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2)
就在这个时候,恩雅和侍女长雅儿走了进来。这位圣女扫视过面前的几位长老,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气势,“各位,先不论耶拉冈德是否想要如今的境况,但是你们在这里窃窃私语动摇人心的样子,相比一定会让祂感到痛心。”
“圣女大人……!”几位长老猛然惊醒,这才发现圣女正站在众人的前方,与以往见到的那个有些迷迷糊糊的姑娘不同,她身上展现出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恍然间就好像站在那里的其实是她那个哥哥恩希欧迪斯一样。
几位长老对于蔓珠院以及谢拉格的现状的担忧,确实也有着他们的理由,但是他们只敢在这里窃窃私语,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站出来做出什么决断。
他们这种状态,恩雅看在眼里,“我刚才问过医生,大长老的状况确实不容乐观,但是他掌管蔓珠院多年,他的奉献和虔诚之心有目共睹,想必耶拉冈德会保佑他,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
“是……”
怯懦的人群低声且迟疑的附和着,无论恩雅的目光对上哪一个长老,得到的都是对方躲闪的眼神。
“在大长老康复期间,院内无论大小事务,都由我来代管,我想,各位长老们没有意见吧。”
此话一出,有几个原本怯怯懦懦的长老突然立场鲜明了起来,他们虽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但是最简单的疑惑和不支持,就表现了他们的态度,他们一时间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
此时雅儿立刻站出来摆明了立场,“圣女大人本就要在戴冠仪式上成为谢拉格的管理者,大长老也早就有意让圣女大人接班,现在情况特殊,有何不可?还是说,各位长老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你一个侍女长……”其中一个长老不懈的咋舌,想要说道两句,但是被他旁边的另一位长老打断了话头。
“雅儿侍女长说的确实不错,我们本就信服圣女大人的力量,现在这种情况下,圣女大人站出来稳定人心,自然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
那位出言不逊的长老还想说什么,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他身旁那位刚才赞同雅儿的话的长老瞪了他一眼,“怎么,难道你觉得你能够胜任大长老的位置?”
一下子,那个家伙就说不出来话了。
“各位长老不必担忧,大殿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恩希欧迪斯确实有理由采取后面的行动,而即使他真的不怀好意,有我在,蔓珠院也不会有事。”
这样的担保,如果放在过去那个软乎乎的恩雅姑娘身上,很难说能说服多少人,但是今天的恩雅,和过去一切时候都不一样,她闪烁着一种坚定的神采,好像一切都确实尽在她的掌握。长老们意识到,那是一种无法违抗的,掌权者的气势。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顺从的低下了头。
千..寻;.!."免?费.?小:."..说?裙':,'2;,5::5.;.5!9.;'!?5,3.0!,"0 “全凭圣女大人安排。”
随着这一阵唱喏,原本蔓延在蔓珠院人与人之间的窃窃私语消失了,那种不知所措的恐慌也被圣女的表态天然的弹压了下去。虽然无人知晓每个人自己心中所想,但是蔓珠院内部现在的人心,至少是稳定了下来。
也确实如同雅儿所说,圣女大人还是具有相当程度的掌控能力的,而且作为大长老之外整个蔓珠院实际上最高的宗教领袖,那些僧侣修士们也必须遵从她的指示。
恩雅很快的安排了一些必要的工作,清点蔓珠院内的物资,安排额外的人手巡视储藏经卷的书阁,让几位长老组织比较空闲的僧侣,或是除雪洒扫,或是开坛诵经。
一道道命令很快派发了下去,并没有一部分长老们想象的那样新官上任三把火,恩雅平稳的遵循了旧制,只是安排一些额外的工作,让所有人现在都有事可做,避免闲暇的空想引起更多的猜忌和混乱。没有任何人指点,她自己意识到了现在这个情况,应该先采取这样的行动。
在安排完寺院内部的各项杂物之后,恩雅带着侍女长雅儿来到了大长老目前修养的房间,有人传来消息,大长老苏醒了过来。她决定一定要过去看看。
大长老的苏醒,并不是他恢复健康的标志,而仅仅是最后的回光返照,这位执掌蔓珠院数十年的老人,垂垂老矣的身躯在这一刻却激动着颤抖着,他将恩雅唤到自己面前,抓着恩雅的手,想要将自己的信念和意志传达给她,由她来继承。
“信仰是谢拉格存在的根基,是千年不易的传统,人们依赖信仰,谢拉格依赖信仰而存。恩希欧迪斯不可能战胜信仰,你是这蔓珠院的圣女,也将是这蔓珠院的大长老,我要你去教会他,去战胜他,让他明白,在信仰面前,他那些动作,不值一提!”大长老剧烈的咳嗽着,但是他那油尽灯枯的身躯之中不止何来的爆发出了令人惊讶的力量,他死死的抓着恩雅的手腕,几乎要抓出血痕,就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意志烙印在她身上的那样。
但是恩雅从来就未曾认同过他的观点,她刚刚成为圣女的时候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
“从来如此,便是正确吗?”恩雅一根一根的摆开大长老抓着自己的手指,她的眼神中还带着对这位老人的怜悯,但是她手上的力道,坚决的就好像是在和谁战斗。直到最后,大长老不愿放开的食指的骨骼,发出了断裂的一声脆响,然而此时此刻,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大长老,甚至已经无力哀嚎了。
“谢拉格的信仰千古不易,不是因为信仰本身千古不易,信仰的内容是人赋予的,信仰可以向前走,人也可以向前走,信仰停下,信仰的人也会停下。人们依赖和向往着着千古不易的信仰,正是因为对耶拉冈德的信仰,在蔓珠院的手中,停滞了千年!这不是正确,这是傲慢!”
