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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魏浅禾惊:“他为什么要杀你?”
宋青乔面露难色:“这当中或许牵扯到一个宫廷秘辛,与我的身世有关,这也是我一直想跟浅浅你说清楚的,接下来的路,或许会很难走,充满了未知的危险,我不知自己最终能走到哪一步,更后悔当初因为一时心动,将你牵扯进来。”
他拉着她的手握紧:“如果真的心疼你,或许当初就应该将你推的远远的,待来日我功成名就,再去接你也不迟,但我太怕那时推却拒绝会彻底把你弄丢,所以自私选择了留下你,到前几日你失踪不见,我害怕那些人要拿你下手,才追悔莫及。”
“浅浅,你已是我的软肋,他们必除之而后快,我该怎么办?”
他提到了自己的身世,却迟迟没有说出口,魏浅禾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梦中话本一直未能明示宋青乔登上帝位的路如何成就,所以她只知其日后光鲜,不知他前路因由。
她曾猜测他是谋反夺位,但又在相处渐深后了解其品行,再而推翻此结论,难道说,他本就皇家血脉,概是因缘际会流落在外?
无论如何,在此刻,她不能退缩,应当给予他充分的信心。
魏浅禾回握他的手,郑重道:“青乔哥哥,我虽难说是不畏生死之人,但既然当初选择了你,就会坚定己心,同你一道把这条路走下去。就算有危险,或许亦是我命里注定会有的劫难,逃是逃不了的,正如这趟西北流放,迎难而上才有生机,你说对吗?”
宋青乔笑了:“知我心者莫若浅浅,你放心,无论如何,我定会护你周全。”
魏浅禾心中千丝万缕理不清的念头层层冒起,但她不能让宋青乔觉出她的顾虑,还想要打听他身世的秘密。
“青乔哥哥,你方才所说身世,是何渊源?难道你不是我小时候指腹为婚的宋家儿郎吗?”
宋青乔方要启唇,却听门外中气十足一声通报:“将军,老夫恭候多时,还是请将军尽快移步议事厅,与我等商议要事,莫因儿女私情耽误了正事!”
这分明是冯炳的声音语气,魏浅禾疑惑看向宋青乔:“冯都督他们已进京了?”
宋青乔解释道:“是,浅浅有所不知,梁王等一众外臣已于两日前到达京城,冯叔他们也跟着队伍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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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浅禾点点头,心情不由紧张起来。
无论宋青乔身份为何,王朝翻天覆地的变化要来了,她席卷于浪潮之中,不可能片叶不沾身地撤离。
这是当初她头脑一热跑去找宋青乔时,完全没有想过的事情。
谁也没能料到她能从流放队伍里恢复户籍回京,她找过去的时候亦未能料到宋青乔会对她深情如许……
只能说,当初思虑并不周全,或是局势所迫,不得不这么选择,到如今,刀架在脖子上,她必须慎而又慎了。
宋青乔站起身准备离开,他们都清楚,冯炳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他要讲出身世时出声提醒,就是要阻止他把秘密暴露给魏浅禾。
“浅浅,看来今日不是你我畅所欲言的好时机,等一等吧,等哪一天浅浅想好了要同我说的话,我们再坐下来聊一聊各自的秘密也不迟。”
魏浅禾点点头,算是默认他的提议,他二人皆不知,接下来的风起云涌,根本再不会给他们喘息的空隙。
自那日过后,魏浅禾基本没见到过宋青乔本尊,往往是她晨起用饭时,他早已出府,晚间迟迟又等不到人回来。
这期间,魏浅禾照常每日到谢府报道,她洞悉不了朝局,只能按部就班做好眼下的事情,况且桃李还在谢府,多跟谢凝安接触,也能打听到许多探听不到的消息。
谢凝安行事往往出乎意料,比如言语交谈中得知魏浅禾日后想开一间医馆,她比宋青乔还能成事,第二日就奉上地契房契,大方表示买,送你一个——壕到没人性。
再比如这日魏浅禾刚到府上,她就拉她窃窃私语,表示要跟李常林私奔,且要带她一起走……
魏浅禾震惊到无语,大小姐果然想一出是一出,从来不考虑后果的吗?
