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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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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寰道:“正常。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厉害得很,所以我才要时刻保持冷静。”

寒寂神色复杂望着赵寰,认真地道:“贫僧从没佩服过人,你除外。”

赵寰笑眯眯道:“那我与你的菩萨比呢?”

寒寂脸刷地拉下来,壶里的水滚了,他提壶倒茶,恼怒地道:“不与你说了,成日没几句好话。”

赵寰哈哈大笑,寒寂板着脸,起身去给她茶盏里加水,看到相州来的公函,不禁好奇问道:“那钱串子审出来了?”

“审出来了。”赵寰抬手拦住,拿出了坛酒,道:“我不喝茶。”

寒寂见赵寰又在喝酒吃糖,他念着这些时日她几乎不眠不休,忍了又忍,便将劝阻的话咽了回去,道:“钱串子审出来,底下州府搞鬼的官员就能被揪出来了。不过,那虞推官还真是厉害,听说钱串子就是个滚刀肉,油盐不进,连死都不怕,她是如何这般快审出来的?”

赵寰倒了杯酒抿着,想到虞卿的来信,笑道:“钱串子三代单传,虞推官吓唬他,说要将他阉了。”

寒寂噗呲笑了出声,道:“虞推官也是个促狭的。钱串子,唉,他真是让人不知如何说才好,小命都不要,偏生看重那命”

出家人,自然不能说荤话,寒寂将那两个字飞快吞了下去,疑惑着道:“那钱串子犯了这般大的事情,还盼着能传宗接代,他也不蠢啊!”

赵寰脸色淡了几分,道:“倒也不是为了传宗接代,钱串子是男人,男人了不得,命根子就是他耀武扬威的底气。”

寒寂叹了口气,道:“世上还是蠢货多,你别与他们计较,以后娘子们能赚得家用,在家里有底气了,情形就会好转。”

赵寰道:“你可知道广西府这一带的习俗?”

寒寂听过广西府的一些习俗,此处盛行男主内女主外,女子在外做活养家,男子在家中抚养孩子,没孩子的就在外面游手好闲,靠女人养着。可是,女人在家中,大多没有地位,一切由男人说了算。“注”

兴许,真如赵寰所言那样,男人的底气,皆来自男人的脐下三寸。

门帘掀开,周男儿进来禀报道:“赵统帅,赵府尹求见。”

赵寰忙道:“快请她进来。”

寒寂眼睛一亮,喜道:“赵府尹她们真厉害,这般快就稳住了局势。”

赵圆珠很快进了屋,上前见了礼,见寒寂也在,与他双手合十打招呼,笑道:“大师这次可出了不少力。”

寒寂忙谦虚道不敢,亲自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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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茶递给赵圆珠。她道谢后,接过捧在手中,将燕京城的事情一一说了,“钱串子送来的粮食,已经到了城门口。张相郑相他们都亲自去盯着了,陈推官也在,我见人手已足够,就进宫来回话了。”

赵寰点头夸赞了句,看向寒寂问道:“郦琼他们我自会处置,韩企山是前辽人,就交给你吧。”

寒寂拧眉思索,片刻后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云照山金贵他们?”

赵寰笑道:“他们是大宋人,交给大理寺刑部去审,按照律法处置,叛国之罪,该抄家抄家,该砍头砍头。”

寒寂了然,照着赵寰以前的性格,肯定要将他们给剐了。

如今北地不同以往,赵寰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亲手毁掉自己定下的律法。

赵寰道:“至于郦琼,他是大宋叛将,投靠了金国,跑来大宋作乱,我打算将他送到义庄去。”

义庄是放无主尸身之处,将活人扔在死人堆中,等待着死亡的逐步到来。

寒寂不敢想那滋味,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道:“将韩企山也一并送去吧,他们两人,也有个伴。”

赵寰朝寒寂挑了挑眉,笑着道:“行,一切按照大师的吩咐办。”

寒寂神色讪讪,别开头不去看她,懊恼地道:“都是你,害我不能修成正果。”

