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2 / 2)
德克萨斯不是叙拉古人了,卑鄙的异乡人,难免要被一些麻烦缠上。她连着砍了好几天的混混,却连个有头有面的家伙也没见着,日常倒是被搅得一团糟。
错非是有大帝在这座公寓楼里住着,她估计在整个叙拉古都留不下一处休息的地方。
不过好在,阿卡多来了。
德克萨斯不指望自家的主君能帮她找回场子,因为阿卡多向来都对这些小事不屑一顾......为什么是小事?在阿卡多的眼里,几乎没有大事情,除非是涉及到羽毛笔,或是一些比他还要古老悠久的存在。
但没有关系,阿卡多总是要去打开灰厅的大门。只要能带她见到那些幕后主使,她自然会以叙拉古人的方式解决问题,从根源上。
至于杀掉那些帮派的首领会不会给阿卡多惹麻烦......都说了,是小事。阿卡多不屑一顾。
*
陆行舰的甲板上飘着雨丝。
血魔撑起一把大伞,像是利剑一样切开了雨幕,步入了满世界的嘈杂和喧嚣。
他的身后跟着穿好了雨衣的羽毛笔和迷迭香。
两位姑娘都穿着雨靴,不想沾上泥污,然后共撑一把伞。
通过朝夕相处,以及来自羽毛笔的悉心照顾,迷迭香也是终于牢记了这位大姐姐的名字和面庞。
每天早晨相遇,都是一句甜甜的问候,以及清冽的笑容。
她平日里最粘阿卡多,其次就是羽毛笔了。
小猫抱着羽毛笔的手臂,躲在伞底下,看着沃尔西尼的天空。
这座城市真是有够老旧了,像是开了塞却几十年没有喝的红酒,不再醇香,只有挥之不去的腐臭。
淋了大雨,哈,真是臭得要让人窒息了。
伤痕累累的黑帮成员把匕首从敌人的胸膛里拔除,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靠着墙壁缓缓瘫坐,满身的血液都被雨水冲淡,顺着那些水流滚入了下水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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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还债第二章。顺便py一下朋友的书。)
137.画家夕,铁匠年
今天的沃尔西尼,倒是难见阳光。淅淅沥沥的下着雨。
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的云片,就像屋顶上剥落的白粉。在这古旧的屋顶的笼罩下,一切都是异常的沉闷。
两个炎国人站在叙拉古的街头,雨越下越大了。
街上的路灯夙夜未眠,疲惫地泛着微弱的光晕。雨滴闯入着光的领域,激荡出一圈圈涟漪。透过着雨幕去看那沃尔西尼的街景,到是别有一番意境......若要让最擅长作画的夕为此落笔,大抵也只是画那大雨里的血液挥洒、野蛮与血腥的争斗。
剥去了文明的外饰,叙拉古剩下的,大概也就是这些了。
他们发展了源石科技,往莱塔尼亚学来了法术,又从拉特兰得到了铳械,然后在名为“秩序”的外壳里,展开残酷的利益争夺。
当泰拉各国展开了翻天覆地般的战争时,叙拉古没有趁势发展,而是......内斗得更加激烈了。
12个家族带领着各自的帮派,争夺那些城市里有限的地盘和资源,有时候连狼之主也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能把眼睛稍微挪开街道哪怕一瞬间去看看那些外界的在荒野上高速行驶的战舰群。
年小姐叼着一根被辣椒涂得通红的面制的条状物,看向自己的妹妹,“上班的感觉如何?”
“......杀了你,”夕瞥了她一眼,表情瞬间变得阴暗。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甲方的憎恶之处,这就是我这些日子遭受的同等苦楚。”
“杀了你,”被迫画了一大堆自己并不喜欢而且觉得毫无意义的垃圾之后,夕小姐终于是迎来了愤怒的顶点。
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画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而是作为内行人,被外行人指指点点。
但因为被痛捶了一顿,她不敢对阿卡多发泄怒火。
于是在特里蒙,夕就和年大打出手,几乎夷平一座山峦。那几天媒体总是在报道疑似有地震发生,让周围的居民做好避难的心理准备。若非是天灾信使们在周围跑了几百公里确认了并非是天灾,特里蒙早就进阶动力系统,开始城市迁移了。
阿卡多靠着变卖战斗现场留下的大量矿产,赚得盆满钵满。
而在此后,他举行的关于“义体”的新闻发布会上,水墨淋漓的幻灯片动画作为开场,给了观众们留下了一个惊艳的印象。
作为将要拿出来给投资商们看的大饼,它的包装至少是最顶级的,馋饼的人也自然会为此拉满好奇和期待。
大家都说,这幻灯片如果拿去拍电影,怎么也得大赚特赚。
嗯,毕竟是夕小姐一帧一帧画出来的。
阿卡多收了大批的赞助之后,开了一堆空空荡荡的项目组,就带上自家员工们租了条陆行舰往叙拉古去了。
移动城市·新沃尔西尼,由莱茵生命工程科策划建造。这样的招牌被贴在了施工现场。
但总有人觉得损失了一些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于是就把叙拉古内斗的精神用在了外来者身上,就像是对待当年从哥伦比亚重返叙拉古的德克萨斯家族。
现实总是比艺术作品还要夸张和让人大为傻眼。
一些思想顽固,永远活在纷争年代的老古董,永远认为人情和刀刃才是硬通货。
他们跟这些要破坏属于自己利益链的家伙讲不了人情,那就只好讲刀刃了。
所以德克萨斯只要离开了企鹅物流的公寓楼,每一天,每时每刻都在面对黑帮成员的刺杀。
现在,有些眼睛瞎的家伙,试图找某位血魔的麻烦。
阿卡多撑着伞,表情难得带上了点无奈。
他想过像碾死蚂蚁一样杀掉面前这些找茬的傻子。
但莫名的有些嫌脏。
有人说,弱智是一种病,会传染。
他觉得这话说得很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一群人找上来,那只能是全员大脑发育不良。
“福金,交给你了,”他叹了口气,挥挥手,让羽毛笔带着迷迭香跟上自己。
乌鸦在昏沉的天色里出现,她单膝跪地,手里不知何时握上了一柄短剑。
“遵命,陛下。”
那声音沙哑着,像是铁丝刮擦了玻璃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