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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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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一行人再进松州城。

越接近白马关, 人的精神越松弛。

自严克一战功成,蜀地向北至漹水一带再无鞑靼人侵扰。定州侯之于关内外,犹如当?日邓国公之于北境, 百姓视他们为?金汁浇筑的铁壁铜墙, 戍边之民向来记军功而忘君恩——换句话说, 人一到?松州,算是到?了自家地界。

严克已经有月余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丧亲之后?, 一颗心都挂在了仅剩的亲人身上, 熬到?现在已是不易,他放下?久悬的心,关上门?, 闷头睡了足足十二个时辰。

之寒也就陪了他十二个时辰。不过, 每隔几个时辰,她还是出去逛一逛, 就差把手?举起来, 宣示君侯不处理公务, 与?她这个小女子无关——他真的就只是睡觉。

严克睡觉期间,潘玉来了, 松州府大商贾云群的手?下?尹琼也来了。

大家都候着君侯醒。

严克醒来后?, 立刻召集所有人议事。

之寒在一旁喝茶听着,同时接受潘玉时不时投来的探究目光。她当?日在屋子里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一句“糊涂了”现在还能烧烫她的脸。

喝茶——

嗯,喝茶。

严克道:“潘玉,高雪霁, 你们两个立刻回北境大营整顿军务。北境帅印暂由潘将军执掌。高雪霁需全力配合潘将军调遣北境全军。你们的第?一要务是注意鞑靼人的反扑。可有异议?”

高晴耸耸肩,“我没什么意见。”他看向潘玉, “老潘——哦,不,潘将军,以后?有令招呼我,北境我熟,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潘玉倒是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严克见潘玉不说话,又问了一次:“潘将军,可有异议?”

潘玉急忙抱拳,“听凭君上差遣。”他心中渐渐回过味来,看来君侯是要先盘点?自己的实力,徐徐图之,还不忘安外,这样的确稳妥些。嗯,不错,这个主君有前途。

严克正欲说话,被尹琼插进来:“君侯,我有一要事禀告。”他两眼放光,似要献宝。

严克看向尹琼,问:“何?事?”

尹琼急道:“太平道的张平派人送来帖,要邀君侯参加诸雄会盟。大家结盟,以期共同推翻淮帝的□□呐!”

严克没有说话。

眼瞅着献了个寂寞,尹琼急忙补道:“倒淮的英雄豪杰中有不少是被老帅提拔起来的,听他们的意思,有意要推举君侯为?盟主。君侯想一想,号令群雄,是笔好买卖啊!”

商贾之人重利,大商犹如云群重大利,小商犹如尹琼贪图蝇头小利。之寒想,铸假铜钱是这个尹琼闹出来的,那个药师郎也是他荐的,这个人还是死性不改,三教九流都插一脚,哪有肉沫星子就往哪儿?咬。

大家都等严克发话,良久,简简单单两个字:“不去。”

潘玉哈哈一笑,目光有意无意落在之寒脸上,“谁说我们要反圣推新了?咱们是要清君侧,倒的是光王那个妖道士!”

高晴道:“你这小子是不是傻?把反那啥的土匪头子聚一块儿?,等着被人一锅端吗?”

严怀意若有所思,“奇怪,你是我们这儿?的人,怎么会认识太平道的人?”

众人看向尹琼,前一刻还红光满面的人一下?子汗流浃背,掌心对着众人摆,苦笑道:“你们别这样盯着我,我绝对没有坏心思。我们做生意的人哪头都会沾一些,消息不断,财才能滚起来。误会!误会!大掌柜是向着君侯的!”

