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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那鞭子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若被抽中,即便是筑基修士也会重伤,更遑论路行雪这样既无修为, 还身体病弱的废材了。
身体被抽成两段都是轻的。
只是那鞭子在即将落到路行雪身上时,被一只手攥住,那手好看得很, 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看起来像文人墨客的手, 却有着强大的力量。
离落用力一扯, 鞭子却被那人握住纹丝不动,她气得脸颊通红, 双目冒火, 原本只是七分火气现在已经暴涨到十分。
“你们还在看什么, 把我给他拿下, 本小姐要将他抽筋扒皮下到油锅里, 让他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小姑娘尖利的嗓音回荡在驿站前的空地, 听在那些看热闹的人耳中都不由纷纷皱眉。
小小年纪, 说话竟然如此恶毒……
不过此时却无一人为路行雪与扶渊两人出头, 出门在外明哲保身要紧, 更况那小姑娘一看就来历不凡,还是不要惹得好。
之前说话的男子脸色微变,此时也已看出扶渊修为不弱, 但此人惹恼小姐, 怕是没有好下场。
“道友还请快快放手,我家小姐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速将狐腓留下。”年轻男子心中还是不愿看到,扶渊年纪轻轻的便轻易陨落。
哪知他有此善心,他家小姐可未必。
离落气得厉声尖叫,“莫辰缘,你聋了吗?我让你把他抓起来,今天我非要将他的骨头一截截敲碎不可,再挖出他的心脏喂狗!”
“哦,敲碎骨头?”扶渊好似听到什么有趣的话,转头看向抱着狐腓静静站在身边的路行雪,“城主,这小姑娘的手段听着比你的要有意思,不如我们试试?”
路行雪抬了抬眼眸看他一眼,一身白衣身形纤瘦的青年,脸上带着病色的苍白,神情沉静而幽邃,怀里抱着只雪白小兽。
一人一兽都病恹恹的,显得那般脆弱,仿佛这个世界任何东西都能伤害到他们,令人恨不能捧在手心,不错眼地守着。
扶渊的目光一瞬变得幽深无比,他淡淡一笑,手指一攥一放,原本在不断叫嚣咒骂的小姑娘蹬蹬蹬向后摔退几步,捧着手放声惨叫起来。
“啊,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见自家小姐受伤,护卫们纷纷冲上前,一半保护小姐,一半拿着兵器向扶渊攻去。
那名年轻女子赶紧冲到离落身边检查,一探之下脸色骤然苍白……竟然,从手掌到手肘,骨头全都碎了。
“我的手我的手……痛死了,我要剐了他!我要剐了他!”
离落嚎哭不已,她从小被呵护着长大,掉根头发都要发落下人,哪里受过这样严重的伤,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本是秀气的眼眸里更是刻满恶毒。
“爷爷,卜爷爷,有人欺负落儿,你还不出来给我杀了他!”
