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噢,那的确是我,怎么了?”
“就是......”小兔子头顶的耳朵蹦跶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从那一堆刊物里抽出一本厚厚的小册子,“华法琳医生,您认识阿卡多吗?”
“阿卡多......你问这个名字做什么?”华法琳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阿米娅把刊物放到一旁的办公桌上,拿着那本《战场自救指南》,微笑里带着浅浅的红晕,“其实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总感觉这本书的作者的名字,让我觉得莫名的熟悉和亲切。”
“我不认识这个人。”
“可是,您是编撰者......”
华法琳面如寒霜,“不认识!”
“唔......”阿米娅这是第一次见到华法琳如此失态,她委屈地抿了抿嘴唇,带着那些医学刊物离开了医疗部。
华法琳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管过去多少年,每次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总是让她感到难言的心悸。
大概是因为投入得太多了,割舍的时候就会变得鲜血淋漓,直到现在都能清晰地记得每一秒的痛楚与悲伤。
阿卡多在她的人生里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了。想要忘记?那就得先忘掉所有的医学知识。
......
被血液污染的怪物终于死去了。它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森林里只活下来了两百多名雇佣兵。
特雷西斯下派的人居然占据了队伍里将近一半。
查询加尔森状态。加尔森是整个雇佣兵队伍的领袖...噢,加尔森就是特雷西斯的手下,那没事了。
幸存的雇佣兵们开始寻找新的老大。
“赫德雷?赫德雷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听说他在战场上滚打摸爬了几十年,到现在还没死。”
“......”
“喂,赫德雷,”W吃完面饼,踹了一脚身侧蹲在地上苦思冥想的萨卡兹,“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遇到了那位陛下,该怎么和他搭话。”
“等你遇到了你就知道了,”W又踹了他一脚,“现在赶紧给老娘起来!”
她拽着赫德雷的后衣领,压低声音,“加尔森那个狗东西死了,现在这里缺个领头的,你得抓住机会赶紧上位。”
“喂,你居然还想着把控雇佣兵团?出了冻原,特雷西斯肯定会派人杀了我们。”
“猪!这里还有个血魔,他是谁你忘了?”
“嘶——”赫德雷倒吸了一口冻原的冷空气,呛得连连咳嗽,“我明白了,我们去成为他的部下?但他应该不需要我们这些雇佣兵的帮助。”
“所以我们要前往巴别塔的旧部,现在好像是叫罗德岛制药公司?阿卡多也会前往那里。”
“你怎敢直称陛下的名字?!”
“喂,老娘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有意见请你吃‘土豆’啊?”W掂了掂手里的源石炸弹。
赫德雷不再废话,趁着现在雇佣兵团是一盘散沙的状态,他必须抓紧时间抢下领袖的位置。
伊内丝看了一眼W,“凯尔希女士似乎跟你做了一些特殊的交易,让你甘愿放弃难得的自由,回到巴别塔......回到罗德岛。”
“......”W看向冻原灰蒙蒙的天空,表情里满是不爽。
“有空问这些,不如先想办法在这个鬼地方活下去。”
“你说话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伊内丝用手指绕了绕发梢,“不过,冻原也确实太冷,带着水壶离开篝火往外走一两个小时,里面全是冰块了。”
说着,她拿起腰间的小铁壶摇晃,一点声响也听不到,结冰得很彻底。
069.喜欢的运动是()
爱国者拿着一把斧头,轻而易举地劈碎面前的木头堆。
盾卫用推车装起,送去营地的一个大帐篷里生火。
锥子和木柴摩擦,火旺盛的燃烧。
阿丽娜守在火堆旁边,神情里满是焦虑。
在冻原里高强度行军,让很多感染者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一路上又总会不可避免地途径一些发生过天灾的地方,矿石病悄然加重。
从前几天开始,就接二连三的有感染者倒下,他们发高烧、呕吐、眩晕,病灶处疼痛难忍,甚至有人产生了严重的幻觉。有乌萨斯的盾卫接受过专业的战地医疗培训,他说这是矿石病急性化导致的并发症,如果没有用药物及时缓解,按照冻原的气候,患者很有可能会死亡。
游击队的成员可以找到食物和水,但冻原上绝对不可能找到药物。
他们一直以来的药物和装备来源都是那些位于风雪里的矿场以及军用堡垒。
但在集团军增援不断派入冻原的当下,想要去劫掠矿场,难度不亚于去攻打一座小型城市。
以前那些建筑被困在大雪纷飞里,通讯信号发出去,也没有城市贵族愿意搭理,内部久而久之自然是腐朽糜烂成了最原始的状态,管理层想尽一切办法取乐。而守备的战士更是军事素质差得离谱,简直侮辱了“乌萨斯军人”这个称号。但现在的状况不一样了,那些在雪地里疾驰的高速战舰对各种讯号都敏感得吓人,整合运动往外发布的招募公告都被他们拦截到了,并且给予用词恶劣的警告。
仅剩的整合运动成员都是识字,服从性强,值得塑造的理想者。
爱国者不可能冒着这些宝贵人才的死亡为代价,去强行突袭随时会有战舰支援的矿场或是要塞。
阿丽娜站在火堆旁边,焦急无比,她也经历过急性矿石病,知道有多难受,但那时候还有药品!
现在呢?只有纱布和酒精......
尤其是小孩,那些矿石病加重的小孩,他们要怎么活下去?!
这位埃拉菲亚族的少女看着前几天还围着自己喊姐姐的男孩女孩躺在摊开的睡袋里反复在昏迷与被痛醒的状态间徘徊,她就忍不住要落下眼泪。他们该有多绝望啊?好不容易抓住了活下去的机会,那些十几岁的孩子本该去见识冻原以外的天空,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穿过大半个冻原,只剩几百里路了,却要死于矿石病。
爱国者走了进来,“我们的营地,附近,有医生。”
他也感到了一种急迫。整合运动剩下的这些人要么是游击队的预备成员,要么就是意志坚定的理想者,少了谁都是极大的损失。
金钱可以买到精良的武器,时间可以培养熟练的战士,但它们都换不来一份火热的愿景。
整合运动的初衷是拯救感染者,这也是爱国者余生全部的寄托。
他甚至可以为此,去请求那位血魔的帮助。
反正......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