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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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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贵嫔竟当面就赏了赵美人,表明了态度,原本还在迟疑的人更加举棋不定了。

宫中谁都知道玉贵嫔得意,巴结上的好处是近在眼前的,可虽说她现在得意,谁又愿意为了一人得罪另一人呢?还不如明哲保身来得好。

可赵美人……

利益在前,许多人踌躇起来,陷入两难之地。

须臾,不知道是谁也扬声跟了句:“是啊,娘娘的宸佑宫在雪中更加美轮美奂呢,可见陛下有多宠爱娘娘。再说了,就算无事,妾身们能来和娘娘说说话也是好的。”

“是啊,娘娘代皇后晨昏定省,妾身们无有不服的,但凭娘娘安排。”

“皇后娘娘有孕,可惜咱们不能去探望,可只要有玉贵嫔娘娘,妾身心中却安定的很呢……”

有人起头,一时间夸赞声不绝于耳。

好似所有人都去巴结现在春风得意的沈霁,再无人想得起她宜德妃。

更无人记得她们同为协理后宫的嫔妃,如今她所承受的不公。

宜德妃眼看着沈霁笑靥如花,捏着青玉杯盏的手指愈发用力起来。

她花了一早上才整理好的那副得体又平静的面具一寸寸龟裂,眼中虚假的笑意一点点冷下来,几乎要被屈辱和怒火击碎。

沈霁很是和底下的嫔妃们寒暄了一会儿,这才捧着个描银海棠花手炉笑着开口:“说到底,都是宫中姐妹一心,彼此信任罢了。”

“若真论资历,我是万万比不得宜德妃姐姐的。只是陛下担心德妃姐姐辛苦,这才将这些辛苦活儿都给了我,觉得我年轻,权当历练罢了。”

“好在德妃姐姐素来温柔贤德,应当不会和妹妹计较这些,德妃姐姐,你说可是?”

她摆出一副温柔无辜地模样,定定看向宜德妃。

这么一问,就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了。

宫中谁都知道现在玉贵嫔几乎独揽大权,快要架空了宜德妃,她代皇后行事,自然也不是真的考虑了宜德妃的情况。

只是暗中知道便罢了,其实没必要摆在明面上给人难看。所以玉贵嫔这么做,只能有一个原因,就是在刻意羞辱。

皇后孕中,身子定然不爽,这往后的几个月里头,甚至几年里头,可能都是玉贵嫔说了算。

玉贵嫔和宜德妃不睦,还挑在今日这个情况下,便是逼人今日站队了!

底下一直没出声的班玉雅不紧不慢地往嘴里填了块儿栗子糕,掀眸看向玉姐姐和宜德妃,神色若有所思起来。

玉姐姐不是这样冒进之人,也不喜凌驾于她人,做不出这样当众暗辱的举动。

那姐姐这么做……

班玉雅突然意识到什么,朝身后的秋斐使个眼色,附耳交代了几句。

殿内诸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宜德妃咬牙捏着杯柄许久才调整好了情绪,平静地开口道:“妹妹深得皇恩,陛下格外看重,何况妹妹和皇后娘娘亦是关系紧密。让你来做这些,陛下和皇后都放心,本宫也乐得清闲,又怎么会怪妹妹。”

“我就知道德妃姐姐是最好说话的了,也难怪当初林氏这样倚重。”沈霁笑起来,仿佛刚刚只是随口一提,“既然姐姐觉得此举甚好,那妹妹心中的愧疚也消了,实在是皆大欢喜。”

她又淡淡瞧了一眼宜德妃,这才重新变回了一开始那般沉静的样子,开口道:“本宫虽未明说,可相信大家也猜得出。皇后娘娘娘娘虽有孕,却孕象艰辛需要静养,为求万无一失,陛下这才决意要让皇后安心养胎,不许任何人打扰。所以眼下宫中最要紧的,便是皇后娘娘的胎象。”

“咱们同为宫中姐妹,又是妃妾,本应在这个时候侍奉在娘娘身侧。可眼下情况不允许,那么咱们就安分守己,好好度过这段危险的日子,也算是尽了本分了。”

