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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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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余党+番外

只见那柔软的藤蔓像一只灵活的手,迅速缠住了凌霄的马蹄疾力一拖。

好在凌霄非普通的战马,训练有素,前蹄一屈摔倒之际,萧暥借力纵身跃了出去,同时长剑出鞘,在空中化作银链千道,将席卷而来的藤蔓劈成一段段落下。

但是这林间最多的就是盘根错节的根须,和到处蜿蜒的藤蔓,置身林间,如同处于十面埋伏之中。

那张牙舞爪的藤蔓在空中交织出一张巨大的蛛网般,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此时,魏瑄眼前的场景一个接着一个,就像走马灯一样混乱地交替着,目不暇接。

大殿上,年轻的皇帝神色凝重。

三天前,萧暥命陈英封锁了大梁的四门,任何人不得出入。大梁全城随即进入戒严。

之后,他出大梁南门而去,从此音讯全无。

至于那一晚兵围撷芳阁的事,他更是没有一句解释,半点交待。

于是大梁城里满城风雨,说什么的都有。

大臣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杨覆道,“上元夜,萧暥兵围圣驾和百官于撷芳阁,有何图谋?之后他又封锁大梁城,将陛下和诸位臣工都困在城中,又意欲何为?”

柳尚书也道,“他不仅威逼圣驾,还兵袭金吾卫。金吾卫是陛下的御前卫队,他这是形同谋逆!”

“何止,当时撷芳阁前都是观灯的百姓,他带兵入城,践踏百姓,死伤数千人,血流漂杵,简直是丧心病狂。”

武帝手指暗暗攥紧,脸色寒白,他的太阳穴又开始阵阵灼热的刺痛,那些大臣的声音在耳边如海潮撞向礁石,激起片片破碎的回响,在耳边余音不绝。

杨覆激动道,“陛下,绝不能再姑息下去了,萧暥如此跋扈,谋反之心昭然若揭啊!”

柳尚书道:“杨太宰稍安勿躁,目前,京城卫戍的羽林军掌握在陈英手上,连灞陵大营和北军也都只知道萧将军的将令,不知道陛下的君令,我们只有区区上千的金吾卫,能做什么?”

武帝沉默半晌,稳了稳心神,倦道:“朕以为萧将军还不至于存有异心,当时张充意图挟持朕,是萧将军一箭射死了他。”

“陛下如何知道,这一箭不是为了灭口?”一直冷眼旁观的薛司空阴沉沉道。

武帝心中一寒。他试图再次凝神跟他们辩驳,但是脑中的波涛撞击般的巨响更加剧烈。

他长吸了口气,勉强维持住表面神色如常。

就听杨覆立即接着道,“陛下,那一箭当时可是吓煞臣了,他可有半点顾及陛下的安危?”

箭尾的翎羽几乎掠到他高挺的鼻梁,鲜血溅了他一身。

这印象挥之不去,像一把刀攒入了他心头,冰冷而窒息。

柳尚书也道,“诸位言之有理,老臣看来,正因为萧暥早有预谋,所以满朝臣工都来赴宴,只有他不来参加。”

杨覆跟着嗤了声,“说什么不喜热闹,他分明是知道撷芳阁会起火,别有居心罢!”

柳尚书继续道,“诸位想想,撷芳阁火起之前,他又恰好带兵赶到,有那么巧的事情么?分明是早就布置好的。”

“乱臣贼子!当真是乱臣贼子啊!”杨覆捶胸顿足道。

萧暥回到大梁城时,残雪未融,春寒料峭。

他将马鞭扔给云越,疾步进了府门:“让陈英来。”

片刻后,陈英进府。

萧暥劈头就道,“将大梁城内所有胡人全部捉拿审问。”

陈英一惊,“全抓了?”

