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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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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

齐子元听见这两个字轻轻挑眉,而后面上便又漾出了笑纹,连脚步都变得轻盈起来,一边蹦蹦跳跳地向前走着,一边对着齐让说道:“皇兄你现在是这样说,要是看着我每天不读书偷跑出去玩,先生教的东西总也记不住,甚至还缠着你帮我写先生留的课业,不管读书写字还是练武都和小尾巴一样跟在你身后,肯定就不会觉得可爱了。”

齐子元只是随口一说,齐让的脑海里好像就已经浮现出了那样的画面,出乎意料的,并没觉得那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或许偶尔会有些困扰,但……

“若是能在那么早的时候就……”齐让凝眸看着齐子元,“我的少年时期应该会很幸福。”

虽然他并未言明,但齐子元却听出了那未尽的话里的意思。

“没关系的,”他一眨不眨地迎上齐让的目光,“虽然晚了些,只要一直在就好了。”

齐让微微蹙起的眉头舒缓开来,笑着点了点头:“好。”

而后伸手轻轻拍了拍齐子元的肩膀:“继续向前走吧。”

天光愈发明亮,隐于地平线下的太阳慢慢苏醒,一路说说笑笑的二人也终于走到了峰顶。

入目是一片苍松翠柏,观云亭就隐于其中,一侧是茂密的树林,另一侧是陡峭的山崖。

齐子元站在亭中,扶着围栏向下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层峦叠嶂、群山幽壑,缭绕的雾气宛若云海,而真正的云海,已经被天际的霞光染成一片金红。

“好美!”齐子元感叹完,又忍不住回头朝齐让招呼,“皇兄,太阳要升起来了!”

“嗯。”

山林里的晨风微凉,齐让从近卫手里拿过披风,进到亭子里披到齐子元肩上,而后站在他身边,一起遥遥地望向了崖下。

那是齐子元回去再上五年的汉语言文学也无法描绘出的画面,初升的太阳是温和的,也是绚烂的,穿透了山林间的雾气,慢慢地探出头来,金红色的光芒笼罩着林海,给这片山林还有世间万物带来了新的充满希望的一天。

“能看到这样的画面,一宿不睡都值了,”齐子元扭过头,正对上齐让看过来的目光,对着那张被朝阳镀了光的清俊面容一时忘了自己想说的话,只喃喃地唤了一声,“皇兄。”

“嗯?”齐让伸手替他拢了拢肩上的披风,顺带将兜帽一并戴好,“要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齐子元转回视线,看向越升越高的朝阳,“我想要的都在了。”

齐让睁大了眼,眸光微闪之后,也跟着转过视线,向崖下看去:“也确实什么都不用说了。”

就这么并肩在崖口看着朝阳完全升起,齐子元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回转视线打量着所处的这座观云亭,顺势在石凳上坐下,语气里带了讶异:“我先前只以为是个简单能遮阳避雨的地方,倒是没想到能在这峰顶建这么一座富丽堂皇的亭子。”

“这亭子是父皇当年专门找了工匠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才修建而成,”齐让挨着他坐下,“说是这向翠峰是集了天精地华之处,方便他偶尔过来修炼。”

“天精地华?若真是这种好地方,修这么个亭子不是反而碍了事,若真的潜心修炼,为何不找个深山老林也省的受打扰,”齐子元抽了抽鼻子,“明明是只想享受这皇位带来的尊贵,却不想为天下苍生承担任何的责任。”

话说完,迎上齐让的目光,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刚刚说的可不仅仅是不尽责的上任皇帝,也是齐让的亲生父亲,不由咬了咬唇:“对不起,皇兄,我不该如此评价父皇。”

“你说的本也没错,父皇这一生……”齐让轻轻摇头,“到底是只为他自己而活的。”

若换从前,齐子元会立刻反驳齐让,人生短暂,为自己而活又有什么不对?但在这个皇位上坐了半年之后,他已经清楚地明白,身为一国之君,肩负着一个国家的兴衰,天下苍生的存亡,注定了是不能只为自己而活的。

沉默了一瞬后,齐子元低低道:“所以皇兄便只为了大梁的江山而活了?”

