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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归(三)
凌安走入屋中, 他走进去的时候,洛停云睁开了眼。
凌安天然地带着上位者的冰冷和威压,即便是受伤,也让人不?敢直视他。
凌安一把?拉起扶澜, 扶澜趔趄两下, 一面道:“你干嘛?”
他不?回答她的话?, 洛停云皱起眉要阻拦凌安的时候,凌安拂开一道灵力, 从洛停云天灵盖灌下, 灵力如瀑布倾泻而出, 也不顾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就这样往他体?内灌着,肉眼可见他那腰腹的伤口一点点愈合。
等到伤口完全愈合、血止住了, 留下一块疤痕, 凌安收了手?, 拽着扶澜的胳膊往外走,她推推搡搡, 他拽得?愈发?用力,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摔上门, 那门发?出声巨响, 几乎要从门框中飞出去了。
凌安将扶澜抵在门上,不?容抗拒地?深深吻了下去, 他咬她的嘴唇, 吮吸她的舌头, 如暴风烈火, 要将她席卷得?一干二净。
扶澜心里?骇极了,也不?知碰到他哪根筋了, 又对着她疯,无意间推到他心口,血霎时流了下来,他身子一颤,却仍旧不?放开她,直到扶澜快要窒息,他才微微松动。
凌安低低喘.息,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激起了一层绯红,他瞧着那泛红的肌肤,问:“你要不?要命了?”
“我只是为洛停云疗伤而已……”
“沧澜海没有鲛人会医术了吗?要你一个未来海主亲自?动手??那妖兽的獠牙上面有倒刺,你看不?见吗?怎么剥我的皮的时候还知道戴天丝手?套,给洛停云疗伤就不?管不?顾地?用手?弄了?你是有多着急,有多喜欢他?!”凌安眼尾泛红。
扶澜委屈,心里?发?涩,“我受不?受伤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喜欢谁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哪里?没有关系?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你,你所有的伤都会转移到我身上,所以才会肆无忌惮。”
扶澜莫名恼怒,“谁稀罕你的爱了,这血誓能不?能解?能解赶快解。”
她愤怒的目光刺痛了凌安。
凌安注意到她的脖颈上多了一条珍珠项链,问:“这物件是从何处来的?”
扶澜有意要气他:“洛停云送的,我很喜欢。”
凌安抵在门上的手?猛的发?力,竟然将木门都抵进去几道指痕,“我送你的东西,哪样不?及这个了?”
“你送的东西是好,可千金难买我喜欢,我就是喜欢洛停云送的。”
恰在此时,扶澜身后的门扉被叩响,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星神,该用膳了,这是海灵族的一点心意。”
凌安剑眉蹙起。
扶澜冷笑一声,嘲讽他,“有人关心你、有人上赶着给你送饭,怎么不?开门呀?只准你跟女鲛人暗中传情,却不?准我为我未来的海使治伤,这是哪里?的道理?星神好不?霸道。”
凌安深吸一口气,揽着扶澜开了门,外面暗中爱慕凌安的女鲛人的笑容在看见衣衫略显凌乱的扶澜以及二人唇边的湿润之时陡然僵硬,凌安冷声喝:“滚。”
女鲛人“哇”的一声哭出来,之后摆着尾巴跑了,食盒扔在地?上,精致的黄灿灿的糖酥滚落一地?。
凌安重新合上门,“我不?认识她,她要来,我也不?知晓、拦不?住。”
扶澜道:“我不?想听你解释,你和谁在一起都同我没关系。我要回去歇息了。”
“回哪儿去?你的屋子里?现在坐着的是洛停云,你要他住一起?”凌安捏着她的腰,“你不?许走。”
“洛停云总比你强,我不?想和一匹随时可以吃掉我的狼同住!”扶澜拍他的手?,他却忽而哑声一笑,“我吃你还吃的少了?”
扶澜耳根一热:“你不?要提在缥缈墟中的事?情了!”
“倘若不?是洛停云,你我根本不?会有如此下场!我们本该是世上最?令人艳羡的夫妻,而你现在却同他亲近无比,你不?觉得?荒唐吗?”提到洛停云,凌安就来气。
扶澜道:“你放我走!”