大梁是九州之都城,有人口十万,光是在大梁的胡人,就有数千,全部抓起来这监舍都不够用啊。

萧暥似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心神,简单道,“用胡人之法。”

陈英骇然,胡人把俘虏圈在露天,一直被中原士大夫斥为蛮夷途径,萧暥这是要辟地为牢,圈起来审,此举怕是又要被士人构弊。

萧暥冷冷道:“此番是北宫达残余势力勾结明华宗的余党所为。陛下任命的上造张充,是张缉的堂弟。”

陈英蓦然一怔,“明华宗余党?”

在回来的路上,萧暥去了一趟玄门,虽然谢映之仍在闭关清修中,但是卫宛给出的推断,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其实早在北伐期间,北宫达就暗中以重金援助明华宗的余党,企图让他们在大梁制造事端,让萧暥后院起火。只可惜这把火还没来得及烧起来,北宫达就已经败了。

但是明华宗那群□□分子得到了北宫达的资助,竟又死灰复燃。

如果此番皇帝和诸臣死于撷芳阁大火,必然会造成雍州的动乱。四方潜伏的大野龙蛇,就能借机蠢蠢欲动,再次崛起,搅弄天下局势。

萧暥厉色道,“凡是居处查出密文字样、神龛、经卷、图册等任何与明华宗相关的物品之人,皆统统抓起来。”

陈英心中凛然。这是宁可抓错,不可放过!

云越低声提醒道,“主公,大梁百姓刚经历了一场灾难,紧接着就是满城风雨地抓人,怕是要怨声载道。”

萧暥不置一词,淡淡掠了眼陈英,“去罢。”

云越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他这位主公向来做事的风格就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从来都不留后路。

云渊对他说过:萧将军一往而无前,却不知给自己和他人留点余地。刚毅过甚,行事决绝,恐怕将来不得善果。你若的机会,当劝解他。

可是萧暥是个能听得劝的人吗?

陈英走后,堂上就剩他们两人,生着炉火,将军府里依旧冷得像个冰窟。

萧暥沉声问,“上元夜伤亡如何?”

云越道:“我锐士营阵亡二十七人,负伤六十余人,金吾卫阵亡三百余人,伤近千人。”

“百姓呢?”声音掺杂着一丝暗哑。

“观灯百姓伤亡五百余人。”

清寒的背影微微一震,双肩似被甲胄压得一沉,忽觉这些日子辗转奔波,往返千里的疲惫骤地涌了上来。

“主公!”云越赶紧上前。

萧暥蹙眉摆手,“没事。”

“是我疏忽了。”他压下一阵低咳,自语道。

他当时以为魏西陵在撷芳阁里,心急如焚,做事操切,虽然已尽力驱散长乐大街上的观灯百姓,不想依旧造成了如此的伤亡。

另一边,目睹了境中的一切的魏瑄紧皱着眉头,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焦灼。

不是这样的!

他分明看得清楚,当夜的那些百姓很多人都带着刀!

这分明是明华宗的老把戏了,乔装成百姓混在人群里,趁乱杀人,军队若跟他们作战,那就是屠杀百姓。萧暥更说不清楚了。

一道命令之下,满城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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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来盘查近万人,逮捕上千。朝中哗然。

萧暥自从回来后,每天都忙着抓人审问以及重建被大火烧毁的街道房舍安置难民,没有工夫进宫,连给皇帝写的奏疏都是寥寥几笔,或者干脆由云越代劳。朝中又是一片轩然。

但是萧暥手握兵权,文官们也就是背地里干骂,或者煽动士林的儒生们口诛笔伐。

对于这些人,萧暥一直是,只要不妨碍他做事,就不去管他们。

二月初一,皇帝到太庙给先祖上香。

对武帝来说终于可以摆脱阴郁的宫廷和耳边没完没了的控诉与指责,暂时清净一下了。

马车驶过安乐坊,沿街望去,大火和兵灾过后,满目疮痍,地上血迹斑驳,到处是熏得焦黑的墙壁,街道上来往着披坚执锐的士兵。乱世的气象扑面而来。

不久前薛司空阴郁地对他道:“萧暥好乱乐祸,有他在,就是乱世。”

耳中阵阵尖锐的刺鸣又鼓荡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马车像是磕到了什么,车身颠了下,就听到曾贤尖着嗓子道,“哪来的野丫头,敢闯圣驾!”