“以前是这样的,”齐让也不否认,微低头看着齐子元,“现在的话,我的人生又有了别的重要的存在。”

齐子元抬起头,正迎上齐让的目光,因为二人坐得足够近,他可以清楚地从那双眼底看见自己的倒影。

“那就好,”齐子元轻声道,“即使大梁的江山依然重于一切,但能有这么一个存在,能让皇兄快乐起来,就已经够了。”

第八十五章

太阳又升高了些,照进亭子里,给刚被晨风吹得两颊发凉的齐子元带来了阵阵暖意,他站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遥遥地看向了不远处的那片茂密的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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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翠绿的枝叶沙沙作响,掀起一阵阵此起彼伏的绿色的波浪,是十分怡人的画面,稍有些文采的人瞧见,或许能写出一篇精彩的散文,而落到齐子元这个汉语言文学专业只刚刚入门的大一新生眼里,好半晌只感慨出了一句:“好多树啊!”

齐让还坐在石桌前,正托着腮看他,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迎上齐子元投过来的视线,立刻掩唇轻咳了一声,语气正常地附和道:“确实好多树。”

齐子元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调侃,轻轻哼了一声,也不再计较,转回视线深深地吸了一口山林带来的清新空气,又突然道:“其实皇兄才应该过来好好看看。”

齐让眉梢微挑,带了些许困惑:“怎么?”

“你成日里都坐在书案前,守着昏黄的灯不分黑白的看书写字,”齐子元回过头看向齐让,语气认真,“多看看绿色,对眼睛好。”

齐让不明所以,迎上他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起身走到他身边,跟着一起遥遥地看向了面前的林海。

“我以前听人说,人活着就是为了几个瞬间,当时年纪小,还不明白这话的意思,”齐子元微闭眼,任由微凉的风吹在脸上,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感慨,“现在倒是越来越能体会得到了。”

齐让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不禁侧目:“怎么突然这么说?”

“就是……朝局再混乱,烦心的事再多,”齐子元睁开眼,扭过头一眨不眨地看着齐让,“能有这一刻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他的语气所动容,有那么一瞬,齐让很想问问眼前这个少年,让他觉得值得的是不是不止眼前这壮美的风景?

但当迎上那双在朝阳的映衬下愈发明亮而坚定的眼睛时,突然觉得很多话无需再问了,所以他缓缓开口,语气认真:“不止几个,会有更多更难忘,更让你觉得值得的瞬间。”

“好,”齐子元点了点头,唇边漾出笑纹,“皇兄说了,那就一定会有。”

看过了日出,也赏够了林海,随着越升越高的太阳,因为欣赏风景而短暂消失的困倦又涌了上来,齐子元掩着唇打了个呵欠,询问的目光看向齐让:“皇兄,现在回去?”

“好,”齐让应了一声,目光在他脸上微微停留,“还能不能走得动?”

“这点路程还是没问题的,”齐子元说着话,跳下了亭子的台阶,仰着头笑着看向齐让,“就是走不动也要回去呀,也不能就住在这峰顶,还是撒娇放赖地说自己走不动,非要皇兄给我背下去?”

“也不是不可,”齐让撑着亭子的围栏,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阳光里的少年,面上带着笑意,“撒娇放赖也好,背你下去也好,都可以。”

“我又不是阿咬那个家伙,”齐子元弯着眼睛,“况且……”

话只说了一半,就被齐让突变的表情和不远处近卫的惊呼声所打断,齐子元下意识回身,正瞧见一道凛冽的寒光从眼前闪过。

电光火石之间,恍惚发生了许多事情,等齐子元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跌坐在地上,几步之外,一个衣衫褴褛的陌生面孔正躺在地上不住抽搐,胸口插着一把一掌长的匕首,伤处正在不断地向外冒血,染红了原本就破旧的衣料。

齐子元后知后觉地认出那把匕首就是刚刚从自己眼前闪过的那道寒光,原本的目的是插进自己的心脏。

“还好吗?”齐让半蹲下身,见齐子元一直怔怔地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人,不由皱眉,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轻声道,“抱歉,一时情急,来不及顾及许多,下手也失了分寸。”

“不用抱歉,皇兄,”齐子元抬手,十分坚定地将齐让的手拉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想要我的命,而你是为了保护我,所以这个人算我们一起杀的。”

“你……”齐让刚要说话,突然发现那只抓着自己手的清瘦手掌上沾染着殷红的血迹,眉头凛起,声音也变得凝重起来,“受伤了?”