怎么可能,哪里?有来了还让她走的道理,凌安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扔进床榻间,摁着人,“也快到入睡的时分了,你睡,我不?动你。”
说是如此,方?才抱她的时候,指尖无意间触及到了片绵软,细腻温热,似乎吹弹可破,自?己额角的青筋跳动,血丝渐渐布满整双眼,又想起来缥缈墟中那些画面。
这东西一旦触碰过,且触碰过很多次,便再也戒不?掉。个中销.魂滋味,唯有自?己体?验过方?知。
凌安走出去后,将这屋子落了厚厚的结界,内里?人出不?去,外面人进不?来。
……
翌日?,扶澜刚从梦中苏醒,凌安就黑着脸出现在她身边。
扶澜可真是太熟悉他了,瞧见他这模样就知晓他昨晚做了什么,她怕他火气未消再过来,忙往角落里?躲。
“起来,拿冰玉琵琶。”
他说完走到了屋外等候,扶澜收拾一番,抱着琵琶出去,凌安将她引到这楼阁底下架空的地?方?,这里?设计得?巧妙,四面环绕着特殊的海底晶石,内里?人瞧得?见外面,外面人却瞧不?见里?面。
“我研究过海底的罅隙了,只有海灵族可以封印,你若要当海主,这任务自?然是要你去做,方?能收服人心。”凌安拉过一把?椅子坐上去,对扶澜道,“过来,坐我腿上。”
“不?是学术法吗?用得?着这样?”
凌安伸出缠了圈圈抹了药的绷带的手?,道:“用得?着,你瞧那靶子。”
那靶子的位置很矮,若是扶澜坐在凌安腿上,高度刚刚好。
“还有,这样方?便些。”
扶澜耳边回响起李雅儿的话?语,怕什么,她不?吃亏,就当是享受他的色相了,还能学术法呢。
扶澜坐上去,凌安两手?环住她,手?指搭在她的手?指上,捏着手?心,触动琵琶弦,音调如白雨跳珠,饱满而分明,几个音节便在空中凝成一支冰箭,他再拨弄两下,那箭如离弦射出,正中靶心。
凌安教她用巧力弹拨,这个扶澜很有体?会,毕竟她生来就通音律会奏琵琶。两人额间的神印同时亮起来,凌安传过去心诀,扶澜微微眯起眼,接受心法的时候灵魄是游离状态,凌安看着她额间同自?己一样颜色的神印,低头吻了上去,她一动不?动。
直到灵魄重回体?内,扶澜意识到凌安做了什么,朝着他掌心的伤口一掐,他轻嘶一声。
扶澜再尝试弹琵琶,这回总算是能凝结出冰箭了,箭射出,在空中却有些乏力,栽到了地?上。
凌安道:“再来。”
他往后一靠,惬意地?眯起眼,瞧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娇小的人儿。
她修炼的时候很认真,骨子里?有种坚定?,倘若要练,她能够一刻也不?休息,比从前那个练半会剑就喊累的姑娘坚强上不?少,她真是变了许多。
她若是渴了,凌安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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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饮下后继续练习,直到射中靶心,已经是暮时了。
“我的阿澜天资聪慧,这冰玉琵琶可不?好操纵,你在短短一日?不?到有此等进步,已经很不?错,走罢。”
凌安将她抱起来,她道:“你倒是放我下来呀……这是要去哪儿?”
“海主宫。”
这海主宫向来都是海主才能居住的,虽然扶澜因着海神的血脉,可以自?由进入,但她总觉得?自?己灵力不?足不?太正当,便不?怎么往此处走,凌安竟然径直带着她来了。
推开门,海主宫宫殿内,不?知何时浮动起了一片星海,霎时点亮了扶澜清澈的杏眼。
“沧澜海可没有星星,这里?的日?和月都是海灵族伪造的,但我想要我的海主每时每刻都能看见星星——看见我。我自?私,我不?想将这星空给海灵族的其他任何人看,它只属于你。”
扶澜不?咸不?淡道:“别以为你送些星星我就喜欢你了。”
凌安道:“我本也不?抱着要你喜欢我的心思,我送你东西,只是因为我喜欢。”
扶澜在海主宫逗留了片刻,撩动那些星星,之后就和凌安一同离开。
今日?的沧澜海风平浪静,可神界却并?非如此。
降娄和少璇从牢狱中释放而出。
降娄被凌安削去了神职,十二星宫的职责也被实沈接替,再用不?上他了,他若是再回去,只能做些普通的活儿,算是个废人了。
而少璇,经此一遭,彻底看明白了,所谓嫁一个天地?间灵力、样貌、地?位都顶尖的男人,也不?过是为了他的权利、他的资源,倘若她凭借自?己的力量能够得?到这一切,凌安算得?上什么?
