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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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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外袍,外裤,随后便是里衣。

至于那最贴身?的撒脚裤,他应当还穿在身?上。

澡间里热气?渐渐升腾,卫蓁脸颊也被蒸得出?了些汗,她展了展手上的衣物,道:“衣袍差不多都烘干了,你身?上的衣物,等会出?来自己烘。”

祁宴半天都没回话?,卫蓁又唤了一声,得不到回应,转过头来。

祁宴手撑着水池边,正要从?水里出?来,卫蓁都已经看到他赤着的腰身?,他又哗啦一声没入水中,腰身?隐于水波之?下。

隔着氤氲雾气?,二人的目光对视上。

祁宴移开视线,“多谢,还得麻烦你将衣袍送来。”

卫蓁走过去,将手上的外裤递过去,祁宴接过从?水中起身?,将外裤挡着身?前。

卫蓁脸颊发热,她有过婚约,被嬷嬷们教过男女之?事,又不是懵懂少女,不知道他在挡什么?。

有些事本来没什么?,还能装作无事揭过去,可一旦有意遮掩了,却恰恰叫两方都难以?忽视。

他们曾经共卧一榻,次日?早晨发生了尴尬的一幕。

往事浮上心头,卫蓁看到他耳根微红,觉得二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块。

祁宴到她身?边停下,去拿桌上的其他干燥衣物。

她不想细看,可少年沾满水珠的上身?已经钻入了她余光中,卫蓁将碎发别到耳后,“你烘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祁宴硬着声音:“好。”

出?了澡间,热风散去,清凉的空气?涌入鼻尖,卫蓁仍觉肺热,她走到一侧窗户边,将窗户推开半条细缝,叫冷风钻进来。

她将头靠着窗棂上,看着窗外,草叶之?上蜘蛛在细吐银丝。

身?后响起脚步声,卫蓁关上窗户,回过身?来,却见祁宴未着上衣走来。

祁宴道:“殿内有止痛药吗?”

卫蓁点点头,看到他胸口上那道伤口,虽痕迹淡了许多,但落在那具漂亮的身?躯上,好比美玉破开了裂缝。

她道:“是旧疾复发吗?”

祁宴嗯了一声,正要接过药瓶,卫蓁已道:“我来吧。”

祁宴道:“你来吗?”

“我跟着军医学过一些简单包扎止痛之?术,可以?稍微帮你按揉一下。”

她指尖沾了一点粉末,覆上他的胸膛,小心地触上他的伤口。

靠得这样?近,他身?上热气?源源不断朝她涌来,搅乱了她周围的气?息,她有些心不在焉,本是只想触碰那伤口一块地方,指尖不可避免要抚摸到腹上周遭的肌肉。

于是她指尖沁出?细汗,感受他身?子?在她掌心下越来越僵硬。

她仰起头,仔细看他神?色,祁宴侧过脸去,呼出?的热息越发滚烫。

卫蓁道:“还上药吗?”

他声音都哑了,还若无其事一般道:“上吧。”

卫蓁只得继续,好半天后他道:“我等会便要走,已经四更天了,明日?一早,还得去值班。”

卫蓁涂抹上药的动作一顿,他忽而倾下身?来,双手探入到她臂弯之?下,“抱一下你可以?吗?”

卫蓁指尖扣着药瓶,他在今日?来前,就已经搂过她,与她拥吻过,现在却再问能否抱她?

