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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浅禾没吭声,算是默认。
反正今夜如何睡,他也做不了主,何必跟他争执。
谁知他又接着说道:“姑娘不该如此不设大防,平白与男子躺做一处,有辱清名,便是先委屈一日打个地铺,也好过直接卧榻而眠。”
他竟语带责备,且理直气壮。
魏浅禾气不打一处来。
她转身,直直盯着他,道:“那请问流放这一路,喊我睡到他腿边儿的人是谁?不顾男女大防日日睡在我身侧的衙役大人又是谁?那时倒不考虑女子清誉了,如今有床有被,我为何要委屈自己睡到地上?”
顾沧恒道:“那是行路途中风餐露宿,不得已而为之,况且那时人多且杂,我那是为了就近保护你,比不得如今孤男寡女,当然得格外注意。”
魏浅禾冷哼一声,道:“您是大人,总归怎么说都是你有理,浅禾知道错了,是浅禾不知礼义廉耻,折辱大人清誉了。”
顾沧恒哽住,一阵的面红耳赤。
他发现,但凡将她惹怒,自己总是辩不过她的,三言两语,她便能将他怼到自惭形秽。
“好好好,是我错了行了吧。”顾沧恒认输,却也是晚了。
魏浅禾根本不买账,冷脸将刚下的面摔到他面前,顾沧恒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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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又该如何将她哄好。
这场原本是他为了她清名着想的争执,一直僵持到夜幕再次降临,二人重又坐回桌前,依旧是小米白粥两碗,清汤寡水。
顾沧恒连吃了两日没有油水的东西,即便肚中再饥肠辘辘,也咽不下眼前连咸淡味儿都没有的东西了。
魏浅禾还在生气,话也不跟他讲,看也不看他一眼。
顾沧恒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昨日不是还剩些银两,今日怎没去买点酱菜。”
够委曲求全的了吧。
谁知对面女郎将钱兜子一把甩过来,冷言道:“不是我的钱,也不敢轻易做主,大人要买,自己拿去花吧,不必给我。”
顾沧恒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咬咬牙,端起白面粥干喝下肚。
魏浅禾偷瞄他一眼,心中暗想,且叫他忍一忍吧,料全下在粥里,她可不愿来了别的吃食,分散了她的药性。
这趟看准了春/药下注,定叫他有来无回。
果不其然,这边魏浅禾碗还没刷完,就看见顾沧恒扯着衣领跌跌撞撞回了房。
她悄悄跟在后头,瞄着窗缝,见他尚还有意识先铺了一层地铺,继而自己倒在上头,捏紧被角,浑身难受的模样。
算着时机成熟,魏浅禾状若无知的进屋,悄声将门栓锁上,尔后慢慢悠悠从他身旁经过。
少女幽香如清风扑面,乍然出现在四周,顾沧恒紧抓被褥,皱紧眉头,强忍冲动。
他的意识模糊,他的五感充沛,这是谁的味道在诱他犯罪,如梦似幻。
都快要走过顾沧恒身边了,他却没有抬手将她拉倒。
魏浅禾咬牙,脚下越来越缓的步伐停顿,索性直接撞上桌角,反身扑倒在顾沧恒身上。
意识混沌的猛兽睁开猩红双眼,与撞到怀中的小白兔目光相对。
天真与残忍,图谋与无辜。
拥在一起的二人早已分不清强与弱。
月亮高挂的那一刻,只当它是一场沉醉梦境,汹涌奔袭而来吧。
45 ? 发烧
◎我不是柳樟,你说,我是谁?◎
被顾沧恒一只手臂强劲扣住的魏浅禾僵立不敢动弹。
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 她乖乖待着,静静感受耳下胸腔内剧烈的鼓动。
顾沧恒双眉紧皱,情绪浮躁混乱,仿佛误入他人领地的豺狼, 眼神迷离而凶狠, 既想要赶快逃离保护自己, 又不舍本该到嘴的美食, 进退两难。
“柳樟?”魏浅禾挑眉, 小心翼翼地喊出声,试探其是否还有自我的意识。
谁知这两个字像是点燃了炮引子般, 激得顾沧恒醋意大发,当场发疯。
他一把将她推开,魏浅禾只觉天旋地转, 整个人就滚到了旁边, 二人位置对调,压迫感顿时成倍增长,逼得魏浅禾喘不过气来。
她骂骂咧咧,举着没什么力气的小胳膊喃喃抱怨:“重死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多重啊。”
顾沧恒被骂, 下意识手肘撑地, 抬高了几寸, 被重物死死挟持的紧迫松动了几分。
顾沧恒被体温烧糊了的嗓子哑着声音道:“我不是柳樟, 你说,我是谁?”
