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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阿哭从床上起来,却不是走向米粥,而是走向门外,弯下腰,手在地上随意一捞,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一截巨大的锁链缠绕着阿哭的手腕,一路拖进房间。
瞿棠手指瑟缩了下。
阿哭半蹲在瞿棠身边,捉住瞿棠的脚踝,他用的力道很大,瞿棠雪白的皮肤上都被抓出一道青色抓痕,阿哭还不急不慢地将瞿棠的腿放在自己膝盖上:“等弄完这些,我就给小少爷喂饭。”
一阵清风吹过,瞿棠瑟瑟发抖,裹紧了自己的外套。
链条咔哒一声,牢牢锁住瞿棠的脚上,阿哭将另一头牵扯到床角。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放肆,对他做这种事,瞿棠小脸涨的通红,脸颊泛着通透的红,映的他整个人更有起色了些。
“小少爷。”阿哭抬头笑道,“劳烦小少爷往前走几步,我看看长度。”
瞿棠贝齿紧紧咬着唇瓣,不配合地站在原地。
阿哭也不气,只道:“小少爷不愿意动,那我就只放那么长的长度了。”
这点长度,也就只够瞿棠下床的。
瞿棠双眼冒着火焰,怒气冲冲地看着阿哭,却又只能不情愿地往前挪动几分后,又是几分。
正要继续往前走,脚上的锁链却是一紧,无法再往前走分毫。
锁链的长度大概是这个屋子长度的一半。
屋内只有一把椅子,阿哭知道他叫不动小少爷,干脆一把抱住瞿棠,将人抬回到床上,顺手将椅子放到床前。
他拿着小米粥,用勺子咬了一口:“小少爷,请。”
“不用。”瞿棠硬邦邦地说道,“我自己来。”
阿哭只好放下勺子,反复揉捏着瞿棠的指尖,直到指尖的颜色如血珠一般透亮,他才松开手,语气温柔道:“小少爷,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乖,听话好吗?”阿哭腼腆地笑了笑,“我不希望在小少爷心中留下不好的形象,但小少爷如果不配合,我也只能使用强制手段了。”
再怎么样,瞿棠也不可能让别人喂饭,强硬地摇了摇头。
阿哭重新拿起勺,朝里面吹了吹气,往瞿棠嘴里塞,米粥弄得瞿棠唇角到处都是,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小少爷,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将这勺米粥含进口中。
嗯?这是什么情况?
瞿棠眼睛瞪地圆溜,吃惊的看着阿哭,紧接着,唇部被另一处柔软覆住。
“嘶。”嘴巴酥麻无比,似是被人狠狠咬了一口,瞿棠吃痛地惊呼出声,声音刚出,立刻就意识到不好。
果然,阿哭舌尖将小米粥推进瞿棠嘴里。
瞿棠呜呜几声,扭过头想要避开,然而还未有所动作,阿哭便死死摁住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好、好恶心。
瞿棠脸刷一下白了,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滴在阿哭的手背上。
阿哭低声道:“小少爷哭起来真漂亮,再哭哭吧。”
变态!
瞿棠哆哆嗦嗦的,手指向四周摩挲去,似是在求救。
陡然间,他摸到了薄薄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脑袋正迷糊着,只想从阿哭手中逃离,拿起那东西,朝着阿哭胸身上狠狠摔去。
“唔。”
生锈的刀刺向阿哭的腹部,哪怕顶端已不再锐利,然而人在恐惧之下的爆发却是无穷的,血瞬间浸透了阿哭的衬衫。
然而即使如此,阿哭仍然没有放开瞿棠。
他宛如一个已经走向末路的旅者,抱着最后的绿洲,至死也不肯放开。
这时,外面似乎有什么人经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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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网黑退役大神回归后[电竞]》by卧麟
【电竞+马甲+退役大神回归+白月光回归】
几年前,S1赛季冠军队队长、电竞大神子时星突然退役;等几年后他作为小透明主播回归时,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传说中的全网黑。
路人A:内部消息,当年那位“大神”因为收了对家的钱,所以才光速退役跑路,导致战队无缘八强,我有当时他们私下交易的照片。
子时星:???那只是我当时没带钱向他们经理借两块坐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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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B:那“大神”可喜欢造假开挂了,他当年网游时期那些神操作都是挂,已经实锤后被官方修复了,只是留着情面没通报罢了。
子时星:那我现在再打一个给你看看?
