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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爱。
影片里那个长相稚幼纯美、被爱人肉麻地叫做草莓糖芯的omega,远没有我的omega可爱。
话说为什么好多人只觉得江亭耐看,没有人觉得他超好超可爱的吗?想到这,我忽然有点不满。亲吻的时候开小差是大忌。我一时间睁开眼睛,不免看到电影正放到一段平行式和交叉式的蒙太奇,播发的内容跟omega没有关系,反而把焦点放在主人公和她的alpha好友身上,一组快速切换的镜头色调十分暗——
……
两个alpha在人群中不小心碰到的手背。
课堂上没位置了。alpha和alpha坐在一起,刚好坐在身边。在她耳边说话,热气弥漫。
……
玩笑时,alpha装作不经意的模样牵住旁边的手,插入指缝并拢。
体能训练课的换衣室,alpha拿衣服时蹭到了主人公的肩背,神情顿了下,以环抱的姿势,靠近了一下就离开了。
……
那个演员演的实在很真,眼神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时而晦暗,时而明亮恣意。这…真的是纯AO的电影吗?我忽然意识到什么,想到一个人,一个过去认识的人。我身上热度稍散,舌头从江亭口中撤出来,未干的水液散出淡淡腥甜味,我有事和小羊说也懒得吐出来拿纸巾擦干净,干脆顺着喉咙咽下去,都已经做过很多次,我自然不会嫌弃什么。
“第一次看这个电影的时候,你是不是想问我和蒋鹭的事?”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是alpha,更无从得知身边人的第一性别,现在我才反应过来。
江亭脸上湿了一片,小臂上也是湿的。擦的时候点了点头。只是很轻快地说:“现在已经不用问了,那些事情没关系的,你不会再有事了。”他的肤色并不比我白,所以露出来,在灯光下更有一种明亮的性感。呈现出一种omega的攻击性。嘴唇的顶尖揉硬了,不粉,更像豆沙的暗红,仿佛一起舔.弄会很好吃似的。
他抚摸着我的脸,充满爱意,肯定地对我说:“我不会让蒋鹭来找你,江蓝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我很爱小羊。
像人要喝水吃饭一样,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这时候我想到一些事,模糊的记忆又重新浮现,生理上有些不舒服,头脑神经都些微不适起来,只好安慰式地摸了摸小羊的脸,回应小羊的话,不打算和他继续亲下去。只是在想:蒋鹭的病,已经好了吗?
作者有话说:
蒋鹭是江蓝的朋友啦。
他喜欢她,骗了她,还被拒绝了。
唉也是建议不要买这篇文了,要不等完结吧。围脖我登不上去,专栏罚红牌是因为不能在围脖写,那我就算了(其实也不算什么事,不用担心)
43 ? RPG游戏06
◎“绝非alpha间的排斥反应。”◎
S城主街区的著名地标边, 有一座很跨度很大的天桥。桥下明亮干净的流水潺潺。
有很多旅游照里都有这桥的身影。
桥头设置了一座alpha紧急药品救助站。
这些救助站是专供一些具有信息素紊乱综合症的alpha使用的,算是公益设施,而其他性别的救助站则设置在这座城市别的位置。所以这天桥边常有一些气质特殊、精神样貌颇有些邪异抑郁的alpha徘徊。
这些天, 这地方有个alpha每天都准时来。
大概晚饭前后。
天一暗了, 他就到这儿桥上站一会儿,不抽烟,只是冷静凝视着江水。
这alpha的外表气质都尤为突出。
久而久之, 附近也有些人注意到他。