这便是没有理智了?否则怎会自爆身份。
魏浅禾放下了一半的心,润了润唇反问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你告诉我, 你到底是谁?”
她还不知, 自己又犯了错。
顾沧恒耳中根本听不到眼前人说了什么,他只模糊感觉眼前平地生幻象,有贪玩小蛇跑出藏身之地,被发现后匆匆逃跑,空留一截蛇尾最后被捕捉到踪迹。
顾沧恒眉头紧皱,死死盯着对方逃跑的方向。
他生而为皇权,怎么可能让它跑掉?谁也别想从他手中逃脱。
猝然低头,顾沧恒闭眼,耐心寻找、捕捉幻影中那不听话的小蛇。
“顾沧恒!问你话呢,走什么神儿。”女郎脆生生的声音将他吓了一跳。
谁在叫他?像是他心中最惦念的那个人。
他怎么会在打猎的途中听见她的声音?不可能。
魏浅禾叹了口气,心中没数的很。
够了吗?就这样能生出孩子来吗?
也不必非要向顾沧恒方才那样生猛,像是要把自己生撕活吃了一样吧。
她哪里能知顾沧恒为了迁就她,忍受下去的痛楚。
无知的女郎自以为把控全局,殊不知潮起,亦或落,皆在对方掌下,他一念仁慈,她逃出升天,他心魔渐起,她落地为囚。
魏浅禾有些累了,可惜顾沧恒还紧紧抓着不让她走。
她手肘撑在他胸膛上,叹口气道:“浪费挺长时间了,该休息了吧。”
顾沧恒不吱声,只是皱眉将她的头揽到肩头,贴在腰间的手臂青筋暴起,加诸在其上的力道似是要把她揉碎刻到骨子里。
魏浅禾吃痛,感觉到他渐要失控,抽出指尖点点他的鼻子,道:“不可以哦,不可以这么用力,你快把我勒断气了。”
顾沧恒只得放轻力道,尝试想要将她推开。
奈何心里想的和行动上背道而驰,他压根撒不开手。
突然感觉到不同寻常的变化,魏浅禾心下疑惑,扭头想要去找,却被一个掌心拍回来,死死摁在对方肩窝。
温热的气息吹到顾沧恒脖颈处,逐渐熏染到他四肢百骸。
不行,她还不如不要窝在他怀里。
尚无所知的女郎突然被推开,翻滚到一旁,顾沧恒蜷缩身体,将自己抱紧,努力克制。
突然遭此对待的魏浅禾目瞪口呆,一脸茫然地盯着顾沧恒后背。
他这是抽什么疯?
顾沧恒的思绪越来越混乱,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烧着了,身在炼狱焚烧,无时无刻的下坠、堕落。
魏浅禾终于察觉他整个人的不对劲,扑上去强行将他翻过身来,伸手去摸他额头。
前心、后背,全都滚烫无比,他竟发烧了。
魏浅禾指尖搭脉,立刻为他诊断。
气血翻涌冲撞,整个人因高烧而陷入昏厥,既是服食过药该有的症状,又不仅仅是如此。
魏浅禾看他烧的通红的脸颊,若有所思。
难道,竟是她用量过了?