赵寰念着他这次出力不少,只笑而不语。

赵圆珠垂下眼眸,道:“在御街上,我看到韩企山的脸在马车里一闪而过,起初还以为看花了眼。后来去了菊花胡同,亲眼确定了是他。”

赵寰见赵圆珠心情低落,微皱了皱眉,没有打断她,听着她继续说了下去。

赵圆珠定了定神,道:“韩企山想要见寒寂大师,称有话对寒寂大师说。我猜到了他想说何事。他觉着自己与寒寂大师都曾是辽国人,辽金宋本互为敌人,他替完颜氏做事,寒寂大师与赵统帅交好,不过各为其主罢了,想要为自己的所做所行找借口。我替寒寂大师回了他,金国贵族拿百姓都当奴隶,寒寂让前辽的百姓,如今活得像个人样,比在前辽活得还好。他也配与寒寂大师相提并论!”

寒寂双手合十,默默念了几句经,道:“多谢赵施主的称赞。”

赵圆珠神色渐渐激动起来,道:“那韩企山还妄图要见赵统帅,先前赵统帅早就吩咐过,见他们就是给他们长了脸,直接弄死就是,我就一口回绝了。韩企山说,兀里昧没了阿娘,所有人都能欺负他,完颜宗弼喝醉了酒也打他,过得连奴隶都不如。我知道,韩企山说这些,是故意要恶心我。”

兀里昧是完颜宗弼占了赵圆珠后,生下的儿子。

赵寰倒了杯酒递给赵圆珠,她扬首一口气喝了,被酒呛住,咳得惊天动地,眼泪顺势流了下来。

“完颜宗望,完颜晟,完颜宗弼,所有的完颜氏,我都恨之入骨!”赵圆珠抬手随意抹去了脸上的泪,恍惚笑道:“孩子,哈哈哈,母亲!自从知晓有了身孕之后,我没一天不盼着,将肚子里的他打掉。完颜宗弼知道我的心思,差人将我看得很紧。孩子生下之后就抱走了,交给乳母照看,我一眼都没看过他。我们离开大都那天,兀里昧被来救我们的人带了出来,他摇摇晃晃上前,抱住了我的腿。”

当时情况紧急,赵寰他们的人,争取要将所有的大宋人都带走。后来,赵寰听说那些生了孩子的帝姬嫔妃,一个都没带孩子离开。

赵寰没有过问,也不忍问。

赵圆珠平静地道:“我将他推开了。我知道不该恨他,我也不恨他。但我无法面对他。”

寒寂看得心酸难忍,双手合十默默念起了经。

赵圆珠自己提壶倒了一杯酒吃了,她擦去嘴角的酒渍,脸上又爬满的泪,道:“韩企山说我心狠,完颜宗弼没有任何对不住我之处,他说我已经嫁给了完颜宗弼,哪怕是帝姬,完颜宗弼也配得上我,我却不知感激。这次他来到燕京,完颜宗弼还特意交待他,要替他看看我。真是天大的笑话!完颜氏毁我江山,虐杀我大宋子民,我的同胞亲人,他居然说我已经嫁给了完颜宗弼,嫁!哈哈哈哈!”

赵圆珠再也撑不住,失声痛哭:“我明白韩企山是想借助我手逃走,可是他们真如此以为,抢了个女人去,给她吃给她穿给她喝,再生个孩子,女人就该死心塌地,感恩戴德。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般无耻,这般无耻!”

寒寂看着赵圆珠的滔天愤怒,再看向一旁神色哀哀的赵寰。

这时,寒寂方能真正理解,赵寰为何要经常吃糖。靠着那点甜,她才没有大开杀戮。

开辟江山辛苦,守住江山也辛苦。最最辛苦的却是,因着她们是女人。

第113章

燕京百姓在热热闹闹准备过年, 北地官员们心惊胆战,惟恐刑部与大理寺找上门。

衙门直到大年二十八才封衙,中书省, 以及大理寺与刑部却没有歇息, 连夜提审犯人, 争取早日结案,将涉事官员全部一网打尽。

各部的官员名册接连送至赵寰案头,前去向她请示的官员们, 进了宫殿大门后, 就连走路脚步都放慢了。

张浚赵开郑氏等一众官员,在书房正襟危坐着着,无一人敢开口说话。

赵寰从案桌后抬起头来, 目光淡淡扫过去,张浚头皮顿时一紧,干巴巴说道:“赵统帅, 给底下州府的文书已经拟好, 待你批阅之后,驿站会急递送出去。”

