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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如同老鼠一般的骚扰作战,让天守关战士们苦不堪言。
秦衡以为对方不会有那么多的粮草支撑,只要他们守住粮草营不被偷袭,耗也能耗死对方。
可他想错了,这场猫鼠游戏一样的仗打了三天,对面都没有丝毫的疲惫之态。
他们依旧如第一日那般,精力充沛。
副将进来回禀时,秦衡头疼的揉着眉心,“查到他们粮草藏在何处了吗?”
副将脸色不是很好,“将军,他们似乎没有粮草。”
“你说什么?”秦衡揉眉心的手炖住,眉头皱的更紧。
没有粮草,吃什么?
营帐内沉默无言,二人都想到了,他们吃的是什么。
怪不得能翻越天守山,怪不得能悄无声息的靠近他们的军营,又能一直体力充沛的骚扰他们。
没有粮草运输,只人身翻越,当然要更轻松。他们为了能翻越天守山,连武器都没有带。
人来得多,死的多。
吃什么不是吃呢。
秦衡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并非是被他们食人果腹而吓到。而是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这样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如果没有一丝的成功胜算,不会如此破釜成舟。
到底谁给了他们成功的希望?天守关的营防图又是谁泄露出去的?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而且这次敌军偷袭虽说没有用武器,可他们用的毒更让人头疼。
这些毒气闻了后就会出现幻觉,丧失战斗力。更甚者分不清敌我,互相攻击,还会出现自残的行为。
军医处中毒的将士已经躺不下,军医们对这毒也束手无策,只能把人绑起来,给他们处理伤口。好在上午的时候军医来回话,说是第一批中毒的将士意识在逐渐恢复。
中毒后丧失战斗力,互相攻击,至少三天才能恢复意识。
秦衡越想头越疼,这毒无解的话,这仗是很难打赢的。
“他们可以不用生火做饭,但一定会想办法制作毒粉。带再多的毒粉,这三天下来,也该消耗差不多了。”
秦衡准备从源头上解决毒粉的攻击,“你先派斥候观察,想办法找出他们制毒的人。人别太多,免得打草惊蛇。
找到后,不要靠近,他们善毒靠近必死无疑。远程射杀,只要想办法射杀制毒的人,这仗就能赢。”
副将也知道擒贼先擒王,只是……
“将军,制毒之人好寻。摸清位置,定是重重包围,远程射杀怕是难。当真要如此做,骑射营的精锐需折损不少。”
骑兵与射手都是花了大力气培养出来的,能出一个很不容易,更何况还是精锐。
秦衡也是无奈叹息,“我会亲自和和赵将军说,你先去让斥候准备吧。”
副将转身之际,秦衡想到什么又道:“去一趟伙头营,问问周小六去不去。”
“周小六?第一个发现敌军踪迹的伙夫?”
“嗯,他的射术也不错,人也机敏。”
秦衡没有说更多,副将了然于心,富贵险中求,将军这是在给周小六一个改命的机会。他也不再多问,转身调集人手去了。
……
萧锦年的车驾行至幽州时停了下来,萧钰死了。
谢致安知道萧钰死牢里的时候,人都吓傻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叫人去天守关通知萧锦年,人刚出城,就碰到了萧锦年的车驾。
皇叔死了,萧锦年便不能离开幽州城,至少要等萧钰入土为安才行。
萧锦年再次住到了之前那个富商宅院里,霍烬将萧锦年安顿好后,去见了谢致安。
霍烬居于主位正坐,周身寒气逼人,眉头紧锁,“什么时候发现人死了?”
谢致安坐在下首,心里打颤。听到问话,立即站了起来。胖墩墩的身形看着可怜巴巴的,“回摄政王的话,昨天夜里发现的。狱卒巡夜,发现六王爷低头坐着,胸前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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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叫了人。
大夫把脉说没救了,人死了。后来仵作去看,说是王爷断了舌头吞咽,窒息死了。”
霍烬垂眸,只觉得事有蹊跷。
他本是想回京如果幽州,就将萧钰放了。他走之后,萧钰做什么也会放开手脚,也更容易抓住把柄。
结果,萧钰竟在他回幽州的前一晚自尽。
萧钰为何自尽?