害怕如昨日一般前功尽弃,魏浅禾今日下药时犹豫片刻,手下多抖了两下,药粉便多加了一倍的分量。
她对这类药物的药性没太多了解,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也自然不知,只以为催动人心中的念头,行为会激烈些罢了,没想到过犹不及,适得其反了。
眼前人明显已是烧糊涂了,口中念念有词,魏浅禾顾不得其他,赶紧端水过来为其擦身降热。
厚重的外衣全部脱掉,里衣褪至腰间,露出精瘦却匀称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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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的肌理,一身筋骨,线条流畅。
魏浅禾再心无旁骛,只专心为他擦汗降温,调配清热去火的药粉燃香满堂,为其趋避泻火。
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直到魏浅禾胳膊肘遇到阻碍。
她下意识扭头,再下意识回避目光,进而显露出没见过世面的没见识,即便已经心有余悸的回避了,骇人的光景仍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闯进眼角余光。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挡,却越来越绷紧,她猛然惊醒,捂,是捂不回去的。
她只能指尖拎起一旁薄被,大概的扔向那个方向用以遮盖。
魏浅禾小脸通红,不知所措。
她不敢再擅自行动,又怕逃离此处不能及时发现顾沧恒身体的异样,只能后退回床铺老老实实躺好。
她小心翼翼守着他,没过多久,又忍不住扭头偷看那一角山丘风光。
再而缩回目光,闭眼祷告,口中默念禅家佛法经书,试图平心静念,渡人渡己。
与前夜想比,今夜是如此混乱的一夜。
在眼皮不停跳动不安,心中万千思绪乱起的嘈杂中,魏浅禾慢慢沉入了睡眠。
只是这一次,魏浅禾没敢睡得太死,她凌晨早一步醒来,见顾沧恒状态已恢复如常,便赶紧收拾残局,将屋内一切恢复原样,看不出一点破绽,再而躺回床铺,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顾沧恒早上醒来有过一瞬间的怔忪,仿佛还没能从昨夜那个疯狂的梦中醒来,只是他扭头看去,床铺之上,魏浅禾睡容娇憨,与往日无异。
他坐起身,掀开被褥,苦笑一声。
看来,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恶劣的多,幸好,只是一场梦而已。
想起梦中她似乎点名道姓喝止了自己,她认出了他来,如此丑陋形态。
顾沧恒一阵后怕。
这日,二人一句话都没说,顾沧恒以为魏浅禾还在为昨日争执生气,所以自觉脱离开她的视线,不要惹她心烦,却其实,魏浅禾亦为昨夜之事羞窘,别有心思。
她赶去蚕室,顾沧恒都没跟着。
他只是远远躲在后面尽到保护她的职责,然而内心深处,他难以面对自己的龌龊心思。
竟然只是同处一室,他就生出了那样晦暗不明的梦境,可以想见,他对她的欲念,已经到达了何等深度。
伴随着两人各自纠结矛盾的一天,又落点到夜深人静的晚间卧房。
床铺与地铺,一上一下,两人静静。
魏浅禾等待着体内药性发作,同样悄悄观察着下首,顾沧恒的反应。
今夜,一不做二不休,为免自己像昨日一般放不开,她索性自己也喝下半袋药粉,与他拼了。
46 ? 三而竭
◎其实我知道你喜欢我◎
这药性怎么起得这样慢?难道是因为她还想保持住零星意识, 只给自己下了半份的缘故?
药量减半,是以药性发作的晚?
再看顾沧恒,他那份虽不比昨夜凶猛,但也是足足够份量的一包呀, 若他未有丝毫反应, 应当是还未开始作用。
躺在床铺之上的魏浅禾无聊且慌, 开始神游太虚。
她想起那夜管英娘索要这些邪门药物, 英娘还劝她, 莫要心急交代了自己,可以观望观望。
宋青乔此战生死难料, 若是战前失了身子给他,得不偿失,不若守着贞洁以图后路。
英娘以为她要这些东西, 是为了勾引宋青乔, 早日拴住他,却其实,她恰恰是为了救他,保他战场无虞,否则天命之下一个闪失, 他便可死于任何意外。
那日魏浅禾没有解释任何, 只是羞着脸继续向英娘打听, 怎样才能更快受孕, 这些媚/药或可助兴,受孕,当另有讲究。
英娘怎么回答她来着?
