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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正色地跟她探讨暧昧话题,渐渐恢复几分冬日里的熟悉感。
一如既往的,用?一句话就能搅得云卿的心,兵荒马乱。
那日他跳下水救她时,云卿担心天?寒地冻他身体会吃不消,于是趁着在水中场面混乱之际,往他嘴里渡了些灵泉。
如今想来,竟是让他误以为,是她在主动?……献吻?
主位上男人目光灼灼,一瞬不瞬盯着她要答案,云卿一时间,头疼得厉害。
康熙帝彻底失望
实在?推却?不开?, 云卿略略沉吟,硬着头皮谎称:“奴婢那日呼吸不畅,曾在?书上瞧见过, 那般……可以呼吸舒畅些。”
话音刚落, 气氛再度冷凝。
康熙帝眼里才化开的寒冰,又一寸寸冻结。
他始终凝着她,似把她一起封印在其中,彻底掩埋。
良久, 他嗤笑了声:“卫云卿,你有心吗?”
原以为她那日主动献吻,对他终有一丝动容。
所以他不惜让皇祖母伤心,也坚持保下她。哪怕那场导致乌雅氏流失皇嗣的落水, 极大可能是她设计的戏码,他也忍下来。至少说明, 她心里吃味,对他上心了。
如今想来,都是他自作多情。
这一刻, 康熙帝彻底失望。他眼里先是充满着讽刺,而后眼神?归于黯淡,连怒火都瞧不见了。
“……奴婢有罪, 还?请万岁爷责罚。”
云卿张了张唇,却?发现根本无法作任何解释。
她的重?生,他们的相遇与纠葛, 本身就是一场错误。
云卿唯有双膝跪地,坦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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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他丧子, 又冒险如水救她性命,这次她的确亏欠了他。
“你既然喜欢跪, 那就滚出去跪着,别在?这碍眼。”
气?到极致,彻底失望的康熙帝,又恢复了一位帝王原本的冷漠。
诚如孝庄太皇太后先前所言,堂堂九五之尊,本不会随便被一个人就搅扰心绪。
“……嗻。”
康熙帝的变化,云卿也似有察觉。
这一直是她所期盼的,只是不知?为何,心口微微酸涩。
她叩谢隆恩,拖着疲惫身躯朝屋外而去,恰与敬事房的太监打了个照面。
那太监赶忙朝她笑脸相迎,而后不抱任何希望地端着绿头牌往朝晖堂内走去,因为康熙帝已经近一个月未踏入后宫。
唯独去怀有身孕的宜嫔娘娘那,略歇了一晚,但显然只是睡觉。
哪料,康熙帝今夜连绿头牌都没瞧,直接吩咐道?:“朕今夜去瞧瞧乌雅氏。”
已走到朝晖堂门口的云卿,脚步一顿,而后若无其事走出去,到过道?上继续跪着。
康熙帝的黑眸,彻底蓄满化不开?的浓墨。
敬事房的太监冷不丁吓一跳,后宫所有人都以为乌雅氏彻底失去圣心。
毕竟后宫里不能生育的女人,注定会成为弃子。
尤其这乌雅氏还?蛇蝎心肠,还?险些害死万岁爷最宠爱的云卿姑娘。
“嗻。”
敬事房的太监虽是想不透,但天子金口玉言,根本没有他当?奴才反驳的份,遂轻手轻脚退出来。
待到门口瞧着跪着的云卿,他似乎才琢磨过些味来,赶忙去给佟贵妃通风报信。
这云卿姑娘,怕是要失宠了。
……
当?晚,康熙帝摆驾承乾宫。
乌雅氏已然失去清白?,不可能真正侍寝。
念及她丧子之痛很可能另有隐情,康熙帝略坐坐,安抚她几句,便准备离开?。
这时,乌雅氏新来的贴身宫女,端着茶水迎面撞了上来。她匆匆跪地,“奴婢该死,万岁爷息怒,万岁爷息怒。”
康熙帝眸色微凝:“抬起?头来。”
那宫女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娇怯清丽的脸蛋。
一旁的梁九功,倒吸了口气?。
这宫女竟与卫丫头的眉眼有五分相似。
康熙帝又问:“叫什么名?”
