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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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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强制自己不去想任何的事情,仿佛目前最艰巨的任务就是上到三十层。

即便曾经被NPC打个半死的时候,颜束也没有觉得害怕过,如今竟然连自己最熟悉的地方,都能成为撼动内心的一把刀。

从沙漠得知消息的时候他摒弃了思考的能力,一路上杀过来的时候他让自己没有思考的时间,现在这一节又一节的阶梯却偏偏让人有了空隙。

能够破解他用特殊编码进行封禁的人,系统内又有几个呢?

答案呼之欲出,转眼间又被颜束狠狠压了下去。

颜束的眼睛比身上的血还要红,憋着一口气,冲上了主控所第三十层。

整个空间本身就不小,尤其主控所内都是玻璃设计,更显得十分空旷,这里打开了所有的灯,惨白的光让人仿佛置身一处看不见边界的雪地里,加之颜束浑身上下冒着寒气,血色印在他冷白的脸上,倒真像个刚刚爬出来寻仇的凶煞。

这里没有人,也没有声音。

颜束笑得讽刺,轻轻开口:“敢做,却不敢见我吗?”

第94章 决绝

然而,好像刻意被屏蔽一般,没有一丝声音回应他,连回声都没有。

巨大的白色仪器与颜束遥遥对视,仿佛在说,你输了。

小时候的很多片段从颜束脑海中一晃而过,漫长的囚禁生涯让他几乎不再相信任何人,但那时候至少希望所有人都能活着,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想要毁了一切。

——是他错了吗?

被迫成为第一批试验品是他想要的吗?被人联手坑进那个死亡率百分百的囚笼空间,被迫和NPC做交易自救是他自私吗?可他丢掉半条命爬出来的时候,没有杀了所有人,也是活该被孤立吗?

还有呢,在系统的阴谋下将原本的自己抛弃,被扔进惨无人道的地方,颜束看着自己被人被打断骨头,一刀一刀地被凌迟,他的血肉被塞进怪物的嘴里,头颅滚落在地这一切即便是系统对他精神世界打压而造出的幻境,但那些超负荷的痛苦又是怎么一步一步熬过来的,难道当时的他就能必须无波无澜的接受吗?

他不是没想过拯救,可是主控所那群被蛊惑的傻子,把他当成一个怪物,系统内所有人仰望他、畏惧他却没人敢接近他。

所以是他的问题吗?

他变成这样,事情变成这样,都是他造成的吗?

可是系统从一开始的建立理念不就是自动化监狱,它从来就没想过让任何人能活着出去,蒙蔽所有人的眼睛,给他们一点出去的希望吊着命,而这里每分每秒的煎熬折磨,又有什么意义呢?

颜束想,自己做这个逃离的梦,不也十几年了吗?

那个巨大的仪器依旧在“滴滴”声中运行着,在颜束的目视之下十分平静,仿佛不是那个酿成系统内一切灾祸的死神。

但颜束清楚,这只是一台象征意义上的实体仪器,即便毁了它也改变不了什么。

半晌后,有人回答了他刚才的话:“确实有些不敢。”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曾经有一段清闲的时间,日日夜夜都回荡在他的耳边,口口声声说着“喜欢”,试图把他从噩梦里唤醒。

现在,似乎又在把他一步步地推入深渊。

颜束嘴唇微微动了动,到底没能叫出那个让他这段时间以来压在心底的名字。

刚刚冲上三十层好像已经用完了所有的力气,让他眼下没办法转过头看身后那人一眼。

脚步声慢慢在靠近,身后的人继续说道:“怎么不说话了?”

颜束握刀的手指不自觉动了下,他确实有好多话想说,有好多事想问但如果曾经的一切都是谎言,那么现在就能得到真实吗?

他没吭声,察觉到身后的人靠得越来越近,右手攥着刀直接往后刺了过去——

“还真像你的风格。”裴放的声音慵懒且轻佻,一如初见那样问他叫什么名字。

可越是这样,颜束心里的火就越是烧得热烈,隐忍之后的爆发也更加致命,他几乎没有手下留情,裴放避闪不及,脖子上被划出一道细细的伤口,鲜血流进了衣领。

颜束像是被那抹红色刺痛了眼睛,他眯了眯眼,视线慢慢转到了裴放的脸上,也没有想象之中的春风得意,透着一点疲惫,但依然是特别具有欺骗性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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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拉开了距离,颜束也没有再贸然出手,而是盯着面前的人细细打量,想要通过自己的双眼看穿这人所有的伪装,看到他消失的这段日子到底去哪了又做了哪些好事?

