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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登阙看着屋内的两人,想了想还是识趣地离开了屋子。
听见关门的动静,陆云琛往前飘了一段距离,相隔着一道门,眼见登阙背影渐行渐远,他回过头看向纪桓:“有时间,和他好好聊聊,他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你若再出什么事,他怕是活不了了。”
纪桓道:“他总归要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成为谁活着的寄托,那样太累了。”
“恩。”
“你什么时候元神出窍跟过来的。”纪桓转开话题。
陆云琛浅笑道:“用传讯的珠子联系不上你,生怕你这边出了意外,赶过来的时候,你正巧要跟那玉兰山摧楼的弟子出去,我顺势便藏进了你的袖口里。”
“……等等!所以我们能出去,全靠你破的结界。”纪桓激动地下意识去抓陆云琛的手,捞了一个空后,讪讪地收拢了掌心。
陆云琛眼底满是笑意:“就不自信点。”
“自信个鬼,我现在自信全没有了,刚刚我还觉得我以一挡十的样子非常帅,现实是我和你的实力差……”纪桓张开手在屋子里跑了一圈后,夸张地接下半句话:“那么远。小仙尊谢谢你,你再一次让我清晰认识到了自己的实力。”
陆云琛被纪桓逗得笑了起来:“你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吧,刚才有人可打了一个元婴期两个耳光,隔着屋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纪桓问道:“元婴期?谁啊?”
“姬临雪。”
纪桓摊开刚才掌掴姬临雪的手,心中忍不住暗爽。
之前听到鲛人说姬临雪又骗感情,又把人家小姑娘的弟弟追回来卖,纪桓早就想狠狠地打姬临雪一顿了。
所有的不快、担忧、后怕,全被甩了姬临雪两嘴巴子一扫而空。
“我打赌他脸上现在肯定有印子。”纪桓说。
陆云琛赞同地点了点头:“听声音,他把面具一摘,脸上的巴掌印怕都青了。”
他们口中那个巴掌印都青了的男人。
此时脸色比侧脸上的手指印还轻,对着镜子,两个巴掌落在脸的同一侧,十个青紫色的手指印交叠在一起,气得姬临雪把手中的擦脸巾都捏得粉碎。
‘咿呀——’声自身后传来。
姬临雪慌忙去寻摸面具,却先一步听见进屋人的嗤笑声。
“肿那么高,该不会是被你的心肝肝给打的吧。”
姬临雪冷冷地睨了垣珩天一眼:“不会说话就把你的嘴给闭上。”
平日里无论发生什么都笑靥盈盈的一张脸,而今却会露出一样一副失态的模样,顿时间让垣珩天来了兴致,他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伸长了脖子往姬临雪的脸上打量。
“小美人虽然心中装着旁人,可平日里对你也算得上是小意温柔,你是怎么招惹他了,能让他把你打成这样。”
姬临雪张了张嘴,想要说与任迁无关,可一想到给他打成这样的是那个带着九尾狐的病痨鬼,心里更加憋闷。
他身为问天阁的阁主,阁中弟子在他面前无不低眉顺眼,哪怕平日里在仙门大会上,以他姬临雪的身份、实力,自也不会有人让他下不来台阶。
现在抚摸着脸上火辣辣的巴掌印,倒不由想起了云雾窟的纪桓,也是如这个人一样,让他下不来台。
“哟哟哟,姬阁主难得露出这副想杀人的眼神,你不是说你修的是无情道吗?心无杂物,万事万物无欲无求、无悲无喜,就连小美人求你救祁南枭,你都肯答应。”垣珩天边说边凑到姬临雪面前,“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像是恨不得把谁给生吞活剥了。”
姬临雪道:“任迁答应过我,若是能保祁南枭无碍,就告诉我一个秘密。”