哪像她瞻前顾后,思虑多少因果报应。
谢凝安兴冲冲道:“那日你问我如何看待李常林,是否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其实我事后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的,现在答案出来了,我爱他,要同他一起过后半生,所以这个京城,我们非走不可。”
魏浅禾没想到她冲动行事竟然还有自己一份功劳。
心中打着草稿,揣摩怎样才能劝她冷静:“你已经想清楚了,不会后悔?私奔可不是小事,如今圣旨已下,你不怕圣上怪罪下来牵连谢家?”
谢凝安道:“所以要带你一起走啊,一来,你可以继续为我调理身体,替我保胎,二来,谢氏、李氏,算上来自宋青乔身后的你,各方丢失一枚棋子的情况下,相互制衡,谁都不会轻举妄动的,相反,他们还会互相协助,平息圣怒。”
魏浅禾哑然……
你说谢凝安愚昧冲动吧,她把利益纠葛都算的很清楚,你说她聪明吧,哪个聪明人又能不计后果干出这种蠢事来,随心而行,她这也太过随心所欲了……
关键她自己作死,凭什么拉上自己这个垫背啊?
她做什么跟着他们私奔去啊……不去。
魏浅禾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随后谢凝安与她耳语一番,说出了一个令她无法拒绝的理由……
魏浅禾失魂落魄,定定沉思一番,最终决定跟着谢凝安疯一把。
“好,我跟你们走,但必须带上桃李,她不能自己留在这里。”
谢凝安皱眉:“那不行,我自己走哥哥尚且能睁只眼闭只眼,桃李若也跟着离开,我哥必千里追杀过来。”
魏浅禾坚持:“必须带着她,否则我不走。”
谢凝安咬唇,随后果断应下:“好,一起走就一起走,我来安排。”
83 ? 私奔
◎浅浅又准备就这么跑掉是吗?◎
谢凝安与李常林打打闹闹十多年, 两个欢喜冤家一朝梦醒,互相看对方入了眼,便再难以割舍了起来。
谢凝安说自己并非不在意李常林,只不过她历来蛮横, 总也不能先低头。
直到李常林亲口说不愿她嫁人……
原来她不过一直在等李常林一个明确的态度而已。
两人相约好了离开家族, 去往另一片天地。
已经坐在马车上, 悠悠荡荡往将军府去的路上, 魏浅禾尤神思不属, 魂儿都不知飞哪里去了。
她不知,自己答应谢凝安如此疯狂的提议, 到底是对是错。
她怕是跟她待时间久了,也沾染了任性妄为的习性,这个决定, 竟完全没有了深思熟虑的过程。
谢凝安对魏浅禾是这么说的。
“你那日说的对, 他不是我豢养的宠物,他的孩子更不应该从出生就不知自己生父是谁,我爱他,也爱腹中属于我们的孩儿,只要有一丝机会, 我都不应自私改变她本来该有的命运。”
前面句句感天动地的煽情, 没有丝毫感染到魏浅禾内心深处的情感, 唯独最后一句, 刹那点醒了她。
孩子本来该有的命运?
顾玖翎本来该有的命运是什么样子?