潘玉用手?掌重拍尹琼肩膀,笑眯眯道:“正是呐,告诉中州最有钱的人,站对位置,才能赚更多的钱。”

严克道:“云大掌柜既然向着我,就该屈尊让我见一面。一月后?,我约云大掌柜在定?州城见。”

尹琼擦额头上的汗珠子,“我会给大掌柜带话的。”

严克又说:“你那座铜山可得动起来了,约定?好的武器不得迟交,也不许偷懒应付,过几日,我去亲自瞧瞧。”

“自然……自然不会少……去看……也好。”尹琼反复念叨着,他突然看到?之寒,灵光一现,道,“去铜矿山的时候,带夫人一同去吧。山腰有座颐浩寺,名?声在外,祈福求子特别灵验。临近年关,我家铜店接了香客的请愿,铸了一座比塔还高的铜香炉鼎。君侯和夫人若是愿意,我可命人把二位的名?字篆刻在鼎底,保佑二位永结同心、长命百岁……”

之寒道:“你出去……”

严克笑道:“你出去。”

尹琼只得灿灿离开。

严克又同众人聊起东海的战事,没了严刚在那里坐镇,琉球人又连连反攻,中州连输了几场仗。但唯独这一件事严克无能为?力。其实,他明白,正是东海的战事分去了李淮对他的关注,并?牵制住了中州许多兵力。但这份侥幸非但不能让他欣喜,反而生出浓烈的内疚之感——他在选择某一些事情?时候,同样放弃了他同样珍视的东西——那便是父兄对他的希冀。

议事结束之后?,大家都走了,严克忽然觉得头疼,明明才睡了一个长长的觉,一番口舌下?来,又觉得疲累异常,连太阳穴都在弹跳。

之寒在旁边听了这半日,发现自己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她感觉严克哪里是睡了一觉,明明是在梦里把一切都做了最好的安排。

严克趴到?榻上,用黑眸盯着之寒。

之寒看着这个姿势就发怵。

这个她熟……

又是要她一双公主的纤纤玉手?给他按腰。

行军打仗逃难就有这点?不好,身边没个宫女代劳。

之寒一动不动。

严克倒是也不说话,慢慢合上眼皮,眼看就要睡了。

他在梦里皱眉。

之寒走过去,脱掉鞋,爬到?榻上。

榻微微震颤。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

纤纤玉手?换成纤纤玉足,踩啊踩,像捣年糕,倒是挺有意思。

严克:……

之寒胡乱踩几下?,就觉得腿酸,想跳下?来,被他用手?指圈住脚踝,“好事成双,踩了二十七下?,再踩二十七下?吧。”

这人做什么都数数是吧?

之寒“哐哐哐”又猛踩二十七下?,踩完,气喘呼呼坐到?榻上,“你真是有福气,让公主服侍你。”

严克闭着眼睛笑,“下?辈子,换你做这个有福气的人。”

之寒把脚送过去,“投桃报李,老规矩,你懂的。”

严克侧过身来,把她冰凉的脚抱在怀里,“睡吧,明日我再教你射箭。”

之寒:……

这不是投桃报李,分明是恩将仇报。

过了一会儿?,就在之寒半梦半醒之间,严克问:“那座寺庙你想去吗?”

之寒倒是真没想到?严克会把尹琼的话当?真,想了想,说:“反正你也要去巡视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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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我就当?去玩儿?了。”

严克说:“好,那我们去。”

之寒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严克道:“你说吧,我听着。”

之寒问:“你为?什么要让潘玉执掌北境军?那都是你父亲的旧部,论在军中威望,高雪霁更能服众。”

严克说:“高雪霁武艺高超,也有谋略,就是……太年轻。他会是帅才的,但不是现在,如今的他只是猛将,还需磨练出更加冷静的性子。潘玉他是老江湖了,北境现在军心不稳,需要他这样圆滑老成的人去平衡压制和周旋。”

之寒笑一下?,顿觉自己有些小心眼,“我还以为?你故意打压高雪霁,是为?了稳住潘玉的心。”

严克道:“也有这样的考虑。再者,北境的兵不好带,我所行之事有悖纲常,我不想高雪霁锋芒太露,真当?了替死鬼。所以,我才把潘玉顶上去。这是我的私心。”

之寒感慨:“你和高雪霁见面就怼,仿佛是一对幼稚鬼。其实一个甘愿为?你赴汤蹈火,一个么也在处处为?他暗中打算。止厌,你还是有个哥哥的。你们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真好啊。”

严克沉默一阵,“嗯”了一声,“其实,我很?满足了。”说完,他把之寒的脚放了,把她身子扳正,抱在怀里,“焐热了。睡吧。”