“张相可是说这份文书?”赵寰拿起手边的文书扬了扬,张浚起身上前探看, 忙答了是。

“拿回去重做!”赵寰将文书扔了出去,沉声道:“我强调过许多次, 朝廷的告示, 文书, 必须明示,禁止用词模糊, 让底下官员去猜测!好比法律条例的援引,须得解释清楚, 不能让官员囫囵判案!”

屋里雅雀无声,张浚额头的细汗冒出,双手拿起文书,连声应是。

赵寰冷声道:“对官员的考核中,涉及到当地的民生。何为民生,放开对商人铺子的管控,由百姓的钱袋决定。关乎百姓的生存,粮食,盐,油,药材的价钱,要严格限制价钱。一旦波动,立刻上报燕京。若疏忽职守造成了损失,严惩不贷!”

张浚赶紧应是,犹豫了下,道:“赵统帅,药材的价钱,下官以为,可适当放宽些?”

赵寰坚决道:“不能放宽!诸位都清楚,药材的价钱本身就虚高。百姓中一直有句话在传,百姓活不起,病不起。活不起,吃不起饭交不起赋税。病不起,看不起郎中,吃不起药。谁家中有个病人,再厚的家底都拖不起几年。”

燕京之乱,赵寰以雷霆万钧之力,布下天罗地网,将乱贼细作悉数缉拿。

中枢新进的官员,尚未能领教过赵寰的手腕,原来心气高的,经过这次之后,全都偃旗息鼓,变得老老实实了。

张浚飞快瞄了眼坐在那里的赵寰,她一如既往地沉静,却让他比之以前,又多了层敬畏。

倒并非帝王的九五之尊,而是她身上的聪慧与胆识,对待天下苍生的仁。

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千百年来,君王莫不以此为戒。

知行如一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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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凤毛麟角。

细细商议了几句后,大家告退,各自前去忙碌。

在偏殿已经等候着的赵青鸾与寒寂,叶郎中几人,随后一起进了屋。

平时说笑惯了的寒寂,若非亲自提交划到义诊铺子的账,如何都不会进宫。

叶郎中对燕京以及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了解不算多。她尚是初次进到赵寰见朝臣的书房,一进屋,就感到莫名的压力,下意识紧张起来。

书房轩敞,三面墙壁的书阁直到藻井。赵寰坐在临窗宽大的书案后,右手搭在桌上,不时活动着手腕。在左手边,堆放着批阅过,厚厚的一摞文书。

寒寂瞄了眼见礼的叶郎中,暗自腹诽赵寰,将与案子无关的郎中都吓到了,害得他也跟着变得忐忑。

赵寰掀起眼皮看了眼寒寂,他浑身一震,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叶郎中更拘束了,侧着身子在椅子上坐下,双手搭在膝盖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赵寰微微皱了皱眉,放缓了些声音,对叶郎中道:“前两天在太医院,与你说过义诊之事,不知你可有准备好了?”

叶郎中暗暗稳了稳神,答道:“赵统帅交待过下官此事之后,下官就去羊角坊一带看过。有些妇人听到下官是郎中,遮遮掩掩让下官诊治过。有些则将门砰地一关,避不见人。说是大过年的,郎中找上门晦气。还有些”

她说到这里,神色隐隐愤怒;“家里男人出来开门答话,见到我是女郎中,嘴里就开始不干不净说荤话了,幸亏我带了几个壮实的稳婆跟着我一起,他才不敢太过分。”

赵青鸾握着手上的拐杖,在空中虚虚一挥,道:“揍得他满地找牙,保管他立马就老实了。”

赵寰想了下,背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低声道:“辛苦你们了,再多些耐心吧。再多一些。”