路人C:听说他高中政治只考了56分,肯定思想有问题。
子时星:明明是65!
路人ABC:笑死,粉丝擦擦眼睛再来洗吧!你当你是谁?很了解他吗?
子时星:……
路人A:承认了?不敢说话了?呸,不要脸。
路人B:呸,不要脸。
路人C:呸,不要脸。
一年后,子时星站在职业联赛冠军的领奖台上:
“你们所造谣的,我在采访直播中一件件解释澄清过了;”
“你们所质疑的,我在职业赛场上一个个重现给你们看;”
“但这个冠军不是为了向你们证明什么,一切只是因为我的热爱。”
所有人都知道,联盟第一刺客、史上最强单挑王黎鸣月曾经有个圈内白月光,但从没有人知道那人是谁。
虽然子时星退役几年来一直被群嘲,但圈内一直流传着关于一个他的脑残粉的传说。
传闻那个粉丝手速惊人、逻辑清晰,曾在论坛一人舌战三十个黑粉,最终凯旋而归。
时至今日,那位粉丝依然会来帮子时星洗广场,一日不落,比上班还勤快。
后来,子时星发现,那是黎鸣月的小号。
子时星:?
你都不用训练的吗?
流浪大狼狗攻×疯批小港湾受
#电竞老年组爱情(误)#
第24章
羊只有一只
鲜血溅进瞿棠的眸中,干净透亮的眸色上逐渐染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红色,混合着泪水,从脸颊上流淌下来,滴落在阿哭的手背上。
瞿棠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怎么办,我……”
他猛地想要从地上起来,手腕却被阿哭拉住,瞿棠解释道:“我,我就是想给你找找有没有医疗箱。”
“别离开我。”阿哭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瞿棠脸上,他的眼中带着一股瞿棠看不懂的执念,越看越让人觉得想要逃跑,瞿棠迟疑地往后退了两步。
便是这两步,激的阿哭怒意大发。
凭什么,凭什么那些人都可以在小少爷身边来去自如,哪怕是江随安这种人,仍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小少爷的信任。
唯独自己。
大家都是在沙漠里走了那么久的旅人,凭什么只有他找到的是不属于自己的海市蜃楼?
越是渴望,就越是一无所有。
他握着瞿棠手的力道越来越重,呼吸愈发沉重,刘海遮住眉眼,半晌,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来:“没事,这和小少爷无关,都是老伯爵的错。”
一定是老伯爵把小少爷教导成这样的,现在老伯爵已死,只要他将小少爷关在这间屋里,日夜教导,总有一天能变回原来的模样。
瞿棠手心里沾满鲜红的血液,不理解都到这个地步了,阿哭还在嘟囔着些什么东西,难道这个人真的不怕死吗?
说他懦弱也好,无能也罢,哪怕系统已经和他说明了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性质,他也不想背负一条人命在自己身上。
瞿棠天生带有心脏病,有大半时间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偶尔发病发的厉害,闭眼了根本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阳光。
正是因为如此,他清楚地明白,死亡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他颤抖着用手捂住阿哭的腹部,然而血怎么也止不住:“你先松开我,我帮你找药箱。”
阿哭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无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固执地说道:“不要,小少爷会逃跑。”
瞿棠提高音量,气急败坏道:“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小少爷是在关心我吗?”
“我——你——”瞿棠气的胸口泛疼,烦躁地用手薅了一把头发,血液便沾在他的发丝上,瞿棠叹了口气:“是,所以能不能先放开我。”
阿哭盯着瞿棠的眼睛,似是想从中看出什么。
小少爷的目光仍然澄澈无比,看起来是真的担心他。
阿哭攥着瞿棠的手力道松了些。
医药箱距离瞿棠有点远,没走几步,脚踝上的锁链骤然一紧,牵制住瞿棠往前走的脚步。
瞿棠皱起眉,眼看着医药箱距离他只有一点点的距离,他腰往前倾,手指绷直,试图勾住医药箱,等到满头大汗,最近的一次,指腹刚好碰到医药箱表面一点点。
就差一点点,可恶。
瞿棠不甘心地继续前倾着身子。
砰。
重心不稳,瞿棠额头撞到地板上,倒吸一口凉气,手紧紧捂着额头,心里委屈得瞪了一眼脚链,又凶巴巴得看了眼阿哭:“都怪你。”
要不是阿哭把他拐到这种地方,他也不至于受这么多的气。
瞿棠小声呼着气,从地板上起来,越想越气,豆大的泪水滑落,拽着脚链道:“你快帮我解开,我帮你拿医药箱。”
听到这话,本来还在歪头看着瞿棠的阿哭脸色瞬间变了,阴沉沉地问道:“小少爷还是想离开我,是吗?”