说罢,沈霁敛了面上的笑意,沉声道:“若宫中无事,咱们自然是姐妹情深。可若是让本宫知道谁不安分,蓄意生事,冲撞了皇后,抑或是犯了宫规让皇后娘娘忧心以致龙胎有损,诸位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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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莫要怪本宫翻脸不认人了 。”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颇具威严,又有刚柔并济,恩威并施的手腕。此番话说罢,底下的嫔妃们除了几个主位皆站了起来,齐声道:“妾身谨遵娘娘教诲。”

沈霁位份不如其余主位,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拿乔,便缓和了语气:“姐妹们坐吧,不必多礼了。”

这时候,坐在底下的娆昭媛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沈霁,又看向刚刚坐下的恪美人,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个表妹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了,若真不服气,今日晨昏定省都不会来,更别提主动向玉贵嫔行礼了。

她方才虽然面无表情,并无谄媚的意思,可她的举动却摆明了是彻彻底底没了争宠的念头。

自从半年前见过陛下一次后,这么长时间,陛下都没再临幸过她一次,可她却丝毫不急,连自己也不见,整日就过她的小日子。

娆昭媛不知道陛下到底和她说了什么,还是她自己钻了什么牛角尖,可若是恪美人连和旁人争的心气儿都没了,也就彻底指望不上了。

沈霁的视线落在娆昭媛身上,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恪美人,淡淡笑了笑。

从前做妃子,她只能坐在下面看上面的景色,只看得到周边几人和皇后娘娘,不能窥得全貌。

可现在坐在最上面的位置往下看,底下人的一举一动都摆在面前,方知一览无余的滋味。

娆昭媛不安分,沈霁是一直都知道的,但也不同宜德妃和从前的林氏那般不择手段只求争宠,她究竟存着什么心思,沈霁一直猜不透。

但恪美人却不一样。

当初御花园遇到恪美人一事陛下是告诉过她的,可见恪美人是聪明人,还是做出了正确的决定的。

晨昏定省结束前,沈霁开口对恪美人说道:“年关将至,算算你入宫也快一年了。陛下前几日说是时候该给你提一提位份,估计年前就会下来旨意了。”

恪美人微怔,突然想起当初陛下对她的劝诫,冷淡的神色终是出现了一丝动容。

她入宫想要位份和保全家族荣誉,如此安安分分下去,果真也得到了……

“妾身谢过玉贵嫔。”

沈霁淡淡笑着点头,叮嘱众人小心路滑,让嫔妃们各自散了回宫。

不多时,诸人陆陆续续离开宸佑宫,位置上,却还有一人不曾离开。

沈霁颇为意外,将手中的茶杯搁在了案几上,问道:“季才人怎么不回去,可是想等雪小一些吗?若不方便,本宫可以让人送你回去。”

季才人这才起身,走到沈霁跟前福了一礼,清冷的嗓音淡淡道:“妾身不走,是想告知娘娘一件事。”

“前阵子,宜德妃曾经多次有意无意的和妾身来往,言语间暗示妾身恩宠渐寡,本不止于此,都是有您才不得宠。妾身无意听她挑拨,明白回绝了宜德妃,但今日见您和她明枪暗箭,恐怕她心思有异,特来提醒娘娘小心。”

“妾身性子薄凉,无意掺和宫中是非,只想安稳度日。幸得娘娘半年前好心照拂才好过起来,今日提醒,也算是还了您的恩情。”

沈霁有些意外,颔首一笑:“本宫多谢你提醒。”-

夜色渐晚,柔福宫外的偏僻一角,班玉雅提一盏宫灯,撑伞而立。

不远处,两个人影鬼鬼祟祟地避开行人走到她面前,颤声道:“小主……”!

第145章

夜间渐浓,雪下得愈发大了。

严寒天气,宫人们都搓着手进屋子里取暖喝茶,没人愿意在这大雪天出去冻耳朵。

假山青松都被积雪覆盖,道路上落一层松松软软棉云似的雪被,走上去,发出窸窸窣窣的踩雪声。

偏僻角落里,班玉雅垂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轻笑道:“这么冷的天还让你过来,真是辛苦你了。”

宫灯昏暗的光晕照在跪地两人的面上,其中一人缓缓抬起头来,赫然是宜德妃宫中的掌事宫女,文纾。

“小主……您要做的事奴婢一日不敢忘,为何您……您还要将奴婢带来?”文纾颤巍巍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班玉雅,眼中有深深的畏惧。

自从半年前的一个傍晚被秋斐捂住口鼻带走以后,她每日都活在心惊胆战中。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所有人眼中软弱可欺,安静得仿佛不存在的夷美人,私下竟会有这样的一张面孔。