他有一张精专暴力美学电影的导演会喜欢的脸。毫无意外他是个alpha。浓眉, 深眼, 似乎经历了许多才酝酿出了身上那苍白阴郁而平静的气质。任由观看者想象这个人发生过什么故事, 这个alpha正在天桥的栏杆前, 毫无焦点地凝视什么, 思考着什么。偶尔路过的几个alpha、beta嗅到这个人身上散发出的焦苦味,冲到了信息腺, 就连几乎闻不到气味的beta也忍不住背后腻出点冷汗,提起警惕, 往外走了几步。
过了会儿,他扣上了黑色外套的排扣。
走进这条街一家药店, 凭着处方要了几件寻常的alpha必备的控制型的抑制药物。
拎着药回了附近的出租屋,药扔在单人床上,他边脱衣服边进了狭窄的长条浴室。
花洒下, 水汽弥漫。
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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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锐意的、不淡不浓的苦味顺着背部, 那隐约可见绞烂过血肉的疤痕而泛滥开。
omega溢散信息素的神经集中在需要遮掩的后颈、还有隐私的生殖部位;beta的腺体神经少,最激动时都不足以影响他们的理智。而alpha身上开始发出浓烈的侵略意味信息素时,那气味全身都有, 往往带着一种纯粹的、野性明亮的汗腺气味。并不难闻, 只是赤.裸裸的, 不加丝毫掩饰的性意味。
信息素就是为此服务的。
他边冲澡边在流汗。
在哗哗作响的水流下,他拆开放在浴室柜子里的的备用药品,接了点生水径直咽下去。
alpha的体质不至于让他生病。
处方单子从药盒里掉出来,在光滑的地面上很快烂湿,上面还有他的签名。那一到两年在海兔岛上,一个治疗alpha信息素失衡的诊室内,全室内覆盖着信息素净化系统,带着口部固定器、手脚束缚带的alpha透过栅栏式的呼吸孔,凝视房间窗口打出浪花的海的蓝,穿着白衣的精神科beta医生喊他——“蒋鹭先生”。他在出岛申请上也这样写下自己的名字,力透纸背,然后被下放到西城军区,回到A城,再抵达S城。
这间出租屋离蒋鹭要见的人很近,只有两公里的行程。
他会去找蔺江蓝,但不是现在。
……
浴室里,脱干净的蒋鹭取出注射器,直刺入小臂的蓝色血管,将调节信息素的药剂推入。
药剂在渐渐发挥作用。
其实那些生理上的治疗是有用的,至于心理治疗,也曾经奏效过。发病时的感觉并不好,神经刺痛,记忆十分混乱,无声的画面在脑海中迅速闪过。这回忆的缝隙间依稀能听见几声蝉鸣、几句alpha指导教师的加训通知、一点爆珠薄荷烟的气味在燃烧。
浴室里的蒋鹭头发全被打湿,水珠在发梢流成一道细线,顺着干净的眼角飞溅出去。他脊背抵靠在瓷砖墙上,双手按住大腿上一根突出的青筋,一呼一吸,缓缓地吸气,每一滴水珠砸下去都变成一面照映过去的镜子。
他在镜中看见自己——
……
年轻的alpha被强硬地束缚在手术台上。
身体感受到一阵阵锐利的疼痛。
给出了抽动的反应。
特质的封闭颈环慢慢往脖颈深处的反应神经刺入。
……
配合着药物和手术治疗,他们还没放弃低劣的话术,在alpha达到最高催眠程度时进行劝导——“…alpha和omega的结合是美妙的,不要排斥…就像凿开水浪一样的舒服”、“近几年beta在择偶人选中概率也逐年上升,不管是omega还是alpha都可以和他们相处融洽…”、“你的身体在排斥”、“再这样下去alpha的身体机能会有严重损害”、“必须顺从自己alpha的本性”……诸如此类的话像毒气一般倒灌入蒋鹭的耳中。
被捆绑在手术台的alpha眼神微微涣散,依旧有刻在骨子上的冷静,近乎面无表情的脸。
他没有着急反驳,也没有对此露出挣扎抵抗的神情,在高强度的白光灯,引导性强烈的噪音下,垂下眼睫,若有所思,仿佛还能理智地思考这些话的逻辑和漏洞,在痛感中平淡地对医师说:“你说的很对。…可是我喜欢她。”
这份冷静在被催眠的状态下,已显得有些死不悔改和毛骨悚然的意味。
