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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改日了。”拾九向陆掌柜道,“陆掌柜,请你派人向将军府知会一声,摄政王不知何故将府上的侍卫捆起来了,请将军前来。”
陆掌柜冷汗直冒,此刻他夹在王府与将军府之间,无异于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到底该听从哪边的意思?
楚逐面上看不出表情,瞥了陆掌柜一眼:“既然秦夫人这样说,你照办便是。”
“是。”陆掌柜如蒙大赦,马不停蹄地逃离了是非之地。
楚逐反手一掌,便将刺绣房的门关得阵天响。
“你就这样不想见到我?”房间只有两个人了,楚逐的声音蓦地便变低了,语调也不似方才那般强硬。
拾九这才注意到,他满脸尽是憔悴,一副病体未愈的样子。
但她没有一丝在意,反而坐了下来,继续着方才的刺绣,一个眼神也没再给他。
楚逐走到她跟前,看着她手上那件墨绿色的新衣,眯起了眼睛:“这是给谁做的?”
拾九头也未抬:“王爷看不出来么,这是一件男人衣衫,自然是给我夫君做的。”
楚逐:“是他让你这般操劳吗?”
拾九:“我愿意给夫君做新衣过年,与王爷无关吧。”
楚逐声音软了下来:“为他可以,为我不行?”
拾九一顿,手上错了一针,返回重来:“王爷说笑了,我与秦将军是夫妻关系,为他做一件新衣我甘之如饴。我与王爷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何要为王爷做衣服呢?想必陆掌柜也跟王爷解释过了,我并没有开这门生意,王爷要做新衣另找他人吧,我只为我夫君做衣裳。”
楚逐看着她尽心尽力地为秦少安制衣,又想起在前些日子的宴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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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秦少安在他面前恩爱甚笃的场面,只觉一股气血涌上喉间。
他硬生生咽下喉间的血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止住了她的动作:“你只是为了离开我,才选择嫁给他的,不是吗?”
——你爱的人,是我。
楚逐死死盯着拾九,却不敢将这句话说出口。
他不敢在她面前提“爱”这个字。
“你和秦少安只是交易,对不对?”他声音低哑,似在诱.哄,又似在祈求。
在赐婚诏书送到王府时,他就知道拾九和秦少安一定只是以婚约做了交易。
若不是交易,秦少安不可能为了没见过几次面的拾九与他明面上作对。
若不是交易,爱了他这么多年的拾九不可能会突然要嫁给没见过几次面的秦少安。
放手时,他不在意秦少安将从拾九这里获取他的机密,也不在乎拾九明晃晃的背叛。
他甚至庆幸,只是交易就好。
可是,新婚夜她对他的掌掴,新婚次日她让人送来的带血白帕,这段时日她对他的厌恶,对秦少安的亲密……
一次又一次,将他拉入深渊。
“告诉我,你和他只是交易。”他的声音急迫而痛苦。
“不是。”拾九正色,声音冷冽无情,“我爱他,我爱秦将军。”
“你没有!”楚逐手中一紧,握得她手腕生疼,“他能比得上我?你才嫁给他多久?三个月?四个月?比得上我们这么多年?他真的有我好吗?他能让你满足吗?能——”
“够了。”拾九语气平静。
她冷眼看着楚逐像个疯子一样丧失平日的冷静自持,心中的愤怒逐渐被讽刺所填满。
这么多年?
是啊,他心知肚明,她爱了他这么多年。
可是,换来了什么呢?