这都什么都对什么啊。
瞿棠奇怪地说道:“当然不……唔。”
他被阿哭重重压倒在地上,喉咙被锁住,难以呼吸。
阿哭声音沙哑地说道:“是不是只有这样,小少爷才能只属于我。”
他手中力道再也不留情,看着小少爷的脸上慢慢染上绯红色,眼尾晕成一团,眉眼间酝酿出一层水色,任谁看都能起疼怜之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小少爷才迟迟不属于他。
阿哭在瞿棠的额头上留下怜惜一吻:“小少爷……”
手中的力道更加用力。
阿哭虔诚道:“随后我回来陪小少爷的。”
瞿棠眼中带泪地看着阿哭。
好难受。
他的余光下撇,看到阿哭的腹部,也顾不了那么多,脚猛地踹向阿哭受伤地腹部,慢慢从地上起来,捂着胸口,不断咳嗽。
阿哭手碰到地上尖锐的花瓶碎片,瞬间刺破了手指。
阿哭一身是伤,踉踉跄跄地起来,脸上笑容诡异无比:“小少爷,小少爷,小少爷。”
瞿棠不断往后退,脚链拽出一道笔直的弧度,脚踝上被压出一道鲜红的印子:“别……”
眼看着阿哭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避无可避,内心生出难以抑制的恐惧。
“呜……”瞿棠身体微微颤抖,哭声断断续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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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谁,可以救救他。
瞿棠脸色无助地看着阿哭,看着他的手伸向自己,瞿棠绝望地闭上眼。
门砰砰砰被敲响,锁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阿哭停下动作。
外面敲门的大有一种不打开门,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阿哭轻声道:“小少爷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阿哭钥匙在门锁上一抖,从门缝里钻出,随即将门关上。
隐隐约约,瞿棠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君长央?
瞿棠刚要出声呼救,门便被关上了。
门要关上的前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君长央向他比划了个停止的动作。
嗯?什么意思?
他在房间里又等了一会儿。
空旷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显得格外的寂寞。
地板上还留着一大滩血液,他手上、头发上,也都糊着一层血液,周围没有水,他甚至连用水清洗一下都做不到。
瞿棠蜷缩成团,慢慢得爬回到床上。
清风拂过,吹动窗帘,将柔风吹进屋内,惬意地让人想要眯起眼。
不对。
瞿棠一下从床上坐直了。
他清楚记得,阿哭是将窗户封死的。
没过多久,一只带着白色寿堂、手指修长的手抓住窗沿,轻巧一跃,闯进了屋内,初生的太阳将来人半张脸遮上了一层暖阳。
瞿棠眼一下就亮了起来,喊道:“管家。”
管家整理了下衣袖,将身上的灰尘掸了掸,又将白手套脱下,放到旁边的口袋里,半跪在瞿棠身旁,恭恭敬敬地喊道:“小少爷。”
瞿棠从床上起来,动作时带着锁链声响起,他脸上笑容收起,苦恼地问道:“怎么办?”
管家站起,从衣兜里掏出一枚细细的钢丝线,手捉住瞿棠的脚踝,将线伸进钥匙孔里。
瞿棠实在是被阿哭吓得PTSD了,身子跟着一抖。
管家抬头,不解地问道:“小少爷?”
嘴里询问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只听啪嗒一声,锁扣被打开。
带着冰凉感的手指碰了碰瞿棠脚踝上的红痕,管家又变魔术似得,从口袋里又拿出一瓶药,在瞿棠的脚踝上来回涂抹、揉搓。
瞿棠觉得稀奇:“你这口袋里面还装了什么东西?”
管家温和地笑了笑,依次将东西拿出来。
除了先前的铁丝、药外,还有一卷绷带、一把小刀、一个通讯联络设备、一盒火柴,以及另外一瓶药。
药上没有贴标签,瞿棠随意地拨弄了下,便放了下来。
“你准备的好齐全啊。”瞿棠脚踝上的疼痛已被清凉感代替,危机解除后,整个人又松懈下来,困意随之而来,他忽然笑了起来,开玩笑地问道,“这就是管家的自我素养?”
