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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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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低声道:“记得同陛下点明,唯一在场的,是皇后宫中的人?。”

——

庭筠并未对这事?有所保留,刚回到殿内,便直接同阮娘交代了,但意外地?,她?很平静,只是说道:“这没什么?,倒是另一件事?需要你上心。”

“过不了多久,那位就要来了,你心里做个准备吧。”

话音未落,殿外齐齐的一声行礼:

“参加陛下。”

阮娘快步上前,同样行礼。

来人?眉宇间?敛着不耐与怒气,虽生了副俊秀好样貌,但因为经年的上位者威压,倒显得整个人?格外深沉难辨。

他睨了阮娘一眼,压抑着情绪的嗓音,格外冷肃:“是谁惊扰了贵妃?把她?压上来。”

阮娘正欲开口,在侧方纱帘后站立的庭筠,就抬脚走了出?来:

“是我。”

皇帝闻声望来,然后露出?了同那位贵妃一般无二的表情,但相较于她?,这位天子将自己的反应维持的很好,虽异常震动,仍稳定着一国之?君的姿态。

他犹疑地?上前了两步,几?欲张口,却只吐出?一句分外官方的封号:“嘉懿……?”

他正想?接近,却蓦地?被一道平静的女声止住了动作:

“陛下。”

皇后缓缓走到他们之?间?,对皇帝行了一礼,“贵妃受惊,公?主亦是,还望陛下念其尚幼,不要多加苛责。”

平淡而冷漠的话语像是横亘在中间?的墙,皇帝似被一瞬间?抽走了力量,露了些不知所措的悲伤,

“你……很久都未曾对朕说话了。”

皇后无甚反应,“陛下恕罪,臣妾身染恶疾,恐伤及龙体,故自行静养宫中。”

“若无他事?,陛下便先行离开吧,贵妃想?来需要您的陪伴……”

皇帝紧皱起眉,立刻打断:“苏时蕴!”

他颓然道:“你便这般狠心……”

他们之?间?离着咫尺之?间?的近,却又?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的远。

“陛下言重了。”

皇后仍旧没有丝毫波动,得体完美地?似一具假人?。

皇帝再?也无法忍受般,拂袖而去。

皇后转身,看了庭筠一会儿,温柔地?一如往昔:“可?有受伤?”

她?现在的言行举止清醒而正常,想?来并不是一直都是之?前那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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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筠便摇摇头,“……您呢,感觉好些了吗?”

皇后走到她?面?前,眸中闪动着一层朦朦胧胧的亮色,抚了抚她?鬓发:“没事?,不用紧张。”

她?看着庭筠的眼睛:“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孩子,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知道吗?”

——不必担心我清醒了,就把你赶走,从现在开始,你便是爻国公?主谢筠。

庭筠听出?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母后。”

皇后轻轻地?笑开,但庭筠依旧从她?眼中看到暮霭沉沉的死气,像快要冲破界限的深渊。

“先去换身衣服,一会儿来西殿,带你见个人?。”

她?露出?了丝鲜活的快乐:“你的弟弟,谢商。”

·

换了一身装束后,庭筠从殿后往殿前走,绕过那片屏风,便可?到目的地?。

她?一出?来便听见了细碎的说话声,除了苏时蕴,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声,声调欢脱自在,说的什么?逗得他母亲直笑。

“哦对,不是说要见皇姐吗!她?人?呢?”

庭筠听着,却感觉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她?已经走到了屏风尽头。

皇后瞧见了她?的裙摆,指了指道:“那不是来了。”

还没等?庭筠转过脸,面?前倏的闪过玄金色的衣角,那人?便已经到了她?眼前,

“我来看看长……”

他灿烂的笑容就那样凝滞在脸上,随后片片剥落。

就连庭筠都很是意外地?僵了一下。

怎么?是他?

那个站在树下被她?砸中的倒霉蛋。

阮娘还在一旁补充对他道:“您一年前落水险些身亡,愣是气若游丝了五日,好在吉人?天相,您醒了过来,但却是对之?前的记忆都丢了一半,还记得吗?”