作为话本的主人公,她是颠沛流离的开始,而非皇城贵女, 甚至……一国的公主。
也就是说, 倘若她继续待在宋青乔身边, 要么他夺位失败,根本做不成一国之君,她与孩子跟着他流离失所,更甚者宋青乔身死,自己重复原本的道路,死后留下顾玖翎漂泊流浪。
要么宋青乔仍旧顺利称帝,但顾玖翎根据话本的走向必须是四处飘零的起点,那只能是她嫁他的中间过程出现纰漏,毁了先前多番筹谋。
倘若是后者,声名尽毁,背负宋青乔的恼恨去死,比原有的结局更不堪了。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总而言之,在这些大胆的推测中,她是不能带着肚子里的顾玖翎,真的嫁给宋青乔的。
否则不是宋青乔像上次一般落难身死,就是她重蹈覆辙,声名狼藉地死去。
魏浅禾觉得荒唐无奈,她前段时间脑子缺根筋吗,怎么事到如今才想到这样的关窍?宋青乔差点战死的先例还没给够警醒吗?
若非今日谢凝安无心一句话提醒了她,到如今她还沉溺安逸中,不知危局将至。
所以避免自己如前世一般结局的方法为何?
或许顺应时局,跟着谢凝安私奔出逃是上上选,主动选择颠沛流离总归不用死了吧,还不必跟随宋青乔卷入宫变……原来上天送她到谢凝安手上,是这样的用意。
早在上一次谢凝安提出送她出城,就不应该犹豫退缩的。
无论她承认与否,自觉醒自己只是他人故事中一个微末小人物开始,无形中总有一股力量,将事情的走向重新导回顾玖翎的命运路线。
她往后做决定也应该切记这条准则,勿要悖逆了方向才是。
涉及到自身命运的时候,魏浅禾的心总是能瞬间狠厉起来。
她暗笑自己愚昧懦弱假做清高,这时候装什么大善人,考虑起宋青乔的情难负了,难道最初的自己不就是单单为了活下来吗?
诚然,安逸使人软弱,是她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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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命运太过顺利,所以产生了可以就此享福的错觉,好在,醒悟的还算及时。
无论如何,头脑应该时刻保持警惕与清醒的。
是她失误了,在宋青乔身边耽误了太多时间。
如果这般猜测,当初在西北,她就不应该跟着他回来的,只恨她当时想着无法推却,又或许留恋着回京找机会向淑妃复仇……
总之,是她错了,如今悔改或许还来得及。
意识到离开宋青乔或许才是对他最好的帮助,魏浅禾没有太多犹豫,果断决定跟着谢凝安离开。
总归她的计划里,迟早有一天是要离开皇城离开宋青乔的,只不过时间比预计的提前了些罢了。
利用宋青乔活命的计划已然达成,便不该贪恋还能借他的手为父亲报仇。
只要她还活着,总还会有别的机会。
决心已下,魏浅禾连向宋青乔坦白求取原谅的忧虑都解了,一门心思只剩暗中与谢凝安的私奔路线一起,逃离京城。
三日后就是圣上定下的召见外臣,听取藩王述职的日子,眼下京中鱼龙混杂,包括前来朝贺的四邻亦有人马潜藏在暗处,谢凝安准备了足够多的金银,计划了好几条奔逃的路线。
只待那日,所有人都围聚宫中,无暇分身之际,她们便可以出游的名义离京,自此天高水阔,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为出逃的想法过于离奇且毫无征兆,魏浅禾并未有过多关于暴露的担心害怕。
谁要是能摸准谢凝安的套路,知晓她们准备私奔,那才是神机妙算的鬼才,不服也不行了。
临别那日,仿佛上天也有意让魏浅禾与宋青乔见上最后一面,他上朝前特意来小院中陪她吃过早食才走。
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对,宋青乔只宽慰她今日京中戒严,好好待在府中不要出去,谢府更是不要来往,待晚上回来,他有话跟她讲。
谢凝安早考虑过戒严之事,有过妥善安排,魏浅禾没那么担心,只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心中仍是决定按计划行事。
