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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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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 准备

◎为何她能爱所有人,独独不愿为他驻留呢?◎

魏浅禾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言语, 瞪大双眼盯着顾沧恒:“心悦你?”

顾沧恒略微些许不自在,“咳咳”假咳两声道:“难道不是吗,否则你为什么总盯着我看?”

盯着你,那是在想怎么才能顺利拿下啊!

等一下, 站在他的角度上想一想, 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成心悦他。

魏浅禾大囧, 狡辩道:“盯着你看就是心悦你吗?那你也一直都有在盯着我啊, 难道你也喜欢我吗?”

魏浅禾心中忿忿不平。

顾沧恒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伪装成旁人,还要以为谁都惦记觊觎他。

顾沧恒却不以为然, 道:“因为你的眼神太过赤裸裸了,明明白白的写着要将眼前这个男人占为己有,你以为我傻吗?我盯着你, 那是职责所需, 是我存在在这里的理由。”

魏浅禾语塞,半天挤出一句:“你瞎说。”

她便表现得这般明显吗?不至于吧。

顾沧恒没能得到肯定明确的否认,心中失望渐浓。

他从在京城时,自以为很了解魏浅禾,到这一路发现她诸多不一样的脾性习惯, 认知到她其实还有更多多样性, 再到如今, 发现自己根本一点都不懂她, 这中间的差距,实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因为宋青乔的出现,他曾以她的态度揣度过, 她到底喜欢哪种类型的男子, 再尔就是柳樟, 她喜欢的竟是柳樟这副面皮吗?

顾沧恒面上不显分毫,内心却万分煎熬苦楚。

他不想再揣度她的心意了,却又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欲罢不能,为何她能爱所有人,独独不愿为他顾沧恒驻留呢?

魏浅禾亡羊补牢解释道:“别过分自信了,我看你,是因为你代表王爷来看着我,我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以防你做出不利我的事很难理解吗?况且你是顾沧恒的人,我再不济,非要看中他的人吗,你有这个胆子喜欢我吗?”

姑且不管他信不信这套说辞,魏浅禾不欲被他看出更多破绽,着急转移话题道:“你就说你跟不跟我去嘛?宛都,若是碰上上次那帮刺客,你怕是跟王爷也不好交代,对吧。”

顾沧恒无语道:“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是必须去喽,还问什么问,宋青乔那里允许你私自离营?”

魏浅禾得意道:“得到了将军首肯,且各位都督们也都默认了同意,怎么样,厉害吧。”

顾沧恒打击道:“那你得真给他们带点什么回来,否则冯都督那里,你第一个交代不过去。”

他看魏浅禾犹不以为然,道:“你以为柘叶树那么好治,蚕的存活率那么容易提上来吗?若是可行,西北这么多年能放任柘蚕丝销声匿迹,逐渐没落吗?”

魏浅禾觉得顾沧恒说的有道理,但有道理不代表不去做就先胆怯退缩,她既然夸下海口,自然要去试他一试。

况且……

魏浅禾再次瞄了顾沧恒一眼,这次停留的时间不敢太长,只一晃而过,状似无意一瞥。

况且,此行是她为与他单独相处制造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柘蚕丝与他顾沧恒,她定要一并拿下。

魏浅禾说干就干,与宋青乔定下的日程是两日后出发,她多番委婉周旋,才求得宋青乔同意让柳樟同去。

她知他忌惮柳樟,但他更在意自己此行的安危,这就是心怀宽广大气之人的境界,永远能够为大局做出让步。

留出的两日,是为魏浅禾能够安排好西柳村的一应事务。

她先是找来了温香云与沈如玉,她们年长些,对于掌家协调人情世故更为拿手,魏浅禾将草药的事交代给温香云,将日常诊治交给了沈如玉,她虽新手,看个跌打损伤应是不成问题。

再就是上山采草药,她魏家的叔伯们其实更擅此道,宋青乔已答应将他们从矿山上带下来,由士兵押解他们上山采药,连带着王家大郎,也能跟着下山服役,也算她全了戚乐瑶的心意。

有了叔伯们的助力,从远郊近镇采购回来的草药,尽皆可交予他们分辨调配,草药一事,算是妥善解决了。

西柳村经过这么多天的改革,日渐走上正轨,如今上下一体,卯着劲儿替柳营出力,同样是为了自己的后路拼命。

魏浅禾让兰湘与宝珠,带着村里的女郎学习包扎,教她们如何处理血肉模糊的伤口,如果顺利的话,在宋青乔开拔出征前,或可为他组建一支简易的医疗后勤小队。

她把能想到,能做的,都替他安排妥当,只望能为给他带来的厄运挽救一二,旁的,便只能靠他自己了。

做这些的时候,一直在旁默默看着她的人,除了神出鬼没的顾沧恒,还有一人,便是英娘。

等到魏浅禾稍歇下来了,英娘主动走到她身边。

魏浅禾浅笑淡淡:“我一直在等你呢。”

英娘心中疑惑:“等我?”

