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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到了前院看到三阿哥正在和哈哈珠子玩闹,就多嘴奉劝了两句,让三阿哥好生读书切莫贪玩。是奴才不恭敬在先,这才惹怒了三阿哥。”
说罢,佩兰扯散衣领露出脖子上的伤痕。
佩兰果然有事情瞒着自己,李氏锐利的眼神在佩兰身上停留片刻,见她脖子上的血瘀有一块特别重。
弘时前些日子得了枚玉扳指,是七爷府上的二阿哥送的,弘时宝贝的不得了,整日戴着不离手,这正巧对应了她脖子上的伤是弘时动手所致。
李氏对吉嬷嬷道:“你去前院走一趟。”
吉嬷嬷应声退下。
三阿哥慌张回到前院,急得在书房来回转,给他放哨的小太监见主子回来后心神不宁,小心翼翼道:“阿哥,佩兰只是个奴才,她怎么敢把这件事说出来呢,就算她说出来,谁又会信呢?旁人听了只会觉得她搬弄是非,想傍着您上位。”
两人一合计,料定了佩兰不敢把这件事捅出去,三阿哥这才舒舒服服躺在榻上眯了一觉。
谁知,晚膳后西院的吉嬷嬷来了,直接了当地问了佩兰脖子上的伤口。
“佩兰说是惹怒了您才这样,侧福晋担忧那丫头诬蔑了您,才让奴才过来问问。”
三阿哥一听很是紧张,直到听吉嬷嬷说佩兰是劝自己上进读书才挨了打,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佩兰没有攀扯自己,他想要强迫佩兰的事情没有败露,不然又要被额娘说嘴。
三阿哥大言不惭地顺着佩兰的话往下说,一脸愤怒道:“这狗奴才胆大包天,还想教我做事。如此没规矩,额娘应该重重责罚她才是。”
吉嬷嬷恭敬地垂下眼眸,静静地听三阿哥骂完才行礼告退。
西院,坐实了佩兰逾越才惹怒了三阿哥后,李氏直接把人赶到院子里,“规矩没学好前就不用进屋伺候了,你先从洒扫的活儿干起吧。”
佩兰藏在衣袖下的手都在颤抖,眼里的不可置信一闪而过。
李氏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失了耐心道:“你们都退下吧。”
几人出来的时候,院子里不少下人探头探脑,偷偷打量佩兰。巧盈站在人堆里,眼神闪烁。
佩兰没有理会她们一个两个试探的话,跟着吉嬷嬷进了下人房。吉嬷嬷年纪大了,又是李家塞进来的人,在拥挤的下人房里得了一间小屋子独自居住。
佩兰进去后关上门,挡住了外面探寻的视线,跪在地上诚心诚意给吉嬷嬷磕了个头,“佩兰谢嬷嬷救命之恩。”
吉嬷嬷去前院问三阿哥的话也是有学问的,原封不动的拿她在李侧福晋面前说过的话,去问三阿哥是否属实,三阿哥自然会借驴下坡顺着递过去的话说。
这样就能坐实她给自己设计好的罪名,保住这条命。
也可不显山露水,半真半假的话诈一下三阿哥,自己和三阿哥的说辞对不上,李侧福晋深究下去必然会查出花园石墙后的事。
到时候,自己只能是个死人了。
这两种方法,显然吉嬷嬷选择了前者。
今天这事她没有把握全身而退,唯一能做的就是赌自己这些年经营积累的人脉是否有用。
吉嬷嬷侧过身子,眉宇间隐隐带了欣赏和怜惜,“你尽心尽力伺候了侧福晋几年,侧福晋心里也清楚。今儿若不是你,换成别人只怕没命了。这一跪,权当我替侧福晋受着了。”
佩兰眼眶里的泪险些落下来,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门口却被喊住。
吉嬷嬷叹了一声,顿了许久才道:“佩兰,你别怨恨主子,她只有这一个指望了……之后顶替你上来的,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你且看着吧。”
