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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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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这句‘我走了’和‘去吧’的对白,当初在西藏说过无数次。两个人都很忙,而且工作性质都不普通,而正因如此才更加体谅对方。出租车开走后,许南珩呼了口气,走路去坐地铁。

三天三夜没归家,许南珩脚刚迈进门槛儿,和出门的尚阿姨打了个照面。尚阿姨是他们家十好几年的住家保姆,见着他,一笑:“哟,你回来啦,我去超市买点麦片呢。”

许南珩侧身让阿姨过去:“嗳,回来了,您路上慢点儿啊。”

“哎?”尚阿姨往门外瞧,问,“你对象没带回来啊?”

“……”许南珩哽了下,“您怎么知道我……”

“哟,就菲菲怀里那个一岁的不知道,全家都知道你这三天出去谈恋爱了!”尚阿姨激动地说。

得,许南珩挠挠头,傻笑了两声:“没…没带回来,下次吧。”

再进门,他姥姥在院子里浇花,左右看了看他,问:“一个人回来的?”

“是啊。”

姥姥脚边的胖胖:“喵?”

许南珩朝它龇牙示威,你喵个屁,轮得着你喵吗。

再一拐,姥爷拎着笤帚出来了:“你那个男媳妇呢?”

许南珩:“……”

说实在的许南珩起初真没想到他姥姥和姥爷能接受得这么容易,一开始是σw.zλ.只有他妈妈知道。但他妈妈说了,这事儿肯定要跟老人家坦白,因为他妈妈跟他一样脸上藏不住事儿,指定一眼就被识破。

结果呢,就在许南珩从西藏回来前不久,他妈妈特意看着老人家量完血压了,跟他姥爷说,许南珩找了个男媳妇。

然后他姥爷恍然:哦,南方媳妇。

他妈妈说:不是,男的媳妇。

他姥爷错愕:别的男人的媳妇?

果然拆屋效应诚不我欺,一个更离谱的事件之下,让原本那件一般离谱的事情让人更好接受。

许南珩心说难怪他随口一说“我跟朋友出去几天”的时候,家中无人反对,也无人追问。

真是……

姥爷说:“嗬,还脸红了,我认得你二十六年,你就出生那天脸和今儿一样红。”

“那不至于吧,您忽悠我呢。”

方识攸那边跟援藏回来的同事们汇合,先开车回家把行李放下,然后预约了一下4S店的保养。医院那边是周一开会,也就是两天后正式重新上班。他回家后打开电脑,把排班表发给了许南珩。

后一天,顾老师和方识攸去给方旻淑上坟,带着花和糕点。因为不是特殊的日子,墓园里没什么人。

其实这三十年来,方识攸觉得妈妈没有多遥远或多陌生,因为顾老师常常提起她。不仅是在方识攸面前,在家里其他亲戚面前也常提。顾老师很怕人们把她忘记了。

在方识攸读大学的时候,家里亲戚之中和顾老师最近的大姑开始试着劝顾老师再找一个。那会儿大姑说,都这么多年了,也守得够久了,孩子在学校里住,你天天回家乌漆嘛黑冷锅冷灶的。

大姑的想法没什么问题,当时顾老师正当盛年,工作体面,收入也不错。这条件,再找个伴儿轻而易举。但他父子俩都是情种。

方识攸磕完头站起来,小声地跟他妈妈说,谈恋爱了,谈的是个老师,一表人才,是男人。

良久,等顾老师负着手走去台阶那边了,方识攸才对着墓碑又说了一句:“妈,我想这辈子都跟许老师在一起。”

他觉得他妈妈会同意的,说完,他看向顾老师站在台阶那儿的背影,你们夫妇一体嘛,对吧。

大约三四天后,方识攸白班下班,在更衣室换完衣服,边看手机边往医院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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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许南珩发了个定位给他,让他打车过来,这没地儿停。三十多分钟后,方识攸到了,这是一家门脸不大的裁缝店。