第?二日,潘玉与?高晴奔赴北境。

又过了几日,严克带着之寒去定?州城外的铜山。

铜山之上开着漫山遍野粉色的花。

之寒掐下?一朵,别在耳畔,问:“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严克盯喜雪白肌肤上的一抹淡粉色,心旌摇曳,魂不守舍道:“铜草花。我以前也得了一朵,供在宗祠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有此花的地方,地下?必然有铜矿。”

之寒笑道:“只要关于行军打仗的事你真是事事皆知啊。”

严克神晃一下?,“父亲教的。他还有好多的道理没教我。我追不上他们了。”

之寒笑着挽住严克的手?臂,把他拖向眼前香火鼎盛的寺庙,“颐浩寺到?了,陪我逛逛吧。”

扑鼻的酥油香飘来,举目轻烟缭绕,咏经声随风穿插在寺庙的每个角落,犹如一群蜜蜂在耳畔轻嗡。

一进主院,他们就看到?尹琼口中那比一层楼还高的香炉铜鼎。铜鼎被放在一棵三人抱的古银杏树下?,银杏叶比金子还耀眼,高大挺拔,直冲天?际,如一柄大伞遮着络绎不绝的香客。

之寒拉着严克去瞧铜鼎上的经文与?供养人名?姓,她一个一个字念,兴趣盎然。

严克有些后?悔,没让尹琼真的把二人的名?字刻在香上面。

银杏树下?支着一个签摊,摊主朝严克招呼:“客官,来抽一支签吧。心有祈愿,神佛也会回应的。”

严克问:“想去吗?”

之寒点?点?头,“去吧,来都来了。”

之寒拿起签筒,举到?额前,闭上眼睛,慢慢摇。风在她耳畔卷起零落的发丝,一片鹅黄杏叶坠到?她耳畔,签子“沙沙沙”响,掉出一支红头小签,她微笑着递给解签人,“解吧。”

解签人问:“夫人求了什么。”

之寒微笑,“你只管说好不好,是好签,我也只告诉他听。是个秘密。”

解签人看着签子,翻找签语的册子,“是上上之签呐……抽此签者……”

严克分神,问:“求了什么?”

之寒扬扬手?。

严克伏耳去听。

之寒小声道:“我求家风不朽,自有后?来人。”

解签人耳朵尖,一下?子听到?了,笑道:“夫人是求子呐。”

之寒连忙摇手?,“不是,不是,是另一个意思,他知道的。”说完,脸红红地望着严克,心想他不会也误会了吧?

严克浅笑,“那就祝你心想事成。求什么都好,你开心最重要。”

之寒讷讷,果然,逃进黄河也洗不清。

解签人把手?伸到?桌子底下?,“这个佛寺求子最灵验。你看这银杏树一模一样的后?院还有一棵,是夫妻树……”

之寒愣了一下?。

然后?,拉着严克往寺门?狂奔。

严克问:“怎么了?”

之寒道:“我不信尹琼的话,特意翻过松州县志,志里记载,寺里的确有两棵夫妻树,但妻树早就在五十年前枯死了,这里的银杏树不结果子!不结果子的树怎么可能求子灵验!这个佛寺有问题!”

之寒言毕。

“嗙”一声——

香炉鼎瞬间炸开,漫天?碎铜块与?烟灰飞扬。

之寒眼前一黑,身上立刻感到?一重,人向后?摔倒,被严克压在了身下?。他沉得像块巨石,推也推不动。之寒咳嗽着要将他,“止厌,你没事吧?”

严克没有回应她,他的头枕在她脖子根,渐渐传来一股温热的触感,她一抹,满手?掌的鲜血。

“止厌!止厌!”