治疗半年后的矫正效果很差,只能说聊胜于无,蒋家对此当然不会满意。主治医师只好在患者往期的学校生活中搜寻蛛丝马迹,分析病因,特殊阶级的混合性别学校有着严格的管理和健全的监控系统,更不用说一些家族对继承人的控制和关注。年轻alpha们对此厌烦,表现出强烈的破坏性,往往监控留下的都是他们砸碎镜头的画面,或者被浸泡在水污中。
蒋鹭的那份监控系统更为牢固,可留下的东西也不多,在治疗大半年后才破解出几段不到两分钟的画面。
被毁坏的监控中只保留陆陆续续的几段画面,画面中是蒋鹭寄宿的单人宿舍。他几次回房间的短暂影像被录入。
尽管蒋鹭的情绪太过隐晦,几乎隐藏住了生理和心理上双重意义的痛苦和爱意,可局外的第三者只要一看,略微想想,就会发现alpha表露出的那令人惊骇的偏执感情。
破解出的监控内容不多。仅有几次,晚上夜跑完,蒋鹭汗淋淋地走进去,步伐不紧不慢,越过玄关时没有按下灯开关。黑暗中他走到桌子边缘,停下来,手指拂到桌角,停顿一下。然后轻轻地摸索、摩挲。平视着前方的alpha喉结微微滚动,剧烈运动后的身体状态格外明显,身上,正在渗出一点点灵魂深处的热意,流出汗液,搅着信息素,苦苣苔科植物的鲜腥味入侵了身边所有空间。
不断修复截图,提高清晰度,屏幕外的人才能看见——
那是张集训时女alpha侧脸微笑的照片。
手指点碰在那张照片的蒋鹭面无表情,脸上微微抽动,那是一副极为不和谐的神情。
像一只冰冷的水鸟在取暖的脸。
蒋鹭的父亲从这碍眼的画面中移开眼,转对着他,充斥着怒火责骂:“你在发什么疯!”
摔门走出监控室前,脸上满是看待异类的嫌恶之情。
作为alpha继承人的可笑的表情在监控中却一览无余。彼时治疗期将近八个月之久,被评为病情有所好转,偶尔被带入正式军区的蒋鹭被叫回来复查,看见屏幕中这画面。他面庞清瘦少许,站在有些失真的屏幕画面前,静静地往肌肉流畅的手臂上缠医用绷带,说:“那是我在笑。”和军校生对练撞出的烂紫淤青被掩盖好,蒋鹭淡淡地说,这怪样子是我在笑。
与其说是在对别人解释,不如说那是句对自己惊奇的一句叹息。
监控中的照片位置从桌角移到alpha抑制器边,移到玄关的镜子底下,最后消失不见。
大约放到了不为外人所知的更隐秘的地方。
不论是“病入膏肓”的蒋鹭,还是“年轻的鹤立鸡群”的蒋鹭,看到残存的蔺江蓝的影像都会有种奇怪的、突然平静松懈的感觉。他说:“我没有发疯,我在笑。”他那合格的上位者父亲生性无耻而残忍,比他更缺乏感情,由此没有发现他的嘴角在模糊的影像中微微抽动,微笑着。
生疏而紧张地微笑着。
……
蒋鹭怪异的微笑在记忆中一闪而过,被出租屋浴室里飞溅的水珠击碎,裂成无数片。
最终被归类为了信息素失常的表现之一。
浴室的花洒被关闭。
水声骤停。
从回忆中抽离的蒋鹭走出浴室,桌上病历乱糟糟一叠,他随手抽出一份扫了几眼,其中还有国外专业医生的纸面记录作为病历资料的一部分。现在这些东西已经失去实质上的意义,比起所谓“病历”,在蒋鹭接手真正权力这已经成了胡编乱造的东西,现在他在所有人眼中已然恢复正常,刨除某些深藏的不会成为现实的混乱危险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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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外,就像他自己从始至终认为的那样正常。
不过对他来说,这病历有些地方写的极好,没有情爱字眼,却能提醒蒋鹭他曾经真正渴望什么。
这病历之前在其他人手上,现在蒋鹭已足够有资格和权利拿到。到手的第一时间,他也调查到女alpha行踪在A城,当时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句残缺的小众俗语——