那宫女清丽的脸上浮出一抹绯色:“回万岁爷的话,奴婢沈琅婳。”
梁九功又是呼吸一紧,连声音也像。
他幽幽瞥了眼乌雅氏,这分明就是冲着卫丫头来的!
不,乌雅氏没这种能耐,想必是佟府送进宫的。宜嫔不仅获得六宫大权,还?宣布有孕,元气?大伤的佟贵妃越发坐不住了。
梁九功偷偷抬眸瞟了眼康熙帝的神?色。
他能看懂的道?理,自然也瞒不住万岁爷,就看万岁爷怎么想这事了。
偏偏万岁爷今晚才恼了卫丫头,怎么就卡在?这节骨眼上?
“瞧着是个机灵的。”康熙帝摆摆手,“叫贵妃给你找间?宽敞的屋子,先住下。”
这意思,便是要收用了。
“奴婢谢万岁爷恩典,谢万岁爷恩典!”
沈琅婳对着康熙帝离去的背影,连连磕头,喜不自持。
一旁的乌雅氏冷笑一声,转身进屋。
这场棋局,卫云卿看似输了,可谁又赢了呢?
……
很快,后宫便多出一个沈答应,被康熙帝一连翻了三日牌子,可谓是风光无限。
众人纷纷看云卿的笑话,这卫氏总算失宠了。
可当?看见沈答应的脸时,众嫔妃的表情,一时五花八门。
有人说,万岁爷可能就是喜欢这类清丽出尘的长?相,先前卫氏不过是走运罢了。
有人说,这卫氏定是恃宠生娇,叫万岁爷恼了。
还?有人说,一定是那卫氏落水后再无法生育。再漂亮的母鸡,下不出蛋来,一无是处……
后宫众说纷纭,等?消息传到云卿耳朵里,已是四五日后。
梁九功怕她伤心,有意瞒着,但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刚得知?消息那会,云卿正好在?给索绰娅缝制手帕,指尖不小心被针扎了下。
有一丝淅淅沥沥的疼,但也只有一瞬。
恰是在?那时,后脑又疼了下。
记忆,好似有一瞬间?的错乱,又好似是一瞬间?的恍然。
因着心不在?焉,云卿没太去理会。
随后的日子里,她按部就班地继续做着自己应尽的本份,尽可能地留在?屋子里,或是瑞景轩或是角房。
乾清宫以外的地方?,一处都不去,免得徒生事端。
可天不遂人愿,她不去主动惹事,祸事偏偏自己找上门。
三月初,南方?沿海倒春寒,罕见地下起?大雪。
从没经历过雪天御寒的南方?沿海百姓,一夕之间?冻死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尸首漫山遍野。
康熙帝得到急报,第一时间?吩咐户部播派价值上万两的御寒衣物过去。
怎料,朝廷的赈灾衣物遇劫匪,洗劫一空。
而运送那批御寒衣物的内管领,正是原主卫氏的父亲阿布鼐。
当?晚,阿布鼐便被问责下狱。
卫氏族人万般心急,第一时间?请人往宫里给云卿和卫姑姑传话。
云卿面对心中?的忧心言辞,卫姑姑的满脸焦灼,内心挣扎许久,最终缓缓突出一口气?:“姑姑别急,我这便去求见万岁爷。”
“可是近几日,万岁爷对你……”
卫姑姑欲言又止,沈答应的事如今宫里无人不知?。
她体谅云卿的难处,可整个卫家如今就靠兄长?一人撑着。若是兄长?倒台,那么整个卫家恐怕也会跟着一落千丈。
以兄长?的性子,肯定不会勾结山匪。只要上面下令让彻查,兄长?定能洗刷冤屈。
至于能不能彻查,全凭万岁爷的一句话。
这道?理,云卿自然也明白?。她若无其事一笑:“无妨,旧日情谊终归有的。”
……