凌安不?也得?被她踩在脚下?
少璇对降娄道:“你从此无法再到十二星宫做事?,不?如跟我回北凉山罢。”
她问:“你恨凌安吗?”
降娄道:“我从前是不?恨的,我敬他、爱戴他,因为他教过我用兵,救过我的命。可现在我恨了,恨他被一个小仙迷的团团转,恨他对你的付出视而不?见,也恨他让你爱慕至深,心里?再没有我的位置。”
降娄像是用尽了勇气,对她道:“少璇神女,我爱慕你已久。”
少璇却笑了,看着这比不?上凌安的男人、这低三下四求她的男人,她只觉得?有意思、更有几分鄙夷之意,却以礼相待:“你起来罢。我暂且无心情爱,但你若能跟在我身后,也是极好的。”
各自归(四)
沧澜海。
洛停云忙着交代扶澜海域的诸多事项, 扶澜闲暇的时候,就和凌安一同修习术法,这?日?实在?是太累了,靠在凌安身上便昏睡了过去。
凌安将人抱起?来走, 回屋放在榻上后自己又躺了下去, 难得的能同她安静地躺在?一处, 他缓缓抱紧了扶澜,像是在对待一件珍宝。
他轻轻吻着她的发丝, 她的额头, 她小巧的鼻尖, 最后她的唇, 担心将她惊醒,只蜻蜓点水般的一碰便离去。
海底的阳光洒进来, 一片静好, 外面洛停云叩响了门, 唤道:“海主,有事商议。”
凌安眸一凉, 将门打?开半扇,恰巧让洛停云瞧见自己抱着熟睡的扶澜的场景, 洛停云的瞳孔在?那一瞬间?很明显地缩紧, 凌安嘴唇蠕动,一个无声的音节吐出, “滚。”
旋即就有一道结界严严实实地将屋子笼罩起?来。
洛停云身侧的双手捏紧了拳, 微微颤抖。
扶澜醒过来之后, 瞧见凌安, 睡眼尚且惺忪,“又是你?好不要脸。”
凌安低声道:“我若是要脸, 怎么跟你死缠烂打??”
扶澜别过头去,“我要起?来练琵琶了。”
“现在?已经暮时,不如歇息罢。”凌安揽着人,替她捏好敞开的衣襟,粗糙带了层薄茧的指腹摩挲过她胸脯娇嫩柔软的肌肤,当即起?了层酥痒的红意,而?扶澜自己也缩了缩身子,如一只兔儿?弹跳似的往后猛地一缩,警惕地瞧着他。
她这?模样倒是愈发惹人怜爱。
凌安将人拉过来,挑开外衣的系带,外衣如花瓣似的垂落散开,只留下薄薄一层里衣,隔着里衣,可见玲珑有致的身段,他眸色渐黯,俯在?她上方。
“方才洛停云来找你了,这?个时候,你定?然在?休憩,他找你,真是不知有何?居心。”
扶澜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洛停云找我定?是有要事,我得去找他。”
她一面说着,一面扯自己的外衣,一手拢住这?单薄的里衣不让他瞧见了风光,凌安喉结一滚,扯住她的外衣,那衣裳登时撕裂。
扶澜蹙眉道:“凌安,你真的太不要脸!”
他不要脸的事情还多着呢,凌安心里这?么想着。
“你要这?么去见洛停云?”
凌安手指在?她心口点?了点?,指尖轻拨,露出她左心口的朱砂小痣,低头将唇印在?那处。
扶澜浑身一颤,细小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又是蹬腿又是推搡的,她踹他,他就反手握住她的脚踝,她打?他,他就压住她的手腕,更别说他还有九条心月狐尾巴,缠上来的时候,扶澜根本奈何?不得他。
扶澜只好一口咬在?凌安的肩膀上,咬得血腥味在?口中?弥散,凌安的吐息却?仍喷在?她身上,烫得人不停地战栗。
她实在?是受不了他这?样磨她,大抵是因着这?几日?她和洛停云走得近且相处的时间?久,他又对着她犯疯病了,一个巴掌扇过去。
她气愤、委屈地噙着泪,他嘴角渗出血,然而?她的这?件里衣几乎遮不住什么了,她一咬牙翻过身去,半边光洁的后背如冬日?白雪,刺得人眼前一片莹亮。
喉间?支吾出几个沙哑的音节,“凌安,你滚!”