“近乡情更怯。”
或者干脆不如说是“近她情更怯”,所以他买下去S城的飞机票,去另一个地方等她回来。
在这下了楼就能走到天桥的出租屋里蜗居,在这个蔺江蓝每天上下班都会路过的天桥处,被放逐似的静静徘徊,等她看见,喊出他的名字。
……
回过神的蒋鹭抿了抿干躁的嘴唇,擦着头发,强制自己清空思考,对着随手翻开的一本病历逐字看下去——
【第一次病情记录为集训后七月初。具体刺激源为女alpha的信息素……地点为海兔岛的特殊集训区,现已拆除,无法复原完整环境进行场景式脱敏治疗……高强度训练分批次进行,其余alpha很早洗漱完,当时女alpha和蒋鹭的距离很近。……她在隔间沐浴。水声很清晰……她释放了大量alpha信息素,后引起了蒋鹭的共鸣。】
【对此她似乎毫无察觉。】
【……符合信息素认知障碍症。】
学校中的澡室是单人的。
只有那次盛夏集训alpha澡堂是隔间式的,充斥着大量黏湿沉重、暧昧莫名的水汽。每个隔间都是半封闭式的,至少门只能由内部打开,仅仅留着一个透气的窗口,从外面看不见alpha任何的身体部位,就算是同性别,那时候学校也格外注意这些每一个信息腺神经都彼此排斥的alpha的隐私,避免在体能演练课外,引发任何alpha群体性的冲突。
信息素隔离材料做的隔音板。
效果很好。
蒋鹭在脱掉背后浸湿的衣服的同时,女alpha正在另一个隔间清洗身体。
水声并不清晰,女alpha身上浅淡的柑橘味被水隔绝开,蒋鹭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嗅到。至于病历上所谓的“共鸣”,只不过是因为他意识到有人在隔壁、这个人是蔺江蓝,全然无法产生排斥情绪罢了。
【再次确认为共鸣。】
【……绝非alpha间的排斥反应。】
第一次“病发”的记录格外详细。
蒋鹭边快速翻阅边思索,几秒后,也自然地和这笔触客观冷静,顺带怀疑了女alpha的敏锐医生做出了一样的评判。他那时的确有些失常,尽管在集训浴室内什么也没听到,只是低着眉眼,脸色平静地清洗。手指梳进柔顺的黑发里,一下又一下,在头皮间摩擦。
那动作其实有强烈的自我安抚性质。
“病发”时他凝视着往后的手腕,并没有真的看什么,也没有真的在听什么。
只是紧跟着一瞬间,想到什么骤然停住。
埋在头发中的手很修长。
好几刻,连着五根手指抽搐一下,那皮肤下的青筋便在动作中慢慢凸起,昭示着他内心惊涛暗涌的起伏。这样状态下的蒋鹭思绪并不混乱,思考依旧冷静,只是会产生强烈想要做某件事的念头。那一次恰好体能课的袖珍防身刀从衣裤中掉落,他捡起来,慢慢地割在手心。握了握。一道裂开的柔软蚌肉似的鲜红。
那一次他产生的直白的念头是:想要,被女alpha注意到。
恰好女alpha就在一道门板外。
那缝隙于是很深,腥味的血汁滴滴答答,顺着门缝流到另一边。
旁边的水声忽然像看见了什么似的凝重地停住。
有人在穿衣服。几分钟后,打开了浴室门走出去。淡淡的柑橘味在滴落。“扣、扣、扣”——女alpha一定在微皱着眉敲门。
蒋鹭依旧记得,他穿好衣服打开门时,门外的女alpha头发湿淋淋一片,滴着信息素的气味,外领还是松散的,视线精准无误地落在他身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空旷到没有第三个人的大隔间浴室安静了会儿。直到蒋鹭微微笑起来,对她。女alpha沉默了几秒,伸手擦干净睫毛上的水,视线下移后问蒋鹭:“…你的手怎么了?”他收起笑容,脸色平淡,心里有一种写不出具体字形的雀跃,只是淡淡从容地对她说:“我的防身刀从衣服里掉出来,顺手捡起来时握住了。只是捉反了,手握在在刀刃上。”
他把手伸出去,给女alpha展示这话的“证据”。女alpha迟疑地伸手。
指尖极为短暂地摸过那一道缝隙。
不过几秒钟,蒋鹭的身体就渐渐热了。事后病发的第一次检查就附录在这病历本的后几页纸里——