魏浅禾道:“你不是也一直在等我?”

英娘难堪别过头去,尔后又强忍着转过来,道:“是,你说的没错,我在等你。”

魏浅禾含笑,等她接着说下去。

英娘道:“我英娘自打来了西柳村,没佩服过什么人,就算那些耀武扬威的兵溜子,动辄能对我们颐指气使,也照样不被我放在眼里。”

她看一眼魏浅禾,道:“但你的所作所为,我心悦诚服。”

她苦心经营七八年,好不容易在西柳村过上了人上人的日子,全被魏浅禾破坏了,所以她恨她,无可厚非。

但她也眼见着魏浅禾有条不紊安置病患、采药,将西柳村那些没什么主见的女郎团结起来,帮助她们找到擅长的营生。

她英娘这一辈子,只为自己而活,所有选择,也只为利己,旁人的荣辱生死,与她无关,那些女人甘于堕落,听他人摆布命运,那便随她们去疯去死好了,干她何事。

她拥有的一切,也是自己拼命算计、牺牲,得来的,没人是轻轻松松就取得成功。

但魏浅禾不一样,她聪明、美丽,且将这份智慧发挥到了极致,她愿意帮助别人,哪怕她们愚蠢、懦弱、自私。

这些天来,她的善良、镇定、从容,令英娘刮目相看。

魏浅禾道:“英娘,你是有能力有野心的女子,许多方面,我并不如你,但人生于世,活得怎样,有时候并不完全取决于个人的努力,而是取决于我们周边的环境。”

“挣扎到一定地步,你会发现,唯有利他,才能利己,更何况我们已被圈禁在这样小又这样复杂的西柳村。”

魏浅禾只是这么一点,英娘便瞬间明白了她想要传达给自己的意思。

西柳村虽与世隔绝,被柳营看管在这么一个狭隘的地方,却也是一个完整的生态圈。

倘若西柳村注定在烂泥里苟且,那即便站在高位把控整个西柳村的命运,也是一辈子在这里发烂发臭,永不见正常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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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倘若集齐所有人的力量将它推向光明的方向,终有一日,她们也能脚踩新鲜的土地,过上流放以前寻常的日子。

此道理,照比一城、一国的发展规律,皆是真理。

英娘面有动容,魏浅禾知她能听进去自己的建议。

“英娘,你可以选择做个好人的,我们一切的图谋,都是为了过好日子,如今你也可以的。”

英娘怔怔看她:“那我如今还可以做些什么呢?”

魏浅禾道:“管理,你仍旧可以同以前一样,将西柳村管起来,你有魄力,能够令她们信服。”

英娘道:“不会了,她们如今唾弃鄙夷我,过往树立起来的威信早已荡然无存。”

魏浅禾握住她的手:“你可以的,西柳村与柳营祸福与共,如今正是共患难的时候,利用你擅长的,将功补过,将长处发挥,定能大放光彩,让所有人看到你与从前不一样的地方。”

英娘自诩心如铁石,也被魏浅禾说动,觉得或可一腔热血的试一试。

她沉默着低下头,只是另一只手覆上了魏浅禾抓着她的那只手,指节小巧,莹润有光。

还是世家小姐里头,没经受过正经摧残的蓬勃朝气啊,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样一往无前的冲劲儿与希望吧,只是年年岁岁的折磨,消磨了她的心气儿,塑造了如今尖利、刻薄的英娘。

“我原名崔冰英,虚长你八岁,若是不介意,你可唤我一声姐姐,其实,我并不喜旁人喊我英娘。”

魏浅禾柔柔轻轻唤她一生:“姐姐。”

二人相视一笑,泯恩仇。

魏浅禾拉着眼前人,忽然心生一计。

她朝左右看了看,凑近崔冰英耳旁,小声道:“姐姐,若是可以,我想向你讨一样东西。”

崔冰英看她,疑惑道:“什么东西,你说,只要我有。”

临到脱口,魏浅禾又踌躇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向关系最不亲近的英娘讨。

百般扭捏作态后,魏浅禾狠狠心,道:“姐姐可有能让男子吃了便昏迷不醒的那种东西,最好人事不省,又不影响那方面办事儿……”

42 ? 一吻

◎饱满的唇印上了什么比它还要柔软的东西◎

英娘大吃一惊:“你是说蒙汗药?还是……春/药?”