他尚且有耐心慢慢和她磨,她却?死活不肯接受他。
扶澜总是没法突破心里那层障碍,她分明是不喜欢凌安的,为何?会对他产生念想?而?她既然不喜欢他,就不能和他在?一起?……
李雅儿?的话让她纠结不已,但此刻,她是不愿的。
他抵过来的时候,她明显地一颤,嘶声喝道:“不要!”
凌安手背上蜿蜒的青筋凸起?,眸中?几乎烧成了一团火,他瞧着她畏他,她抗拒不已,他心里忽而?生出几分疼痛,只得咬着牙轻轻碾磨她。
海底生着藻荇,藻荇之下是一片泥泞,有鱼儿?要往泥泞中?钻,泥泞却?在?水流之下不断地移动躲避鱼儿?,鱼儿?无法进入,只好在?表面游动,和泥泞摩擦着。
扶澜的枕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些珍珠,她的脸涨得通红,泪还在?源源不断地流,她受不了这?刑,催促他,他哑声要她再等等,最后,到了天彻底黑下去,他才吐出一口浊气。
凌安抱了她很久,久到她又一次要迷迷糊糊陷入沉睡了,他才对她道:“你今日?给我点?甜头,明日?是不是又要伤我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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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清醒过来,“我本来就对你无意,我做什么事情,有考虑你的必要么?”
床榻之间?的人,怎么可以如此绝情?似乎方才都是假的。凌安垂下眼,长长的睫毛盖下一层细小的阴影,他问:“你从前也是这?样的吗?我对你,时冷时热,时好时不好,所?以你现在?尽数加还到了我身上……”
扶澜却?道:“过去的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喜欢是喜欢,不喜欢是不喜欢,你若要我在?你心口拉一道口子,我不会有半分犹豫。你看,前段时间?我拆你骨、挖你心,手指可有半分颤抖?”
凌安忽而?哽住,说不出话,看着她,眼里莫名笼上了一层水雾。
扶澜拈起?一颗珍珠放在?他掌心,“你今日?就值这?个。”
扶澜起?了身理好衣裳就走,外衣穿不了,她就套了件披风,此处住不了,她还有海主宫可以去,扔了凌安不管。
凌安望着她一次也没有回头的身影,仰头望着天花板,胸腔开始颤抖,胸膛起?伏,有血从心口流了下来,这?伤不知何?时能好。
扶澜出去后,碰见了洛停云,他应当是刚刚从议事处回来,准备回住处歇息,瞧见扶澜身着披风,早上穿的湘叶色襦裙不知去了何?处,咬紧了牙关。
缥缈墟中?的痛苦的记忆涌上心头,洛停云不甘心,若论心,他对小海主没有半分情动,那自然是假的。
洛停云上前道:“海主,我今日?来找你,你的房门却?紧闭,你去了何?处?”
离得近了,洛停云才望见她脖子上的红印,心口血气翻滚,硬是压了下去,依旧温和地对着她笑。
扶澜低下头,“抱歉,我睡过了头,你有何?事?”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去寻了另外几个海使已经解决了。海主是睡过了头,还是不得抽身?”
扶澜抬眸警觉地望着洛停云,“你问得有些多了。”
洛停云吸入一口凉气,“是在?下逾越了。只是海主既然对星神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又为何?还要同他搅在?一起??”
扶澜低下头,“他总有离开我的一日?的。”
洛停云道:“海主当下定?决心,既然要和他断,就断个彻底,而?非日?日?拖延。情爱一事,本就不可强求,也不可委屈,你们二人在?一起?,他在?强求,你在?委屈,既然彼此都不合适,何?必两相耽误?”
这?样下去也委实耽误时间?,耽误她自己,也耽误他,谁能料定?凌安日?后会不会有别的姻缘呢?