她的叫唤声响彻古刹。

第八十二章

“别怕, 再一会儿,一会儿我就……”严克的手胡乱摸,摸上她的脸颊, 手指湿漉漉的——皆是血, 他的手护住她的耳垂, “起来了。别又钩住你耳坠子。”言毕,他闷哼一声, 如道闪电般蹿起?来?, 手上的剑瞬间出刃, 转身,“嗙”一声,削断后方劈来的刀。

严克朝地上伸出一只手, 血从头发里呈直线淌下来?, 他的脸和脖子?被鲜血浸透,但看不出哪里受了伤, 他催促:“之寒, 快, 起?来?。”

之寒抓住严克的手,被他抡圆了揽到怀里, 两?人转了半个圈, 仍是他的背对着利刃。严克反手劈剑,“哐哐哐”三声,对方的兵刃又被削去。

香客和僧人尖叫着,四散而逃,空气中尽是爆裂铜鼎的碎屑, 雾蒙蒙一片,人影在其中穿插闪现, 很难辨清哪些是杀手,那些是寻常百姓。

那个笑眯眯的解签人手里拿着一张小弩,架在臂膀上,缩着脖子?隐在粉尘后面,伺机而动?,他说:“你这?小子?路数真怪,用刀的招式使剑。”

严克把之寒藏在身后,黑眸一寸寸扫视四周,回道:“能杀你,就是好招式。”

之寒顾不上周遭的杀戮,还在找严克出血的地方,仰头,似乎是脖子?上方靠近后脑勺的地方——那地方头发遮着,就是看不清伤口有?多深。

严克探虚实:“是李淮派你们来?的?”

之寒立刻道:“不是他。”

严克晃一晃神,没有?说话。

之寒嗅着空气中的味道,缓缓道:“朱砂、芒硝、硫磺……似乎还有?木炭。他们是炼丹的道士!”

解签人啧啧两?声,“美人,没想到你还是同道中人,跟着北境的狼崽子?有?什么意思,同我双——”他说得抑扬顿挫,吸引足了所有?人的注意,“嗖”一声,那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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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竟是朝着他口中念叨的之寒射过去。

严克手腕一转,剑花闪成一个光圈,“嗙”一声把弩箭弹回去。那断箭插进解签人的肩膀,将?他往后压退半步。

严克抓住之寒的手,盯着对方,“老子?最讨厌有?人提及之寒的噩梦!”他缓慢旋转手腕,将?利剑抖得发出颤音,“五米道还是太平道?我不杀见不得光的老鼠。”

解签人把身子?隐到烟尘更深处,声音飘来?:“在下太平道大贤良师座下大方梁帅唐周——特来?向君侯讨债。”

说话间,又有?两?名杀手与严克交手,被他一剑刺喉,一剑穿心,尸体闷声摔到地上。

“你很啰嗦!”严克平复下喘息,问,“何仇何怨?”

解签人冷笑道:“当日,君侯让人假扮我们太平道的人,在玉京城中留下满城的‘甲子?’留书,害得我们太平道被官府追杀了好些日子?!君侯好毒的计,行的是忤逆大罪,却?背着忠义之名,收买全天下的人心。你把自己摘得如此干净,却?害我们折损了万把个兄弟。我们不计前嫌,邀你同盟反暴/政,你却?一点面子?也不给,仍是一口拒绝。君侯,你说——我们太平道和你什么仇什么怨?”

严克道:“全是废话!怎得这?般多的废话!”他小声问之寒,“谢家小子?呐?平日里一直跟着你的,怎么这?个关键时候却?不现身?”

之寒心虚低头,只答:“谢嘉禾不在。”

其?实,是她想只两?个人出来?散心,才故意嘱咐谢忱不必跟着的。

严克说:“可?惜了。”

之寒心更慌了——难不成他的伤竟这?般重?

严克贯穿一身黑衣,根本看不出身上哪里在流血,只有?脖子?和脸上挂着扎人心的艳红。她就盯着那血发呆,然后从严克手里挣脱出来?,低头,找了一圈,抓起?一把死人的刀,对准前方。

严克本诧异,然后竟笑了,他猜到了她的心思,说:“真呆啊!我的意思,小谢不在,我就没有?留余地的胆子?,本想留一两?个活口,好好问问话的。现在,我可?不敢。”他转而看向解签人,“所以,你们坦然赴死吧!”