可这一个问话?,更像是在问她,他以?后能不能都这样?抱她,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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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走到这一步。

卫蓁尚未开口,祁宴已将头搁在她肩膀上,在她耳边道:“今日?我在晋王那里谋了一个差事。”

卫蓁一愣:“是何?差事。”

“是中军副尉一职,他今日?与我商讨了楚国的政务,给了我这一个职务,令我一同协理军务。”

卫蓁展露笑容:“是吗?我早说过,以?少将军之?本领,晋王若是不用,那便是屈材。”

祁宴眸中映着少女笑容,道:“那你怎么?样?,这段时日?,晋王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卫蓁摇摇头:“学宫的课程还没结束,我听?使臣的意思,晋王是要等今年的课程结束,对和亲公主与贵族女郎们的学业一一考核,等到来年开春之?后再逐一指婚。”

谈论到这个话?题,二人倒是不约而同止住,仿佛再多说一句,便会回到冰冷的现实之?中。

卫蓁仰头道:“那日?后,你还要经常陪在晋王身?边吗?还是说要搬出?王宫去住。”

“晋王只让我依旧如往常一般,在王殿外日?常候着,以?后要处理的事,比起此前更多。”祁宴叹息一声,“日?后要见大小姐一面,还真是麻烦得很。”

“祁少将军嫌麻烦,就不要来。”卫蓁道。

祁宴道:“可我答应大小姐的事,自然要做到,你人情都提前还了,是不是?”

他垂下头,看到少女面容皓白?,肌肤下好似有月光流淌,那眼尾修长,好像比以?往更加秾丽,哪怕佯作生气?,一肌一颜都格外生动。

“我得走了。”祁宴松开她。

卫蓁嗯了一声,去给他找来雨伞,祁宴换好衣物,将窗户推开,正要离开,在漆黑的月色中,转身?看她。

绿树在风中摇晃,冷风呼啸灌入大殿,少女长发在风中飞扬。

祁宴忽然俯身?而来。

在卫蓁尚未反应过来,少年的唇已经轻轻在她颊边落下。

那是一个湿润含着热意的吻。

卫蓁掌心慢慢覆上左脸颊,对上少年一双秋水长眸,里面盛着笑意,“好梦,卫大小姐,我们明天见。”

窗外树木摇动,少年离开了大殿,身?影与黑夜融为一体,彻底不见。

窗户关上,卫蓁靠在墙壁上,胸膛中心仍回荡着巨大的回音。

少年的话?语依旧低柔,在她耳边回响,卫蓁唇角不住地上扬。

她转身?往床榻走去,撩开床幔,公孙娴未曾被吵醒,将脸颊深深埋在枕头之?间,卫蓁松一口气?,替她掖好被角,在她身?侧卧下。

沙沙沙,雨声不歇,也飘入她的梦中。

……

许是昨夜睡得太晚,翌日?卫蓁明显感觉精神?疲怠,待到午后去给晋王抚琴,几乎是撑着眼皮子?,不让自己睡过去。

好在期间晋王与臣子?议事,并未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待几支曲子?抚完,殿中大臣也差不多都退了出?去,晋王看向她,卫蓁作礼正欲告退,晋王开口道:“教课的先生,今早来与我说了你的课业。”

卫蓁也没料到,晋王如此关心她。

自她去学宫,前后也不过才几日?。

“你的筹算之?课,之?前在楚国学过?”

晋王手上捧着一卷竹简慢慢揭开,卫蓁看清楚那正是自己交上去的课业。

晋王道:“贵族女儿家,便是学一些课程,也多学贵族的书画礼仪,少有涉及此课程。”

卫蓁如实道:“回大王,自祖父逝世后,家业便交到了我与弟弟手上,故而这些年,一直是我在管家中封地。那筹算课并未学过,但当中诸多东西?,孩儿都了解用过。”

“哦?”晋王听?到这话?倒是感兴趣了,“你曾管过一方封地。”

卫蓁点头:“是。弟弟管军中政务,我便负责管好封地的税收、土地一类事,然而因家弟年幼,一些决策便都由我来决断。”

晋王凝望卫蓁片刻,忽唤道:“洪硕。”

“奴婢在。”

晋王道:“去将前三个月,记录宫中开支的册子?都搬来。”

卫蓁一怔,晋王已道:“你说你学过筹算之?课,寡人相信,可若是管过一方封地,寡人却也实在怀疑。”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透出?一股威严,“你若想叫寡人相信这话?,今日?便在寡人这里,将宫中所有的账都在寡人眼下都算一算。”