“我会的。”扶澜轻声道。
“血誓其实也并?非不可解,我就知道一个法子。”洛停云凑近扶澜,和她耳语。
……
翌日?,扶澜跟凌安说自己要去沧澜海之外祭拜母亲。海神陨灭后化为了海水,融入大海,每年?的八月十五都会化为海浪涌上度厄滩,因此,海灵族将度厄滩当做族中?圣地,也是祭拜海神的地方。
扶澜不想要凌安跟着,凌安应了。
扶澜来到度厄滩,身后是海天一色,白鸥飞翔,身前是一尊高大的雕像,雕像是海神的模样,依稀可以窥得当年?冰肌玉骨,清绝出尘,和扶澜有几分相像。
“娘,孩儿?不肖,四千年?后才来见您。海域封印已经解开,海灵族如今一派兴荣,族人安居乐业,您放心罢。我会努力?修炼,成为海主,不辜负您。”扶澜叩拜了良久,海浪一次又一次拍打?沙滩,白色的浪花偶尔溅在?扶澜身上。
之后,她望着那凝望远海的雕像,忍下将要落下的眼泪,站起?身后,拍拍手,洛停云出现在?她的身边。
洛停云双手交叉在?胸前,画了一个古怪的符咒,点?点?蓝色的光晕从海神雕像上如雪花一般落下,落在?扶澜身上,趁着这?时候,扶澜划破自己的手腕,她的伤口立即有愈合的趋势,她感觉到蓝色光晕的威压沉重,弓了弓腰,似乎直不起?身子。
洛停云上前抱住扶澜,口吐真言,蓝色字符从他口中?跳了出来,落在?蓝色的光晕上,牵引它们进入扶澜即将愈合的伤口。
蓝色光晕全部进入她手腕的一瞬间?,她的伤口又裂了开来。
这?意味着和凌安已经解开了血契,她的伤不会再转移到凌安身上。
洛停云的手握着扶澜的肩膀,叹她真不愧是海神的女儿?,身子柔软似水,身形娇小,徐徐一握便能捏住腰际,洛停云的心跳加快,他割破自己的手腕,两指并?起?,以自己的血为药,和着灵力?注入扶澜的伤口。
“他不让你受伤,我也不会让你受伤。我宁可放尽浑身的血,也不让你留一点?伤口。”洛停云注视着她,他的眼里有无边汪洋,无边温柔。
各自归(五)
洛停云的眼睛是?蓝色的, 一种温柔的海的颜色,像是有漩涡在他眼中旋转、旋转。
扶澜垂下眸,轻轻推开他,“谢谢你, 海使。”
“这血誓解开, 他并不会感受到。你可以毫无负担地冷待他、疏远他, 渐渐的,淡忘他。”洛停云望着扶澜莹白无瑕的脸, 心生无边爱怜。
他又?引了?上古术法, 让她手指间的银龙陷入沉睡, “他的本命剑也沉睡了?, 你和他再无关系。”
扶澜回?到沧澜海,去了?海域罅隙, 她的修为无法深入, 只在外围, 手中抱起冰玉琵琶,音调铮铮, 乐声?清泠,只见身边出现?一支支冰箭, 射入罅隙的深处, 勾带起一串串葡萄似的气泡。
黑暗之处传来妖兽的嚎叫,两点血红亮起, 它走出来, 原来是?只通体漆黑的海狐狸。
海狐狸的一只爪子?血淋淋的, 被冰箭贯穿, 一双眼邪异而魅惑地盯着扶澜。扶澜飞起来和它斗,一刻的功夫海狐狸就落了?下风, 歪斜在地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扶澜要终止它生命的时候,海狐狸陡然变幻身形,化为了?一只火红的狐狸,额间一点银白色的印记,尾巴尖儿?都是?银白的,扶澜扣在弦上的手倏地一滞。
就在她呆愣的时候,海狐狸扑过来,困兽之斗,以死抗争,獠牙将要咬上扶澜的脖子?的时候,一条布满倒刺的鱼骨鞭抽了?过来,倒刺勾带起狐狸的皮毛,细小的血珠飞溅而出。
海狐狸死在了?洛停云手下。
洛停云探一探扶澜的灵脉:“你怎么样?方?才怎么了??”