魏浅禾恐宋青乔正是要同她讲那身世之谜,庆幸今日这时辰选的及时,否则等到晚上回来,她还真不知道该拿什么秘密跟他交换了。
浓浓歉意汇聚成最后一个拥抱,魏浅禾惜惜送别宋青乔的背影。
倘若日后有机会,她再来回报他的恩情吧。
午时一过,魏浅禾便镇定自若地离府,往与谢凝安约好的东城门走。
谢凝安会想办法带着桃李一起过来,她们有路引、有钱,借口是城外普渡寺上香,没人会怀疑。
果然,城中虽然戒严,管的却是进城的人流,不会明目张胆地阻挠贵人出城,如今京城中但凡说得上话的重臣王爵都在宫中朝会,魏浅禾几人趁着忙乱溜之大吉,神不知鬼不觉。
马车内,魏浅禾暗暗打量对面的李常林。
文弱书生的模样,很难想象他与谢凝安相配,能吵到一起去,他能降服谢凝安?打都不一定打得过吧。
但不用多久,她很快鄙夷了自己的判断。
人不可貌相,李常林嘴巴毒的很,比之谢凝安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人自见面就开始吵,没完没了。
魏浅禾与桃李听的直皱眉,不堪其扰,这就是一物降一物的自然规则,谢凝安活该与他搭伙儿,互相祸害。
一点儿不可怜谢凝安,魏浅禾自离了城门便想要与她拆伙儿,否则跟两个祸害在一起,她跟桃李非胸闷气死不可。
“谢姐姐,这一趟有惊无险,我们出来的还算顺遂,给你养胎的药方我都写好放在这锦囊里了,出了前面那个路口,不如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吧。”
魏浅禾轻描淡写,料定谢凝安要炸毛。
果然,谢凝安立马叫道:“凭什么,本小姐费尽心思把你捞出来,是要你跟我保胎的,刚出来就走是怎么回事,不可能。”
魏浅禾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跟谢姐姐本就不是一路人,偏要一路走是铁定要出事的,还不如好聚好散,各自留个好印象。”
谢凝安还待要反驳,魏浅禾接着打断她道:“况且谢姐姐说说,你把我拐带出来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凭什么放着好好的宋青乔不嫁,跟你们孤男寡女的私奔啊,我图什么呀。”
谢凝安愣住了:“对啊,你图什么呀,那你为什么一开始答应了。”
魏浅禾立马做出一副泫然欲泣样,道:“还不是为了让姐姐走的安心,浅禾才甘冒风险,陪姐姐走这一遭。”
她抓住谢凝安的手,好言相骗:“姐姐,你有心上人要相伴,正好成全我与宋青乔,如此不是正好吗,我怕姐姐反悔,不愿跟李世子走了,这才答应送你们出城,也叫自己安个心,姐姐不会怪我吧。”
谢凝安明白过来魏浅禾的意思,第一反应是被愚弄的愤怒。
“你意思是从来就不准备跟我走?却还骗我帮你把桃李弄出来了。”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魏浅禾怕的就是谢凝安恼羞成怒,她赶忙道:“可是姐姐问问李世子,你们私奔,缘何身旁要跟两个外人杵着,多别扭啊,想也知道我不会愿意,李世子更不会愿意,对吧?”
谢凝安甩她的手,要发火,魏浅禾赶忙冲一旁李常林使眼色。
果然,最不愿意她们跟着的人是李常林。
他皱眉问道:“单单药方,就能保大人小孩都无事吗?”
魏浅禾忙道:“已调理半月有余,谢姐姐身体早已大好,再照着方子调理药浴一段时间,不会影响生产,到时找个好一点的稳婆,与常人生子无异。”
她怕谢凝安不信,保证道:“我可以拿我毕生医德起誓,真的不需要我日日在旁边看护了。”
李常林不愿闲人跟着,也是考虑多一个人多一份累赘,难免拖累行程,容易暴露踪迹,他权衡再三,决定劝谢凝安放魏浅禾离开。
小半日的功夫劝服谢凝安放手,终于,在天黑落日之前,魏浅禾与桃李成功被赶下车,心满意足与谢凝安分道。
看着马车扬长而去,魏浅禾满面春风,志得意满。
谢凝安以为自己还想要回京城,去找宋青乔做那将军府夫人,谁能想到她会另辟一条道,从此与桃李逍遥快活去。
“桃李,从此你我相依为命,就此浪迹天涯啦。”
畅快十足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一道阴冷男声蓦然出现在身后:“是吗,浅浅又准备就这么跑掉是吗?”