狠辣,无情,城府极深。

便是自己的主子宜德妃,也未必能有她这样决绝的手段。

她竟然毫不顾忌自己会不会告发她,丝毫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和她玉石俱焚,竟然堂而皇之地给自己投毒。

甚至……还率先一步,不知不觉地派人给她宫外的家人也投了毒。

南疆的慢性奇毒,想全家活命,就得乖乖听话。

文纾从小跟在宜德妃身边,自然是忠心于宜德妃的,虽说现在的娘娘让人有些陌生,她都有些畏惧,可她也从未想过背叛自己的主子。

但她不想死,也不想全家跟着她一起死……主子和家人之间,虽难以抉择,可还是家人更要紧。

幸好夷美人并不曾让她做什么害人的事,只是给了她一点粉末,让她每日找机会往宜德妃的饮食中加一点,还说这粉末无毒,只是一些会让人头昏脑涨的东西罢了。

文纾只好答应。

她们一个月偷偷见一次,见面时会给解药和下个月的粉末,就这样持续了半年。文纾虽然整日惶惶不安,担心被娘娘发现,可知道这些粉末无毒,心中多少安慰一些。

本以为差不多就会停止,谁知道今日突然将她叫来,必定是没有好事。

她心中已经够煎熬了,可不答应又能怎么样?

文纾下意识摸上心口,哪里传来的灼烧感和腹部微微的痛感却让她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

班玉雅亲昵地抬手将她扶了一把,温声道:“本主不过是跟你说两句话罢了,你无须这么害怕。起来说话吧。”

秋斐和文纾同时从地上起身,秋斐挪开视线,自觉地接过伞站到了一侧帮小主望风。

冬夜极冷,文纾内心又恐慌,连牙关都在打颤。

班玉雅将她的模样映入眼帘,轻声道:“宜德妃最近可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譬如——关于玉贵嫔的。”

文纾顿时瞪大了眼睛,想起之前娘娘在耳边对她的交代,瑟缩着不愿出声。

果然是从小跟到大的奴才,中了毒也比旁人忠心些。

班玉雅并不意外,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淡笑道:“本主自然不会让你白做事。”

“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本主,本主就给你解药,放你自由。”

“当然,你宫外的家人也会安然无恙。”

她挑起文纾的下巴,迫使她只能看向自己:“这笔买卖,我相信你想的明白。”

一边是解药,一边是娘娘的信任和计划,文纾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看向解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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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愈发渴望。

若是能从此不再受人胁迫,那……

生的欲望最终战胜了对宜德妃的忠心,文纾渴望地伸手准备将那瓶解药接过来:“奴婢说,奴婢都说!”

谁知班玉雅手腕轻折,将瓷瓶收了回来,淡淡道:“等你说完,本主自会给你。”

文纾吞了口口水,忙说道:“娘娘近日脾气愈发古怪,动不动就会发脾气,连对二皇子都时常苛责。在得知玉贵嫔代皇后娘娘行晨昏定省之责后更是怒火滔天,娘娘认为玉贵嫔欺人太甚,决意……”

班玉雅定定看向她:“决意什么?”

文纾低下头,闭上眼说道:“决意派人辱了玉贵嫔清白,让她彻底失宠!”

“什么?……”班玉雅的眼神顿时危险起来,冷冷盯着文纾的脸,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碎尸万段,“宜德妃当真是这么打算的?”

文纾不敢说慌,忙说道:“娘娘早先就在宸佑宫动过手脚,是一种极易挥发却又有附着性的异香。初闻极浓,但只要见空气,一夜就会挥发干净,然后附着在东西的表面,久久不散,除非仔细闻,才能闻到很淡很淡的味道。”

“这香是娘娘的兄长送宫外送进来的,十分罕见,本无毒无害,只是留香持久。但娘娘意外发现此物遇暖酒便会催发□□,且酒越浓,药效越烈。这才送给玉贵嫔,以留作后手。”

班玉雅的面色已经越来越冷:“所以宜德妃是打算何时动手?”