他推开玻璃门进去,木质的地板和檀香气味显得这家店很不简单。进门后两个人穿威尔士亲王西装的人形模特,墙上挂着各种款式的西装,这里是一家私人订制铺子。

不多时,试衣间的门打开,许南珩穿一套深藏蓝色的西装走出来,他一边整理袖扣一边抬眸,和他视线相撞。

听见试衣间动静,帘子后面的老板走出来,率先打量许南珩,说:“这套很适合你。”

接着老板看向方识攸,朝他微笑点点头。方识攸也点头示意。

许南珩看向老板:“辛苦您了,对了那条领带劳驾您拿一下。”

老板是位手艺人,头发半白了,经他提醒才“哦”了一声:“我又忘了,我说我进后头要拿什么来着,哎哟这个记性。”

方识攸盯着穿正装的许南珩,盯得有点眼睛发直了。许南珩走到他面前,笑着问:“上班上傻了?”

“没有,”方识攸说,“你这也太帅了。”

“过几天我姐姐家孩子办周岁宴,我妈非要我过来做一套新西装。”

老板撩开帘子出来,手里拿了一条领带。这条领带和许南珩身上的西装是一个颜色,偏黑的藏蓝,一样的布料,一样的暗纹。

许南珩从老板手里接过来,递给方识攸:“你生日礼物,这套西装边角料做的。我知道你怕我送贵了,这个不金贵。”

方识攸一眼便看出来了。他很意外,之前他很担心许大少爷会送一些贵到离谱的东西,他也担心许少爷像自己一样手作一个,这点担忧是因为他怕大少爷给自己手整残了。

但是,用对方西装的布料做一条领带,有一种‘取下我的一部分送给你’的浪漫。

“金贵的。”方识攸说。

晚上,许南珩告诉他,他本科是师范嘛,班里姑娘多,有次偶然听见她们聊到一个说法。大致的意思是,请心爱的女士在做旗袍的时候,裁下一块布料赠与自己做一条领带,实在是太浪漫了。这个礼物的灵感就是这么来的。

但自己是男人,所以做西装的时候,裁一块布料做成领带送给你。

方识攸说他很喜欢,非常喜欢。

第44章

许南珩表姐家孩子的周岁宴在傍晚,本校的开学前会议在下午三点半,所以他直接穿了新做的西装过来开会,不用回家再换一次。

八月末尾的北京,骄阳悬空。北京干燥,太阳是干烤,许南珩停好车后把西装外套留在车里,这天要是穿着外套在外边走路,那这外套和烤叫花鸡时候包着的荷叶有什么区别。

“哦哟许老师穿这么帅来开会啊!”迎面走来的同事是暑假前刚送走毕业班的程老师。

许南珩笑了下:“您过奖了程老师。”

学校办公楼刚上到四楼,在走廊上都能感受到空调冷气。许南珩穿的没有多浮夸,就是白衬衫领带和西装裤。但许南珩这套是裁缝按照他前肩后肩,前领后领,甚至西装裤都询问了他平时放左边右边,量身定制。加上用料上乘,穿在他身上俨然不普通,一眼就能看出不一样。

会议室门大开着,因为人还没到齐。里面空调风咻咻地往走廊吐着冷风,从前许南珩对这样夏天开着门开空调的行为没有太多感觉,他家境摆在那儿,无非就是多点电费,但去了趟西藏回来后感觉不一样了。

许南珩从小到大,记忆里的停电只有那么一两次,都是他年纪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一条街要是开空调的太多了,就会电压不稳然后停电。他就跟姥爷在院儿里摇扇子。

但到了西藏后,原来还有地方隔三差五停水停电,原来有这么多人一块钱掰成两半用。

许南珩让了个位置请程老师先进,然后自己迈步进去,伸手带上了门。那门有点重,关上时候“嘭”地一声挺响,会议室里闲聊的老师们齐刷刷看过来。

许南珩泰然自若地也看向他们,扫视一圈,角落里的谭老师朝他招手,示意他坐那儿去。

“我早看那大门开着不顺眼了。”前排的戴老师回过头,低声说,“坐这儿的都是人民教师,教学生节约能源一套套的,自己恨不得把空调端大街上吹,显的他。”

苏雨坐在戴纪绵旁边,这四个人占据了会议室的右后角四个位置。苏老师应和:“就是,你记得付主任办公室吗,门窗开着,空调加湿器开着,说是空气流通,不然盆栽都蔫了,他当他办公室是御书房呢。”

许南珩听着笑了两声,然后抬腕看表,问:“不是三点半吗?”