武帝长声问道,“曾贤,何事?”

“是一个胡人女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头撞上车驾。这会儿好像不行了。”

武帝掀起车帘看去,只见车轮边倒着一个衣裳单薄的女子,她披头散发蜷缩在雪地里瑟瑟发抖。

他蹙眉道,“既是被朕的车驾所撞,就带回宫医治。”

紧接着,两名小宦官上前搀扶起了她。

魏瑄一看到凌乱的黑发间那明艳的脸容,顿时心中一震。

不,不要带她回去,这是贺紫湄!

这是一条色彩斑斓的的毒蛇!

他心中骤然紧缩,以贺紫湄的狡诈,很可能她就是张充幕后的指使,萧暥在城内排查苍冥族人,贺紫湄很可能走投无路才来了这么一招!

带她入宫,这是引狼入室啊!

锁在手腕的链条忽然绷成一线,强烈的不安顿时使得魏瑄心绪大乱。

随着他情绪的剧烈起伏,林中刚才被劈斩开的藤蔓又如龙蛇狂舞地再次向萧暥袭来。

萧暥原本苦战了一夜,撑到这里本来就已筋疲力尽,冷不防被一根带刺的树藤卷住了腿。

顿时尖锐的藤刺扎入肌肤,他只觉得大腿一热,清晰的布料破碎声响,下裳被扯裂,连同皮肉被撕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痛得他倒吸了口冷气。

第252章 心魔

剑光掠起一道犀利的风,一名金吾卫脖颈上浮现一丝薄浅的红线,他健壮的身躯剧烈颤了颤,顷刻间热血喷涌而出。

武帝第一次离战场那么近,浑身冰冷的血液都燃烧起来。

漫天烟花绽放,映着刀光火影,喋血之夜。

萧暥横剑立马,一身玄甲反射着森冷的幽光,身后猩红的披风像燃烧的烈焰,更衬得容色苍俊凄清。

他眯起眼睛,挽弓搭箭,焰光照着眼梢一颗妖异的血点,晃得人眼迷心乱。

冰冷的箭簇对准了武帝。

“乱臣贼子!”

大臣低哑的嘶喊,伴随着一箭破风。

武帝感到喉咙一热。滚烫的血不停涌出,遏断他的呼吸。

武帝猛地惊醒,一身的冷汗,再也睡不着了。

窗外天色如墨,他随意披了一件袍服,提着一盏宫灯出了寝殿。

皇宫后围有山,山不高,但是山势绵延,逶迤起伏,藏峰纳谷,气象万千。

山上有明华宗的观,早年就被查封了。但明华宗善察风水,那块地确实是块宝地,武帝继位后,就将其改为修行秘术的行宫。

上元灯会之后,他心绪波动起伏,抑郁不宁,玄火真气动荡鼓噪,使得每晚噩梦纠缠。

梦中全都是那人的影子。

那一夜,妄念已成心魔。

他沿着上山的小径走着,袍服不时擦到枯枝,纸灯笼照着残雪,是黎明前浓黑的夜。

乱世如行黑夜,心魔如坠梦魇。

他忽然想起以前和无相的一次对谈。

无相道:“人在乱世,如黑夜行路。”

他问:“那乱世结束后呢?”

无相答:“黑夜之后是混沌。”

“就没有长夜散去,拨云见日之时?”