她笑一笑欲言又止, 只盯着她的肚子看两眼, 意味深长说, 有些女子,想要避子难,想要生孩子,却是容易的很。
魏浅禾心中着急,又不能跟她明说。
若是与顾沧恒,好像得两年才能怀上,话本子上就是这样写的……顾沧恒在生孩子方面,可能不太行吧。
偏她又着急,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可惜这个话题羞耻又敏感,聊到最后,魏浅禾也没能打听清楚,与不太行的男子生娃,到底该怎么个努力法……
英娘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她能与他抱上了,接下来的事自然而然就会了,她还说,男子会主导这一切,对他们来说,这种事儿是天性里自带的,不需要学,她只要跟着他们走就行。
一通说了等于没说的睡前指导,搞得魏浅禾云里雾里,脑子里更迷糊了。
如今实践过两次,魏浅禾略微明白了她语气中的暗示。
这东西,确实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比如昨日她看到的那些景象,唯有亲见,才有震撼。
说?没法子说……
迷迷糊糊中,魏浅禾都快要睡着了,才感觉到体内噌噌窜上来的热气,她迷蒙着眼睛扭头去看了一眼顾沧恒。
他怎么还没反应,眼睛闭着,眉目慈祥,这是睡着了?
他药量比自己大,该是反应也比自己激烈才对。
想着想着,她不由自主目光下移,看了一眼视线本不该瞟过去的地方……很好,没什么反应。
眼睛睁大瞪圆。
不对,怎么会没反应!
但开始变得迟钝的脑袋,已不容她思路清晰的分析判断,眼角酸痛,头重脚轻,整个人如飘在天空的一朵云彩,晕晕乎乎,不知所已。
她手肘撑起,半侧过身探出床外,伸出的手臂还未言明来意,整个人已重心不稳地歪下床去。
一瞬间的失重感,预想中砸地的疼痛并未袭来,一双坚实的大手与宽广的胸怀接纳了她。
顾沧恒在感觉到身旁异样声响的同时,一个翻滚到床沿,成功接住了不慎掉下床的女郎。
他抱着她,心中还在想着,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大人了还能掉下床来,贴着她额角的侧脸却已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高温。
他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果然,她生病了,发烧了。
他想将她从身上放下来,谁知被她反手紧紧抱住。
女郎滚烫的脸颊紧紧贴在他脖颈上,冰冰凉凉,甚是舒服,根本一点也不想离开。
顾沧恒不得不使了点力气,将她的手从自己后颈扒开,再以掌抵额,将她与自己分开一点距离。
“魏浅禾!魏浅禾!”
脸颊粉红的女郎丝毫没有反应,烧的迷迷糊糊。
顾沧恒不得不抓住她重新扒拉上来的手,无奈道:“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拿水。”
女郎小嘴儿嘟嘟囔囔道:“不要,不要水,要冰冰凉凉的贴贴。”
顾沧恒尚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听不清魏浅禾口中支吾,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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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凑到她唇前询问道:“你说什么?”
魏浅禾再次感觉到冰凉之物的接近,眼皮费力地睁开一条缝隙,随即又无力地合上。
看不清啊,酸到什么也看不见。
恰在此时,鼻尖碰到那自带清爽气息的庞然大物,不甘放弃的魏浅禾“啊呜”一口,张嘴就咬住。
可惜,只是轻微触碰了一下,对方就如惊弓之鸟,飞速逃开。
魏浅禾深感惋惜,嘴巴嘟嘟着,哼唧了两声。
顾沧恒一脸震惊地看着魏浅禾娇嗔模样,双眸微眯,红的不甚自然的脸蛋仰面带笑,处处透着诡异。
他终于察觉到魏浅禾的不正常,两指贴上她脖颈脉络。
这是……中了魅/毒?