文纾心中害怕,不敢看她的眼睛:“娘娘说近日要查一查玉贵嫔都爱去哪儿,待确定好日子再做安排。最……最好是能让陛下亲眼看见玉贵嫔被男子纠缠……”

足足安静了好一会儿,班玉雅才冷眼看着文纾,将手中的瓶子给了文纾。

“半个月服一颗,三颗就能解毒。里面是其中两颗,最后一颗,等玉贵嫔安然无恙度过这件事,本主自然会给你。”

文纾不疑有他,更不敢质疑和抱怨,忙说道:“奴婢多谢小主!奴婢多谢小主!”

风雨更大了,班玉雅淡声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去的时候当心些,不要被人发现。”

……

文纾的身影匆忙消失在夜色里,班玉雅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深思熟虑后,冷冷开口道:“秋斐,将这个消息告诉玉姐姐,现在就去,姐姐会想到应对之法的。”-

凤仪宫内。

沈霁亲自扶皇后喂下一碗保胎养身的药,拿出帕子为她擦了擦嘴角。

皇后半靠在软枕上,略显苍白的眉眼有些许的嗔怪:“你呀,我只是身子虚弱,哪儿就要需要人喂药的程度了?”

“这些天你几乎日日都来凤仪宫,跑得是不是太勤了些?”

沈霁笑笑:“姐姐这就嫌我烦了?我可是巴不得日日都来见姐姐,姐姐倒是先嫌弃上了。”

“姐姐身子不好,多休养为好。吃药这些微末小事,我就算做了又何妨,又不打紧。”

皇后细致地看向沈霁的眉眼,越看越觉得喜欢:“有你在身边陪着,总觉得我们真的是亲姐妹一般融洽。”

“阿霁,外面是不是下雪了?我睡了好久,都过糊涂了。”

眼下夜色深了,想必雪也下大了。

沈霁瞧一眼窗外,轻笑着说:“是啊,下雪了。”

“等姐姐明日好一些,就让云岚扶着在窗边开条小缝看一会儿。梅林的红梅都开了,让底下的人折些含苞待放的插瓶子里养着,三五日便开尽,红似云霞,也喜庆些。”

皇后缓缓点头:“你是最巧思最细致的了。这些天,总让我想起当初你来给我侍疾的那段日子。”

不知是不是人到暮时总爱回想以前的事,这些天半梦半醒的时间很长,皇后总是反复想起一些事。

想在魏府时和爹娘一起的时光,想当初还未及笄时,和闺中好友一道踏青放纸鸢,想在书塾时和老师共研一本古籍,想冬日饥荒,在粥棚施粥时看到的一张张感激的笑脸。

不知是不是她的快乐大多都是儿时,皇后很少很少回忆起嫁给陛下做太子妃之后的事情。

嫁给陛下十余年光阴,细细想来,尽是枷锁。

为数不多的回忆,也是和沈霁相关。

沈霁低低一笑:“好几年的事了,姐姐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倒还记得那个时候是中秋前后,那晚没看到月亮,今日十五,可惜也没看到月亮。但那晚,我问过姐姐一个问题。”

皇后含笑看着她,静静等着她问。

“我问姐姐,若今晚有月亮,姐姐想许什么愿?可是那时候姐姐声音太小,我实在听不清楚。”

皇后眼中的笑意顿时黯淡了些许,苦涩地笑了起来。

她缓缓躺平,看向寝殿内紧闭的雕窗,透出些暗蓝墨色。

“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由来如风,众生平等——”

沈霁一直知道皇后想要的不在后宫里,可这还是她第一次亲耳听到她自己说出来。

芸芸众生,自由平等。

这便是皇后,是这一生,她最敬爱之人。

沈霁没再多言,照顾着皇后慢慢入睡后,乘着夜色吩咐宫人回了宸佑宫。

秋斐此时已经侯在宸佑宫许久,见贵嫔仪仗终于回来,忙入内将小主叮嘱的话一一转述。

沈霁一听,立刻蹙了眉头:“你家小主从何得知这消息?”

秋斐自然知道这一切是偷着做的,心虚地低下头:“小主说,这些事她会亲自向您解释。”

沈霁意外玉雅怎么又掺和了进来之余,细细品味起眼下这消息。

若这消息属实,那对她的确是大大的有用。!