84 ? 笼中鸟
◎行诡秘事,夺他人/妻◎
场面过于惊悚怪异, 魏浅禾不免怀疑自己耳朵不灵,忧思恐惧太过出现了幻听。
她不想回头确认,闭了闭眼,咬牙问一旁的桃李:“你听到有人说话了吗?还是我的错觉?”
桃李哪能想到刚做亏心事就被抓现行, 捏着魏浅禾的手直抖, 小声道:“小姐, 是小王爷, 就在咱身后呢。”
魏浅禾深吸一口气, 随后沉重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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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阴魂不散啊顾沧恒。
她转身回望,后面五步开外, 如树桩般立着的赫然正是顾沧恒与柳樟。
“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语气看似平缓,但魏浅禾几乎问的咬牙切齿。
“浅浅再不下车,我怕是逼不得已, 要连谢凝安都一起抓回去了。”
顾沧恒却答非所问, 淡淡说着威胁的话。
魏浅禾气极,大步走过去踮起脚尖,恨不能贴到顾沧恒脸上。
“我问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顾沧恒不讨厌这样的靠近,他悠然答道:“不必找,柳樟一路跟着你们出城, 我自然立马就能知道你的位置。”
魏浅禾立马扭头去瞪柳樟:“你一早就知道我要跑?”
看魏浅禾盯柳樟的脸, 顾沧恒心头涌起一阵怪异的别扭与不自在, 他下意识横身挡在两人中间, 道:“你孤身待在宋青乔身边,我怎么可能不派人保护你的安全,更别说你与谢凝安走的那样近, 我必然会派人查清谢凝安底细。”
魏浅禾震惊:“你一直派人监视我?”
她早该想到的, 是她自己愚钝, 对顾沧恒的心机认知不够,疏忽大意。
顾沧恒理所当然道:“就算没有这些盯着你的人,安插在谢府的探子也会发现谢凝安的异常举止回报过来,你们注定是跑不掉的。”
魏浅禾此刻万分懊悔她对于顾沧恒的判断失误,她怎会以为他只是个痴恋自己的懵懂郎君?以为他空有一腔真情却半点心机手段都无。
她最近为什么能连连失误到这种地步?简直匪夷所思。
魏浅禾问道:“那你还让我跑出这么远做什么?直接将计划扼杀在萌芽里不是更省事。”
顾沧恒笑,却不解释,魏浅禾狐疑道:“除非你是想顺势……让我主动从将军府出来?”
顾沧恒摇头道:“错了浅浅,不是从将军府出来,是主动从宋青乔身边离开。”
魏浅禾更气了:“你有病啊。”
按理有柳樟在,被魏浅禾辱骂有些下了面子,但顾沧恒心情好,一点都不生气。
他道:“我当然没病,浅浅不应该生气,还应该感谢我,若非有我相助,你们怎么可能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京城,要知道今日的城墙,里里外外围得比铁桶还坚固。”
他这话什么意思,今日是有何大事要发生吗,所有人都聚在宫里,外围城墙守那么牢固做什么?他似话中有话呀。
魏浅禾恨自己这时候脑子才转得快,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
“你是说城门也是你主动叫人给我们开的?”