为什么要解开三十层封禁?为什么要结束系统的休眠期?又为什么打乱他的计划,故意跟他作对?

他好不容易搜刮出来的敢死队,这下全死在这人的手中了。

颜束到现在,不是输给了系统,而是输给了自己最信任的人,又或者,这些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系统要让裴放完完全全地代替他,所以“欲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狂”,他怎么就忘了系统的手段呢?

罂粟刀枪不入,没有情绪没有心,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毁了这一切后,想在他们初见的地方静静死去。

可惜又没能如愿以偿地死成

“颜束。”裴放的语调像是对爱人的呢喃。

然而,这却让颜束的心脏彻底跌落谷底,一切都在昭示着自己被骗被隐瞒被背叛。

这算什么?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

“别叫我!”颜束发了疯,“你忘了,我先是罂粟才对。”

刹那间,颜束快速冲上前,手里的利器闪着寒光,带着无可匹敌的杀气。

对面裴放冷冷一笑:“当初的密令没错,你我之间,果然只能活一个。”

颜束脑子里“嗡”地一声,心里筑起的大坝被没有任何预兆而来的潮水拍了个正着,顷刻间废墟一片。

没有虚与委蛇,没有假意示好,懒得再伪装,只剩下直白的你死我活。

他的动作越来越狠,愈加没有章法,就像被逼到绝路的猛兽,依靠着最后的本能去撕咬,而不远处的仪器就像一个庞然大物漠然地注视着一切。

从三十层到主控所的顶楼天台,两人谁也没有占据上风,不可开交的狠戾在此刻居然能察觉出来一点“情难自抑”的味道。

可是这种感觉伴随着无边的痛苦,只有不断发泄、不断让对方受伤,仿佛才能摆脱这样不受控制的爱恋。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此刻紧张的气氛,颜束一脚踹了出去,裴放反手夺下他的匕首,往后撤开一段距离,看向刚刚从自己口袋掉出去的东西。

月色清明如水,无差别地铺盖在整个S区,抚慰着每一处的人心惶惶,但是渗透不进这里的剑拔弩张。

那是一个黑色金属制的物体,四四方方的

两人警惕对方的贸然袭击,一时之间没人敢先上前去检这个东西,于是颜束看清楚了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个普通的打火机,可表面上的浮雕却刺伤了他——罂粟花。

熟悉的画面闪过

“送你个礼物好不好?”裴放枕着他的腿打游戏。

颜束百无聊赖地瞥了一眼:“什么?你0-10的战绩吗?”

裴放做了起来:“我这是意外,谁刚接触一个游戏就能10-0啊。”

颜束拿出自己显示10-0战绩的手机,看着这人演,问:“然后呢?”

裴放气:“礼物不送了!”

当时在外面的世界,那个随口提起的莫须有的礼物,他并没有得到

可事到如今,这种自作多情还敢要吗?

颜束怔愣在了原地,他的刀刚刚被人抢走,此刻双手双脚也被过往所束缚。

那么人呢?心呢?

裴放危险地眯着眼睛,握刀的手背上青筋暴露,似乎已经动怒,他没说一句话,突然间把手里的刀向颜束的方向飞掷而去,又迅速捡起刚刚掉落在地上的难堪。

噗呲——

闻声,裴放瞬间抬头,颜束依旧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没有闪开这个近乎致命的攻击,匕首的刃陷入了他的肩头,离心脏不远。

对上裴放的眼睛,颜束才忽然回神,身形晃了晃,自嘲地笑出了声:“笑话,你或者我,对于系统来说又有什么分别。”

原来,他们真的无法避免自己成为对方最惨烈的悲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早在最初的那片沙漠,就已经开始了一局注定要输的游戏,失败的人也不会只有他一个。

系统里,没有人能赢。

“我不得好死,你也是。”

双刃剑伤害的始终是两个人,颜束的话从裴放耳朵直直地扎进他的心里,带着砸碎过往一切的狠心。

裴放手里的金属打火机凉得惊心,凉得整只手跟着抖了抖。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跟从前每一次那样,上前把这个满是裂痕的易碎品抱在怀里,一片一片地悉心修复着,耐心地等待还原。