垣珩天嗤笑:“没有秘密你就不会帮他了?我看不见得。”
“不知为何,平日不见还好,只要一见到他心绪就会被牵着走,也说不清任迁身上有什么魔力,我就是不想他受委屈。”姬临雪拿起桌上的药膏,涂抹在脸上的巴掌印上,“若是能得到他,无论有多少人陪我一起拥有他,我都不在意。”
“小美人本就不是普通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可看着他只愿跟在那小、畜、生身边,我就牙痒,要不是不忍心看他难过,我早就把那个小、畜、生皮给扒了,他跟他那个师尊一样都该死。”垣珩天提起祁南枭和陆云琛依旧恨得牙痒,像是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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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要站在他跟前,他都恨不得把他们的骨头给嚼碎。
门外传来敲门声,姬临雪戴上面具,用眼神示意垣珩天待在屋内,自己起身打开了屋门。
只见门外任迁站在不远处,鼻尖泛红,他紧咬着淡粉色的薄唇,那双含着泪的眸子望着姬临雪。
不等任迁开口,姬临雪心就软了,快步上前握住任迁的手,任迁手指白皙柔软,圈入掌心像是握住了一只幼兔。
“手怎么这么冷。”姬临雪柔声问,温柔地揉捏着任迁手指,任迁白皙的指头上顿时泛起了片片红痕。
“姬大哥。”任迁刚唤了一声姬临雪,泪水便脱口而出,一时间像是被打击压垮了一般扑入姬临雪怀里,哭得喘不过气来:“姬大哥,他…他一直在呕血,你说他会不会死了,不要我了。”
姬临雪被任迁扑在怀里的哭泣声,哭的心得软了,那一颗颗泪珠砸在了姬临雪的心口。
他低头,正对向任迁抬起头看他,柔软粉嫩的唇,看得姬临雪恨不得咬上一口。
“别哭了,我会再想办法,无论如何一定会保住祁南枭的性命。”姬临雪用指节温柔地为任迁擦去泪水,动作轻的仿若在碰一块嫩豆腐,只要他稍稍用力,就会将这张吹弹可破的脸损坏。
而任迁这一哭,心碎的又何止姬临雪一个,就连垣珩天都从屋内匆匆跑了出来,答应就算拿出玉衡仙宗最好的仙药都会保全祁南枭的性命。
一家人拥抱在一起,感人肺腑,配上任迁比普通男子瘦小一些的身量,像极了重逢的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好在纪桓无缘看见这一幕,不然他可能当场就会在门口笑死。
让姬临雪心里那本只写着纪桓名字的小本本,再添一笔新债。
厨房那边知道纪桓酒醉抱恙,午膳都派人亲自送到别院,纪桓倒也没客气,依旧那副走两步就可能当场暴毙的模样。
他演得很是投入,就连送午膳来的小厮,都害怕纪桓吃着吃着在床上昏过去。
不过纪桓性格不好,那些人看着姬临雪都挨了纪桓两嘴巴子,哪怕看着纪桓很有可能一顿饭吃死在床上,也没敢逗留。
“演得还挺好。”等小厮走远,陆云琛再度由白光化作人形,在纪桓的身边坐了下来。
纪桓端起羹汤喝了两口,朝着陆云琛愉悦地挑了挑眉:“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对于病人这种角色,我一直有好好揣摩过,演起来得心应手。”
“与前世有关?”陆云琛问。
纪桓颔首:“有点,不过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回去,也许会在这里待一辈子。”
陆云琛听到纪桓说回去愣了一会,轻声道:“你很想回去吗?”
“回去什么回去,我大云雾窟还没起来呢,你别想着把我这个功臣一脚踹掉,以后我会和云雾窟一起名垂仙史,到时候上面写起我的功绩,就是仙师纪桓一生锄强扶弱,诛杀邪魔,为仙门之楷模,那个时候你的名字就在我上面,比我还响亮,后辈们都会提起我们的名字,还有我们这一生守正辟邪的丰功伟绩。”
陆云琛问道:“你做这些是为了留名?”