“而这一年里,公?主都不在,您自然没见过,又?丢失了过往记忆,这时候不认识她?了,也属正常。”

谢商似乎听得浑浑噩噩,喃喃着:“你是……谢筠,怎么?是谢筠……”

庭筠想?着他应该也不会说出?那事?儿,便顺势道:“没关系,我们是姐弟,总会重新熟络起来的。”

不知是哪里刺激到了谢商,他突然激动地?吼道:

“谁要你当我姐姐!我不接受!”

随后崩溃般不管不顾地?冲出?了西殿。

留下一脸茫然的三人?,皇后无奈般叹了口气:“看来又?是欠收拾了。”

“改天让你打他一顿,就老实了。”她?起身走来,握住庭筠的手?:

“不管他,另有个重要的事?,你需要自己去一趟。”

——

庭筠望着眼前长长的阶梯,还有尽头那栋像是缥缈在云中的隐约建筑,核对了一下手?中的简易地?图,确认了这的确是苏时蕴说的地?方。

建在这靠近山的偏僻之?地?,但她?从宫中一路坐马车来,却能看到很多把守的士兵,那么?自然也不是什么?简单背景。

在皇城范围却又?远离皇城中心,看着倒像是个隐逸之?所。

她?不再?多想?,一步步踏上阶梯,走到中途时,天却突然下起了小?雪,没有带伞的庭筠只得选择加快脚步。

离顶端愈发近了,在掠过一排落雪如三月梨的乔木后,她?到了一处平台,有道身影便出?现在眼前。

他须发尽白,立于天地?间?,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殿下日安。”

老者将手?中的伞倾斜而来,挡住了风雨。

他眉目间?温和?超脱,又?道:“屿安,快来见过嘉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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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筠将目光移过,从老者身后缓缓步出?一个少年,已近弱冠的年纪,月白镶云纹的常服,大氅旁的那张脸,烟云青松,积雪碎玉,淡淡地?朝她?看来,行了一个标准的见礼:

“臣温屿安,见过殿下。”

·

这是正德二十四年凛冬辞旧迎新来正德二十五年的初春,

这本是与以往并无不同的

稀松平常的一年。

第 44 章

好?像是一眨眼, 时间就从指缝间匆匆流走,等庭筠突然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惊觉已?经接近年末了。

她?看着一夜之间银装素裹的天地, 不禁有些恍然:

“下雪了啊……”

肩上微微一重, 紫苏在身后为?她?披上大氅,唠叨着:“站在这窗边风口上会受凉的, 殿下。”

“你怎么把对母后那套说辞搬到我身上来了?”庭筠失笑,“我出去骑马溜上几个来回也不带喘的,还?能被这?点冷气给弄风寒了不成?”

“您不要学太子殿下,他从小野惯了, 皮实得很。”紫苏是阮娘一手教出来的, 倒是继承了她?的毒舌, 说起谢商来毫不嘴软。

“公主金尊玉贵,自然得仔细将?养着。”

“这?话你敢当着谢商的面说吗?”庭筠打趣紫苏。

“那自然是万万不可?,毕竟奴婢挺惜命的。”

紫苏同她?相视一笑, 默契地不再揭短这?位太子殿下。

“今日落了雪, 殿下还?去墨阁吗?”紫苏边走去将?窗边的绿植挪位置边问道?。

“没事,也算不得很远。月底的最后一堂课, 我的全勤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况且, 温岐安结课后便要去雍州办事, 合该去和他道?个别。

“那奴婢去替您准备。”

在紫苏离开后,庭筠走到自己那方书桌前, 提笔在自制日历的最后一页最末尾的日期上, 画了一个叉。

她?拿起整台日历,翻到了自己刚入宫的那一月。看着这?唯一的, 似乎还?在提醒她?异世之人身份的东西,庭筠心情便沉了些许。

从三月初到十二月底, 已?经近一年了,她?还?是没有接受到任何系统消息,就仿佛是被它们丢弃在了这?个时空,又也许前尘种种仿若幻梦————她?适应了身份、融入了这?里,自在随心的日子和从前那些被任务时时捆绑的时候比起来,割裂感地让她?一面轻松一面不安:

她?真的是好?运地被遗忘在这?里,从此便过着这?样富贵安稳的生?活吗?