离落一边哭一边朝半空大喊,忽然之间,一股可怕的威压笼罩全场,那些个看热闹的散修们一个个脸色大变,纷纷退避。
扶渊随手将一名断气的护卫丢开,惮了惮衣袖站到路行雪面前。
地上躺倒大半护卫,一个临死前脸上都残留着恐惧的表情,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四肢略有些诡异扭曲。
此时,场上多了名仙风道骨的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慈祥,却在那双平淡的双眼看过来时,让人心中一寒,不敢造次。
离落此时已经服下断肢续骨的丹药,还吃了一大堆其他保命疗伤的珍贵宝物,被捏碎的手骨在慢慢长好,却比之前更痛,要不是那年轻女子死死抱住她,恐怕就要在地上打滚了。
看到老者出现,离落一边哀嚎,一边尖声叫着。
“卜爷爷,是他,就是他弄断我的手,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将要把他抓回去,丢进我的万虫窟,让他被——”
“小姐还是不要说话了,先把手治好要紧,莫要说话浪费力气。”年轻女子温柔地止住离落的话,满是关心地道。
卜长老看了眼离落,见她的伤势没有大碍,便将视线移开,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然后转向路行雪与扶渊两人,目光在路行雪身上只淡淡一扫,重点落在扶渊身上。
“扶家小儿,不想你竟真的走上邪路,靠吸食魂魄增加修为,此举有伤天和,实乃邪魔所为。”卜长老看了扶渊好一会儿,叹口气沉重地说道。
扶渊一点不意外对方认出自己,闻言哼笑一声,满不在乎地道:“这样就是邪魔了?你们怕是还未见识过真正的邪魔,还是莫要太早下结论的好。”
路行雪朝扶渊看了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觉得扶渊好似认识这卜长老似的,只是不怎么在意,说不上喜欢或恨,情绪淡得很。
别说路行雪,卜长老也有种扶渊跟自己颇为熟悉的感觉……但不对啊,这小子应该从未见过自己,自己也只是出席过他的满月宴,隔着几层人头瞥了一眼而已。
想起临行前宗主的交待,卜长老表情一凝,满目肃然道:“先前听闻你屠灭一个小门小派,还以为只是谣传,如今看来,恐怕并不是冤枉了你。”
扶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一点为自己解释的意思没有,卜老长眉头紧锁,神情愈发凝重,一边摇头,一边失望地叹息:
“小小年纪,自甘堕入邪魔之道,你家长辈不管,老夫便替你家长辈好好教训于你——”
说着便要出手,却听一道清冷淡定的嗓音响起。
“这么随便的吗?一无人证,二无物证,苦主原告何在?案发地受害者何在?仅凭传言便来定罪……”路行雪从扶渊身后走出,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看着那卜长老认真地问:
“你是来开玩笑的吗?”
卜长老被问得一怔,随即勃然变色,怒视路行雪道:“何处来的小子敢口出狂言,你可知老夫是谁?老夫又岂会冤枉一个小辈?”
“哦,小子路行雪,至于你是谁,那不重要。”路行雪说到这里,抬头淡淡一笑,“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卜长老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扶渊则一脸专注地凝望着路行雪,好像整个世界再无其他人或事能让他多看一眼。
护卫中有人大声喝道:“大胆,此乃玄一宗卜长老,岂是你个无名小子能随意顶撞的。”
“玄一宗?”路行雪玩味地轻声念了一遍,在洗雪城时,他曾听过这个宗门的名字,是比雪月宗更为强大的一个修仙门派,可以说是正道魁首。
他那个便宜继母似乎一直在走玄一宗的门路,想要路远拜入玄一宗,从上次听到的消息来看,路远已经成功排入玄一宗。
“不错,我等正是玄一宗弟子,而离落小姐更是我玄一宗离人峰峰主之孙女,此次外出历炼,由卜长老暗中随行护道。”
莫辰缘赶紧解释道,他希望扶渊和路行雪在了解自己一行人的身份后,能够服软认错,虽说以离落小姐的脾气未必会放过两人,但有卜长老在,或许不会让两人落得太过悲惨的下场。
此时离落已经完全缓了过来,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年轻女子,怒气冲冲朝扶渊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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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爷爷,把他抓起来,将他的四肢统统折断,我要把他抓回去喂我的小花小红。”说着伸手朝路行雪一指,愤恨不已地道,“还有他旁边的人,敢抢我的狐腓,我要划花他的脸,敲碎他的四肢,扔去最下等的妓寨——啊!”
又是一声惨叫,离落捂住嘴巴,汩汩鲜血渗透手指缝,慢慢地流出来滴落在地。
离落愣了片刻后,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哇”地大哭起来。
她的牙……
卜长老也是脸色一变,怒道:“大胆!”