卫蓁称是,“大王怀疑孩儿,自是心有思量。只是孩儿也不敢欺瞒。”

不多时,那一堆堆竹简已经送进了王殿,晋王示意她到身?旁的案几后去。

卫蓁勉强打起精神?来,提起朱砂笔,翻看起第一卷。

殿外有大臣走进来,脚步声回荡在大殿之?中,卫蓁未曾抬起头,直到身?侧有人跪坐下,玄袍的一角搭上她衣裙的一角。

那熟悉的清香,飘入她鼻尖。

卫蓁提笔的手停悬在空中,一滴朱砂从?笔尖滴落,在竹简上晕染开来。

祁宴靠在晋王案几边,与晋王问安,侧着身?半对着她,二人靠得极其近。

卫蓁继续看起竹简来,才要凝神?,便听?身?侧人道:“公主可否借臣一点地方,臣写一点东西?,要呈给晋王看。”

他话?音温和,与卫蓁行礼,彬彬有礼。

案几宽大,卫蓁让开一点地方,看他在晋王面前与自己装不熟。

他道了一声多谢,靠坐过来,面上清和,袖摆藏于案几之?后,与她袖摆相贴,他袖中的手轻勾了一下她的掌心。

卫蓁心头一震,看向晋王。

晋王正在侧首与宫人对话?,吩咐宫人退下去。

这是晋王宫殿,晋王还在这里,他便敢这样?与她拉扯?

第54章 王后

晋王回过头?来,恰与卫蓁对?视上,他见卫蓁仍旧未动,眉宇不由皱起。

卫蓁道:“孩儿这便开始。”

她右手提起朱砂笔,凝神望着面前的竹简,看上去是在?专心算账,然而在?案几遮挡之下,晋王看不到的地方,指尖正在与祁宴指尖相勾。

他袖摆中的手,轻勾了一下、又一下,勾得她手腕发?麻。

好不容易他终于松开她的手,卫蓁长松一口气。

他们这种游走在?禁忌边缘的关系,刺激着她的神经,令她颤栗,时而害怕,却?也忍不住越陷越深。

祁宴放下了笔,与晋王交谈起来。

他的坐姿随意,手垂在?一侧,晋王靠在?凭几上,聚精于手上的竹简,也并未在?意他们,于是下一刻,他又来勾她垂着的手。

卫蓁被勾得这么一下,一股酸麻感犹如小虫沿着腕骨往上爬,很快席卷全身?,笔都握不稳了。

她扯了下被他握着的手,他却?不肯放过她,将她的手牢牢握住,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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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间,指尖交握,卫蓁额间都出了薄汗。

卫蓁余光朝晋王瞥去,索性也不挣扎了,反握住他的手。

这一次,他身?子一僵,反倒成了那个想要挣脱之人。

晋王一边看着竹简,一边来问他话,卫蓁体会着他掌心的温热,指尖滑上他的手腕,压了压他腕上的青筋。

少女的手柔软,常年以香露保养,丝滑犹如羊脂玉,与男子常年握剑骨节分明的手掌,形成鲜明的对?比。

祁宴说话声一下停了,晋王抬起头?看来,狐疑看他一眼,他这才继续开口。

紧接着,他感觉卫蓁五指滑入他指缝间,像是报复他似的,用力掐了他虎口一下。

祁宴咬了下牙关。

晋王不悦:“祁宴。”

祁宴低声道:“臣昨夜淋了雨,因有些头?昏才走神,实在?是失礼,还?请大?王见谅。臣方才说到,大?王应即刻派一支兵马,入楚国助楚七殿下……”

卫蓁得了间隙,从他袖管中抽开手,分不清是指尖更颤,还?是心头?更颤,整个人脑子晕晕然。

她手撑着额头?,终于冷静下来,专心眼前的事。

香炉里香料燃烧攒动,飘出袅袅的香气。

不知?过了多久,晋王脚步声响起,随之响起的还?有他的说话声:“寡人去后?殿歇息,卫蓁,你在?这里继续看竹简。”