不仅是与赵寰见得少的叶郎中,哪怕是熟悉的赵青鸾与寒寂,皆从未见过她如此刻般沉重。

“她们像什么呢,就好比是墙角处的苔藓。从无人在意,就在阴暗角落生长,被踩上了一脚,还会遭到人的怒骂,嫌弃她们脏,碍事。从没人关心过她们,在意过她们的死活。谁都看不起暗娼,羊角坊这一带,我看过了府衙的上报,死亡足足是御街周围的五倍左右,且死亡的女子,皆年纪轻轻,大多在二十岁出头。”

赵寰想到那令人触目惊心的数字,她闭了闭眼,道:“我已经吩咐了赵府尹与陈推官,让她们在这一带加强巡逻。叶郎中,你多招些人手,若有需要,就向赵尚书提,她会尽全力帮你。赵尚书,若你解决不了,就来找我。”

两人红着眼,一起应了。赵寰看向寒寂,道:“你这边的账,先与赵尚书与叶郎中交接,待年后,再寻个专门管账的,账目必须清楚明白。”

寒寂将手上的账册递给了赵青鸾,道:“先前买粮食花销了不少,寺里余下的现银不多,差额部分,待日后再补。”

赵寰看了眼寒寂,道:“从金贵他们铺子里收缴到的钱财,全部入了户部账,你别多想了。”

寒寂哼了声,道:“贫僧就知道有去无回,万万没敢想能追回来。反正这些银钱,只是从功德箱里面过一下罢了,你要如何调拨,那是你的事情。”

赵寰笑了下,道:“你知道就好。叶郎中,你还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出来就是。”

叶郎中思索之后,道:“下官暂且也没事,先治病救人要紧。虽说累些辛苦些,下官却觉着值。先前赵统帅说得是,不是活不下去了,谁要去做那些腌臜事。好些妇人都在私底下问下官,何处有能糊口的差使。她们不怕辛苦,不嫌脏不嫌累,想找份糊口的活计。有个妇人哭着说,衙门要在羊角坊开办学堂,她的两个女儿都能送进去读书,不能让女儿被人戳脊梁骨,以后再走上她的路,得堂堂正正做人。”

赵寰听她们肯改变,心头的郁气散了些,沉吟了下,道:“你们去做义诊时需要帮手,学堂洒扫做饭的活计,一并都交给她们做。月俸日结,问问她们的意见,将月俸换成米面衣衫亦可。”

如果给钱,说不定会被家中好吃懒做的男人抢了去。赵青鸾愤愤道:“赵统帅放心,要是他们敢动手抢,我打断他们的手!”

赵寰笑道:“你是朝廷命官,首先得遵守律法,当众打人,仔细御史弹劾你。”

赵青鸾神色怏怏,嘀咕道:“那我就在背后揍!”

赵寰无奈道:“你身为妇婴衙门尚书,这件事本来就属于你管。你得想法子,支招让妇人来找你求助,你就有理由帮她们了。比如有婚书的,帮助她们和离,没婚书的,府衙可以出面,将他们赶走。和离后他们还敢来,或者赶不走,衙门官差就可以派上用场了。犯了事投进牢狱,挖矿正缺人手呢!”

赵青鸾眼睛一亮,抬手一拍额头,懊恼地道:“我总是一生气就忘了用脑子,恨不得将他们活剐了!”

叶郎中也笑道:“此方法好,每日结算俸禄,她们缺衣少食,正好能帮着她们先渡过难关。”

赵寰道:“你们义诊的铺子,招不了多少人,如她们这样的人很多,还得靠城里其他铺子提供差事。”

转头看向了寒寂,赵寰道:“你们庙里的和尚前去富人家做法事道场的时候,顺道帮着提上一嘴。东家若需要临时雇人做事,你这边有可靠勤快的人手。不过,你要把好关,中间肯定有那好吃懒做,手脚不干净之人。得仔细打听好了,别因为一两人,让其他人跟着受连累。”

寒寂见赵寰给他新指派了牙人的差使,朝天翻了个白眼,拉长声音懒懒道:“知道了,贫僧遵命。”

赵寰笑着望向窗外,道:“知道就好,还有事的话,就快些说吧,外面在下雪了。”

寒寂沉默了下,道:“我去看过,韩企山死了。义庄没替他收尸,就扔在了那里,与无主之尸堆在一起。”

赵寰淡淡道:“已经扔掉不要的垃圾,你还要去翻废物篓子做甚?”

