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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知道妈妈知道,可是一个生命的逝去仿佛如同?一颗沙子洒在池塘,沉下去也?无人知晓。
浅沙也?被当做是沉底的底沙。
没人愿意?去分辨,也?可能是心知肚明?的糊涂。
舒池:“还可以。”
她对杨婕露出一个笑?,似乎对这样的温度受宠若惊。
丁芽见过这种笑?,但现在她坐在身边,看?舒池的小心翼翼只觉得?心疼。
这个人是吃过多少的苦,才会?因为一个触碰就露出想哭的表情呢?
舒池看?上去就不像是爱哭的人,结果杨婕哭了,她的眼?泪倏然落下,吓得?舒池猛地站起来去找纸巾。
丁芽:“你面前呢。”
她看?着自己亲妈,好?笑?又感动,又想:怎么办啊,怎么说啊。
“我?光想想就不容易,白手起家啊小舒,很辛苦吧?”
杨婕拍了拍舒池的手,一边看?向丁芽:“我?们丁芽就不一样了,不好?好?学?习,人也?懒,高三还成天玩电脑,差点大学?都考不上,又复读一年才考上。”
想到这段杨婕还是叹气,舒池有些诧异:“玩电脑啊?”
她看?了眼?丁芽,想到对方和自己有些相似的网恋经历。
之前是同?病相怜,现在却有点酸。
一点点。
舒池心想:我?要大度,我?自己也?这样。
丁芽却眉心一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急忙说:“别提了,都过去了,真是的,还翻旧账呢。”
杨婕似乎对她的不省心记忆犹新?,她向来没享受过参加女儿朋友聚会?的场合。
丁芽上大学?她去送东西,也?就见过沈穆。
沈穆嘴甜,但年纪小,远远没舒池这种让人想拉着聊天的冲动。
就算不接茬也?有种这人是会?认真听的感觉。
杨婕:“说到这个玩电脑啊,我?那时候和她爸工作很忙,结果发现这孩子零花钱用得?特别快……”
丁芽:“妈!”
杨婕:“你别管我?。”
舒池都要被这俩母女逗笑?了,她给这俩人添了茶,一边问:“怎么了呢?”
丁芽很少和她说以前的事,主要是她俩也?没说得?那么多。
了解一个人往往从亲近的人身上听最好?。
舒池一开始还很紧张,现在又觉得?这样的机会?要好?好?珍惜。
杨婕已经陷入了回忆,口气倒是没什?么抱怨的:“给她的零花钱本来就比别的小孩多,她看?漫画、买杂志也?就算了,还在游戏里?充钱。”
舒池点头:“我?知道,充钻这些。”
杨婕笑?了:“你们年轻人就是懂,她还玩换装游戏呢,不过小女孩,也?正常。”
舒池愣了:“换装游戏?”
丁芽根本来不及阻止,杨婕已经说完了。
她一只手捧着茶杯,原本平静的心跟沸腾一样,甚至紧张到腿麻。
杨婕想了想当年,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就各种各样小裙子的吧,那种摸不到的衣服可贵了,之前就被我?发现她问哥哥要钱。”
丁芽紧张过后觉得?也?能圆场:“就那种8k8k的网页换装,很多人玩的。”
舒池有些诧异,问:“那个不用充钱吧?”
杨婕唉了一声,揉了揉眉心,看?向丁芽:“少骗我?了,你哥都跟我?交代过,那时候还不是怕伤你自尊心,就没说。”
丁芽心想:现在说也?很伤我?自尊心。
舒池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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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了句:“阿姨知道那游戏叫什?么吗?”
丁芽急忙接茬:“我?妈怎么可能知道,她又不玩电脑。”
那时候家里?的电脑多半是爸爸看?资料,但后来有笔记本不怎么用,杨婕就看?点舞蹈视频。
没料到她妈今天本来就胜负欲很强,可能是被气的,“我?当然知道。”
杨婕报出了游戏的名字,一副不服老的表情。
丁芽也?没想到她妈居然连游戏名字知道,想来是之前丁树青说的。
过去那么多年,丁芽都有些恍惚。
舒池却仿佛被定?住了一样,隔了将近一分钟才愣愣地看?向丁芽:“你也?玩过?”