纪桓端起碗中的汤羹一饮而尽后,用袖口随意擦了擦嘴角:“也不是,就觉得现在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向前的感觉我很喜欢,要是真能留下名字的话,我也希望能把名字留在旁边。”
话音落,陆云琛看着纪桓愣住了,口中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留在我身边。”说着他不由弯起了唇角。
“不跟你畅想这些了,你要是想笑就笑出来,我现在确实离那个高度太远,可未必一直都那么远。”纪桓说到这里,望向陆云琛道:“你该回去了,我近几日除了跟玉兰山摧楼的人接触,不会再有其他举动。”
陆云琛道:“不用担心我自己心里有数。”
纪桓忍不住抬手给了陆云琛脑袋上一下,虽然现在碰不到,但不妨碍他比画:“昨日沈知书在水幕里很担心你,妖丹的事情你肯定还瞒着我很多东西。”
陆云琛浅笑:“能瞒着什么?又死不了。”烟扇汀
“我不知道,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你,却又不知道万圣灯会的事情结束后,你会不会把这些疑问都告诉我。”纪桓长叹了一口气,又想起那个六十二岁才筑基八层的老小子,眉心紧得更深。
额间突然被碰了一下,纪桓抬起头,陆云琛实体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眉心,轻轻把他眉间的褶皱舒展开:“我的事情让你这么忧心的吗?”
纪桓望着陆云琛笑了笑,可这笑容没有发自真心:“也不是,好了!你真该回去了,如果在牢里查探的人,发现那只名贵的九尾狐像个大傻子一样坐在牢里,我们岂不是要暴露了。”
陆云琛收回手,看着纪桓沉默了半晌终是点了点头。
裹挟着陆云琛的白烟在纪桓面前徐徐散去,纪桓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菜饭,没有了胃口,将它们往前推了推便在床上躺下。
昨夜耳边的叹息,轻笑。
袖口里总有小虫爬动的触感,原来都是陆云琛紧紧地贴着他。
他摸了摸手腕,依稀还能回味出陆云琛身上的温度。
暗狱里,一只呆坐在牢里的九尾狐,空洞的双眼恢复了清明,陆云琛捂住嘴,一股腥甜从他的喉咙中涌了出来,透过指缝的血珠滴滴点点地砸落在了他的衣袍上。
……
入了夜,纪桓也没有起身去正厅用膳。
仍然是姬临雪派小厮亲自送到纪桓屋里的,纪桓抱着被子在床上一直睡到了凌晨,中途眼睛睁开一条缝,望见登阙在另一张床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自从纪桓当着众人面给姬临雪难看后,翌日,登阙对上来接引的小丫鬟,才说纪桓还睡着,对方就立马的让人把餐点亲自送进纪桓宅院。
纪桓草草吃了点东西,便换了一套衣服往关肉虫的厨房走。
刚摸进院子里,正撞见胖厨子打算把一只被打的满头是血的肉虫开膛破肚,纪桓又是一记横踢,把那个正在磨刀的厨子揣进了盆里,盆里装着滚烫的开始,胖厨子屁股刚落进水里,就被烫的立马跳了起来,双眼圆睁着瞪向纪桓,连句喊声都不敢发出来。
纪桓快步上前,把少年从木架上解了下来,探了探少年还有鼻息,便把昨日有人为了拉拢关系给他的灵药喂进了少年嘴里。
“他要是死了,今日的一白片肉就从你的肚子上剐。”纪桓冷声,面具遮掩下看不清纪桓此刻的神色,可其周身所散发的气场,依旧让胖厨子后背发毛。
胖厨子看着纪桓怀里那奄奄一息的少年,怯声道:“他…他们都是吃灵草长大的孩子,一般的续命丹药对他们用处不大。”
刚说完,纪桓便冷冷地瞥了那胖厨子一眼,吓得他拎着刀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纪桓回过神,将内力灌入少年体内用以催动丹药的效果。
没多时倒在纪桓怀中的少年在一连串的咳嗽声中醒了过来,一双眼虽然看不见纪桓,可异于常人的嗅觉,还是让他牢牢抓住了纪桓的衣服,嘴里啊啊啊地发出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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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桓安抚着少年的后背道:“没事了,没事了,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你们不会再有事了。”
少年在纪桓的胳膊上一笔一画地写道:“他说,你跑了,跑了就不会管我们了。”
“我说了会带你们走,就一定不会食言的。”纪桓柔声说罢,将地上的少年抱回屋内,看着地上那一个个惊惶失措的孩子,轻叹了一口气,“没事了,我回来了。”
地上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少年听见声音,仰起头往声源处探,在听清是纪桓的声音后,他们渐渐平静了下来。
似乎对于他们来说,只要的纪桓还在,他们就有逃出去的希望。
纪桓透过窗子看了一眼站在窗外踟蹰的模样,眸光渐渐冷了下来。
他向来不会把胖厨子这样的人,当做人来看待,要不是还需要他留在这里帮忙周旋,需要靠他接近关肉虫和母虫的兽圈,像这样的人早就该被他一刀了结了。
纪桓缓步走到门口:“在犹豫什么?想要去告发我吗?”