霍烬实在想不通萧钰有什么自尽的理由。
萧钰的尸身停在了王府,仵作验尸后就让王府的人把尸首抬走了。由于王府连个妾室都没有,只有一些老仆,没人替萧钰哭诉,谢致安还免了一顿骂。
江见知作为萧钰的养子,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回了王府,他需要主持料理萧钰的后事。
萧锦年是在第二天来的王府。
萧钰的王府是依山而建,占地面积颇大。府中范围内还有一些山体,更像是山庄。
江见知早早的就在王府门前候着,萧锦年见他披麻戴孝,眼眶通红,只能说一句节哀。
霍烬看了江见知一眼,没有多言,跟着萧锦年一起进了皇帝。倒是江燕卿拍拍江见知的肩膀,让他别哭坏眼睛。
小福子因江见知对他以礼相待,对他也很有好感。见他如此伤心,也稍稍落后一点,安慰了江见知一句,“小江探花,江御史说的对,别哭坏了眼睛。读书人眼睛很重要的,哭坏了以后书都不好看。”
江见知看了小福子一眼,半晌没说话。小福子当他伤心过度反应慢,自己也不好离萧锦年太远,不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小跑着去追萧锦年。
看着小福子远去的背影,江见知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萧钰虽说是萧锦年的皇叔,但萧锦年是皇帝,除了祖宗外,谁也受不得他的跪拜。萧锦年便只给萧钰上了一炷香。
小福子是太监,没资格祭拜,连灵堂都进不去,他只守在外面等着。
江见知跪在灵堂前,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又默默的收回视线,专注的烧着纸钱。
第74章
天守关。
斥候探出制毒人的方位,一路留了记号。弓箭手们跟着记号深入,寻找制高点射杀。
只是那些制毒的人被保护的太好,外围人手充足。如果不能一击即中,引起敌军警觉后他们全都得死在这。
山林中障碍物多,极难找到极佳的位置。弓箭手们寻找了许久,眼看着敌军又要开始行动,他们已经生出要以命换命的念头。
周小六背着长弓穿梭在林间,他还在寻找最佳射点。
秦老将军有意给他展现的机会,他想要抓住。
弓箭手们看着周小六,他们不知道将军为什么把伙头营的伙夫塞了进来。这不纯胡闹吗?
而且一个伙夫竟然还手握那么好的弓,比他们赵将军的追云弓还要好上许多。也不知道这伙夫从哪里弄来的,难不成是秦将军给的?
由于弓过于贵重,弓箭手们也是看得懂局势,这周小六不知烧了什么高香,得了秦将军的青眼。他们虽然心里对周小六有微词,可嘴上也没说什么。
只是现在敌军眼看又要进攻,周小六还在窜来窜去,也不怕打草惊蛇。
骑射营里来的最年轻的弓箭手沉不住气,先出声道:“你再动下去,就是敌军的活靶子。快趴下!”
周小六充耳不闻,依旧缓慢转移变化着角度紧盯敌人方向,突然眼前一亮,转头对弓箭手们道:“他们现在要移动,那几个制毒的不可能一直被围在圈里护着。我们再往左上方走一点,那里定有突破口。”
骑射营里年长的弓箭手看了周小六一眼,“再往前走,就直接贴他们脸上了。你有把握一击必中?”