佩兰脖子上的伤口被人揭发出来,若是不处置她,侧福晋威信何在。三阿哥身上不能再出现任何污点了,她们都心知肚明。
尽管佩兰比自己年轻几十岁,吉嬷嬷却从没轻看过她。能进主屋的几个奴才都是有脸面的,佩兰年纪轻轻就能从内务府送来的十几个人里脱颖而出,是个聪明姑娘,可惜命不好。
或者说,在三阿哥正式娶亲前被他看中的宫女命都不好。
下一个‘佩兰’就不会再有她这样的运气了。
“嬷嬷,我不怨,能全身而退我很感激。”
没有李氏默许,她们也不敢这样护着自己。
佩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些年在西院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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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遗憾是假的。同时也庆幸自己忠心耿耿伺候了李氏这些年,最后好歹能凭着这点主仆情分保住自己的命,总归是活着更重要。
几天后,众人都发现曾经李侧福晋身边的红人一落千丈成了普普通通的洒扫宫女,佩兰不为所动,每天一睁眼就开始干活,动作十分熟稔,仿佛做过无数次。
巧盈望着曾经风光无限的佩兰,现在逐渐被排挤到院子里做最脏最累的活,心里一阵畅快。
曾经的佩兰深得李侧福晋信任,牢牢把着侧福晋身边的一切事务让她们都插不上手。
大家都是一起被内务府送来的,佩兰的命运比她们好得多。她嫉妒的发疯发狂却又无可奈何,现在自己终于等来了机会。
巧盈步履轻盈地往主屋走去,门口的小太监堆着笑容喊着姐姐,伸手就要帮她拿东西。
巧盈躲过,笑着骂了一句,“你个小兔崽子也敢和我抢活干。”
小太监连忙赔罪,接着又低眉顺眼说了几句讨好的话,手里的动作也不敢落下麻利地帮巧盈掀开帘子。
巧盈侧首望了眼在院子里干活的佩兰,得意地挺直了背,转身进了屋子。
自己很快就能坐到佩兰曾经的位置,享受高人一等凌驾众人之上的日子。
正院,严嬷嬷把最近西院的人频繁去前院的事情说了。
“你们没有去前院打听吧?”福晋问。
自己就算打听到四爷留宿在哪个院,夜里叫了几次水,四爷都不会在意。唯独不能把手伸到前院,探听四爷和三阿哥的事情,这是他们夫妻间心照不宣的规矩。
严嬷嬷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奴才心里有数,只跟到回廊那里便折回来了。”
四福晋对三阿哥当年的荒唐事犹记于心,联想到上次陪着李氏来正院请安的不是佩兰,很快想通了这件事。
毕竟是四爷最年长的儿子,四爷在弘时身上花费的精力是四阿哥和五阿哥加在一起都不能比的,四福晋无奈叹气,“这个孩子白费了四爷一番苦心。”
这件事关乎三阿哥的声誉,李氏必定会尽力捂住这件事。只是三阿哥品行不端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四福晋沉思片刻,这事总得给四爷透个风声,留给他自行决断——
东院,年若瑶看着郭氏给二格格送来的点心,不禁犯了愁。
虽说郭氏搬到了耿氏的院子,往东院来的次数也少了,但是她每个月都会送点吃的过来。
在自己快忘记她的时候突然出现,提醒自己别忘了还有她这号人物。
海嬷嬷看出年若瑶对待郭氏的纠结,劝慰道:“侧福晋不必烦恼,与郭格格就这样不远不近处着就好。”
“估计郭格格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不然也不会隔一个月才来东院一次。”