她显然想不明白魏浅禾要这玩意儿干什么:“你如今是清白之身, 西柳村也不必再行这些龌龊事,你要它作甚?”

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是要给将军用?”

宋青乔即将远行,魏浅禾难道想在他走之前成事,好彻底坐实了将军夫人的位子?

可这未婚行房, 赌的是贞洁名声, 牺牲未免太大了。

宋青乔为人清正守礼, 太过冒进, 反倒有不顾礼义廉耻之嫌, 他既然敢于在梁王面前承认二人婚约,就不会背信弃义, 做出抛弃她的言行。

魏浅禾,不必要走这弯路的。

英娘不理解,但她聪明, 知道不该问的不问, 不该管的也休要多嘴多舌非要探个究竟。

魏浅禾将错就错,含糊其辞道:“哎呀,你别问了。”

这便是默认了?

英娘抿嘴笑,打趣魏浅禾道:“就这样还怕拢不住将军的心?放心,小将军人在战场或许飒爽凌厉的很, 这在情场, 还是愣头愣脑小雏鹰一个, 咱不怕拿不住他。”

魏浅禾低头羞窘, 道:“姐姐,我也找不到旁人要这东西,总之我有用处, 姐姐帮我这个忙, 妹妹定牢记在心里。”

英娘道:“好, 你放心,旁的东西或许没有,这种东西,十个八个的也有,品种齐全,随便你挑,我那儿多得是。”

饶是魏浅禾有心理准备,都听得羞红了脸,这这这,还有多少种?

两日后,魏浅禾与顾沧恒是挑着午夜子时从西柳村出发的。

二人先是乔装成守夜轮班的守卫换岗,从西柳村出来一路正常进入柳营,等到丑时末,营地里运送粮食蔬菜的板车卸空,再换装成农夫躲在板车上离去。

一路小心谨慎,提防着暗处监视的人察觉异样。

等到板车顺利进入城镇,耳边传来各类商贩的叫卖声,魏浅禾一把掀开铺在上面的草席,大口呼吸带着浓厚乡土的新鲜空气。

“太好了,我终于出来了。”

