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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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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 漩涡

◎“贺汀,你敢不敢,跟我一起谋划些大事?”◎

“温娘子, 就是此处。”连左抬臂扶沈宁意下车,脸上是讪讪的笑容。

郎君也不知是和温娘子闹了什么矛盾,已是几日对温娘子避而不见了。

连左心中念着夫人的叮嘱, 又有温娘子再三询问, 他还是把她引到了贺汀所在之处。

“温从宁”素手纤纤, 轻轻搭在连左臂上。

她笑意浅浅, 姿态从容大方, 端得是一副温柔万千。而她右臂弯之间挂着的食盒, 装的是亲手给郎君做的吃食。

连左的脸陡然红了,他心想, 也只有这样的娘子才能与郎君相配吧。

而这位“温从宁”站在这府门前眯着眼看了几眼,门上牌匾写着巨大的陆府两字。

她面上容色和煦,心里却是已经开始发笑了。

自从那日之后,她便开始了“追求”贺汀的行动,竭力向他献媚讨好。

贺汀出门办事, 不论何时归来,桌上定是摆着热腾腾香气四溢的饭食, 前日换下的衣物一定会已经被洗干净晾起来。就连贺汀原来寨中小屋里的小红都被沈宁意亲自抱回来。

虽然她只是为了回寨中从棠执手中拿到剩下需要给贺汀下的药,却并不妨碍沈宁意把此处几乎和那处布置得一模一样。

贺汀前几日总有走错地方的幻觉。

唯一不同便是此处只有一处屋子。

贺汀之前特意布置了布帘又买了一张榻将二人隔开, 只是沈宁意近日逗他越发上瘾习惯起来,常常半夜假装做噩梦就要邀他同睡。

贺汀当早起来后便再也不敢回来, 又不见了踪影足足几日。

沈宁意并不担心,不管怎样,她与贺汀的关系是越发紧密。

等他毒发也不过是半月之后的事,自己到时再说出自己其实一直和白玉钦勾结, 所有衷情爱慕仍然是演戏, 以贺汀那小小心眼, 肯定气急攻心。

沈宁意眉眼往旁一瞥,见连左正在呆呆看她,她心中好笑,出声道:“连小郎,能麻烦你去敲敲门吗?”

少年回过神来,顿时察觉自己方才鲁莽,立即羞赧僵硬地点头称是。

他上前敲了门,又和那开门小厮交流一番。那小厮遥遥看了沈宁意一眼,迟疑片刻才敞开了大门。

门内又出来几人去牵了马车,而沈宁意便跟着二人进了门。

进门便是一座嶙峋假山,拐过几条小路,沈宁意远远便听到水流声,还有花香与酒气,却没什么人声。

三人遥遥看到远处竹林之间伫有一亭,飞檐斗拱,帘幕在风中轻扬,隐隐绰绰露出其中一个人影来。

连左止了步子,讷讷说道:“我便先在外面等娘子,娘子且去吧。”

沈宁意心知贺汀肯定向他叮嘱过不可告诉温从宁,她十分善解人意地对连左微笑道:“多谢连小郎了。”

少年抿着唇摸了摸后脑勺,转身便踩着轻功,消失在原地。

而另一位引路小厮则侧身抬手道:“温娘子且往这边。”

沈宁意跟着他一步一步往前,正路过那竹林小亭,她暗自侧目一暼,却正和那亭中人四目相对了。

卫青之。

沈宁意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他斜倚躺在亭中,衣衫半开,露处那旧年的道道伤痕。

他发丝尽白,脸上的胡须却已经都已剃去了,肤色更是苍白,如同冷月照湖,一眼便令人移不开双眼。

与从前那翩翩君子模样浑然不同,他整个人都不再隐藏那副好皮囊谦和之后的天生矜贵与漫不经心。那双眼就那样毫不掩饰地投过来,静静笑着,忽地出声叫住了那小厮。

他上身随意地支起,整个人既有些颓丧又有些漠然,他双眼中流动着点探察,对着沈宁意打了招呼:“这是,温娘子?”