寒寂张了张嘴,道:“是,贫僧着相了。”

三人再说了几句,就起身告退。刚到门外,遇到姜醉眉与赵金姑一起走了过来。

赵青鸾欣喜不已,与姜醉眉打了招呼,仔仔细细打量着赵金姑,想到去世的赵佛佑,心情很是复杂,道:“三十二娘长高了。”

赵金姑一路与姜酔眉相伴,被她带得活泼了些。只是走进陌生又熟悉的皇宫,一颗心不受控制七上八下,她努力挤出丝笑,与他们团团见礼。

赵青鸾见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姜醉眉又风尘仆仆,便先行离开,道:“过两日我给你们下帖子,一起吃茶说话。”

姜醉眉干脆地道:“谁要吃你的茶,我要吃酒。”

赵青鸾笑着说好,拄着拐杖离开。叶郎中立在一旁插不上话,忙跟在身后一起走了。

寒寂将赵金姑的模样瞧在眼里,默默走在夹道中,心头滋味万千。

赵寰一直在帮助她们,帮天下那些可怜的女人们。

她自己呢,她累不累?

赵金姑站在书房门口,藏在衣袖下的手,拽紧又松开。姜醉眉看了她一眼,率先踏步走了进屋。

周男儿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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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帘微笑着立在那里,赵金姑冲她僵硬一笑,低头跟着进了屋。

一只微凉的手伸了过来,将她拥在了怀里,用力拍了拍她的背,赵寰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回来了啊!回来了好,正赶上过年。”

赵金姑鼻子一酸,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赵寰笑道:“哭吧哭吧,这一路的确辛苦了。周男儿,你去打些热水,还有多拿几个熏炉进屋。”

姜醉眉本来想要说笑几句,被赵金姑的哭声引得也心酸不已。

回北地时,起初她赶路走得急,赵金姑车船颠簸,吐得昏天暗地,小脸都比纸还要白了,她始终咬牙坚持了下来,从没坑过一声。

赵金姑生怕被嫌弃,她也怕回了燕京,别的人会暗地里嘲笑她,

赵寰的拥抱与温和的话语,好似她从未离开过,只是出了趟远门。

姜醉眉转念一想,可不是出了趟远门。

南边说是朝廷,在赵寰的麾下,他们起不了风浪,不过是南边的州府罢了。

周男儿领着人送了熏炉热水进屋,赵金姑这才感到不好意思了,起身去净了脸。

屋子很快暖和起来,赵寰关心了几句赵金姑的身子,见她松懈之后,眉眼间都是疲惫,道:“屋子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三十四娘主动要与你住在一起。她吵得很,你若是受不了,就搬到清净的屋子去住,别搭理她。你先回去歇息一阵,晚上我们一起用饭。”

赵金姑忙道:“我与三四十娘住就很好,一个人住着总归太冷清了,不用换屋子了。”

赵寰见赵金姑还是有些放不开,不过念着她刚回来,有那三个调皮捣蛋的在身边,很快就会没功夫想东想西。

赵金姑跟着周男儿出去了,姜醉眉这才叹道:“三十二娘比起在临安时,已经好上了不知多少倍。我刚见到她时,那时候她啊,就像那女鬼一样,没半点活力。在路上时,她主动跟我说了些话,说她不想嫁人,想到要与男人在一起,就恶心得会吐。”

赵寰道:“先过年,等过完年她再考虑自己愿意做什么,读书也好,学习其他技能也好,什么都不做也行,我养你她一辈子。”

