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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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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蝉鸣起伏的六月。

千里之外的璜州在一场洪灾后爆发了瘟疫,当地官员有不少都出了事,贺兰祐曾在那一带任命过,对当地情形较为了解,请命前去赈灾。

很快,皇帝便任他为钦差大臣,拨下赈灾粮款、药材和随行大夫,翌日启程。

次日一早,白昭华跟着爹娘到城门为他送行。

贺兰祐穿着官服,一一和父母亲人告别,最后又看向白昭华,只是笑笑。

白昭华还有些恍惚,问:“表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贺兰祐目光含笑:“说不准,如果顺利,就会早些回来。”

白昭华哦了声:“那肯定会顺利的,表哥,我等你回来。”

贺兰祐道:“好。”

万里晴空,热浪席卷而过,贺兰祐转身上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表哥一走,国公府和顺毅侯府都有了忧心事,白昭华也跟着愁了几天,不过后来一想,表哥也学过医理,带着的那些大夫也都经历过数次瘟疫,都是有经验的,何况在解决问题这一块,表哥向来最为妥当,这一去自然会万事顺利。

如此又过了几日,府内的气氛又莫名其妙变了,他爹开始用发愁的眼神时不时盯着他。

白昭华起初没在意,直到这日吃过了午饭,他爹娘对视一眼,他娘用一种刻意的漫不经心语气道:“漓儿啊,你有没有意中人?”

他摇头。

一看没有,他爹就笑道:“是这样的,那日赵柯害你后,太后其实对你还是很满意的,就是觉得你有些胆小,不过好像和意公主就喜欢那种胆小的听话的!太后就想着,不如择日让你们见一见……”

白昭华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我不胆小,我不听话!我也不相亲!”

他爹道:“你已经十七了,就算现在不急着娶妻,也可以先定下来嘛。”说着又小心翼翼瞥着他,“还是说,你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癖好?”

“当然没有!”白昭华皱眉,“我只是不想成家!”

这不是公主的问题,也不是别人的问题!

他是一条龙,总归要回天上的,在凡间若只为私欲便拖家带口,万一哪天飞天了,不就天人永别了?到时候可能还会衍生一个龙人奔月的传说。

这可太造孽了,不成!

一想到这种事,他脑子里就又浮现出了以前,于是又来了气。

当初上古神兽灭绝了不少,天帝看他一个同伴都没了,就安排他和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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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还说可以破例为他修改天条,允许神龙恋爱成家。

他当时气得给天帝喷水:“我又不会死,你让我相亲,肯定抱着去父留子的念头!有了小龙,就可以杀大龙,你们可真坏!”

天帝忍俊不禁:“胡说什么?只是不想你寂寞。”

“我才不寂寞!我有朋友!”说完就甩尾溜了。

这时候自然不能溜,他叹气说:“爹,娘,我想出家了。”

这次换他爹一口水喷出来,他娘傻了眼,他爹气得晃他肩膀:“你真是气死你爹了!不想成家就不成家,年轻时你爹也这么想过,何况你现在这么贪玩,你爹又不是不理解,你胡说这些做什么?!”

白昭华哼哼着道:“那爹你就别提了好么?”

“爹可以不提,但太后的面子你要给,”白宏晟叹了口气,“据我所知,和意公主也不是那么想找驸马,但太后想安排你们见一面,看看公主的态度如何,这件事咱们拒绝不了。如果和意公主对你满意,那才有下一步。公主喜欢聪明人,你之前在皇上面前那个胆小样子,想来是让她觉得很聪明……”

白昭华明白了,在爹娘忧心的目光下嘿嘿笑道:“爹,娘,孩儿知道了。”

他乐颠颠地出了大厅,扭头就看到不知在门外等候了多久的郁长霖,对方毫无血色的面孔被面具遮住,白昭华看不到,还指着他一喜:“你来了正好,到时候陪我去相亲!”

“……”那道人影一动不动。

第23章 心跳

白昭华觉得郁长霖有些不对劲, 但到底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于是也就不再管他, 专心致志准备数日后的相亲。

他之前并不爱读书, 这几日倒是哪儿都不去了, 专心致志待在书房里看书写字。

丫头和小厮们起初以为他是闹着玩, 可过了几日, 发现他还是这番认真, 感动得无以复加, 以前拽都拽不到书房的人, 居然能在里面坐上一整天!