但是

这一刻,裴放看到颜束的眼睛,没了怒火、没了眷恋、什么情绪都没了,似乎又变成那个被系统一手打造的机器。

目中无人,高高挂起,眼里心里好像什么都放不下。

裴放咬了咬舌尖,嘴里被血腥味侵占,理智逐渐回笼。

这个时候,他绝不能功亏一篑。

裴放敛去那些没必要的情绪,抬着下巴,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一步一步地走向颜束。

脚步声随着颜束的心脏跳动,失血过多让他渐渐有些昏昏沉沉,直到一个冰凉的手掌掐住了他的脖子,耳边回荡着来自地狱的声音:“我知道你要毁了这里,拉着所有人陪葬,但你在各区的爆破点已经全部被缴清,你没这个机会了,现在的主控所由我掌管,是系统要你死,也没有人希望你还活着。”

“所以罂粟啊,你去死吧。”

裴放渐渐松开了颜束,但手指还流连忘返地在颜束的脖子上轻抚着,他看着颜束由于缺氧而失神的眼睛,心脏跳得很快。

他扣住颜束的后脑,直视着那双眼睛,嘴唇贴了上去。

舔舐,辗转,掠夺……却并不激烈。

一个细腻温柔的亲吻,唇齿之间都仿佛带着不舍,像是恋人之间的别离。

多讽刺啊,颜束挣动了一下。

裴放另一手扣住了颜束的手腕,让他没法反抗,手指渐渐摸到了颜束的手环上。

那里泛着幽蓝的光芒,被裴放不断点击拨动着,可是颜束毫无察觉,他的注意力只在对方侵入越来越深的唇舌上。

这时,脚步声越来越密集,如同千军万马即将到来。

电光火石之间,裴放眼神一凛,拔出颜束肩膀上的匕首,手上狠狠一推。

颜束睁着绝望的眼睛,嘴角是刚刚咬破裴放嘴唇沾染上血迹,惨烈凄然地掉下了主控所三十层的高楼,这样的画面紧紧抓着裴放的心脏,却无端让人觉得美不胜收。

裴放撑着整个身体,把匕首倏然刺进了自己的肩头,鲜血涌出,而他只是微微笑了笑。

紧接着,一群手里拿着枪的人出现在了顶楼,环视一圈也没有看到他们最愤恨的那个身影,只有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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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一个人靠在挡板上。

神情郁郁,奄奄一息的模样,像是刚刚的恶战差点要了他的命。

即使没有这自残式的一刀,其他人也不敢有任何意见,但裴放却是甘之如饴。

那些不得不被藏起来、压下去的感情从撕裂的伤口里慢慢溢了出来,将他整个包裹住。

裴放想,自己死不足惜。

第95章 结果

颜束曾经以同样的方式在这里杀了两个人,点燃了整个系统的纷乱,所以此时风水轮流转,他从这里死去也成了那个终结系统乱象,乃至众望所归的结果吧。

三十层楼的高度仿佛被无限拉长,能让人把从生到死的始末完完整整地回忆一遍,回过头来才发现能记住的也只有那么几个瞬间。

颜束始终没有闭上眼睛,执着地看向顶楼处,然而什么也没等到。

似乎没有人愿意探出头看他的血肉模糊的样子。

“系统要你死,也没有人希望你还活着。”

所以也包括你吗?

刚刚残忍的话语被身旁的疾风仿佛又送回了耳朵里,他在急速下降中离地面越来越近,颜束终于舍得闭上了眼睛。

死到临头时,一切都成了空,唯有那道身影在他的心里久久不散。

这时,他的手环开始闪光,一阵又一阵地急促,像是感应着什么。

紧接着,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两扇门型的黑洞,一道白色,一道黑色。

可惜根本不容颜束选择,直接落进了左边的那道空洞洞的门里,被黑暗瞬间吞噬,尸骨无存。

他的衣角刚刚消失,两扇门轰然关上,又迅速消失在了地面上,快得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然而,没有人看见这一幕,所有人汇聚在主控所的广阔楼顶上,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裴放,以及这人手环上刚刚消失的那道奇异的光。

光点灭了下去,裴放也似乎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往后倒下,直接昏死过去了。

一片黑暗,几乎要凝成实质,如同浓稠的颜料一般泼在这片空间中

那里躺着一个人,不知躺了多久,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若不是胸膛微微起伏,大概也辨不出生死。

这片空间微微震荡了一下,躺着的人眼皮跟着抖动着,眉头紧紧皱着,似乎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下一刻,猛然惊醒!