郭氏从进府到现在对自己表达的都是善意,和东院亲近又不过于亲近,从不给自己添麻烦。既如此,两人就一直守着这道线继续做个点头之交吧。
年若瑶记得库房里有个金錾祥云葫芦式执壶,让红泥找出来给郭氏送过去做回礼。
这东西甚是贵重,壶身上镶嵌着珍珠,红宝石,绿松石,手柄上有五颗珊瑚石并用金链相连,红泥小心翼翼装好才给郭格格送过去。
刘氏眼睁睁看着年氏和郭氏越走越近,甚至西院的李氏也试图拉拢过郭氏,心中气恼不已。郭氏胆小还姿色平平,竟然还有那么多人看中她。
如今后院的格格都有了依靠,满军旗出身的跟着钮祜禄氏,郭氏铁了心的巴结东院年氏,只有李侧福晋身边无人,不过她有一子一女傍身,就算没了四爷宠爱也没人能威胁到她的位置。
自己倒成了孤家寡人了。
不对,刘氏脑子里突然出现那张和年侧福晋有几分相似的脸,还有一个乌雅格格没站队。
乌雅氏背后有德妃做靠山,她不信乌雅氏甘愿一直屈居格格之位。自己也是永和宫出来的人,和乌雅格格联手最合适不过。
乌雅氏进府两个月了还没被四爷召见过,她除了请安剩下的时间都老老实实待在自己院子里,甚少出门走动。
听到下人进来禀报刘格格上门拜访,乌雅氏专心绣着手里的帕子,连头都没抬,“就说我在歇息,不见。”
没过几日,刘氏又来了。
乌雅氏坐在窗边啜了口茶,透过纱窗的缝隙看到刘氏站在外面局促不安的样子,眼底的嫌弃之意愈发明显。
刘格格不是个能成事的,把这样的蠢货招到身边来只会绊了自己的脚。但是换个角度想,钝刀子看似没用,找对了地方看准机会割下去也能让人掉块肉。
乌雅氏慢悠悠喝完这盏茶,觉得刘氏在外面站着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才开口道:“请刘格格进来吧。”
既然刘氏主动送上来做自己手里的刀,那就打磨地锋利一点再让它出鞘。
第45章
伴随着盛夏的蝉鸣声迎来了二格格的抓周。
年若瑶不信抓周能预示孩子的未来前程,心底里只当成像过生日切蛋糕一样的流程,偏偏四爷在二格格抓周前一晚拉着她说了半宿的话。
次日一大早,年若瑶眼底的乌青扑了两层粉才勉强盖住。众人见她这样,只以为是太在意今天二格格的抓周结果。
二格格在万众瞩目下,被海嬷嬷放在一堆金银玉器和刺绣书籍中,不管海嬷嬷她们怎么引导,二格格都不为所动,坚决不动手,什么都不抓。
那么多人围着她团团转,二格格着急了,喊了声“鹅鹅”。
众人疑惑地看着二格格,难道她想抓鹅?
二格格是女儿,四爷并没有把私印放进去,所以几个有儿子的人对二格格最终能抓到什么并不在意,只是单纯看个热闹罢了。
年若瑶顶着众人好奇的目光上前牵住二格格的手,二格格十个月左右的时候开始学说话,不管自己和海嬷嬷教她说什么,她都只说前面那个字。额娘是额额,阿玛是阿阿。
二格格见到额娘过来才重新露出笑容,咧着嘴露出小米牙对着年若瑶喊,“额额。”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二格格是在喊额娘。
钮祜禄氏心里嗤笑,二格格都一岁了连最简单的阿玛和额娘都说不清楚。四阿哥那么大的时候都已经能字正腔圆地喊出‘阿玛’了。
二格格牵着年若瑶的手环视一圈,终于在人群里看到四爷,朝他激动地喊“啊啊。”
四爷牵着她另一只小肉手,语气轻柔地哄二格格,“福嘉真乖,你喜欢什么就去拿。”
啊啊叫两声两声就乖了?
四福晋脸上的笑容不变,钮祜禄氏和耿氏僵了一瞬。四阿哥和五阿哥只比二格格大两岁,也不见四爷对这两个儿子那么疼爱。
众人等了半天也不见二格格动手,反而一左一右抓着四爷和年侧福晋。拉着四爷和年若瑶的手不放,嘴里还念念有词,“额额,啊啊。”
不管小主子抓到什么,底下的人都准备闭眼吹。可是抓周抓到阿玛和额娘,这算什么?