顾沧恒甚觉蹊跷,这个偏僻的庄园,唯有他们二人途经落脚,其他都是本地长居的农户,排除有跟踪而来的刺客使坏的可能性。
况且,就算是淑妃派来的刺客,亦或梁王的人,也不必要朝他们使如此下作手段呀,杀人灭口的干脆买卖,下毒干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毒在何时种下的。
去柘树林与蚕园的路皆有他一路跟随,饭食亦是二人同享,她没理由中毒……
顾沧恒恍然想起来今夜那碗酸豆粥,他吃不惯那股子酸怪口味,趁她不备悄悄倒掉了,许正是那碗酸粥有问题。
顾不上去想何人暗中使坏,当务之急是先将魏浅禾弄醒。
他拼命挣脱不停缠上来的娇媚女郎,拉扯间,魏浅禾的袖摆滑到大臂,露出纤细藕段似的白嫩臂肉。
顾沧恒原本还隔着薄纱似的里衣拉她的手臂,这下手掌碰到薄嫩肌肤,惊得两手高高举起,越过头顶去,隔上十万八千里,生怕碰着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陷入一片混乱的女郎可管不着那么多,只想抓着眼前救命稻草不放,只是贴贴,脸颊蹭一蹭,还嫌不够,光是脖颈露出来的那点冰凉怎么能行,得要更多更大的冰块才好。
她的小手胡作非为,她的身体乱扭乱蹭,她的双腿乱蹬乱踢,女郎柔嫩的脸化作寻找食物的美女蛇,时刻循着嗅觉主动贴贴。
顾沧恒被逼地身体后仰后撤,却迫于不能以蛮力伤她,始终难以摆脱纠缠。
渐渐的,两人的衣衫凌乱,不成样子,一黑一白两色衣摆混作一处,顾沧恒明明没有中毒,亦气息渐重,脑中昏胀。
魏浅禾发烫的肉乎乎的脸蛋如愿贴上赤/果胸膛,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真冰凉真舒服啊,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解渴的东西了吧。
嗯?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十分的干渴,侧头寻找甘泉的源头。
明明浑身都烧的滚烫,嘴唇却是香软清甜的很,只这一个突然的动作,却似捅了马蜂窝般,刺激地面前人一个颤栗,狠心猛一使劲,将她推倒一旁。
顾沧恒一脸羞窘,对着红透脸迷茫不知所已的女郎,又无从发泄恼怒,只能匆匆将敞开的衣衫重新拢紧合上,然后飞身前去桌沿取水。
身后人还要不依不饶的缠上来,小手搂抱住后腰,脸依旧不知羞地乱蹭时,顾沧恒终于忍不住了,转身将她费力扯开,一壶凉白开泼在脸上。
“醒了没有,现在清醒点了么?”
魏浅禾眨眨眼,傻傻的也不知道伸手擦一擦脸上不停滑落的水珠,只呆呆看着他,轻咬嘴唇,扁着嘴满脸委屈,小鹿般的圆眼露出疑惑不解。
这泼水浇来,她只觉得如及时雨般甘霖降临,好舒爽,甚至忍不住伸舌,将滑落到唇瓣附近的水珠舔个干净。
最要命的是,不算少的茶水淋湿了她本就不算齐整的里衣,顾沧恒猛吸一口气,伸手抓起一旁外袍,看也不看地扔她身上,好歹遮住了隐隐若现的旖旎风光。
魏浅禾被兜头一泼凉水浇了,再被宽大外袍罩脸,的确恢复了些许神志。
她迷迷糊糊的想,要命,顾沧恒怎么这么清醒,难道他没中药?
短暂的清醒维持不了太久精神力的集中,当下情境,她亦只能继续糊涂。
魏浅禾扯下头上袍衫,慢慢又爬到快要气炸了的顾沧恒腿边,他喘着粗气,紊乱繁复的气息还未平缓过来。
魏浅禾扶着他撑在腿窝的胳膊,凑近他斜睥着自己的脸。
那个冰冷无比的眼神,仿佛就是在说,我看看你还想干些什么。
顶着无比巨大的压迫感,魏浅禾换成双臂环抱着他胳膊的姿势,双唇凑近,突然亲了一下他的侧脸。
顾沧恒无比震惊,亦万分的后悔,刚才因赌气没有阻止她靠近的动作。
谁知还有更劲爆的刺激等着他。
魏浅禾娇滴滴的嗓音如狐媚靡靡,悠悠飘入耳中。
“其实我知道你喜欢我,今夜扯平可以吗,拜托,帮我。”
柔媚女郎的请求婉转,任何人都没有理由与毅力拒绝。
然而顾沧恒的心中,
依譁
只有错失她第一次主动亲吻的愤怒。
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她亲了谁,她魏浅禾亲的是顾沧恒吗?她亲的是柳樟!
他作为顾沧恒这个本体都还没亲过她,结果她先亲了别的男人!
是要把他气死吗?
