军医粗糙地给陆怀海处理伤口。

被砍裂开的背甲提他挡去了大半力道,但是背甲裂开产生的碎片却沾在了伤口上,军医正在给他挑出来。

伤患多,军医少,所以军医的动作只求快不求稳。

陆怀海裸着脊背趴在榻上,闭着眼,一声不吭。

谢苗儿心酸得要命。

原来他从这时起,就这么能忍痛。

翌日。

陆怀海已经重新站起身,他走到了孟乘面前,自请带队,追击余下的小股倭寇。

——

这一次的梦比上回的后劲还要更大,谢苗儿足足在梦中陪他度过了五个多月,等她从梦中醒来,已经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谢苗儿的心如擂鼓,一点要缓下来的意思也没有。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和离后怀了仙尊的崽 当我追尾劳斯莱斯后 啾!老公你会说鹦语吗? 全民选夫 重生后改嫁前夫他爹 雄虫大人缺乏常识却过于上进 直男扮演限制文工具人有多惨[快穿] 哥哥是并盛大魔王 带着糊涂系统追权臣 全灵异圈都在赌我能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