还?是……这?一切不过是在麻痹她??

就连她?从刚入宫到现在,已?无数次让人去调查有苏与人界交集的赤云峰附近,寻找那段时间伤重的少年,甚至都排查有谁曾捡到狸猫——就这?样一直试图找到被她?抛下峰崖的介嗔痴的踪迹,可?都是徒劳。

似乎这?个人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庭筠掀开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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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燎炉的顶盖,将?日历中三月的那张撕下,扔入其?中。

火光中,她?一页页撕下的日历,燃烧成一片暖色,那些悄然流逝的时间,就仿佛一幕幕重映在脑海。

正德二十五年三月,待到了中旬,宫中便也都知?道?嘉懿公主“病已?大好?”,正重新步入众人的视线,那时春色渐浓,皇帝便准了一次踏春宴,也算是给“嘉懿公主”的正式回归做个排面。

那时候谢商还?是对她?很抗拒的模样,平时都是能避则避,要是实在避不开,就不看她?不理?会她?,整个人紧绷的不行,像是庭筠要活剥了他一样。

踏春宴上,熏风拂柳,凉亭水榭,因为?皇帝有政务处理?便让大家自便,在场都是些皇亲国戚和上层贵族,此次也都是熟稔之人,便三三两两集成了往常各自的圈子,基本就是按性别、年龄这?些自动划分开。

那些贵族公子哥便闲不住地整起事儿来。

因为?皇帝并未到场,自然也就没人走介绍“公主回归”的流程,来让他她?和众人打个照面。庭筠便自己待去了一处静谧之地,想着吃饱就溜,结果还?没尝几口,便听?到了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而?且人还?不少,正往她?这?边来。

放下了纱帘也没用,挡不住那些非要好?奇探索的目光。

一群似有顾忌的人里,却突然出现个毫不遮掩的家伙,他噔噔便径直走了过来,声音爽朗带笑,却自有一股风流味道?:

“民间总有词话歌谣赞颂公主九天玄女之姿,可?怜我从未得见公主真容,心中黯然已?久。”

“今日终得机会,公主可?否圆我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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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庭筠做出反应,纱帘便被一只折扇掀开,阴影投下,声音蓦地便止住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庭筠偏头,瞧见一位全身花里胡哨的少年,毫不掩饰地彰显自己的富有,但?生?的唇红齿白,天生?一副笑脸,不知?怎么的竟冲淡了那身孔雀般的装束。

他只是微微滞了一瞬,却又立马现出一副惊讶痴迷的模样。

“有事?”庭筠没甚反应地抿了一口茶,淡淡问道?。

“本来无事,但?现在很有事了。”他捂住胸口,“得见公主,死而?无憾。”

这?人说着堪称浪荡之语,可?那双笑意盈盈的眼,却全无一丝沉迷轻浮之色,澄净却又难以窥探。

倒是个有趣的人。

庭筠正欲回说什么,外头却突然传来一声大呵:“江南西!你放肆!”

谢商?

下一瞬,眼前这?位公子哥就被一股大力猛的地拽了出去。

然后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谢商似乎是从哪里赶过来,跑得粗喘着,一拳不够,又要接着揍。

好?在江南西和周围的人反应了过来,江南西左躲右闪,其?他公子纷纷过去阻止谢商。

他怒极,被拉住也还?是想冲过去打:

“掂不清几斤几两的臭虫!她?也是你能碰的!”

“放开我!我要剁了他的手!”

江南西仍旧还?是那般吊儿郎当的样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爱慕公主,何错之有?懦弱之人才不敢承认自己的情感。”

“你找死”

谢商不知?为?何更受刺激,踹掉拦住他的人就拽住了他的领子,拳头就直冲眼眶而?去。

“谢商!”