旋即对着扶渊出手。
元婴期的威压一下释放开来,修为低些的人承受不住那股气势,腿一软趴地上,心神剧震,双目瞪大到极点。
这就是元婴级别的大佬么?感觉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们。
“咳——”路行雪咳嗽一声,感觉胸口气血翻涌,扶渊面色微变,揽住他的腰急速退后,又以自身修为在路行雪面前结了个防御法阵,让卜长老的攻势伤不到他。
路行雪抚了抚胸口,那股憋闷的感觉散去,一丝微弱的暖流慢慢流经全身,让之前的伤痛获得一丝缓解。
路行雪垂眸看向怀里安静躺着的小兽,狐腓睁着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望着他,看起来乖巧极了。
默默对视片刻,路行雪抬手轻轻揉了揉狐腓,嗯,毛茸茸,软绵绵的,摸起来真舒服,狐腓也惬意地眯起眼睛。
扶渊扫了眼路行雪,见他没有吐血或怎么样,心下微松,抬头向卜长老望去时,眼神冰冷。
这老头子每一次都跳得欢,真是不知死活啊。
扶渊当即便要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邪魔手段。
袖子却被轻扯了下,扶渊神色微动,垂眸望向怀里抱着的人。
“情况未明之前,还是尽量不要落下话柄。”路行雪凑到扶渊耳边轻声说道。
“这老头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却不点破,或许是顾忌雪月宗,必要时,可借此一用。”
扶渊的眸子不由柔和下来,“城主这是担心我?”
路行雪抬眸瞥他一眼,没好气道:“废话,你我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你死了,我又能好到哪里去。”
扶渊听得笑了笑,“好,扶渊谨尊城主之命。”
再抬起头时,眼中已无一丝温和之意,只有冷冷的嘲讽。
挥手化去卜长老的攻势,扶渊将路行雪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反身与卜长老缠斗起来。
虽然扶渊此时只有金丹后期的修为,跟卜长老差着一个大级别,但他独有的修炼方式,本就不可以常理度之。
若是放开来,召唤大量饿鬼来对敌,哪怕再多一名元婴,也能够拿下。
如今路行雪让他遮掩一些,别一出手就被打成邪魔歪道,扶渊便不能用他最擅长的方式杀人噬魄——不过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么多次轮回下来,虽然每一世都无法走正道的修行之路,但他对那些所谓正道的法门,也是耳熟能详,即便不能修行心法,招式却是能用的。
而越是熟悉的功法,他用起来越顺手,甚至还能想出克制之道。
不巧,这位卜长老,在之前的很多次轮回中,跟他都算得上“老熟人”。
扶渊对他的招式不要太清楚,所以哪怕差着一个大级别,居然也是越打越顺,从最开始的被压制,到后面慢慢反制。
扶渊越打越轻松,相反,卜长老却是越打越心惊。
怎么回事,这扶家小子年纪轻轻,修为已到金丹后期不说,为什么战力也如此强悍,尤其对他的出手招式,仿佛未卜先知一般,不仅能提前避开,还能反制于他。
两名战力堪比元婴的修士交战,很容易波及到他人,所以两人不约而同飞到半空交手,底下的人抬头望着,心中都震撼不已。
所有人的心神都被上空交战的两人吸引,只除了离落。
她嘴里的血已经止住,可被打落的牙齿却没那么容易修复,此刻嘴里空了一半,让她死死地闭着嘴,一点不敢张开,双目赤红,恨毒了扶渊。
看出扶渊战力很强,卜爷爷一时半会奈何他不得,离落怎能甘心就这样等着什么都不做,她将恶狠狠的目光放到了路行雪身上。
这人跟那个打伤她的人是一起的,看起来没有半点修为,一副短命的样子,还抢她的狐腓。
她打不过那人,难道还教训不了这个光有一张脸蛋,没有修为的废物吗?!