明竹进去洒扫时, 看到的就是少爷摇头晃脑背诗的样子, 出来后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再回头瞧, 少爷又开始奋笔疾书了。

回过了神, 他一股脑跑到玉书几人跟前,高兴道:“少爷真的在用功!”

玉书喜道:“前阵子听到老爷夫人说过少爷婚事, 想来少爷是为了哪位小姐吧?”

几人低声笑了,还要聊些别的, 就听有人冷声道:“是么?”

几人回头, 就见那蒙脸侍卫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目光带着渗人的锐气, 阴恻恻地扫过他们,如一嗖冷箭。

那张脸虽然被银质面具遮挡,可大家本能觉得他此时的脸色应是极其难看的, 他们平时就怕他, 见他这样, 连忙散开了。

白昭华正费劲儿看书,听到门外敲门,含糊道:“进来!”

过了会儿,就见来人将一小坛酒放在了桌上,酒坛旁边又放了个小木笼,里面是一只大蛐蛐,此时还应景地叫了两声。

他一愣,抬头去看。

酒是上好的剑南春,大蛐蛐之前没见过,想来是新抓的。

来人则是郁长霖,看他不动,问:“你不玩了?”

白昭华把发痒的双手放在桌下搓了搓,遗憾道:“这段时间就不玩了,你给我收起来,等相亲完再玩。”

不知是不是阴天的原因,白昭华总觉得此时的郁长霖整个人都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怨气,看着他的目光,竟有些愤怒似的。

“你这是怎么了?”白昭华斜他一眼,拿起笔继续画乌龟,又在乌□□上画了个花环,“我最近虽然不出门,但你可以出去逛逛。”

半晌沉默后。

“……你就这么想做驸马?”

这句话几乎是从唇中一点点挤出来的。

白昭华哼着曲儿画画,没听清,又重新画了条头大身小的龙,抬头看他:“你说什么?”

郁长霖不出声了,盯着他笔下的画:“这就是你的用功?”

“画得不好么?”他摸着下巴看了看,“我觉得还行,不过公主也不会看这些,这是我打发时间画的,已经长进很多。”

“……”郁长霖想笑,又听他提起公主,心头一窒,无话可说了。

白昭华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多这么多情绪,有些稀奇:“你究竟怎么了?难道……”他猛地站起来,“你是来跟我告别的?”

郁长霖:“……”

白昭华看他别过脸,一副要气死的样子,完全摸不着头脑:“暂时不走就行,公主那里,我还需要你的帮助呢。”

郁长霖转身就走。

“怎么了这是?”白昭华坐回椅子上,纳闷片刻,低头便笑着拿笔又开始认真画龙了,这次尽量不把身子画的那么小,画完很是满意,拿着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地欣赏。

进来送糕点水果的玉书看了看,笑道:“少爷,这是蝌蚪吗?您画得真好!”

“……”他把画放回了桌上,双手一背,拧着眉头走了。

很快就到了相亲的日子。

白昭华坐着马车,满面春光地来到太后安排的皇家园林。

今日不算太热,园林里本就清凉,白昭华一身薄薄的雪白银丝滚边锦袍,身后是面无表情的郁长霖,他跟着太监一路前往里面的湖心亭。

走过开满扶桑花的小道,就能看到湖心亭了。

亭子有三层,第二层站了许多宫女,最中央满身华贵的,显然就是和意公主。

感觉到高处的目光,白昭华也不躲避,还仰头嘿嘿笑了声,笑得前面的太监都擦了擦汗:你还真是个狂徒啊。

进了亭子里,白昭华提着衣袍快速上了二楼,一撩开珠帘,看也不看就俯身作揖:“在下白昭华,参见公主,公主万安。”

话落,只听一声笑,抬头去看,自己正对着一个满身华服的稻草人行礼,而真正的和意公主却在不远处坐着,独自下棋。

方才那笑声,正是她发出的。

一旁的宫女也都在憋笑,这公子也太笨了些。

白昭华跟着笑了,转身又朝真的和意公主作揖请安。

郁长霖瞄着他地背影,手握成拳。

和意公主也不看他,轻笑道:“都说棋品如人品,你既来了,不如与我下盘棋。”

“是。”白昭华得意地走了过去,瞥她一眼,坐下拈起黑子,“啪”一声就下在了天元!