她闭着眼睛仰着头,用脸颊毛绒的肌肤感受外界自由柔和的风,闹市中满是喧哗的吵闹声,但正是这样熙熙攘攘的叫卖,让人感受到存活于世的烟火气。

顾沧恒仍旧枕臂躺在板车之上,这恐怕是他坐过最简陋破旧的车了,还是头慢慢吞吞的驴拉的。

跟魏浅禾并排挤挤窝在一处时,身下木板的坚硬,头顶草席的潮湿,都令他体味到不曾有过的糟糕经历,从京城离开的这一路,他都在跟着她遭遇这些。

但魏浅禾丝毫不以为意,仿佛在流放以前,她过的也不是多么金贵的日子,他向往着与她同在的自由,以如今不可思议的方式达成了。

顾沧恒高大的身躯当时只能侧躺着,他借此静静地凝视魏浅禾侧脸,乍现的天光若隐若现的透过缝隙钻进来,光影交替中,她光洁的脸蛋,根根分明的睫毛,仿佛离他那样的近。

其间,顾沧恒便随着板车一摇一摆的节奏,默默数着她眼婕眨动的次数。

直到面前的女郎,因为受不住困倦,眼婕终于沉重地合上,再不扑闪扑闪着搅动他的心弦,顾沧恒才终于能正常吐息,调整胸口狂乱错漏的心跳。

她睡着了,裹着粗布头巾的脑袋便自然地歪向了他这半边。

顾沧恒无需仰首,便能看到女郎小巧精致的鼻、娇艳欲滴的唇,近在咫尺,他方才放松下来的心又急促地跳动起来。

板车轻晃,一缕发丝从头巾中掉出来,发尾随板车摆动轻戳她的眼尾,逗弄的她眉头微蹙,眼婕颤动。

顾沧恒赶忙抬手去挡,拨过那缕不听话的头发,将它重新别回耳后。

灵活指腹不经意碰上女郎柔软敏感的耳垂,激得女郎下意识闪躲,男子原本心无旁骛的手指竟也笨拙地往回一缩,如被炙火烫着了一般。

就在此时,木质的车轮压过一块凸起的石块,板车随着车轮起落,剧烈颠簸了两下,正在心猿意马的顾沧恒一时不察,侧躺着,本就不稳的身体猝然向前趔趄了一下。

饱满的唇印上了什么比它还要柔软的东西,冰凉、香甜,仿佛一瞬间熨帖了他滚烫的心,又仿佛一瞬间炸燃了冰湖里万年不化的冰,令它们汹涌、沸腾。

顾沧恒急速后撤,整个人贴上后背的木辕。

眼前人依旧睡得香甜,丝毫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

顾沧恒疑心地盯着她光洁锃亮的额头,难道碰到的是那处?否则为何有一处显得那样红呢?

顾沧恒惊慌地伸手去擦拭,竟妄想将那处抚平原来的颜色,又恐动作太过粗鲁,将她弄醒,更是解释不清的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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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无济于事的停下,又觉自己一人跳脚的可笑。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根本不会在乎方才的那一吻吧,他又何必庸人自扰。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纠结犹豫,喜悲参半,顾沧恒在非常复杂多变的情绪下捱到了宛都。

眼前肆意享受着自由的女郎一夜好眠,而他,独自承受着内心煎熬,彻夜难安。

魏浅禾扭头,拉他起身:“快起来,我们到了。”

顾沧恒如避瘟疫般甩开她的手。

他独自起身,甚至后撤一个身位,坐定,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魏浅禾不明所以,怎么同行一夜,他反而更排斥自己了,这趟好不容易争取出来的机会,绝不可轻易浪费了。

他若不配合,拧着脾气跟自己较劲儿,接下来的计划可不好实行,要如何,才能将他哄好,如顺毛的宠物,供自己把玩驱策呢?

魏浅禾明面上并不与他的坏脾气计较,好言好语道:“柳樟大人,你要记住,我们此次在外,扮演的是一对迁居而来的农家夫妇,你莫要在外对我颐指气使的甩官架子,外人一看便露馅了。”

她一身乡野村姑打扮,而他则也身着粗布麻衣,衣袖裤腿高高挽起,仿佛随时便可下田种地的粗鄙模样。

脚上踩着草藤编制的草鞋,走起路来分外别扭不舒服。

顾沧恒没好气道:“为何非要是夫妇,不能是兄妹?”

他可不想以柳樟的身份与她扮作夫妇,成何体统。

的确,扮作兄妹也不无不可,但扮作夫妇,更利于她行事,此为私心作祟。

魏浅禾眼轱辘滴溜转,拼命思虑如何妥善解释,能够令他信服。

“就我们两个人在外,自然是要能够互相照应的身份更方便,白日人多眼杂,许多计划得留待晚间夜深人静后商议,哪家兄妹熄灯后还在一处,自然只有夫妇才能留宿在一个房间里。”

顾沧恒惊:“晚间还要留宿一间房?”

魏浅禾气道:“你惊什么,若论吃亏,明显是我更要小心才对,你是男子,怕什么?”

顾沧恒嘀咕道:“那你早便该在出发前告知我,怎等到现在才说。”

魏浅禾语塞,早告诉你,便是早给机会你另想办法,何必生事。

她没继续狡辩,赶紧转移话题。

“总之待会儿投靠农家,你听我的就是,能不开口就不要开口,免得说错话还要我替你找补。”

顾沧恒跟在她后头,闷闷“嗯”了一声。

宛都是临近城镇里最靠近柳营的地界,平常军营所需采买,也经常是到宛都备货。

魏浅禾打听过,宛都郊区有好几户庄农自种柘叶树,因为虫灾,他们的产量供给不了军队使用,勉强制出几十件变卖给猎户,倒是能糊口讨生活。

魏浅禾一路打听,顺利找到地方,幸亏柘叶树种植的集中,几家庄农基本聚集在一处,也方便魏浅禾治理。

她找上主家的村妇,谎称自己是南方随商队迁徙过来的流民,曾替主人家打理过柘叶林,可替他们照管柘叶树与蚕桑。

天上掉下来会治理柘叶树的人才,苦于此道的农户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村妇立马高高兴兴地迎他们进门,甚至安排了小而简洁的客房供他们居住,只求客人们能用已知的治理经验,带动今年的收成。