“王爷,人心易变,拾九的心也是。”拾九拿回自己的手。
楚逐见自己握疼她了,不由自主地松开,眼睛却仍紧紧盯着她,不允许她有片刻的逃避。
拾九清冽一笑,转身去到窗边,推开了木制的厚重窗子,一阵寒风便裹挟着飘雪卷了进来,吹散了屋子的暖意,带来瑟瑟的寒凉。
“今日是冬至。”拾九站在窗边,转身看着楚逐,一半的面庞被阴影所覆,只能看到她嘴角微弯,似乎在说一个笑话,“深爱着王爷的那个拾九,已经死在了两年后的冬至。”
楚逐顿时遍体生寒,像被千万把寒刀插.入心脏,痛不能言。
恰在此时,刺绣房的门被人大力推开。
秦少安跨步进来时,第一眼便看见了立在窗边的拾九,她身形消瘦,被呼呼吹过的风雪包裹着周身,脆弱得好似一碰即碎。
“楚逐,我对你忍无可忍!”秦少安怒不可遏,冲上前去揪起楚逐的衣领,朝他脸上便是一拳。
楚逐没有闪躲,被一拳打到屏风边,屏风呼啦倒下。
这一拳毫不留情,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脸上,立刻红肿了一片。
楚逐吐出一口血,却未还手,嘴里只低语着:“是今天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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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报应
秦少安犹不解气, 又是一拳击向他胸口:“楚王爷,念及我们是同僚,秦某对你多有忍让, 可是你不把秦某放在眼里, 三番两次骚.扰我夫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刺绣房的动静闹开, 两方被安排在外等候的人纷纷冲了进来。
长行一见楚逐被人打了,立刻便拔了剑, 剑指秦少安, 大有一拼生死的架势。
将军府的侍卫自然也忠诚护主,刷刷刷地列成一排, 拔剑相向。
两方剑拔弩张。
拾九徐徐走到两方中间, 迎面看向楚逐。
她身后,是将军府的人。而她的身前, 是长行冷冷的剑锋。
立场不言而喻。
长行看着拾九,后退了一步, 又看向楚逐。
楚逐摇头,令长行放下剑。
长行和王府其他侍卫只得一一收剑入鞘。
愤怒过后,秦少安也恢复理智, 若是两方在这里冲杀起来, 朝堂可就乱了。
他也抬手令府上侍卫放下了剑, 哼笑道:“今天是冬至, 楚王爷近日这般清闲, 不多吃两盘饺子, 何故多生事端呢?”
自祭天刺杀事件后, 楚逐无法洗刷自己的嫌疑, 在朝中势力大减, 手中事务亦是少了许多,与闲赋在家没什么两样了。
秦少安看着颓丧不语的楚逐,心中升起无法言说的得意,揽上了拾九的腰:“本将军携妻归家过冬至,便先告辞了。”
拾九看了楚逐一眼,与秦少安相携离去。
“王爷,你怎么样了?”他们一走,长行立刻扶住楚逐。
他怎么也没想到,秦少安敢直接对王爷动手。
他更没想到,王爷非但不还击,反而让他们放走了秦少安。
而拾九,竟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还站在秦少安那边……
长行几番启唇,最后都不知说什么才好。
一室的沉默中,楚逐静静地向外走去,长行连忙跟上,一行人回了王府。
王府。
楚逐去了一趟着衣楼,回来就像失了魂,一路上一言不发,回了府也只是径自去了书房,关于今天的事,没有交代任何话。
长行焦急,只得赶紧派人去请李御医过府。
平黎今天没有跟随一同前去,见楚逐脸上有伤,像是被人打过的样子,简直无法置信,立刻将长行拉到一边:“是不是……是不是拾九把王爷打了?”
在这个世界上,能将楚逐打伤且全身而退的,除了拾九他想不到别人了。
长行叹道:“若真是拾九打的那就好了。”
总是陪侍在王爷左右,他对王爷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若是拾九打的,王爷说不定还觉得有所偿还,能让拾九出气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这次放任秦少安攻击自己而不还击,恐怕也是源于对拾九的愧疚至极,因此借秦少安的手惩罚自己。
这段时间以来,每逢下雪,王爷总是会在大雪中独立一夜,将自己整得大病一场,谁劝也不听,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就是不知道,拾九今天又说了什么刺激王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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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长行沉思之时,平黎已是怒不可遏:“那是谁伤了王爷?”