“付主任开会哪有准时的。”谭老师托着下巴打哈欠,“喏,准点来的不都是我们这群初级吗。”

许南珩点点头,想来也是。

不一会儿,会议室门打开了,苏雨看不惯的付主任端着个茶杯进来,后面跟着一群老师。主任看了看座位上,笑眯眯地说:“坐那么散,听得清吗?”

他们四个互相看了一眼,拿着手里的东西,纸质笔记本,或iPad和Pencil挪到中间去坐了。付主任又说:“来的时候怎么门关上了,我以为不是这间会议室呢。”

说是笑着说的,实则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儿。门开着敞亮嘛,他们当老师的都喜欢一眼能看见里面,那是为了看看学生们在里面干嘛。而当领导的也是一个心理,看看这群年轻人在里面干嘛。

这时候一个老师半开玩笑地说:“许老师来的时候关的,怕浪费电吧。”

半个屋子里的人看向许南珩,许南珩今儿这气派十足。晚上聚餐吃饭,虽是家宴但父母也请了些生意上走得近常合作的朋友,出门前他妈妈叫了上门的理发师,抓了头发修了眉,甚至北京太干,还给他敷了片面膜。

他就在那儿坐着,转着笔。

人们看过来,他不转笔了,微微靠着坐,轻描淡写道:“是,浪费可耻,小时候没学过吗。”

他也是笑着说的,垂眸凝目,大抵是表达,你开玩笑那我也开玩笑,谁都别较真。

那老师被呛了一句,坐正回去,不出声了。

付主任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说:“哎呀许老师说得对,杜绝浪费。”

接着又一个老师帮腔,那老师坐在一位资历挺深的老师旁边,声音不大不小地说:“嗳,关老师,您看许老师这话说的,要是明天校长室不关门开空调,他回头不把学校买下来。”

关老师侧目看了他一眼。许南珩听见了,他不想装没听见,也声儿不大不小地说:“那可不,雷老师,我要真买了您可就是私立高中的老师了。”

“哎哟……”那位雷老师皮笑肉不笑的,又看向关老师,指望关老师帮他说两句,但人家别过脸去捋衣服了。

付主任在前边出言阻止了:“行了行了,咱们许老师是支教回来的,看了偏远山区的条件,内心有触动,是吧许老师?”

主任为人八面玲珑,升职后教学工作减轻了,和教育局里的领导常吃饭喝茶。原本许南珩低调,家世如何无人知晓,后来被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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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发现住在四合院,付主任自然打听了一番,这才跟许南珩客气的。

开会那叫一个漫长,许南珩想挠头的时候想起来头发上打了发泥,遂去挠了挠后脑勺。旁边谭老师悄悄挪过来一点儿,轻声问他:“开完会去吃串串香不?”

前边苏雨往后一靠,说:“许老师这身打扮你让他往串串香店里坐?人一看就是要相亲去。”

谭奚恍然:“哦对,我刚发现呢,你丫今天穿得跟明星似的,你是不是还搞头发了?”

戴纪绵也往后一靠,说:“许老师,什么时候把学校买下来,我要做四休三。”

许南珩:“……”

他不知道该先拒绝谭老师的串串香,还是该先跟苏雨解释自己并不去相亲,至于买学校,许南珩说:“我要是买下来了,全给我007,做北京升学率最牛逼的民办。”

“……”

三人看向他。资本家!