姜醉眉也这般想,道:“三十二娘在我们之中,情形最严重。刑娘子真是,替三十二娘定亲,亏她做得出来!现在她已经是太后了,选了赵瑗为帝。赵构躺在那里,我去看过一次,就跟团烂泥一样,脑子倒清楚,偏生话说不清楚,又动不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是报应,让他死了,倒便宜了他。送我离开临安的时候,临安那群官员给我践行,赵鼎多吃了几杯酒,他跑来问我,为何对赵构那般厌恶。为何那般厌恶。我只提了杜充,他就不吱声了。谁敢多说一句,那几十上百万的冤魂,都不会放过他!啧啧,临安那群朝臣,我觉着刑娘子,不是他们的对手。如今,他们都忙得很,争着抢着做幼帝的帝师。”

朋党之争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邢秉懿身为太后,她要得到支持的势力,不过是旧的朋党去了,新的又来。

姜醉眉感慨了句,仔细禀报了这次出使南方的情形,提到南边的那群小娘子,说得差点没手舞足蹈:“都是些有胆识的,就只欠缺些经验。你说过,没经验没关系,这件事得有人起头,有人站出来,其他人会紧随其后,与她们站在一起。”

赵寰在姜醉眉急递回京的信上已经看过,依然听得津津有味,笑道:“这趟差使,你办得好。等下晚上留下来一起用饭吧,好久没聚了,我让人将九娘子她们都叫来。”

姜醉眉笑着说那感情好,“我早就惦记着西北的羊肉了,这般冷的天气,吃些炖羊肉,最好不过。”

赵寰开口唤周男儿,她进屋领了吩咐,道:“赵统帅,虞相,岳枢密使,还有甘尚书一并进了宫,已经在偏殿等了一会。”

已经大年二十九,他们是该回来过年了。赵寰看了下滴漏,忙让他们进屋,姜醉眉起身见礼离去。

三人进屋上前见礼,赵寰颔首还礼,笑着招呼他们坐。

虞允文与甘岷山退下坐了,岳飞仍然立在那里,拱手再次长揖到底。

赵寰愣了下,打量着岳飞的神色,旋即了然一笑。

岳飞从吉州击杀秦桧之后,转道前去了一趟邓州,再一路疾奔回燕京。他此刻看上去虽劳累,但他整个人,好似云开见月,疏朗且通透洒脱。

岳飞眼里浮起了笑意,果然,一切尽在不言中。

赵寰都懂。

虞允文莫名其妙看了眼岳飞,他不便多问,见时辰不早,赶紧说起了火器营的进度。如今做大炮遇到最大的难题,还在于炮身不够坚固,试了多次仍没得到改善。

赵寰宽慰道:“不急,慢慢来,一切以稳妥为上。”

此刻,一旁的甘岷山,在椅子里左挪挪,右摇晃,坐立难安,脸上的喜悦,绷不住簌簌往下掉。

赵寰的脸上,慢慢扬起了笑,问道:“甘尚书可是有喜事?”

甘岷山兴奋得一蹦而起,大声道:“赵统帅,第一艘客舟已造好,可以下水试舟了!”

赵寰被他的兴奋,冲得跟着哈哈大笑:“这可太好了!总算听到了一件喜事!”

有了海船,就等于有了钱。不但能出海做海贸,带动港口繁荣,发展农工,开办学堂,精兵防御等计划,很快可以得手实施。

甘岷山常年在海边,脸已经被海风吹得黝黑开裂,搓着手,憨厚中透出几分期盼:“赵统帅可要去主持试舟?客舟不算太大,比最大客舟的要小一号,不过等我们有了经验,以后定能做更大的神舟!”

赵寰跟着笑个不停,道:“好,我去,等过完年后就出发。”

甘岷山忙道好,紧跟着眼巴巴道:“那初三初五吧……”他不断挠着头,面露为难。

过了正月十五之后,才算正式过完年。这般早就要求赵寰出发,是否大为不敬?