“徐什长,既然已经决定豁出性命。往前和站在原地,又有什么区别?”周小六不再多说,背起弓箭,弯腰往前走。
徐昌风盯着周小六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手下人也都在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片刻后,徐昌风道:“跟上去,小心一点不要弄出动静。”
“是。”
周小六已经找好了绝佳的位置,其他弓箭手们在四周给他打掩护,声东击西。
敌军的保护圈被打乱,千钧一发之际,周小六和徐昌风抓住机会,二人射杀了被护在中心的制毒之人。
制毒人一共有六人,周小六长弓拉力绝佳,满弓射出,一支羽箭射穿两个制毒人的脑袋。
徐昌风的箭矢紧随其后,两人互相配合,迅速的解决了六名制毒人。
完成射杀任务后,弓箭手们快速转移,敌军亦派了不少人追杀,不过他们对此地地形终归不是特别熟悉,周小六却对后山地形了如指掌。
他带着队伍小心躲避,竟是无人受伤,成功归营。
徐昌风回营禀报也是如实禀报,没有丝毫隐瞒。周小六任务完成的很出色,秦衡知道周小六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
周小六表现突出,秦衡有意提拔。但也不好直接让人骑射营,毕竟这样的功绩还不足以让人忽略周小六罪臣子嗣的身份。
秦衡想了一下,直接让周小六留在他的营帐,跟在他身边。但又没有对外说收做亲兵,每次敌袭都把人派出去上战场。
没了制毒人,敌军用毒粉的量少了很多。虽然还是很难缠,但天守关将士即便中了毒粉,症状也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
周小六射术极强,百发百中,在作战中十分的出挑。
又因他不属于任何一个营,行动不受限制,杀敌的同时也救了不少的将士。
几场仗打下来,大家都对周小六产生了好奇,被救的战士对他也充满了感激。
从无人问津,也有人开始和周小六搭话了。他们首先问的都是他手里的神弓哪里来的,周小六不能说是御赐,只能避而不谈。
好在将士们也没有再追问,战场上周小六就是个神射手,说不准哪天就要靠着他救命呢。
……
萧钰需停灵七日,在第八日开始下葬。
萧锦年也只能在幽州城等了七日。
下葬那日,萧锦年和霍烬,江燕卿等人再次去了王府。
在大瑜朝,先人入土,孝子贤孙除去摔瓦起灵外,还需替先人整理衣冠。
能替萧钰整理衣冠的除了养子江见知就只有侄儿萧锦年,但萧锦年的身份在那,怎么也不能让萧锦年给萧钰整理衣冠。
若是萧钰没收江见知做养子,这一步怕是要先挑个孩子过继,再进行。
江见知认真的替萧钰整理着衣服,衣褶都被他抹平,一寸一寸十分小心仔细。整理到裤子时,江见知手微微一顿,随后又不动声色的整理起来。
末了,他将萧钰的手摆放好。盖棺之前,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萧钰的脸看。
江燕卿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别看了,越看越难过,快摔瓦起灵吧。”
江见知颔首,接过老仆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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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灰瓦盆,高举过头顶后又重重摔下。
随着瓦盆碎裂,仆从高喊一声,“起灵。”
停放的棺材被八个壮汉抬起,一路的纸币飘散,哀乐四起,朝着墓地方向走去。
萧钰下葬之后,天守关也传来了捷报。
说是骑射营的弓箭手,深入敌军腹地,射杀了制毒之人。虽说还没有彻底将人打退,但缺了毒粉,又没有武器,敌军战力大减,我方将士也不会再受毒粉制约能好好的打一场。
如今萧钰也已经下葬,天守关的战事也有了好的进展,霍烬怕有万一还是不能在幽州城久留,得尽快回京。
定了明日启程,小福子和内侍们都忙疯了,进进出出的搬东西收拾行李。
深夜,谢致安给自己倒一杯热酒,边喝边欣赏池塘月色。
如今这景色没有夏日里好看,但谢致安看着心里还是高兴舒心。
这几天下来,谢致安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前面天守关打仗,王爷死在他幽州府的牢里面,皇帝和摄政王在他幽州府住着,这每一个单挑出来都叫人头疼,更别提全凑一起了。
他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想辞官。
好在熬过来了,天守关战事有了新进展,王爷也安葬了,陛下没追责他,明天陛下也要回京去。
幽州城终于又能安静下来了。
又喝了一口热酒,谢致安心满意足的咂咂嘴,准备回房。起身的瞬间,他顿觉头晕脑胀。
谢致安意识到什么,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酒杯。他想要叫人,喉咙却怎么也发出不了声音,下一瞬间直接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翌日清晨,谢致安的贴身小厮小跑到赏荷亭。昨天谢致安说要在亭子里好好喝些酒,点了炭炉穿了披风,不要人打扰他。
谁曾想人喝醉了竟然直接躺地上睡着了。
“大人,大人,快醒醒,要收拾收拾去见陛下了。”
小厮喊了好几声,谢致安这才慢慢睁眼,他撑着脑袋,眉心紧锁头疼的厉害,“快扶我起来洗漱,叫人在轿子里备点吃的。”
小厮费了大力气把人弄起来,谢致安脚步虚浮,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小厮身上。那胖墩墩的身形,压的小厮差点摔倒。
到了分岔路口,小厮把人往右边一拉,“大人那边是夫人的院子,您不是说不要打扰夫人睡觉,洗漱都在偏院吗?”