“福嘉长大了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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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极孝顺懂事的孩子。”四福晋看着二格格,眼里漾出笑意。
有四福晋这一句话定了基调,大家都顺着这个意思夸。
看着玉雪可爱的二格格,年若瑶只希望她在自己和四爷的庇护下健康快乐的长大——
四阿哥和五阿哥过了年就四岁了,四爷和四福晋商议着,是时候给这两个孩子启蒙了。
府里自弘晖起,还没有那么早开蒙的孩子,四福晋有些犹豫,“弘历和弘昼还没满五岁,这……”
四爷坚定,“他们俩只是去前院听听课,先磨练心性,先生还是以教弘时为主。”
见四爷态度坚决,四福晋不再劝,上次佩兰的事情已经把四爷对三阿哥的期待消磨没了,终究是三阿哥自己不争气寒了四爷的心,四爷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培养两个小儿子。
不知道李氏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她的纵容溺爱毁了弘时的前程。
耿氏得知儿子可以开蒙,内心喜忧参半。能让两个孩子早点开蒙,说明四爷对他们的期待和看重。
五阿哥得知可以和四阿哥一起去前院,终于不用被额娘拘在这方小院里,高兴地在屋里转了好几圈,对耿氏保证自己一定听阿玛和先生的话,用心读书。
耿氏看着儿子傻乐更加忧心,这段时间四爷忙得都顾不上来后院,肯定是被朝堂上的事绊住了脚。万一有刁奴见五阿哥年纪小,怠慢他怎么办。渴了不给倒水,饿了不拿点心的事这些奴才又不是干不出来。
耿氏的担忧没多久就变成了现实,五阿哥下了学回来委屈地和她说前院的点心又硬又难吃,他咬了一口就吐出来了。
耿氏笑着安慰儿子,心里却急得要命。
四阿哥和五阿哥已经去前院半个月了,听五阿哥给自己转述,四阿哥读书识字很快,自家儿子才能背出来两句,人家四阿哥已经顺畅地背完了。
两人同年,差距却越来越大。先生不经意间的一句夸奖被那些奴才听到就会无限放大。四阿哥比五阿哥有出息,人人都想趁机巴结四阿哥。
直来直去的巴结不一定有用,得有对比才能让四阿哥看出来他们孝敬的心意,五阿哥的点心又僵又硬更能衬托出四阿哥的那份精致可口。
五阿哥竟然过了几天才反应过来,底下的奴才更看准了这位小主子性子单纯,经常对五阿哥的吩咐敷衍了事。
再次目送五阿哥去前院读书,耿氏忍了又忍,回到屋子里再也憋不住哭出来。
她一进府就被李氏和宋氏压着,接着又是钮祜禄氏,那段时间也曾盼着生下一个聪明的阿哥给自己争口气。
直到亲眼目睹了府上那些鲜活的生命一个个凋亡,福晋的嫡子没了,李氏也没了两个阿哥,以及宋氏的两个格格。这些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到现在都扯不清楚。
她越来越庆幸弘昼是几个阿哥里最不起眼的,自己不指望他能有多大的本事,只要能健康平安长大就成。
耿氏内心极为迫切地想给儿子找条出路,三阿哥的优势是年长,四阿哥的优势是聪慧,自己的五阿哥呢?
刹那间,耿氏想到二格格抓周时四爷夸的那句天真纯良。
女儿能得父母的宠爱无非是长大了要嫁给外人,家业的继承与她们无关。一旦远离了这些权势纷争,性命自然无忧。她的弘昼何不照着这条路走,做四爷最温顺乖巧的儿子。
前院,三阿哥见到两个小萝卜头一样的弟弟来读书,自己盼了几年的愿望终于成真。从此以后,再也不止他一个人挨阿玛训斥,总算有人来给自己垫底了。
几个兄弟见面的次数不多,四阿哥和五阿哥对这个比他们高了好几个头的兄长既好奇又敬畏。
见四阿哥和五阿哥恭敬地给自己行礼,三阿哥很满意。只要他们一直这样乖,自己也会多多照拂这两个幼弟。
四阿哥和五阿哥要学《三字经》,三阿哥已经进入四书五经的正式阶段。见到两个弟弟摇头晃脑地跟着先生念三字经,三阿哥心里徒然生出一股优越感。
看向两个弟弟的目光更加和善,自己比弘历和弘昼大了七八岁,等这俩长成半大小子的时候,自己已经顺利成为阿玛的继承人,雍亲王府的世子了吧。
就是有时候先生夸两句四阿哥聪慧,三阿哥也浑不在意。四阿哥聪明点好,不出意外的话四阿哥和五阿哥以后将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太蠢的他还嫌弃呢。
他瞥了眼读一会儿书就嚷嚷着饿了的五阿哥,这小子要是不争气,以后就只能给他安排个闲职了。
三阿哥再次到西院给李氏请安的时候,见李氏身边的大宫女竟然有几分眼熟,不免多看了两眼。
巧盈站在李氏身后,注意到三阿哥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再过两年三阿哥屋子里就能放人了,不知道侧福晋会挑中谁。
李氏没注意到儿子和巧盈已经互相打量了好几眼,这些天她一直焦虑四阿哥和五阿哥开蒙的事情。
本以为弘时还能在前院独自待两年,四爷那么快把四阿哥和五阿哥送到前面,是不是心里对弘时有什么不满?