“嗯?”齐子元下意识低头,目光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才发现右臂上不知何时落下了一道一指长的伤口,冒出的血迹浸透了深色的衣料,之后沾染到了手上,这才被齐让发现,“好像是刚刚混乱间被匕首蹭到了一下,这么小的口子,我都没注意。”

“小口子?”

齐让拧着眉头,撕掉了已经被鲜血浸湿的袖子,露出了还在流血的伤口。其实严格算起来,这伤口并不算深,只是因为那把匕首实在锋利,划开了皮肉,落在眼里实在有些狰狞。

“皇兄?”眼见齐让一直沉着脸不说话,齐子元低低地开了口,“真的没事,别担心。”

过往习武的时候,齐让受过比这严重多的伤,这样的伤口若是落在自己身上,确实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偏偏是在齐子元身上,就变得分外的难以忍受。但受了伤的人,还要用这样哄劝的口吻来安慰自己,齐让还是勉强地开口应了一声,从怀里摸出止血的药粉,小心翼翼地洒在伤口上。

不知是药粉的作用,还是自己的反射弧实在太长,齐子元终于感觉到了从伤处蔓延开来的痛感,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疼?”齐让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瞧见那双已经发红的眼睛,不由放轻了声音,“稍微忍一忍,先止了血好吗?”

“没关系的,皇兄,”齐子元深深吸了口气,“你继续就好,也不算很疼。”

齐让凝眸看了他一会,咬了咬下唇,垂下眼帘继续往伤处上药。

这瓶止血的药粉是江维桢亲手所配,每每外出都会叫齐让带在身上,尤其这次到龙首山来有去围场的打算,倒是没想到会在这时候发挥用处。

眼见伤处流出的血越来越少,最后终于止住,齐让又洒了一层药粉,才又低头从里衣的衣摆上撕下一块布料,将上了药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包好:“暂且这样,待会回去了再让维桢处置。”

“我看这样就可以了,江公子就算是神医,处置皮外伤也不过这样了吧,”齐子元看了看自己的右臂,抬头朝齐让弯了眉眼,“幸好有皇兄在。”

“是我疏忽了,”齐让拉过齐子元的右臂,仔细看了一番,确认没有血迹洇出后才稍稍放心,站起身将齐子元也从地上扶了起来,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幸好没有别的伤。”

“要是没有皇兄,我这条小命说不定都不在了,”齐子元说着,看向一左一右守在那行凶者跟前的近卫,“怎么样?”

“禀陛下,已经没了气息,”回完话,突然两个近卫都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护卫不利,请陛下治罪。”

“朕又没什么事,有什么可治罪的,”齐子元摆了摆手,“起来说话,朕现在的手臂也不方便来扶你们。”

两个近卫对视之后,站起身来,朝着齐子元深深施了一礼。

“你们……算了,”齐子元转过头,朝地上的尸首望去,“能认出是谁吗,怎么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来刺杀朕?”

“禀陛下,此人衣着破烂,身上也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近卫回道,“一时还不能辨别其身份。”

“不知道是谁……”齐子元歪着头思索道,“是别人买的凶,那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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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一个这样的?”

齐让一直敛着眉没说话,听见齐子元这句话,抬眼看了过去:“怎么?”

“既是想要刺杀我,总要找个身手了得的,然后小心谋划,寻得一个可乘之机,以求一击必中,”齐子元撇了撇嘴,“这人虽然出现的突兀,但身手实在不怎么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能来当刺客的。”

见这人居然如此认真地分析起刺杀自己的事,齐让忍不住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那具尸首上:“这里毕竟在行宫之外,先尽早回去,后续再行调查。”

“好,”齐子元应了一声,见那两个近卫已经利落地上前去收拾那尸首,便也没再多言,回转视线发现齐让在看着自己,“怎么了?”