是拾九那还好说,是别人……哪个狗.东西不要命了!
“行了吧,还不都是怪你!”长行瞥了平黎一眼,“都怪你在王爷面前说什么拾九在着衣楼做衣服呢,害得王爷上了心,忍了一段时日终究忍不住,拿这个借口去看拾九,结果却发现拾九并不给别人做衣服,只给秦少安做呢,王爷能不伤心吗?”
平黎摸了摸鼻子:“我只是想,王爷亲自上门去,万一拾九心软,便给他做了呢,王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拾九是不会心软的。”长行想到今天拾九离开时那个冷漠的目光,心里一阵叹息。
若是换作从前,有人伤害王爷,对拾九来说那是要她的命。如今,她却可以对受伤的王爷视而不见,甚至连一丝不忍的情绪都不肯施舍给他……
平黎也百思不得其解:“拾九那丫头,什么时候对王爷那么心硬了呢。她待我们都还是和从前一样,偏偏对王爷……”
“谁知道呢。”长行摇头,“好像从某一天起,就什么都变了。不管是拾九,还是王爷。”
平黎忽地挠头道:“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谁打伤了王爷?”
“既然王爷都不追究了,你就不用知道了。”长行抬步朝大门去,“我先去看看李御医来了没有,你让后厨备好饺子。今天是冬至,等会儿得给王爷呈上去。”
李御医很快便提着药箱赶来了,跟着长行一起去书房求见楚逐。
楚逐却闭门不见,让李御医回去。
李御医犯了难,看来又是长行擅自做主的。
前几天也是如此,楚逐因多日在雪中独立至天明,导致风寒湿气入体,最后竟高烧不退,也是长行将他请了来,楚逐却不肯就医,像是喜欢虐.待自己的身体一样。
这次,不知又怎么了,却仍旧不肯就医。
长行在外拍门,急切道:“王爷,您的身体真的不能再拖,让李御医给您诊治吧。”
“下次再自作主张,就去领罚吧。”门内传来声音。
“王爷——”
“滚!”
带着隐忍怒火的声音传来,长行不敢再造次,只得闭嘴不言,将李御医送了回去。
一直到了晚上,楚逐都闷在书房里,最后,还是由项叔出门,敲响了书房的门。
“王爷,项叔求见。”项叔端着一盘热烘烘的饺子敲门。
到底是冬至,不吃饺子怎么行呢。
楚逐向来给项叔三分薄面,听是他的声音,便允了他进来。
“项叔,有何事?”楚逐靠着椅子,闭目养神,语气嘶哑不堪。
项叔连忙将饺子放到书桌上:“王爷,您今天除了早膳吃了点东西外,再没吃过别的东西了。今天是冬至,府里上上下下都吃了饺子,您也吃一点吧。”
听到“冬至”二字,楚逐蓦地睁开了眼。
映入他眼中的,便是一盘冒着热气的饺子。
他浑身颤抖起来,手握成了拳,低语道:“今日是冬至。”
“是,王爷,今天是冬至。”项叔忙道。
“噗——”一阵气血上涌,楚逐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顿时将白生生的一盘饺子尽数染红。
“王爷!你这是——”项叔大惊,“我马上去找御医过来!”
“不必。”楚逐看着眼前的血饺,竟然低低沉沉地笑了起来,“是活该,是报应。”
当年她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幕再度在眼前重现,那一瞬间他疯了,完全不知道她死的那日便是冬至。
而今天,在冬至之日,他跑去找她。
他还有脸跑去找她!