跑出席位的庭筠急促地呵止。

即将?砸至鼻梁眼角之间的拳头,在话音落下那刻硬生?生?停住。

“太子殿下。”庭筠用这?名头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举止,“你晚些还?要面见父皇。”

谢商松开了手,江南西立刻便躲去好?远,揉着自己的左半张脸“哎哟”的叫唤。

变故发生?太快,又不敢随意动手的侍卫们,终于松了口气,被庭筠吩咐着将?其?他人带下去疗伤了。

庭筠对着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的谢商,说道?。

“过来。”

他身形变了变,却还?是没有动作?。

庭筠便直接走上去拉住了他手腕,要将?他带到休息处,却立刻被他抽走了,低着头闷声道?:“我自己走。”

他也不知?在别扭什么,不肯和庭筠靠近,庭筠拿出活血化瘀的药膏,正要说话,被他打断道?:“你要是说那些什么冲动什么怪罪的话,便不用说了,我既已?做了,自然知?晓后果,我也认下。”

庭筠默了一瞬,抓起他的手,

“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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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霎时蜷缩,头也不受控制地抬起了来,望了她?一眼,嗫嚅道?:“这?点力道?算什么,我平时武课都打比这?的重。”

庭筠索性也放了手,就把药膏丢给他,“那就自己擦。”

他却又好?似不高兴了,庭筠猜不出来他心思,但?念记及他初衷似乎是“为?姐姐教训登徒子”,也便耐心了一次,将?一盘桃花酥推到他面前,还?给她?斟了杯茶。

虽则他这?初衷真的不是眼见的那样,但?庭筠还?是觉得他作?为?太子,真的太容易意气用事了,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燃,这?样的性格其?实并太适合做君主,也只祈祷着他长大后能有所改变。

“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这?个。”庭筠指尖点了点青瓷盘沿。

假的,她?怎么会知?道?,都是听?阮娘和紫苏说的。

谢商瞧着,却皱了起眉:“那都是一年前的事了,自那次落水后,我便吃不得了。”

“里面的蜜香草,会让我过敏。”

这?倒是奇怪,按理?说人的体质是自小便有的,似乎不会突然地轻易改变?

“那就不加它不就好?了。”

“不,没了这?个,整个桃花酥便不是那个完整的味道?了……”他像是有些恍然,第一次抬起眼直视她?,似乎意有所指:

“我很喜欢很喜欢它,但?是我却因为?不可?抗力而?不能拥有,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那你是最喜欢它的什么?”庭筠问。

谢商偏开眼,“也许是……喜欢桃花吧。”

庭筠靠在椅上,懒洋洋的:

“那就种一颗桃树。”

“无论开花结果,你都可?以拥有。”

他怔仲片刻,眸中渐渐浮起亮色:“对……这?样也是拥有……”

谢商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就那样一改之前的抗拒,主动靠来她?身边,

“谢谢你……”他笑的格外愉快,语调上扬:“——皇姐。”

自此,谢商便同她?不断亲近熟络,只是…在庭筠看来,有些太过粘人了。

正德二十五年四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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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贵妃修养好?了,想要见一见公主,解开那日的不愉快。

庭筠没有拒绝,让紫苏准备些东西便去看望了这?位,说是陛下最为?宠爱的女子。

贵妃姓赵名灿,与苏时蕴截然不同,她?长相很有攻击性,整个人灿如烈日,是很张扬直观的美?丽。

人也是一样,她?没了初见庭筠时的狼狈,微抬着下巴,从略高处俯视着她?,“许久未见,公主似乎胆大了许多?,从前见了本宫,总是坐立难安的呢。”

“确实许久未见,娘娘竟陌生?到光天化日之下将?我认成了鬼魂,也是怪我,该多?出来走动走动的。”庭筠礼貌微笑。

赵灿下颚绷紧了些许,忍住了情绪,状若闲谈:“公主莫要误会,那日服了些药,又加上风雪蔽目,未能看清,便将?你认作?了一位已?离世的故人。

说到药,公主之前不是因那件事……而?一年都在修养身体吗?当时那事,公主可?还?有印象?毕竟您受伤的原因至今还?未查清,若是记得什么,便可?以提供些线索不是?”