好不容易在屋中安顿下来的二人各自休整,魏浅禾累倒在床铺上,整个人扑在软绵绵的被褥上,感到前有未有的舒适。

顾沧恒坐在茶几旁边,好整以暇地盯着她,道:“从前竟不知你这般能忽悠,编瞎话的本事一流。”

魏浅禾“腾”地弹起身,辩解道:“这是策略、战术,若非我能言善辩,我们如何在外讨营生,你就已经笨嘴拙舌的了,日日只想着居高临下的训斥旁人,靠你我们能吃上饭吗,如今坐享其成还站着说话不腰疼,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她见顾沧恒开口要回怼,接着压制他道:“我说错了吗,出营地的时候身无分文,靠你今晚能住上茅草屋吗?还不是露宿街头当乞丐。”

顾沧恒是没独自在外游历的经验,向来是手下人安排好吃住行,他无需操心,是以对在外所需银钱没什么概念。

魏浅禾为破釜沉舟,特意没有提醒他所需在外银两,二人不得不靠她谋生,好叫她多出一种拿捏他的办法。

眼见顾沧恒说不上话了,魏浅禾得意,再看看屋内仅此一张的床铺。

顾沧恒呀顾沧恒,落到我手上了,谁是狼谁是羊,可就不由得你了。

43 ? 花生酥

◎吃吧,很甜的◎

简单吃过农家准备的饭菜, 午后魏浅禾便跟着村妇来到柘树林。

她们并不知这些柘树存活了多久,只知从很早以前,父辈们就开始打理这片林子,靠柘树身上的枝叶、果子、树皮, 养活着一辈儿又一辈儿。

魏浅禾摸着柘树粗糙的树皮, 看它们每一片的叶子都萎缩发黄, 像是快要活不成了似的。

“按年轮, 这些树该是有些年头了, 若是土地风貌不宜生长,早就枯萎而死了, 怎么这些年才出现问题呢?”

村妇答道:“早些年虽说也不丰茂,但不见得如此贫瘠,就是前些年总打仗, 风沙便大了起来, 前年有许多白色的虫子风一样的刮过来,没过多久,这些树就不行了,渐渐的,一年比一年收成低, 采回去的叶子养不活半数的蚕, 更别提吐丝了, 附近原本在庄子里做工的长工全都回家种地去了, 庄子的光景才大不如前了。”

魏浅禾随手捻起树干上一只蚂蚁大小的白虫,确是没见过的品种,也不见它们啃食柘树, 为何会对柘树造成如此大的影响。

正盯着树上成群结队的虫子看的出神, 一片阴影遮挡到头顶, 隔绝开正午时分熊熊烈日投射下来的火气。

魏浅禾扭头,正看到前方顾沧恒转身时一个斜斜从她身上飞走的眼神,仿佛是不经意间站到了那个地方,根本不知道自己挡住了射向她的阳光,独独留给她一个高傲的背影。

魏浅禾手下微滞,心头突然五味杂陈。

紧接着,她们又一同去看了庄子里正在哺育的蚕苗。

村妇诉苦道:“姑娘别看现在个个都白胖胖的,往往一月不到,神气活现的就没几个了,基本病恹恹的发黄发臭,逐渐死掉,每日都得赶紧把生病的蚕种挑出来,否则那些活着的也活不长,一扔扔一片。”

魏浅禾仔细听着,挑出十来只蚕苗装到竹盒子里带回去,又将此处用于喂养的柘叶仔细用布条装好,跟方才从林子里采摘的柘叶分开放。

忙完这些,天已渐暗,村妇喊他们去庄子里一同吃饭,却被魏浅禾婉拒,她管后厨要了些许米粮菜叶,说是自己熬点粥就可。

一直跟着她的顾沧恒不解:“为何非要回来自己做,生火烧饭多麻烦,去他们那里虽然吃的粗糙,起码多些菜式,不会饿肚子。”

魏浅禾白他一眼,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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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白吃白住大人倒是很理所当然,我们初来乍到,什么还没做,占了人家的屋子不说,白吃白喝好几顿,大人愿意腆着脸去,我可不好意思再去了。”