从她嘴里听到她已爱上秦少安,看到她为了秦少安与自己对立,看着他们相携而去,宛若一对璧人……
谁说不是冥冥之中的报应呢。
本以为重生便能重来,结果,他一败涂地。
将军府。
“拾九,多吃点。”家宴上,秦老夫人亲自给拾九夹了一个饺子。
拾九受宠若惊:“多谢婆母。”
她投桃报李,连忙用小碗也给秦老夫人盛了一个,恭恭敬敬地递过去:“婆母,您也多吃一点。”
看着她越发有了礼节,秦老夫人满意地点头。
“既然娘都给你夹了,我自然也不能落下。”秦少安淡笑,也给拾九碗中夹了一个。
拾九浅笑道:“多谢秦大哥。”
她立刻也给秦少安夹了一个,却是没用小碗,而是直接夹到了他碗里。
顺便用余光看向秦老夫人,果然看见秦老夫人露出了越发满意的笑容。
她就是做给秦老夫人看的。
给秦老夫人夹饺子用的是单独的小碗,表达的是她作为儿媳妇的尊敬,给秦少安夹饺子,是直接夹进碗里的,表示的是夫妻间的恩爱。
她是在跟秦家二老的相处中慢慢琢磨出来的,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这些。
一顿冬至饺子宴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吃了很久才结束,秦少安送拾九回到房间时,已经临近亥时。
“早些休息吧。”秦少安道。
拾九点点头。
“今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以为楚逐又要欺侮于你,一时心急才——”
“我知道。”拾九笑笑,“多谢秦大哥。”
“嗯,那就好。早点歇息。”
“秦大哥,你也是。”
拾九目送着秦少安转身前去书房,才进了房间。
晚上专门在宜山院轮值伺候的人都是秦少安的亲信,只听从秦少安的安排,而且各个守口如瓶。
因此他们分开住了这么久,秦家二老都没发现异样。
莺儿自然也知道,这会儿见秦少安走了,便端来清水,伺候拾九梳洗。
“夫人,今天将军亲自去着衣楼接你回府啊?”莺儿一边给拾九脱去外衫,一边同她闲聊。
“嗯,今天下朝较早,将军正好有闲。”拾九道。
她平常去着衣楼都是不带上莺儿的,她其实从来都不需要别人伺候,因此便让莺儿留在府中休息。莺儿显然不知道今天在着衣楼发生了什么,她自然也不想宣扬。
“看来,将军对夫人还是极好的。”莺儿给拾九放下头发,拿起梳子给拾九梳头。
拾九道:“嗯,将军为人很好。”
因为秦少安为人很好,所以即使两人不是真正的夫妻,也对她照顾有加。
“夫人,今日是冬至,你和将军还不同房么?”莺儿忽地问。
拾九奇道:“为何冬至便要同房,是有什么讲究吗?”
“不是……其实莺儿的意思是,既是夫妻,总有同房的一天呀,夫人你也嫁进来这么久了,你和将军这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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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一直不同房么?”
原来只是劝她与秦少安同房。
拾九含糊道:“再说吧。”
虽然没有对莺儿避讳这件事,但她也不打算深聊。
莺儿见她不以为意,便又劝道:“夫人,你得替自己多多考虑啊,不然——”
“好了莺儿。”拾九知道莺儿是好心,但这事根本没法与一无所知的莺儿聊,“我不想谈论这些,以后也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
“是。”莺儿只得咽下劝说。
一时屋子里有些安静得过分,拾九缓和了气氛:“今天是冬至,莺儿你可吃了饺子。”
“吃了呢,府中人人都吃了。”莺儿连忙接话。
拾九笑道:“那你最爱吃什么味道的?我让厨房再给你做一些。”
莺儿高兴道:“我最爱吃猪肉馅的,夫人你呢?”
