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2 / 2）

“再不清醒，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苏谨言冷冷地说道。

刃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丝神智，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的确是苏谨言佩戴的那枚熟悉的护身符。

“镜......镜流！见证我的痛苦，我的一招一式！”

回应他的则是刃的疯狂嘶吼，与癫狂的斩击。

镜流到底给刃造成了何等的心理创伤，才让他魔怔成这样？

苏谨言神色凝重，凌空一指。

咚咚，咚咚，咚咚——

刃的心脏疯狂跳动着，皮下的肌肉如江鲫翻涌般疯狂躁动，狂暴的毁灭之力试图燃烧他的血肉。

但往往是他的血肉刚一有燃烧的迹象，马上就会被奇妙的丰饶之力重塑血肉，使其重回平静。

“去死——！”

刃疯狂嘶吼着袭向苏谨言。

苏谨言微微摇头，现在的刃已经沦为不折不扣的怪物了。

要想使他的魔阴身平息，只能另辟蹊径了。

想到这里，他再度匆匆避开刃的袭击，拨通了银狼给他的联系人——卡芙卡的电话。

卡芙卡的声音很温柔，仿佛有股异样的魔力，通过手机免提与刃对话。

“听我说：阿刃，你现在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好好地睡一觉吧。”

听完这句话之后，刃神色恍惚，身躯摇摇欲坠，潜藏在他体内躁动不安的怪物也逐渐平息下来。

噗通——

刃被摧残至千疮百孔的精神终于得以缓和，而后整个人轰然倒在了地上。

“感谢你的配合，卡芙卡。”苏谨言淡淡道。

“不用客气，阿刃对你们造成的不便我也深感抱歉。”

“看在你们平安无事的份上，能让我把他带回去么？”卡芙卡问道。

“不可能，想都不用想，他的结局只有关押在幽囚狱中这一个选项。”

苏谨言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如果我再晚来一步。”

“那么彦卿、雪衣，以及这些为了罗浮仙舟献出一切的云骑军、幽府武弁都有可能会因此丧生。”

“此外奉劝你一句，也不用试图蛊惑我的心智，我的精神抵抗超乎你的想象。”

卡芙卡轻轻笑了起来：“我明白你的意思。”

“但这一切并没有发生，不是吗？”

“如果我说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已经注定好的呢？”

“既然你不愿放他离开，那这也是你的自由。”

“阿刃给你们添麻烦了，抱歉。”

“再见。”苏谨言挂掉了电话。

随后，他缓步走到伤重的雪衣身前，朝她伸出手来：“你还好吗？”

雪衣抓握住他的手掌，勉强战立起来：“多谢汝能及时出手相助。”

“老师，你就不能多关心一下彦卿吗？”彦卿忍不住问道。

“她是偃偶之躯，损毁了照样可以更换，彦卿要是死了那可就真的死了。”

苏谨言不客气地说道：“彦卿，你还想让我关心你？”

“我不责怪你就是好事了，你说你非要逞什么个人英雄主义？”

“这样的人就是我都没把握应付，任他逃走又能怎样，你最多承担失职的责任。”

“难不成你还真想英勇就义，当他妈的烈士吗？”

彦卿战意凛然：“彦卿虽败犹荣，下次依旧不会退缩。”

“放任这等危险分子逃离，无异于放一只饥肠辘辘的凶兽归山。”

“只对愧对将军栽培，愧对仙舟百姓。”

苏谨言忍不住乐了：“你他娘的还真会狡辩，把我都给说服了。”

“行了，回去吧，这可是曾经的云上五骁，输给他不算丢人。”

“但说实话，我若是与他继续厮杀下去，最终赢家绝对是他，而不是我。”

彦卿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彦卿看老师打得挺轻松啊。”

苏谨言拍了拍彦卿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的精神力已经几近枯竭了，再这样下去，输的人绝对是我。”

“但是，与你奋战到最后一刻的理由一样。”

“仙舟正是需要我们这样的人来卫蔽。”

凭借着不死的仙躯，刃完全可以失误无数次，从墓地里反复横跳，死者苏生。

但他只要失误一次，就会死于刃的剑下，或是最终因为精神力枯竭，无法再战。

彦卿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对于输给刃这件事，彦卿表面上说着虽败犹荣，心里却还是憋着一股怨气的。

可如今，苏谨言却对彦卿直言坦白，若两者厮杀到最后一刻，输家只会是他。

彦卿心里的郁结自然消散了很多，老师都承认打不过他了，那彦卿输给他也不丢人。

在场云骑精锐与幽府武弁所受的伤势都不轻，说是性命垂危也不为过。

好在，作为一名对疗伤一知半解的半吊子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