沈宁意眼观鼻鼻观口,俯身同他见了礼。

那日她在他身上放下监视符,已知晓他并不知自己就是曾经的棠骑,也知道了他这次实在谋划些什么。

卫青之的真名叫做陆蔚,他母亲是当今圣上的亲姊,他身份本贵不可言,可如今却父母皆亡,父亲那精心培养的几万精兵也只因圣上一句话而丧生。

如今的卫青之,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心胸坦荡之人了。

他不揭发温从宁的理由也很简单,他如今要做一件大事,欲图把贺汀一点点逼近他的陷阱之中。

卫青之已坐起身来,他手把酒盏,姿态闲雅:“温娘子来寻贺汀?”

“可惜他刚出门办事,”他在面前桌上置下一轻瓷小盏,“温娘子来饮一杯?”

沈宁意知道一切皆是贺汀命数,她不得干扰,却也懒得和这个陆蔚客套。

她俯身做礼,就要身前引路小厮继续带她往前去拜见此府明面上的主人陆翁。

卫青之的声音却又悠悠传来:“我与娘子有缘,常常在各处遇见”

沈宁意明白此人威慑“温从宁”,她虽知道一切原由,可“温从宁”却是一无所知。

为防止引起卫青之更多注意,影响贺汀命数,沈宁意只能装作无奈地应了他的邀约。

她提步走进那亭中,面前卫青之唯一未变的,或许就是他那脸上的笑容,永远轻浅如风,令人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

“温娘子且稍坐坐,贺汀不过片刻便会归来。”卫青之将那杯盏推到她眼前,“这是我亲自酿的酒,温娘子尝尝?”

沈宁意想起自己似乎见过他在自己庭院中埋酒,她视线轻移,已暼他身后那沾着泥土的小小酒坛,上面纸笺上的日期,也正是七年前。

沈宁意接过酒盏,双眼微不可察地打量了面前这已变回了陆蔚的卫青之。

他眼下依然藏着青色,眉目齿鼻都温润天生,却神采不再,身材瘦削。他似是吃了许多苦,看起来总是一副倦怠的模样。

沈宁意举起酒杯小啄一口,每日更新揉揉雯寇口群抠抠群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其中酒香浓烈,只一口便辣得沈宁意轻咳一声。

卫青之陡然笑了,他笑声清朗,在竹林间轻轻回荡,那一头白发光泽闪动,抬眼一刻,竟让沈宁意瞬间以为他是只妖物。

沈宁意双眼轻瞪住对方,故意装作心急不安:“陆郎君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无意。”卫青之轻笑道。

沈宁意冷笑一声,一双眼紧盯对面:“你想要什么?”

她现下要做的,便是让卫青之轻视她,再无视她。

可卫青之却好似乐在其中,反而问道:“娘子想要什么?”

这场景沈宁意熟悉不过,从前她还尚是棠骑时,这卫青之便极喜欢跟她玩这样的语言游戏。

她压低声音,佯装色厉内荏:“陆郎君若是想告诉贺汀那日地牢中事,便说就好。”

“我早就告诉过贺郎了。”沈宁意假意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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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卫青之的声音带着丝哑,他轻轻笑着,自顾自地斟酒自饮。

“温娘子误会我了,”他笑意渐消,神情淡淡,“只是我从未想过,贺汀身侧还能再有他人。”

沈宁意故作讶异,继续地装作花瓶美人:“是吗?”

她微扬下巴,不屑笑道:“你们人人皆这般说辞,可从前那人又如何?”