颜束直接坐起了身,全身上下撕裂一般的痛感席卷全身,他脑子混乱顿挫,人好像呆滞地慢了半拍才接收到每个神经传来的信号,顿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是在哪?

有那么一秒钟,颜束觉得自己是死后真的下了地狱,但那显然骗不过身体的生理反应。

人还能感觉到身体的信号,至少代表他还没能真的变成厉鬼。

颜束咬着牙站起身,想要寻找一条出路,这是多年来的下意识驱使,也是眼下对于内心的逃避,可是一直走一直走,他都我无法摆脱这片如影随形的黑暗,被笼罩、被淹没以至于,四顾茫然。

瞬间,无力感席卷全身。

颜束像是被人抽掉了筋骨,彻底没了支撑,双眼空洞地站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终于,所有被竭力抛开、刻意模糊、一压再压的事情一股脑地反噬上来,将他完完全全打垮,“咚”的一声跪坐在了地上。

“你去死吧。”

耳边又是那道熟悉的声音,颜束满头大汗,染血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着“不要”,然而无济于事,那声音越来越猖狂。

“罂粟啊,你去死吧。”

“去死吧”

“去死!”

“没有人希望你活着。”

“没有人!”

“你早就该死了!”

颜束用力地捂住了耳朵,这声音简直融入骨血,要把他的灵魂撞碎,一下接着一下,越来越激烈。

活着,果然比死了要煎熬百倍。

那些恨不得立刻忘掉的画面又缠了上来,裴放的冷酷是一把能把他劈成两半的尖刀,挥来的同时让人避无可避。

肩膀上的伤口像是挪移到了心脏,每一下跳动都伴随着撕扯打碎的疼痛。

颜束近乎崩溃。

“到底为什么骗我?”这句没有在那人面前说出口的质问,清晰地回荡在黑暗里。

半晌后,随着颜束的低语,有一滴液体掉落在了脚下没有实质的黑暗中,他咬破了自己的下唇。

颜束的手渐渐滑落,那双眼睛带着当年的澄澈,一如初入系统的那个小男孩,无法保护别人,也拯救不了自己。

再一滴,血落到了他的手环上

与此同时,手环亮了起来,一个陌生的蓝光不断闪烁着,颜束没有理会,但那道光越闪越快,像是在不断催促他。

而那道声音越来越浅,逐渐消失远去。

颜束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的设定从来都是灰暗的,没有这么明亮的光。

他重重划开那道程序,首先跳出了一句话——罂粟死了,颜束才活。

“嗡”的一下,颜束的脑子像是被人从外部猛然敲击的铜钟,震颤良久,手指竟然失去触碰全息屏幕的力气。

这又算什么?

裴放的背叛、裴放的绝情、裴放的吻难怪那人消失不见,难怪要打乱他的计划,难怪非要你死我活。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颜束当场愣得想块顽石,却什么都不愿意明白了。

——系统只要留一个,自己清楚的事情,裴放怎么会不知道呢?

颜束抬起有些僵硬的手,抹了一把刚刚咬破下唇的血他曾经忽略的东西伴随着无数因果涌了上来。

“我从小就学格斗,却是为了被按在手术台上无数次,那时候真的以为这世界是容不下我的”

那人当初随口说出来的话,在颜束的脑海里变得响亮而清晰。

多么类似,与他小时候的感想相差无二。

可是自己当初以为裴放是为了安慰他,才信口胡诌的,原来这一切都有因有果。

当初,一批科研人员为了实现自动化监狱这个荒谬的理论,走上了一条反自然反社会的道路,违反社会道德的人会被监测到,从而进入这种自动化监狱进行改造,根据所犯事情的严重程度判定,让其接受相应的经历改造。

理论文章已经发布,遭到了社会各界的强烈反对,那批科研人员随即撤下,甚至因为言论不当、思想不正被剥夺了学位。

本以为这一切不了了之,但谁知道,越是身处高位和风口浪尖越是偏执,仿佛不像别人证明点什么,就不能立足于世界的科研界,于是某些信念也跟着渐渐扭曲。

一念神一念魔。

首先撕开迷雾的人总以为自己能窥见天光,但谁又知道,这不是半只脚踏进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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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进行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需要开始试验,他们的研究本身就是针对人类的思想行为进行监测,所以需要很多不同的试验品。