虞允文与甘岷山还算熟悉,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了他一把,让他回去坐好。

甘岷山知道自己过急了,不免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

赵寰看到甘岷山蔫头耷脑的样子,笑道:“我得先做好安排,等日子定下来,马上告诉你。”

甘岷山松了口气,飞快瞄了眼赵寰,想确定她可有不悦。

比起聪明且滑不溜手的官员,赵寰更喜欢甘岷山这种埋头苦干型,她肃然赞道:“甘尚书有话直说,这样很好。”

甘岷山咧嘴笑了起来,掐着手指盘算起了日子。

赵寰忍笑别开头,道:“晚上你们都留下来吧,将张相他们也叫来,一起吃酒庆贺!对了,还有寒寂,去将国师也叫来,不然他又该生气了。”

燕京发生的变故,三人在路上接到了消息,皆是震惊又担心。

进了燕京城,天气虽然寒冷,街头巷尾仍喜气洋洋,铺子前的彩楼上挂着彩带,百姓宅子大门上,早早贴上了桃符,空气中,飘散着屠苏酒的气味。

赵寰首当其中,这些日子有多操劳,从她消瘦的面容就能看出来。见她发自内心的大笑,他们不约而同跟着一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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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安宁的日子,在战乱多年之后,实在是太难得。

守护着这片安宁的赵寰,更为难得。

几人一起吃茶说话,没多时,张浚他们陆续进了宫,加上姜醉眉赵圆珠赵金姑等人,一起来到大殿。也不拘朝臣男女,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喝酒吃肉。

席散了,留下空荡荡的大殿。赵寰回头看了眼,抬腿往外走去。

周男儿忙递上了风帽,赵寰接过裹在身上,朝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跟着。

雪花纷纷扬扬,红墙黄瓦,覆上了银白。天地间万籁俱寂,木屐踩在雪上,沙沙作响,留下一长串脚印。

赵寰出了宫,坐上马车,来到羊角坊。

时辰不早,羊角坊的百姓早就歇息了,到处一片漆黑。

寒寂先前吃酒的时候,问她累不累。

赵寰对他笑眯眯道:“老子平生,江南江北,最爱临风笛。国师,你来首霜竹如何?”“注”

寒寂拉下脸,起身蹭蹭蹭离开,不搭理她了。

赵寰寂寞如雪。

可惜,他们都不懂啊!

她的本性,就如黄庭坚那样洒脱不羁。

在筵席上,赵圆珠酒盏没离过手,她与赵金姑抵头而谈,两人都不停地抹泪。

姜醉眉也好似吃多了酒,与郑氏一起,指着赵金姑她们笑说什么,笑着笑着,她也泪流了一脸。

羊角坊巷子口,先前赵寰让周男儿挂着的那盏灯笼不见了。

如今挂在那里的,是一盏简陋便宜的小灯笼。为了省灯油,灯芯剪得极细,只发出微弱的一线光。

赵寰的酒意上涌,眼睛逐渐湿润。

她挂起了盏灯,她们接着挂了下去,给黑暗中的风雪夜归人,带来一线光明。

她就是再累,也甘之若饴。

第114章

秋日艳阳高照, 海水翻卷着波涛,波光随之闪烁。

赵神佑看得呆了,侧头望着赵寰, 欣喜地道:“姑母, 海水好像是宝石啊!”

清空抢白道:“不像宝石, 像是我们中午吃的脆脆海蜇。”

赵神佑还没恼,赵金铃先恼了,抬手就要揍清空。

一旁的赵金姑忙拉住了赵金铃, 抿嘴笑道:“你别总动手, 清空都比你高了,都是他让着你,你可打不过他。”

清空脾气极好, 他憨憨笑道:“三十二娘,无妨,三十四娘骂我, 打我, 我骂不还嘴,打不还手。”

赵金姑无语,赵金铃得意地冲他抬下巴。清空转过头去, 对赵神佑继续道:“我们晚上还吃海蜇,海蜇真好吃。”

赵金铃朝他翻白眼, 赵神佑没搭理他, 抬手指去, 叫嚷道:“姑母,客舟回来了!”

清空随着她的指点看去, 眼里满是艳羡,叹道:“好大的客舟啊!跟座山一样!”