“如今是我在贺汀身侧,他心中只有我一人,”她声音清脆响彻,倨傲地不可一世,“我容貌之盛,那人又比得上”

哐呲一声,卫青之手中的酒杯忽地坠地,将沈宁意的尾音击碎。

对面卫青之却依旧笑着,他从容地将那碎片片片拾起:“都说这套茶具润手,我看却是太过滑手,只轻轻一击便碎了。”

他虽笑着,好似这杯盏坠地不过意外,沈宁意却心知他是故意。

她心下一时心情复杂,正想着如何回话,忽然感受到了贺汀气息就在不远处。

她刚才故作无脑的场景怕也是被他看了去。

沈宁意忍不住侧头去看,见贺汀正在大步靠近。

他今天一身玄衣,行走之间其中金线在日光下隐隐闪烁,这左右竹林中风声窣窣,一片殷绿更趁得少年郎眉目卓越超然。

他行至她身前,也不多看卫青之一眼:“阿宁,走吧。”

沈宁意站起身来,装作无措地站起身来。

贺汀伸出手来掌心向上,沈宁意怔忪片刻,还是将手覆在他了掌中,他修长十指轻松便自然地滑入了她的软软掌心之中。

他牵着她,又转头对卫青之说话:“我先带她走了。”

卫青之只斜睨他一眼,笑言道:“现下是连声夫子也不愿叫了吗?”

贺汀并不回话,长睫如鸦低垂眼下,他轻轻对卫青之点头做礼,便牵着沈宁意转身离开了。

沈宁意心知两人现下关系不如从前,却没想到会是这般疏离。

她被贺汀牵着步步往前,掌心灼热,而她一抬头便是少年郎如墨的黑发在风中清扬。

不过才行两步,身后卫青之的笑声隐隐约约,口中似在喃喃什么,声音不大,沈宁意却能听得清楚,他说:“贺汀,你的品味倒是变了”

沈宁意心中讶异片刻,霎那间便明白了卫青之话中所指——他难道也知道贺汀曾经爱慕棠骑?

不及细想,前面倏地传来人声喧嚣,脚步声杂乱,似有几人正在追着一名只着中衣,长发披散的男子。

沈宁意一眼认出那是章俊言。她也本以为章俊言一回来便会道出棠骑死讯,却没想到他似是受了极大刺激,精神错乱,直至现在也未说出实情。

这也是沈宁意此行的目的之一。

思量间那章俊言已发现贺汀,他身形极快,已飞窜到贺汀眼前,他手中举着一根锁门的长棍,正在手中肆意挥洒。

他躲过身后追随众人,双目沉沉盯住贺汀。

“是你!”

贺汀立即将沈宁意拉至身后,硬生生接住了章俊言的一棍。

只听砰地一声,贺汀的手骨被敲地咔嚓一声,而那章俊言也猛然愣住,他身后众多捕捉之人也趁机将他制住。

章俊言愣在原地,双眼定定在贺汀脸上游动,忽地视线一转,落到了沈宁意身上:“是她对不对?!”

他乍然加大音量,又要向沈宁意而来,却手脚皆被缚住,他疯狂挣扎,一双眼瞪着溜圆,毫无那日斩下那头颅时的冷静。

众人需要知道真相,沈宁意已暗中施法,只在片刻,那章俊言在与众人撕扯僵持下终于停了动作,他神色中似有片刻的清明。

“贺汀?”他出声喊道。

场上众人也已发现他的变化,面面相觑却也还未放开桎梏住他的手。

“是我。”贺汀扶住另一只胳膊,上前一步说道。

章俊言眼中有片刻的怔忪,他盯住贺汀,忽地涩涩开口道:“小甜呢?”

贺汀眉间微蹙:“小甜不是同你去了吗?”

“对,对,对”贺汀以示意那几人放开章俊言,他没了他人支撑,一时身形不稳晃动片刻,“小甜,小甜”

他一声一声地唤着这个名字,头在不停的轻轻晃动着:“小甜没了。”

他的嘴空空地张合了几遍,眼中已淌下一道清泪:“我妹妹没了”

贺汀站在原地,目中似有震惊,他双唇嗫嚅了一瞬,竟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那章俊言却颓然跪倒在地,口中不停念叨:“我妹妹没了”

“发生了什么?”身后骤然传来一句问话,是走过来的卫青之。

章俊言木木地抬眼看过去:“卫夫子”

“卫夫子还说要给她取一个新的好名字,”卫青之的出现再次勾起章俊言痛苦的记忆,他用手挡住双眼,泪水不断地涌出,“可小甜,可小甜”