“不,不是,我怎么敢,我都吃了你给的毒药,知道我这条命可就捏在爷的手上,可不敢轻举妄动。”胖厨子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脸颊两边的赘肉都随着他的笑脸直抽抽。
纪桓缓步走近胖厨子跟前,弯弯的眉眼看似笑着,实则能将人一口一口吞进去。
饶是那胖厨子杀过许多只肉虫,也被纪桓的目光逼得后退了几步,身上的肥肉都因恐惧而止不住地颤抖。
纪桓低声道:“别怕呀,我又不能吃了你。”
胖厨子脚一软在纪桓面前跪了下来,看着纪桓面具上的图案,知道纪桓是不能招惹的贵客。
之前听见有人从瓶子里逃出去时,他以为纪桓走了才敢贸然动手,想着今日端着肉虫汤去管事的那里负荆请罪,谁曾想这天杀的又回来了。
纪桓又向前逼近半步,身后却传来动静,纪桓感觉到有两人正往这边过来,冷冷地瞥了胖厨子一眼,似是无声的警告,随即一个闪身钻入了厨房内。
躲在灶台后,无法看见来人是谁,以纪桓现在的能力,通过听觉就能估计来了多少个人,离他的距离多远。
“今日的肉虫杀了吗?”
“刚用木槌打昏了,正准备挂上架。”
那脚步声又往前挪了几步,纪桓听着,那人约莫是凑在窗口看了看。
姬临雪道:“今日煮一锅上桌的,给西苑送过去,明日便不用再杀了。”
闻言胖厨子故作为难道:“那这两日用的……”
“后日我派人带你去兽圈补齐。”
“好。”
等了一会,听着姬临雪还没走,纪桓蹙紧了眉心总觉得不大对劲。
心中惶惶不安之际,外面悄无声息,连呼吸声都细不可闻,当纪桓反应过来时,姬临雪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见状纪桓正欲动手,眼见姬临雪一脸茫然地离开,纪桓见状也一脸懵圈地往灶台深处缩了缩。
“里面什么都没有,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胖厨子尴尬地笑了两声:“风大,我就是眼睛抽抽。”
姬临雪冷声道:“莫名其妙,我警告你,你已经是万圣灯会的老人了,切莫想着从那些肉虫上捞油水,若我发现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万圣灯会的事情,主宴的桌子上多一盘猪头肉也未尝不可。”
“管事我怎么敢做对不起万圣灯会的事情,若是被人胁迫……”
“你背叛万圣灯会了?”
胖厨子赶忙赔笑道:“怎么会?万圣灯会一直以来待我不薄,若是被人胁迫,哪怕是死,我也不敢背叛万圣灯会。”
“最好是这样。”
这一次纪桓才在屋内听见了姬临雪远去的脚步声。
之后另一个耳熟的声音小声抱怨了一句,也紧跟在姬临雪身后追了出去。
又过了一会,胖厨子走了进来,当纪桓抬起头来,正巧对上胖厨子讨好的笑容,纪桓坐在地上仰起头看着那张脸。
纪桓讽刺道:“你好样的。”
胖厨子小步跑进灶台后,把纪桓从地上扶起来,伸手为纪桓拍打身上的灰尘:“都怪我,该清扫干净些,看看都把爷给弄脏了。”
纪桓眼神冰冷:“出卖我?”
“我怎么敢,是管事的一定要进来看看,我怕管事怀疑我们的事情,所以才没敢拦,好在爷你神通广大,没被我们管事的瞧出来,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脱身呢。”胖厨子对着纪桓一直赔着笑脸,“爷,我这样的人向来是最良善的。”
纪桓心知现在和其计较也没有用,毕竟后天他还需要这个人带路,眼下干脆当做被他说服般点了点头。
胖厨子长吁了一口气,搀着纪桓往门外走:“您看看今日杀哪头羊合适。”
“按照上桌一样那样准备是什么样意思?”