齐让声音不大,语气却十分坚定:“我背你。”

“嗯?”齐子元睁大眼睛,“皇兄,我伤的是右臂,走路没关系的。”

齐让顺着朝他的右臂看了一眼,眉头轻蹙:“但……”

“皇兄若是不放心的话,”齐子元伸出完好的左手,拉住齐让的袖口,“让我拉着就好了。”

齐让微垂目光,看着勾着自己袖口的两根修长的手指,内心几近犹豫之后,终于点了点头:“那就走吧。”

第八十六章

起初的时候,齐子元对右臂上的伤口还不以为意,一路向下走着,照例和齐让说说笑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直到说到兴起,抬起右手比划的时候,牵痛了伤处,才忍不住轻轻地“嘶”了一声。

不出所料地迎来了齐让的侧目:“伤口痛了?”

“唔,还好,”齐子元低头朝右臂上看了一眼,见衣料还好好的没有渗血的迹象也不放在心上,“江公子这药粉确实有效,刚一路走过来,我都忘了自己还受了,这才忘形扯到了伤口。”

“再有效也还是要养上一段时间才能痊愈,”齐让说着话,余光瞥见那道已经处置的很好的伤口,眉头不自觉又皱了起来,“饮食起居总要受些影响。”

“反正这几天养在行宫,也没什么要处理的朝务,伤口愈合之前,我会尽可能少用右手,用不了几天就好了,”齐子元扯着齐让衣袖的左手轻轻晃了晃,“其实想想已经很是幸运了,虽然莫名其妙地遇到了刺客,只是划了这么一个小口子,性命无忧,而且……”

他抬头看了看已头顶愈发明媚的太阳,弯了弯眼睛,笑着看向齐让:“我们今日出来是为了看日出的,日出看到了,受点小伤也没什么关系,就当是不小心被树枝划的好了。”

“你啊,”齐让沉默了一瞬,最后也弯了眉眼,语气里带了无奈,也带了宠溺,“倒是乐观。”

“其实不是我乐观,这伤要是落在别人身上,甚至皇兄自己身上,你都不会觉得有什么紧要,却因为是伤在我身上,又是在你的眼皮下受的伤,皇兄才一直沉着面容、皱着眉头,”齐子元歪头想了想,而后用打趣的口吻道,“皇兄这算是,关心则乱?”

“关心则乱……”齐让微顿,而后轻轻点头,“这么说倒也没错。”

他如此坦率的承认,倒让齐子元十分意外,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要说些什么回应,只愣愣地看着身旁人的侧脸。

其实一开始他是不太确认的,但是朝夕相处间,感受到的关爱和呵护是做不得假的,不光旁观者看得出来,当事人其实更是最清楚的。

只是有些事情若是在不合适的时机摊开来说,很多事没有解决,蓦地开口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确是无法预估的。

既如此,还不如就保持现在的安宁,至于以后……反正齐子元行事一向讲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这么想着,齐子元也不再困扰要如何回答,牵着齐让的袖口,继续向前走去。

然后就被突然地攥住了左手手腕:“当心脚下。”

“嗯?”齐子元低下头先朝左手看了一眼,才看见脚下那支拦路的枯树枝,大步跨过去后,又开口,“谢谢皇兄。”

“没事,”齐让说着话,缓缓放开了右手,目光在空落落的掌心停留了一瞬,才又无事发生一般开口,“继续走吧。”

“好。”齐子元又伸出手,拉住了齐让的袖口,却仿佛还能感觉到左手腕间残留的触感,让他不自在地动了动手腕,犹豫了一瞬,手指悄悄探进宽大的袖口,寻到那只微凉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

齐让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扭过头来看向身边的人,对方却仍看着脚下的路,神色自若的好像无事发生一般,只有微微发红的耳根暴露了主人的心迹。

齐让眸光微闪,面上没有任何变化,藏在袖中的手却已将齐子元的手十指紧扣地反握住,而后才继续向前走去。

剩下的路程竟谁也没再说话,就这么一路走到了西角门,看着早已候在跟前的陈敬,齐让才终于放开了齐子元的手,朝着行礼问安的陈敬点了点头:“维桢他们呢?”