卫青之被人搀扶着俯身轻轻摸着章俊言的肩膀,他语气温和,眉头紧锁,似是也十分悲痛:“节哀。”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语气沉重,却在徐徐善诱,“你且先说出来。”

章俊言肩膀不断颤动着,他声音断断续续,沙哑凝滞:“小甜,小甜”

“小甜是,小甜是出游时不小心摔下了山崖。”

沈宁意心头一动,小甜分明是被迫害至死,章俊言却并未说出实情

沈宁意怔愣片刻,却也明白了章俊言这样隐瞒的原由,不过是要为她妹妹谋得个清明的名声罢了。

沈宁意双唇紧抿,心下忽然有一些奇怪的情绪升起来。

她分明看清小甜将死,却是什么也不能做凡人生死命数皆由司命大殿书写,就算是神灵也不可随意干涉。可身为神明,既能看清众生命运,却也不能改变庇佑,那这神砥的作用又在何处?

她想得入神,忽觉手心一紧,一抬头才见贺汀神情担忧地看过来。

她下意识对贺汀勾起一个笑来,贺汀却遽然低头在她耳际低声道:“不想笑就别笑。”

“没关系的。”他嗓音低压,眼中也有着得知小甜死音后的悲惘,却声音难得这样温柔,就跟小时候他的似的。

沈宁意轻轻嗯了一声,又去看那还在悲痛哭泣的章俊言了。

七年时间一切都变了,少年身骨已抽成青年,最后却还是单薄地保护不了一个小小的女子。

这世道中,谁又能不被袭卷冲刷。

而卫青之已站起身来,他神色淡淡,无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除却沈宁意。

小甜之死,是他众多安排中的一脉,事情虽不是他谋划兴起,他却眼见事态发出苗头后,顺势添柴加火。

只可惜章俊言并未说出他想听的话,沈宁意却不得不再帮他推动事态,贺汀命盘如此,沈宁意只能顺势而为。

这夜月头高悬,沈宁意心中正在思考此事该如何让贺汀得知,却没想到贺汀却主动又去找了一次章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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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多时不同,章俊言不再像百日那样压抑克制地无声流泪,他在好友面前哭得如同稚童,口中的话语还在断断续续。

“一开始我可真讨厌她啊。她一出生阿娘就大血崩,我当时只顾着哭,她哭我也哭,我当时想,就为了这样一团皱皱巴巴的东西,阿娘就没了”

“阿耶在阿娘走的第二日就跟着走了,他真狠心,我当时就想,干脆掐死她算了,然后我也去死,我们一家人就能团圆了,可她居然对着我笑,那样一团丑东西,笑起来也丑,可我不知怎么就心软那么一刻姨母就来了,她把我们带了回去,姨母真好啊,她跟娘亲长得一模一样,她喜欢我,喜欢她,还给她取名字叫小甜。”

章俊言的双眼搭在贺汀肩头,哭声断断续续却好似没有尽头:“可是姨父常常打她,家里穷,姨母还没能给姨父生孩子,姨父便更恨我们。有一次小甜只多吃了一口馒头,他就打她,是姨母一直护着我们”

“可是后来姨母也死了,她好不容易怀了个孩子,我当时可害怕了。

害怕她也会死掉,于是我努力做纸灯,小甜也学其他小孩去骗人,卖了我们唯一的一只鸡,就是为了给姨母买安胎药。”

“可是我们被骗了,我们凑够的钱只能寻江湖郎中,可拿江湖郎中却拿假药骗我们姨母也去了。”

“我们被姨父赶出来,是你和卫夫子收留了我们”贺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明明一切都好起来了,明明一切都好起来了”

“明明说好一起去找外祖父,却没想到回去不过几日,晋州的权贵便看上了小甜,要娶她做妾。”

“我当夜就带着她要逃,却不知怎么被人下了药,等我再醒来,小甜已经”

“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我小甜,若是我,若是我对小甜的建议多反对一些,那该多好?”