顾沧恒被她堵了一嘴,一时语塞,暗地里嘀咕一句:“午时见你吃的挺欢,眉开眼笑的,这会儿耍清高,唱起调子来了。”

魏浅禾佯装听不见,点火烧柴,还不忘吩咐顾沧恒去井边打水。

看到顾沧恒走远,魏浅禾这才赶忙从内襟掏出三五个小纸包。

这些东西,才是她坚持要自己做饭的缘由。

英娘给的太多太杂,顾沧恒又盯她太紧,始终没法拿出来细细分辨药性,藏在内襟时间太长,顺序都乱了,魏浅禾更分辨不出来哪个是蒙汗药,哪个又是英娘口中药性极强的春/药了。

眼见着顾沧恒提溜着一桶水转身了,魏浅禾咬咬牙,一闭眼,随手抓出一包,又赶紧将其他药包重新藏好。

管它什么药性呢,无论蒙汗药还是春/药,总归都是能达到目的的,今夜先试他一试,出不了岔子。

原以为顾沧恒打完水,要继续坐在旁边盯着她干活,谁知他放下水转身出了门,说是要去周围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盯梢。

魏浅禾松了口气,捏紧手心的药包。

早知道刚才便不必慌张了,接下来有的是时间下药。

直到魏浅禾将清淡白面粥端到台面上,顾沧恒还没有回来,她忍不住趴到门板上,推开一条小缝往外看。

这么久不回来,若是有情况,她不该擅自露面暴露行踪,若是没情况,更不需要她多此一举去找。

时时刻刻,魏浅禾心中将利益得失计算的分明。

又等了小半柱香,黑漆漆的巷子里,终于晃悠出来一个人影,魏浅禾一眼认出顾沧恒,心中松口气,揉了揉盯得发了酸的眼睛。

这人,没点市井生活的经验,偏要到处乱跑,魏浅禾严重怀疑,没有她在一旁看着,他能被人牙子蒙晕拐卖了。

顾沧恒慢慢悠悠走到门口,抬起的手还未碰到门栓,木制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女郎明媚如春花的脸庞骤然出现在眼前,朦胧门灯之下,肤如凝脂,嘴鼻玲珑,俏生生凑到眼前,摄人心魂。

“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

他并未再能细看她如花面容,便已被她胳膊挽着踉跄跌进门去,便在这时,顾沧恒也有闲心冒出一突兀想法。

花儿哪里有谢?他看花儿开得正香正浓郁。

身后“哐当”一声关门声,耳旁是女子发光的侧脸,絮絮叨叨着抱怨:“你不知道家里在做饭吗,借口溜出去偷懒不帮忙也就算了,错了饭点也不回来,非要别人陪着你饿肚子吗?本来热腾腾的粥,全都凉透了。”

顾沧恒被她挽着,训着,脚下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的方向往前走,心中失神。

这一幕,在很久的以前,他似乎梦到过。

只是那时,她是撑着灯笼等在门边,等到他一日下值,神情温婉的接过他肩上大氅,他取过她手中灯笼,二人提着灯挽着手,有说有笑地往屋中去。

那大概是他畅想过的婚后生活,她等他归家,心心念念都是自己,却不成想,梦想成真的那一刻,迎接的他的是泼辣碎嘴的她,一切,都跟梦境相仿,却又完全不同。

他们以完全想象不到的身份,出现在完全陌生的地方,扮演着恩爱寻常的普通夫妻。

此刻的魏浅禾不同于曾经温婉,却让他感觉到了真实,更贴近烟火人家的亲近、朝气,切切实实是他渴求着的,曾经却连梦都不知道该如何梦的寻常生活。

一路拉着,最后被按坐在长条凳子上,顾沧恒犹自愣神,呆呆反应不过来。

魏浅禾在对面坐定,看他定定盯着自己,伸开五指,纤细指节带着圆融剔透的粉色指甲在他眼神晃了晃。

“回神儿啦,出门一趟被女鬼勾魂儿啦!幸亏还知道回来。”

顾沧恒眨眨眼,不自在扭头看向别处,忽而想起来手中东西,将拎着的油纸包放到桌上。

他不声不响一层层打开,逐渐露出里面缀满芝麻的花生酥。

魏浅禾提着筷子的手腕僵住。

那是她在京城时最爱吃的点心,不同于高门贵女们爱吃的各类精致糕点,她最爱的反而是这街头巷尾最平常不过的花生酥。

以往顾沧恒为此开过玩笑,说她爱吃的这点小玩意儿,谁都能养活的起,显不出他王府的阔气与独特,非要她挑一样只有王府才供得起她的东西。

那时她怎么回答来着?