路行雪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上空交战的扶渊身上,但也察觉到一道满含恶意的目光。
他收回视线看去,便见那满脸怨毒的小姑娘抽出一把剑,向着自己走来。
“我要挑断你的手脚,把你的脸划烂,将你剁成一块一块……看谁现在还能来救你。”
因为缺了一小半牙,说话漏风,声音听着有些怪异,这让离落心中更是恨极,将这两人千刀万剐也难解她心头之恨。
小小年纪,其话语里的恶毒令人心惊,或许有人觉得不过是气狠了时的发泄之语,但路行雪能看出来,这姑娘年纪虽小,却不是那种光靠嘴来发泄的人。
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必然都是会付诸行动的。
怀里的狐腓睁开眼,不安地动了下,嘴里发出一声微弱的鸣叫。
路行雪安抚地揉了揉它的脑袋,脸上并无惊慌之色,只是平静地看着那小姑娘朝自己走来。
“小姐,卜长老还在跟那人交手,小姐要不然还是稍等片刻,等两人有了结果再说。”莫辰缘犹豫了下,上前对离落劝说道。
“滚开!”离落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怒声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爷爷叫来保护我的奴仆,不帮我出气也就算了,还敢阻拦我!”
那一巴掌扇得莫辰缘脸上马上红肿起来,藏在袖子的双拳握紧,脸上却还是恭敬地道:“小姐别生气,莫辰缘并不是要阻拦小姐——”
“我说了滚开,再废话就先杀了你!”离落满眼戾气地喝道。
莫辰缘还要再说什么,那名年轻女子拉住他,对他默默摇了摇头。
莫辰缘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抬眼望向路行雪,紧紧抿了抿嘴唇。
路行雪看着满脸杀气走来的离落,神情平静极了,仿佛离落在他眼里,只是个拿着玩具哭闹发脾气的任性小孩。
这样的眼神,让离落心中怒气更盛,对路行雪的厌恶与憎恨,甚至超过了扶渊。
“我讨厌你这双眼睛,要把它挖出来。”
离落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缓缓举起了剑。
半空中,扶渊始终留了一丝心神在地面的路行雪身上,见到离落举剑靠近,眸光一寒。
拼着受卜长老一掌,同时也拍出一掌,借着力道向后翻飞,向路行雪落去。
卜长老看出他的意图,顿时目眦欲裂,喷出一口老血,快速稳住身形,也扑了过去。
“竖子尔敢!”
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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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举起剑,正要剜去路行雪的眼睛,整个人突然如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去,凌空喷洒热血,点点血珠如天女散花。
惊呼声响起。
“小姐!”
“落儿!”
扶渊落在路行雪身边,揽住他的腰皱起眉头检查,“可有受伤?”
路行雪摇了摇头,看到他嘴角血迹,不由抬起袖子擦拭,扶渊目光微顿,一下静止不动,任他施为。
那边离落被扶渊打飞,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被人接住,缓解大半冲势——即便如此,此刻的离落也是身受重伤,嘴里不断涌出鲜血,话都说不出来。
那人抱住离落,看着她不断吐血气息越来越弱,不由眉头紧锁,抬眸望向不远处的路行雪,目光说不出的复杂,缓慢地说道:
“路行雪,你没死。”
“却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
第42章
听到自己的名字, 路行雪随意瞥过去一眼,认出那是雪月宗的胥游。
他神情没有半分变化,收回目光, 继续小心而仔细地替扶渊擦拭嘴角血渍。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路行雪忍不住微微蹙起眉头,以扶渊的修为本就差那位卜长老一个大境界,还不能用擅长的招式, 现在又多出一个胥游来。
虽然对胥游了解不多,但此人也是同辈中的佼佼者,据说曾凭借伴身灵器, 逆伐过超出本身境界的修者, 战力堪比元婴。
一个元婴已是如此吃力,再来一个……难道只能开启与世为敌的剧本?