“她来得时候这样小一团,”章俊言掌心虚虚地拢起,神色悲戚,“她走的时候也这样,这样蜷缩着,那样安详,就像没来过似的。”

他双拳紧握,已奋力往榻上锤下:“可我,可我竟然连为她报仇也做不到。”

“如今朝中已乱,晋州更是权贵一掌遮天,我还幻想上京上告,可才行两日,我便知道,在这世道之下,一切皆是妄想。”

他双眼中的悲痛后已凝结出滔天的恨来:“贺汀,你敢不敢,跟我一起谋划些大事?”

沈宁意心中一跳。

来了。

这就是卫青之想要贺汀做的事,他怕是早就料到章俊言与贺汀交情甚好,就算明面不言,私下定会言说。

沈宁意只觉贺汀那命盘之中的命数正在件件向他涌来,他半点也逃避不开。

贺汀坐在章俊言身前,他的面庞在月色下沉静似水,而他的肩头已是一片湿濡。

他细细地叹了声气,只轻轻拍了拍章俊言的肩头。

沈宁意忽地就想起这两人初识时的剑拔弩张。

一名面庞黢黑粗糙的少年郎忿忿地提着花灯,另一名身形修长面如冠玉的少年面色冷淡。

两人之间,是活泼肆意欢乐的少女,她勾住一人的手臂,又牵住一人的人,正在一蹦一跳地在明明灯火下欢笑前行着。

凡尘众生,那样鲜活。

他们果然如沈宁意所期待那般成了好友,眼下却也让贺汀马上就要因此也陷入漩涡之中。

贺汀并没有回答章俊言,他不发一言,只起身离开,留下章俊言一人面色沉沉不定。

贺汀的身影渐渐离开这小院,他背影笔挺,却沉默着。

沈宁意忽地想起那日小甜送给她的那枚同心结,她摊开手掌,那同心结已出现在掌中,在月色下却依然红得鲜艳明亮。

“他会好好照顾你,你也能好好照顾他吗?”

或许下次。

她心想。

作者有话说:

她追他逃,他们都插翅难飞。

但是命运追的时候,也是谁都插翅难飞。

章俊言前面发疯的时候要打贺汀是因为他知道小甜曾经喜欢过贺汀,这也是小甜走的原因之一。

62 ? 情投意合

◎“阿宁的手就像捂不热一样。”◎

他一路昏昏沉沉, 只觉耳畔聒噪。

而沉沉的眼皮之下,是他那位神君苍老憔悴面容漂浮不定的虚影。

初始时他便是那副仙风道骨的白须老者模样,而彼时勾冶被困在囚笼之中, 满身污泥鲜血, 在妖市的一不起眼角落里, 被售卖。

他天生就是别人口中的贱.种, 是最低级的杂血妖兽, 又因天生五识有缺, 连拿去炼丹也少有人会多看他一眼。

而那位神官顶着一张和蔼亲切的笑脸,弯腰看他, 笑眯眯地问他要不要跟他走。

他的洞府中塞满了和他一样的杂种妖兽,缺胳膊断腿,或是灵智未开皆有。

他则在洞府中晃着酒壶好不潇洒畅意,口中不断念叨着: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 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他说, 天道无常,人心有常。

勾冶便在这样的诵读声中成了他的最后一名神使。

洞府中所有妖兽都将他视作天神恩赐, 甚至视作父亲,可勾冶知道, 他根本没这样厉害。他不过就是天鉴上最为低微的一名神官。

而且他原身为人,足足三百年才得以修成神身,天资拙劣,天生就比他神寿短。

耳边又传来不停的喧嚣噪杂声, 自从那神君死后, 他便从未遇到过这么聒噪话多的人了

“你醒啦, 小狗狗!”