卫蓁回身?,恭送晋王:“喏”

帘幕落下,晋王的身?影消失在?帘后?,祁宴转过头?来,卫蓁已经开口道:“莫要打扰我?。”

卫蓁看一眼外头?,殿门敞开,随时可能有人进来,她轻轻推了他一下,小声道:“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你我?互不打扰。晋王就在?后?头?。”

卫蓁仰起头?:“若是问我?为何掐你,分明是你先撩拨我?的。”

祁宴看她气恼,轻笑不语,回身?也拿起了书卷。

卫蓁静下心来翻看面前的册子,她发?现晋王给的账目,已经将各宫的基本情况都差不多盘算清楚,条目列得格外清楚,总账目也有,但如何将当中这些盘根错节的物品赊销往来都理清楚,才是最为复杂的。

桌角边上,一只灯盏被搁下,卫蓁抬头?,发?现窗外的天色,已从浅蓝色变成了墨色,祁宴仍旧尚未离开。

祁宴道:“算到多少了?”

卫蓁将手上竹简给他看,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朱砂笔的标记,“才算完小半个月。也好在?这账记得清楚,省了我?不少精力,但也的确太过繁杂。”

面前还?堆着小山高的竹简,卫蓁光想想便觉头?大?。

祁宴倒也没?仔细听她说了什么,只注意她细微的表情。

一身?浅桃红色的曲裾,顺着她身?形柔顺垂下,落在?地砖之上,别有一种柔媚之意,她在?专心核算账目时,和此前都不同?,坐姿优雅,神色认真,端凝华贵。

卫蓁问道:“你不走吗?”

祁宴摇头?,晋王今日交给他的军政已经做完,眼下回去也无?事可做,他朝她伸手,轻声道:“大?王之前给你的琴谱,今日带来了吗?”

卫蓁从身?旁地上拾起琴简,递到他手里。

祁宴将其展开,没?一会提起笔来。

他替卫蓁圈画起琴谱的重?点,提醒她值得注意的关键地方,圈画好后?将琴简收好,手朝一旁探去,本是无?意之举,却?搭上了她的手。

卫蓁一怔。

良久,却?是谁也没?先将手移开。

一室静谧,花香清幽,摇晃的烛火如一层昏黄的轻纱覆盖在?二人身?上,殿内只听得下了朱砂笔划过竹简的沙沙声。

许久之后?,帘幕后?传来脚步声,二人却?几乎同?时将手收回。

晋王披着一件外衫,走出帘幕,便见少女仍端坐于书案后?,祁宴则在?一旁,翻阅着此前放在?桌上的一卷兵书。

“你还?没?走?”晋王看一眼祁宴。

祁宴点头?:“臣将军务都批阅完了,等大?王过目。”

晋王走到案几前,瞥一眼卫蓁,“各宫的开支你算得怎么样了?”

卫蓁搁下手中朱砂笔,双手呈上手中的竹简。

晋王将账目捧在?手中,看了卫蓁一眼,唤来外头?的宦官,将竹简扔到他手上,“洪硕,你来瞧瞧。”

自晋王后?去世之后?,这王宫里头?大?大?小小的事,都由洪硕帮他管着,便也包括管理宫中的开支。

洪硕检验完了,小心翼翼将竹简放回桌上,“回大?王,公?主核算的与之前账房送上来的,基本是无?差的。”

卫蓁片刻前攥紧的手,慢慢松开了。

晋王嗯了一声,看向?她面前那堆小山似竹简,“今日你只核对?了一个月,剩下的带回去,这几日核算出一个结果来告诉寡人。”

卫蓁听其语气,知?晓自己?还?算叫晋王满意,轻声应下。

晋王令祁宴帮卫蓁将竹简带回去,二人一同?起身?,卫蓁去抱琴时,便听晋王在?身?后?,对?祁宴吩咐道:“明日一早,你出发?去楚国时,莫要忘记将寡人给楚王的密函带上。”

祁宴道:“是。”

出了王殿,卫蓁与祁宴并肩而走,宫人远远落后?二人身?后?一段距离。

卫蓁问道:“你要去楚国了?”