这会开完,快六点了,他赶紧去开车往酒店赶。坐进车里后给方识攸发了条微信,问他几点能到。

今天晚上的周岁宴家里让他带方识攸一块去,也算是借着聚餐和家里人见一见。方识攸今天休息,只要他不上班,那么微信就回得很快。方识攸说他还有十五六分钟。

那看来是方识攸先到,许南珩点火开车,一手扶着方向盘单手把车开出车位,一手摁着说话键:“行,我现在出发了,不堵的话半小时到,要是堵了,你让他们给我留口饭菜。”

家里晚上这顿饭是几大家子和一桌生意伙伴,这种场合叫上方识攸那说明许南珩家里很重视。正因如此,方大夫今儿一整天都提溜着心,今天他大姑,他姨妈,都来家里帮他参谋,穿什么,带点什么礼物。

顾老师是一早就上班去了,没参与,不过顾老师参与估计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许南珩运气不错,没堵,三十分钟就到了。停好车后拎着外套上楼,家里包了酒店一整个12楼,连几个大厅带包间,他转悠了一圈在主桌找到了。

姥爷和姥姥在上座,过周岁的小家伙被姥姥抱着。姥姥那边坐着他表姐的奶奶,俩老人家笑眯眯地在说话,他姥爷这边……他姥爷这边坐着方识攸。

许南珩差点笑出声,心说你小子可以啊都混到主位去了。于是走过去,先打了圈招呼,然后低头看着方识攸。

“方大夫。”

“嗳,许老师。”方识攸站起来。

这一站,亲戚里有眼尖的看出来了。许南珩臂弯里搭着的西装外套,和方识攸的领带是同样的底色,同样的暗纹,分明是同一块布料。

许南珩他姨妈笑道:“你俩这搭配的,还挺巧哈?”

这话就刻意了。

许南珩大方地承认,指尖在方识攸领带下边托了托,笑着说:“我俩一个医生一个老师,两个工薪,西装边角料不能浪费嘛。”

引得大家笑了好一阵儿。

说完,再看向方大夫的时候,许老师眼神变幻了下。方大夫亦是一样,看着正装领带的许南珩,有那么一刹那喉结发紧。

今天方大夫也是悉心打扮过,额前的刘海打了发蜡背到后面,溜了两小缕下来点在眉梢,显得不那么凶相。整张脸暴露出来,优秀的面部轮廓和骨相条件一览无遗。

总而言之,许老师很满意。

于是许老师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方识攸不解:“嗯?”

“不错。”许南珩平静且真诚地看着他眼睛,“今晚把自己抬到朕的养心殿来。”

方识攸:“……”

方识攸过来吃饭之前许南珩家里就交待了,让他别带东西,孩子过周岁,过来热闹热闹就行。话虽如此,但方识攸怎么可能真的空手来。给老人家带了辽参,给了过周岁的小孩红包,给许南珩的爸妈也备了礼物。

晚上,还是那一万五一晚的酒店房间。

许南珩确实挺喜欢这儿,之前是订不到其他酒店了才选它,住了那三天,很满意。

这晚是方识攸付的钱,许南珩阻止他的时候,他说,你吩咐了我自己抬自己进去,怎么还能让你付钱。

许南珩不知道他一个月工资多少,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方识攸在书桌那儿坐着,屏幕里是一些影像报告。

许南珩走过来,靠着书桌看他,问:“不会一晚上把你一个月工资花完了吧?”

方识攸笑了下:“那不至于。”

说完,方识攸抬头:“要是花完了呢?”

“我养着你喽。”许南珩捏了捏他下巴。

方识攸摇头:“其实我家里还好,顾老师挺能赚的。”