她好像也是玩笑话般回了他一句:“那可能也就只有王爷自己了。”

这半句含而不露的讨好,哄得他心花怒放了小半月,却其时,到底含了她数不清的小心思在里头。

他从来不知她心思狡黠,只一片丹心向她,衬得她形如十恶不赦的骗子,可明明,因色衰而爱驰的是他呀!

魏浅禾心中翻江倒海,既有震惊,亦有委屈,最后归结为对眼前人的恼恨,是他先舍弃了自己,凭何如今做出情深不许的姿态,反倒将自己贬低到尘埃里。

若非她抢先决断,如今性命垂危的便是自己,所以她不能心软,不能因他小恩小惠停止当下的选择。

魏浅禾低头喝粥,不看那油纸包一眼。

谁知顾沧恒主动夹起一块放她面前碗碟子里,魏浅禾咬唇,抗拒道:“买这不抗饿的花俏东西作甚,浪费。”

顾沧恒道:“路上看到了,就买了,吃吧,很甜的。”

他手下筷子一顿,补充道:“我听王爷说过你爱吃,我替他买的,不是我自己要买的。”

魏浅禾低着头,嘴角却牵出一丝弧度。

小心眼儿,买都买了,还要把功劳记在自己头上,绝不以柳樟的名占到一点便宜。

她突然想起重要的一点:“你哪儿来的银两?”

她起身到对面翻他衣摆:“你当东西了?”

明明出门时她确认他没带银两的,否则不必借宿。

顾沧恒抓住她乱翻乱掀的手腕,不自然道:“就一个不值钱的簪圈。”

魏浅禾抬头去看,果然,他一直戴着的那枚黑玉簪圈,已换成了普通农夫所戴的布纹发冠。

“反正伪装成这个身份,也戴不了那么华贵的东西,容易露馅儿,不如当了换点银钱。”他将剩余的钱袋放到桌上,推到魏浅禾面前。

“给你管吧,当铺的伙计说,普通农家都是夫郎在外赚了银钱,回去交给家里的婆姨,我这不是赚的,但也算全部家当,你收着,免得连吃饭都要苛待自己。”

44 ? 初试

◎是浅禾不知礼义廉耻,折辱大人清誉了◎

魏浅禾怔怔看着他。

那枚黑玉簪圈金贵, 外表却朴实,是深藏不露的好东西,就这么戴着,根本不会惹人怀疑, 否则他不会一直戴着了。

顾沧恒以为她对这簪圈没印象, 但其实她独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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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这枚簪圈, 是在他唯一一次背着崴脚的她回家时, 头上束发用过的, 她脸颊靠着他乌黑柔软的头发,印象深刻。

也得亏他一直戴着了, 否则身上还真是一样能变换钱财的东西都没有了。

魏浅禾夹起花生酥放入口中,轻咬一口,浓密的甜便在嘴里化开, 如同他丝丝入里的细碎爱意, 始终尝试叩开她紧闭的心门。

可惜他不懂,所爱隔山海,她的决心绝不会轻易动摇。

如此,只会更加坚定她无知无觉引他入套的计划。

他若神志清醒状态下进行,免不得要解释良多, 说不定准备工作还得做一堆, 情感上也要令他信服这件事可以做, 简直想想都要头痛。

况且就算成事, 也要费心向他解释,自己为什么还是要选择宋青乔,总不能利用完了就杀人灭口吧, 她尚且还没这个能力让他悄无声息的消失。

以顾沧恒的心境, 倘若有过鱼水之欢, 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便是只有青梅竹马那点情意,都令他不顾身份千里追到西北,足可见他心性执拗,不可撼摇。