谢致安脑袋迷迷糊糊的,随声应了两声,跟着小厮去了偏院洗漱换衣。
洗漱完毕,偏院的丫鬟给谢致安床上官服,扣腰带的时候发现大小正好,不由得有些狐疑。她这几日给大人穿衣,发现官服有些大了,还想着要不要收一下腰,今日倒是又合身起来。
他们大人这身形倒是多年不变一点。
谢致安匆匆上了马车,车内摆放着一个小食盒,里面放了两个白白胖胖的包子。
他拿起一个包子一口咬下,嚼一口后立即吐了出去,低头一看是红豆馅的甜包子。
外头小厮的声音传了进来,语气活跃的邀功,“大人红豆包子可还满意?这是大人最喜欢吃的,小人我想着大人宿醉吃别的没胃口,昨晚特意叫孙厨子熬的红豆沙,多多的饭了蜂蜜。大人吃着是不是又绵又甜?”
谢致安把红豆包子放回食盒,丢到车厢边上,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小厮也不再多说,打扰了大人吃饭的性质那他就罪过了。
马车平稳的行驶着,来到了富商宅院。幽州城下属的官员们全都来了,在宅院外面候着送行。
院子外停满了马车,侍卫们进进出出的忙活,像是有搬不完的东西。
……
天守关又传来战报,霍烬要先去处理。萧锦年看不懂那些,不愿意去,自己呆在院子里,等着最后一点东西收拾好就启程。
小福子正在院子里整理着箱子,待会有侍卫来搬。
这时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抬眼一瞧,见是小豆子。
见对方一副焦急模样,便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外走去,“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你这满脑门的汗。”
瑞宁殿内侍守夜,小豆子没犯禁逃了一劫。后来小福子瞧着他胆子是小一些,但为人也踏实不耍滑头,做事也勤勤恳恳的老实本分。
所以这次出来也就带了小豆子贴身伺候,算是给他个露脸表现的机会。
这孩子胆小,什么小事在他那都是大事。
大事在他那,那就是天大的事。
看小豆子只是急的满脑门汗,小福子猜着估计没什么事,不然小豆子早吓晕了。
小豆子抹一把汗,又急又怕道:“福公公出了天大的大事了!装着陛下衣物的箱子倒了,衣服散了一地,这可如何是好啊?”
第75章
小豆子急的手舞足蹈比划,小福子眼睛都要看花了,一把按住小豆子的手,“这箱子怎么好好的就倒了?”
说起这个,小豆子有些不高兴了,“还不是那谢知府。我们在那搬箱子走的好好的,他说腹痛偏要往里面挤。
搬箱子的人想先让一下的时间都没有,直接给撞上了。然后箱子就倒地上,衣服散了一地,全都脏污了。”
小福子听了大概,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又不能怪谢知府腹痛,也不好怪搬箱子的人没注意。
陛下的衣服都脏污了,这事不小。搬箱子的人和小豆子都不好处理,小福子得自己去一趟才行。他让小豆子先等一下,自己进去和陛下说一声。
片刻后,小福子跟着小豆子去了箱子倒下的地方。
小福子到的时候,一群人正手足无措的站着。看到小福子的时候,都像看到了救星,连声喊道:“福公公来了。”
“见过福公公。”
“快些让我看看衣服脏成什么样了?”小福子摆手让他们赶紧把衣服拿给他看看。
衣服到手上的时候,小福子脸都黑了几分。
这衣服上怎还有脚印!
“这谁踩的?都不要命了?”
小福子手里拿着衣服,气的喊了出来。所有人都低着头,鸦雀无声。
除了不敢承认外,也是实在不知道谁踩的。当时都乱作一团,谁还注意的了脚下。
前朝奢靡,帝王衣物脏了都是直接丢弃。大瑜朝先祖立下规定,帝王衣物脏污浆洗便可,损坏再换,万不能效仿前朝奢靡浪费。
放在平时,这些衣服重新洗一下就可以。偏偏今日就启程,衣服还都是厚的,不容易干。这衣服又全脏了,陛下连换洗的衣服都无。
没办法,只能先挑选两身不那么脏的出来先清洗,其他的只能边走边洗。
小福子正挑着干净些的衣服,就被小豆子扯扯衣角,他抬头疑惑的看向小豆子,见小豆子抬头用下巴示意他看后面。
顺着小豆子点的方向看去,谢致安正一脸歉意的站在那。
小福子把选好的两件衣服给小豆子,叮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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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件先洗,其他的收好,小心别再落地上弄更脏了。”
小豆子点点头,保证道:“放心吧福公公。”
把衣服给了小豆子后,小福子朝着谢致安的方向走去。
他刚想质问谢致安,就听谢致安充满歉意道:“福公公,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昨日喝多了酒,早上又吃坏了肚子,这才酿成大祸。不若我跟着福公公去见陛下,向陛下说明,也能叫他们免受责罚。”
陛下的衣服全部脏污不能穿,即便是陛下不追究,摄政王也会追究。
小福子转头看向收拾衣服的几人,瞧着他们个个都满面愁容的。
没人比小福子更清楚,摄政王对他们陛下的事情能有多在意上心。这事要是谢知府隐身了,他们定然是要被狠狠责罚,丢半条命的。
他对谢致安道:“谢知府,这事要和摄政王说清楚才是。”
谢致安连连点头,依旧一副歉疚模样,“福公公说的是。”
小福子见谢致安如此配合好说话,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
“谢大人跟我走吧。”
路上,小福子走在前面带路,谢致安紧随其后,一直沉默无言。
跨过一道石拱门,要往长廊里走时,一直没出声的谢致安突然问道:“福公公可还记得双亲是何模样?”