【宿主, 这个胥游毕竟是你师兄, 受过你娘亲恩惠, 你向他认个错, 刷下好感度, 说不定就会站在你这边,保护你这个师弟的。】
系统弱弱地道。
系统最近出现的少, 路行雪都快要忘记系统的存在了……只是这系统说话, 依旧如此不讨喜。
【乞求而来的保护, 我路行雪不屑要之。】
系统不懂, 讷讷道:
【都是保护,有什么区别吗?刚刚……主角不也是保护你了吗?】
【那不同。】
【哪里不同?】
扶渊神情微敛,垂眸望着路行雪, 路行雪没注意他的打量, 神情平淡,语气多了丝认真意味。
【扶渊的保护, 取决他的自我衡量,而不在于我做什么;乞求而来的保护,则是保护者视被保护者的乞求行为做出判断,救与不救,既看被保护者为保命能牺牲多少,也看提供保护的人如何做出取舍。】
【前者是交情,后者是交易。】
系统没听懂,更加迷茫了,但扶渊听了倒是很高兴,握住路行雪给自己擦拭嘴唇的手,语调低柔地道:
“莫要担心,便是暴露也没什么,有我在,总不会让人伤到城主。”
他以前从未有过想保护之人,所行所擅长的皆是毁灭……现在尝试一下保护也不错。
两人这般旁若无人,和风细雨,另一边却是兵荒马乱,暴风骤雨。
胥游将离落交给玄一宗的人让他们救治,见围过来的卜长老按住胸口咳血,显然也是受伤不轻的样子,思索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递了过去。
“这是凝露丹,卜长老与这位师妹每人两颗,可以缓解伤势。”
卜长老瞥他一眼,“你是雪月宗的胥游?”说着不客气地抢过玉瓶,“这凝露丹是雪月宗的疗伤圣品,你倒是舍得,一下给出四颗。”
胥游一派恭谨地道:“那路行雪怎么说也算我雪月宗的人,如今既是因他而伤了玄一宗诸位,胥游做些弥补也是应当的。”
“路行雪?”卜长老露出颇为玩味的神情,看向那边的路行雪与扶渊两人,“那病歪歪的小子便是鼎鼎大名的洗雪城城主,倒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胥游神色一紧,也抬眼向路行雪望去,见他只顾着关心那个叫扶渊的小子,看也不看这边一眼,神情愈发冷然。
“路行雪,我不管你是怎么从鬼哭涯逃离的,既然没死,那就随我回宗门,好好赎你的罪孽。”
说到这里一顿,语气多了些沉痛。
“没想到经过鬼哭涯一事,你不仅没有丝毫悔改,还变得愈发不可理喻……那些小门小派怎么惹了你,竟让你做出残杀同道,屠灭满门的事?!”
路行雪终于将目光转了过来,“你说我残杀同道,屠人满门?……我有这本事?”
胥游瞥了眼他身边的扶渊,冷声道:“这扶渊本是扶家子,却不知怎么被你抓去,受你蛊惑,如今更是堕入魔道,修习邪术……路行雪,我也不知你哪来的本事,但你莫忘了自己身份,不要一错再错!”
说到最后一声几乎是厉声训斥,然而路行雪却是无动于衷,甚至还给他鼓了鼓掌。
“所以,你觉得我该死?”
胥游被问得一滞,不知想起什么脸色很难看,好半晌,再次缓慢开口道:
“你不过受了鱼容师伯遗泽,若你不是鱼容师伯的孩子,路行雪,你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离落在丹药的救治下醒了过来,感到浑身剧痛,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恐怕伤到了根基,不是吃点丹药就能好的。
她没有想以后那么长远,也没管谁救了自己,只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打成重伤,受到如此欺辱,气得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刚醒来便尖声叫喊:
“竟然敢伤我,给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一阵癫狂尖叫后,发现身边的人没动,而打伤她的人和那个贱人,竟然还好好站在那里,气得面部扭曲,双目赤红,整个人看着都疯魔了。
“卜爷爷,你为什么还不动手?我要现在立刻马上让这两个贱民死,让他们像上次那些胆敢冒犯我的贱民一样,活生生开膛剖肚,扔进坑里烧成灰!”
“你们不动手我自己来,我要告诉爷爷,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你们也都别想好过!”