丁芽有无数圆谎的方法,但她妈今天却像是非要和她作对一样,“也?不知道青春期小孩是不是这样,她哥和我?说她为了什?么限定?的裙子一直在每天做任务。”
丁芽看?向舒池,心里?很是紧张,心跳都加速,面上还不动声色地笑?,反问:“你玩过?”
杨婕还在絮叨:“她哥还以为丁芽在学?校不吃饭就为了买裙子,结果丁芽和他说是别人送的。”
家长一般都担心青春期女孩早恋。
但杨婕从没担心过,丁芽曾经直言班上的男生都是猴子,却没想到网络游戏还能让人上瘾。
但杨婕那时候太忙了,丁树青说的时候丁芽都高考失败了。
最后就是送去复读学?校,断网断一切娱乐直到考完才解禁的。
杨婕说完,却发现丁芽低着头,而舒池在发呆。
妈妈问:“怎么了,被我?说中不好?意?思了?”
杨婕喝了口花茶,还想问问那个男朋友,手机却响了,是同?事打来的。
杨婕:“你们已经出发去高铁站了?好?的,我?吃完了,那我?现在走。”
她说完看?向丁芽,丁芽的手心都出了一层汗。
这个没法圆,太巧了。
一个巧合可以解释,可是相同?的网恋经历已经是巧合了。
两个巧合,多半都不是巧合。
“今天太赶了,我?得?走了。”
杨婕站起来,又看?向舒池:“谢谢小舒啊,你手艺真好?。”
她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丁芽:“不要老吃外卖,有空跟人家学?学?怎么做饭的。”
丁芽点头,她站起来要去送杨婕,杨婕却摆手:“不用送。”
舒池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送送吧,也?就几步路。”
她收碗筷收得?很利索,杨婕对丁芽说:“你别让人洗碗了。”
丁芽嗯了一声,“妈,我?送你。”
她起身的时候,舒池对她笑?了笑?——
“你去送把,我?等你回来。”
丁芽确认自己完全暴露,她心虚地别过脸,嗯了一声。
门关上,舒池把碗放到水槽,水声都很难掩盖她繁杂的情绪。
她低着头,心想:这么巧吗?
可是过去的一切,在串联起来后都告诉她——
你被骗了。
第54章
丁芽给杨婕打?了辆车, 她一路上都没说话,看上去还挺低落的。
杨婕以为是自己逼得太过分了,“妈妈是怕你……”
丁芽心里乱糟糟的, 她勉强冲杨婕笑了笑, 说:“没事,妈你放心,这事八字没一撇呢, 要?是真的决定了, 我一定会带给你看看的。”
外面好冷,她想到刚才?舒池的那?句话,心仿佛也冷了下来。
舒池知?道了吗?
车来得很快, 杨婕叹了口气:“不要?受伤啊。”
杨婕还是不放心,却也知?道丁芽这种跟牛一样的性格, 认定了就拽不回来, 别人怎么说都没用。
丁芽挥了挥手, 说了声妈妈再见。
小区外面的小吃摊照样出摊,香气四溢, 丁芽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慢吞吞地走回去, 一瞬间甚至想跑了, 她干脆在小区里的花圃边上坐了坐。
偶尔有家长带着孩子经过, 丁芽本来就是小个子,捂着脸坐着像是哭了,小朋友看了两?眼, 问家长:“妈妈, 这个姐姐是哭了吗?”
家长当然不管这种事, 刚要?说话,就听到年轻女人说:“没哭, 就是失恋了。”
家长抱起孩子走得飞快。
丁芽叹了口气,嘀咕道:“跑什?么,又不会报复社?会。”
她想:我不可能被伤害,但我伤害到舒池了。
丁芽也没法怪她妈,杨婕压根不知?道丁芽隐瞒了什?么,也不知?道坐在对面的就是丁芽传闻中的对象。
亲妈一无所知?却精准地揭穿了丁芽遮掩的那?些谎言。
丁芽进了电梯,闭上了眼,心想:舒池会和我分手吗?