方识攸处理完工作后去洗了个澡,两个人交颈缠绵着做/爱。今天两个人都精心打扮,其实俩人在酒店对视的那个瞬间就已经不太行了。

他们越来越契合,做起来的感受越来越美好。

这位向来正人君子做派的大夫也愈发放荡,在床上夸他汁水充盈。

第二天早上许南珩还有个会,在教育局不在学校。衬衫皱巴巴的不能穿了,外卖上随便买了件白T恤,火急火燎地离开酒店。

两个人都走得匆忙,因为有点睡过头。

匆匆在酒店门口啵了下嘴,分头跑向地铁站。

早上方识攸也要开会,在海淀院区,昨晚上床前,本子上写好了手术方案的一些细节。

到了教育局的会议厅后。当许老师从兜里摸出一支笔杆上写着北京某医院的蓝色水笔时,他意识到在海淀有个倒霉大夫将在会议上掏出一根Apple Pencil。

第45章

九月开学。

开学典礼上许南珩穿了件普通白衬衫和西装裤,一条普通的深墨绿色领带。大礼堂里他和老师们站在一块儿,在舞台侧边,无人在意的角落里。

今年许南珩带高一年级两个班的数学,高一11班和高一15班。今年高一年级限制在了15个班级,每个班55人,管制得很死。除开特招生名额,没有接收任何赞助以及关系户。

接下来所有人从礼堂挪去操场,开始升国旗以及新生代表国旗下讲话。直到第三节课才进到班级里,这个时候班里的事情就是班主任在管理,他们在办公室备课就好。

高一年级教师办公室里六张办公桌六位老师,许南珩的桌子进门这一列第三张。桌子上电脑书架,大家会再摆一些自己的东西,装饰品、小盆栽之类的。

高一11班的班主任是戴纪绵老师,另外三位老师他都不太熟,但能叫上名字。大家稍微打了招呼后便在自己桌坐下,各忙各的。最后一位就是姓雷的老师,前不久会上阴阳怪气的那位。

不过自打知道达桑曲珍考去拉萨后,许南珩对这些宵小之辈已经不太在意了,他心情好,和这些人计较反而晦气。

支教前,在学校里信口雌黄说许老师是家里找了关系才出去支教的几个老师,被许南珩砸了半个办公室,之后也就没什么人再说三道四。其实在大城市待久了就会很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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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被暴力事件震慑到。退一万步,就算真的挨揍了是可以报警甚至起诉,但谁想挨揍啊……

雷老师呢,暑假开会的那次被许南珩一句话噎回去后也怂了。所以这世道就是这样,你怂,人家就得寸进尺;你狠,别人就退避三分。

许南珩今天的课是上午最后一节在15班,班主任姓桑,桑老师的办公桌和他隔一个过道,桌上摆着一个小相框,是桑老师的全家福。

许南珩琢磨着也想摆点东西,他身上还真有一张照片,钱夹里有一张方识攸的拍立得。

“早上看桑老师桌上摆了张全家福,然后当时我钱包里刚好有这张。”说着,许南珩从裤兜里摸出钱夹,抽出来拍立得。

方识攸差点噎住,咽下嘴里的食物后端起水杯顺了一口,问:“你没摆吧?”

“没。”许南珩笑起来,“给你吓的。”

“不是我吓着,你那是体制内,别闹大了工作都没了。”方识攸抽了张纸擦嘴。

熟悉的酒店房间。一晚一万五,大套房,卧室客餐厅和两个卫生间。

今天又是方识攸付的钱,许南珩是真的有点心疼了,他毕竟才是主治。餐桌上他俩坐在桌角,挨着的,桌上三道菜一个汤一瓶酒,酒店送上来的。这桌子酒菜也都是方识攸付的。

许南珩差不多吃饱了,他示意方识攸给他也抽张纸,说:“你有考虑搬出来吗?咱俩这一晚上消费,能在我学校旁边租一个月两居室了。”

方识攸靠在椅背上,松了松领带,说:“我不想降低你生活水平。”

许南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要不是你刚刚这个动作有点性感,我已经想好词儿骂你了。不是,我连你县城那个小公寓都能做,怎么回北京了我就挑剔上了?”

“我没觉得你挑剔。”方识攸有点慌,坐直起来,上身微前倾,“不是你的问题,我主观上不想你为了迁就我而委屈。”

“你给我正常点。”许南珩蹙眉,“我当初订这家,是因为暑假订不着别的了,我确实家境还不错,但我不是那种金莼玉粒养大……不是,这点你在西藏不是都明白吗?”