他一睁眼便又看到温从宁那张熟悉的懵懂天真的脸,他们这一路前往盛海荒漠路上,他被她几乎烦透了。

“你且看看,是此处吗?”前方那操纵御器的地神走了过来。

勾冶低头去看,这盛海荒漠正在进行着由陆地变作海泽的过程,海水点点积蓄增长,已经淹没许多村长丛林,只余下一角尖尖屋顶。

勾冶仔细看了几眼,出声道:“就是这里。”

阙如御驶着飞行御器往下行进入水,这御器周围便出现了透明屏障将海水隔绝在外。

又往前行了方寸,三人眼前便出现了这浸在水中的神庙。

神庙常年风吹日晒又间或雨水沉浸,墙皮已然残损不堪,只余充斥着淤泥的墙瓦,上面还爬着藤木水藻,庙面也被众多草木掩盖。

阙如抬手一挥,只见一阵漩涡将那神庙吞噬。不过半刻,那神庙已焕然一新,光秃秃的泥墙后便是那庙的入口。

而面前牌匾之上的字却早就被冲刷了个干净,只余一块白板。

阙如正欲上前,却又忽地想到什么,对勾冶说道:“带路。”

勾冶懒洋洋地支起身体,在周身变下屏障,就往内飘去。

阙如略一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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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温从宁正满目好奇地趴在屏障上看此方水境,她手上一动,准备为她设下护身法术。

她法术刚展,就听前方传来勾冶的声音,隔着海水,像蒙着层层薄雾,却十分清楚:“带上她。”

阙如心知自己对此方不熟悉,又看周围房舍树木皆在水中不远处,却透不进一丝光线。

她手上捏决,那御器已被她收回袖中,而温从宁也漂浮在透明屏障气泡中。

温从宁笑容灿烂,浑然不知此处暗藏危机,只欢欣地去触摸周身的屏障。

阙如带着温从宁进了这水下神庙,其内不大,那正中神像也不复存在。

阙如跟着勾冶往前,不过一会儿,几人便到了那神像的背后墙边,勾冶伸手一指,那墙上便落下砖瓦来。

阙如顺着勾冶的手指看去,见那处红色墙瓦之间露出一座神像,泥瓦塑成,正静静伫立在水中。一束光线从水面外恰好投在它的头顶之上,令整座神像都在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她面容沉静,在水中静默着。历经风霜雨雪,这座神像却藏在破烂墙瓦之间,依旧栩栩如生,一丝色彩都不曾消磨。

这是岛神的神像。

阙如一时之间心神激荡,只觉那神像高冠肃穆,却又亲和慈悲,正在招手令她往前。

她一时觉得周遭极静,也没有听到勾冶在她耳边大叫的那一声不好。她伸出手去,穿过那周身屏障薄膜,一张素白的手只在那神像鼻尖方寸之前。

忽地一声惊呼响起,紧接着是一场巨大的漩涡,卷起海水,卷起数目房屋,只在顷刻间便将她三者吞没。

瞬息间,那座神庙上再次爬上长藤泥藻,无数的淤泥沙石,再次将它掩盖在海水之下 。

一切又静了下来,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就在千里之外,沈宁意忽地没原由地打了个寒颤。

前方贺汀很快注意到了,他伸出手来:“手。”

沈宁意乖乖伸出了手去。

贺汀就走在身前,他背影笔挺,一身玄衣快要融入黑夜。

章俊言和小甜出了那样的事,贺汀也暂时不能亲自送她回去,眼下她牵着她,正要前往他的陆府的住处。

他对此处熟稔异常,路上偶遇下人也十分寻常地同他见礼,想必他经常来此处。

贺汀的十指修长,热热地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

贺汀忽地说道:“你的手真凉,是不是冷?”他作势又要脱下外衣,沈宁意眼见一路过奴仆正捂着嘴偷笑,沈宁意故作羞赧地低头拒绝了他。

沈宁意没想到他听到拒绝后便真不再提,沈宁意心下笑哼两声,嘴上却倏地出声道:“贺郎”

“是在意我的对不对?”她佯装羞臊,脚踩莲步轻轻走在了他的身侧。

贺汀却说:“眼下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沈宁意咬住唇瓣,假装难堪:“是我提的时机不对。”

她沉默半晌,眼前也忽地浮现小甜那天真烂漫的笑脸,她却还是要演:“小甜。真的了吗?”

贺汀似乎是察觉她的忧愁悲伤,慢慢停了步子,一双眼静静落在她身上:“阿宁也会难过?”