这才?刚在一起就暴露了。
真是意?外。
这个时候,她最怕反而不是分手,而是舒池的眼神。
丁芽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屋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摆碗的声音,舒池已经把碗洗了,正一个个摆在沥水槽上。
她的背影看不出任何情绪,听到声音也没转身,丁芽却下意?识地咽了口水,喊了声舒池。
这一声喊得发?颤。
压根不是从前?那?种故意?挑逗的语调。
舒池把最后一个碗放到上面,自己再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手,最后擦干,转身走过来。
她那?长一些的头发?在脑后扎着,乍看还像个短发?。
丁芽在昨晚喘息之间还抓过,调侃了句你是小僵尸吗?
舒池不明所以,丁芽的却咬了一口她的肩,闭上眼说:“就是僵尸电影啊,你没看过的话我们可以再看一遍的。”
舒池看的电影也不多,她依稀记得有个电影频道,小时候去隔壁家玩,邻居姐姐会开出来看。
译制片都一个腔调,港台剧的声音也一听就听得出来,但这些舒池都没得选,她能看就不错了。
舒池从小到大都没什?么选择,但该选择的时候从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
比如离开纺织厂,比如开面馆,比如摆摊,比如跟井羽绮创业。
丁芽也是她自己选的。
但是刚刚,她才?明白这个“自己选”可能还有一个圈套。
丁芽还站在玄关,她刚换完鞋,眼神带着水光,又喊了她一声。
舒池平静地说:“过来坐。”
她坐到沙发?,丁芽小步地挪了过来。
丁芽还是选择直接扑倒了对方的怀里,问:“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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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池:“我不知?道。”
她看着丁芽:“你就不打?算再给我个你不是豆芽的理由?”
丁芽摇头,她悬着很久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闭上眼,说:“我编不出来了。”
“你打?我吧。”
她这个时候也很诚恳,她窝在舒池的怀里,像一颗不依不饶的牛皮糖。
舒池也没想推开她,她的声音听不出生气或者难过,只是疑惑:“真的是你?”
丁芽:“我妈都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如果?是《猪猪庄园》我还可以说是有个前?任一起玩,毕竟是联机游戏。”
她没敢看舒池,盯着桌上的摆件说,眼神有些固执,一如她骨子里的个性。
“但那?个换装游戏,太久远了,那?件裙子,也只有一件,因为太贵,一直没人买。”
舒池很难描述此刻的心情,她只是机械地张嘴,问:“那?条裙子叫什?么?”
身边的人却毫不犹豫地回答:“纯白之心。”
她说得斩钉截铁,又很是残忍。
不是本人根本不会回答得这么痛快。
舒池就算跟丁芽加了微信聊共同?的经历,也没提到这一段。
她本来就不擅长聊天,多半是丁芽引导话题,舒池答一句。
这段比那?电子小狗还久的从前?仿佛是压箱底的记忆,还有如此草率的理由。
别人送的。
偏偏舒池真的玩过那?个换装游戏,偏偏她阴差阳错地买了那?条裙子。
偏偏那?天是她的生日,她陷在那?段让她无法发?声的阴影里,冲动地付了钱。
当时她想:就当是买给没长大的妹妹。
对方也不可置信,收下之后还再三确认,又说你是个好人。
舒池痛苦地闭了闭眼,怀里的人让她快乐又难过,像是一个甜蜜的折磨。
丁芽能感觉到舒池的身体在颤抖,她欺身而上,抱住了舒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舒池。”
她的眼泪从眼眶低落,蹭在舒池衣服上,舒池却拉开她,看向丁芽,望进对方的眼里:“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洗碗的时候舒池想了很多,丁芽也有可能是在跟自己聊了之后才?渐渐发?现的。
毕竟同?一款游戏,同?一种网恋经历。
不……也不对。
丁芽拉住她的手:“你送我狗的时候。”
舒池的手有点凉,可能是刚才?洗过碗。
丁芽包住她的手,舒池抽离开,不可置信地问:“怎么会?”