众人面色大变,其中一个太监想帮他,忙低声道:“都没说谁下先手,白公子怎么就下了?想来热糊涂了。”这是提醒他赶紧把那棋子拿回去,让公主先下。

白昭华闻言,果真一副惊惶样子,拿回那黑棋解释:“哎呀,平时都是我下先手,成习惯就忘了改……还望公主见谅!”

太监:……真是没救了。

公主笑道:“不必,你既然习惯了先手,就下吧。”

“这怎么好意思,不过公主你这样,在下实在没法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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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又下在了天元。

公主盯着天元的位置,凝神想了半晌,才下了白子。

一来就下在天元,想必此人棋力高深莫测,还是小心为上。

白昭华又下了一子,看公主后面的太监朝自己挤眉弄眼,心下了然:这是让他趁机开口聊天呢。

这种时候,双方家世背景各自都了如指掌,聊天当然要聊些兴趣爱好,于是便道:“在下也爱下棋,来之前竟没想过和公主是同道中人,不过除了下棋,在下最爱的就属读书了。”

郁长霖:“……”现在把人打晕带走应该来得及。

和意公主早在长公主那里听说了他作过的那两首打油诗,闻言呵呵一笑:“是么?”

白昭华一副“我这就给你露一手”的样子,仰头看向亭外风景,眼珠一转,高声吟起诗来:“夏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开知多少。”

所有人都沉默了。

和意公主沉默片刻后,笑道:“孟浩然的春晓?我怎么记得,这诗前面是‘春眠’后面是‘花落’呢?”

白昭华一惊,好像不敢置信,擦擦额头又道:“这诗太难,许是我记错了,望公主勿怪。”

“……”这就是你在家苦读数日的成果吗?

和意公主叹了口气:“还是下棋吧。”

白昭华频频点头:“是。”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输得惨淡,白昭华捏捏手腕,笑着认输道:“公主棋艺高超,在下输也输得淋漓酣畅,这是在下第一次输棋,在下对公主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对面的和意公主愣了好久,才终于回神,这是她第一次赢棋赢得这么快,一时简直无法理解世上有人能把棋下得这这般烂。

两人又下了两盘棋,白昭华输得更快了,不仅如此,有一次下了烂棋,忘了对面是公主,竟下意识去拿回自己的棋子悔棋,太监当即咳嗽一声,他这才慌忙放了回去,懊恼地嘟囔道:“在下又忘了,都怪那些人,非让我习惯了悔棋。”!

众人:合着你以前从不输棋不是假的?就是靠着一直悔棋?!

赢了三局,和意公主再也不想下棋了,起身道:“外面大好的风景,不如去走走吧。”

白昭华立马起身:“公主有请,好风景可作好诗,在下要为公主做一首诗。”

公主瞥他一眼,欲言又止。

到了河边,果然见白昭华噘着嘴要作诗了,她忙道:“多谢白公子,不必了。”

“好吧,公主一直在看蝴蝶,那在下为公主捉一只蝴蝶!”说罢就动身就跑去前面花丛前,张牙舞爪地捉蝴蝶。

郁长霖蹙眉跟上。

和意公主本想阻止,就听身后的大宫女附耳道:“公主可借此看看他功夫如何。”

这边,白昭华蹦蹦跳跳追着一只紫色蝴蝶,郁长霖本想伸手帮他拿住,可一想这是他献给公主的,又紧抿薄唇不动了。

白昭华在那些蝴蝶后面又跑又跳,半晌捉不到一只,眼见那边公主要开口让他回去,顿时来了个“不小心”脚滑,朝着前面的河里摔去——

千钧一发之际,郁长霖拦腰搂住他,瞬间就把人稳稳拉了回来,待人站好,黑着脸松了手。

白昭华看他眼底阴翳,愣了下才道:“你这是怎么了?没准备好么?我都说了,这次需要你帮忙,你看你手忙脚乱的,算了,总算接住了我。”

郁长霖:“……什么?”

那边公主带人跑了过来,看他没事才松了口气。

白昭华低头道:“在下笨手笨脚的,让公主看笑话了。”

和意公主实在无奈,这会儿跟着她的宫女都是信得过的,上前低声对他道:“我看得出来,你不想做驸马对不对?”