“许小公子醒来后不见陛下和太上皇,猜到您二位没有带他就去看日出了,闹了一小会,被江公子哄去了南边的鞠球场,”陈敬回道,“现下正玩着呢。”

“果真跟皇兄说的一样,”齐子元笑了一声,“兴致起的快,散的也快。”

“可不是,奴婢刚瞧着他们玩了一会,这许小公子年纪虽小,精力可旺盛的很,好半天了也不见他累,”陈敬一边说着话,一边引着他们二人进了角门,蓦地抬头,瞧见了齐子元手臂上包裹的衣料,不由讶异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一点小伤,”感受到齐让看过来的目光,齐子元摸了摸鼻子,回手指了指不远处跟着的近卫,还有被他们用两根树枝一路抬回来的尸首,“在山顶上出了点变故。”

“这是……”陈敬的目光在齐子元右臂和那尸首之间来回转了几圈,好半天才道,“刺客?”

“是,”齐让回过视线,朝那尸首看了一眼,淡淡开口,“派人去把维桢叫回来吧。”

“是……”陈敬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神情还有些慌乱,“那陛下的伤……”

“皇兄已经替我止了血,也包扎好了,”齐子元伸手拍了拍陈敬的肩膀,“而且,江公子就是大夫啊。”

“啊……是了,奴婢真是慌了头了,”陈敬一拍额头,“奴婢这就去请江公子。”

眼瞧着陈敬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齐子元忍不住笑了一声:“见惯了他处事妥帖,难得见他这么手足无措的时候。”

“你只离开行宫这么一会,就遇上了刺客,他怎么可能不慌,”齐让转过视线,朝那两个近卫吩咐道,“将这刺客的尸首带回主殿,再命宿卫将行宫戒严,不得任何人出入,之后你亲自带人,到这刺客出现的地方仔细搜查,有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错过。”

近卫闻言先朝齐子元看去,见他点头后,立时拱手应声:“属下这就去办。”

“嗯,”齐让看了看已经高悬于天空的太阳,转向齐子元,“天要热起来了,先回主殿。”

一路走回主殿,江维桢也已经赶了回来,刚迈进门里,就忍不住开口:“陈敬说你们在向翠峰上遇见了刺客,还说陛下受了伤?”

“是,”齐让微挑下颌,将地上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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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示意给江维桢看,见他要上前去查看尸首,又开了口,“先给子元看看伤。”

气喘吁吁进门的陈敬已经上前帮着齐子元褪去了外袍,小心翼翼地拆开包扎伤口的衣料,露出了虽然已经止了血,仍有些狰狞的伤口,不由惊道:“怎么伤这么重!”

江维桢闻言一惊,顺着朝伤口上瞧去,稍稍松了口气:“还好,只伤了皮肉,血也及时止住了,按时换药,过几日就慢慢愈合了。”

他说着话,拉着齐子元的手臂又仔细看了看,而后重新上了药粉,又从陈敬手里接过细布,将伤口仔仔细细包扎过后,拍了拍手:“好了。”

齐子元轻轻动了动右臂,而后笑着开口:“多谢江公子。”

“应该的,”江维桢说完又忍不住奇道,“陛下这次倒是不怕疼了?”

“也还是疼的,”齐子元说着揉了揉眼睛,“忍忍倒也还能承受。”

“看来我们陛下长大了,”江维桢笑了一声,“是吧,阿让。”

一直沉着面孔看他换药的齐让没有接话,反而突兀地问道:“伤处无毒?”

“自然无毒,不然陛下哪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江维桢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伤口不是你亲手处置的,有毒无毒你应该能看得出来啊?”

“确认一下,我才放心。”目光在齐子元脸上稍停留了一瞬,齐让回道。

江维桢有些莫名其妙地耸了耸肩,转过视线看向地上的尸首:“你杀的,下手这么重?”