她的话让卜长老等人都变了脸色,莫辰缘更是想再阻止也来不及,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这离落仗着自己有个峰主祖父,向来嚣张跋扈惯了,更是视人命为草芥,对身边的人也是非打即骂,哪怕同是玄一宗弟子,在她眼中也不过伺候她的奴仆。
之前经过一个小村庄时,因为有个孩子不小心冲撞了她,她生气地鞭打那个孩子,对方父母亲人出来阻拦。
因为没有按照她的话跪地求饶,她一怒之下便将那些人给虐杀了。
此刻见她再次发疯,莫辰缘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看了眼卜长老。
卜长老神色莫名看不出在想什么,看了眼路行雪两人,又看向胥游。
“今日之事是我玄一宗与这两人之事,胥游小友最好不要插手,在旁看着就好。”
他的伤势在凝露丹的调理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再次出手绝对动若雷霆,不再给扶渊反抗机会。
不说已经跟路行雪与扶渊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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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结仇,单是离落的那翻话也不宜散布出去。
外人眼中,离落是离人峰峰主宠爱的孙女,性子虽然骄蛮了些,却并不会随便残害他人性命,若是被外人得知离落真正的性情,不说离落名声有损,对玄一宗的名誉也不好听。
所以,路行雪与扶渊这个人必须死。
至于胥游,毕竟是雪月宗的核心弟子,很受宗门器重,不说他不一定杀得了对方,即便能杀,对雪月宗也不好交待。
不过,看他对路行雪的态度,似乎可以利用一二。
卜长老想到这里,对莫辰缘等人暗自使了个眼色,又对胥游说道:
“当然,对于残杀同道,修炼魔功之徒,人人得而诛之……胥游小友侠肝义胆,想必也不会对此坐视不理。”
而胥游沉着一张脸,没有理卜长老,眼睛直盯着路行雪,眉头越皱越紧,再次问了一遍。
“路行雪,你认不认罪?”
路行雪没再看他,而是对着扶渊淡声道:“看来想平静回归洗雪城,已是不能。”
扶渊含笑看着他,语气随意极了,像在哄小孩,“不怕,把找事的全都杀了,不就平静了吗?”
路行雪点点头,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嗯,那就全杀了吧。”
“路行雪你——”胥游又惊又怒,没想路行雪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不仅不认罪,居然轻飘飘就说出把人都杀了的话。
然而他的话都没说完,骤然感觉周围气场发生变化,天空昏暗,阴风乍起,从朗朗青天白日,变成幽幽阴森地府。
所有人被拉入一个诡异的域场,幽冷的气息侵袭而来,似能冻结魂魄。
卜长老与胥游都变了脸色。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是什么邪恶的功法吗?还是某种禁忌法阵?
胥游只觉已不在原来的空间,似乎被拉入一个诡异的地方,不仅魂魄有种要被冻住的感觉,浑身灵力也受到压制。
这种情况下,实力至少下降三成。
与其他人相反的,却是扶渊,他现在感觉全身舒坦,灵魂简直想要欢呼,之前受到的伤正以极快的速度恢复,浑身更是充满力量。
路行雪的脸色白了白,身体骤然无力,要不是扶渊正抱着他,只怕会直接软倒在地。
“你……”扶渊皱眉,他猜到是路行雪做的,或许跟黄泉之门有关,类似于领域,对他有增幅的作用,而对其他修士则是压制。
此消彼长之下,现在这里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显然这对路行雪消耗很大,甚至可能损伤身体。
路行雪缓了缓,说话时声音小到仿佛耳语,“我撑不了太长时间,速战速决。”
扶渊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深深看他一眼,嘴角笑容温柔而又残忍。
“好。”
一时间,本就幽森的领域多出无数饿鬼,被活人气息刺激,一个个发狂地朝着卜长老与胥游等人扑去,逮着人撕咬一口,连着血肉与魂魄都被撕去一大片。
鬼哭声,哀嚎声响起一片。