沈宁意心道他这话古怪,却听来不像嘲讽,正在思量如何答话间,察觉自己的手指被他轻轻捏了捏,好似在安慰。

沈宁意于是一手拭泪,垂头闷闷说道:“怎么能不难过?”

“虽与她相处不过几日,但她这样热情体贴,这样好的娘子,我怎么能不难过。”

贺汀的掌心传来令人心安的温度,他的声音也清朗温和了许多,他蓦地说道:“阿宁,抬头,看月亮。”

沈宁意依着他的话抬起头,最先看到却是他安慰的目光。

她又将视线投向他身后黑沉沉的天空,除却几粒星子之外,却一片空寂辽远,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沈宁意说道。

再望向贺汀的双眼,他的眸子黑漆漆的,泛着那几粒星子的光亮,却是什么也没说。

沈宁意于是又说道:“我明白了。”

“贺郎是说,”沈宁意也轻轻回捏了一下他的指尖,“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

她的声音徐徐而出:“人世之事,便如镜花水月,只在一时。”

“相聚有时,怅惘有时,欢欣有时,皆不必回头看。”

她抬着头去仰望那几粒星子:“小甜会变作星星,对不对?”

她斜着眸子去看贺汀的脸,见他脸上的慢慢漾开些少年气的笑意,只听他扑哧笑开了,眉目中溢满笑意,在夜色中忽明忽现。

他的身子笑地轻颤,他说:“我只是想说,今夜太暗了,道路难行,阿宁要牵好我的手,不要摔倒。”

沈宁意脸上的笑容僵了片刻。

臭小孩,逗她玩儿呢。亏她以为他想不出安慰温从宁的话,自己还主动帮他圆,没想到他是在捉弄自己。

她心中觉得好笑又无语,手上忽地用力轻轻又捏了他一下。

贺汀看了过来,正接住了沈宁意那一眼轻瞪,他眼中还勾着淡淡笑意,却与刚才有些不同。

他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又往前行。

沈宁意嘴上嗔怪道:“贺郎既知夜色昏暗,为何不提一盏灯?”

话音刚落,沈宁意脚下刚好踩到一石子,她自是底盘甚稳不会被绊倒,但她眼下正在扮演温从宁,她顺势就哎呀一声,作势就要摔倒。

她的手还和贺汀牵在一起,她略一用力,贺汀便跟着倒了过来。

沈宁意只是要戏弄他一下,顺便和他制造些亲密接触来,并未用大力。不过瞬间贺汀便已站稳身子,将她拉至怀中了。

四目相对,只可惜光线昏暗,就算零星星子闪耀,沈宁意也没看清贺汀那掩在暗暗夜色之中的情绪。

她只看到他喉结微动,双唇嗫嚅一动,两人的呼吸在夜色中带着热气扑向对方,极为清晰热腻。

“郎君,要盏灯吗?”路旁忽有一小丫头路过,她手中提着两盏灯,正小心翼翼地打断了他二人。

沈宁意登时故作羞怯地从贺汀身前窜开,预松开贺汀的手,却发觉两人不知何时已食指交扣,他的掌心燥热温暖,正毫无缝隙地抵着她的掌心。

贺汀无视她脸上的错愕,只将二人的手放置身后,浅笑着接过了那小丫头的灯盏。

“多谢。”他的面容被灯盏照亮,郎君肤色在澄黄昏晃的灯火下如同玉石,那小丫头一时看得呆愣了片刻,又才木木地垂头作礼,又飞快地跑开了。

沈宁意心知这灯盏是暗处连□□人送的,她心中好笑,侧眼偷偷暼了一眼贺汀脖颈耳际,一片飞红。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掌心却依然紧贴着。

夜色浓浓如墨,一柄灯盏在贺汀手中晃动闪烁着,映在他双眼之中,潼潼明亮。

远处偶尔有鸟叫,也有墙外的喑哑笑声飞攒而过,脚步缓缓,两两交叠,两人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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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投在林间,或泥墙之上摇晃相交。

林间的树叶在灯火下似萤火般的发光,将微风也照得温热绵长。

沈宁意忽地停了步子,贺汀随即迟疑地停下,偏头一看,见她从袖中掏出一枚同心结。

她伸出手掌,那同心结躺在她的白瓷肌肤指尖,绯红发亮。

她说道:“贺郎,小甜临行前将此物赠予于我。”她勾着唇角,眼中却有些落寞:“却没想,那次便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详见。”

贺汀接过来看看了,又递给了她。

沈宁意疑惑道:“你不要?”