“好大的口气!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严克剑尖不断点地,剑身铮鸣,寒光练练,渴温热的血喂饱它。他化作一道光冲出去,然后又猛地折回来?,诱出潜在后方伺机而动?的杀手,与之寒交身,一剑平抹那人的脖子?。血犹如泉涌,喷出三丈。严克挡着,没有?一丝沾到之寒的衣裙上。

之寒在侧,严克不敢离开太远,靠着虚虚实实的喂招,将?敌人诱出来?,斩于剑下。身边横七竖八躺着尸体,只剩下解签人了。这?人阴险至极,知道严克的软处在哪里,他隐在暗处,不断用连弩偷袭之寒。严克像捉鬼一般追着他,心中记下他射箭的规律,然后趁着他换箭间隙,闪身跳到他头顶半尺高,双手持剑柄,直剑见他从头至脚穿个透。

严克似个血人,头发都被血结成一缕缕,靴子?踩着跪在地上的解签人的肩膀,把剑从他头顶拔出来?,摇摇晃晃跌坐在地上。

之寒跑过去,蹲下去,问:“止厌,哪里疼?”

严克的头避开之寒的手,“别碰,这?些人的血脏死了。受了点小伤,不碍事的,就是肚子?饿,可?惜了,听说这?儿的斋饭不错,本来?还想带你尝尝的。”

之寒问:“回去给你煮粥喝?“

严克挤出笑,“别煮核桃粥,我怕你……”

……又跑了。

“煎蛋吧,嫩嫩的溏心蛋。”之寒点头,把严克扶起?来?,一路上人们把他们当成瘟神一般躲。

到山脚下,他们被一群循声而来?的官兵拦下来?。

领头的官差横刀堵在两?人身前,“别走,同我回衙门,把乱斗的事情说清楚!”

严克的手臂搁在之寒肩上,半个身子?压下来?,将?她的上半身压得越来?越低。他摇摇晃晃,失血令他神思恍惚,他察觉到身侧人的不堪重负,强行把魂拉回来?,猛地起?身,黑眸沉沉盯着官差,“定州侯严克。如果我有?罪,你可?以带我走。”

一句话落地,众百姓围过来?,里三层外三层,拔长脖子?,瞪大眼睛,想看清楚赶走鞑靼人的大英雄长得什么样子?。

他严克有?罪吗?

没有?。

严氏子?孙是落在百姓心里的土,筑起?万里长城,墙内,一方安定,墙外,尸横遍野。

君侯有?忠名而无?恶名,拥民心而无?恶行,这?是李淮最恨严克的地方——想弄死他,却?没有?合适的理由。兵士们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浑身浴血的君侯离开。

二人回到落脚点。

谢忱与严怀意正在练剑,一见二人这?般样子?回来?,都围上来?。谢忱不说话,但从他的脸上——之寒看到了愧疚,他的额发在风中轻轻吹,最终遮去了他全部的情绪。

严怀意问:“四哥,四嫂,是哪路人马?”

严克道:“着了太平道的道!把尹琼那小子?找来?,我要扒了他的皮!”

谢忱转身疾行。

严怀意在他身后喊:“谢家哥哥!”

之寒道:“妹妹,去追追小谢,别让他下手太重!尹琼毕竟还有?用。你四哥交给我。”

严怀意点头,赶紧去追谢忱。

严克与之寒回到屋子?。

严克把外衫脱了。之寒接过来?,迎着光展开,发现那上面点点横横尽是透光处,他身上也必全是窟窿。她转身,严克已把中衣也都脱了,骨肉匀停的臂膀上密密麻麻嵌着黑黄的碎铜片。之寒寻了把剪刀,一点点把那些锋利无?比碎片拨出来?,想象这?些碎片刺进自己身体的情形——必然是很痛,还要留许多的疤。

疤痕——严克身上仅是疤痕,有?刀砍剑伤,有?利箭贯肩,有?军杖留痕,再加上暴雨梨花般的刺伤,可?谓没一寸好皮。这?些伤痕见证了他的血与泪,痛与恨,每一处都让之寒爱得发疯。

之寒的手小心翼翼探到他的后脑勺,她试图弄清楚他究竟伤得如何,却?又不敢落指去摸,问:“要给你上什么药?”

严克的手指伸进头发,摸了会儿伤口,道:“这?伤抹药没用,得缝针。你帮我找找针线。”

之寒取来?针线包,“我来??”