没过多久,玄一宗等人全都喂了饿鬼,尤其那位卜长老,这些等阶不高的饿鬼并不能杀死他,但有扶渊在,他最后也只有乖乖喂饿鬼的命。
扶渊并没有杀死所有人,而是留下了三个。
胥游与莫辰缘都只剩最后一口气,但除了脸色惨白些外,身上倒没多少伤。
最惨的是之前叫嚣得最厉害的离落。
“砰——”
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被丢到路行雪脚下。
第43章
路行雪看着前一刻还光鲜亮丽的大小姐, 此刻几乎看不出人形,凄惨的躺在自己脚下,黑眸之中毫无波动。
这个出身大宗门的小姐, 某种意义上来说,跟原先的路行雪很像,行事恶毒残忍, 视人命如草芥。
前者恶名满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这位离落小姐却有人给她遮掩, 恶毒之名不为外人所知。
再有,“路行雪”的恶现在看来, 更像是有人给他强加上去的, 哪怕他喜爱观看酷刑, 似乎也有原因;但这位离落小姐, 却是实实在在的恶毒心肠, 天真残忍,不以恶为恶。
所以, 路行雪觉得, 没必要留她性命。
只是在杀她之前, 有必要再做点事。
路行雪拿出一块留影石丢给扶渊, 示意他继续录制。
现在还剩三个人活着,这是路行雪之前交待扶渊特意留下性命的,扶渊也没问他留这三人做什么, 在将三人虐得只剩半口气后便停了下来。
此时接过路行雪丢给他的留影石, 见上面已经录下离落自曝其短的画面时,嘴角微扬, 觉得刚才大战一场的疲惫与伤势都轻了许多。
路行雪很满意扶渊的执行力,尤其不像有些人喜欢问来问去,废话个不停。
他蹲下来,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用无比怨毒的目光瞪视着他的离落。
“恨我?是不是恨不得我像你之前虐杀的那些人一样,跪在地上向你哀求,无比痛苦地死去?”路行雪问得平静,跟平时聊天的口吻并无不同。
离落张了张嘴,黑红的血从嘴里涌出,她声音无比嘶哑,每个字都说得艰难无比,却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怨恨而恶毒地说道:
“你敢杀我,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路行雪神色平淡,“哦,杀不杀你我都会死得惨,所以我为什么要留下一个仇恨自己的人呢?”
离落死死瞪着他,如果目光能杀人,路行雪怕是已经被千刀万剐。
“像今天这样的事,对你来说只是日常吧?是不是只要稍微有一点惹你不高兴,那人就要死,而且死得很惨?”
离落的眼睛瞪大到极点,“嗬嗬”地喘着气,弯曲的手指在地上使劲抓挠着,显得激动起来。
“我是玄一宗的小姐,那些个贱民怎配与我相提并论,用他们的贱命让我消气,取悦于我,是他们的荣幸!”
路行雪看着她毫无悔改的样子,知道她的三观已经彻底扭曲。
就是不知道被誉为正道魁首的玄一宗,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弟子。
接下来,路行雪诱导离落将自己这些年来所做的恶事一一说出来,结果发现她说到死恐怕都说不完。
这离落不知是天生的恶种,还是被带坏了,从小便视人命如草芥,伺候她的婢女仆人,几乎都撑不过一个月,便会以各种理由被她虐杀。
哪怕是玄一宗的正式弟子,在她眼中也不过高级点的奴仆而已,平日里也是非打即骂,只是碍于祖父之命,不会轻易伤其性命。
离落如今不过才十五岁,直接死在她手底下的人已经不计其数。
系统听得都震惊了。
【啧啧,跟这位离落小姑娘比起来,原城主的暴虐都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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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看啊。而且原城主几乎没有自己动过手,都是手底下的人听他命令做的……这小姑娘了不得,不管烧还是埋她都自己上啊。】
那边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胥游与莫辰缘两人,他们的神智还是清醒的,所以自然也将离落的话听了个清楚,表情各异。
莫辰缘脸上不时闪过痛悔之色,甚至忘了自己此时的处境。