扶澜回?过神来,“我没事。方?才走神了?而已。”
“幸好我在你身边。若是?放在战场上,无论?对方?怎样变幻,你都不可自乱阵脚,否则便会让敌人趁虚而入。”
扶澜点点头,洛停云曲起手指,用冰凉的指节为她擦去脸颊边的血迹。
他的小海主是?如此柔软,却又?如此坚韧,可以勇敢面对海域的罅隙。
扶澜侧过脸,躲开洛停云,心想:她既然对凌安无半分情意?,那?她为何看见心月狐的时候,会如此出神呢?
回?到住处,凌安已经侯了?她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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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将人拉到怀中,扶澜蹙起秀眉,“你离我远些。”
凌安不以为意?,他已然习惯她忽冷忽热,这都没有关系,只要他和她还有血誓,他们之间就有联系,她永远和他有关联。
凌安道:“神界有些要务需要我处理,星纪忙不过来,我去去就回?。”
扶澜的眼霎时亮了?起来,“星神是?神界至强,神界不可一日没有星神,星神既然公务繁忙,便多在神界逗留段时日罢,我和神界事务比起来,不值得一提。”
他要走,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凌安的脸色变黑,“你就这般厌恶我。”他将人一把拦腰抗在肩上,压在床榻上,笑?道,“我可以一同带你去神界。”
扶澜缩成一团,瓷娃娃似的,“我可是?未来的海主,你要是?将我带走,海灵族要打上你们神界的。”
“哦,海灵族要打,那?应当是?谁领兵?洛停云么?”他温声?笑?,“再好不过。我早就想杀他了?。”
“凌安!你不能如此,洛停云若是?死了?,海灵族就少了?一个?海使。”
凌安掐起她小巧的下巴,她疼得咧嘴,“张口闭口都是?海灵族,海灵族在你心里,占了?好大一块位置。”
扶澜道:“你有病吧?这也要醋?再说了?,你有醋的资格么?”
这张朱红小嘴,吐出来的净是?刀子?,往人心里捅,凌安倒吸一口凉气,低头吻她,她扑腾着,抵不过他气力大。
凌安余光中忽而瞥见窗外闪过一抹黑影,这身影可太熟悉了?,站在城墙上的时候,这影子?几?乎烙在他的脑海中,他看见他们在马背上恩爱地相拥。
凌安将扶澜提溜起来,让她伏在窗前?的案边,窗棂的阴影落在二人身上,她惊呼:“你干嘛!”
他只是?如昨日那?样,抵在她之外磨蹭,但?即便是?如此,她的腿也开始发软颤抖,没多久喉间溢出一声?令她自己羞耻的声?音,她捂住嘴,凌安将她的手拿开,滚烫吐息在耳边,“还可以再大点声?。”
扶澜怒骂:“你有病吧?!”
她越骂,他眼里的光越亮,她不住催促,他瞧着外面的黑影飘来飘去、忽远忽近,直到彻底看不见,又?磨了?会,方?放开她。
凌安餍足地眯起眼,凤眸微微弯起来,他的肌肤盖着层薄汗,愈发显得皮肤冷白。
他抱着脸颊通红的她道:“我走了?,几?日后就回?来。”
……
扶澜将要成为海主的事情,已经从星纪这里传出去,传得神界许多人都知晓。
纪宁儿?听闻之后,在苍山的小木屋里长叹一声?,想起故去的海神浮溟,心绪变得复杂起来。
浮溟,我终究没能瞒住她的身份。只希望她日后能够快活些。
沧澜海的封印解开,这对整个?天地来说是?件大事,神界有不少神族有海灵族的朋友,纷纷前?去探望,四千年了?,早已物是?人非,期间多少沧海桑田、时过境迁,都淹没在起起伏伏的浪潮之中。
由于进入沧澜海的神族众多,沧澜海要一一排查也就尤其耗费精力,便索性大开海域,神族们可以从沧澜海南进入海域。
海域之中,李雅儿?和常承自然如胶似漆,四千年前?,他们一个?为神族而战,一个?为海灵族而战,因为战争而分别,而今他们终于修成了?正果。