说一半,许老师反应过来了。于是趁热打铁,借着这股理直气壮继续说:“你怎么回事儿啊方识攸,我是什么西藏限定款支教老师吗?别人是能同甘的不共苦,你倒好,越苦寒你越舒服了?”

许南珩就是这么坦荡的人,即便这顿饭吃完两个就要上床/做/爱,但他必须要在当下解决当下的问题。数学老师解题步骤就是如此,一步一步往下走,有因有果。

方识攸原本伸向水杯的手停顿了下,改拿酒了,抿一小口。他自知理亏,于是声音放低,半撒娇地说:“没有,许老师,那我搬出来,你喜欢什么房子?四合院估计超出我能力范围了,大平层可以吗?”

这大夫真的很能拿捏他,原本他以为要你来我往拌上几个回合,没成想他一句不顶嘴,做小伏低温声细语。搞得许南珩也不得不温和下来,说:“我这是从长久考虑,你今晚又瞒着我付钱,我抛开家庭我也就是一领工资的普通老师,这地儿真没必要。”

“嗯。”方识攸牵起他手,在他手背亲一口,“等周末去看看房子?”

聊妥了就上床了。一万五的房费是具象化的‘时间就是金钱’,此前有消费积累,今天入住的时候酒店送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奶油蛋糕。方识攸撑在他身上,用自己舌尖的一小团奶油勾着他,钓鱼似的,让他伸出舌尖来吃。

两个人都有着相当的学习能力和创新能力,而且不用顾忌,左右都是在这封闭的房间里。方识攸觉得等到看房子的时候,第一要义就是绝佳的隔音。

连吃带做的,又是半夜三更出去溜达,让服务员进来换床单。

凌晨的酒店楼下24h便利店里,两个人身量高挑,俊逸慵懒地在落地窗边,都没坐。许老师面对街景,方大夫侧身站着看着他。买了俩冰淇淋,边吃边聊天。

在西藏的时候方识攸说他攒了不少假,但这假今年必须休掉,攒不到明年。许南珩的冰淇淋是芒果味的,他凑过来吃了一口方识攸这个巧克力味的,说:“不太好休啊,主要我这儿放假放的都是法定节假日和寒暑假,一出门乌泱泱的人,八达岭长城上挤得密不透风。”

“这倒是。”方识攸也过去咬了一口他的芒果冰淇淋,说,“那我们可以在周边逛一逛?”

许南珩看向他,眼神像是在看讲台边坐的那位同学:“方大夫,这儿北京,假期里北京的‘周边地界’,意味着你开车从三环出六环的时间,能从日喀则开到珠峰大本营了。”

末了,许南珩换了个眼神打量他:“你能提出这个建议,你平时放假也不出门吧。”

方识攸抿嘴,摇头:“基本不出门。”

“我说呢,我俩一样。”许南珩吃着他冰淇淋的脆筒。

接下来的一分半钟里两个人沉默地吃着冰淇淋最后的饼干脆筒,嘎吱嘎吱的。最后吃完了,许南珩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漆黑的夜空,叹道:“要不我俩买完房,挑个假期在家里躺上一个礼拜得了。”

方识攸说:“好。其实我以为你会说,国庆买张机票杀到拉萨去,突击检查一下曲珍月考多少分。”

许南珩投来欣慰的眼神,手按在他肩膀,跟个领导似的:“你很有觉悟嘛。我确实闪过了一丝这个念头,但是不行,这才高一,再等等,等她选完科咱俩再杀过去,带上我们学校的试卷,给她点压力和强度。”

“我就知道。”

吃完冰淇淋上楼回酒店睡觉。这天许南珩的课是三四节,方识攸的班是夜班,可以多睡会儿。

至于买房的事情,两个人在北京都符合购房资格。方识攸这天夜班,难得的没什么事,在网页上看北京的房源。方识攸对北京房价的概念就是‘贵’,具体有多贵他不知道,看了中介才知道,原来自己和顾老师住的那老旧小区都快十万一平了。