小福子停下脚步,有些奇怪的看了谢致安一眼,“谢知府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好奇罢了。福公公年纪看起来不大,就已经是陛下身边的总管大太监,可见福公公是难得的人才,因此好奇福公公的双亲会是什么样的人。”
谢致安一番话说的小福子心里高兴,他转身继续向前走,也乐意回答谢致安的问题,“我进宫很早,已经不记得双亲是什么模样了。只知道他们是佃户,靠着主人家给的粮过活。我被送进宫里,应该就是家里没吃的了吧。”
说到这里,小福子才想起来,他似乎并不清楚自己是因何进宫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父母的面容也变得十分模糊,想不起来是什么模样了。
他笑了笑,也并不在意,如今他过的很开心,“我并不是如谢知府所说是什么人才,在没有遇到陛下之前,我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内侍。因为陛下待我真心的好,我才有今日的一切。”
谢致安垂着眼眸,本来笑眯眯看着和蔼的脸没了笑容,“福公公对陛下很感激?”
小福子没有转身看谢致安,他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不仅是感激。”
更多的话,小福子没有说,他也不会说出来。
谢致安声音冷了一些,“是吗……”
他肥胖的身体突然朝着小福子撞去,肥硕的手臂勒紧小福子的脖子,让他无法动弹,手里藏着的帕子捂住小福子口鼻。
本来还在猛烈挣扎的小福子,没一会就一动不动。
谢致安把人直接扛起,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左转朝着廊下走去进了中间的假山里。
那假山正好能容纳谢致安的身形,他往里走到底,抬手在头顶的假山石上摸索一阵,感觉到有凸起的石头后按了一下。
轰隆一声响,前面的假山石开始向右侧打开,露出一个往下的楼梯通道。
谢致安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藏在通道里的蜡烛后,按下开关,假山石再次合上。
……
车队即将启程,霍烬处理完天守关战报便立即来接萧锦年去马车。
萧锦年没什么事干,便捧着书看。那书是这宅子里书房随便拿的一本,萧锦年也看不太懂,胡乱的看着没一会人就睡着了。
霍烬来的时候,他趴着睡的正香,身上还披着内侍给盖上的披风,怕他睡熟了冻着。
“陛下醒醒,该出发了。”
听到有人喊,萧锦年迷迷糊糊睁眼。看到霍烬后,把脑袋往他腰腹一抵,因睡的太久,声音也变得软绵绵的,“困。”
霍烬闻言俯身轻嗅萧锦年的脖颈,果然那股熟悉的幽香,变的浓郁了许多。
萧锦年嗜睡的有些厉害,霍烬也不忍再叫,直接把人用披风裹紧,打横抱在怀中,朝着马车走去。
院子里侍卫看着摄政王怀里抱着人,纷纷低下头不敢细看。
摄政王怀里的人是谁,他们不用想也知道。
一路上所有人都鸦雀无声,低着头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江见知需要守孝,他要留下来,不能进京。江燕卿正和他说着话,就见周围气氛不太对劲。
抬头一看,摄政王霍烬以一种强势的却又充满守护意味的姿态,抱着怀里的人。
江燕卿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那种强势的占有意味与爱怜都太过浓烈,十分矛盾,却又真实的出现在同一人身上。
他咂咂嘴,小声的对江见知道:“小江探花,身为御史,本官是不是该以此情此景弹劾个几百字?”