唔,就是管家现在已经需要内卷到这个程度了吗?连开锁都要会。
管家意义不明地说道:“准备全点总归是好的,毕竟以小少爷您的本事……”
他特地在您这个字上加了重音后,轻轻一笑,才继续说道:“能把阿哭迷晕到什么地步,我都不觉得奇怪。”
“嗯?”瞿棠满是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呀?”
管家笑了笑,将东西全部重新收回到口袋里,起身道:“这里不安全,还请小少爷上我的背,我带小少爷出去。”
瞿棠这个人最好的一点就是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哪怕内心都是疑惑,也绝对不刨根问底。
双手放在管家宽厚的肩膀上,在柔软地床上轻轻一蹬,便落在了管家的后背上。
管家抓住瞿棠的小腿,往上一带。
窗户开的缝只够管家一个人进来,门锁又在外面,正当瞿棠苦恼该怎么出去的时候,忽的瞧见管家抬起脚,声音温柔的不带有任何力道:“小少爷请抓紧我。”
下一秒,他在门上狠狠一踹。
门飞了出去。
瞿棠:……
瞿棠:???
这个地方的人,武力值,似乎都比他想象的要高那么亿点点。
管家说道:“等回去后,我让阿笑贴身陪在你身边。”
“君长央呢?”瞿棠问道。
管家将人往上背上一提。
小少爷体重很轻,就跟羽毛似得,轻飘飘的,没有什么感觉,却又能挠的人心痒痒的。
没注意到还好,可一旦注意上了,就让人再也无法放开。
管家饶有兴致的想,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获得小少爷呢,也不知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他没有兴趣参加到这场斗争里,但如果能将局面搅的一团糟,也算给单调的生活找到点乐子。
他胆子向来很大,否则也不会在失手被关押进监狱,出来后还能大胆到改头换面,直接潜入到伯爵的城堡里。
这可相当于在那些权贵面前玩弄手段。
管家将心思暗自放在心里,语气仍如沐春风地说道:“小少爷,我可提醒您一句,该断则断,否则关心那么多人,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毕竟羊只有一只,老虎却太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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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把江随安的资料都找出来了
清晨的风卷席着露水,带着萧瑟地冷意,这里的天气似乎不因季节而产生变化,哪怕太阳如一团火焰似得,看的人眼睛生疼,但温度却是凉地似在冬天一般。
瞿棠哈了口气,双手紧紧紧紧抱着管家,生怕自己被半路丢下来,听到这话,有些奇怪得眨了眨眼:“嗯?这也算关心吗?”
在瞿棠心里,无论是管家还是君长央都是救命恩人,助他逃离狼窝的恩人,只是随便问几句怎么能算关心呢。
至少得帮君长央把任务给完成了。
也不知道君长央任务做到什么程度了,如果贸然提供信息,会不会让君长央以为他是想交换情报?
在这,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管家才好,眼看着距离自己完成任务的时间越来越近,他现在身无分文,又能拿什么宝打回去呢。
……做人真难。
瞿棠暗自叹了口气。
系统倒对瞿棠这个想法不理解:【为什么?互换信息提高生存效率不是收益最高的做法吗?】
瞿棠语重心长地劝道:【但君长央是我的恩人呀。】
系统想,等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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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再在几个世界里混混就知道了,救命恩人这个头衔根本不值一提,在无限世界里,恩将仇报的人要抓一大把。
最重要的是——
系统问道:【难道你不怕任务完成不了,会死吗?】
先前看瞿棠哭的泣不成声,泪珠子不断往下流,白净的脸蛋哭的通红,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的,它还以为瞿棠很怕死呢。
说起来,能够被这个世界选中的人,要么含冤而死,要么内心带有巨大执念有非常不甘心的事,然而平时看瞿棠性格软糯,说话声音不急不躁,遇到危险的事跟小白兔似得,看起来就像是现实世界里最普通的人一般。
然而这种人,在这个世界里却少得可怜。
系统怀疑地用电子眼又扫了一遍瞿棠,实在不明白这只小白兔是怎么进的狼窝。
还是说,它一直都小巧瞿棠了?