第146章

秋斐提着宫灯走后不久,沈霁卸去钗环,打算盥洗就寝。

现在的时辰已经很晚了,早就过了陛下点寝的时间,想必这个时候仍在处置政务,无暇分心到后宫来。

沈霁不曾多想。

这段时间身心俱疲,她和陛下见面很少。一开始虽不习惯,但转念一想这般也好。他们各自忙碌在自己的事情里,少见面,心就多宁静一阵子。

不见也好过两两相对,心却不能贴近。

一个满腹热忱,一个有意克制。

这种状态持续得久了,沈霁也觉得折磨。

陛下待她自始至终的好,对她所有的想法有求必应,可每当她的心乱一次,太后的话就会回响在耳边一次。

再然后就是林氏的尸身盖上白布从宫道上被抬走的画面。

这半年里,陛下踏足后宫的次数越来越少,到后来几个月里,甚至只有凤仪宫和宸佑宫,到最后,连凤仪宫都很少过夜,更多的只是探望,夜间灯火长明的只有宸佑宫。

她不是察觉不出来陛下对她有意无意的偏爱和考虑,甚至有好多个瞬间她都想赌一次试试。

心中两个声音天人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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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一个告诉自己,陛下身为天子做到这个地步足以证明一切,或许真的放开防备动心一次也未必没有好结局,可另一个声音就会拼死把她拉回来,告诉她,陛下输得起,你输不起。

抉择不下,沈霁宁可不去想这些。

脸上的妆容被霜惢一点一点擦拭干净,又用梅花露细细地擦了脸,涂上养颜粉,沈霁疲乏道:“好了,你也去歇息吧,这边有值夜的留着便是。”

霜惢起身退下,谁知刚拉开门,陛下的身影却出现在殿门外。

“娘娘——”

两道影子投映在屏风上,沈霁有些意外,披着寝衣起了身。

陛下孤身一人从幽暗的夜色中走来,凛冬的风雪染白他的发稍和眉睫,飘雪又落满肩头,在他原本就矜贵好看的脸上更添了分清冷和疏离。

可他牢牢看向沈霁的眼神却炽热如火,仿佛连漫天飞扬的大雪也挡不住他要来见她的决心。

如此恶劣的天气,陛下怎么会这么时间过来?

沈霁怔住了,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他,每走近一步,眉眼清晰一分,爱意也浓烈一分。

“簌簌,我来晚了。”

他嗓音清冽淡沉,好像是在说今日,又好像不单单是在说今日。

秦渊走到沈霁身边,身上的寒意让她猛地清醒过来。

他俯下身,将两人之间的身高差拉到了同一条线上:“簌簌,帮我解开。”

今晚的一切都让她措手不及。

沈霁愣愣看着朝自己俯身的陛下,突然有种错觉,好像如今来的不是当今天子,而是因故晚归的夫君。

他眼含笑意,温柔体贴,朝她俯身卖乖,说自己解不开身上的墨狐大氅,偏要她来解。

她松开身上披着的寝衣,抬手朝他微凉的大氅上摸去,然后毫不费力地抽绳解开,狐裘随之落地,无人问津。

宸佑宫的温暖融化了外面的风雪,秦渊吻了吻沈霁的额头,径直将她打横抱起,和她一起钻进了床榻里。

红纱缓缓飘落,两人身影绰绰,忽而念出一句。

“好香。”

也不知道说的是帐中还是人。

沈霁羞红了脸,下意识捏住寝衣的领口:“陛下怎么这会儿一个人过来了?”

今日的陛下格外不一样,说不出是哪儿怪,总要撩拨她。这些天聚少离多,她已经许久没有脸红了,今日漏夜前来,也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看她双颊飞粉,楚楚动人,秦渊喉头轻滚,捏住她防备的手笑了声:“羞了?”

沈霁红着脸不说话。

他并不往里探寻,而是揽住她的肩,将人往自己怀中带,待怀中抱满温香,才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好像能够抱着她便很知足,旁的再无所求了般。

怀中的美人轻轻戳了他一下,秦渊才懒洋洋地闭着眼睛说:“外头这么大雪,我还能是因为什么特意过来?”