白昭华瞪大眼睛看她。

公主笑道:“其实你这样子,我倒是喜欢,那日对母后所说的喜欢胆小聪明的,是客气话,可你要再这般扮蠢下去,本公主可真要招你做驸马了。”

白昭华不敢了,瞅着她也低声说:“公主,我真的为你作了诗。”

公主一愣,但还是有所防范:“你小声告诉我。”

白昭华很小声地道:“公主真尊贵,可惜我不是文魁。”

“……”

和意公主咬住了双唇,脸上肌肉微颤,忍了很久,到底没能忍住,猛地扶着柳树笑起来:“你可真是……哪有这么作诗的?笑死人了!”

白昭华讪笑:这首诗难道不深沉么?

等公主笑痛快了,便瞥向站在一旁心虚的少年,又过去悄声道:“行了,本公主也不想找驸马,不过你怪好玩的,若是个女孩,定要你当我的闺中密友了!”

白昭华连忙擦汗,和意公主看他这样,也不逗他了:“好了,咱们把这风景看完,就各自回去吧。”

“谢公主!”

过了几个钟头,白昭华走出了皇家园林,仰头微笑。

他一进马车就仰倒躺着,转动着眼珠去瞥同样进来的郁长霖,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郁长霖出来时也笑了笑。

“你也觉得本少爷表现很好么?”

郁长霖:“你不想当驸马,怎么不早说?”

白昭华奇怪了:“可我也没有说过我想做驸马!”

郁长霖自知说一句他有一万句等着,伸手给他擦了擦汗,忽然笑道:“你也有怕的时候?”

“这不是怕不怕?是谨慎。”白昭华哼道,“不过,公主人还挺好的。”

郁长霖不笑了,冷眼看他。

白昭华浑然不觉,双手往后枕着脑袋:“今日一过,我自乐逍遥!回家后,把你的酒和蛐蛐拿出来!”

“……好。”

回府后,逍遥日子过了七八日,白昭华又得知一个大好消息——石龙修好了!

这天下了下雨,白昭华也不管天气如何,当下就要去元虎山看看,走之前,他将思玄一并带上了。

到了元虎山,那些修士都已离开,只有驻扎的官兵。

远远看到石龙的身影,白昭华也不打伞了,兴致盎然往前冲去,郁长霖及时过去替他撑了伞,也同他到了巨龙跟前。

那石龙仿佛活了一般,盘卧在山林之中,尽显威严,整条龙都散布着震慑天地的气概。

肩头的思玄一看,眼眶微微湿了,展翅朝那石龙飞去,绕着石龙飞了一圈,又径直飞回了白昭华肩头。

白昭华笑道:“这群臭修士还挺适合干这活儿!”说到这儿,又想起那个承浩来,问一旁的官兵对方如何。

那官兵之前如他吩咐那般,每日都给承浩最好的饭菜,此时听到提及这人,只当他是关心,叹气道:“那位道长最近……好像和他们师兄弟关系不太好了,好几次都要打起来。先前和他关系不好的承霄小道长却替他说话,不过没什么用。”

“唉……好好的同门不会这么决裂吧?”白昭华一脸惆怅,“我们承浩道长就是太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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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才遭人妒忌,老天无眼呐。”

承浩,有没有感觉不会再爱了?那就好好享受自己种下的恶果吧。

郁长霖幽幽瞥他的小眼神,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观摩完自己的石龙,白昭华心里松快许多,上了马车,就对郁长霖勾勾手。

坐在对面的男子便朝他俯身。

白昭华抬手,在他面具上摸了摸,边摸边说:“这面具是不是该换了?”

郁长霖尚未开口,那只手突然揭开了他的面具。

外面冷风吹着细雨,空气清凉,郁长霖忽然觉得血液滚烫,胸膛鼓动不已。

少年凑近他,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他,眼睛黑白分明,那对眼睫似一对小羽翼,忽闪着几乎扫到他脸上:“石龙修好了,你的脸居然也好了,就剩眉头一道疤,应该不碍事……”又把面具给他戴了回去,“你是不是该回天心宗了?你要是回,提前告诉我,咱们朋友一场,我自会好好欢送。”

郁长霖怔愣地看着他。

朋友?谁与你做朋友!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惊呼:“少爷!路边好像有人受伤晕倒了!”