无相朝山下灯火连绵的宫殿一指,道,“这世道,没有日光,只有暗夜里的灯火。”

误把灯火以为是阳光,就成了一只扑火的飞蛾。

……

无相这个人喜欢打禅机,说一些似是而非的高深的话。乍一听颇有玄奥深理,再一想,又觉得如同诡辩,想多了思绪混乱,更是雾里看花,又看花非花,看叶非叶。

原本了然的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但是相比卫夫子的严苛与皇兄的刻薄,有一段时间,无相这个□□分子,却是深宫里唯一可以跟他说几句话的人。

“无相该死,除夕夜蚀火之事,他把我们埋在大梁的人手搞得全军覆没。”贺紫湄愤然道,

“紫湄,你看到什么了?”那声音带着彻骨的冰寒之气,让人顿时神智一清。

“我看到他提着灯上了山,和无相在说话。”贺紫湄道。

随即她骤然惊觉,看向被锁链扣住手腕的魏瑄,顿时到抽了口冷气。

“你刚才被他的意念卷到入了境中,我把你拉出来了。你的秘术修为太浅,此处已不适合你留下来。”

贺紫湄环顾四周,才发现冰墙外已经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树藤狂乱飞舞,连刚才一潭死水的湖都涌起了狂澜。

她惊道:“这都是他干的?”

黑袍人道,“他的秘术天赋极高,可以操.控这里的一切,这林间的树藤枝蔓,都是他的翻涌情绪的延续。他的执念越深,他的心绪只会越来越狂乱,他在境中感受到的痛苦,挣扎,愤怒,无奈都会投射到周围,这林间的一枝一蔓都是愁绪所结,这里将会非常危险。”

他顿了顿,阴郁道,“正好,萧暥已经进林了。”

贺紫湄道,“主君莫非是想让那小子无意识中杀了他?”

“如果他醒来,发现自己杀了萧暥,杀了他们,他会如何?”

贺紫湄惊道:“还有人进来?”

“紫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黑袍人忽然道。

贺紫湄道,“溯回之地。”

“也是埋骨之地。”

在冷寂的行宫里打坐了小半个时辰后,武帝才觉得心绪再次平复下来。

他走出行宫,天色微明,山风吹来,刚才那如被无穷业火炙烧的燥郁顿时散去,背后的虚汗一收,方才感觉到一缕早春料峭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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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贤赶紧把裘皮披风盖到他肩上。

他知道年轻的皇帝不容易,几乎是游刃于夹缝之中。一边是萧暥手握兵权,咄咄逼人。一边是朝堂上一群倚老卖老的朝臣,这些人背后都是各大门阀世家。

萧暥把这些大家族得罪光了没关系,但是作为君王,武帝必须稳住他们。

所以皇帝在两者之间如履薄冰,何其之难。

天空阴沉沉的,站在山巅举目远眺,隐约可以看到大梁城中一片焦黑的断壁残垣,那是撷芳阁起火后殃及的附近街市和里坊,被烧毁的民居乌泱泱的一片。

武帝叹道:“是朕之过。”

“陛下。”曾贤刚要说话,

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婉的女子的声音,“陛下既知,就该弥补。”

曾贤嗔道:“放肆,敢妄议陛下!”

武帝回头,只见一个小宦官吓得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这位姑娘醒来,说要感谢陛下。”

旁边一名衣裳素朴,姿容秀丽的女子款款下拜道:“民女紫湄感激陛下搭救之恩。”

武帝道,“你胆子很大,也很聪明。”

贺紫湄道,“民女识字不多,但是也听说,只有明君才知自省,陛下是明君,民女斗胆求陛下皇恩浩荡,泽被万民。”

武帝道,“你想让朕下诏赦免大梁的胡人。”

“民女的父亲,姊妹,兄长都是老实地生意人,如今音讯全无……”她蹙眉幽声道,“明华宗余党该杀,这大梁城里数千胡人,大多数都是良民百姓。中原不该迁怒无辜的胡人。”

皇帝冷道,“除恶务尽,将军处置无错。”

贺紫湄眉心一簇,目光快速一闪,赶紧识趣下跪道,“是民女胡言了,请陛下责罚。”

武帝道,“朕既救你,便能保你平安,你不用忧心。”

说完信步下山。

曾贤赶紧跟上前,一边谨慎地观察着皇帝的神色,“陛下,紫湄姑娘只是急于寻找家人,也是可怜。如果刚才冲撞了陛下,陛下以后可以好好教导。”

武帝脚步一顿,“曾贤,你话里有话。”