【……在私人医疗舱内检查了身体,胃部与咽喉处有些微不适感。在流汗。从集训澡堂回来后,一直能听见水声……一直在流汗…经检查,汗腺内泄露的信息素在躁动。脑部杏仁状的脑胼胝体在联系神经处理嗅觉信息时…有异常反应。】
伤口在alpha身上闭拢得很快,很痒,最柔软的部分逐渐被增生的纤维硬化。
集训结束后蒋鹭反复割开这地方,去嗅那一点柑橘香气,边嗅边轻轻地喘气,边嗅边流汗。
他想用发硬的缝隙去蹭她淡红的舌、没有表情的眉眼,还有一双冻奶油似的修长的手。
这些想法如实告诉alpha精神科医生时,他们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做着简要鉴定,记录的笔尖在纸上“刺啦”一声,眼中快速地闪过几丝情绪,大概对他这外称疯子alpha的事迹也有初步了解;病历中也有他们做的大量鉴定,还有少量的女alpha资料,蒋鹭在大学时期的几张与病情相关的照片。
那是尤为青涩的蒋鹭。
一个合格到出色的alpha,长相英俊得有几分邪气,眼瞳睫毛漆黑、姿态矜持高傲。
和现在暂居在出租屋的蒋鹭,似乎是一对长相相同的双胞兄弟。这会儿他靠坐在床边,捏着这份得之不易的完整病历记录,草草观看这一两年治疗经历中的部分,更是少有地惊觉自己不如以往。
他刚来S城时就隐约发觉自己瘦了些,身形和面部轮廓都增添许多锐意的锋利。
原本他在大学时就没有所谓受欢迎的概念,在alpha群体中是被警惕、与之竞争的对象,在beta、omega间,多数人对这种有着尖锐冰冷棱角的alpha敬而远之,跟不用说就算搭上些关系也极其容易被诟病高攀两个字。几年军区生活是在刀口舔血,称不上半点安逸,蒋鹭的肌肉骨骼锻炼地精瘦有力。这下就更没有人会对他产生半点靠近和接触的想法。
平常穿衣服修身还好,流畅野性的线条给他一种独特的美感。
但稍微宽松些就有些空。
这些天他买饭买水果很多,饮食规律,营养剂也买了一些,好歹养回来了大学时期年轻alpha面带气血的精神锐气。
要去见她,必须把自己收拾好。
免得太落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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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鹭来S城来得急,他几件常穿的衣服没带,身份证明也觉得不必。
所以他到这座陌生的城市时孑然一身。只是每天都一定会把自己清洗干净,一些旧伤口被洗得翻出红肉,蒋鹭疏于理会,就拿毛巾按干,等血珠流干了,alpha强悍的恢复能力也就预示着这伤快好了。这次蒋鹭冲完澡,发现身上已然好全,套上衣服,在浴室镜前关上了灯。
比之他住了二十几年的A城,这里的白天似乎更短些。
夜晚到来后,蒋鹭把病历本放在枕头边,面对着出租屋斑驳的白墙静静思考着。
今时不同往。
他一直追随的、隐晦渴望的、想要见面的女alpha有了伴侣。那是个omega,和他alpha的身份迥然不同。
蒋鹭比谁都知道的更晚。也更快地接受事实。
知道她结婚的消息后,蒋鹭曾在海兔岛的白色治疗室里拿到她和另一个omega的照片,低着头看照片,仔细地看她,她那张脸依旧像一块儿冰糕,纯粹的冷白,气质高孤,只
依譁
是视线融化了些许,微微偏向另一边、另一个人那里;那姿态令人觉得可爱。
蒋鹭是知道的,蔺江蓝还没有忘记他,只是理所应当地、逐渐不在意他。
看完后他将照片倒扣着还回去,推回去的动作不轻不重,观察他反应的医师松了口气在病历本上留下积极的评价。过了不久蒋鹭就被认定为“正常”的alpha真正被放回了A城。
alpha和omega的结合会更有…意思些吗?
她会喜欢吗。
在这个畸形的、混乱有序的、各方面都有残缺却鲜有人发觉的的三种性别世界中,她也得到快乐了吗?