这二人准备成婚,按照彼此的身份,一个?作为海使,一个?作为星神手底下的神兵,他们成婚的意?义匪浅,象征着海灵族和神族的友好往来,因此,这场婚礼尤其盛大。
八尺高的红珊瑚开路,地面上铺开柔软的红藻,贝壳架起高台,高台上礼成,下边玉桌数台,围坐八方?宾客,扶澜坐在一个?普通的位置,身边是?洛停云。
扶澜笑?着看李雅儿?和常承携手,他们一个?是?硬朗的神兵汉子?,一个?是?娇美的海洋使者,真是?一对璧人啊。
洛停云心里却在想,若是?扶澜穿上火红的嫁衣,该有多惊艳貌美……
席间觥筹交错,扶澜不习惯坐在这人多且需要寒暄迎合的地方?,眼睛珠子?溜溜转着,打算寻个?角落坐,不料,竟然让她瞧见了?少璇。
少璇比从前?憔悴了?许多,本就消瘦的人现?在形如鬼魅,身边坐着的是?降娄,两个?人往那?儿?一坐,周遭的氛围都凉了?下去。
扶澜心里那?股哀痛、和恨意?又?涌了?上来,玉瑟死了?,她凭什么还坐在这里吃她另一个?朋友雅儿?的酒席?凌安用天雷轰她,将她关牢狱,也难以解她心头之恨。
扶澜尽可能不去想这些,拉着洛停云来到角落的座位,路过了?少璇。
少璇目不斜视,倒是?降娄,却盯着洛停云。
在他们走过去后,少璇指甲盖上的乌黑散了?去,她轻轻刮动指甲的时候,降娄对她道:“神女,那?海使似乎和那?人有些相像?”
“何人?”
“当年杀死你母亲的人。”
少璇的手指忽而痉挛,提及母亲,她的瞳孔骤然缩紧,侧眸望向洛停云,他的半边侧脸,倒真的和那?人有些相似!
四千年以前?,少璇尚且只是?一个?小仙子?,她早早的失去了?父亲,和母亲相依为命,二人没有什么特别的本领,不像纪宁儿?会医术能够一个?人拉扯教养扶澜,她们过得尤其艰难。母亲少难为了?讨到灵珠,做过洒扫的活,干过为姻缘阁缠红线的活,甚至进入神族军中,从神兵们身.下讨银两。
但?这样实在太累,少难便研究如何偷灵珠,干多了?不劳而获的事情,便戒不掉了?。少难偷到了?沧澜海,那?时候海神浮溟和魔神时澄正暧昧不已,时澄会送来不少东西,少难守着时机,每次都从时澄差人送东西的那?条路上偷走些灵物,久而久之,被海使发现?,捉拿到沧澜海。
少璇也去了?。
她看见她的母亲,被巨大的锁链捆绑跪在地上,压得直不起身子?,身边的海使手执鱼骨鞭,卷上她的脖颈,他只微微使力,少难的头颅便被割落。
母亲的眼睛圆睁,血淋淋地看着她。
她就是?从此时知道的,原来在绝对的神祇面前?,任何生命都不值得一提。凭什么?就因为他们是?海神和魔神?她们是?小仙就更卑贱?
少璇昏死过去后,旁人都以为她吓得死过去,扔出了?沧澜海。此后岁月,全靠她一人勤恳修炼。
至于降娄是?如何得知她这段过往的,少璇懒得去想,也不屑于去猜他的心思。
记忆中的男子?有些模糊了?,她只记得母亲那?双眼。倘若真是?洛停云,她必然要讨回?来!
少璇用余光观察扶澜的反应,自己的心口却忽然一疼,她猛地吐出一口血,看着那?紫黑的血迹,少璇陡然反应过来,这是?毒!
她猛地望向扶澜!
扶澜冷冷看着她。
她差点忘记了?,这贱婢会医术,也会炼制毒药!
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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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路过自己的时候,她给她下毒,她也给她下毒。
而少璇的毒,在弥散在扶澜手边的一刹那?,扶澜就已察觉,屏住了?气,是?以,这毒伤不到她。
降娄站起身,长剑挥出一道灵力直奔扶澜而去,不等扶澜出手,洛停云的鞭子?就抽了?过来——布满倒刺的鱼骨鞭,比寻常鞭子?更坚硬柔韧。
少璇厉声?道:“你杀我母亲,我今日必要你偿命!”