江见知一副见鬼了的模样撇了江燕卿一眼,语重心长道:“江御史艺高人胆大,下官家中还有许多没用完的烛纸,江御史想要,下官可以给江御史。”
江燕卿嘶了一声,“你这孩子说话挺气人,适合干御史。怎么样,守孝完要不要来我们御史台干?”
江见知婉拒,“有劳江御史费心,下官先守孝完再说吧。”
二人闲聊间,霍烬已经抱着萧锦年进了马车。
半晌后,江燕卿叹了口气。
想到后面可能要发生的事情,他都想辞官了。
“小江探花,你说我现在和陛下说和你一起留下来守孝,陛下同意的概率大不大?”
江见知还真认真的想了一下,“江御史家中人应该不会同意你过继给六王爷。”
江燕卿噎了一下,“你还真是个干御史的好料。”
“江御史,过奖。”
车队要启程,幽州城一众官员拜别。江燕卿夜翻身上马,与江见知挥别。
一直迷迷糊糊要睡觉的萧锦年稍微清醒了些,他见霍烬在车里,顺口问了句,“小福子又被你赶下去了?”
霍烬瞬间意识到不对,“陛下没有派小福子去别的地方?”
听完霍烬的话,萧锦年更清醒了,他坐起身道:“没有啊,你刚刚一直没见到小福子?”
“没有。”
霍烬摇头。
萧锦年打开车窗,看到车外的小豆子,“小豆子,福公公人去了哪里,可有看到?”
小豆子被萧锦年喊了名字,整个人都激动的不行。话都说不利索,舌头好像不听使唤一样,试了好几次才把话说完整,“福公公和谢知府在一起,后来去哪小人就不知道了。”
谢知府?谢致安?
霍烬自觉出事了,他按住萧锦年的手,不让他离开,“臣派人去找小福子,从即刻起,陛下不要离开臣的视线。”
萧锦年心里担心小福子,但也知道他去找和添乱没区别,只好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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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可车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萧锦年看向霍烬,“不停下等找到小福子一起走?”
霍烬注视着萧锦年,看着他的眼睛,虽不忍心却还是开口道:“陛下,从天守关到幽州,臣总觉得暗处有什么阻挠着陛下回京。
今日小福子出事,证实了臣的猜想。所以,不管怎样,车队不能停,不仅不能停还要快马加鞭的离开回京才行。”
“那小福子……”
霍烬打断萧锦年的话,“臣让凌霜带着暗卫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萧锦年还想要说服霍烬等找到小福子一起走,霍烬看出萧锦年的想法,直言道:“陛下若执意留下等寻到小福子,则会有更多的人因陛下这个决定而丧命。”
霍烬轻声问道:“陛下要选吗?”
第76章
要选吗?
萧锦年低下头,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所束缚着。他不知道要怎么办,选什么都会让他心生愧疚。
于他而言,小福子并非只是内侍,更像是他的好友。萧锦年无法撇下小福子独自离开,他没办法做到。
可因他的这个决定,让更多人因此丧命,萧锦年也没办法接受。
世上没有两全的办法,萧锦年倍感无力,最终还是道:“走吧。”
能多活一人是一人,霍烬说了让凌霜带着暗卫去找,已经是最优解。他留下来等待,也无法改变任何的现状。
车驾行驶很快,眼看就要出城。本来去找人的凌霜却突然出现在幽州城门前,他贴近车窗,低声道:“王爷出事了。”
霍烬眼神安抚了萧锦年,随后出了马车。
“怎么了?”
凌霜神色凝重,“刚刚接到派去查六王爷佛寺和道观的暗卫来报,他说僧人和道士全都消失了。”
人不可能会突然消失。
霍烬眉心拧起,“什么时候的事情?”
凌霜快速回道:“两日前。”
两日前……
霍烬抬眼看了一样幽州城的城门,心下一沉,立即下令道:“快去让人把所有城门都关闭,不准任何人再进城出城!”
凌霜也意识到不对,立即领命带着侍卫去各个城门通知。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
最南侧的城门前守城的将士倒了一地,凌霜本是先带着人手急速赶路,他准备走南侧城门去找小福子,没想到南侧城门已破。
他急忙上前查探,大部分已气绝身亡。凌霜仔细辨别,终于发现一个小将一息尚存,他连忙俯身出声询问,“发生了何事?”