“一时情急,来不及犹豫,”齐让说完,也站起身走到那尸首前,“方才近卫搜查过,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一时倒确认不了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总不能是偶然出现在向翠峰上,随机选了个人刺杀,又偏偏选中了当今圣上吧,”江维桢说着,弯腰将尸首上那柄匕首拔了出来,仔细翻看后摇了摇头,“这匕首也没什么稀奇的,没有任何的纹饰,做工也有些粗糙,像是街头随便找了家铁匠铺打的。”

“我已经让近卫原路回去搜查了,看看是否能找到些踪迹,”齐让垂着视线,思索着开口,“知道我们会去向翠峰看日出的人并不多,此人能在护卫最少的时候出现,该是有人透露,所以这行宫里的人……”

“行宫里的人先不急着查,”齐让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江维桢打断,“我又仔细看了看,好像知道这人是谁了。”

“你认识他?”一直坐在一旁听他们两个说话的齐子元重要按捺不住,也跟着凑到尸首前,“是谁?”

“陛下或许不认识,但阿让应该记得,”江维桢抬眼看向齐让,“这是齐穆棠的三子,齐……齐什么来着?”

齐让微微敛眉,接过了江维桢的话,缓缓开口:“齐培。”

第八十七章

“齐培?”齐子元略迟疑,“齐穆棠的子女或是早逝,或是因罪而流放,这个齐培……”

“八年前,齐穆棠被褫夺爵位后,因为可怜他年迈,阿让准他留在了都城,他的几个儿子因为参与欺压封地百姓、贪污赈灾银两皆被处以流刑,齐培就在其中,”江维桢回忆着开口,“他当日被押解离开都城的时候,我去街上凑了热闹,对他这张脸印象深得很。”

“就在街上看几眼?”齐子元不由低头看向了地上的尸首,却并未发现那张脸上有什么特别之处,“他脸上连块胎记都没有,怎么隔了这么多年还能记得住?”

“我记人可不仅仅是皮囊,还要看骨相,”江维桢满不在乎道,“别说是现在,就是他尸首都腐烂了,只剩下骨头,凭着他的头骨,我也能认出来一二。”

“……江公子光是当大夫有些屈才了,”齐子元忍不住道,“我看京兆府那位老仵作都没有这样的本事。”

江维桢扔下了一直在手里把玩的匕首,接过陈敬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擦手,略点头以示谢意后才接话道:“技多不压身嘛,现在这不就用得着了。”

“这倒是,”齐子元应了一声,思绪微转,“如果这刺客真的是齐培,那他是因为我当日不肯答应为齐穆棠恢复爵位,所以想要杀我为他爹复仇,可他不是在流放,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皇兄当日将他流放到了何地?”

“这我还真记不清了,反正流放嘛,无非就那么几个地方,”江维桢回道,“西南多瘴之地,东北苦寒之地还有就是……”

他说到这儿,突然一顿,抬眼看向了自从认出这刺客身份后,一直沉着面色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齐让,“阿让?”

齐让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后,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偏转视线,看向了齐子元:“当时北奚战事刚了没多久,北关人烟稀少,所以那几年,处以流刑之人大多遣去了北关做劳役。”

“北关,”齐子元微微睁大了眼睛,语气迟疑,“北关路途遥远,一路来到都城,仅靠齐培自己肯定是不可能的吧?”

“从流放地逃脱其实并不难,但一路回到都城所需的盘缠,还有途径各地查验的路引……”齐让缓缓道,“自是有人相助。”

“能将齐培从北关流放地接来都城,还知道我何时身边守卫松懈,可见这人的身份和能力,”齐子元坐回椅上,一边思考一边接过陈敬递来的茶盏喝了一口,“却偏偏让齐培这种人来动手,可见并不是真的想要我的性命,而是……想要让我因此而猜忌负责镇守北关的江家?”

“你……”

江维桢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扭过脸朝齐让看去,却发现对比自己的讶异,对方却是一脸的意料之中,甚至还露出了一点笑意,回身在旁边的椅上坐了下来。

“怎么了?”齐子元瞧见他的反应,放下手里的茶盏,“是我哪里说得不对?”

“那倒不是,就是……我知道陛下一向聪慧,看事情通透,”江维桢略犹豫,还是开了口,“但,就真的一点都不觉得齐培能逃出北关是江家的疏漏,又甚至,就是江家将他送到都城的呢?”