可是总不能随便从大街上拉人,于是主意就打到了一些资金短缺的孤儿院上,他们提供资助,从孤儿院出试验品。

颜束被挑进去那年,不过五岁。

而他也不会知道,七岁的裴放早在跟颜束一样大的时候就被已经为研究舍弃一切的父母按在了手术台上,去经受幼小的身体每一次的重压,身体上、精神上几经折磨。

所以他的父母才会让他学格斗,只有身体上率先抗住了,才能谈精神监测。

也许是研究的不成熟,这种自动化监狱需要融合人的部分基因,当时的科研人员基本都是自己上,可是裴放的基因来源是他的父母,所以越是成长,这种试验只能折磨他的身体,精神渐渐无法监测。

于是,父母觉得他没有用了,果断放弃了他,这才有了裴放毅然决然地离开,然后这批科研人员发现孤儿院寻找的试验品更加神不知鬼不觉。

那些天生就被抛弃的孩子,简直是完美的试验品,研究的推进越来越快。

这也是为什么,裴放进入后来改进成熟之后的系统内,偶尔还会被监测不到的原因,他的基因决定了对系统监测程序的屏蔽度。

颜束却没有这种特例。

从开始的手术台在大脑中模拟画面,再到后来形成了实体空间,颜束一次又一次成为了那个活下来的人,并且得到了当时自己那个研究人的青睐。

可是这种赏识不算什么好事,他们之间的私自改动颠覆了整个系统的本质——自动化监狱从一个以“改造”为理念的研究变成了真正的“囚禁”。

一切都变了,包括人心。

所有人因这场颠覆型的爆炸而死,只有进行空间测试的颜束,以及把自己的基因以意识形态融入系统的那位研究员还知道当年的丑陋。

颜束这么多年在系统中,一直在想,是不是如果自己当年跟着死掉,那个研究者就不会动歪心思,也不会有这么多人牵连进来。

他是不是不该每一次都那么努力地想要活下来。

可是他看着越来越疯魔的系统,以及那个只剩下意识形态的基因物逐渐扭曲,如果自己都死了,谁还知道这一切,谁又能改变这一切?

显然,那个基因物直接链接系统,也自然能察觉到他的一些动作和不对劲,对他的打压也越来越残酷。

活下来都成了一件难事,直到颜束遇见了裴放,重新燃起了希望。

“裴放”

可惜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

他居然用自己的基因屏蔽研究出一套程序,趁他不注意附加在他的手环上,打算替他在系统内继续做那个受折磨的活死人。

他一个人又准备怎么办?

颜束一拳锤在脚下的空间壁上,整个黑暗都跟着颤动了两下。

渐渐地,面前的全息屏幕散去,从他的手环上倒映出一个人影,只有轮廓看不清面目的一道虚影。

“跟我走,我能带你出去。”

颜束气血攻心,喉咙腥甜,吐出一口鲜血,他缓缓站了起来,身形摇晃了两下,背对着那道虚影,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过了一会儿,才发出一点声音,他说:“裴放,我好恨你。”

随后,黑暗空间的重压感顷刻压了过来,仿佛一张不断收缩的网,几乎要将人缠绕窒息而死。

颜束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早就不堪一击。

他再次晕了过去。

闭眼前,颜束想,他迟早要回来干死裴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虚影一步一步往前走着,这片空间似乎以他为中心跟着移动,可这玩意儿到底只是一个程序设定,不会知道身后人的真实状况。

直到面前出现了一道有着晦涩纹路的门,虚影才消散在了黑暗中,与之一起消失的,还要颜束右手腕上的金属手环。

终于脱下了枷锁,颜束在昏厥中挣动了一下,到底没能醒过来。

可是,那些荒诞又深刻的画面像是梦境一般正在缓缓离他而去混乱了他的意识,也让他没了回忆。

痛苦的、开心的、忘不了的人和事,全部烟消云散。

如果他们不能有个共同的结局,那么这就是裴放能想到的最好结局——对颜束而言,一个崭新的人生。

没有生死的摇摆,没有经年的折磨,没有系统,也没有他

“裴放,我好恨你。”

高架床上的人忽然睁眼,耳边只剩那句梦魇一般的声音,呆愣了片刻后,他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于是不顾遍体的伤口,疯了一般冲出了主控所,直奔对面的一栋高楼,脚步不停地飞奔至天台。