【我怕啊。】瞿棠理直气壮地回应道,【但这和报答救命恩人并不冲撞。】
他怕死,但更怕违背底线,成为连自己都鄙视的人。
检测到这个心态的系统张了张口,被这份心意打动,震撼地闭上嘴。
紧接着,它听到瞿棠又叹了口气,小声说道:【毕竟死了就不能吃蛋糕了。】
系统:【……】
它就知道。
瞿棠还想说些什么,身体往上一抖,他惊呼一声,抓住管家地肩膀,嗔道:“哎呀,你在干嘛呢?”
管家笑了笑:“小少爷最近怎么老走神?”
瞿棠有些心虚地垂下眼:“哪儿有。”
跟撒娇似得。
管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继续说道:“对我们而言,这就是关心,所以才要请小少爷小心小心再小心。”
因为对这里的人而言,所有的一切都是黑暗的,所以当光出现的时候,哪怕光芒刺痛眼睛,温度灼烧肌肤,他们拼劲力气也要去抓住阳光。
又或者,是将阳光永远地拽入黑暗之中。
他说话时声音如暖风一般,内容却让瞿棠听得一愣一愣的,直到看到城堡在视野里越来越大,瞿棠才反应过来:“嗯?”
管家却不愿意多说,推开门,里面阿笑和江随安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看到小少爷的人后,终是舒缓一口气,急冲冲地冲到瞿棠身边,上下打量道:“小少爷,幸好您没受伤。”
阿笑手放在腰间,阴恻恻地说道:“我早说了阿哭不可信,小少爷还不信我。”
其实比起阿笑说的阿哭想要杀死他,瞿棠总觉得阿哭并不全是这种心思。
似乎在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复杂的、瞿棠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
“你别这样说。”江随安开口道,“小少爷刚回来,先让小少爷喘喘气。”
他笑着从背后变魔术似得拿出一杯茶和一小碟蛋糕:“小少爷累了吧?先休息休息。”
瞿棠还没能将江随安和安两个人完全割裂开来,直到手碰到茶杯的把柄时,才回过神来。
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已经死了很多年,还想杀死他的恶鬼。
瞿棠指尖微颤,茶杯里的水瞬间洒落,溅在江随安手心上。
江随安眼里带着笑意,拿着杯托的手格外地稳,只往旁边轻微移动了一点点,杯托便称起了茶杯的重量,紧接着一个小幅度的倾斜,茶杯重回到正中心。
“小少爷小心。”江随安道,“我帮小少爷放到桌上吧。”
这一切快到瞿棠压根没反应过来,跟人偶似得,被江随安牵扯着来到桌前。
“哦还有一件事。”江随安皱起眉,欲言又止地说道:“小少爷失踪后,我们在城堡里搜寻,然后……”
他似是害怕吓到瞿棠似得,语气尽可能地放的委婉:“我们发现了大量尸体。”
瞿棠猛地抬眼:“什么?”
“小少爷需要看看吗?”江随安问。
管家送瞿棠回城堡里后,便悄悄退下了,瞿棠左边站着阿笑,右边站着江随安,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人,瞿棠向来知进退,咽了口口水,想要拒绝。
嗓子里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张开口时没有声音,瞿棠甚至连摇头都做不到。
陡然间,他注意到了江随安的笑容。
那是要比阴森的白骨、冬日的寒霜还要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恶鬼清楚发现自己的暴露,不仅没有退让,反而还挑衅的愈发猖狂。
偏偏嘴上还担忧地说道:“我知道小少爷怜惜他们,但他们的死状实在是……小少爷还是别看了,晚上会做噩梦的。”
江随安眉毛向上挑起,逗弄似乎地反问道:“是吧?”
阿笑嗤了一声:“小少爷若是害怕,我晚上便陪着小少爷吧,反正现在我是小少爷的贴身奴仆了。”
瞿棠还是说不出话来。
阿笑被江随安误导,还以为小少爷是在无声地拒绝反抗,只好道:“那小少爷做好准备,我将人抬出来。”
说罢,转身离去。
屋里只剩下瞿棠和江随安两个人,寂静的要命。
堵着喉咙的感觉消失,瞿棠小心翼翼得往旁边缩了一些,强装镇定地抿了一口茶。
“小少爷已经发现我死了,是吗?”江随安跟着端了一杯茶,坐在瞿棠身边,摇摇头笑着说道,“阿哭也是个蠢货,竟然敢将小少爷关在那个地方。”
“什、什么意思?”