“这?个啊,唉,这?一年里过的昏昏沉沉的,有些事明明记得真实发生?过,但?好?多?醒来一看,却又对不上,像是做梦得来。我现在也还?是有些不确定着,等到之后会去一一核对理?清楚的。”

她?说了个模糊不清的回答,既不肯定也不否认,要是谁心虚,谁自然会坐不住。

这?位贵妃娘娘没接话,只是嗯了一声。

庭筠一直都有搜集这?位贵妃的相关资料,皇后代表的是文官集团,她?则是武官,两人的家世相当,皇后是早在谢闵还?是亲王的时候便嫁给了他,而?贵妃却是谢闵当了皇帝后才进宫的。

而?这?位武将?出身的大小姐,听?闻从前是个单纯而?耿直的人,从不喜欢拐弯抹角和耍手段,入宫前那些事迹里,没少惩戒那些背后小人。虽娇纵却也不太会为?难人,是个一眼边便可?以看到底的姑娘。

可?如今,看着上方那个满腹算计、金银珠宝堆砌而?成的女人,庭筠近乎觉得是被置换了灵魂,倒生?出些唏嘘来。

权利与爱情编制成了一个巨大的金丝笼,将?雨燕困在其?中,她?却浑然不觉。

“我曾听?闻,娘娘骑射皆是一绝,但?那日所见……”庭筠起了身,“在未被我惊吓之前,您跑马过弯时,身子便偏了吧。”

贵妃的面色一僵,掌心不自觉地攥紧了软榻边缘。

浸在富贵迷人乡中,脂膏护甲养着的手,早已?忘了如何握缰绳,只是偶尔的为?取悦丈夫而?骑马,那片小小的跑马场,又能驰骋出什么来呢?

“叨扰多?时,嘉懿这?便告辞了。”庭筠转身便走:“哦,另外,虽然我从前讨厌吃松糕,但?人嘛,最是易变,现在,我还?是可?以吃一些的。”

赵灿几番试探,极想证明她?是假的,但?是她?似乎没明白,皇帝的默许才是她?无所顾忌的理?由。或许是愧疚,或许是那点零星的父爱,他愿意接受这?个替身,哪怕她?和嘉懿之前除了脸,全无相似之处。

虽然她?至今不知?嘉懿的死同这?三人之间有何种故事缘由,但?并不代表她?不再做追究。

占了这?个女孩的身份,得到荣华、安宁与亲情,怎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来日方长,总会有那么一天。

正德二十五年五月,她?在墨阁已?经上了近两月的课了。

墨阁,就是她?刚来时,爬上长长阶梯后到达的那个地方。

这?里只有唯一的一位老师,和仅有的两位学生?。

虽然从苏时蕴和紫苏那里,隐隐知?道?这?位老师从前是个大人物,但?老师极其?低调,只说自己姓“荀”,让她?尽可?随意,喊夫子便可?。

夫子算是半归隐,只收了一位学生?,但?庭筠不知?苏时蕴如何做到的,竟破例让他收了自己。教授的内容很全面,大到文学、军事,小到算术、掷骰,庭筠有时觉得这?是在拿他们当国家顶梁柱培养的感觉。

至于另一位同学,则是御史大夫温序的独子,温屿安。两个月的相处下来,庭筠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聪明理?智到可?怕的家伙。

他的一切情绪都是淡淡的,一切都像是设定好?的程序,按部就班从不出错。她?刚开始看似对庭筠礼貌,却始终疏离,那种无视里带着的,其?实是轻视。

他大概觉得她?只是个被硬塞进来的关系户吧?庭筠心想。可?那怎么行,她?这?人,一向都是凭实力说话的。

于是在第一次、第二次,第许多?次,庭筠都考出了和他不相上下的分数,并在一些“平民百姓”的技能上赢过他之后,他投来的目光便不再虚空,而?是似藏着剑锋。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与他一丝不苟的端坐不同,庭筠经常是处于没骨头的状态,半躺在那里,拿团扇挡着有些刺眼的光:

“你也觉得墨阁的伙食太差了对不对?我才来了多?久,瘦得锁骨都更凸了。”

她?一抬手,原本就嫌热而?换的轻薄的衣裳,袖口从手腕滑落到肘下,露出一大截莹润皓白,温屿安恍觉自己目光不受控制,随着她?手的伸展,落在了衣领处。

一切画面都像是放缓了般,他看见她?的指尖撩开了小小一片领口,探到那突出的锁骨上,头微微仰起,脖颈连着那处,像青山之间的雪原。

他慌乱地收回目光,看她?扇着扇,本没有感到什么热度的身体,也觉得这?阳光有些灼人起来。

“唉!温屿安!我们去后山插鱼去不去?”