“自然是想你。”

“这些□□政繁忙,片刻不得松懈,好不容易一切筹备完全,尘埃落定,我第一时间想同你分享。”

两人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好好说说话了,沈霁没出声,静静地听着。

秦渊并不在乎这些事会不会事关朝政不宜让后妃知道太多,反而睁开眼睛,用一种十分郑重地语气地同她叙说着:“先帝死后,夺嫡惨烈。我年少登基,根基不深,朝中老臣把持朝政,起初我并无什么话语权。登基这七年来,虽权利收归大半,但以林氏为中心的旧臣势力却隐隐有结党挟制之势,暗中更有不少人阳奉阴违,恃功傲物,中饱私囊,甚至仗着从前是先帝重臣牵制于我,每每下达命令,总是不尽人意。”

“但此次林氏一倒,便是起了一个好头,给了我理由和机会大肆整顿朝堂,将重要的位置上悉数安排上忠于我之人。旧臣们原本固若金汤的防线摧枯拉朽地崩坏掉,至此朝政才算彻底稳固下来。待明年颁布新令,改革科举和袭爵等制度,朝中必定会有新的面貌,届时,我才算真正成了一代明君,天下之主,才有了足够的话语权。”

他扳过沈霁的肩,同她抵额相对,眸中的光彩极亮:“簌簌,只有现在,我才能真正的想做什么就坐什么。”

这些事,陛下从前从来不曾对她说过。

沈霁出身低微,听不太懂朝政,便是宫里那些弯弯绕绕,也是她入宫后花了许多个日夜苦思冥想出来的。

虽然体会不到这些话究竟意味着什么,可她从陛下的平静的语气里听出了意气风发,听出了他翻腾着的血液里天下间舍我其谁的气魄。

他是皇帝,是掌控江山万里,绘一笔浓墨的九五之尊,也是她的夫君。

沈霁很难描述她心中的震撼。

她主动吻上陛下的唇:“簌簌恭喜陛下。”

不能对外人说的心事有人可分享,有人能懂,是人之幸事。

秦渊眼中爱意狂热,看了她半晌,不由分说地亲上她的眼睛:“除了这些,我还有事要跟你讲。”

沈霁掀眸看向他。

外面风雪交加,寒风呼啸,可相拥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却身体温热。

寝殿里温暖如春,梅花香气幽幽入鼻,四目相对时有灯花爆开,红烛摇曳,说不出的旖旎。

“我爱你。”

“亦想你能如我爱你那般爱我。”

秦渊抓住她的手抚上自己的心口,里面的心跳强健有力,隔着温热的肌肤,跳跃在沈霁的掌心。

“我知道母后跟你说了什么,知道你心中的担忧,也知道我们身份的不对等,所以空无无凭便让你爱我,是我痴心妄想。”

“我知道哪怕我什么都不做我们也能这样琴瑟和鸣地走下去,但我不甘于此,也不愿如此。我想你我之间是亲密无间的,也是平等的。你不必仰望我,不必追逐我,更不必在后宫里逐渐枯萎。”

“但那时的我并不明白这些,直到林氏自刎在我面前那日,我方茅塞顿开。”

“簌簌,我知道嘴说无用,唯有实际行动才作数。所以这些天,我忙于朝政的动力和目标里,其中一项是因为你。”

“我想解决好一切,等所有事尘埃落定后再慢慢说给你听。”

秦渊的语速并不快。

他抱着沈霁,看着她的眼睛,用一种平稳又坚定的语气,将完整的自己剥开给沈霁听。

沈霁从未设想过会有这一天。

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还出现在自己眼前。

天下之主,做尽一切,只为一人折腰。

他比她想象中要懂她,明白她,理解她。

甚至为了她,甘愿做到这样的地步。

“我打算取消我在位时的所有选秀,后宫中不再进新人,现有的嫔妃不再临幸,日后只按资历和家中功劳晋封。但身为皇帝,该看望和赏赐的不会落下。她们入宫本就是为了家族荣耀和荣华富贵,让她们不必争斗,安安稳稳衣食无忧地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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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也算是一种弥补。”

“陛下……”沈霁的手甚至都微微颤抖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半晌才说出一句,“您都决定好了?”

秦渊点点头,抱紧了她:“半年前就想好了,只是这些事需要慢慢去做,需要给前朝后宫,甚至是给母后一个逐渐接受的时间。我也需要在这段时间内肃清朝堂,所以今日才告诉你。”

“可是太后那边——”

秦渊低低笑起来,爱怜地亲亲她的额头:“母后是我的亲母,比任何人都希望我能好。”

“若我执意,又做出政绩,她还如何反对?顶多是让我们多生几个孩子罢了。”

沈霁脸色微红:“什么孩子……陛下不许说。”

耳边的呼吸声绵长有力,分明两人就抱在一起,可她还是觉得像做梦一样。

她从来不敢想,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这样事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后宫形同虚设,只为让她一人安心。