47 ? 重整旗鼓
◎要你求而不得,梦中空欢喜一场◎
魏浅禾还在不依不饶地缠巴顾沧恒, 丝毫不知眼前人已发散思维,气冲九霄穹顶。
她以为,自己清楚对方就是顾沧恒,所以他一定会帮她。
然而顾沧恒心中只有怨愤, 关于她到底是爱上了柳樟的荒唐猜测, 不断冲击他的心理防线。
一夜互搏的最终结局, 只能是魏浅禾被强制冲了冷水澡, 且无论她使出十八般武艺挣扎求饶, 顾沧恒始终心硬如铁,誓要将她压制在凉水桶中想明白,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后来,疲惫不堪的魏浅禾是在凉水桶中睡过去的。
所以她不知,方才还狠心绝情, 仿佛宁死也不要和她沾染上一点关系的男子, 后来是如何小心翼翼地将她从水中抱起,全然不在意她湿透的衣衫,洇湿了他大片里衣。
顾沧恒替她擦干脸上、脖颈的水珠,又闭着眼,摸索着替她换衣, 整个过程, 痴心不改的男人克己复礼, 生怕自己一个失手, 冒犯到眼前珍视许久的女郎。
他取干软的棉布,缓缓擦拭她方才被水打湿的发尾。
折腾半宿沉沉睡去的柔婉女郎,就那么乖巧地躺在他腿上, 任他轻轻搓揉发辫, 这是多久没有过的场景了。
便是从前, 他见过各式各样面容的魏浅禾,也从未有过当下与她如此亲近时刻。
到经历过如此这般种种,顾沧恒才意识到,从前面对着小王爷身份的魏浅禾,往往都是带着拘谨、刻意的魏浅禾。
就好像他自己,也从未在她面前流露过暴戾、不耐烦的一面。
直到她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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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囚犯、衙役的身份相见,以浅禾、柳樟的身份相处,一切才回归到人与人之间平等、自由的牵绊。
顾沧恒将发尾抚顺,垂落于枕畔,手背轻轻触碰女郎面颊。
尚还带着高烧之后的温热,但应已过了药效最激烈的时辰,睡过去就好了。
顾沧恒心下放松,刚想将手收回,却被女郎一个翻身,将手压在脸下。
指节分明的宽厚大掌,托起娇憨女郎肉乎乎的粉嫩脸颊。
顾沧恒怔怔间忘了抽出手来,任由她那么压着、蹭着,神情舒服满足,仿佛主动求宠到主人面前的娇软猫咪,惹人心动爱怜。
顾沧恒莫名叹了口气,心中彷徨无奈。
纵使他亲眼目睹她离经叛道的言行,心中诅骂一万句水性杨花,他的身体和心,却都无法抗拒她的亲近与示好。
她一冲他撒娇示弱,他就心软了,只能任她为所欲为。
魏浅禾醒来的第二日,睁开双眼盯着头顶屋脊瓦梁,只想就此安眠,长睡不醒。
真是要命啊,有人投怀送抱,蠢到她这个程度的吗?竟然几次施计,均未能成事。
更绝的是,她这样一个香软美人,主动送到顾沧恒面前了,他竟然安坐如钟,坐怀不乱?
魏浅禾伸手捏了捏身上软肉,陷入自我怀疑。
难道,确实是她魅力大减,没有勾人的天赋?
后来一连几日,魏浅禾远远看见顾沧恒,就躲得无影无踪,她实在是没脸见他。
直到蚕房拨弄新茧之时,听到了宋青乔开拔出征的消息。
他出发了,生死一线,全掌握在她的手中。
魏浅禾捏紧了手中蚕茧。
她必须抓紧时间了,总躲,毕竟不是办法,她若迟疑,消耗的是宋青乔无辜的性命。
顾沧恒知她为那夜的事羞耻,她避而不见,他就主动消失,隐在暗处。
便连今日她试出为柘叶树驱虫的药水,他也未曾出现。
阶段性的成功无人分享,亦是遗憾,魏浅禾心中失落,却也不知能拿当下的状况如何是好!