“我……”拾九一时陷入了沉默。
她好像没有什么爱吃的,就连刚刚那顿家宴,她虽然吃了十来个饺子,也只是为了迎合秦家二老,其实食不知味。
对饺子,她并没有什么喜好。
唯一爱过的那个饺子……她似乎也已经忘了是什么滋味。
可是,世间其他的饺子,也再难让她如当初那般欣喜若狂,如获至宝。
着衣楼刺绣房的事被王府和将军府双双压了下去,毕竟当时拾九也在,很容易传出不堪的流言来,因此必须从源头上悄无声息,这点上他们不谋而合。
过了冬至,转瞬便是年底。
赶在除夕之前,拾九总算将秦少安的冬衣做了出来,还特意先呈给秦老夫人过目。
秦老夫人看着做工精致的冬衣,不禁连连点头,眼中多了一分赞赏。
秦少安更是异常高兴,恰逢宫中依照习俗举行除夕宴会,他当即便决定,就穿这身衣服去赴宴。
到了年底,各种宴会便接踵而至。
拾九虽然能不去的便都不去,但宫中的这场除夕之宴不好推脱,便只得陪着秦少安去了。
自然,不可避免地再度见到楚逐。
不过,在这群臣之宴上,他倒是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只是在看到秦少安穿着的新衣时,眼睛蓦然黯淡许多。
宴席上,因同僚竞相劝酒,秦少安不禁多喝了几杯,喝得微醺,忽地歪倒在拾九身侧。
拾九一惊,低声道:“秦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缓一下就好。”秦少安闭着眼睛叹道,“同僚盛情难却,我有些不胜酒力罢了。”
拾九知道喝多了的人肯定很不舒服,见他这么难受,连忙请宫人送醒酒汤来,想了想,又伸手给他揉起了额角。
“拾九,多谢。”秦少安没有睁眼,感受着柔软的指腹在他额角来回抚过的温和,淡淡笑了。
另一边的楚逐一边看着,一边默不作声地不停灌自己酒,过了一会儿,竟也有些醉了。
恍惚中,竟看到拾九款款走了过来。
他放下酒壶,迷恋地看着她。
“我也醉了,这里突突地疼——”楚逐呼出一口酒气,指着自己的额角。
可是,等了许久,也没等来拾九那双轻柔的手。
他一头栽倒在地,嘴里依旧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没出息。”江屿走过来,将楚逐扶起,给他灌了一杯醒酒汤,“那个拾九……你就真的这么放不下?”
上次拾九联合秦少安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可是狠狠记了一笔呢。
若非他与楚逐情分深厚,也信得过楚逐,两人早就因为祭天刺客一事决裂了。
却没想到,便是这样了,楚逐还心心念念着拾九。
“你说,你早干嘛去了。”江屿叹息,“她在你身边时,你何曾珍惜过?”
楚逐垂眸,笑了一声,又灌了一口酒。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来着?”江屿夺下他的酒,“你当时派人保护出任务的她时,我就跟你说过:你若只是把她当成棋子,那么磕了碰了又算什么,从你用金刚罩将她稳稳罩在自己的羽翼下时,你已将她当成了稀世明珠。你当时非要争辩,说什么只是舍不得这把好用的剑。现在什么都晚了,你又借酒浇愁给谁看?你往那儿瞧瞧,人家正在悉心照顾她夫君呢,可没管你喝得烂醉如泥。”
“你别管。”楚逐又拿起另一壶酒,一口气咕噜咕噜喝了半壶。
“唉。”江屿摇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且陪你喝喝吧。”
热闹的宫宴一直持续到半夜,到了子时,宫中燃起烟花,庆贺新年。
在闪闪烁烁的烟火中,拾九看了楚逐一眼。
辞旧迎新。
她对自己说道。
过完年,很快宫中又有了宴会。
这次,是墨萝嫣的生辰宴。
墨萝嫣生于正月初九,这是她的十七岁生辰。
长公主的生辰,自然是要大办宴席庆贺的。
不过,比起除夕宫宴,她的生辰宴规模还是小了不少,不过,这并不妨碍宴会的热闹。
众人都知道,去年长公主与摄政王之间的关系忽地淡了,加上摄政王因祭天刺客之事失势,这大驸马的位置可能要易主了。
因此,朝中青年才俊皆跃跃欲试,在受邀之列的人,无不尽己所能,谄媚迎合。
按照惯例,楚逐与秦少安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只不过,秦少安已有正妻,自然全程不动如山,而楚逐……则直接告病不来。
在长公主府进行着热闹宴会的时候,楚逐正在府中,用一个锦囊,装下一粒粒的红豆。
这连一旁的长行都看明白了,红豆又名相思豆,寓意“相思”。
“你替我送去给拾九。”他装好一袋红豆后,将锦囊交给长行。
长行迟疑着,拾九多聪明啊,不用说都知道是王爷送的,必定是不会收的,便是收了……恐怕也会扔掉,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他可不能直接说出来,想了想,便道:“要不,等过几天拾九生辰的时候再送?”