“北关那么大,军中事务又繁琐,总不至于还要江老将军亲力亲为地看着那些做苦役的犯人吧?”齐子元抬眼看着江维桢,“至于江家将他送到都城……又要准备盘缠车马,又要准备路引,费这么大周章又图什么?江公子和我每日都能见到,我又几次三番到江府去,想要杀我干嘛找这么个废物?”

“陛下还真是……”江维桢笑着摇了摇头,跟着就朝着齐子元深深施了一礼,“维桢代家父及江家上下,多谢陛下信任。”

“理所应当的事儿,江公子怎么这么客气?”齐子元道,“想这个主意的人无非是觉得,江家是皇兄的母家,又手握兵权,我一定忌惮的很,有这么个对江家动手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而我一旦动手,不管江家还是皇兄都不会坐以待毙。但他却不明白,我与皇兄……”

话说到这儿,他微微顿了顿,目光不自觉地飘到齐让身上,四目相对之后,他轻轻笑了一下,再开口时转了语气,“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我小时候就听过。”

“阿让和陛下斗起来,能够得利的……”江维桢眯了迷眼睛,“北奚?”

“北奚那个新主送了那么多贡品,又花了那么多本钱来结交都城官员,其野心可见一斑。北奚境内多沙漠,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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匮乏,水源稀少,想要图谋的无非是大梁的国土和钱财,却因为忌惮江家,而不得不有所收敛,”齐子元思考着开口,“但若是我自己毁掉江家这一得力的防线,甚至和皇兄内斗起来,乘虚而入的收益可就大多了。”

这话倒是和先前齐让的不谋而合,只是齐让毕竟在位多年,见惯了朝内朝外的各种阴谋诡计,也见识过北奚的贪婪和野心,可这小皇帝年不及弱冠,竟能在这一会的工夫,仅因为地上这一具尸首,就想到了这么多,还真是头脑清晰,心思缜密。

江维桢心里想着,忍不住感慨起来:“经过今天,我对陛下又一次刮目相看。”

“我就是随意揣测了一下,也没有证据,”江维桢这样的态度,倒让齐子元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子,看向齐让,“皇兄怎么看?”

“我和你想得差不多,”齐让回视齐子元,“所以,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他既然想挑拨我和皇兄还有江家的关系,我偏不让他如愿,”齐子元弯了弯眼睛,“装糊涂嘛,我最擅长。”

“这样未尝不可,但我觉得……”齐让缓缓开口,“这次没能得手,北奚新主也总还会找别的机会,与其还要再做防备,不如就此顺了他的意,陛下留着许励那个饵,不也是这个目的?”

“当时我是想借着许励来看看北奚国主到底打着什么算盘,”齐子元看着齐让,“可现在,他的目的是江家。”

“所以陛下也想到了将计就计的办法,”齐让语气肯定,“只是不想用。”

“江老将军驻守北关多年,江家更是世代忠良,”齐子元轻声道,“若是要将计就计,总是要委屈了他们的。”

“陛下也说我父亲驻守北关多年,所以在他老人家心中,没有什么比北关的安稳更重要,”江维桢听懂了齐子元的犹豫,“若能粉碎北奚的图谋,就算效仿当年黄盖演一出苦肉计,他老人家也乐意的很。”

“……也还没到苦肉计的份上,”齐子元说完,又忍不住感叹,“江公子还真是‘孝顺’。”

“不是苦肉计,那陛下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江维桢思量着,“北奚想要趁虚而入,无非是想办法削弱江家兵权,让北关脱离江家的掌控,这不是容易的很?”

“容易……的很?”齐子元抬眼朝齐让看去,面上还有犹豫,“皇兄?”

齐让回视他,语气温缓:“你心中还有疑虑?”