“回爷的话,就是把一只肉虫熬成一盅汤,那样能发挥出肉虫的全部药效。”胖厨子知道刚刚示意姬临雪进屋,跟纪桓结下了梁子,所以现在跟在纪桓身边都低眉顺眼的,生怕纪桓手起刀落要了取了他这条命。
纪桓垂下眼帘道:“普通的羊没有药性吧。”
“那是自然。”
“要是上次过来的那个人吃了还没有效果,应该还会跑到厨房找你麻烦吧。”纪桓说着,眼神落在胖厨子讨好的笑脸上。
胖厨子搀着纪桓点了点头:“爷说的是,为了我们的安危,若不随便挑一个杀了送过去,只要把这次糊弄过去,以后爷行事也方便些,杀一只肉虫,能让其他肉虫平安,是最好的选择。”
纪桓抓住胖厨子的胳膊,当即就让胖厨子见识了一下过肩摔的魅力,他低下头看着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道:
“用你熬一碗肉虫汤如何?”
胖厨子急忙摆了摆手:“不不不,我跟那羊一样没什么药效。”
纪桓冷哼了一声:“你要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一会我就把你杀了,放在那锅里慢慢炖。”
“有!有!那些肉虫一人割点血肉出来,一样能有七八成的药效,就是常年吃肉虫汤的人,同样察觉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纪桓直起身子,踩上胖厨子的手腕,用力碾了一道,听着那胖厨子发出杀猪般的咆哮声,他双眼仍是冷的:“那就照这样做,取一些隐秘的地方,别取太多,伤口给我一一包扎好了,你知道的,那些孩子死一个,我就会从你身上取一百片肉。你这胖嘟嘟的模样多可爱,要是被刮得只剩下骨头,我也会心疼的。”
胖厨子捂着手腕笑容讨巧的,对着纪桓点了点头。
当两人回到厨房时,两个土碗里已经装满了一碗血,和小碗皮肉。
纪桓蹲下身去检查那些少年的伤口,都已经被人细心包扎过了。
起身后,纪桓环顾了一圈周围,没见到小光球,蹙起了眉头,快步向屋外走去。
“爷,我接下来……”
纪桓脚步一顿,不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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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不都已经准备好在桌上了吗?如何起锅烧火熬汤,还要我一个外行人教你不成。”
说完,纪桓大步离开院子。
直到走到无人处才停下了脚步。
“小仙尊是你吗?”
“恩。”
纪桓垂下眼帘:“你为何……”
陆云琛柔声道:“他们很信任你,若一定要有个人脏了手,就我来吧。”
103 ? 第一百零三章:焰火
◎陆云琛像是一阵风拂过他的衣摆,他才从薄唇中吐出的一声细不可闻的:“我也想陪着你。”◎
温柔的语调穿破空气, 纪桓却站在原地愣了神。
跟负责肉虫的厨子说出那些话时,纪桓当下只考虑到该怎么做才能保住他们,却未曾想过自己拿起刀的模样。
纪桓摊开手心, 眼神里有一瞬的茫然,掌心里传来了实感,他瞪大眼睛看着空荡的前方,清晰的感觉到陆云琛温柔的掌心回握住自己。
“我会陪着你。”
纪桓双唇无声地张合, 想说什么,大脑却一片空白,直至落在掌心的温度飘走,他才怅然若失地收拢了手。
许久, 陆云琛像是一阵风拂过他的衣摆,他才从薄唇中吐出的一声细不可闻的:“我也想陪着你。”
暗狱内,过道上幽暗的烛光闪烁,正前方时不时会传来妖兽受酷刑时的嘶吼声, 紧接着浓郁的血腥味便会充斥在密不透风的牢房内。