最后,恩雅无情的松开了大长老的手,任由这失去力量的胳膊跌落回大长老那粗布破旧的床榻上,“拜访耶拉冈德的那位游人,送给了我一首大炎的古诗,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新锐的事物终将取代过时的旧物,站在他们应该在的位置上。”
大长老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恩雅,他不甘心为什么这位圣女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意志,不理解为什么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有愤怒,有无奈,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表达什么了。
“大长老已死,为他安排后事吧。”说罢,恩雅抱着铃铛转身离去,尽管此时,大长老还留存着最后一缕鼻息。
她阔步向前,眼角有一滴泪水为这位照顾自己多年的老人滴落,但是她的眼神,此时此刻,没有任何迟疑。
41.雪山事变part.7
视角回到博士那边,阿克托斯带着手下返回领地的时候,比他们从大典上逃出来的时候的样子还要狼狈一些,事情不出博士和sharp所料,他们在路上确实出事了。
那位接待过博士一行人的瓦莱丝女士,选择了背叛了自己效忠了一辈子的阿克托斯老爷,带着希瓦艾什的兵力将原本就相当狼狈的阿克托斯一行人包围了起来。要不是早就在一旁进行一个暗中观察的sharp及时出手,老熊和他带出来的那批手下,都得交代在那里。
“我们运气不错,至少都或者回来了。”
“没有您出手搭救,我们早就完蛋了。”阿克托斯心有余悸,但是回想起那时候瓦莱丝脸上的神情,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位自己最信任的部将,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选择了背叛。阿克托斯自诩做人光明磊落,事实上也差不多如此,作为一个满脑子只有信仰和肌肉,性子很直的家伙,他确实很正直,因此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从来没有亏欠过瓦莱丝,为什么她还会选择这样做。
但是同样的,在这件事情上,瓦莱丝并没有对众人打什么哑谜,她很平淡的叙述了一件事情,当年她的父亲,在圣猎的仪式上为了保护阿克托斯,身受重伤。阿克托斯为他从大长老那里求来了一瓶所谓的“灵药”,据说那瓶药水可以治好他的伤势,但是实际上,那并不是灵药,而是一瓶毒药。
“家父只因曾经顶撞过蔓珠院,就遭到了如此的戕害……所以,阿克托斯老爷,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我不会怨恨你,但是谢拉格需要迎来一些改变了,哪怕仅仅是为了不再有更多,忠于谢拉格的战士,落得如此下场,我也恳请阿克托斯老爷不要阻拦。”
即使两人已然分道扬镳,看着满脸愁云的阿克托斯,博士也知道,这件事让他相当的内疚和自责。
“那些事情,暂且不提了,哎……”阿克托斯一声长长的叹息,“博士,你让人费尽心思护送我们回来,想必是有什么安排。我没办法判断你的目的,但是现在,我这受制于人的状态想必你也看得清楚,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用得上我,你就直说吧。”
“你就不担心我要利用你对谢拉格不利?”
“你和你的人展现出来的实力,要想对谢拉格不利,用不上我这个顽固的老东西。”阿克托斯沉吟到,“我不是相信你,只是我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
sharp站在博士身边,那位神秘的瓦伊凡在博士身后不远处的窗边喝着酥油茶,他们两人的力量,就足以摧毁现在首尾难顾的佩尔罗契家族的全部抵抗,即使阿克托斯也很清楚,自己现在没有更多谈判的筹码,唯一还有价值的,就是自己身为雪境三大家族之一的佩尔罗契家族族长的身份。
“阿克托斯先生,如您所说一般,我对谢拉格没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博士表示自己很坦荡,“恩希欧迪斯邀请我来旅游,结果给我脑袋上扣了这么大一筐子事,还把我推到你们这个国家内部矛盾的中心点上去,我不可能白吃这个亏,这是于私。”
“于公,罗德岛不希望看到一场无谓的战乱,更不希望一个国度,一种文化,在战火中轻易消失,更不希望看到无谓的牺牲,政权更替,唯有百姓困苦。而我们现在,正好能做些什么。”
博士的说辞,让阿克托斯皱了皱眉,从未放眼瞭望过外界的阿克托斯不知道博士口中的罗德岛是否是他所说的样子,但是这个理由,他勉强能够接受。
“那么好吧,博士,你想要我们佩尔罗契去做什么?”
“很简单,现在的恩希欧迪斯,包围禁锢了蔓珠院,而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把圣女救出来。”
“哼,说着轻巧。拉塔托丝那个恶妇不知怎的被鬼迷了心窍,遇到那种事情都能当场归顺恩希欧迪斯,就算他们现在表示保持中立,佩尔罗契也不可能对抗事实上联合起来的两个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