第24章 龙尾

雨还在下, 马夫打着灯笼先跑过去查看。

郁长霖出了马车,撑开伞便伸手扶白昭华:“地上滑。”

白昭华抓住他的手跳到地面,只见前方的树下, 躺着一个湿漉漉的人影。

他疑惑地往前走, 到了跟前, 马夫正把那人扶起试了试鼻息:“还活着。”

白昭华凑近一看, 顿时惊道:“这不是张非舟吗?”

没错, 这人正是拐子张的弟弟张非舟, 白昭华见过他几面, 印象中是个干干净净、知书知礼、相貌不错的男子。此时这人狼狈地躺在脏兮兮的雨水里, 脸上没了血色, 身上处处都是血水, 就好像被人往死里打了一顿……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白昭华蹲下身,用力摇晃对方, 马夫忙道:“少爷, 这人伤得厉害,咱们还是别动他的好, 先往医馆送吧?”

他哦了声缩回手,也怕自己手劲儿大把对方的最后一口气给晃没了:“好吧, 先弄回马车里。”

郁长霖瞥着那人, 神色不是很好看, 在白昭华的注视下, 又不情不愿拽物件似地拽了那人回马车。

马夫继续赶车。

马车内。

白昭华纳闷道:“难道是遇到山匪打劫?可天子脚下,附近就是元虎山,谁那么大胆子?”

郁长霖冷笑:“我看他倒是比山匪胆子大。”

白昭华看他面色讥讽,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吃错药了, 叹了口气, 又去细看张非舟的状况。

他眉眼忧愁,看得郁长霖眸色一沉,伸手就把他拉回来,不待白昭华询问,又伸出二指,对着张非舟迅速点了几下,他力道极重,每点一下,那具身躯都微微一动。

白昭华看出来了,他是在疏通张非舟的经脉,果然,不过片刻功夫,张非舟便痛苦地睁开眼睛。

马车内部放着一盏灯笼,张非舟迷茫地朝周围看去,当看到白昭华后,惊惶地爬了起来:“白、白……”

白昭华说:“你先别乱动,好好躺着吧,要是还有力气说话,就先说说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张非舟僵住,他很快低下头,拳头紧握道:“前些日子,我和兄长回老家走亲戚,今日回来路上,突然就遇到了一群黑衣人,许是早就看中兄长技艺,他们偷偷在我们水里下了药,路上趁着我们难受,抓了兄长就走,我、我打他们不过,再醒来……便是现在了。”

“什么?!”白昭华目瞪口呆,随即一拍马车,“光天化日之下,好大的胆子!”

郁长霖只瞥着张非舟嗤笑,能打伤这等蛇妖的,不是瀛洲仙山的修士,就是天心宗,他问:“那些黑衣人,身上是不是有梅花刺青?”

张非舟闻言,这才看向他:“你……你怎么知道?”

这是天心宗弟子的印记,他自然知道那些黑衣人是谁,只是怕说出来,引起白昭华疑心,故此隐瞒。

郁长霖转眼便对白昭华道:“是天心宗的人。”

白昭华:“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抓人?”忽然一咬嘴巴,“难道觉得少主死了,宗门是要招新人了么?”

“……”郁长霖此刻真想钻进他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咬着牙关,憋着气道,“那等大妖怪,自然是抓了给他们宗主炼化!”

白昭华和张非舟脸色同时变了。

白昭华傻了:“拐子张是妖怪?”

张非舟慌了:“不!小公爷,你千万不要听他胡说!我兄长绝不是妖怪!”

心下却骇然,这人竟点出了他兄长身份,想必是个云游修士,自己居然没能发现,幸好前不久为了躲避天心宗的追杀,提前将妖丹吐出藏了起来。

“他应该不是胡说,”白昭华回了神,瞅着张非舟道,“你兄长是你亲生的吗?”

张非舟已认定那蒙脸侍卫是个修士来历,兄长非人之事藏不住,到了这般地步,只好道:“兄长天生腿脚有残疾,被弃至路边,爹娘便将他捡了回来,自小与我一同长大,绝不是妖怪!”