祁宴嗯了一声,“楚国内乱,我?奉晋王之命,去往晋楚两国边境,与楚新王的心腹密谈。”

卫蓁问:“那要何时回来?”

祁宴道:“不会很久,前后?算上来回路程,大?概二十日。”

卫蓁眉梢蹙了一下,二十日左右,怎么不算很久?

他送她到殿门口,卫蓁抱琴回头?道:“等你回来后?,我?有一礼物送你。”

祁宴挑眉:“是何礼物?”

卫蓁摇摇头?,笑道:“到时候自然就知?晓。”

等他回来那一日,那把宝剑也定然锻造好了。

晚风拂动,少女的碎发?轻扬,那双眸子尤为明亮,她道:“路上多注意些,尽量走官道,不要为了赶路而走小道。”

一绺长发?落在?他手腕上,她抿了抿红唇,凑到他耳边。

许久的停顿,她道:“我?会等你回来。”

她说完,转身?迈入了门槛,将殿门阖上。

门纱后?投落下一道纤细的影子,她进去后?,并未离开,而是久久地将背靠在?门框上。

祁宴走上台阶,手搭上扇门,轻声开口:“好。”

她回过身?来,指尖也放上扇门,轻覆上他落在?门纱的手掌影子上。这一刻,二人好像隔着扇门在?十指交握。

夏日快到尾声,蝉鸣却?依旧躁耳。

卫蓁道:“快入夜了,你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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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道:“好。”

他满心期待着,一个月后?他回来,她会给自己?送何礼物。

他虽然牵手过、拥抱过、亲吻过,但都是他在?主动,她从未开口诉说过对?他是何情意。

有些事不宣之于口,便是尚未达到那个节点。

祁宴并不着急,谋划她需要的是耐心,他会等她一点点克服羞涩。

次日一早,祁宴便离开了国都,这一次,还?将左盈一同?带了去。卫蓁从前日日与这二人见面,眼下都走了,还?觉得有些不适应。

不过她也无?心过多纠结这个,晋王交给她的任务颇为繁重?,起初是核算是晋宫前三月开支,她前后?花费了六七天,来回核验了两遍确认无?误才呈交上去。

而后?晋王又给了她许多卷宗书简,涉及晋国北边两块的封地,令她点清两地的赋税。

晋楚两国律令不同?,赋税方式更是不同?,那封地下面涉及大?大?小小的县邑,也是盘根错节。

卫蓁一切都得从头?学起,虽任务繁多,却?也丝毫不觉疲累。

她是学宫中唯一一个被召入王殿,能有幸接触到这些事情的女郎。

从入学宫,得知?女郎竟要上筹算课的那一刻起,她便猜到晋王的心思。

晋王在?为晋国,培养一位合格的未来王后?。

学宫中的一切课程,王后?都必须掌握,就算当不了王后?,日后?成了藩王的夫人,能协助藩王管好封地。

可做藩王夫人有何好的,卫蓁清楚地明白,万一哪日她们触怒晋王,也依旧逃不了被晋王厌弃的命运。

只有对?晋王有用,无?可替代,才能彻底在?晋宫立足。

所以她一切都要做到最好,叫晋王看到可以被利用的价值。

“利用”这个词,包含的东西太多,卫蓁从不觉得落在?人身?上有何不好。

先楚王与王后?送她来和亲,却?不知?晓她早年从祖父那里,学到过许多东西,接触过楚国许多私密的卷宗,从他们在?楚国的封地,可以来推算整个楚国疆域大?致情况,包括各个地方土地、人口、能用的军队规模。