三阿哥听到额娘的分析顿时来了火气,“在额娘心里,两个三岁的奶娃娃都能威胁到我的位子,是不是太看不起儿子了?”
“先生是夸了弘历两句,可那又如何,我和弘历一样大的时候也经常被先生夸呢。”三阿哥索性破罐子破摔,“现在不照样被阿玛骂得狗血淋头。”
儿子经常被四爷训斥,李氏也心疼。见弘时这样说,软了语气道:“额娘知道你在前院过得辛苦,你阿玛看重你,你更应该认真读书不辜负他的期望。”
三阿哥胸有成竹道:“额娘你放心吧,弘历那小子要是能越过我,我就自请出嗣,再没脸当阿玛的儿子。”
李氏自然把这话当成笑话听,母子俩都没把四阿哥放在心上。
自从四阿哥开蒙后,每次回来给钮祜禄氏带的都是好消息。
先生夸四阿哥了。
先生又夸四阿哥了。
钮祜禄氏听到这些,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弘历自幼聪慧,启蒙读书后更能看出来他和两个兄弟的差距。上面那个不是读书的料,下面那个平平无奇,再也没人能挡住她们母子俩的前程了。
钮祜禄氏得意地笑了,李氏生育过三个阿哥又如何,三阿哥虚长几岁,只长了年龄却没长脑子。等弘历再长大几岁,必然会把三阿哥挤下去,成为四爷最看重的儿子。
还有东院的年氏,二格格再受宠也只是个女儿,四爷留宿在东院那么长时间也不见年氏的肚子再有动静,八成是生二格格的时候难产伤了身子,再难有孕了。
钮祜禄氏心情好,难得大方一次赏赐了照顾四阿哥的奴才每人二十两银子。
素荷更是拿到了四十两,心中惊叹这比过年的时候还翻了两倍,立马笑着恭维道:“格格,您和四阿哥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呢。”
钮祜禄氏脸上的笑容更深,是啊,她和弘历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能笑到最后的一定是她钮祜禄氏。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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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的公主,格格,出嫁后大多被嬷嬷拿捏地死死的,无非是因为女儿没有儿子更受父母重视,给了这些奴才可乘之机。
趁着主子年纪小的时候想方设法用那些所谓的规矩给主子立威,用条条框框禁锢住她们,干涉每一件事,渐渐地一举一动都得到奴才点头才能行事。
等公主、格格们嫁了人,这些刁奴再跟着陪嫁过去,到了陌生环境,小姑娘们一时接受不了身份的转变,肯定更依赖这些跟着自己过来的旧仆。
长年累月被这些人左右了思想,缺乏独立自主和基本的判断能力,甚至要被这些奴才架着过一辈子。成婚后的日子过得有多惨,从她们的寿数就能看出来。
年若瑶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福嘉周岁刚过,奶嬷嬷已经被遣走两个。
二格格现在表达欲旺盛,对着大黄都能叽里呱啦聊半个时辰。
有一次二格格想要伸手抱大黄,却被奶嬷嬷制止,严肃地警告二格格,“狗身上脏,二格格不能抱。”
从那以后,那个奶嬷嬷再也没出现在东院,剩下几个都明白了侧福晋不喜欢她们置喙二格格的事情。
等二格格断奶后,这些人只能留下来一个。
谁也不想生生断了这一年多伺候二格格的情分,家里还指望着在雍亲王府的庇护下过日子,若是四爷有更大的造化,她们也能跟着鸡犬升天。几个奶嬷嬷攒足了劲地表现,都希望最后留下来的那个人是自己。
德妃在去年就说了要见二格格,四爷和四福晋拖了又拖,倒是年若瑶觉得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干脆在过年前让德妃见一见二格格,省得宫里一直惦记着,让他们这个年都过不安生。
四福晋怕二格格第一次离开生母不习惯,特地让采薇来东院说一声,准许贴身伺候二格格的嬷嬷跟到宫门口,省得二格格路上害怕。
整个东院,二格格最亲近的人除了自己和四爷,就是平日里精心照顾她的海嬷嬷。