事发突然,云卿和卫姑姑接到消息时,已然天黑。
云卿疾步往乾清宫赶,将将走到下钥前面。
然而这会,朝晖堂仍是一派灯火通明,一些大臣尚未离宫,都在?为此次雪灾之事出谋划策。
“如今难民?收不到御寒衣物,死伤数量越来越大,当?地暴/乱也越发严重?。”
“这上万两的御寒衣物可不是小数目,之前那批已然东拼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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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如今一时半会根本赶制不出来。”
“这个阿布鼐如此渎职,置百姓难民?安慰于不顾,当?真得重?罚……”
康熙帝沉声打断他,心怀百姓,“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如何顺利度过灾情,才是当?务之急。”
他低沉雄浑的嗓音,掷地有声:“官府拿不出这么多御寒衣物,就先从百姓手里高价收买。无论多少,尽快送过去一批。”
那大臣赧颜:“是是是,微臣这就去安排。”
说罢,那人连夜出宫。
其余的人又是绞尽脑汁,再度陷入沉思。
云卿走到朝晖堂外时,听到的就是这般对话。
事态,远比她想象中?严重?。
已然恼了她的康熙帝,当?真还?愿意为她破例吗?
他此前的原话,依稀在?她耳边回响:“后宫嫔妃为朕生儿育女,朕自然要护她们周全。卫云卿,你又是朕的什么人?”
云卿踟蹰了,她这次要以什么身份和立场,向他求情呢?
沐浴缠绵
议事完毕, 大臣散去。
梁九功从?朝晖堂出来,传膳夜宵时,瞧见在门口徘徊不定的云卿。
跟在?御前伺候, 他自然知晓云卿为何事而来。
“谙达……”
云卿也?注意到他, 疾步走?近,又觉得不大好开口烦扰他。
虽说百官都要给他三?分薄面,但朝堂之事,梁九功终是没立场帮忙求情?。
梁九功轻叹了声:“丫头, 你信杂家吗?”
作为过来人,也?做过康熙帝和云卿一路走?来的见证人,梁九功很?多时候作为旁观者,看得更透。
“谙达的话, 云卿自然是信的。”
被康熙帝恼了后,还能听见御前大总管对她说掏心窝子的话, 云卿心里很?是感激。
“那就将这夜宵给万岁爷端进?去。”梁九功将手?里的食盒递过来,意味深长道:“朝廷之事,咱们都不好多嘴, 那就做好伺候人的分内事。”
“……多谢谙达。”
云卿感激一笑,接过食盒,转过身, 慢慢地往朝晖堂内走?去。
……
朝晖堂内,仍是亮如白昼。
大臣们已离去,但康熙帝依旧伏案埋头。
他面前堆着?三?摞足足一尺来搞的奏折, 还有十来本摊开的书卷,上面有着?或多或少的御笔朱批, 密密麻麻。
云卿走?近时,隐约瞧见一本书的封面写着?《灾后要务》。
想到那么多百姓身处饥寒交迫中, 她喉头一紧,求情?的话一时赧于开口。
云卿轻手?轻脚地将糕点从?食盒里一一取出,摆在?御案右上角的砚台附近,那是御案仅存的空闲。
恰是康熙帝抬手?过来蘸墨,注意到糕点,但也?没记着?进?用?,转手?将旁边一道厚厚的折子递出去,“命人即刻交予户部,明早朕就要见到他们……怎么是你?”