曾贤向来善于察言观色,这两年来,虽然皇帝每日不是忙于政务,就是一心修炼,搞得坊间传闻皇帝清心寡欲。皇后不得帝心,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曾贤朝夕伺候,就琢磨着皇帝的心思。

皇帝血气方刚,并非入定的老僧,只是这险恶的环境让他有一种超出年龄的沉稳和隐忍,他在狠狠克制着自己,如同压抑着一团火焰。

他能感到皇帝心中的抑郁和痛苦。来自朝政的压力,来自宫廷的清冷孤寂。长期压抑着,得不到纾解,会憋坏的。所以武帝神情抑郁,总是夜里惊醒。

前日皇帝将这女子带回宫时,曾贤就妄自揣测,皇帝是不是对这姑娘有心。

皇帝有一半的西域血统,如雕琢般深刻的五官,长眉如黛,眼睛如深郁的湖水,带着一种蕴藏着异域神秘的俊美。而那个西域女子高鼻深目,比中原女子更为浓丽,和陛下在一起倒是般配。

他暗自想,是不是中原女子容色太温婉恬淡,不合皇帝的意。

再加上皇帝一向待人甚宽和,老太监也胆子大了。

“陛下,紫湄姑娘模样端秀,可以留在御书房当个端茶倒水的宫女,总比对着我这老奴更为养眼。”

武帝一言不发,信步往山下走。

曾贤见皇帝没有驳斥,胆子就更大了几分,跟着道,“若陛下觉得当侍婢委屈她了,有填充后宫的意思,皇后向来通情达理……”

“曾贤,带她上山的小宦官叫什么?”武帝忽然问。

曾贤心中一喜,奉迎道,“叫如意。”

他以为暗合了皇帝心意,皇帝要赏,赶紧又道,“这孩子一直机灵……”

“杖三十。若再犯,逐出宫去。”

曾贤猛得倒抽了一口寒气。

这是敲山震虎,打的是如意的板子,却是扇了曾贤的耳光。但又给曾贤留了面子。

他伺候三代君王,一辈子都在琢磨皇帝的心思,他想把贺紫湄敬献给皇帝,但又有些没把握,所以这事儿他做了一局。让他的小徒弟如意来献美。皇帝收了,若赏赐如意,如意当然都拿来孝敬他。

看来武帝对这一切,心知肚明,不过是引而不发罢了。

他恼火的不是献美,而是揣度他的心思。

看着曾贤战战兢兢的样子,武帝道,“罢了,你去传旨,招诸位臣工去御书房。”

撷芳阁大火,风助火势,烧毁商铺民居数千户。

武帝问:“京中灾民安置得如何了?”

杨太宰面有难色道,“库房拨下的帐篷还不大够,粮食也不足。所以……”

言外之意,不是他办事拖沓,是物资跟不上。

赈灾的事,他们几个臣僚商议过了,慢慢来,拖得越久,灾民饿死冻伤的越多,越是怨声载道,到头来,这些账都会算到萧暥头上。

武帝问,“还差多少?”

杨太宰道:“粮米三万石,帐篷五百顶,还有棉衣被褥等御寒物资。”

武帝想了想道,“既然钱粮物资不济,朕想请各位臣工筹集钱资,应一时之急。”

杨覆闻言立即黯然道:“陛下,非臣不愿为国分忧,只是臣的俸禄微薄,家里仅有的存粮上回为支持萧将军北伐也捐了五千石,若再捐粮,臣府中十来口人就难以为炊了,还望陛下垂怜。”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堂上一片凄凄戚戚之声。

众臣齐声,“陛下啊,臣等俸禄低微……”

武帝沉着脸,不置一词。

柳尚书上前道,“陛下,臣有一策可救燃眉之急,前番萧将军征北宫达不是收缴了五万石军粮吗?”