春玉和红泥都得排在海嬷嬷后面,几个奶嬷嬷的排名更靠后,这个任务年若瑶自然交给了海嬷嬷。
确定了二格格要跟着福晋进宫的日子,年若瑶提前几天给女儿解释。
“你跟着嫡额娘进宫,路上不能哭闹,到永和宫见到玛嬷要行礼问安。”想到福嘉和自己一样一紧张就想方便的怪毛病,年若瑶又无奈叮嘱了一句少喝点水。
二格格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认真地点头。
“福嘉那么聪明,额娘说的这些肯定能记住。”父母的鼓励和赞美可以增强孩子的自信心,年若瑶从不吝啬夸奖二格格,这些话都是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冒。
十一月初,二格格跟着四福晋进宫请安。
坐上马车,二格格对外面的年若瑶挥了挥手,然后就乖巧地坐在海嬷嬷怀里,既不哭也不闹。
四福晋没想到这孩子一点都不怕生,见到自己有模有样地说了句,“嫡额娘万安。”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二格格比抓周的时候高了不少,更能看出来这孩子样貌不俗。
四福晋仔细瞧了瞧二格格的五官,只有一对笑成月牙的眼睛像极了年氏,其他都是照着四爷的模子长的,难怪四爷如此疼爱。
二格格拱着小鼻子嗅了嗅,对四福晋道:“嫡额娘,香香。”
乌拉那拉氏忍不住伸出手,把二格格从海嬷嬷怀里接过来,让她挨在自己身边坐着。
海嬷嬷面容平静,四福晋是二格格的嫡母,就算年侧福晋在场也没法阻止她对二格格亲近。
再者说了,二格格只是个女儿家,多一个人疼她总归是好的。况且,四爷还护的厉害。
没一会儿,二格格就靠在四福晋身上昏昏欲睡,她一大早就被年若瑶叫起来准备着,现在精神了一会儿又开始困了。
四福晋把她抱在怀里,二格格扭着身子在四福晋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小手还抓着四福晋的袖子不放。
海嬷嬷解释道:“二格格这样睡习惯了,请福晋莫怪。”
四福晋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想到了府里的两个小阿哥。三阿哥已经绝了继承的指望,剩下四阿哥和五阿哥,从在前院读书的情况看,将来四阿哥的赢面非常大。
想到钮祜禄氏的性情,四福晋内心盼望着年氏早点有孕,府里阿哥多了,四爷的选择就多了。
养心殿,康熙看着手里的折子眉头紧锁,老三手底下的太监竟然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要不是自己派人压下这件事,胤祉在兄弟们跟前的脸都丢光了。
老三沉湎著书立说,身上书卷气太浓,缺少御下的本事,连底下那些奴才都管不住,经此一事自己更不敢放手让他做事。
平日里结交的那群文人,空有声望却没有实权,这样看还不如老四政务经验丰富。
康熙忍不住想起了胤礽,自己亲自培养起来的儿子,文韬武略无一不精通。
罢了,自己与胤礽之间的父子情已经在两次废立中消磨没了,再想下去只会更加痛心疾首。
康熙放下折子,揉了揉右手,自己真的年纪大了,才批半个时辰折子就开始手麻。
听说老四的福晋把刚满周岁的二格格带进宫了,康熙来了兴趣,“摆驾永和宫。”
康熙到永和宫的时候,见老四家的二格格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看得出来养的很好也很健康。自己有几十个儿女,以过来人的经验打量这个孙女,应该是能立住的。
德妃没想到万岁爷会来,连忙带着四福晋起身行礼。
康熙从她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只听一个奶声奶气地声音道:“皇玛法,抱抱。”
原本热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众人都没料到二格格会这样说,德妃眼神锐利扫向四福晋,没想到老四夫妇竟然犯蠢用孩子来邀宠。
康熙眸色深沉地看着二格格,没有应。