楚国不要她,但晋国一定会用得上她。

凉风吹来,午后?卫蓁坐在?一处凉亭之中。她一边比对?着晋国的律令,一边对?照手上的这本税收册子。

夏末秋初,暑气还?未完全消去,这一处凉亭靠着一池湖水,风一吹凉气便从湖面上拂来,实在?是清凉之地。

还?有几日,祁宴应当就得回国都了,只是到那时,她也到了将册子交上去给晋王过目的日子。

凉蝉扇风的动作一停,卫蓁察觉到什么,抬起头?来,看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姬渊在?台阶前停下,身?后?的宦官为他抱着公?文,手臂里满满当当都是竹简。

卫蓁起身?,盈盈行礼:“见过七殿下。”

姬渊抬头?看一眼凉亭,又看向?卫蓁。

他身?后?的宦官出来道:“公?主要在?这里看书简?”

卫蓁体会出来话语中不对?的意味,今日她找到这处地方,看到亭中摆放着香炉,地上铺着华美地毯,案几被擦得不染纤尘,她还?诧异,这么一处景致极好的凉亭,竟然无?人前来。

这会看到姬渊,一下意识到,自己?怕是无?意间占了他的地方。

卫蓁连忙收起竹简道:“是在?下鲁莽,占了七殿下办公?之地,这就离开。”

卫蓁唤凉蝉来帮忙收拾。

“不必。”姬渊已迈入凉亭,示意宦官将竹简放下,“亭中还?有一张桌案,我?用这张办公?便好,公?主忙完自己?的事再走,无?妨。”

他看一眼她面前小山般的竹简堆,“公?主搬着这些书简,来回找地方,也是麻烦,不是吗?”

他虽是好心叫她留下,但眉眼冷隽,神色依旧疏离。

他已然坐下办公?,而卫蓁看着自己?那一堆书简,的确如他所说,一时间难以搬走。

卫蓁朝着姬渊行礼,“那在?下便再打扰殿下一会。”

她今日的任务差不多都完成了,就剩下一点,做完便可以离开。

姬渊坐于案几后?,并未抬起头?,指腹翻动公?文。

卫蓁回到桌边坐下,很快沉下心来。

柔风拂动江波,鱼儿从江面跃起又落下,与湖水叮咚之声相映成趣。

面前的案几上,被送来了一盏茶,宦官的声音响起,轻轻的:“公?主,用点茶吧。”

卫蓁抬起头?,见姬渊正坐于茶几后?,这茶应当是他才沏好的。

卫蓁微微一笑:“多谢殿下。”

她接过那只天青色茶盏,触手便觉釉面清润,如同?上好美玉,再细细一观,茶盏底部竟有以玉石雕镂成的鱼儿,日光照入盏中,鱼儿影布于茶盏面上,风摇影动,可见其主人之品味,在?用茶一事上也要求风雅到了极致。

卫蓁饮下这一盏茶,告退离开。

从她起身?到离去,姬渊都未曾抬一下眼。

她的脚步声离去后?,凉亭彻底安静下来。唯有姬渊面前的茶壶中,氤氲热气升起,吹得茶盖噗噗作响。

宦官走到卫蓁的案几边,正要擦拭案几,被一物吸引去目光,低下头?将其捡起道:“殿下,公?主遗留了一卷文书。”

宦官将书简送到桌上,姬渊看一眼,便认出了上面的内容,是晋国北边一处城池情况的私密文书,淡声道:“放回原处,等会她会来取的。”

宦官称是。

过了会,他来为姬渊收拾茶盏。

“大?王频频召见楚公?主入王殿,殿下近来也多留意公?主,怕也是因大?王对?公?主的重?视吧。”

姬渊看着公?文道:“她会是晋王为未来储君挑选的妻子。”

姬渊抬起头?来,入目便是她用过的那只茶盏,茶盏边缘还?沾着一抹嫣红的口脂印,透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姬渊不在?乎未来娶哪个,而是会娶那个对?他最有用的。

而无?疑,卫蓁是最有利用价值的那个。

“此前出使楚国的使臣,送来关于和亲公?主的册子上,是不是记过她的生辰?”姬渊道。

“是,因为与我?们十一公?主是同?一日,殿下也便记住了。”

“五日之后?,备个生辰礼,给她送去。”姬渊轻声道。

宦官一愣,倒是从未见自家殿下对?哪个女郎如此上心过,随即应下。

储君之位悬空,久久未曾立下,大?王在?一众王孙中,明显中意七殿下。

大?王曾经暗示过,其与魏国公?主婚约作废,七殿下尽可以在?学宫诸多女郎中物色心仪人选。

他若是向?大?王求娶楚公?主,其他的王孙又如何比得过?