严克回:“不用,我自己来?。”

之寒坚持:“还是我方便些。”

严克苦笑道:“你的针线功夫我是见识过的,我还是自己动?手,放心些。”

之寒:

严克一手按伤口,一手给自己缝针,即使是反手,他一样很熟练,一看便是久战成精那种?老伤患。之寒是有?点心疼的。他一声也没有?吭,但她知道,他必然很疼。

严克缝伤口的间隙,她跪在椅子?上,燃起?小火炉煮粥。火炉里的炭噼啪作响,火焰蹿起?来?烧红她的脸颊,细白的手握着木勺搅啊搅,神情十分?专注,看来?是怕又煮煳了。

严克一边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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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看她煮粥,只要分?了神,就没那么疼了。

之寒把雪白黏稠的粥舀到碗里,双指翘起?,把碗端过来?,问他:“要先喝粥,还是先沐浴?”

严克接过碗,顺手搁到一边,嘴角上钩,“我头上的伤不能沾水,多有?不便,你给我洗么?”

之寒切一声,低垂下头,目光躲闪,“只许那么一次。”

严克泡到水里。之寒站在他身后,用手抓着他的头发,小心提拎起?来?,另一只手用软布细细擦拭他的后背。血珠子?从细碎的伤口飘出来?,水色呈淡粉色。

之寒不放心地问:“不碍事吧?不然,擦一擦就好?”

严克抓住她的手,凝望她指甲上鲜艳的丹蔻,衬得她的手指越发的白——好白啊,好红啊。他突然抓着她的手往水底按,她被拉得弯下身,头发披到他肩上,滑到水里,黑丝如水藻一般荡漾开来?,缠住他的身体。她拼命挣脱手,琳琳的水声响起?,水花翻腾,泛起?白沫。

之寒红着脸,恼怒道:“你找打是不是?”她心里生气,却?还记挂着他脑袋上的伤,另一只手还不忘托着他的头发,她离他的肩膀只有?半寸之距,能够嗅到他身上的铁锈味与血味,就又记起?他的好,就顺服了些,直到他越来?越过分?,她实在受不住,把手奋力抽出来?,逃走了,“你自己洗吧,混蛋!疼死了,我都不看你!”

严克自顾自笑,淡定地洗干净身体,披上衣服,端起?碗,把粥当成水喝完,把之寒捞到榻上,抱好。

他休息了一阵,道:“太平道盯上我们了,我们需尽快出关。这?事怪我,我的确借他们做幌子?,从玉京城脱身,我以为到了松洲,就算到了自己的地面,不必再担心追杀这?种?事。”

之寒问:“你本来?想留那些人活口,是要问什么?”

严克顿了顿,说:“父兄虽身死,却?还在冥冥中护佑着我,他们的忠勇之名让我成了百姓口中的英雄。你知道,在李淮心里,他是认定我会反的,但他一时找不到我的错,不会违天下民心而贸然对我用兵。我呐——现在手上的兵马不多,北境的军心还未定下,不宜现在与李淮翻脸。我和他暂时都不会进一步,大家都在等对方犯错。这?些日子?,我需积蓄力量,整顿手上一切可?用之力,以应对日后的多面受敌的情况。”

之寒觉得严克说得玄乎,“我不明白。”

严克道:“我要太平道制炸药的方士,助我毁去一切通往定州的桥梁和栈道。我要稳住李淮,装出并无?南下的样子?,防止来?自玉京城的兵马袭击。先稳住后方,暂息战衅,安定边陲,鼓励耕织,广纳汉儒,等时机一到,以清君侧的名义取而代之。”

之寒琢磨着他的话,“所以,你要毁香炉的方子??”

严克“嗯”一声,“我曾在桃州见过捻军的炸丸,但它们威力太小,不足以毁去桥和道路。”

之寒睁开眼睛,空握拳头,在严克脑袋上一砸,“你这?额头顶到天上去了,怎么运气就这?般好?我少?年时别无?他长,就是炼丹这?一学上还算在行,我可?以帮你研究一下方子?,反正它们炸香炉的材料都在佛寺里飘着那。”

严克黑眸一闪,把之寒拥得更紧,嗅着满怀薄荷香。

他还是那句话——怎么他想要什么,这?个女人都能给他?