对方一反常态没立即接过,康熙帝不满抬头,神色微顿。
语气里,意外中透着?冷漠,并非惊喜。
云卿面色一晒,“奴婢……来给万岁爷送糕点。”
家国大事要紧,她转而摒除儿女情?长的心思,作势要接过奏折,“奴婢这就将折子交与梁谙达。”
康熙帝却没给,朝门口扬声传唤:“梁九功。”
梁九功立即躬身疾步而入,接过奏折,又匆匆离去。
康熙帝复而垂眸翻阅着?手?中的书卷,时而写写画画。他神色专注,侧脸下颌线一直紧绷着?,眉心也?越皱越深,以御笔为剑,驰骋江山。
至于糕点,人,皆是视而不见。
干站在?一旁,云卿心里有些落寞。
知道此时有求于人,应该表现得主动些,可以她的性子实在?学不来乌雅氏的那种邀宠手?段。
她有想过一走?了之,可想到卫姑姑的焦灼神色,又坚持留了下来。
试探着?拿起墨条,主动为其研磨。
康熙帝余光略扫了眼,没说什?么,继续专心奋笔疾书。
于是朝晖堂里,只?剩下“沙沙的”翻书声和轻微的墨条摩擦声。
和谐中透着?一丝安静,安静中又透着?一丝沉重,在?深夜中疯狂暗涌着?。
一直听到打更人的梆子敲响三?声,康熙帝才停下笔,神色疲倦地往凌霄阁走?去。
“万岁爷,奴婢有一言。”云卿不得已追上去,“或许能为灾情?出一份力。”
康熙帝顿住,低头面无?表情?瞧着?她,“说。”
“奴婢曾在?一本古书上偶然瞧见过,盐可以用?来化雪为水,而且不会?二次结冰。”
其实是云卿凭着?记忆,仔细回?想起前世这场雪灾的最后破解之法,“若是在?管道撒上盐,或许能避免大雪封路,及时将救灾物?资运输进?去,解救百姓的燃眉之急。”
闻言,康熙帝仅是略微思忖,转而沉沉看向她,一针见血戳破:“法子不错,但救灾物?资在?何处?”
云卿答不上来。
她正是因为卫父阿布鼐弄丢了救灾物?资,才来求情?的。
所以即便想到盐化雪的法子,先前也?迟迟未开口,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
解决之策探讨不下去,康熙帝神色变得漠然,没有过多追问,继续往凌霄阁走?去,“备水沐浴。”
他一声令下,御前的太监们迅速忙活起来。
期间,给户部送信的御前带刀侍卫,去而复返,急匆匆将户部新呈上来的奏折递进?凌霄阁。
康熙帝看完厚厚一摞奏折后,沉郁神色终是和缓些许,滋源由七鹅裙一物儿二柒舞二 八一整理“办得不错,让他们加紧推进?,不得耽搁。”
“是。”
那御前带刀侍卫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梁九功见缝插针上前,“万岁爷,热水已备好,请您移步净室宽衣。”
“再倒壶酒过来。”
康熙帝放下揉了揉眉心,起身往净室而去。
梁九功闻言,连忙催促站在?凌霄阁门口的云卿,端着?一壶热酒进?去。
云卿起初没接,“谙达……”
在?康熙帝沐浴这会?进?去净室,后面可能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杂家瞧过了,刚才的糕点,万岁爷一块没用?。”梁九功语重心长:“丫头,你若想救人,这是最后的机会?。”
自家主子心里明显还呕着?一道闷火,若是今夜能泄火,那日后给的恩宠只?多不少。
但若闷火没消,反倒火上浇油,那日后如何,以如今的局势来看,还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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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还是下不了决定。
此前被他强迫,已然难为情?。如今让她主动去迎合,竟是比主动赴死还难以抉择。
甚至云卿都在?想,心里残忍一点,跟卫家撇清关系……
“想必索绰娅格格的事,你已然猜出。那杂家跟你说说,你不知道的。”
两?人一个不主动问,一个不主动说,事到如今,梁九功不得不违抗皇命,做那个捅破窗户纸的人。
他道出康熙帝与孝庄太皇太后的三?个月之约,趁着?云卿诧异动摇之际,又乘胜追击:
“沈答应一直没被临幸,万岁爷这是同你怄气呢。若真若恼了你,何苦找张相似的脸自我折磨?”
云卿不解:“事情?过去这么久,之前怎么未听谙达提起?”
“万岁爷的性子,你相处这些时日,总归能摸透一两?分吧?”