如今保证蚕蛹营养的柘叶树已然恢复生机,蚕茧抽丝尚需时日,在柘蚕丝制成送到宋青乔手中之前,他的军队必须靠现有的兵器和粮储硬撑。
魏浅禾白日抓紧看护病蚕,研制趋病避害的方子,晚间还要心急生子计划的进展,日子过得火急火燎。
这夜,魏浅禾又独自一人躺在屋中冥想。
这几日,顾沧恒都是等她熟睡以后,才回到房中歇下,是以白天黑夜的,她一点儿摸不着他的影儿了。
黑暗中,魏浅禾睁着浑圆大眼,努力思考接下来的每一步计划。
靠春/药迷惑顾沧恒这条路,算是给堵死了,他油盐不进,便是那晚中药,也是十分克制,绝不越雷池半步。
如此,她便不能执拗坚持这步错棋。
三月为期,那时,孩子必须在腹中,如此宋青乔便能活。
或许更早,她应该将计划赶在前头,不能拿宋青乔的命赌最后一刻。
但是怀孕以后,又如何还能在宋青乔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呢?她是为了救他性命,可旁人,包括宋青乔,都是万万理解不了,也无法接受的。
让他尽快娶了自己?
那样孩子便有了名分,不怕旁人闲言碎语的怀疑。
魏浅禾思虑万千,头晕脑胀。
一切想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却是千丝万缕的艰难,其间有各种关隘要协调把控,必须全部思虑周全才能开始实行。
但万中有一,如今首要的是赶紧睡觉,孕育上种子,毕竟这是一切的基石,其余的都可慢慢思量,处理解决。
这计划的第一步便栽了跟头,始终进行不下去,可如何是好。
正在愁绪万千之时,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顾沧恒回来了。
魏浅禾立马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她可不能让他发现自己还醒着,万一他找她说话怎么办,他一说话,她就不由自主想起那夜的场景来,羞耻,要命。
顾沧恒简单收拾了一番,轻手轻脚的躺下,直至屋中再次陷入沉寂,魏浅禾才敢悄悄扭头,看向顾沧恒躺着的方向。
她在黑暗中已待过好一段时间,是以借助窗边的月光,她一下便能看清顾沧恒的身体轮廓。
修长挺拔的身形,躺在地铺上,好大一坨啊。
他恐怕长这么大,第一次睡这么硬的地铺吧,啊,不对,他流放时就陪她睡过硬硬的泥土地了,那时连这层薄薄的床褥都没有,潮湿、阴冷,他这种贵气脾性,怎么受得了的。
魏浅禾心中柔软,嘴角泛起细密的甜意。
正是心思放松之际,眼光不由自主向下,又飘到从前不曾注意过的地方。
男子的身体真是神奇啊,为何会有那样可怕的变化,这便是男女之间的不同吗?她身为医者,竟是从没细究过。
可是,不知他到底行不行啊,孩子必须得好几次才能怀上啊。
魏浅禾自认为扭头的动作已经很小心,却还是逃不过习武之人的灵敏听觉。
顾沧恒没有第一时间拆穿她,只是也静静等着,看她能盯到什么时候,直到浑身一震寒颤扫过,他下意识感觉她盯着自己的心机不纯,脱口而出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哪有,你在说什么糊话呢?”魏浅禾被说中心事,惊慌失措,仿佛偷腥被抓住的猫咪,下意识亮出利爪威吓反驳。
“谁能对你有图谋啊!我才对你没想法呢!”
魏浅禾说完就后悔了,她简直蠢透了,不打自招,丢人现眼。
强行挽尊般冲顾沧恒的方向冷哼了一声,魏浅禾动作夸张地翻身向里,背对着他,再不愿面对。
顾沧恒嘴角翘起,露出一丝莫名笑意,尔后收起,也翻身向另一侧,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魏浅禾心中不快,生起闷气来。
二人背对着背,仿佛相隔千里,却不知,心,早已自发地靠在一处。
隔日入夜,魏浅禾再一次等在屋中。
她趴在门缝处,紧张盯着屋外动静,直到顾沧恒的脚步如约出现在外面。
飞速跑回床铺坐好,魏浅禾背着着门边方向,扯下半边衣衫,露出光/裸香肩。
直到来人推开房门的一刻,如愿惊见乍露天光。
女郎面容羞窘惊恼,伴随着娇喝:“你做什么门都不敲一下。”
比她还要慌乱的男子着急辩解:“灯都熄了,我以为你同往日一般睡下了,不曾想到你还在更衣,抱歉。”
辩解过后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应该转身避开,便又无措转身背对,甚至想要逃开。
她故意设计,手段拙劣,他青涩入计,毫无招架之力。
魏浅禾怕他就此离开,再着急娇喝一声:“你回来!”
顾沧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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