陆云琛睁开眼睛, 望向眼前灰暗的墙壁。
从被关入万圣灯会的暗狱起, 他便依靠元神出窍, 查探狱中的情况。
师姐就关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人被捆在钉在墙面的木架上, 双手双脚被小臂粗的铁链所束缚, 看着最让人心惊的,还是穿破了师姐肩胛、脚腕、手腕的几个铁夹,夹子上用朱砂画了符咒,只要她试图反抗挣扎, 烈火焚身的痛处, 就会从伤处蔓延至全身。
那双眼睛已经没有光了, 额间的碎发紧贴着面颊,嘴里不时喃喃自语着什么。
有时像是在唤陆云琛的名字,有时又像是低低地呜咽。
在纪桓珠子丢失之前,陆云琛的元神大部分时间,都会在牢房里陪着师姐,就像现在,知道纪桓接下来不会再有危险,元神再次脱离身体,向更深处的牢房走去。
陆云琛坐在阮湉的脚边,仰头看着那双空洞的眼睛:“师姐。”
绑在木架上的人手指动了动,可目光仍旧呆滞,配上这张精巧漂亮的脸,整个人就如被人恶意撕坏的布娃娃。
“我回来了,之前跟你说过,我重生回来遇见了一个很奇怪的人,要不是他,我可能走不到现在这一步,上辈子我没能遇见他。”陆云琛摊开手,看似白净的双手,这一世,却做了很多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回不了头了,我不知道该把那个人从高处下来,变成我这样,还是护着他,让他永远都立在光亮处。”
挂在木架上的人不会回答他,只是呆呆望着前方,有时嘴里嗫嚅着,又很难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陆云琛深吸了一口气,无力地合上了双眼:“今日我去见了那个人救下的肉虫,很可怜,比在那个小小的珠子里看上去更让人心疼,可我跟他们说,以我之力救兽圈和救他们只能选一个。”
说到这里,陆云琛没有继续往下说结果,只是沉默了很久后,发出了一声叹息:“他会恨我的。”
……
已是晌午,一直装病避人不见的纪桓,难得去主厅用了膳,主桌上想要跟纪桓背后那个虚构出来的家族走近的人,纷纷送上了丹药。
其中最好的一枚,饶是他上辈子学习草药和医理,也从未见过的佳品。
纪桓眼中没有波澜,像是桌上这些上品灵药,他都见怪不怪一般,合上锦盒的盖子,把灵草丹药放在一边:“多谢诸位的好意,等万圣灯会结束,一定携灵兽登门拜访。”
“先公子客气了,几次不见先公子,担心先公子的身体才拿出丹药供你养身,小公子这样的人物,何必亲自上门。”
纪桓浅笑:“要的,我也是难得下山遇见志同道合之人,你们与我交往,我心中欢喜,定要备上厚礼挨个拜访。”见有人还要开口说话,纪桓眼中神色由晴转阴,故作不悦道:“若再推辞,我只当诸位嫌弃我家山中隐居的身份。”
见着送丹药的几人,目光一顿,未再推辞,一个个笑着应声,还扬言家中有上好的仙酿,诚邀纪桓上门品鉴。
仙酿他是无缘喝了。
等事情一结束,纪桓立马就会圈着这些人为了讨好他送的丹药逃之夭夭,让先章这个怎么听都很离谱的名字,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主桌热闹,欢笑声不时惹得楼下靠得近的几桌频频回头。
“他那边的礼物堆得跟小山似的,我还没见过坐在那张桌子上的人这么巴结过谁。”
“你还不知道吧,那人可是拿出一只品阶上佳的九尾狐,你没来的时候,那只九尾狐为了护主,直接冲入主厅,在场竟无一人能把那只九尾狐给制住,就那么强的大妖,在那人面前乖的跟只大狗似的。”
登阙听着两人的交谈脸色阴沉。明明是他家主子在陆仙尊面前乖得像只大狗一样!