海平面上, 五艘客舟陆续出现,船帆随风飘荡,荡起波涛飞卷。

赵金铃她们都是第一次来直沽港口,见到客舟回港的盛况,激动得跳着脚欢欣鼓舞。

赵寰也笑,三年过去,出海海贸的船,从一艘变成了三十艘。分别停泊密州,直沽以及金州港。

今日的海船,恰好凑在了一起,从大食三佛齐等地陆续归来。三佛齐以前与大宋贸易往来频繁,北地的海船出海之后,第一站就到了三佛齐。

大宋出海的货物,仍旧是最受欢迎的瓷器,丝绸与茶叶。在赵寰的要求下,从番邦收取的金银控制在一定数量内,与番邦贸易的货物,以各种农作物种子,粮食矿产为主。

港口开始忙碌起来,市舶司的官员熟悉赵寰的脾性,也不上前打扰,在一旁有条不紊安排指挥。

帮工们拿着绳索,在一旁排好了队,准备上船搬运货物。

赵寰拉了把往前垫着脚尖打量的赵金铃,道:“小心些掉进了海里去。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城,别耽误了他们做事。”

赵金铃忙站住了,眉飞色舞道:“二十一娘,真是好厉害啊,那么大的船在海里,都不会沉下去呢!”

赵寰道:“等午后歇息起来,我们再去船坞,看师傅如何造船。”

北地有海贸繁荣,南边的泉州,明州,广州等地的海船紧随其后,陆续出海。

想到南边朝廷,赵寰眉头不禁微拧。

几人一路嘀咕说个不停,自己说还不算,还不停向赵寰发问。

赵金铃问道:“二十一娘,他们要是在海上迷路了该如何办?”

赵神佑问道:“姑母,他们这次带了什么新奇玩意回来,有新的种子吗?”

清空道:“我不喜欢香料,只喜欢新鲜吃食。可番邦来的货物,都没甚稀奇,远远不如大宋呢。”

赵寰便将南边暂时搁置在了脑后,与他们几人耐心说了起来。

赵金姑年纪最大,懂事地在一旁不停安抚,让他们别一股脑问个不停。

几年下来,赵金姑长胖了些,精神比起以前,已经判若两人。

起初她不知道做何事,被赵青鸾拉了去,在叶郎中她们的义诊铺子帮忙。一天下来忙得晕头转向,再回到宫里时,赵金铃他们又闹腾,她累得倒头就睡,完全没功夫多想其他。

这次赵寰要到直沽,赵金姑被赵金铃拉了来,平时忙碌惯了,一路上拿着他们几人当做病人那般耐心照顾。

赵寰也就随了她去,反正他们几人闹归闹,倒也知道分寸。

直沽河流冲刷出堆叠出的高地,形成了无数的“沽”。因着海水退场,地势低,尽管在汉时起就有了盐场,依旧贫瘠荒凉。

自从燕京成为北地中枢之后,赵寰对直沽海防线的重视,如今城墙坚固高大,几十个沽被连成一片,城内店铺林立。

外地来做买卖的客商,将客栈食肆分茶铺子的买卖带得红火异常。赶海捡回来的各种海货,养在铺子前的木盆里,客人上前挑选好,伙计声音洪亮唱一遍,将海货送进灶房蒸煮。焌糟娘子带着热情的笑容,手脚麻利给客人斟酒。

赵神佑趴在车窗边,看得津津有味。赵金铃与她头挨头挤在一起,亦看得目不转睛。

清空嫌弃车里看不过瘾,到了城门边就坐不住了,跑去与亲卫一起坐在了车辕上,每经过一间食铺,都要问一声:“我们就去这间铺子用饭可好?”

赵金姑听得好笑,问道:“二十一娘,我们可是回去用饭?”

赵寰住在靠近直沽府衙旁的一座小院,此处幽静,方便她去府衙,或者府衙的官员前来回话。

无论是赵神佑他们,还是一心扑在织布绣花上的赵一郎等人,平时除了要到学堂里读书,旬休时也没得歇息,全部得去兵营学习。

进了兵营,并非如以前学君子六艺那般,学习骑射只是为了风雅,而是跟着兵丁一起进行操练。

赵寰对他们一视同仁,带太多人出行不方便,便分开带他们出来长见识。

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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