武帝蹙眉,这些军粮是萧暥充作军资,开春后征广原岭所用。

萧暥护食得很,绝对不允许别人把主意打到他的碗里。

柳尚书这样说,相当于是把难题抛给萧暥。让他把军粮吐出来赈灾。

杨太宰颤巍巍道,“臣认为,柳尚书之法可行,先借用军粮救燃眉之急。”

柳尚书漫声道:“萧将军当然不会坐视大梁灾民饿死冻毙。”

言外之意,萧暥不借,天下人都会知道,大梁灾民饿死冻毙,是因为萧暥吝啬军粮,坐视不理。

“陛下,此法可行。”薛司空道,

“扣其军粮,还可以制衡萧暥。”

“陛下,萧暥飞扬跋扈,目无君上,此番正好再借粮草之事削弱他的实力,他若给,那么征广原岭军粮不足,要受制于朝廷,他若不给,天下人共声讨之。”

杨覆道,“司空之计甚好,对待这种乱臣贼子,就该……”

“太宰说的乱臣贼子是谁?”

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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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越的声音打断了他。

杨覆浑身一颤,顿时面如土色。

萧暥一身轻甲,疾步上殿,刀锋一样的目光刮过每个人脸上。

御书房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噤若寒蝉。

萧暥微微挑起眼梢。

杨覆赶紧唾道,“张充,当然是张充那个乱臣贼子!”

萧暥冷笑:“那就好,我也是为张充之事而来。”

众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萧暥道,“张允能进入御前,必有人层层举荐。他很可能与官宦世家联系密切,所以我以为,不仅要搜查寻常百姓,还要着重排查所有世家大族的府邸,他们的舍人家仆中有没有西域胡人。”

这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堂上众臣皆骇然失色。

柳尚书脸色铁青,“萧将军要派人搜老夫的府邸不成?”

萧暥断然道,“庶民百姓要搜,官宦大户也不姑息。”

“你……!”柳尚书嘴角的肌肉阵阵抽搐,“难道小女的闺阁你也要搜?”那是当朝皇后的闺房。

萧暥道:“无一例外。”

群臣愕然片刻,纷纷涌到御前。

杨覆老泪纵横,“陛下,萧将军没有陛下御令,就要查抄我们的府邸,史无前例,还请陛下为臣等做主啊。”

武帝正想如何两头安抚。

就听萧暥道,“陛下不必为难,我令出立行,属下办事利落,快的很。”

杨覆脸色一变,“那老臣请告老还乡。”

他说着取下印绶置于案上,急匆匆就要走,

萧暥道,“杨太宰别忙着,你即使此刻回去,府邸也查完了。”

杨覆的背影晃了晃。

他还先行后奏?!

萧暥拿出一本册子,念道,“太宰杨覆,家中有门客二十人,其中胡人三名,仆从五十人,胡人七人。”

杨覆眉头狂跳,赶紧道,“陛下,老臣年迈,体力不支,所以服侍的人多了些”

“伶人倡优十人,其中三名胡人,还有一名新纳的胡女姬妾,年方二八。”萧暥微微勾起嘴角。

顿时堂上一片咋舌。

杨太宰老当益壮,竟还能弄花狎香,引得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啧啧不绝。

杨覆脸色青红交错,气急道,“你……一派胡言!”

萧暥道,“排查府中胡人时,我还有个发现,杨府中藏金十万,珍珠两百斛……”

杨覆脸色陡变,“陛下,我在朝三十年,门生故吏何止百人,这些都是他们多年来送的。”

“绢帛三千匹,并名贵药材,绮香丸、月罗果、销魂散等各数十斗。”

月罗果是年老体虚者滋补体力以强阳气之用。绮香丸等则是增晴趣之用。

这一来,堂上众人窃窃低语,神色五彩纷呈。

杨覆须发凌乱,顿足道,“将军如此咄咄逼人,到底意欲何为!”

萧暥转着手中的卷轴,“赈灾之事如何?”