顾沧恒道:“不然浅浅以为,谢凝安做事再精细隐秘,能瞒过老奸巨猾的谢晗?若非我从中协助,谢凝安和桃李,连谢府的大门都出不去。”
今日事态紧急,谢晗困于宫中政务无暇分身,才被自己摆了一道,这是他还这位舅父的大礼,要他丢了亲妹妹,还要再丢心头好。
不仅如此,拐带李氏长孙、宋青乔未过门的妻子……所有罪责都会被推到谢凝安头上,谢晗焦头烂额,是他当初想要作壁上观的报应。
魏浅禾恨不能啐他一口:“卑鄙,你何时成这般小人了?”
顾沧恒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恶狠狠道:“是浅浅你看不清,我早就说过,从前是我不愿将这些腌臜手段用在你身上,如今两手空空,失无可失,我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你不就是要逼我露出最丑陋的样子来吗,如今看到了,可还满意?啊,满意吗?”
他目眦欲裂,看着她的眼神慑人。
明明是他步步紧逼,偏执执拗,却平白让她觉出亏欠,心生愧疚。
魏浅禾咬着下唇,梗着脖子硬挺:“我有让你死抓着我不放吗,是你自己不放手,怪谁,难不成这一切还要怪我吗?”
顾沧恒也不后退,道:“就是不放手,这辈子都不可能放手,你死了这条心吧,倘若你执迷不悟,还是要想尽一切办法逃离,那你只会见识我更多的手段。”
魏浅禾气血攻心,猛推他一把,拉开两人距离。
她大口喘着气,指责顾沧恒道:“你以为这是爱吗,是独占欲,是连起码的自由和尊重都没有的自私自利。”
幸亏有桃李扶着,魏浅禾才能继续站稳,不至于摔倒。
顾沧恒感觉自己由内而外的灵魂都受到了质问谴责,他不知两人之间为什么非要发展到这个地步,但他知道,如果什么也不做,才会一无所有,满盘皆空。
他确定自己承受不了失去她的痛楚,所以宁可暴露更多的阴暗面,也要留住她。
擅于察言观色的柳樟发现顾沧恒已气到颤抖,连忙上前一步舒缓气氛。
“王爷,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回京,再从长计议吧。”
他与桃李在此地听他们争论过去,实在身份尴尬,若是过几日王爷缓过劲儿来,再看他不顺眼,免不了又发配冷宫办差数月,他可不想再受那种冤枉罪了。
谁知顾沧恒还没说话,魏浅禾先犟起来了。
“我不回去,今日我既然已经从京城走出来了,就没打算再回去。”
顾沧恒气道:“好啊,现在去把谢凝安和李常林抓回来一起带回京城,也并非什么难事,你不走,今日谁都别想走。”
魏浅禾道:“笑话,你以为我跟她关系有多好吗,会受你这个威胁?”
顾沧恒闻言气笑了,反手就将桃李拎到柳樟旁边。
“好,那就再换,不是最疼惜桃李吗,无论逃去哪里,谁都可以不带,她一定要带着是吧,今日就在这里,要么你自己走,要么跟我一起回去,总之桃李你是带不走的。”
原本可以就事论事,顾沧恒不想显得自己太过斤斤计较,但魏浅禾这个女人就是有本事把他所有的小气都逼出来,惹得他一次一次旧事重提。
与那时一样,她仍是想要一走了之,且唯一想要带走的,只有桃李。
若说庆幸,只能说宋青乔同自己一样,是被抛弃的那个选择,若说愤怒,是他再次遭遇了她的舍弃,无丝毫特殊之处——他甚至连桃李都不如。
桃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柳樟按住,但她明白自己再一次成为了拖累魏浅禾的累赘。
“小姐,不必管我,你走吧,我现在长大了,早就能护住自己了,你不用顾虑我的。”
桃李的言辞恳切,是真心希望魏浅禾能随心意离开。
魏浅禾恨恨盯着顾沧恒,道:“想要跟桃李比吗,她最起码忠心,始终以我的快乐为快乐,而你呢,始终想要的只是自己痛快,强迫我违背自身的意愿。”
“好啊,我早就说过,你权势滔天,无论如何我是斗不过你的,跟你回去没什么不可以的,但也请王爷记住我当初说过的话,要别的你尽管拿去,我不得不听话,但要心,没有。”
好好好,一如既往的狠心绝情,没有哪次见面不拿刀戳着他的心窝子说话,到头来都是争吵结尾。
但顾沧恒这次下定了决心迫她,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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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受她言语刺激就放弃。
“好啊,那走吧。”顾沧恒率先转身离开。
魏浅禾没想到自己这么说他都能忍,愕然愣在原地,她还以为他会恼羞成怒,索性放自己离开的——虽然可能性很低。
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啊!