江随安轻轻地说道:“小少爷难道忘了吗?那儿可是我的埋骨之地啊。”
“哦不对。”江随安纠正道,“真正的埋骨之地是在花园,那儿只能算打晕我的地方。”
上一秒,他还看着小少爷的暴行,下一秒,他便变成了小少爷实行暴行的对象,埋在土里窒息而死。
江随安伸出手,冰冷的手指在瞿棠脸颊上捏了捏,笑着说道:“小少爷,我那个时候好冷啊。”
瞿棠被冻得牙尖打颤,一把将手里的热茶靠在江随安的手上,怯糯糯地说道:“那,给你这个捂捂?”
嗯?
江随安还以为小少爷会躲开呢,这个动作超乎他的预料,他将茶杯握在手心里,热茶顺着茶杯,慢慢渗进掌心里,他忽的哈哈大笑起来,道:“你果然不是那个小少爷。”
他凑近在瞿棠的耳边:“你可比他好玩多了,这倒让我有些纠结了。”
这么好玩的玩具,到底是毁灭了好,还是留在自己身边好呢。
江随安眼神往后一移:“小少爷,我送给您的大礼到了。”
阿笑拖着一个大箱子,慢慢地将箱子拉到客厅,一打开,能闻到一股清晰的腐肉味。
骨头上还残留着一些肉块,这比纯粹的白骨看起来更加可怖,面容已完全模糊,骨头上有鞭痕,身前应该被人严重虐待过。
阿笑道:“一部分尸体是在……左边小阁楼里发现的,还有一部分是在花园里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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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左边小阁楼时,飞快地扫了一眼瞿棠。
瞿棠甚至都不知道这座城堡里还有个小阁楼。
江随安在旁边轻声提醒道:“那是老伯爵生前最喜欢去的地方,老伯爵死后,小阁楼便被封锁起来了。”
要不是实在找不到小少爷人,他们也不会重开阁楼。
至于花园,来来往往的那么多人,加上最近一直有怪事发生,阿笑还真没有往小少爷身上想,毕竟这些尸体看起来已经死了6、7年了。
就算真是小少爷做的,阿笑也不觉得有什么。
在他心里,小少爷做什么都是对的。
阿笑问道:“管家已经将这些人的身份核实出来了,这些人都是老伯爵还在的时候突然失踪的,体恤金很久以前就发过了,这些尸体是要送还给家人,还是?”
江随安眼中含笑地看着瞿棠。
“哦对了!”阿笑忽然想到什么,又从里面挑出一具纯粹的白骨,这具白骨要比旁边的白骨骨架稍微小点,看起来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年,然而阿哭拉过来时,这些白骨一个叠一个,根本就是随便摆放的,这具白骨旁却干干净净的。
像是不敢接近一般。
瞿棠想到什么,呼吸一窒。
阿笑道:“这具尸体是江随安的,我听说小少爷似乎在打听这个人,我将他的资料都找出来了。”
献宝似得,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本子,递到瞿棠手上。
瞿棠旁边就坐着江随安本人,接过本子的手颤颤巍巍得,迟迟不敢打开。
阿笑委屈得问道:“小少爷怎么不打开?是嫌弃阿笑做的不好吗?”
江随安也笑着问道:“是啊,小少爷怎么不打开?”
他轻声问道:“是嫌弃我为小少爷准备的大礼不够精美吗?”
作者有话说:
后来瞿棠发现,原来城堡里最好读懂的人竟然是阿哭,剩下个个都是影帝(不是)
第26章
遵命,小少爷
瞿棠断断续续的已经了解了不少关于江随安的事,比起他所了解的,阿笑准备的资料更为齐全,甚至连出生年月,家里几口人,几口田,还养了一只野猫都清清楚楚的写了上去。
旁边放着几张黑白照片,正是江随安一家子的全家福,野猫百般无聊地舔着黑色爪子,不经意见抬起脑袋的一面被相继捕捉到,它虚着眼,尖锐的视线似从相机的那头直直射向了瞿棠眼底。
瞿棠拿着照片的手微颤。
“这只猫咪叫土匪。”江随安的声音轻轻在瞿棠耳边响起,“养了那么多年还是凶的很,我本以为土匪能陪我到死,没想到自陪着我进入城堡后不久,也死啦,小少爷知道为什么吗?”