那是他跟颜束曾经一起计划逃离的小房间,里面放着他们没能带走的东西,然而裴放的手刚刚触及那扇铁门的把手

轰——

一声巨响近在咫尺,主控所的大楼的最顶层炸了,没等裴放有什么反应,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只见对面那座屹立在S区的高楼一层一层地炸了下去。

这还没有完,然后爆破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如同除夕夜的烟花,各处都炸了个姹紫嫣红,好不热闹。

但这没有绚烂的烟火,只剩坍塌的余韵。

晚了,他来晚了一步。

裴放的确缴清了其他区的爆破点,这都是基于主控所的检测,但是没想到S区的控制程序居然被颜束放到了这间秘密房间里。

S区已经没有普通人,在他来到这里后,主控所的人为了围剿罂粟,已经暂停了这里所有囚笼空间的运行,并且清空了这里的闲杂人。

如同对待等级天花板且暴走的NPC那样,使出了浑身解数。

这一切事情的结过让他有些想笑,裴放心情复杂地打开那扇门,里面的屏幕上显示的爆破程序已全部运行完成。

那人为了对付系统,果然还留了一手,连他都没能察觉到。

罂粟能让所有人畏惧,到底不是善茬。

此时此刻,他悲喜难辨,在不断的巨响中短暂地失去了听觉。

没想到,颜束离开后还十分贴心地给他留了礼物——变成废墟的S区,以及强制休眠后内核受到剧烈冲击的系统。

第96章 回首

一场轰动整个系统的爆炸之后,除了当时在那个小房间里的裴放,留在主控所大楼里的那些人无一生还。

S区彻底无法恢复原样,系统内核动荡不稳,但各种程序已经成熟,并不影响其他区的运行,系统进入修复期,不再把自己的意识形态只限定于主控所的仪器中,开始分散融合管理,接着又将S区整个更新改变,成了人人谈之色变的惩罚区。

然而,主控所毁了,迟早要重建,地方自然落到了A区,裴放经历了这么巨大的变化,一个人力不从心,想过一死了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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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这个时候,遇上了一个程序高手,也就是后来进入主控所的紫藤。

他开始以系统给的名字,用荼蘼的身份与其接触,招揽人手,修复主控所的构造程序。

手忙脚乱、浑浑噩噩的日复一日里,可以忽略掉了心底那个能够动摇他生死的身影,渐渐地又好像重新活了过来。

之后的半年里,一切仿佛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但裴放知道,只有他自己回不去了。

新的主控所里有紫藤在,他几乎不用操什么心,而且里面的人全部更换,都是他跟紫藤选上来的自己人。

而他不同于颜束,裴放无法直接链接系统,也无法直接跟那个只有意识形态的基因物对话,那东西似乎在罂粟手上栽了之后,已经学聪明了,没有人知道再知道系统的真实状况,每次任务或者通知,只会直接下达到主控所。

裴放也不会例外。

他曾经试图寻找过系统后来的核心程序位置,但也许是修复期的能量波动过于薄弱,如今以他的能力仍然是一无所获。

一场纷争和□□平息之后,系统在裴放近乎全权的控制下,生存率逐步上升,一切仿佛都变成了最适宜的样子。

对别人来说这确实是件好事情,但对于裴放,那些在忙碌中被他可以遗忘的东西渐渐循着他的心绪,不断地把人推到了无法忍受的悬崖边。

紫藤也发现了,荼蘼这人开始魂不守舍,接着便是行踪成谜,有时候系统下达任务都找不到人在哪。

直到他大着胆子查了荼蘼的定位记录,才发现这个疯子一次一次地往惩罚区跑。

那破地方连个就是一推空间的合成体,连个违章建筑都没有,到底有什么吸引他的?

可是裴放显然乐此不疲,后面干脆把惩罚区当自个家了。

直到在某个空间,跟那里的NPC学了什么身乱七八糟的画魂术,玩得乐不思蜀。

那把匕首上有颜束的血,基因构造能幻化出一个虚影,但这也只限定于惩罚区的特定空间内,所以裴放以蛊入体,让自己浑浑噩噩之中,就好像那人还在跟前。

可是惩罚区内NPC的精神反噬不是开玩笑的,他只是在饮鸩止渴。

紫藤没办法看这人继续把自己搞死,赶过来就看到这疯子弄出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荼蘼,你想干什么,不想活了,我倒是能给你个痛快!”