“不去。”他立马回绝。

庭筠虽早料到他的回绝,但?没想到竟然这?么直接,按照往常,他连拒绝都是要修饰一番的,生?怕折了那世家风度似的。

“你要是去,我可?以告诉你那局看似全凭运气的游戏,我是怎么赢的。”

庭筠给出了自己的诱饵。

其?实要不是她?力气不够,她?其?实也不想找温屿安的,但?谁让她?需要找个能举一反三的苦力呢?也只能用这?种东西来做交换了。

温屿安犹豫了片刻,恢复成了那个圆得没有棱角的完美?模样:“听?凭殿下吩咐。”

最后是变得一身狼狈的世家公子,冷着脸接过了庭筠烤的鱼,“现在可?以说了吧?”

“那个啊,秘诀就是——运气!”庭筠咬下一块鱼肉。

“你耍我?”温屿安眸中似淬了冰。

“怎么会?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啊。”庭筠笑笑,

“温公子,夫子也说过的,你忘记了吗?不要轻易暴露出自己的欲望或目的,不然……容易被人拿捏呀。”

温屿安眯了眯眼,也回了一个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臣,受教。”

那件事虽然做的并不地道?,却出奇地成了他们愈加熟悉的开始。

昨天午休时,他便告诉了庭筠自己即将?去雍州,庭筠问是去做什么,他说是家中祖父在那边的亲眷已?时日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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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信来说希望照顾他唯一的孙女,他此行是去把人接回来。

燎炉中的火光突然猛烈了一瞬,庭筠就这?样停住了动作?。

雍州?

她?脑中的某根电路联通了一般,他想起最近,谢商总有意无意地提起,他有个因意外结识的笔友,最近家中似乎有亲人逝世,她?状态不太好?,都有段时间没给他用信鸽回信了。

那个人,也在是雍州。

她?不知?怎的,在这?个事上,就有些不好?的直觉。

这?时,紫苏从外头回来,开口便是:“墨阁那边说因温公子提前出发了,所以今天便一起放假,殿下不必去了。”

庭筠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声,“那就今日提前去弦月庄吧。”

她?遇到苏时蕴和阮娘那天,她?们便是从那处回来,弦月庄是苏时蕴在助谢闵成为?皇帝时,暗暗保留下来的势力,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后傍身之刃。

庭筠将?剩下的日历一口气扔进了炉中,火焰迅速吞噬着它们,烧出黑暗的边缘。

——

马车在山道?上隐秘地行驶着,偶有颠簸,周边护卫骑乘的马蹄声在静谧中格外清晰。

雪一直下,未曾停过片刻。

庭筠一路小憩着,车架内温暖,听?着规矩的行进声,她?恍恍惚惚便要睡着。

却突然一阵急刹的晃动,周围的马全都停了下来,护卫也似因高度警惕而?缄默不语。

庭筠摩挲着手中的袖炉,抬手敲了敲。

侧方护卫听?到响动,便走来开口道?:“殿下,前方目测有几十具尸体,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因贴近了窗,风雪中那浓重的血腥味边便骤然清晰。

而?紧接而?至的,是那近一年也未曾听?到过的机械电子音:

【叮————目标人物[介嗔痴]已?出现……】

第 45 章

那个遥远的、近乎陌生的电子音, 就这?样?劈开时空,在她身上骤然割出一条深重的伤痕。

耳畔一瞬间万籁俱寂。

直到血液仿佛重新流动起来的那刻,她听到了自己猛烈的心跳。

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缓了下来, 生怕惊走了什?么?。

庭筠抬手, 推抬起那扇禁闭的车窗。

伴随着窗轴轻细的响动,有亮光从不断扩大的缝隙中挤进, 让在略暗车室中待久的庭筠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刺出了一弧薄泪。

待那层水泽从瞳中消弭的刹那,窗外之景便尽收眼底。

山林乱石,草叶匍匐, 其上覆盖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他们穿着统一的服饰, 武器各式,死状惨烈,鲜血浸透了雪, 蜿蜒成暗色的河。