作者有话说:
44 ? RPG游戏07
◎“一个特殊的战利品。”◎
药不能多吃, 会有成瘾性的。
但回忆却可以反复品尝。
蔺江蓝曾经对他很好。
当蒋鹭在集训的隔间浴室第一次病发,一声不吭,用袖珍刀割开一道鲜红皮肉绽开的口子, 沾着腥甜的血汁被她注意到时, 她知道左手边的浴室里是谁,也没有怪隔壁的alpha打扰她淋浴,只是仓促穿好衣服, 白衬衫贴在身上, 水汽未干地敲响关着蒋鹭的浴室门, 下意识以一个朋友的口吻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蒋鹭淡淡笑着解释完, 粉饰完, 听出不对劲的女alpha凝着眉眼看他, 沉默了一下。
每每有人对蔺江蓝撒谎,她就会用这种或轻或重的眼神注视对方, 不拆穿,只留一点让人坦诚的余地。
于是他邀请她抚摸这道伤口。
这道柔软、满是腥味的伤隙仿佛是一片刚分化出来的外部信息腺。如同omega后颈处的一样。
尽管是虚假的。
若是此刻女alpha咬下去, 洁白的牙被带着信息素的血浸一浸,也并不能“捕获”另一个alpha。蒋鹭在浴室门口向蔺江蓝道歉, 没什么抵抗地松了口,说是自己主动划开的伤口,这么做的动机想法不方便也不适合跟她说, 果然蔺江蓝没有再问, 她尊重他自持着暂时不想表露的部分。不过——她回答了一声嗯之后,凑上去,一只手越到蒋鹭脖颈后面, 抓住他衣领往前带, 轻轻地、满是安慰意味地抱了抱。
这让思绪混乱, 保留着表面冷静的蒋鹭上身一麻,所有骨头都过了一道细小的电流。
心里也重重一颤,他向她望去。
这时候抱也结束了。
虽说是抱,可接触面积极其有限。
仅有几根手指的指腹搭在蒋鹭背后。两个人胸口也只短暂地触碰,贴了一下。比手持一株微红的花苞的尖擦过去的动作还要轻。
只是碰了下肩、点到了手指,甚至作为一个拥抱都太过短暂和仓促。
充满了女alpha不习惯和人有稍微靠近、有半点亲密接触的情态。
好比蒋鹭曾在生理课上短暂思考过所谓生理标记的意义,放到他唯一能够联想的对象上——这举动最大的用处,只是去听女alpha的脉搏罢了。对他而言,一个人进入另一个人时,皮肉骨头的欢愉感都无足轻重,繁殖性的意义也接近于无,更重要的是与他接触到的湿润温暖之处,那一处的肌肉组织与血管,是正随着心跳清晰地颤动的。他能近乎着迷地感受这种由心脏传导出的节奏,他能以这种方式触摸到她的心脏。
这才是真正的意义所在。
那个一触即分的怀抱也有这样的意义,才令蒋鹭将其中一点一滴的细节都珍惜地刻入骨中。
一瞬间的骨酥肉浮。
灭顶的官能之悦也不外如是。
拥抱结束时蒋鹭身上微微发麻,在痴想,同时也冷静地想:蔺江蓝对他与所有人都不同。
她对他其实很好。
但蒋鹭得到的这一切,也只源于他的欺骗。
治疗的前期由蒋鹭的父亲负责,医生不过是辅助,他要将这个误入歧途的继承人掰正,自然格外手狠。
最初蒋鹭在疼痛刺激的逼压下,反复隐忍,失去意识之际也无法否认自己真实的感情;可中后期,他已经能在对医师、父母身前,神态坦然而平静地矫饰心中的想法:“我和她不是爱人,也不是朋友。”因为这是事实。爱人?朋友?……这些对蔺江蓝来说也许都不是最重要的。
这个世界不会有人能明白蒋鹭和蔺江蓝真正的关系是什么——他们是共犯。他们是同谋。
准确来说,蒋鹭是蔺江蓝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中一个特殊的战利品。
最初,蒋鹭还只是看着蔺江蓝。
未和蔺江蓝达成同盟时的蒋鹭,曾经是一个alpha,一个合格到出色的alpha。不论是alpha还是beta也好,omega也好,在他眼中实则差别不大。照蒋家的长辈评价,顶层alpha从古至今也不只出了蒋鹭一个,家世和头脑,奠定了alpha性格的基础,往往会使得与之相配的掌控欲水涨船高。
背景如此硬,蒋鹭却高傲得很平淡,很礼貌,表露出的野心权欲都稀松平常。