说完,就见白昭华无声地盯着自己,他不敢对视,心里渐凉,一时间痛苦难当,还要辩解,就听白昭华道:“那就是了,有些妖怪有了人形,想要融入人类之中,也会化作幼儿模样,只等着好心人捡去,此番就有了个正式身份。拐子张想必就是如此,他是个拐子,大概是化形不顺,蛇尾没化好的缘故。不过要我说,他就算是个妖怪,你也不可因此嫌弃憎恶他,他待别人我不知道,待你是极好的,算是用尽一切办法帮你谋求出路了,你可不能恩将仇报!”

张非舟怔住,良久后才道:“小公爷……你真的这样认为?”

白昭华点点头,双手抱胸:“不过这事儿可真麻烦,我倒是希望是人抓走了你兄长……天心宗的门在哪儿,我都不知道。”

“此事不敢让小公爷费心!”张非舟攥着拳头道,“今日小公爷相救,已是大恩大德,我虽不才,也因兄长认得一些能人异士,定会想办法救回他!”

白昭华抿嘴不说话了。

马车驶到街头,白昭华先把受伤的张非舟送到医馆,之后直接回了国公府。

他心情郁闷,晚上也没吃多少饭就回了沉香院,进了屋,屏退左右,只留了郁长霖。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郁长霖先开了口:“你要说什么?”

白昭华拧着眉头说:“那拐子张是我的人,他一直老老实实的,替我家做了不少事,就算是妖怪,也是我的妖怪。我觉得……我要把他弄回来。你能帮我带路吗?”

郁长霖一顿,脸色阴沉:“你可知我是谁?”

白昭华道:“可你和他们关系也不是很好的样子,何不带我过去,说不定还能帮你把天心宗清洗清洗,顺便吓吓要害你的人,不好吗?”

郁长霖气笑了:“弱肉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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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我我吃你,这世上一直便是如此。一个蛇妖,不值当你费力!”

白昭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一拳头打在被子上:“好吧,看来你果然想吃我的。你一直没杀我,是留着关键时刻么?”

“你说什么?!”

“你们天心宗果然坏,我不管别的,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抓了我的人,这不是欺负人,什么叫欺负?我要跟你决裂!”

郁长霖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步步逼近他:“你说是什么?”

白昭华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又锤了一拳,这会儿不知道说什么,用鼻子重重出气。

郁长霖脚步滞住,盯着他小猪一样哼哧哼哧的,好气又好笑:“你就非要救他?”

“你们非要抓他?!”

郁长霖一愣:“天心宗现在不由我管。”

“是啊,”白昭华回头看他,目光傲视,“你和天心宗现在不是一边的,那我不用决裂也可以打他们!他们抓我的人,他们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要他们好看!”

郁长霖被他瞪得胸膛一阵起伏,险些不能自持。

他掌心攥得咯咯作响,恨那张非舟果然是个妖精,白昭华今日竟为他动气,甚至要与他决裂,那改日呢?

当下,面孔笼罩着一层戾气,只想去杀了那蛇妖,可一见那边少年气鼓鼓的样子,心头一哽,念头又猛地消退了……

白昭华喊得没了力气,往被子上一趴,闷闷地思忖起来:难道日后他也要成为围剿天心宗的一员吗?那还是劝郁长霖别回天心宗了。

“算了……”蓦地,却听郁长霖哑声道,“我回去一趟,把人给你带回来就是。”

白昭华扭脸看他,只见那张面具下的双眸微微发红,也不知是气还是恨的。

他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登时起身道:“我跟你一同去,算是我送你回去。”

郁长霖眼睛都充血了:“……”

“你怎么了?你不愿意也不用勉强,你把天心宗的位置告诉我,我可以雇些修士过去。”

“……你就这么想我走?”

“啊?”白昭华呆了一下,走到他面前笑了,“你说什么?你回天心宗是早晚的事,我又不能强留你。”

听到“强留”二字,郁长霖脸上总算有了几分血色,他别过脸道:“我不会让天心宗欺负你,不过带回一个蛇妖,我一人便可。”

“真的?”白昭华戳他肩膀,“你可不要逞强啊。”

郁长霖望着肩膀上的手,又看看白昭华:“一个蛇妖,还不值得我逞强,我连夜就去。”

“啊?这么急?”