贺汀笑容清浅:“既是赠与你的,我要什么?”

沈宁意抬眼去看他,灯盏在微风中摇曳不定,映在他的双目之中,他的双目之中,却并不是灯火的影子,而是她的。

她心中微动,只觉周遭夜色静谧地只剩下他的呼吸声,她忽地发觉贺汀今夜好像有些不同。

是许多不同,他的双眼毫不避让,只直勾勾地看过来。

好机会。

沈宁意双眼也盯着他,轻轻说道:“小甜给我此物时说,要我好好照顾贺郎。”

贺汀笑容揶揄,像个少年:“哦。”

“原来阿宁之前对我那样突然殷切,是听了小甜的话。”

他黑眸微眯,闪动着狡黠的光亮。

沈宁意蓦地答道:“不是的。”她抿了抿唇,垂着眸子好似不敢看他:“贺郎分明知道”

“知道什么?”贺汀静静问到。

沈宁意面上未变,心中却是一愣,贺汀今夜态度这样松动,话头都故意递到此处,她怎么会放过这机会。

于是她佯装鼓足勇气,一双眼坦荡荡也迎上他的双目:“我心悦贺郎。”

贺郎脸上的笑意似乎渐渐消了,他一双眼定定地看住她。片刻后他微微低头,言语中好似带着蛊惑:“说‘阿宁心悦贺汀’。”

沈宁意心中隐隐有觉得哪里不对,可眼下贺汀仿佛又变成那个少年。

他执着专注地看着他,眼中光芒攒动,周身拢着一种近乎发狂的热情,然而他却又那样安静地一言不发。

沈宁意一字一句地照着他说:“阿宁,心悦贺汀。”

贺汀倏忽笑了,清风霁月,欢欣爽朗都在他眼中。

那昏黄灯盏仿佛此时在一片浓黑中仿佛日光,将他的身形照得半明半暗,玄衣隐藏黑夜之中,他的身形绰约却又模糊,他就像个无知少年一般笑了起来。

“好。”

“什么?”沈宁意呆了一瞬。

“好,”他握着她的手,又开始往前大步迈开,“我说好,阿宁。”

他的墨发在夜色中荡开:“我也心悦阿宁。”他爽朗的笑了起来,笑声中好像夹杂着些呢喃:“很久了。”

他蓦地回头,双眼只映下她一眼。

他的声音如玉石轻击,琳琅入耳:“人世短暂,与其躲避,不如紧握此刻。”

“对不对阿宁?”

沈宁意心中轻笑一声,踏着步子跟着:“嗯。”

他亲自将她送到屋前,沈宁意正欲推门,却觉察掌心被修长手指勾住。

青年就站在门前望着她笑起来,那灯被他放在地上,他的双眼直勾勾地毫不避讳地望过来。

沈宁意忽地被看得有些浑身不适来,她佯装羞涩:“贺郎让我进去吧。”

贺汀却一言不发,只静静盯着她,他的指尖不知何时已就在她的面颊边,沈宁意更是头皮发麻。

她定睛一看,贺汀的脸正在缓缓向她靠近,她心中大跳,不忍直视,下意识紧闭双眼,半晌后却并没有发生什么,她慢慢睁眼,只见贺汀就在她眼前几寸处轻轻笑着。

他陡然退了回去,眼中闪着得逞地狡黠笑意。

他忽地拉起她的手,好似要轻吻她的指尖,却只停在唇前,又伸出一只手来将她的手捧住,轻轻地哈了一口气。

“阿宁的手就像捂不热一样。”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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