而在这?些堆积的死尸中, 却有一道颀长的身影,孤直地?站立着, 他手中是一把?断裂的残剑, 脚下?的地?面, 已是一片浓稠的深色。

他注意到了后方的动静,却不以为然?, 冷静拿起残剑, 朝着身前的最后一人,利落地?挥下?。锋刃斩过脖颈, 带起飞溅的温热血肉,从尖端洒落。

侍卫的车队纷纷悄然?握上了腰间剑柄。

那人慢悠悠地?侧过身, 敏锐地?察觉到队伍的真正主心在何?处,目光掠过侍卫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马车的右窗上。

隔着风雪,庭筠与他遥遥相?望。

他褪去了少年时那份青稚,变得更为高大挺拔,高束而起的发,因剧烈的战斗而些微松散,柔和?了周身那锋利逼人之感,眉眼鼻唇尽是水墨叠嶂,却染了片片残红落日,显出荼靡的昳丽来。

看过来的那双眼,是襄城雪,冰冷、死寂、杳无人烟。

庭筠被这?样?的眼睛刺痛,从心口处密密麻麻地?传染至全身。

下?一瞬,那个身影颤动了一下?,吐出一大口血来,淅淅沥沥,落在那些枯枝冷雪上。

他躬下?身体,将那柄残剑没?入泥土,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自己。

侍卫适时地?禀告和?请示:“他一人诛杀这?几十人,撑到现下?,已是极限。”

“殿下?,是否需要解决后患?”

没?了妖骨妖丹,便是这?般只有一副血肉之躯的脆弱凡人。

【叮——请宿主完成以下?剧情……】

他听到他们的窃语,却没?有任何?反应,好似生死于他无甚干系。

庭筠关上了车窗,淡淡道:

“带上来。”.

停滞的车轮又重新转动,马蹄声?规律地?响起,仿若并未发生什?么?般,队伍平稳地?向前行驶着。

宽敞的马车内,被多铺了一层厚厚的绒毯,介嗔痴昏迷在其上,那一片米色的毯,已近乎被全部染红。

给他喂下?伤药后,庭筠曾想给他包扎一下?手腕到虎口处那条明显的刀伤,可刚拿起手臂,却发现掌心一片粘稠——冷的刺骨的血。

碰到被腰带遮挡而唯一还?算完好的,半掌大的一处时,才发现他身上的并不是一件黑衣,而是一件深绀色的。因为流了太多自己的血、他人的血,从里到外被浸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庭筠不再挪动他任何?地?方,她失去了属于阿筠叶的技能,乱动只会加重他的伤势。

“加快些。”庭筠对外头吩咐道。

她放下?手中的袖炉,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刚才侍卫长来禀报,说?搜查那些尸体时,发现他们的侧颈处,都纹有相?同的图案,那个图案来自人界一个隐秘的杀手组织,分类细致,为各国各阶层服务,爻国皇室也曾与他们有过合作。

而死的那群人更为特殊些,青黑图案中缀有一道银线纹,那是这?个组织最顶尖杀手的标志。

“而他一个人便杀了几十位这?样?的高手……公主,臣还?是请您三思,这?人绝非可以轻易控制,留着便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变数。”

“那岂不是更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样?的人,为我所用,便是一把?最好的武器。”

将近一年都未曾有这?种?被规定说?什?么?做什?么?的感觉了,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厌恶。庭筠皱了皱眉,虽然?发现这?第三个身份比前两个自由?度更高了些,但这?“自由?”又真的能自由?到哪里去呢?

不过是在规定的界线内,给予你左右活动的那么?点权限罢了。

她不愿再继续戴着这?种?镣铐过活了,可到底该如何?全身而退?

还?有从前利用系统盲区而暗自改变的隐线,也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将它们串联起来,再物归原主。

庭筠略显疲惫地?闭上眼睛,疾驰的马车到了开阔平整的地?方,便不再那样?颠簸,庭筠松了松紧绷的身体,靠在了软枕上。

后一刻,她猛的睁开了眼,却还?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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