那时候,他便可以假装是他送的生辰贺礼,拾九万一相信了,好歹也算将王爷的礼物送达了。
“就今天送。”楚逐道,“她扔了也好,不要也好,总之今天送过去。”
“是。”长行只得应下,拿着锦囊前往着衣楼。
楚逐走到窗边推开窗子,遥遥地看向着衣楼的方向。
拾九,生辰快乐。
我很想你。
且以红豆寄相思。
即使,知道你根本不会收。
第35章 宫宴
是夜, 将军府,宜山院。
秦少安从宫中归来,邀拾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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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中信步。
拾九知道他定是有话要说, 两人走了几步, 她便开口问道:“怎么了秦大哥?是今天长公主的生辰宴发生了什么事么?”
“倒也不是。”秦少安摇头笑笑,“只是今日参加了长公主的生辰宴, 忽地想起来……我竟还不知道你的生辰。”
寻常人嫁娶一般都要合算八字生辰,而他们成婚利用的是幼帝的赐婚诏书, 这些便一概略过了。
因此, 直到今日他才忽然想起来,他竟还不知道拾九的生辰。
“是我的疏忽, 竟然一直不曾问你。”秦少安惭愧不已, “也不知是哪一天,是否已经过了。”
岂料, 拾九只是淡淡笑道:“没关系,生辰而已, 并不重要呀。”
“生辰,意指降生之日,怎么会不重要呢。”秦少安料想她在王府定是没怎么好好过过生辰, 所以才会这么说, 心头一时掠过一丝痛意。
“可是, 我并不知道我的生辰。”拾九定下脚步, 脸色掩映在昏黄的月色下, “我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生于哪一日, 我的所谓生辰, 是楚逐捡我回来的那一天, 是他定下的日子。我既然已经脱离了王府, 那么那个‘生辰’也便不复存在了。”
秦少安亦停下脚步,眼中难掩惊诧。
他知道拾九是个孤女,然而他未曾深入想过生辰的问题,因自己身在和乐圆满之家,每年都有家宴以贺生辰,便从心底里认为,每个人都有一个确然的生辰,而每个人亦都知道自己生辰在几时。
却未想过,孤女的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残忍。
“抱歉,是我失言了。”秦少安悔恨不已,只恨没能将方才的话吞回去,更没再追问楚逐给她的生辰是在哪日。
这生辰是楚逐给她的烙印,她不愿再过生辰,其实是在剔除楚逐留给她的痕迹。
他很乐见拾九有这般果决的想法。
“如此也好。你想哪一天作为生辰,哪一天便是你的生辰。你若不想过生辰,那生辰则无意义。”秦少安笑道,“这样岂不是比我们一般人更加纵意?”