那小将腹部挨了一剑,此时也是回光返照。他强撑着一口气,以虚弱的气音道:“谢…知府……命开城……敌……袭……”
短短几字,耗尽小将所有力气。他说完后,就彻底没了声息。
谢致安通敌?
凌霜盯着被打开的城门,他留下五名暗卫将门关上后去城墙守成。如今那些袭击守城将士的敌军不知道是全数撤退了,还是有溜进幽州城的。
凌霜又派一人第一时间将得到的消息告诉霍烬,带着剩下的五名暗卫快速离开,他还要带人找小福子。
临走时还不忘嘱咐留下的五名暗卫,等到来告知关闭城门的侍卫后,立即追上不可耽误。
霍烬接到南侧城门不知何时被破的消息,立即调派更多的人手去守城。同时还命知府的衙役全部出动,搜城。
如今这情形,他们算是被困在幽州城内了。
谢致安通敌一事不大可能,他为人胆小,最喜欢的不过就是吃喝。此事尚有许多蹊跷……
幽州城的兵力并不多,得去天守关请兵援助才行。
霍烬先派暗卫偷偷出城前往天守关,随后又拿出一个小竹筒去书房的院子里,往天上放出。
一道白色烟雾升起,迅速聚拢于空中,浓烟汇聚一起,形似牡丹。瞧着像是一朵云,一盏茶的功夫后,才开始渐渐的消散。
霍烬让院中暗卫全部撤下,两柱□□夫后,院子里出现一个衣着朴素颜色暗淡的人,这样的穿着白日在人群里十分的不起眼。
此人身形娇小,头发用浅灰色的头巾裹住,白巾覆面,声音清丽,与她一身灰扑扑的装扮完全相反,“牡丹见过主上。”
霍烬坐在木椅上,微微抬眸,“谢致安是怎么回事?”
“他平日并无异常。”想了一下后,牡丹又道,只是昨夜他没有回房,在亭中喝了酒,夜宿在那。属下不知他今日是何模样。”
霍烬又问:“谢府有何异常?”
牡丹摇摇头,“并无。”
大瑜朝每一个官员,都有霍烬的暗卫监视。牡丹当初就是被派来监视谢致安的,那时牡丹是以被婢女身份买入谢府,谁知二人竟然产生了感情。
牡丹写了密信请求嫁与谢致安,暗卫与被监视者产生感情的以往也有,结婚生子的也不少。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人的情感无法控制,监视者与被监视者产生情感,不利于后续的监视。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霍烬与之前一样,派人送了毒药前去。
此毒名为春日醉,每年立春时节毒发。若是没有解药,便会如同醉酒一般,精神恍惚,产生幻觉,在迷离之中,七窍流血而亡。
去的暗卫盯着牡丹喂给谢致安以及牡丹自己吃了后,这二人的婚事就算霍烬同意了。
牡丹对谢致安有情,她也猜到谢致安是出了事。
虽说身为下属,不能问主上什么。可她心里也实在担心谢致安,犹豫片刻后还是小心问道:“主上,不知谢致安他做了什么?”
牡丹以为霍烬不会回答她,甚至还会训斥她不该儿女情长。没想到霍烬回了,“南城门的城门被打开,守卫全死了。凌霜问到一人,说是谢致安命他们打开城门,随后便遭遇了敌袭。”
看出牡丹真心的担心谢致安,霍烬想了一下又继续道:“谢致安若真如你之前所言,要么藏的太深,要么就是遇害了。你回去好好查查府上,有什么异样速来回报,暗卫会配合你找到他。”
牡丹收起心里的惊讶,完全不知她的主上为何从一个没什么情感的冷血之人,竟变得有了人的情感血肉。
她的夫君消失是事实,如今生死不明,只凭着她一人之力想寻找难上加难。但有暗卫相助,就能轻松很多,她低头行礼,“属下多谢主上。”
牡丹离开后,霍烬去寻萧锦年。
幽州城门下令被封后,车队再次回到了富商宅院。
有人不想他们回京,层层阻挠,既然如此,便留下看看这背后之人究竟要做什么。
虽说城内混了敌人,可城外更加不安全。
那些消失的“僧人”“道士”,怕是都在城外埋伏。现在紧闭幽州城,将混入的敌人瓮中捉鳖,再等天守关来的援兵一同打出去。
萧锦年的院子被暗卫严防死守,小福子不在,由小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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