如果?丁芽是豆芽的话,她们根本没见过。
舒池甚至从来没发?出声音,也没露过脸。
反而是对方给舒池发?过照片,常常语音,但舒池却没再多想。
丁芽吸了口气,低下头说:“我去找过你。”
舒池突然反手握住丁芽的手腕,迫使丁芽下意?识地抬头。
丁芽看着对方那?双眼,眼眶红红,像是被人狠狠欺负了一样。
“我去找过你,舒池。”
她重复了一遍,“你在榕市开面馆的时候。”
丁芽一字一句地说,舒池讶然地看着她,“什?么时候?”
她的手松开了,仿佛要?往另一边靠,跟丁芽拉出一些距离,丁芽却不肯。
她的潜意?识在警告她,不能放松。
有些东西她失去过一次,再失去可能不会失而复得。
丁芽如实回答:“高考前?。”
成年宣誓才?结束,丁芽趁着周末找了个理由自己一个人偷偷去见网恋“男友”。
她想看看那?个人长什?么样。
就算她已经猜到对方不是大学?生,也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客车颠簸,从一个县城开往另一个遥远的城市,丁芽不知?道后面还跟着一个担心她的哥哥。
少女的心思一往无前?,率先把自己感动得无以复加。
舒池:“我……我那?时候。”
明明现在被骗的舒池,舒池却又失去了责问的理由,因为她真的骗了丁芽。
不是大学?生,不是勤工俭学?。
她根本没钱,也没学?历,就是个一天到晚不停干活的打?工人。
她通过网线骗了一段昂贵的感情,却没想到当事人顺着地址来找她了。
“地址……是当初你寄的手套……?”
舒池看着丁芽,她的嘴唇都是颤抖的,丁芽点头,“那?时候你说寄放在那?条街的五金店。”
那?个年代?快递还没现在不发?达,基础的物流业务倒是很畅通。
那?家五金店是代?收点,丁芽下了车打?了出租去了那?一带,找到了那?家店。
丁芽本来不抱希望,因为她们彼此没报过真名。
尽管丁芽问过,对方却说就这么叫我也一样。
可能名字有“书”或者“迟”吧。
但丁芽没想到她一问就问出来了。
老板娘估计刚生完孩子,身材有点胖,抱着一个小婴儿,在夏天的热浪中给这个戴着帽子穿着防晒衣的姑娘指了指:“斜对面那?家面馆,看到了吗?”
名字就叫吃一碗面,广告牌也很常规,红底黄字,还没对面沙县小吃来得有牌面。
那?时正好是饭点,丁芽背着书包走了过去。
丁芽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出发?,想着亲哥打?游戏管不到她,她今年十八岁,生日过了,身份证上也能证明。
买车票也没问题,一路都畅通无阻。
这家面馆还算可以,推门进去空座只有两?个。
丁芽挑了个座位坐下,看着一个女的风风火火地端着面从后厨出来,长头发?的女老板跟那?个人说话:“舒老板啊,你还是找个小工吧,这一个人忙不过来的啊。”
那?个人头发?短短,还没到下巴,穿得倒是干净,听对方这么说就摇了摇头。
怎么是女的??
丁芽还没再想,对方就过来了,“吃点什?么?”
丁芽抬眼看她,对方好像也有点尴尬,干脆不说话了,指了指菜单。
她以前?是近视,复读之后才?做的激光,当时戴着大大的近视眼镜框,下巴还挂着防晒面罩。
“大排面。”
丁芽说。
对方就进去了。
煮面的工作台是透明的,丁芽撑着脸看了一会,看这人忙前?忙后。
她再也没看到第二个人,没有第二个书老板。
似乎来吃饭的也有认识老板的,直接喊了句舒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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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芽的心跟被重石砸了一样,她无心吃饭,只感觉天旋地转。
她的网恋对象是女的。
她喊了那?么久的老公是也女的。
她知?道的信息好像全是假的。
丁芽留了五十块钱,连面也不想吃,就这么走掉了。
“现在我后悔了。”
丁芽低低地说:“当初要?是吃完那?碗面就好了。”
舒池也想起来了,她喃喃道:“那?个人原来是你。”
外面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屋里的灯就开了一盏,沙发?这边有些昏暗。
小狗呼呼大睡,扫地机器人自己又出来干活了。
丁芽讶异地问:“你记得我?”