好好待在魔族享福不乐意,非要得罪魔族一干人等,还为了陆仙尊殉情,闭着眼往血池里蹦。
想着想着登阙手里捏着的杯子都炸开了,吓得原本在讨论纪桓身份的人,愤愤转过头看向登阙。
登阙拿起桌上的白布,擦了擦被玻璃刺破的掌心,又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吃饭。
“杯子都捏碎了。”桌上交谈的声音比刚才更小,却依旧能传入登阙的耳朵里。
“他就是主桌有人送给那人的小跟班,乖得很,我听说才过去就忠心护主,为了护那人,差点没跟万圣灯会的人打起来。”
“不会吧,那人魅力真有那么强。”
“嘁,看那病得快死的样子,能有什么魅力,无非是他背后的家族在给他撑腰。”
“上面坐着的,谁不是有头有脸的人。”
要不是纪桓交代了登阙要观察这张桌上一部分人的动向,登阙都想换个地方坐,远离这些聒噪的议论声。
用完午膳,人们陆陆续续离开了主厅,登阙抬起头恰巧与纪桓四目相对,他微微颔首,跟着这张桌子上一个吃饭时没怎么说过话的女人走了。
纪桓则回到了别院等消息。
之前去肉虫关的地方,是偷偷溜过去的,所以并未发觉有什么异样。
可今日中午和登阙一起出门用膳,纪桓便发现有人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纪桓摸不清对方的意图,只能装作回一无所知的向前。
在路上又找了一个视觉差,把玉牌递给了登阙,让登阙先跟对方搭上线。
回去的路上纪桓仍感觉有人紧跟其后,他裹着身上的大氅,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
突然,身后听见疾步向自己冲过来的声音,纪桓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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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躲避,才看见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若刚才纪桓没有因为身体的本能躲开,这把刀刺入体内,怕是得要了他半条命。
平日里人来人往的路上,而今却没有一个人影。
那举着匕首的小厮,一击不成,又来一击,纪桓不得不与其动手。
生怕是试探,纪桓只能收敛着动作,尽可能避开回到瓶中与多人缠斗时所用的招数,又得维持现下这个弱柳扶风的人设,与袭击者缠斗的辛苦,还得是不是分心发出几声轻咳和喘息,来表现我病得快要死了。
要不是登阙及时赶来将此人死死按在了地上,纪桓都快演不下去了。
纪桓捂着胸口,哪怕问话,也没有忘记自己这个角色的本质特点:“你……”他说完第一个字,像是喘不过气般,艰难地咽了口吐沫,缓了一会才道:“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话音刚落,姬临雪就带着十多个小厮赶了过来,命人上前把登阙压在地上的人带走。
纪桓怒瞪向姬临雪:“刚才我差点被这人杀死时,你们不露面,刚问他话,竟来得这么快。”
姬临雪上前欠身道:“小公子切莫见怪,也是有丫鬟听见了动静,赶来通知我,我才能带人赶过来,不知这逆贼有没有让小公子受伤,我一会定让厨房炖上药膳,给小公子压压惊。”
“我不缺你们这口药膳,有人在万圣灯会堂而皇之的对我下杀手,你便想简单两句话就将这件事摆平了不成?”纪桓身影摇摇晃晃,像是气得有些站不稳。
登阙赶忙松开对那小厮的挟制,上前搀住纪桓。
姬临雪浅笑道:“小公子身体不好,还是莫要动气,等我派人从他嘴里撬出原因,一定会将小公子今日受的委屈统统讨回来。”说罢姬临雪拍了拍手,跟在他身后的人,像拖死物一样拽着那小厮的胳膊离开,见人走远,姬临雪再度对向纪桓抱歉地一笑,“你们几人送小公子回房歇息,剩下的人随我去内库,提一些灵草给小公子压惊。”
“用不着,你们万圣灯会今日让我受辱,我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得,等离开万圣灯会,定不会放过你的。”纪桓倚在登阙怀里,双眸恶狠狠地瞪着姬临雪。
姬临雪浅笑不语,眼看登阙搀扶着纪桓走远,眸光渐渐冷了下来。
穿着小厮服的男人走到姬临雪身侧,欠身道:“阁主,若此人背后实力雄大,恐怕真会对万圣灯会不利。”
姬临雪冷笑:“那也先看看他能不能活着离开。”
另一边,纪桓靠登阙搀着,已经和姬临雪的人拉开了一段距离,不再感觉有人紧紧跟着,也让纪桓渐渐放松下来。