“是,”齐子元诚实点头,“我其实不光是担心委屈了江家,更怕的是,一切都是我的自以为是,将计就计不成,反而陷入了更大的圈套里,拖累了大梁江山……”

他闭了闭眼睛,声音也低了几分,“我自己死不足惜,可天下百姓何其无辜。”

“子元……”

齐让凝神看着身旁的少年,仿佛穿过这张还有些稚嫩的脸庞看见了前世的自己。

“不会的,”他缓缓开口,语气十分坚定,不知道是在和齐子元保证,还是在向前世的自己保证,“有我在,定会保大梁江山无虞。”

“好,”不知道是不是被齐让的语气所感染,齐子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点头,“我会和皇兄一起,守住大梁江山。”

“现下一切都明晰的很了,这尸首也没什么可查的了,”见齐子元终于做了决定,江维桢也放松下来,“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既然要将计就计,自然是要等着对方先有所动作,”齐让说着话,抬眼朝一旁侍立的陈敬看去,“将陛下在龙首山遇刺的消息传出去,伤势要说的更严重些,再说刺客已经伏诛,陛下震怒,要查到凶手身份之后诛其九族。”

“诛……九族,”陈敬眨了眨眼,求助地看向齐子元,“陛下,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合适?”

“反正也不是真的要诛九族,说得严重些,后续再闹起来才理所应当,”齐子元点了点头,“就按皇兄说的去做就行。”

“是,奴婢这就去办,”陈敬应了声,又忍不住问道,“那行宫的人是否还要排查?”

“查是要查的,总要闹出些阵仗来,才不会让人起疑,”齐子元道,“别真的查出来就行,不然后面的戏就没法做了。”

陈敬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

第八十八章

右臂的伤口虽不严重,却还是给齐子元的日常生活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每日按时换药,饮食几近清淡这些暂且不论,连生活习惯也不得不跟着改变,不管是吃饭喝茶还是提笔写字都要尽可能不动右手,以免牵动伤口耽误愈合;又因为伤口不能沾水,不仅洗澡要受影响,连出汗也要尽可能避免,所以别提到围场打猎的计划,就连到鞠球场上和许戎踢会鞠球都成了奢望,只能坐在看台上,充满艳羡地看着场上玩得正欢的两大一小。

“平日里也不见你多喜欢鞠球,”齐让倒了一盏泛着凉气的乌梅汤递到齐子元手边,“怎么这会这么失落?”

“我对鞠球确实没多喜欢,但是和大家一起玩是不一样的,”因为几次三番习惯性用了右手而牵拉到了伤口,齐子元的右臂被江维桢用布料固定在了胸前,用完好的左手接了乌梅汤,喝了一口才回眸看向齐让,“皇兄去和他们一起玩吧,不用陪我的。”

“也不是有意要在这儿陪你,”齐让给自己倒了杯乌梅汤,浅浅喝了一口,“我不会鞠球。”

“嗯?”齐子元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皇兄居然不会鞠球?”

瞧见他的反应,齐让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这么惊讶?”

“可能是在我心中总会觉得皇兄是无所不能的,”想想自己刚才的样子,齐子元也觉得有点好笑,摇了摇头又道,“想想也是,皇兄少时不仅忙于学业,还要学习骑射武艺,时不时地还要替父皇分担朝务,哪还有空闲时间来玩乐。”

“其实空闲时间总还是有的,只是我那时候坚信玩物丧志,不允许自己的人生有一丝一毫的浪费,”齐让轻轻晃了晃手里的杯盏,语气飘忽,“像一根弦一样紧紧地绷着,总有撑不住断了的那日。”

“但是现在那根弦不是放松了吗,”齐子元道,“在断之前发现,一切都还来得及。”

齐让微愣,而后笑着点了点头:“是来得及。”

“那皇兄要不要下去踢会鞠球?”齐子元歪着头看他,一双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我们一起,我会小心伤口的。”

“虽然我很想答应,”齐让冲着齐子元身后的方向抬了抬下颌,“但是陈敬似乎找你有事。”

“陈敬?”

齐子元回过头,果然看见陈敬远远地走来,从略显急迫的脚步来看,应该确实是有要紧的事儿。

“好吧,”齐子元深深地吸了口气,朝着走到跟前的陈敬开了口,“什么事儿走得这么急?”

“禀陛下,”陈敬喘匀了气,才回道,“上将军许励求见。”

“许励怎么这么耐不住性子,我还以为他要再等上几天才会露面,”齐子元回过视线看向齐让,“皇兄?”

“去吧,”齐让点头,“我若在场,就耽误了许将军发挥。”

“那好吧,”齐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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