宦官道:“那奴婢这便去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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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准备礼物。”

第55章 生辰

而距离晋国国都,几百里外的边境,晋楚两国正在这里进行秘密会盟。

入了?夜,军帐外陆续点上了?灯笼,远远看过去就如同晶莹密布的鱼鳞。

其中的一只军帐,帘子被从内向?外撩起,有两名男子一前一后走了出来,楚国的臣子紧随其后相送。

到了?无人的地方,左盈才停下了?,看向?面前的祁宴:“楚国已经答应了?晋王的要求,明日一早,将军便可以启程回国都了。”

祁宴顺了?顺系在树边马儿?的毛发,回身揉了?揉左盈的肩膀:“也多谢左先生在中调节,否则这次的会盟也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先生实为大?才,待回去之后,在下会向?晋王举荐先生。”

左盈拱手,“左某跟随将军办事?便可?,能不能在晋宫谋一个职位,那都是次要的。”

他一顿:“至于祁老将军那……”

祁宴叹一声:“我既为晋国办事?,父亲也必须与楚国彻底划清界限,他送我到晋国回来后,便自?请退职卸甲,从楚国搬回了?晋国的瑕城,此后不再事?楚。”

左盈道:“老将军奔波数载,如今交还了?兵权,也算从风浪之中脱身,再不必再被君王猜忌。”

祁宴抬起头:“对了?,还有一事?麻烦你,待回到国都,请先生帮我锻造一把剑,此前?我的那把宝剑落入了?江水,到现在还没?一把得心应手的。”

好?半晌的沉默,左盈也没?回话?,祁宴问道:“怎么了??”

左盈道:“其实将军已经有一把上好?的宝剑了?。”

祁宴笑道:“我怎不知?”

“将军回晋国后,那剑自?会交到将军手上。”

祁宴笑一声,再望了?一眼故土山月,“走吧,明日天一亮,我们便出发。”

月在天上,照着山河清旷。

从边境到国都,就算快马加鞭赶路,也得走上四五日。

初秋的清晨,空气料峭,祁宴带着一支队伍离开了?边境。

五日之后,午后时分,祁宴到达了?晋国的国都。

一连奔走了?数日,祁宴没?有歇息,回宫第一件事?便是去向?晋王复命。

对于谈判的结果,晋王很是满意,难得和颜悦色令祁宴先去歇息。

祁宴倒是奇怪,今日没?见?到卫蓁来给晋王弹琴,便随口问了?一句。

晋王身边宦官道,今日是十一公主的生辰,宫中设宴,诸位公主都陪同在侧,自?然也包括卫蓁。

祁宴表示知晓,待出了?王殿,日头已向?傍晚,火烧云已经将天空染成了?赤色。

祁宴没?回寝舍,而是去了?清雪殿,入内未曾见?到卫蓁的人影,却在卫蓁桌案上,看到了?一具精致的剑匣。

他手覆上剑匣,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把三尺长的宝剑,一旁还有一张字条,写?着叮嘱宫人的话?,叫今日晚些时候将剑匣送到祁宴的宫中。

他望着字条的眼眸微动,手往剑柄探去,轻轻一拧,剑缓缓出鞘,如清波一般锐利的剑刃乍泄而出。

剑柄在他虎口滑动,雪亮的刃面映亮他一双深邃的长眸,也映亮了?昏黄的大?殿。

这是一把能上战场饮血的长剑。

玄铁做成的剑柄的冰冷温度,慢慢传递到他虎口处。

祁宴想到了?左盈说过,自?己一回京都便能收到一把上等的宝剑。

这剑是卫蓁叮嘱左盈为自?己锻造的?