孩子这么小说出这种话,要么是这孩子从小胆子就大,要么就是有人故意教她亲近自己。
这是祖孙俩第一次见面,康熙更倾向于后者。
德妃都没有用子女邀过宠更不会利用孙子孙女来讨好自己,康熙看了眼端肃的四福晋,老四家的这个看着也不像。
莫非,是老四自己的意思?老四一向稳重,这次怎么那么轻狂。
四福晋心一沉,生怕二格格会惹怒万岁爷,牵着二格格的手就跪下。
谁知,二格格磕了个头后从地上爬起来,直接朝康熙走去。
二格格仰着脸,脸上两个小梨涡一深一浅,“福嘉来抱抱皇玛法。”
这些年主动凑上去的皇嗣都没得过好脸色,后来除非万岁爷喜欢,再也没有胆子大的敢去万岁爷面前演祖孙情深这场戏了。
万岁爷现在的表情也瞧不出他对二格格的举动满意与否。梁九功纠结不已,不知道该挡住二格格还是放着她过去。
孙子辈里没有一个孩子会主动亲近自己,全都被帝王威严镇住,在自己面前循规蹈矩,一点亲近的动作都不曾有,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脸色。
康熙有些好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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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这个孩子会被人教成什么样,他交叉握一起的双手轻轻一抬,梁九功立马从右侧退到他身后。
二格格走到康熙跟前,自顾自地把手伸过去搂住康熙的腰,发现自己的胳膊环抱不住后她后退两步,打量一番后转而抱着康熙的胳膊。
康熙的身子一僵,曾经敢这样亲昵搂住自己胳膊的孩子是保成,恍惚间他好像追溯到了胤礽幼时的岁月,回忆起他对自己的孺慕之情。
等二格格松开手,梁九功眼尖地发现她手上拿着一个香囊。正是万岁爷腰间那个,宜妃娘娘前段时间亲手给万岁爷做的。
一直盯着二格格举动的德妃和四福晋自然也看见了。
二格格拿着香囊笑成月牙眼,对康熙道:“皇玛法,香香。”
康熙怔住了,原来这孩子大着胆子抱自己是因为喜欢腰间这个香囊。真是个鬼机灵,可比老四小时候木讷规矩的样子招人喜欢。
康熙笑了笑,“既然你喜欢,皇玛法就送给你了。”
老四儿女缘浅,和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先头几个阿哥都夭折了,现在能得这样一个惹人喜爱的闺女也算上天对他的补偿。
最先察觉到康熙态度变化的是离他最近的梁九功,没想到雍亲王的二格格竟然误打误撞地入了万岁爷的眼。
这可是宜妃精心绣了半个月的香囊,就这样随意地被万岁爷转手送人了,还是给自己的孙女,德妃喜不自胜。等康熙走后,也赏赐了二格格不少东西。
二格格回来的时候,带着康熙爷和德妃的赏赐,给年若瑶解释道:“玛法送给福嘉的。”
不愧是万岁爷,出手就是大方,年若瑶差点被这些东西闪瞎眼,留下一件摆在堂屋意思意思,其他的都让张荣昌带人搬库房里好生供着了。
万岁爷见到雍亲王府的二格格,还赏赐了许多东西的消息传遍了紫禁城。
十四爷进宫给德妃请安的时候就提起了这件事,语气颇有几分惋惜,自己的几个闺女最小的都八岁了,不如四哥的二格格生的是时候。
他对自己的不上不下的排行十分不满,老八以下的皇子被上面几个兄长压得死死的,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上面几位吃饱了肉,才能轮到他们喝点汤。没有声望和功绩,一群光杆皇子只能跟着几个有爵位的哥哥混。
好处是一点没占着,坏的倒是一样没撇下。再过几年,自己家几个闺女就到了能抚蒙的年纪了,现在他都轻易不敢带进宫,生怕让皇阿玛留意到自家女儿送去抚蒙。
德妃摒退众人,看着小儿子道:“今儿找你来不是说这些的,那天在永和宫,我注意到万岁爷的手有些不对劲。”
十四爷的脸色瞬间变了,母子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脸上看到复杂又惊惧的神色,万岁爷已经是六十二的高寿了!