“再慢些,恐怕只能带回一堆骨头了。我倒是不在意。”

“……”

眼看郁长霖要走,白昭华忙取了自己的小白剑,几步追到门后,将剑举到他面前:“这剑好用,你带上吧,但你记得给我带回来,我喜欢。”

对方骤然绷住唇角,耳根通红,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留着”就冲进了夜幕之中。

白昭华抱着小白剑往前一步,探头看了看,郁长霖已不见踪影,他只好回了屋,看着那剑喃喃道:“刚刚忘了把小霜借他了,小霜跑得快……”

这一晚,也不知是因为拐子张妖怪的身份,还是因为郁长霖的突然离开,白昭华睡得不是很安心,天没亮就起来了。

他穿好衣服就在床上打坐,调息后试了下法诀,半晌后,就见少年面色涨红,眉头拧得成了个倒八字,随即食指和中指前竟冒出了一股淡淡的白烟,他连忙睁眼吹了去,拍拍胸口,摇头下床了。

目前的修为还不足以驱御法诀,不能急。

等待郁长霖期间,白昭华又打听了下玄剑门那些人如今的动向,听说都住在一家客栈后,派人暗中盯着,以防回来的郁长霖又遭他们暗算。

过了两日后,郁长霖仍然没有回来,白昭华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没心思斗蛐蛐了,他有点儿后悔自己当初竟没问一问去天心宗来回的脚程,如今也无法预估郁长霖哪天回来才算正常,这么干等,真是不自在。

对了,张非舟之前说过,他要自己找人去救兄长,只是伤势没好,现在还在家里养伤。

白昭华思考着吃了个葡萄。

也不知这人对天心宗的了解有多少……这么想着,他当日就去了张非舟家里。

此时的张家屋里,门窗紧紧闭着,昏暗无光。

一身素衫的男子躺在简陋的床上痛声喘息,他胸膛破开一个拳头大的洞口——这是天心宗那群追踪他的人打出来的,幸好妖丹提前藏匿起来,才逃过一劫。

他一手拿着妖丹,靠近那可怖的伤口,便见妖丹泛着着蓝色光辉,笼罩着那些血肉,紧接着,胸膛的血洞稍稍变小了些。

他面色也舒缓些许。

家里没有奴仆,张非舟正要继续修补伤势,就听外面传来敲门声:“有人吗?”

是白昭华!

他面色骇然,连忙穿好衣服,将妖丹攥进掌心,下床去开门。

白昭华看他脸上毫无血色,止住他作揖的动作:“看来伤还没养好啊,你快回去躺着吧!”

张非舟摇摇头,回屋开了窗,待白昭华坐下,这才回床上半躺着,凝望着他:“小公爷,我……”

“别说了,”白昭华也没想到他会伤得这样严重,“每日有去医馆吗?别落下病根了。”

“无碍,兄长下落不明,我着急下就生了病,已经喝过药,公子不必担心。”

白昭华本想问问他关于天心宗的事,看他这样,只怕人会说着说着就吐血,起身双手往袖中一揣,瞅着他道:“你哥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本少爷有人脉,你好好养病吧。”叹气要走,却见床上身影勉力下来:“公子,喝杯茶再走吧。”

白昭华想让他别折腾了,可这人已经走到了桌边,提起壶为他斟茶。

他撇着嘴巴,只好过去喝了。

屋内光线暗沉沉的,张非舟看他抬头就把那杯茶一饮而尽,眼里不禁流露出几分痴态和痛意来。

他心想,兄长自知道我心系白公子,这般成全我,助我化形,为我引荐,如今兄长被天心宗抓走,我自是舍命也要救回兄长,只是不知这一去,还能不能再见白公子一面了……

若是这一去葬身天心宗,也要在死前为他做些什么才好。

这便有了方才为白昭华斟茶的举动。

白昭华不知道他斟茶时将掌心妖丹往茶水中注入了灵力,这灵力若为凡人所得,可延年益寿。

可若为有修为的人所得,则看此人所修方向,正派修士如果修为不高,很可能走火入魔;而如天心宗的一派魔宗,则如进食丹药般大补……可若为非人之物所得,则会依据特性,使其显露本相、以本相吸纳灵力,从而功力大增。

张非舟以为他是人,想让他延年益寿。

白昭华以为喝的是茶,想给隆重斟茶的张非舟一个面子。

如此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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