这便是她要送给自?己的礼物??

祁宴迫切想见?卫蓁一面,身后传来脚步声,祁宴问凉蝉:“你家公主在十一公主那,你怎未曾作陪?”

凉蝉道:“奴婢回来是……”

她欲言又止,祁宴便多问了?一句,凉蝉这才道:“十一公主生辰,在水榭旁举办了?筵席,所有人都在为十一公主贺生,但今日也是我们公主的生辰,奴婢想先回来给公主做一碗寿面。”

祁宴怔然:“今日是她的生辰?”

“是。但公主叫我等莫要声张,说这里是晋宫,不比在楚国,不宜张扬。”

凉蝉看一眼祁宴,小声道:“但奴婢还是期望有人能陪公主过生辰,少将军也是楚国人,陪了?公主一路,若是等会去见?公主,奴婢还望将军给公主道几句贺寿的话?,公主觉得有人记挂她的生辰,心里也能好?受一点。”

祁宴眉心微皱:“我知晓了?。”

也不待凉蝉再多说几句,祁宴快步离开了?大?殿。

王宫的花园水榭旁,少男少女们席地而坐,正?为姬瑛贺生。

筵席的四周挂起了?高高的帷帐,轻纱随着清风摇荡,树木上一连串灯笼亮起,照得这一方地方亮如白昼。

祁宴远远就听到了?众人嬉闹之声,待走近了?细瞧,看到席间并不设拘束,郎君与女郎们相互嬉闹,露天饮酒,有投壶玩六博棋的,有抚琴奏乐的,雅音与笑声回荡在湖畔边,热闹非凡。

祁宴行走在湖畔边,与来往众人擦肩而过,路过一个个座位,都未曾瞧见?卫蓁的人影。

到人声最鼎沸之处,祁宴撩开帘纱,远远看到众人众星拱月簇拥着一女子,姬瑛正?在当中,笑着接受着众人道贺。

而在凉亭边一旁一个不起眼的座次上,卫蓁跪坐在竹席之上,正?与对面的公孙娴玩着六博棋。

光影在她娴静的侧颜上浮动,她认真看着面前?的棋盘,忽而眉眼轻弯,像是赢下了?这一局。

哪怕周遭灯火辉煌,人声喧哗,都是给姬瑛贺生之声,无一人为她贺生,她依旧面色淡然,情绪平和,心情看上去并无半点不悦。

只是越如此,祁宴眉心越是紧皱。

她的生辰之日,无一人记得,她又怎会不在意?

姬瑛在众人的殷勤的道贺之声中抬起头,一眼便看到人群中的祁宴,她微微一愣,拨开身边人,快步朝此处走来,祁宴放下了?帘幔,身影消失在帘后。

等姬瑛撩开帘幔走出来,便瞧见?祁宴正?立在水榭旁,正?与姬沃交谈着。

姬瑛走上前?去,笑道:“表哥回来了?,去向?祖父复命过了?吗。真是巧了?,一回来还赶上了?我的生辰。”

祁宴颔首点头,随口应付几句,对姬沃道:“我们到别处说。”

姬瑛给姬沃使眼色,姬沃看向?祁宴,暗示他多陪姬瑛一会,祁宴不为所动,只喊他到一旁说话?。

姬沃无奈,只得撇下姬瑛。

这边湖水波光粼粼,卫蓁手捧着脸,还在与公孙娴一同玩六博棋。

湖上清风吹来,她在游戏间隙抬起头,四周热闹的场面映入眼帘。

今日虽是自?己生辰,却也姬瑛的生辰在同一日,若自?己大?张旗鼓办宴,便会抢了?公主风头,卫蓁自?知寄人篱下,一切低调为好?,她看着众人为姬瑛贺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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