第47章
康熙五十三年,十一月,万岁爷带着诸皇子和大臣前往热河,途经密云县时,八爷派了小太监去万岁爷处禀明自己去祭奠生母,到时候会在汤泉等候万岁爷一起回京。
接着,就带着贴身侍从骑着马离开了大部队。
今儿是八爷生母良妃娘娘的忌辰,九爷最近不得万岁爷待见,不敢在他面前露头,十爷陪着他一起也不往万岁爷跟前凑。
三爷和四爷随侍在康熙身边,见太监来报八贝勒去祭奠生母良妃后,三爷还伸直了脖子往外面看。
这老八走之前也不来给万岁爷请安,胆子挺肥啊。
良妃卫氏年轻时有过一段风光无限的盛宠日子,和康熙感情颇为和睦,甚至没有跟随后宫众人一起而是单独封了妃。
四爷见万岁爷情绪不佳,使了眼色和三爷一起退下了。
傍晚,康熙正在营帐里和几个儿子说话,梁九功进来报八贝勒差人献给万岁爷两只海东青。
四爷反应过来老八今天来了一招以静制动,前脚因故缺席缺席了今天的打猎,后脚就送来两只海东青讨万岁爷欢心。
今天还是良妃的忌辰,万岁爷怎么也要给老八这个面子。
“呈上来吧。”康熙脸上带着笑意。
梁九功笑着掀开盖在铁笼上的布,回头看到笼子里的东西时,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八爷送来的两只海东青,其中一只奄奄一息,另一只早就断了气身体都僵了。
营帐内一片死寂,众人都不敢开口。
“狼子野心的混账!送垂死的海东青给朕,是在隐喻朕的身体吗!”康熙指着笼子又惊又怒。
在康熙眼里那只早已咽气的海东青代表了早已去世的良妃,另一只垂死的正代表了自己。
眼见着仅剩的那只在营帐里待了没多久后也断了气,这一下,彻底引爆了康熙对这个儿子的不满,让梁九功把这次跟来的朝臣全都召来。
当着朝臣和诸子的面,康熙痛骂,“八贝勒胤禩乃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如今朕已老迈,此子深觉朕时日无多,竟勾结党羽妄图密谋大业。”
康熙沉沉吐出一口浊气,也不管跪在下面的这些人此刻是什么心情,悲怆道:“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
一字一句震得众人头皮发麻,九爷和十爷身为坚定的八爷党,更是双腿一软,差点栽倒。
这是老八贴身侍卫送来的,路上不可能照顾不周。
送到万岁爷跟前却成了死货,四爷的目光率先看向了老九。
九爷此时和十爷缩在一起,两个兄弟恨不得找个神仙来给这俩海东青渡一口仙气,下一秒就能精气十足地围着万岁爷盘旋几圈。
八爷送海东青的主意还是几个人一起谋划的,现在这叫什么事啊。
十四爷额头紧贴着地面,也是大气都不敢出,八哥这次是真的翻不了身了吗?
四爷合了眼,脑子飞速转着。
老八这次,要么是着了自己人的道,要么就是上面这位看他不顺眼,忍不下去出手了。
不管哪一个可能,这次海东青事件都足以压垮老八。
老八倒台后,他们内部要推举谁?老九的性子不合适,没等众人推起来就得被万岁爷一巴掌拍死。
老十都能把亲舅舅阿灵阿送过去支持老八,可见他只喜欢跟在众人身后蹦跶,对储君之位兴趣不大。他出身好,生母是温僖贵妃钮祜禄氏,家里出了一后一贵妃,若是真有夺嫡之心老八根本压得住他。
还有一个十四。
四爷骤然睁开眼,老八无望,他就有了机会。对比之前废太子时,十四冒死给老八求情,再看这次……
这种手段,将来会不会用在自己身上?永和宫那边,对这件事清楚吗?
回到京城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万岁爷痛斥八爷的那番话已经断绝了他继承大业的最后一丝希望。
年若瑶见四爷回来后情绪不高,就知道这次去热河并不顺利。
不过夺嫡之路向来凶险,哪能都是坦途。
这次过年比以往都热闹,东院的小门关上后,年若瑶开始发红封。
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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