“这两日就可备齐。”杨覆几欲吐血。

“甚好。”萧暥表示满意,

他顺手把文书塞在杨覆怀里,眼梢忽然勾了勾,露出小狐狸般狡猾的神色,低声道,“杨太宰怕是被容绪先生欺了,绮香丸月罗果没什么大用,久之还会伤身。”

杨太宰浑浊的目光迟疑地看向他,嗡声道,“莫非……将军也懂得养生之道?”

萧暥眨眨眼,“本帅身经百战,如太宰有兴趣,我这里有几本书,比这绮香丸管用多了。”

他的声音很低,但武帝修炼秘术,大殿上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丝丝入耳。顿时心脏像被狠狠刺了一下。

萧暥很有经验?还身经百战?

但其实这也正常,萧暥是个男人,虽然戎马倥偬,没有娶妻,但他生得这副模样,难道就没有交好的女子?

萧暥吹完牛皮,敲诈了一笔军资,开春后广原岭剿匪,给将士们买酒肉!然后扬长而去。

柳尚书气得发抖,“陛下,你看看他!当朝携私勒索臣工,他剿匪?他就是本朝最大的山匪!”

武帝静默不语,沉寂的黑眸如宁静的海面下翻涌着狂澜巨浪。

这激烈又压抑的情绪使得另一边的魏瑄如临其境。

林间,风雪纷纷。

藤蔓席卷起凌厉的鞭风向萧暥横扫而来,力度摧筋断骨,林间腾起碎雪纷纷。

萧暥纵身跃起,在空中轻巧一个转身,穿过几根藤蔓的围堵,一剑飞挑,扫去一片枝蔓急落如雨。

但他原本就腹部有伤,这会儿腿上又多一道口子,这一连窜动作牵连起伤口血流如注。

强韧的藤蔓堪堪席卷着风雪再次扑面击来,他咬紧牙关,那身形清寒料峭,仿佛是被山风吹得一记飘摇。

藤蔓扑了个空,狠狠撞到树干上,竟劈开一道深深的裂缝。

多大仇?!

草!怎么觉得这东西发怒了?敢情刚才只是陪他练练?这会儿才动杀机?

深宫里,夜色沉寂。黯淡的香气弥漫四周。

武帝打开一本画册。这是两年间曾贤暗地里塞在书案上的,也不知道是又出自老太监妄自揣测圣意,还是出自朝臣或者柳家的授意。皇帝清心寡欲,后宫无子,朝臣们各种揣度。有人猜度皇帝太过年轻,是否不懂晴事,于是暗中给他塞这些册子画本。

今晚,翻了几分奏折后,他心绪焦灼,胸气滞塞。

他按捺不住地想,萧暥怎么个身经百战?这个念头让他既痛苦不已,又隐隐生出一缕不该有的妄念。像一小簇火苗,住在心尖上微灼着,痛痒难耐。

他听说过,乱世烽烟,黑暗中看不到天明,沙场生死搏命,需要压力的宣泄和情绪的纾解。所以萧暥身经百战是这个意思?

妄念心魔灼烧着他。他感觉到灵魂仿佛被劈成两半,一半痛不欲生,一半暗生妄臆。就像黑夜里结出甜美又酸涩的果实。

他头脑昏沉,心绪不宁间,隐隐闻到一股馥郁的暗香。

晓月初升,宫墙边,一树杏花如雪。

那人一袭雪青色的衣袍,绰然立于花树下,夜风拂起他的衣摆,似有暗香盈袖。

一挑花枝映着眉眼如画,萧暥冷道,“陛下新婚,应陪伴皇后。”

“朕不喜欢她。”皇帝乌黑的眼眸深郁幽沉。

萧暥颇不耐烦地皱了下眉,“陛下可选心悦的女子纳妃。”

“朕心悦你。”皇帝道。

萧暥怒极反笑,嘴角微微挽起,“陛下太年轻,不懂什么是心悦。”

武帝倾身上前,“朕不懂,将军能教?”