尝试失败,魏浅禾也认,总归不留遗憾了。
柳樟还在一旁等着“押运”,魏浅禾不甘心地跟在顾沧恒后面,慢慢朝隐匿在另一条小路上的马车走去。
连马车都带来了,果真是有备而来啊。
直到快要重新踏进京城的大门,魏浅禾仍不敢相信自己又这么回来了。
随着谢凝安胡闹似的这一场私逃,就像一个关于自由的痴人梦,游荡一番回到起点,徒留白日梦醒后的无尽空虚失落。
魏浅禾无声叹了口气。
好在,自己落难了,没再连累到谢凝安不得如愿,总归成全一对是一对吧,谢凝安这样的福禄命,好似总能得偿所愿,她仍旧奔向着自己想要的未来。
羡慕啊!嫉妒啊!
进了城门的魏浅禾想要撩帘,却被顾沧恒阻止,她莫名其妙看他,却只得到一张冷脸,魏浅禾瞬间也掉了脸子,摆出一副冰霜模样。
她不过听外头沉寂异常,想看看而已,他不会以为自己是想要朝外透露什么消息吧,谁会比她更不想要外人知道自己跟他有关系啊。
直到马车停下,魏浅禾下车看到全然熟悉的庭院。
她冷笑道:“怎么,让所有人都以为谢凝安把我拐走了,最后却要把我明目张胆藏在你王府里吗?行诡秘事,夺他人/妻,难道不该是放到见不得人的地方才行吗?”
句句连讥带讽,刺不死顾沧恒不罢休。
奈何奏效,屡试屡中,顾沧恒刚要发怒,却见柳榆兴冲冲跑进来。
“王爷,你终于回来了,圣上驾崩了。”
在场之人皆惊,尤其是顾沧恒。
他一把抓住柳榆衣领:“放肆,你胆敢再说一遍?”
柳榆顶着压力,重复道:“圣上驾崩了,宫里现在都乱成一团了,谢宰辅急找王爷入宫主持大局。”
85 ? 囚雀
◎我与他,你希望谁赢?◎
顾沧恒临走前看向魏浅禾的一眼莫名凌厉。
他疾步朝外走去, 对柳榆丢下一句:“看好她。”
魏浅禾没动,盯着顾沧恒的背影心情复杂。
顾沧恒出生的那年,尚为太子的顺帝刚过而立之年,府中已有一儿一女, 比顾沧恒还要大上好几岁。
所以两人虽为兄弟, 顺帝待顾沧恒, 却更多时表现出的是慈父的形象, 他疼爱这个弟弟, 更甚自己的亲子,是以顾沧恒对待这个仁慈皇兄的态度, 也很不一般。
顺帝殡天,他的心情绝非外表看到的那样平静镇定,即便如此, 第一时间需要做的却是整理心情, 前去稳定朝堂。
魏浅禾觉得奇怪,圣上病体不愈是满朝皆知的事情,但也并未到药石无功的程度,怎会在今日这样重要的日子突然暴毙?
想到宋青乔今晨临走前奇奇怪怪的态度,魏浅禾眉心直跳, 突生不善的猜想。
夺位的关键, 不会就在今日吧?难道是宋青乔策划了圣上的死?那顾沧恒与宋青乔之间, 岂不是血海深仇?