他很少和人交谈,偶尔以缺少温度的口吻下达命令,不是不爱说话,也不是不屑交际,只是一视同仁地拒绝任何人进入他的世界。如果说那是一座幽深的林中城堡,那么能够进入这座戒备森严的城堡钥匙从小时候起就逐渐生锈,落在蒋鹭手掌心,留下来斑斑的腥红锈迹和难以逸散的腐水味儿。
女alpha转校入学后,蒋鹭隔在人群中看了她一眼。
但也只是堪堪一眼。
蒋鹭的冷静是所有人认为他高傲的来源。他依靠异于常人的分析能力和逻辑推论掌控一切。
第一次视线掠过那个特别的人时,蒋鹭微微停驻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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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江蓝,新入校的一个女alpha。第一印象只不过是稍有特殊的皮囊。随后他亲眼所见众人对她的追捧,或热烈或隐晦,一个个烦不胜烦地绕在女alpha的四周,转校第一年,只有到了alpha、beta等分开训练的初级射击课上,蔺江蓝才有点清静可谈。她上手弹药的动作生涩,不紧不慢地重复着机械训练,没过多久就达到了“中级A”的评价。
在马术俱乐部和另一群alpha的冲突则是蒋鹭的耳闻。
以谈家为领头的alpha群体爱打拳击,赛马术,是不服众也行事乖张的一群刺头。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怎么灰头土脸地输了,从马场出来的几个alpha的脸色来看是输得一塌糊涂。
为首的那个alpha在马场骑乘地面,那原生土壤层上铺的昂贵水洗砂上滚了一遭,一身蜂蜜味儿信息素沾了尘土,倒也没炸。
传闻满天飞,都猜他要如何报复雪耻,这主人公反倒反倒被驯服了似的,偃旗息鼓,跟在女alpha身后一心一意要做人家的好朋友。
蒋鹭是见过那副模样的。
说是朋友,看起来却像一只被蜜蜂蜇肿了脸的狗,一舔着点女alpha手指边的甜味,就跟在后头快乐地摇尾巴。
她所有课程的优秀评价都是由大量的反复性操作堆积出来的,一门课程如此,数十门alpha、beta的通练课程也如此。
这就算不上勤能补拙了。
到这地步的“勤”已然是一种让人看不透,情不自禁想要仰望的天赋了。从那时起,被alpha群体中恶意讽称“堪堪能与之比肩”的蒋鹭视线微微下移,避绕过女alpha令人心悸的样貌、她偶然游离于人群的视线,以及那些频繁出现在别人口中引人遐想的言语。
他隔着一层薄膜,看着女alpha冷淡的脸上所有细微表情。
目光也很浅淡,仿佛一掠而过,也仿佛只是单纯,下意识地看向这个人。
蔺江蓝转校来的第一年,蒋鹭偶尔投以目光,第二年依旧如此。
大学第二年,同班的几个家世一流、未来还能往上争一争的alpha率先地注意到蒋鹭的注视,没往另一方面想,先入为主以为里头包含着居高临下的意味。一察觉到蒋鹭这份不同寻常的关注,这零星几个alpha往日也不是没有受蒋鹭压制的,新仇旧怨一发作,格外躁动起来,表现出来也是光明正大。每每和其他精英班并课出去时,他们总不约而同地凑上去,遮在蔺江蓝的身后。就算彼此之间挤着,摩肩接踵,alpha的宽厚脊背不小心蹭上对方一点汗,心里嫌弃得要命也不留一点缝隙给蒋鹭看向女alpha。
其他的alpha心思就没有这么细,半点没发觉,偶尔挤狠了还惹出怒火来。
某一日,烈日头底下的露天训练场地上,有个笑容轻浮的alpha一屁股坐在蒋鹭跟前,长腿一盘,也不看场上正激烈的擒拿对练,只挡住蒋鹭这个人身前。alpha分成两对,一对在休息区准备待会儿实战对练,一对则在中心草场在导师指导下两三个一齐实练动作。
这会儿蒋鹭坐在休息区,转头移向另一处聚集的alpha,像是什么也没看,浓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一缕的什么,没人看得清。
这自来熟的alpha一坐下来就挡住了他的视线,还半开玩笑似的,饶有兴趣对着蒋鹭道:“看不起她?”