萧暥背靠着树干,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年轻的皇帝就像初生之犊,不畏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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蜓点水地试探了一下后,那人唇齿间铁血的滋味就让他欲罢不能。

“朕听说将军身经百战……”

轻盈纤细的腰身,飘摇如流风舞雪,不禁一握。

花枝乱颤,雪白的杏花簌簌落下。

片刻间,两人发间衣上已积了一层碎雪般的落花。

萧暥白皙的脸容似冰玉清冷,眼尾一抹烟霞却愈染愈深,修长清劲的手指用力地扣进粗糙的树干。

暗香中夹着一缕说不清的靡丽酸涩的气息。

林中几番缠斗下来,萧暥一手按着按着胸口,急促地喘着气。

藤蔓的枝条如劲风疾扫,又像无数的长蛇弹跳而起,尖锐的刺如同毒牙,向他扑咬而来。

萧暥长剑掠过,寒光扫去一片枝蔓纷飞,同时凌空急旋,引得十几支藤蔓跟着狂舞,眼看着就要缠住他纤细的腰身。

电光火石之际及,他身形矫捷如飞燕惊起,柔韧的腰身以惊人的角度凌空一掠,倏然从藤蔓卷起的漩涡中穿身而过,片叶不沾。

那藤蔓扑了个空,顿时相互绞成了一根粗大的麻花。

萧暥堪堪落地,但还没机会让他嘚瑟一下,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拖一拽,他后背狠狠撞上石壁,顿时胸中一阵激痛,猛地咳出了一口血。

草,这鬼地方真是防不胜防。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刚想忍痛用提剑砍断脚上的藤蔓,背后的石缝里忽然生出数十根树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缚住了他。

魏瑄手腕上纤细的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境中所见所感让他欲生欲死,他紧皱着眉头,又痛苦又畅快。

境中之象,都是三千世界的投影。

“魏瑄,你开始越陷越深了,你快醒来!”苍青的声音微弱地传来。

境中,弄花香满衣。初识滋味,让他流连忘返……

那一头,萧暥惊了,草!这藤蔓怎么回事?

本来以为这回身上要被藤蔓的尖刺戳上十几个血洞了,正打算咬咬牙挺过去,一边想法子脱身,希望不要失血过多就此挂掉。

可这会儿是什么情况?

那张牙舞爪的藤蔓一接触到他的肌肤,忽然收起嗜血的獠牙,青绿色的枝蔓犹如万条碧玉丝绦,风情无边,柔和又有力地缚住他的行动。

一根根青翠欲滴的藤蔓蜿蜒缠绕,如行云细雨随风潜入夜般,倏然滑入了他褴褛的衣底。

萧暥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卧槽!这藤蔓什么毛病!

刚才气势汹汹地要杀他,这会儿又要耍牛氓?或者是还打算边杀边耍牛氓?太特么丧病了吧?

更让他无语的是,那枝蔓似乎还认路,它们精确地沿着他肌肤上曾经浮现过花神绣纹的部位游走缠绕。

难不成和邪神那狗尾巴花还是同一个品种?

萧暥被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有一搭没一搭想着:那花神就算品味清奇了点,怎么还有那么骚的操作?

等等,照那么说……

一念骤然闪过,他心道大事不妙。

果然那碧玉般的藤蔓如柔韧的丝线,蜿蜒缚上了含苞欲放的花蕊。徘徊缠绕,如花间嬉戏。

萧暥雪白的两颊云霞渐染,手指用力抠进了岩缝,骨节突兀,双膝颤个不停。

他简直疯了,去泥煤的邪神,居然这么会!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的行吗?

他可怜巴巴地仰着脸,觉得自己此刻简直是只被撸地掉了毛的狐狸。

让他更不忍直视的是,这藤蔓居然还忘乎所以地开出了炽焰般嫣丽的花朵,与他身上的绣纹如出一辙,能更没节操一点吗?

馥郁的清香弥漫开来,萧暥此刻靠着岩壁,已经是半身酥麻,站都站不稳。

魏西陵找到他的时候,萧暥已经浑身冷汗淋漓,仰着一张雪白清致的脸,眼中水光潋滟,烟色迷濛,眼尾残红飞渡,落霞如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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