裴放嘴角弯了弯,没有生气,无神地望着周身的一切:“我也想忘了。”

这时候,他终于发现,原来人是很难靠回忆去过完一生的,尤其是还参杂着并不美好的事情。

颜束连恨意都不会保留,只会永远地忘了他。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因为失去记忆的人在外面的世界同样不好过。

颜束的人生是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有,可好像这些东西都不属于他,每个人每件事情都牵动着神经,他被这种找不到来源的精神刺激快折磨疯了。

一个敏感多疑的人找不到自己的过往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跟这个世界失去了牵连,这让他渐渐失去了生存的欲望。

所以到头来,记得的人想忘记,忘了的人却活不下去。

对于荼蘼的事情,紫藤知道的很少,唯一存疑的,也许跟排行榜首位上那个灰掉的名字脱不了干系。

因为荼蘼身边总带着两样东西,一把匕首、一个打火机,上面的字母昭示这一切,无法让人不浮想联翩。

虽然荼蘼说罂粟已死,但是系统内的死亡都是通过手环检测到人体机能才会确认,然而罂粟一直保持着第一的战力值,显然系统没有查询到他的具体死亡信息。

只是人消失在了系统,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怀疑,这位大佬早就通过所有囚笼空间,逃出了这个地方。

别人的事情,紫藤并不想管太多,对于裴放也只是提醒一二,系统对他近期已经很不满了。

本以为事情能就此作罢,但如今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的系统显然不允许存在第二个“罂粟”这样的定时炸弹。

在裴放进入的一级惩罚区,崩碎了整个空间,趁机封锁了裴放的记忆,上了基因锁,只是没料到这个空间里裴放弄出来的一些产物,都是带有颜束基因的程序。

罂粟早就不知死活,所以封锁程序没有解决办法,随着崩碎的空间,一些NPC受到冲击,被主控所定位安装到了各区的囚笼空间。

那个封锁程序跟着不知所踪。

裴放再醒来的时候,只知道自己在受到惩罚区崩裂的冲击,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再无其他,连惩罚区忽然裂变的原因也察觉不到了。

他终于成了不知道自己是谁的荼蘼,跟主控所内每个为系统做事的人没有差别,就连裴放这个名字都成了只是每次任务时,系统下发的代名。

让人觉得陌生又奇怪

后来,系统逐渐扩张,D区、E区相继而生,系统各种降低生存率的政策层出不穷。

有些人天生长着反骨,即便没有从前的记忆,仿佛依着本能也不愿意循规蹈矩,荼蘼就是那个处处作对的人。

系统为了限制他的权限,挑了几个人进入主控所,却没想是为荼蘼做了嫁衣。

夜昙、水晶兰、钩吻,全部成了荼蘼的人,恰逢系统内各大组织横行,监管处由此诞生。

而那两个曾经差点颠覆系统的人,终于成了彼此的陌生人。

一道白光闪过,照得颜束头晕,费力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入眼的黑暗。

经过封锁程序这么一遭,他现在对这种空间已经产生了应激障碍,但所幸身后还有微弱的白光。

颜束转过身,看到了一面镜子,与进去之前相比,光芒已经暗淡。

他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动作,任谁突然被灌入这么激荡起伏的过去,大概心里都无法抑制地想要咆哮。

这位向来傲慢惯了,没有那种发泄技能,于是一切都成了只存在于内心深处的风暴,搅动着过往的一切,久久无法平息。

导致颜束本人现在看起来像一座雕塑。

纵然自己进入封锁程序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现在的防线早就薄如蝉翼,轻轻一碰就能化作粉末。

四重梦境带来的灼烧过于热烈,让他现在身上还带着无法抽离的余烬。

封锁程序本身只是一个记忆的载体,但跟惩罚区融合之后,人身处其中,只要有过于强烈的情绪波动,便会触发机制。

如同第一重梦境里两人逃离前的兴奋和紧张,所以直接像是被一把手推到了第二重梦境,当时颜束直接站在了裴放的家门之外。

再然后,第二重梦境便是他跟裴放在外面世界的一切,颜束如今想起了一切,知道那些经历并不完整,因为惩罚机制检测到他的情绪,从而形成了循环。

打破循环则进入了第三重梦境,他们回到了系统,裴放被塞入了幻境之中,可那是时候的循环机制到底是幻境里的,不是他们所在主时间线的问题,所以幻境碎裂,裴放不知所踪。

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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