舒池嗯了一声:“五十块,不吃面,走了。”
“我出去找过。”
她已经不记得女孩的具体样子,只记得是个学?生,点了面人就走了。
留下五十块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丁芽深吸一口气,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知?道没法瞒着,不如摊开说了:“一开始就知?道是你,我就想要?赖上你了,没想到是合作方。”
丁芽叹了口气,她伸手去拿了颗桌上的糖,“那?个网恋得了癌症的老公是假的,为了骗你,让你和我多聊天。”
舒池问:“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告诉我是你?”
丁芽:“因为我还生气啊。”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看舒池。
从舒池的角度看她,能看到丁芽塞了一颗奶糖到嘴里,鼓着腮帮子说:“我当年真的以为我网恋的对象是个纯纯的帅哥,千里迢迢去奔现,却发?现对方是女的。”
周围很安静,彼此的叹气都清晰可闻,丁芽的眼圈还很红,一双眼睛染上眼泪更是灵动。
很容易让人心软,很容易让人想原谅,甚至还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沈穆就说过丁芽面目可憎,是纯正的天真有邪,说你要?是换个时代?搞不好是个魔头。
可惜丁芽没那?种雄心壮志,到现在狩猎的有且只有一个,近在眼前?,还翻车了。
丁芽叹了口气:“那?一瞬间我其实很想冲进去骂你,但是看你一个人忙前?忙后,我想还是算了。”
那?天她回去哭了一场,丁芽这个人交朋友不走心,也很吝啬付出。
这段网恋论沉默成本,当然是舒池更高,对丁芽来说,她的挂念就是最大的沉没成本。
而且后劲很大,直接导致她本来就拉的成绩一落千丈,被父母直接送去复读了。
那?个账号丁芽也不想上了。
那?年她还是强调自己喜欢男的,依然觉得和女的在一起很离谱。
却没想到男的比女的离谱,前?男友还不如之前?假扮男的和自己网恋的电子对象来得让人动心。
人的想法是变的。
丁芽没那?么在乎性取向了,她在乎是自己喜欢。
她捧起舒池的脸,很郑重地说:“舒池,我喜欢你,当年就很喜欢。”
在丁芽以为自己绝对会被原谅的时候,被她捧着脸的舒池却哭了。
眼泪落在丁芽的手上,昨晚过生日对方尚且要?关灯擦泪,今天却毫不遮掩。
舒池吸了口气,别过脸说:“我生气了。”
第55章
丁芽回来之前想过很多舒池的反应, 却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地说生气了?。
一瞬间丁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纯粹是做好了?准备也被?打了?措手不及。
但她预想的暴怒没来,也没有?很激烈的结束。
舒池不会争吵, 或许是因为做过哑巴的缘故, 衬得平静像是暴雨前的闷热,压得丁芽内心忐忑,要攥住对方的手却被?拉开。
身形利落的女人起身垂眼看她, 拿起一边的衣服说:“我先?回去了?。”
丁芽都来不及反应, 舒池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她的柔软好像只是床上温存的拥抱,恢复成冷肃只需要短短几?秒。
却足够让从未体验这种感觉的丁芽觉得宛如冰雪落地, 甚至有?点痛。
她想:完了?。
真的生气了?。
“所以你俩刚在一起又分?手了??”
沈穆结束工作?回到荆市就火急火燎地来找丁芽。
丁芽刚下班,可能上班也无心工作?, 跟沈穆都吃了?一盆沙拉了?才想起来把自己挂着?的工牌扒拉下来。
她一只手撑着?脸, 吃东西的速度比沈穆想象得还要快, 活像好几?天没吃饭的。
丁芽的叉子把紫甘蓝戳得稀巴烂,一边蔫蔫地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分?手。”
她俩坐在一家韩餐店, 部队火锅噗呲呲呲地冒着?热气, 沈穆问了?句:“你这么饿么?”