“也是,”这人扣了扣地上草屑,漫不经心地贬道,“不知道从哪儿转过来的,也不爱说话,看着就让人烦。”
一两句话算是和蔺江蓝撇了关系,除清了被指使的嫌疑。
这个alpha向来性子出了名的油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会儿正大光明、神色轻佻,欲扬先抑地假装说了转校生许多坏话。
随即这alpha四两拨千斤,话题一转:“……这女alpha家里能跟大多数人比,比起来也不落下风。不过嘛,跟你蒋鹭比倒是差一些。金字塔是个畸形的结构,一步步往上,位置越来越窄也就那么几家能站上去,beta有,omega也有,你蒋家几个alpha也在。你几岁就跟着站上去了,实在了不起,得亏校南门那栋医疗楼没以你的名字命名,不然多俗气——是不是?”
圈子也没有多大,蒋家早年四处“捐人脉”、“买路子”的事情百年间说起来都还新鲜。
这句话别有意味,明面上这话是过得去的,内里明褒暗贬取笑人背景的话说的有些过分。
旁观的alpha们听得一清二楚,只是目不斜视,散漫而漠不关心地看着前方。这说话的alpha也是个不小的家族的继承人,本人也不怕惹祸,不是个没能力手段的草包。势力倾轧和斗争不会仅靠一句话就失衡,此消彼长也是时常有的事。就是真斗起来,蒋家是庞然巨象,他们一个个也不是真能随意践踏过去的蚁群。
何况蒋鹭那目光对着其他alpha也就算了。
放在蔺江蓝身上,总让人想起有些隐隐压制不住的怫然不悦。
这是那出来挑刺的alpha也没察觉出的一点众怒,只是潜意识添了几分刺人的把握。
这一番话在休息区激烈的蝉鸣声中落幕。
太阳挂得愈发远,静默中投射出透明而有烧灼热度的光线。
说话的alpha离蒋鹭稍有两米近,蒋鹭就左手撑住草地,站起来,矜高地迎着一截光微低下头,一张脸上投出了漂亮的光影颜色。他没对这冒犯自己的话勃然大怒,只静默一会儿,才心平气和地缓缓开口:“……你觉得,我看不起她?”蒋鹭忽略了刚才那番话中所有别的内容,挑出这一个在意之处。他问人时,双手是撑在膝盖上的,一双漆黑瞳孔的眼睛一动不动凝视着人时,连压迫感都是安静的、顺着脊骨慢慢往上爬的。
蒋鹭的信息素是一种苦苣苔科植物的气味。
具体称不上哪一种,只是沉默散着植物汁液的微苦,像是一种装在瓶子里的毒汁。
视线所及的几个alpha们身上的信息素也被迫逸开,被威慑得手脚微微麻痹,齿间发冷,神色越发凝重,连场中心指导课程的导师也似乎注意到休息区,只是不好插手这些alpha的冲突,没走过来调停,却频频投来担心警惕的目光。
出头的alpha边汗毛直立,边坐在地上往后仰了些,佯装懒散地反诘道:“……怎么,你那目光,难道不是看不起?”
蒋鹭仔仔细细地打量他。
他身上就有一种向来平静的溺亡感,看谁都如同看死人一般。眼睛既然是心灵之窗,蒋鹭的眼睛又格外幽深漆黑,放在五官里是英俊漂亮的,平添几分邪气。可一旦做出并不友好的神情来,也不怪别人觉得蒋鹭这个alpha看人轻蔑、冒犯、满是挑衅之意。
alpha之间就没有怕冲突的。
毕竟是一群野兽般聚集的人,体质也对标强悍的大型食肉动物,甚至比起来伤口愈合地快,血液一调动起来灌满了兴奋剂似的。
地上盘腿坐着的alpha之中有选择暂避锋芒,稍微离远一些的,但其中几个也纹丝不动。
靠的最近的那个模样轻浮的alpha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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