真行啊北京。方识攸边看着这一串仿佛没有尽头的数字,边想着怎么就学医了呢,三十岁的主治,副高怎么也要再熬上两年。上学就上了十年,人家毕业出来创业的已经够首付了,没毕业的也跟着导师做项目了。再看看自己,要不是有个顾老师这样的爹……

想到爹,方识攸先愣了愣,旋即眉头舒展了些。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前不久顾老师还打算在北京买学区房。他知道顾老师有实力,毕竟是九零年代的医学硕士,主持过三项课题,参编过医学专著。但同样的,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住的房子是多少钱一平方,他也不知道顾老师具体有多少存款。

说起向爹要钱这事儿,放在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身上来讲委实有点难开口,但方大夫也没辙呀,他二十八岁博士毕业。四舍五入一下勉强算应届生吗不是。不丢人。

于是第二天,大夜值完去开会。今天会开得很快,开完会后方识攸蹲守在病区走廊埋伏他爸。

很快,顾主任手端茶杯穿着白大褂,后边跟着两个博士和两个规培,准备去查房。方识攸看准时机迈步出去,两大步走到顾老师旁边,自然而然地融入后面俩学生,喊了句:“老师,早。”

顾主任斜瞥他一眼,下意识捂住胸口兜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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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你有何贵干。”

方识攸笑起来:“没事,就问您个好,您查房?”

“我不查房,我去病房里拖地。”顾主任平静地说。

后边的学生齐齐低头憋笑。

那不废话吗,这个点在住院部病区走廊,不是查房还能干嘛呢。

方识攸抿抿唇,说:“我查完了,我能跟您查一轮房吗?学习一下。”

这回顾老师不捂笔了,换成另一种防御式眼神:“你要是真的很闲,可以去急诊抢救室看看能不能用得上你。”

在医院里方识攸和顾老师不太亲近,外人看上去只会觉得可能顾老师是方识攸的导师。方识攸干笑了两声,默默点点头,倒也没有真的跟人家进病房。

中午方识攸回家洗澡睡觉,傍晚起床做了个番茄牛腩蛋包饭,放进保温饭盒里开车去了附中。他们附中高一高二自愿晚自习,中间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

方识攸停好车,没一会儿副驾驶门被打开,许老师坐进来。一进来就哼唧:“唉哟我脖子。”

方识攸把饭盒递给他,伸手给他揉后颈。

“周末过来我给你多揉揉。”

许南珩摇头,打开饭盒盖子:“被顾老师看见了像什么样。”

“他周一上午在海淀院区坐门诊,一般周末他住海淀那边的老房子。”方识攸说,“啊对了,我看上一套房。”

“是吗。”许南珩舀了一口茄汁浇着蛋皮的饭。方识攸把手机拿到他面前。

朝阳区350平的大复式,精装修拎包入住。许南珩差点一口饭哽在喉咙:“方大夫,您这胃口挺大啊,怎么了是医院提拔你做院长了?”

方识攸正经道:“哪有从主治提到院长的。”

“那你张口就是三千万的房?”许南珩问,“不是,我觉得我俩住个两居室就够了,你真以为我要给你生三个啊?”

关于这个问题,中午下班前他跟顾老师通了个气。起先早上在住院部他神神秘秘的样子,让顾老师以为这人干了什么类似于‘把外涂开成静推结果护士没注意到,真的推了’这种蹲牢子的事情。

结果只是想借钱买房。害得顾老师六十的岁数,高压差点高过150。

顾老师这才告诉他,早在他念本科的时候就用他名字买过一套房,后来那房子拆迁了,拆迁款顾老师一直没动。遂问他要多少,方识攸如实相告,想用他自己的存款再凑个首付。左右他现在公积金也挺高。

顾老师的想法是,在北京买房终究是个大事情,要再去征求一下许南珩家里父母的意见。虽然话说到底是两个人住,但最起码得告知人家父母。

方识攸把顾老师的意思转告给许南珩,许南珩舔掉唇角的茄汁,点点头,先把最后一口饭吃完,然后空饭盒盖上,掏手机。

他就在车里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当即约好方识攸上门的事件,周末傍晚过来吃晚饭。