梁九功将热酒塞给她,“况且,自古就没有天子主动开口、低头的道理。你进?去主动服个软,这事就还有转圜余地。”说完就转身离开。
……
梁九功的一番话,内容太多,云卿的心口被撑得鼓胀。
她忽然想起落水的第二日,刚回?到乾清宫就吃了一顿闭门羹。现在?想来,正是他在?慈宁宫佛堂跪上整夜的第二日。
原是在?,独自忍痛。
诚如梁九功所言,她对康熙帝的性子摸透几分。许是帝王向来城府深,很?多时候他不会?言明心思,需要伺候的人一点点揣测。
可梁九功也?没完全说对,康熙帝虽然贵为天子,也?曾有过低头的时候。
两?人温存时,她抗拒厉害,他也?会?无?奈先退步,好言好语哄着?她。
她确定帝王并非一辈子的托付良人,但也?不可否认,坚持陪她守岁那晚,他是真切用?了心思的。
耳边回?响着?梁九功的话:“膝盖肿得像个馒头,连腿都伸不直。”
云卿的心,好像也?肿成了馒头。
竟是跪上一整夜么?
替她糟了这么大罪,结果始终没等来一句安慰,难怪这个别扭的男人,后面一次比一次冷漠……
误会?解开,加之卫父的事迫在?眉睫,云卿深吸一口气,端着?酒壶,步履缓缓地走?进?净室。
之前她也?曾进?来过一次,只?是当时累得眼皮打架,没顾及内部摆设。
此刻,比角房还宽敞的净室里,热气一点点弥漫而上,缭绕在?半空,蒸腾的整个屋子都朦朦胧胧的看不分明。
山河锦绣的屏风后,隐约映出男人高大魁梧的身形。
他双臂打开,正由小太监服侍着?宽衣。
小太监一瞧见来人,立马躬身退出去。
“……”
云卿哑然。
这是大伙一早就商量好了是么?
……
康熙帝还在?等着?,云卿无?法,只?得绕过屏风,上前顶上这道差事。
只?是这差事不似端茶倒水,需要肢体接触,远比她想象中难捱。
指尖稍微碰到他的翡翠玉明黄腰带,云卿的脸倏地一热。
这动作,任谁都会?联想起羞于启齿的隐含寓意。
忍着?内外两?重燥热,云卿凌乱着?手?指,开始为其解腰带。
越紧张就越容易犯错,花费好一顿功夫,终于解下那道腰带,挂到屏风上。
她刚松口气,头顶就传来男人的不满催促:“磨磨蹭蹭的,朕今晚甭歇寝了。”
“……奴婢再快些。”
云卿咬了咬唇,顶着?重重压迫感,抬手?去除他的明黄冕服外衫。
可他太过高大,她即便是将手?臂扬到最上面,也?离着?他衣领堪堪差上半寸。
很?气人的半寸。
她求救地看向男人,男人也?在?居高临下打量着?她,面无?表情?,一度事不关己模样。
云卿气闷地抿抿嘴,不得以踮起脚尖,又尽量和他保持着?绝对安全距离。
免得一个不慎摔在?他身上,反被他误会?为投怀送抱。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屋里氤氲着?热气,地板有些湿滑。
她费力踮起脚尖,脚下忽然一趔趄,人就控制不止往前栽去,撞个满怀。
浓郁龙涎香包裹过来,他眼疾手?快地揽住她,语气却是嘲讽:“你是来伺候的,还是来行刺的?”
额头撞到他硬邦邦的胸膛上,云卿已疼得蛾眉蹙紧。
偏又被他如此冷嘲热讽,心里更是委屈,眼圈倏地红了。
若是以前,她或许还会?同他争辩一二。
如今这淡漠的氛围,云卿不指望着?什?么,强忍着?将泪水逼退回?去,憋着?一口气再次努力踮起脚……
男人主动低下头,冷眼凝着?她:“你是没长嘴吗?”