各自归(六)
这场婚礼被打断, 场面混乱无比,神女和海使打斗了起来,多数人担心横生事端,离开了沧澜海。
扶澜抱着冰玉琵琶的时候, 少璇发出一声冷笑。
水灵为引, 冰玉为料, 银丝为弦,这样?的法器放在这贱婢手里就是个摆设。
洛停云护在扶澜前头, 召集海使前来一同保护海主, 可少璇不知用了什么法子, 灵力比从前深厚许多, 配合着曾经神界十二星宫的司战星使,一时之间难以击退。
鱼骨鞭被震回来后, 骨节发出咯咯响声, 洛停云虎口发麻。
扶澜冰冷地看着少璇, 就在她看过去之后的几息之间,少璇忽而捂住了腹部, 如一只虾般痛苦地蜷缩起?来,神?情怨毒地看着扶澜, “你?对我下了什么毒?”
“断肠红罢了, 你?不会死,但你?会生不如死, 肝肠寸断, 口吐鲜血不止。”扶澜覆在琴弦上的手?指微微颤抖, 当年?她加在玉瑟身上的那一剑, 是不是也让玉瑟这么疼?
少璇看扶澜的眼里拂过一抹惊诧,“你?, 你?怎么敢如此歹毒?”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歹毒?”扶澜肩膀微微颤动,“你?做的事情,那样?不是歹毒至极?你?诬陷我,你?杀玉瑟,你?杀了许多凡人,你?给星神?下毒……甚至还?有许多是旁人不知的、你?私底下干的见不得人的事,你?怎么敢?”
洛停云揽住扶澜的肩,现?在的扶澜太脆弱,他给她依靠,她微微靠在他身上,他幻化出长长的鱼尾缠绕她的腿,柔声道:“小海主,有我在。”
今日倒霉催的新郎常承过来帮忙,瞧见洛停云揽着扶澜,破口大骂:“姓洛的,给老子松开!老子星主的女人也是你?配动的?!”
李雅儿连忙捂他的嘴,“你?个蠢汉子懂什么?若是扶澜对星神?无意,海使现?在干的事情也不算不义。”她忽然风情地笑了笑,“再说?了,我们小海主若是只有一个男人,多没意思……”
常承道:“你?什么意思?你?要几个男人?”
李雅儿道:“你?不要多想,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洛停云对扶澜道:“你?稳住心神?,不要被心绪扰乱,记得上次那海狐狸吗?”
扶澜深吸一口气,拨弄琵琶,冰箭从身边射向?降娄挥来的剑气,撞在一起?后碎裂成一地的冰渣。
几个人战在一处,灵力杂乱,如凡间上元夜燃放起?的烟火般流光溢彩,只是在这华光之中,隐入了几缕黑色的如雾气息。
那气息缠绕上扶澜的手?腕,然后顺着经脉隐了进去。
战斗之时,扶澜抱着琵琶被剑气震开数米远,洛停云扶着她的腰帮她站稳。扶澜重新站稳的时候,抬头忽见高处的海面出现?漩涡。
漩涡从海面上往下移动,如巨鲸的尾巴搅动起?的滔天?浪潮,它下降的速度很快,漩涡之中包围着个黑影,近了方?瞧见,那黑影的面容有些熟悉。
——正是燕曦!
他双目无神?,身体僵硬而麻木,似乎失去了自我的意识,如傀儡一般抬起?手?,以破竹之势冲着扶澜而来!
“他已经成了傀儡!不惧伤痛,无法可挡!”李雅儿道,“不要与他硬打,他不会感到倦怠。”
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成爪笔直地伸出,洛停云的鱼骨鞭落在他手?上竟然如碰铜墙铁壁,他伸向?扶澜的脖子的时候,常承一脚踹在他脸上,燕曦的脸上登时多了道鞋印,但,他浑然不觉。
只偏了偏头,周身魔气一震,常承翻了个跟头躲开,李雅儿结阵法定?住燕曦,阵法将要结成之时,降娄落下如镰刀般的剑气,将她的阵法切得散乱,海使纷纷赶过来,黑雾凭空出现?,从他们的脚下一路向?上如藤蔓攀爬蔓延,遮住他们的视线。
今日扶澜是逃不掉了!
“海主!”
“不要!”
燕曦抓扶澜的脖子,手?指将要触碰她肌肤的一刹那,洛停云挡在了扶澜面前,他的肩头便被燕曦的爪贯穿!
苍白的手?遍布鲜血,半个手?掌穿出他的肩头,露出五个指节,手?腕卡在肩胛的碎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