方识攸在主驾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头,宛如接收到了什么史诗级任务,说:“好。”

“你早点来,下午就过来。”许南珩抽了张纸擦嘴。

“可以。”方识攸眼神坚定。

许南珩说:“这几天那个狸花猫总往我家跑,来揍胖胖,你早点来,我俩把它拿下。”

“……”

原来是这个事儿。

许南珩吃完饭下车,刚过马路折去学校,见到鸡排店里出来的谭奚。谭老师一脸愁容,许南珩拍拍他肩膀:“咋了这是,10班算是精英班了吧。”

“就是因为精英班。”谭奚叹道,“小屁孩的英语发音比我好太多了。”

“可你不是教物理的吗?”

“有个学生引用了顶刊文章里的句子。”

许南珩哑然,只能沉默地又拍了拍他肩膀。

这些小孩儿啊……许南珩心道,给成年人一条生路吧。

周六当天,下午三点多,方识攸给许南珩发微信,说快到了,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顾老师也来了。

这下就成了正式的双方家长见面,许南珩当时在院子里,看着手上的捞网,和地上的猫包,感觉自己这套有点不适合见顾老师。他又回房间换了套像样的。

人到了之后,许南珩爸妈热情地把顾老师请进了正厅。所以说不论多大,在σw.zλ.父辈面前永远都可以是那个‘你玩儿去吧’的小孩。父辈们聊天,他俩就出来了。

胖胖这几天一直守护在池塘旁边,严防狸花,屡败屡战。许南珩把方识攸拉到台基上,廊下的柱子后边躲着。

“来。”许南珩和他贴得很近,“藏这儿,那臭猫就下午这个点来,它会先揍胖胖然后捞鱼。”

长辈们的聊天内容大致就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晚辈们的聊天内容是“今天抓不到它我就辞了工作当池塘保安”。

终于,当胖胖的双眼骤然紧张,许南珩意识到就是现在。他紧握长杆捞网,方识攸拎着敞开的猫包。四合院的墙头瓦上,赫然立一气势磅礴的狸花猫。

它居高临下,它自信满满。此地它已来去自如多次,如入无人之境,次次全身而退。

——傲慢。

连树上的蝉都在为它加油助威。此时的狸花猫浑然不知可怕的人类正在酝酿卑劣的计划。

紧接着,狸花如往常一样纵身跃下。胖胖灵活地向后撤步,随后迅捷如风般站起,右爪猫猫拳疯狂抡向狸花,狸花龇牙‘哈’一声后垫步直接将胖胖一个抱摔。

许南珩对方识攸低声喝了句“上”,随后一捞网压下来——

“喵嗷”

好消息,网住狸花了。

坏消息,网圈儿砸了胖胖脑袋。

那是结结实实地抡下去,胖胖两眼冒金星,走路摇摇晃晃,得是方识攸追上去抱起来才没跌到池塘里。

“我靠,胖儿,我不是故意的。”许南珩边把狸花塞进猫包边说。

“应该没事吧。”方识攸抱着胖胖,揉了揉它脑门,“要不也带去宠物医院看看?”

这一动静把厅里的父辈们招出来了。

许南珩他妈一脸困惑,小猫来打架是常事了,为什么战局之中加入了她儿子,以及她儿子的男朋友。

然后她儿子举起猫包,笑得阳光灿烂,对她说:“活捉!我厉害吧!”

许南珩爸妈完全不知道这时候该摆出什么表情,他们在里面刚刚才跟顾老师说许南珩这孩子打小就老实。

顾老师点点头,用洪亮的声音认可道:“厉害。”

许南珩还沉浸在大仇得报的喜悦中,说:“您几位先聊,我跟方大夫把它送去宠物医院阉了。”

于是从此东城区少了一位狸花战神。许南珩家的四合院也维持住了人口的平衡。搬出去一个许南珩,搬进来一只狸花猫。

十月,许南珩和方识攸的房子完成购置。

许南珩的父母坚持房子首付一家一半,产权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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