第八十三章

第二日, 之寒与严克一起回颐浩寺。谢忱的身影不断在犄角旮旯闪现,跟得特别紧。严怀意?也来了。闯祸的尹琼被早早捆了,跪在佛像前?, 头一冲一冲, 正在打瞌睡。

佛堂前?, 僧人拿着扫帚,“沙沙沙”将地上的黑灰扫成一堆。之寒蹲在地上, 抓一把灰, 摊在手心拨开, 放到鼻子前嗅一嗅,鼻子?瞬时一痒,赶紧用帕子?压住口鼻, 小猫打嚏, 扑了一脸灰。

严克默默笑,心想, 若是研究不出方子, 就当?来玩了。

严克抬头, 看着金黄银杏树上折膝而坐的小道士,喊:“走, 小谢, 我们去?虐虐人。”

靛蓝衣袍一翩,带下漫天飞舞的金叶。谢忱从严怀意?身边走过。她懵懵转身,目送。之寒捂着鼻子?,还在不停打喷嚏,一双清水眸子?盈盈有光, 盯着严怀意?,浅浅地笑。

严克和谢忱走进佛堂。

谢忱单脚跪地, 手抓在尹琼后背衣襟,将他提起来。

尹琼惊醒,拼命挣扎,撇头瞧见严克,才软下身来,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君侯,原来是你,到底所为何事,绑了我一夜?”

严克抬眸,“你没告诉他?”

谢忱淡淡道:“直接上手,比较简单。”

严克把脚踩在尹琼肩膀上,将他身子?摇一摇,“把人吊起来。佛祖面前?,不能用刑,就挂着赎罪吧。”

谢忱快速从手腕上抽出绳子?,摔过房梁,双臂往下一拉。随着尹琼“啊”一声,人已经悬到房梁,双脚在空中乱踢,一个劲喊:“君侯,饶命啊!”

严克道:“小谢,把你的刀垫在尹琼脚下。”

谢忱望了一眼堂外的之寒,确定她无事,才默默取下刀,让尹琼的脚尖顶着刀。

人和刀呈一条直线,挣扎着摇晃,在以?为要掉的时候撑住,在以?为能撑住的时候又摇晃。严克折腾人的法子?向来刁钻——他就是要吊足尹琼的精神,又一点伤都不留。

严克说:“你好好顶着,掉了就剃度,再乱喊乱叫,扰佛祖清净,也去?做和尚!”

尹琼“呃”一声噎住,身体紧绷不敢松懈,挺得笔直。

严克问:“是你把我的行?踪透露给太平道的?”

尹琼哭丧着脸,“我什么都没说啊。他们让我带话结盟,我就来了。我吩咐刻炉鼎,他们那个时候恰好在,大概被他们听去?了。他们为结盟而来,我不知道他们存着祸心,他们——”他抬头,盯着堂外破碎的铜炉,猜测眼下的情况,“要害君侯?”

严克脸一冷,黑眸沉沉,“你把我们的名字刻在炉底了?”

尹琼连连点头。

这个人荐了不结果实的银杏树来祈福。

这个人把他们的名字刻在铜炉底下,然后铜炉炸了。

这个人——

罪孽深重,下辈子?和青菜馒头去?作?伴吧。

谢忱突然往外冲。

严克问:“去?哪?”

谢忱没有回话,走出去?,晃了一圈回来,脸色阴沉,“不见了。”

严克立刻意?识到之寒不在前?院,虽心里?明白?有妹妹在,大概只是逛到其他地方去?了,但昨日的事历历在目,他还是冲出去?和谢忱一起找。

之寒正在后院的池塘边洗手。严怀意?站在她身边,手中捏一片银杏叶子?,揉搓细杆子?让叶子?转起来,她鼓起嘴巴,把叶片吹起来,金黄的“小鱼”飞到天上,又落到池塘里?,被鱼鳞一般的水波带走。

之寒用帕子?仔细擦手,喊住路过的一个师父,“大师,可以?留我们在这里?吃斋饭吗?”