可宋青乔害死圣上的目的是什么呢, 横亘在他与皇位之间的绝不仅仅一个活着的圣上,即便圣上突发暴毙,继位的也不可能是他一个刚获封的将军啊。
不敢接着往下细想, 魏浅禾拉着桃李, 赶忙回到厢房。
这里还是她幼年住过的模样, 那时顾沧恒身中奇毒,魏长海奉命贴身照顾这个小皇子,她就跟着住进来帮忙。
每日端汤倒药的小心伺候,终于将他从阎王殿拉回来,那是她第一次切身体会到身为医者的自豪快乐,两人感情的基础,也是在他脆弱养病的那段日子。
往昔温馨犹在眼前,不知为何,两人如今会成了这般局面……
接下来的几日,魏浅禾都没能见到顾沧恒人影,她甚至都搞不清,他是不是根本就没回过王府。
桃李受她的指使,每日跑去缠着柳榆套话,虽知柳榆向来口风严实,没抱什么希望,但没想到真能被她问出点消息带回来。
“什么,宋青乔是圣上亲子?已故皇后幼子?”魏浅禾惊,有些怀疑这些话是柳榆为了忽悠桃李,编出来打发她的妄语。
桃李眼睛圆溜溜的可爱,点头肯定道:“真的,这种事怎么可能有假,柳榆说这个消息如今传遍了大邺,闹得满城风雨,所以也用不着对我们保密,随便拉个人打听都能知道。”
魏浅禾道:“那现在宫里那个是谁,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圣上亲封的太子吗?”
大邺皆知,先皇后闵氏羽茹还在世的时候,圣上与闵氏伉俪情深,育有三子一女,美满幸福的很,但闵氏子女缘分浅薄,十年间断续失去了长子、次子与幼女,最后仅留最小的那个儿子身娇体弱地养着。
接连失去孩子,闵氏本就承受不住这种打击,恰逢一次去寺庙上香祈福,得大师批语,预言幼子也命悬一线,皆因她命犯孤星,注定无子。
自那日回来以后,闵氏的身体便每况愈下,最后郁郁而终,油尽灯枯。
在她故去后,圣上从伺候的嬷嬷那里得知,闵氏几乎是自绝而死,只因大师给出的破解之法,乃一命换一命的穷极之法。
意思只要闵氏不在了,孤星落,子嗣还,她的幼子或有一线生机。
知道真相的顺帝大怒,寻那日僧人而不得,甚至不惜在佛门造下杀孽,焚毁了一整座寺庙。
这件事轰动大邺朝野,可以说是顺帝在位时唯一的污点。
后来,顺帝又不顾众臣反对,执意立闵氏留下的那个病弱幼子为太子,送他到当时还是个小小答应的淑妃房中教养。
那时李氏在朝中的权势已如日中天,但淑妃却是个连李文登自己都没放在眼里的庶出女儿,凭借这个孩子连跳几级升做妃位不说,顺帝对她更是椒房独宠,大有将对闵氏的宠爱转移到她身上的架势。
李氏押了宝的嫡女没能拢住顺帝的心,李文登迅速调转目光,将所有资源手段投入到淑妃身上。
果然,淑妃得宠后李氏的权势更盛,持续到如今枝繁叶茂的程度,除开作为百年世家盘踞在大邺的谢氏,无一能避其锋芒。
唯一可惜的是,淑妃专宠多年,却无自己的子嗣,好在太子失母,自小由淑妃养大,对淑妃言听计从,李文登后来也弃了非要一个李氏血脉的孩子的希望,一心辅佐太子。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说这个太子是假的,真太子另有其人,还是圣上亲封的镇国将军?匪夷所思的程度。
魏浅禾原以为宋青乔所谓身世,或许是指顺帝某个曾经遗落在外的血脉,却原来他身份尊贵,本就是帝后之子吗?
这怎么可能,那他如何会成为宋家独子宋青乔的呢,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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