而胥游神情怔愣,不知是被离落的恶行震慑到,还是没有从被扶渊与路行雪联手击败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路行雪没在意其他人的反应,抬眸看了眼扶渊,扶渊扬了扬手里的留影石,表示有全部录下。
而此时的离落已经说不出话来,眸中的光亮越来越黯淡,最终彻底熄灭。
花一样的女孩就这样躺在泥地上,眼眸睁得很大,空洞地望向天空,娇嫩的脸上满是鲜血。
若是此刻让外人看到,必会心生怜惜,如此年轻,却已香消玉殒。
然而光看这张尚显稚气的脸,谁又能想到,死在她手里的人数都数不清;犯下的恶行,更是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处理完离落,路行雪来到胥游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平淡,既无憎恨,也无愤怒,跟看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你一直说我享受亲娘余泽,现在,让你也来享受一回。”说着让扶渊解除对胥游的禁锢,胥游艰难地爬起来,只是灵力耗尽,神魂又受到重创,此时已经没有一点战力。
“看在娘亲份上,今日不杀你,但你我从此再无瓜葛,下回遇上,不要再拿你的鱼容师伯说事,该杀便杀,是生是死皆无怨尤。”
听到路行雪的话胥游神情微震,望着他久久无语,最后身形踉跄着,失魂落魄地离开。
路行雪毫不在意胥游的离去,来到最后一个人面前。
扶渊像忠诚的护卫一样,紧紧跟在他身边。
“想死还是想活?”对着莫辰缘这位玄一宗唯一的幸存者,路行雪的话很简洁。
莫辰缘动了动嘴,“……想活。”
路行雪神色微缓,他喜欢识实务的聪明人。
“今日之事很快会传回玄一宗,你是唯一活着的人,届时他人问起,你如何解释?”
之前扶渊与那位玄一宗长老交战时,整个驿站的修士有多远躲多远,生怕被波及。
等到后来路行雪黄泉领域一开,更是活人勿近,除了少数几个修为高的人远远窥探外,方圆十里内,除了路行雪扶渊与玄一宗众人外,再无其他修士。
现在尘埃落定,只怕那些暗中打探消息的人,已经将此间发生的事情传了出去,不管是玄一宗还是其他宗门,很快都会知道。
洗雪城城主不仅活着从鬼哭涯回来了,还带着名堕魔修士,屠灭了一个小门派,杀了玄一宗的长老及其众多弟子。
残暴之名,又添新的战绩。
莫辰缘心思电转,猜到路行雪几分用意。
现在的他,可是一点不敢小看这位没有修为的洗雪城城主。
“我会说,是离落小姐想抢公子的狐腓,公子百般忍让,离落小姐不依不饶,悍然出手,最终两败俱伤,只有公子与我等三人侥幸活下来。”
莫辰缘这样说,先是让路行雪站在道义一方,让外界少些指责的理由,毕竟本来此事也全是因离落而起;
而为什么说两败俱伤,则是减少世人对路行雪与扶渊的忌惮。
一方大胜,一方惨败,与两败俱伤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前者会让人更加忌惮,后者多了些偶然性,同时还会让人觉得路行雪两人已经受到一定惩罚,对弱者的同情也会更少些。
路行雪听了不置可否,只是再次问道:
“你如果这样回玄一宗,还能活命吗?”
莫辰缘神情黯淡下去,沉默不语。
离落小姐死了,卜长老也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他知道自己回宗门恐怕逃不过一死,逃离也是死,说不清是现在死在这两人手上,和回到宗门受死,哪一个更好。
可是他想活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想活下去。
莫辰缘看着路行雪,郑重地再次重申一离,“我想活。”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位名声不好,又病弱的洗雪城城主,或许能够救他的命。
更或者,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活命机会。
路行雪让扶渊将那块留影石给莫辰缘,对他说道:
“在玄一宗的人找来前,将留影石里的内容,以及你刚才说的话,尽可能快地传扬出去,让越多人知道,你的生命才会越有保障。”
“包庇一个恶贯满盈之人,还是为挽救宗门声誉清理门户,身为正道魁首的玄一宗,应该会知道做何选择。”
路行雪平静地说着,声音并不大,甚至有些虚弱,却透着令人信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