走在回去的路上,登阙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被纪桓的眼神给挡了回去。
等确定周围旁若无人,纪桓才在登阙怀里舒了一口气:“今日一直有人跟着我,我还以为是不是我露出了什么破绽。”
“我看着他们是想要你的命。”
纪桓看着登阙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和你想的一样,那就是说他是真想找机会让我死。”
登阙分明从纪桓眼中看出了兴奋和喜悦,好像万圣灯会派人来杀他,是一件高兴的事。
沉默了一会,登阙还是逾矩地探了探纪桓的额心。
“我没发烧,他不怀疑我,只想让我死,事情便好解决很多,这里是万圣灯会,要是明目张胆地杀了我,肯定会引起万圣灯会内其他贵客的恐慌,他们这次更像是一次试探,第一次在主厅用膳,有人和我斗术法,我当时用内力挡住了一击,让他们认为我修为不弱,今日的近身战,想必姬临雪也看出我有些吃力,恐怕会从这方面下手。”
纪桓对万圣灯会想要杀他的事情并不意外,他不是万圣灯会的常客,按此次的目的是寻药,那找到救命的方法后,往后极大可能不会再在万圣灯会出入。
而他带来的九尾狐是陆云琛扮的,陆云琛在目前的仙门中本就是佼佼者,身上又有一颗极品九尾狐妖丹,万圣灯会不可能没有将其收入自己手中的心思。
所以从一开始纪桓就知道,万圣灯会拿不出治病的药,所以想要得到九尾狐,就必须取走他的命。
之前第一餐时,那人几番挑衅,又杀机暗藏,可万圣灯会始终冷眼旁观,因为若是那人在挑衅中失手把自己杀死,万圣灯会只需要拉出几只替罪羊承受他编造出的那个虚拟大家族的怒火,又可以把九尾狐据为己有,可他的能力出乎了万圣灯会的预料,陆云琛赶来救人也同样如此。
纪桓思考完这些,再度对向登阙那张充满忧思的脸,不由地轻叹了一声:“他们又不是第一日想要我的命,再者今日动手的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日后我往人多的地方走,自己再警觉些,万圣灯会拿我也没有办法。”
登阙颔首,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因为纪桓这番话有所缓解。
纪桓无奈道:“你笑一笑嘛,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把我都看紧张了。”
话音刚落,登阙又在纪桓面前跪下来,纪桓倒吸了口凉气,看着登阙这副模样就觉得脑仁疼。
又不是在魔族,也没有人会因为登阙礼数不周而责罚他,可就是这样,还是没办法改变登阙心里根深蒂固的东西。
“是属下没有看顾好主人,让主人差点受伤,请主人责罚。”
纪桓张了张口,想要像之前一样循循善诱,可想了想,这木头脑袋要真说得通,他早就不会烦恼了。
干脆不再讨论这件事,转开话题道:“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纪桓说着便顺势把登阙从地上扶了起来。
被纪桓说事情一打岔,登阙跟在纪桓身边道:“看了玉牌,对方答应和你见上一面,说是两个时辰后,在湖心亭饮茶。”
“好,到时候你陪我一起过去。”
“是。”
纪桓突然有点怀念陆云琛陪在他身边处理浩天门事情的日子,很多事情两个人在一起商量也能想出更多的解决办法。
哪像现在,用来与陆云琛通讯的珠子丢了,登阙虽然也不是个笨的,但在自己面前把主仆关系放得过于明确,只要纪桓一说坚持的话,登阙只会陪着他赴汤蹈火,哪会提出什么解决办法。
一方面纪桓也不希望陆云琛经常用元神来找自己,就算陆云琛不肯说他如今的真实近况,单看着那写满符咒的牢房,和暗藏在狱中的法阵,纪桓都知道陆云琛来到他身边究竟有多不容易。
无论怎么样,他必须把外面的事都处理好。
一个时辰后,纪桓带着登阙故作外出散步走到了湖心亭,只见一女子坐在湖心亭中品茶赏景。
见纪桓过来,女人柔声道:“一人饮茶也是无趣,阁下可否与我一同品茗。”
纪桓愣了一下,微微颔首,在女人对面的石凳下入座,眼见女人端着茶碗眼神四下张望的模样,竟有一种一对演技拙劣的特、务,在街边交头的奇妙感。
女人为纪桓倒上了一杯茶:“今日天光明媚,此处赏景绝佳。”
“有人跟着你吗?”纪桓问。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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