拾九怔然,她确有被这一句话安慰到。
“谢谢你,秦大哥。”
冬日凉寒,两人并未在院中待太久,不一会儿拾九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脱外衫时,从口袋里滚出一颗红豆,她愣了一下,拾起。
白天的时候,长行忽然带了一个装满红豆的锦囊来找她,说是路上随意采摘的,兜了一袋送与她。
——只有三岁小孩才会信这种鬼话。
她知道必定是楚逐送的。
不过,在墨萝嫣的生辰,送一袋红豆给她,实在是太过讽刺了,她不知道楚逐在想什么。
当然,她也不在意了。
但是,她不想让长行难办,权衡过后还是暂时收下了,塞进了口袋,便催长行回去。
送长行出门的时候,她怕楚逐还会借着十天之后她的生辰,再让长行送什么东西过来,便告诉长行,今年以及以后的每一年,她都不会再过生辰了。
若是他再送东西来,她定要翻脸。
以往的每年生辰,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庆祝,但是长行和平黎倒是会给她准备小礼物。
今年,因为楚逐的缘故,连这份小礼物,她也不要了。
长行走后,她也没将红豆留下。连同那个锦囊,她一并扔进火炉子里了。
只是,睡前才知道,还有一颗漏网之鱼。
拾九凝着两指夹.着的小小红豆,蓦地用了力,碾了个粉碎。
拾九的生辰悄无声息地过去,而在年后的这段日子里,她依旧时不时地往着衣楼去。
只要秦老夫人没有直接站出来阻止她,那么她就会假装看不到秦老夫人的不满。若是秦老夫人真的不许她再去着衣楼,那她就只能让秦少安从中调解了。
她心里很清楚,她不是真正的将军夫人,所以她不会将自己困在将军府,当一个贤良淑德的妇人。
总有一日,她会离开这里。在那之前,她能学到的东西越多,那么安身立命的本事便越多。
其实,这段时间,她已经陆陆续续将自己所知的大半机密都告知了秦少安,再过不久,待楚逐彻底不再纠缠,等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她会亲自向秦少安提出和离的想法。
而后,她会去江南。
其实,之前她对自己以后要去的地方十分茫然,只想着有一天离京城远远的,对于要去哪里,却是毫无计划。
而因为秋云夕的到来,她心中终于有了明确的想法。
秋云夕说,江南是一片鱼米水乡,那里山净水美与世无争,开一个小铺子便可满足温饱,悠然度日。
她心动极了。
况且,江南又离京城很远很远,实在是个隐世的好去处。
于是又旁敲侧击地问了秋云夕很多关于江南的事儿,心中越发向往。
不过,还未等到她前去江南,倒是又从江南来了一个人。
这人名唤燕辰,年方十六,是秋云夕在江南家乡的邻居。
那日拾九来到着衣楼,未见到秋云夕,还以为她跟着陆掌柜进货去了,哪知没过一会儿,她便领了一个少年前来,见了拾九,便对那少年道:“燕辰,快叫拾九姐姐。”
燕辰长得唇红齿白,闻言灿然一笑,似三月春风一般暖煦:“拾九姐姐。”
拾九惊讶地站起来,情不自禁地应了一声,连忙望向秋云夕。
秋云夕这才向她介绍:“拾九,他叫燕辰,燕子的燕,时辰的辰。他也来自江南,跟我家是邻居。”
拾九点点头,两人算是认识了。
秋云夕拉着拾九坐下,向她说起了燕辰的来历:“燕辰这次来京城,是来参加三月的会试的。他天资聪颖,自小就有从仕报国的想法,但是他爹娘奇怪得很,从他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教育他一辈子不许去京城,更不让他科举从仕。”
拾九听到这里,不禁疑惑地问:“为何?”
秋云夕摇头:“不知道啊,他爹娘从来不说原因,只是一个劲地不许。但是燕辰也自有自己的主意,哪能都听父母摆布呢,因此背着他爹娘参加了童试、乡试,而且还在乡试中高中解元呢。”
拾九不由得赞道:“真厉害!”
她看向比自己还小一岁的燕辰,眼睛里多了几分敬佩。
秋云夕续道:“对啊,若是寻常人家,知道自家孩子有如此光耀门楣的成就,哪怕是砸锅卖铁,都定要把孩子送去京城参加会试,可是燕辰他爹娘就不一样了,知道燕辰偷偷参加考试后,揪着他一顿好打,更是发了狠话,若是燕辰敢去京城参加会试,便与他断绝关系。”
说到这,秋云夕不由得看了燕辰一眼,叹道:“可是燕辰也是个倔的,他爹娘越是这样,他心中越是不服不甘。你说说,凭什么一点理由也不给,便让他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呢?因此,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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