瞿棠仿佛听到声虚幻而又凄惨的叫声,猫猫狗狗痛苦的喊叫声混杂在一起,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属于人的哭泣声,紧接着是一道软绵绵地喵呜一声,尾巴勾搭在瞿棠的脚踝上,琉璃似地眼看起来可以洗清世间上所有的罪恶。
他身处地上,周围空旷无比,浑身是黑,只有一双眼湛蓝无比的土匪抬起头,祈求着推了一把瞿棠。
‘瞿棠’一脚将土匪踢到一旁,冷冷笑道:“都说猫养不熟,这只猫倒还挺有情谊的,阿哭,既然它那么喜欢它的主人,就把它和他一起埋进土里吧。”
“是。”阿哭手中拿着铲子,顺从地弯着腰,低声说道:“好的,小少爷。”
土匪通人性,气急败坏地用拽子挠了下‘瞿棠’裸/露在外的脚踝,‘瞿棠’痛地嚎叫一声,脚下地力道更加不留情面,土匪被踢到半空中,重重跌落在地上,再起来时,后脚一瘸一拐的,踉跄着想要将黄土扒开。
听到小少爷的叫声,阿哭立刻转过头,凶煞地眸光紧紧盯着土匪,流露出平时不可能看见的凶狠,似又害怕小少爷发现,拨弄着将刘海遮住眼中思绪,说道:“小少爷,没事吧?”
‘瞿棠’又用力踹了一脚土匪,心里不解气,脚掌直接踩在土匪身上,土匪发出惨烈的叫声:“果然是畜生。”
“我帮小少爷埋了吧。”
‘瞿棠’看都没看土匪一眼:“成,那交给你了。”
他走之前,回首,看到阿哭的铲子砸在土匪身上。
哪怕土匪一身最耐脏的黑,但当鲜红的血液浸透整个身躯时,就连深沉的黑色也无妨掩盖这一幕的触目惊心。
土匪抬起爪,虚弱无力地喵呜了一声,脑袋最终垂落,再也无法抬起。
瞿棠脸唰一下白了。
“小少爷想起来了吗?”江随安轻轻开口,见瞿棠脸色惊变,尔后嘲笑道,“看来小少爷还记得这些事啊?”
他手撑在脸颊旁,少年脸庞青涩,就连笑容都宛如春日的阳光一般,既没有冬日的寒冷,又没有夏日的灼烧,一切都在最美好的年华,长长的睫毛下藏着一双灿烂如星辰的眸子,江随安噗嗤一声,脑袋靠在瞿棠的减半上。
迎着阿笑的死亡视线,江随安道:“我忽然对小少爷的真实身份感到好奇了。”
明明不是小少爷,又拥有小少爷的记忆。
不过他也是死过一回的恶鬼了,什么灵异鬼怪的事都能接受。
好看的眸子眯起,江随安伸出手,将册子从瞿棠手中夺了出来,不忍地叹了口气:“小少爷还是别看了。”
“凭什么。”阿笑怒道,“这是我特地为小少爷整理的,你又算个什么玩意儿?”
江随安眯起眼,乖巧地笑了笑,露出两个小甜窝:“你好凶哦,小少爷,平时他对你也这么凶吗?”
管家突然从门外进来。
“嗯?”瞿棠迫切地想要逃离这块是非之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都没有发现。”
管家道:“雨停了,女王那儿派来了调查员过来。”
“调查员?”
“嗯,一方面是调查城堡里的哭声,另一方面,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知道城堡里发现了大量尸体的事,和女王报备了申请,打算重新调查那些失踪案。”
他目光不咸不淡地在江随安身上一顿,才继续说道:“刚刚收到通知,应该还有10分钟能到,我先喊人去接——”
“不用了,我已经到了。”从他身后走来一位青年,头发梳的板正,胸前别着一枚闪亮的徽章,见到瞿棠,将帽子脱至胸前,弯腰道:“这几天下一直在大雨,给城堡的电话也打不通,女王生怕少爷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不得不先斩后奏,还请少爷原谅我的失礼。”
在这人旁边站着的是城堡里的仆人,迟疑地看着那人,这才发现此人不明,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青年注意到仆人的尴尬,说道:“他并不知道此时,是我骗的他,如果少爷生气,还请责怪与我,不要怪罪旁人。”
他说话时举止彬彬有礼充满绅士风度,实则每句话都带着强硬的气场,管家不适地皱起眉,只是眨眼的速度便很快消失不见。
管家笑道:“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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