云卿站稳脚跟后,抓住时机为他宽衣,勉强松口气。
只?是心里冤枉,分明她刚才向他求助过,合着?是想让她开口求他。
脱去宽大的外衫和里衣后,净室里的气氛变得越发诡异。
云卿不敢再去瞧他精壮的上身,逃避似的蹲下,去脱黑靴和白袜。
他倒也?算配合。
然后面对仅存的白色锦缎长裤,就避无?可避了……
“快着?些,水要凉了。”
对于浴桶上方浓浓白雾,男人视若无?睹。
他催促道,但语气不紧不慢的,慵懒中半含戏谑。
云卿脸颊又是一热,秉承着?“长嘴”的原则,她试探着?商量道:“万岁爷,奴婢去叫人过来吧?”
周遭水汽,骤然一凉。
“行啊,去把沈答应给朕叫来。”
他目光渐沉,冷笑着?嗤了声,转过身去,自行解开长裤的带子。
云卿见状,匆忙躲到屏风后面。
听着?晃动的落水声,耳朵像是被那热水烫着?似的,抑制不住地发热。
心脏也?是怦然跳个不停,好半晌才缓过劲来。
……
“拿酒来。”
屏风里面,传来康熙帝肃声命令。
云卿不敢多耽搁,赶忙将热酒端过去,倒上一辈,稳稳递过去。
因着?他一双挂着?水珠的臂膀搭在?浴桶上,她下意识垂眸,不好意思去瞧他。
“沈答应呢?”
他却是没接,语气里,不加掩饰的讽刺。
诚然,她又惹恼他了。
“万岁爷,奴婢知错了。您心中装得是浩浩山河,就别跟奴婢一般见识了,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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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软下语气,主动求和。
若康熙帝这会?提及佟贵妃等人,她尚且拉不下这个脸面。
但梁九功刚刚说过,沈答应不曾侍寝,不过是用?来与她置气的。
如今也?算敌明我暗,这波较量上,云卿自认占着?优势。
“错哪了?”
主动求和还是令他受用?的,康熙帝接过热酒,一饮而尽。
云卿有眼力见地接过酒杯,又给他斟满,递过去。
康熙帝又没接,故意捏起她下颌,让她不得不与之对视。
他沉眼凝着?她,漆黑的眸子好似一头黑色巨兽,气势逼人。
云卿被瞧得长睫一颤,“错在?……不该,不该惹您生气。”
她和宜嫔针对乌雅氏的计划,是肯定不能提及的。
至于他为她与孝庄太皇太后做约定的是,云卿也?难以启口,当面捅破后,她又能回?报他什?么?
“还有呢?”
康熙帝喝下第二杯酒,开恩地松开她下颌。
然后是第三?轮的拉扯。
“还有,”云卿惭愧垂眸:“这段日子,奴婢也?没主动来前殿侍奉……”
说到这,她雪腮又是羞得晕开漫漫绯色。
以如今两?人的关系,“侍奉”二字早已变味。
偏他揪住不放,“朕身边多的是人,哪里用?得着?你侍奉?”
握着?酒杯的小拇指,在?通红的脸颊处,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拨着?,叫人禁不住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您……”
云卿被逼得走?投无?路,气愤至极,红着?眼圈瞪他一眼,作势要起身离开。
胸脯气得高低起伏着?,她得出去缓缓,感觉整个人要炸裂了。
谁知人刚转身,手?腕就被康熙帝攥住:“小白眼狼,脾气倒是见涨。”
他骤然用?力,云卿轻盈纤瘦的身子就被拽回?去,按在?浴桶旁边,扣住后脑,霸道吻了上来。
……
时隔两?个月,这次的吻,注定热情?,一如那浓烈的四溢酒香。
他都没有做足前/戏,就直接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
他吻得很?不温柔,甚至带有噬咬,明确地发泄着?积攒了两?个月的火气。
云卿被迫跪在?浴桶旁边,扶着?木桶边缘,仰头费力地承受着?。
泪眼朦胧,腰肢打颤,好似被狂风骤雨蹂躏过的小娇花,随时都散架。
知道他心里有气,也?惦记着?有求于人,她这次不敢再推却,任凭他予取予夺。
可就在?每次她以为快要结束时,他总会?吻得越发动情?,越发绵长……
“唔!”