丁芽戳完紫甘蓝去戳一边的年糕, 把年糕的夹心芝士都给戳出来了?, 丝拉得老长,看得沈穆毛骨悚然。
当事人淡淡地回:“中午忘了?吃饭了?。”
这都九点了?。
沈穆叹了?口气,她看了?眼丁芽明显的黑眼圈, “我以为你这么渣, 也不会因为这种事伤心呢。”
她把锅里的肉扒拉给丁芽, 一边说:“撒谎肯定会暴露啊,这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实话说她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丁芽就是太?自信了?。
如果?舒池跟她差不多,那就是双钓系,势均力敌,也不分?输赢。
但舒池别说钓系了?,她完全是土系的,踏实感无与伦比,就是包容性太?强,反而足够打破这种平衡。
让斩钉截铁笃定自己会赢的人满盘皆输,到现在彻底吊死在舒池这棵树上,饱受反噬的折磨。
丁芽抽了?张纸巾狠狠地擦了?擦唇边的沙拉,一边说:“我知道。”
“也有?心理准备,”她闭了?闭眼,睫毛都像是湿润了?一般,“但我没想到会这么难过。”
对舒池的好感一开始就有?,丁芽也预设过自己暴露,以为会吵架,以为会非常干脆地被?分?手。
但没想到舒池就说了?一句我生气了?,接下来是什么,都是关于气温的叮嘱,无非是重复杨婕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可能吗?
都这样了?我可能好好吃饭?还好好睡觉?
在我们做湿了?的床单上睡得着?吗?这种落差实在太?大,大得丁芽脑袋嗡嗡,很想发疯。
沈穆跟舒池到底没什么接触,微信的往来也是因为丁芽,她说:“二老板这样的人,生气的话应该是真的生气吧。”
沈穆是丁芽的朋友,相比同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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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的应齐心,明显沈穆跟丁芽更好一些。
丁芽:“是啊。”
外面冷得要命,还刮大风,距离新年越来越近,不到半个月就是农历春节了?。
沈穆很难忍住没良心的笑,问:“你俩一星期没联系了??”
丁芽点头:“是我单方面联系她她不理我。”
沈穆吃了?口拉面,嘶了?一声:“很难不说一句活该。”
丁芽头磕在桌上,“是啊,我还宁愿她骂我呢。”
沈穆摇头晃脑:“你指望二老板那样的人骂你?你想得美。”
舒池这人看着?就不太?会吵架,就算吵架估计也是被?骂的那个。
这样的性格,很容易让发火的人产生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沈穆倒是觉得对付丁芽这样的,吵架没用,丁芽手段太?多了?,轻轻松松得寸进尺。
丁芽不知道是被?辣的想哭还是就是想哭,擦了?擦眼泪,说:“我现在总算知道已读不回是什么滋味了?,要是微信有?已读功能就好了?。”
沈穆毛骨悚然:“那种事情不要啊,我可不想每天被?合作?方追着?回消息。”
丁芽沉重地说:“我现在很想要。”
沈穆嘶了?一声,问:“打过电话么?”
外面很冷,每年到农历的年底很多餐馆的老板都回老家了?,可选择的也不多。
商场倒是还好一些,就是外面的小?摊少?了?。
沈穆一边听丁芽发牢骚一边跟自己小?区门?口卖鸡蛋灌饼的姐姐聊天。
丁芽:“打过,不接。”
沈穆:“那你问问我女神呗。”
丁芽:“她说也不知道。”
沈穆:“真的假的?”
丁芽喝了?口饮料,“她们公司现在规模可以,也不用成天盯着?,舒池之前比较工作?狂。”
沈穆哇哦一声,听起来很贱:“你这是把工作?狂逼到自己放假啊。”
丁芽一脸痛苦。
沈穆见惯了?这人半死不活的看戏脸和玩弄别人的得意,这种颓丧安在丁芽身上特?别稀奇。
她问:“你现在有?多喜欢舒池啊?”