仅仅只是一个低头的瞬间,魏浅禾心中已转过无数念头,将前后因果思虑了个遍。

果然,急中生智,还是猝然生出的那道灵感最靠谱。

先想办法将他放倒试一次,不行再说。

魏浅禾没多会儿便吃下半数花生酥,顾沧恒见她欢喜,心情甚好,没有咸淡菜配着的白米粥也多喝了两碗。

魏浅禾眼看着他喉结滚动,一碗碗下肚,心中舒坦。

没尝出异味儿来,这下算是稳了吧。

她方才一直在犹豫,是给整锅粥都下上药粉,还是只给他那碗添上,毕竟她亦羞耻,索性一块儿中药,干柴烈火,随直觉办了那事儿得了。

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也神志不清,事后收场难以把控不说,倘若那药是蒙汗药,二人齐齐睡到天亮可还行,白费她一番功夫。

所以最后,魏浅禾还是选择了清醒着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因不清楚今日所用药性,魏浅禾早早便催顾沧恒回了屋,直到她磨磨蹭蹭收拾妥当外面的一切,才猫着身子靠近卧房。

屋内静悄悄没动静,魏浅禾推开一道缝隙朝里看去,床上一个明显鼓起的大块头趴卧着,动也不动。

这是睡着了?蒙汗药?

她赶忙闪身进屋,还不忘拉好门栓。

走近看,顾沧恒乖巧抓着软枕趴在上头,睡姿出奇的温驯听话。

魏浅禾戳了戳他的脸,没有丝毫反应,看来正是蒙汗药无疑了。

她放开手脚,第一步便是将他翻过身来,脱去了外衣鞋袜。

这人,进屋倒头就睡,完全没考虑过他占了床铺,她又该睡在何处的问题。

魏浅禾嘴上嘟嘟囔囔的抱怨顾沧恒养尊处优,丝毫没自觉是她将人一下子药倒,根本没给他机会表现君子风范。

一切准备妥当,魏浅禾自己亦褪去外衣,两人并排躺在一处,一个沉睡安稳,一个心跳如擂鼓。

魏浅禾双手毕恭毕敬放在胸腹处,扭头去看顾沧恒,亦被她摆做同样姿势。

接下来该如何了?总该进入下一个流程了吧。

魏浅禾犯了难。

她不会,也不懂。

从前看过的话本子,皆到“二人褪去外衣,倒做一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呀,全是省略号……

英娘不是也说,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就会了吗,这可怎么办?

魏浅禾自暴自弃的凑上去扯顾沧恒的衣领,露出半副胸膛,低头靠近,闭着眼睛贴上去。

男子体温明明温热,却烫的她弹开半尺远,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不行啊,顾沧恒完全昏迷,她根本无从下手啊。

蒙汗药可真是的,也不能完全不省人事吧。

魏浅禾受挫,趴到一旁静静盯着顾沧恒侧脸。

今日是不成了,不然明日换副药试试,总不至于让她对着干挺如尸一般的他兽性大发吧,光是想想魏浅禾都浑身起了寒颤。

初战告败,稍许气馁,失了经验,果然还是不行啊。

魏浅禾犹豫了一番,要不要把顾沧恒的装束恢复原样,最后还是决定就这样睡去。

明日早起,让他习惯二人同塌而眠,或许有利于行事。

伴着这样无耻的想法,魏浅禾趴在顾沧恒身侧,沉沉睡去。

第二日晨光四溢,被照进屋内的一缕阳光弄醒的魏浅禾皱眉睁眼,赫然发现身旁已空无一人。

她惊坐起,外衣都没罩,便趿拉着鞋跑出门。

顾沧恒穿戴整齐着坐在厨灶前烧火,明明木炭黑灰直冲天,他一脸狼狈窘迫,看到她出现,偏要强装镇定从容,全无所谓的把控姿态。

魏浅禾“噗嗤”笑出声,道:“你放着我来好了,你难道还会做饭不成?”

顾沧恒涨红了一张脸,没好气道:“有什么是我不会的。”

他嘴硬,魏浅禾也没非要拆穿,进屋整理一番,到他身边自然而然的接过了饭勺。

顾沧恒慢慢悠悠道:“我并非不擅此道,只是从没有人教过而已,若是认真看你做过几次,自然就能掌握了。”

魏浅禾搅着手中木勺,嘴上敷衍道:“好好好,大人您是天纵奇才,没有什么是您不会的。”

后面半晌没出声,就在魏浅禾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顾沧恒闷闷道:“昨夜疲乏,不知为何进屋倒头就睡着了,没能周到安排好你我二人睡榻,唐突了姑娘,今晚,姑娘睡床铺,我打个地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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