她实在?受不住了,下意识去推他,但滑腻的触感烫得吓人,烫得她呼吸越发凌乱。
他胸膛震起一道低沉的戏笑,又使劲地吻上几下,才施恩松口。
“这么久了,怎么本事一点没见长?
他一只?手?伸出来环住她,让她借力休息,另一只?手?则回?味地抚上她红肿的唇,微微摩挲了几下,又酸又痒。
云卿没好气地不去理睬他。
他也?不气,一人在?那自说自话,“想来是见识不够,得多教教你才行。”
男人又幽幽笑了声,拿起一杯酒含入口中,而后再次吻过来,渡入她口中……
唔!
云卿惊得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瞧着?他,都忘记害羞怎么形容。
一副惊慌失措的反应,似乎很?是取悦男人,这回?吻过来的动作很?温柔,很?有耐性。
将那热酒,一点点喂给她,任她小口小口地喝下。
烈酒上脸,原本就被吻得娇艳欲滴的俏脸,很?快染上驼红的妩媚之色。
他眸色也?变得渐渐幽深,臂膀伤健硕的腱子肉猛地一收紧,就将她提进?了浴桶里……
一夜温存
因着与孝庄太?皇太?后的约定, 康熙帝今夜本不想与云卿过多纠葛。
已经两个月,再余一个月,他也?忍得。
至于卫父阿布鼐一事, 涉及范围极广。
若是无罪, 必定会彻查还其公道。若是有罪,也?不会因为一句枕边风,就轻易宽大处理。
是而他冷漠相对,按照她一惯宁可不弯的清冷性?子, 多半会自行离去。
怎料,她今夜格外执拗。
连主动进?净室,伺候他沐浴更衣的事,都能忍得住。
可问题是, 她能心无旁物,他又如何忍得住?
小姑娘娇香玉软, 热水打湿她青釉色的宫装,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时而两?月后再抱住她, 手感越发地好。
康熙帝将人紧紧按在怀里,抚着她软柳细腰,吻得动情。
只是过了片刻, 蓦地发觉不对劲。
她今夜,过分地乖顺。
按照往常,她会羞涩地来回?挣扎。
双手不好意思搂住他脖颈, 便小心翼翼地捏着他衣襟。
然?而这会,她既没有挣扎, 也?没有迎合,双臂垂在身侧, 完全是一副放任自流的姿态。
好像水里一条濒死的鱼,随人宰割。
缘由为何,不需言明。
康熙帝停下动作?,满腔涌动的热浪,皆是被冷凉的气氛浇灭。
“卫云卿,朕不是非你不可。”
语气恢复淡薄,没了情绪起伏,“你出去吧。”
说完,头向后枕在浴桶上,闭上眼,敛去繁乱的眸色,右手揉捏着酸胀的眼角窝。
周身气息沉厉,虽是安静得躺在那,也?让人难以忽视那强大的气场。
云卿略喘着气,抿唇不安地看?向他,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
有求于人,她心虚,怕惹得他不快,故而不敢挣扎。
可两?人间滴滴点点的亲密触碰,又让她无比有负罪感,做不到无情忘我地与他沉沦。
万般无奈,她放空自我,企图将身体留给他,尽可能地保护好自己的灵魂。
结果还是未瞒过他。
可她不能走,事情已坚持到这,如何能功亏一篑?
云卿悄然?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臂,去够他搭在浴桶边沿的左手。
他的手微微一动,倒也?没有抽离开。而后双眼睁开,沉沉打量过来。
一双冷峻的丹凤眼,锐利目光不怒自威。
云卿被瞧得瞳孔缩了缩,不自觉羞赧地垂下眸。
但?她还是顶住压力,主动握住那只宽大湿热的左手,讨好地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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