旁边的炸鸡都是沈穆吃的,丁芽虽然饿死了?也没多吃几?口肉,活像是个素食主义者?。
可能是最近戒色了?。
沈穆在心里默默地想,刚开荤就戒色,真狠啊。
丁芽捏着?叉子出神,“这让我怎么说。”
沈穆:“多少?能衡量出来吧,你不跟我说也没事啊你跟二老板说啊。”
她说完又补了?句,贱了?吧唧的:“忘了?你这人最擅长花言巧语,可能她还以为你玩她呢。”
丁芽被?骂得无法还口。
这事确实是她的问题。
沈穆唉了?一声,咬着?奶茶的吸管,半天也嗦不上珍珠,干脆放弃了?。
“不过你俩一开始就半斤八两,一个说是在校大学?生,一个说是收银小?妹。”
沈穆当时听丁芽说了?这段网恋的来龙去脉笑得不行?,现在还不忘记插刀:“而且舒池从头到尾都没说自己是男的啊,是你说的。”
丁芽:“那她也不知道反驳我一下。”
沈穆啧了?一声:“多尴尬啊,你都默认了?,还开语音证明。别说舒老板那时候是个哑巴,就算那时候能说话,你估计还觉得他是男的,一些滤镜。”
丁芽低着?头,声音闷闷:“发照片也行?吧。”
沈穆:“你别扯淡,你自己也没好哪里去,感情这种债算不清楚的。”
丁芽又叹了?口气,她点开手机,舒池的聊天框在置顶,聊天记录却还停留在上个星期。
舒池当天晚上就走了?。
丁芽没脸留她,也没问一句我们分?手了?吗。
她企图去舒池的留言板看她最新动态,却发现也没更新。
之前丁芽不搭理舒池,是希望舒池能习惯她日复一日如同温水煮青蛙的态度,一旦抽身,对方就能马上不适应,会主动来找她。
可是现在局势逆转,被?煮的是丁芽。
她早就沉浸在舒池编织的那种网,完全没办法挣脱,丁芽也不想挣脱了?。
“起码要知道她去哪里了?吧?”
沈穆点开朋友圈,发现苏定昏发了?一个定位,在荆市的酒吧,这家伙又去驻唱了?。
正好明天是双休日,她问丁芽:“去喝酒吗?”
丁芽:“没心情。”
沈穆:“我女神也在,去呗。”
沈穆也加了?井羽绮的微信,动态跟苏定昏一上一下,正好都是一个地方。
丁芽:“不想去。”
她的烦躁写在脸上,不过工作?中保持得比较好,应齐心还以为她痛经,特?地问她要不要止痛片。
丁芽倒是不痛,她就难受,活像舒池一声不吭的离开像是针扎,她看上去毫发无损,实则留下了?别人看不到的伤痕。
沈穆:“你当面问问我女神,指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呢。”
她倒是觉得以她和井羽绮的立场,分?别是丁芽和舒池的娘家人。
但凡是舒池辜负了?丁芽,沈穆也不想告诉舒池丁芽去哪了?。
最后?丁芽还是跟着?沈穆去了?。
荆市有?著名的酒吧一条街,丁芽就来过两次,一次是大学?和室友一起来的,一次是工作?后?。
她这人很宅,宁愿在家打游戏也不愿意出来社交,这种场合还让人头晕,刚进去丁芽就困了?。
驻唱还是那个金毛,八字刘海很有?标志性,正抱着?吉他唱老歌。
跑马灯的浮光下,沈穆跟在井羽绮身上装了?定位一样,精准地找到了?吧台那边跟帅哥调情的井羽绮。
丁芽瞄了?一眼那看年纪跟未成年一样的男的,对井羽绮的口味有?了?深刻的认识。
井羽绮看到沈穆有?些发毛,热情的女粉丝她见过,热情的女变态粉丝就比较少?了?。
虽然沈穆没对她动手动脚,但眼神活像是把她的衣服扒光了?,井羽绮都招架不住。
“女神好!那是新男朋友吗?”
沈穆拉着?丁芽很自然地坐下了?。
丁芽冲井羽绮笑了?笑。
井羽绮看着?还是格外艳丽,哪怕在这样昏暗流转的光下,也美艳得不可方物。
“不是男朋友。”
井羽绮摇头,说完又沈穆:“你要给我介绍?”
她的红唇沾了?酒液,看上去恍若有?流光,沈穆都看呆了?。
等井羽绮笑出了?声她才回过神来, “没有?,小?男生可没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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