和尚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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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午斋半个时辰后在那边放。”他用手指戳了戳更深处的院子?,微笑着离开了。

严怀意?问:“四嫂,你想吃斋饭呀?真巧,每月朔日,我们家大多跟着母亲吃素。”

原来是为了这个缘故。

之寒微笑着道:“是呐,很想尝尝看呐。”

严怀意?拉住之寒,把她拉离水边,问:“四嫂,方子?有眉目了吗?”

之寒用目光打量行?色匆匆的过往香客,“嗯,七七八八了,我回去?试试看吧。”她顿了顿,“妹妹,你看那院子?进进出出的人特别多,我们去?逛逛吧。”

严怀意?有些犹豫,“谢家哥哥不让我带你去?人多的地方。”

之寒若有所思笑,“你听他的,他听我的。还是我说了算。”

交谈间,两只“走失”的猫被抓住了。

严克与谢忱一左一右将二人夹在中间,神色皆是一松。

严怀意?说:“四哥,小谢哥哥,一会儿我们去?吃斋饭,四嫂都问过寺里?的师父了。”

严克看一眼之寒,嘴角上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什么呐?”

之寒回答:“那个地方有些奇怪,来往的人特别多,每个人出来,都红光满面的。”

严克问:“去?逛逛?”

谢忱说:“我去?吧。”

之寒点头,“谢嘉禾,你和怀意?妹妹去?。我和止厌在这等你们。”

严克道:“快些回来,我等着吃斋饭。”

严怀意?和谢忱一前?一后走进那座院子?。

人一没影儿,之寒抱上严克的手臂,挤一挤他,问:“你看出来了吗,她有一点点——奇怪?”

严克道:“他一直有点怪。”

之寒:“嗯?”她眨眨眼睛,反应过来,“谁?谢嘉禾?”

严克笑问:“你不觉得他奇怪?”

之寒耸耸肩,“谢嘉禾喜欢我,如?果——你指的是这个。”

严克眼底笑意?越浓,却不说话。

之寒摇摇他的手臂,歪下头,问:“生气啦?”

严克缓缓道:“瞎子?都看得出来他的怪。但不生气。”

之寒挤鼻子?动嘴,“切”一声。

严克“哦”了一声,“原来是要我生气。是不是?”

之寒头枕在他肩膀上,握空拳想砸他头,想起他头上的伤,心软,就只是撸一下头发?,警告他:“你别皮痒。”

严克道:“那便生气吧,气吾妻青春年少……”

之寒很轻地砸一下,“正经点!”

严克道:“开始的时候有点气,现在倒是有些庆幸。”

“为何?”

“因为谢忱武艺高超,可以?为你拼命。只此?一条,我倒要谢他。”

之寒想一想,“我想放他离开。他不该困在我身边,他也有自己?的人生。”

严克笑道:“既然是自己?的人生,该让他自己?选。你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你要放他走,他必然走,但这条路未必是他自愿走的。”

之寒沉默。

偏偏严克说得对。谢忱从来都是自由的,只不过,他还没有想明白?自己?究竟要什么。

之寒抬头,看着那故作?高深的严克,倒是有些微微的不爽,她眯起眼睛,“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眼明心亮?什么都知道?我告诉你,有一件事你必然不知道。”

严克道:“说出来,我们评一评理。”

之寒踮脚,覆在他耳朵根,小声说:“妹妹心悦谢嘉禾。

严克:……

之寒一看他惊讶的样子?,就知他纵然心思缜密,也到底是男子?——浑然天成的呆,窥不破小女?儿心思。

她得意?地加了句:“我很肯定。”

谢忱和严怀意?并肩从院中走出来,严怀意?一直在说话,谢忱安静听着。

之寒松开严克。

严怀意?走过来,说:“里?边的人都神神秘秘的,还堵着我们不让进去?。多亏了小谢哥哥,让两个人误会彼此?偷荷包,推搡打起来,我们才钻进去?。小谢哥哥趁乱把里?边翻了个底朝天,里?边有好多看不懂的票子?和银子?。小谢哥哥他……”

严克说:“怀意?!四哥还有事,我和谢忱去?去?就来,你陪着之寒。”

严怀意?皱眉问:“不去?吃斋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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