陛下为了让她能够敞开心扉地去接纳她,做了这样多的考虑。

沈霁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描摹陛下的眉眼,心中的不确定随着一寸寸摩挲,难以自抑地化为浅浅淡淡的欢喜。

此般相拥许久,沈霁才真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而并非是一个梦境。

但尽管她和陛下之间的膈膜消除了,如今宫里的情形却是不容乐观的。

宜德妃豺狼虎视眈眈,皇后的孕象也让人悬心。

想起今日秋斐来告知她的事情,沈霁轻声问:“陛下,簌簌有一件事,想问问您。”

秦渊猜到她现在的心情会很复杂,所以他没扰她,只安安静静地玩她的一缕乌发。

谁知听到她开口,先漫不经心的说了句:“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只有你我,没有帝妃。”

“不许和我这么见外。”

沈霁哑然失笑,轻轻扯着他的领口说:“那好,我想问问你,对于宜德妃,你是怎么看的?”

“宜德妃?”

秦渊懒漫惬意的神色微不可查的冷了些许,指点抵上她的眉心:“她又做什么事了?”

沈霁笑笑:“若说现在,那倒是并无什么事。只是我听说,她不满我已久,私下有些小动作。”

“陛下,我只希望日后不管发生何事,你信我,不信她。”

秦渊漫声轻笑,俯首捉她的唇:“她在我心中,丝毫不能与你相较。”-

时间一晃就到了除夕。

这一个半月里,沈霁除了照看皇后,处理宫务,平时无事或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喜欢带着贴身的宫女踏雪寻梅,为皇后折梅花,有时候甚至天色已晚,也会提着宫灯去赏夜间的雪中梅。

在宫中越久,就越珍惜这些简单的美好。所谓繁复华丽、尊贵地位,久了,反而是负累。

身边有玉雅,有陛下,有子昭,还有皇后娘娘,沈霁觉得很知足。

今年的除夕宫宴皇后娘娘孕中不宜参加,沈霁也不愿意往自己身上揽太多事情,所以就和宜德妃商议着,将除夕宴的事宜全权交给了她操办。

上到侍卫调动,下到宴饮安排,沈霁一概不过问。

宜德妃沉寂了许久,心中正无处宣泄,难得有这样一个可以露脸的活自然并无异议,满口便应了下来。

宫宴前夕,沈霁坐在妆奁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由着身后的宫女们帮她上妆打扮。

描眉画眼,唇含口脂,她本就生得一幅超乎常人的好相貌,细细妆扮下来更是惊人。

刚入宫的沈霁柔媚动人,楚楚可怜,眼角眉梢尽是风情。

三年过去,她美貌依旧,却更添了几分温婉从容,少了几分勾人媚态。

一举一动中贵气逼人,高贵如神女,让人挪不开眼。

霜惢从殿外掀了棉帘进来,手中端着一个长条的锦盒,边走边将锦盒打开,笑着说:“娘娘,这是司珍司才让人送来的首饰,说是陛下吩咐了要重工赶制,必须尽善尽美,这才拖到了今日。幸好不算晚,来得及您今日用呢。”

她将锦盒摊开放到了沈霁面前的妆奁上,露出里面十二支花钗来。

一年十二月,月月有令花。

千姿百态,用尽天材地宝,精致昂贵得让人目眩。

陛下的心意,沈霁当然是十分喜欢的,但她今日有别的目的,不好糟蹋了这么好的东西。

她笑一笑,将锦盒关上,温声说:“今日就不必这些了,放着吧,用我从前常戴的珠钗和步摇就好。”

“是。”

半个时辰后,沈霁终于妆扮完毕,坐上了去两仪殿的步辇。

华灯初上,这会儿的雪下得小了些。

宜德妃吩咐宫人装点了宫道,这会儿虽已经傍晚,可一路宫灯亮起,雪花纷扬,实在是好风景。

许是宫中的景致早已熟悉,民间许多玩乐不能轻易引进宫里,而嫔妃也久不承宠早就失了信心,今年的宫宴办得并无格外吸引人之处。

中规中矩,不算好,也不算坏。

没了嫔妃们的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沈霁还是第一次过这么平淡和谐的年。

细细算来,嫔妃们已经有近一年不曾承宠了,宫中能够侍奉圣驾的只有玉贵嫔。

起初还有人怨,还有人盼,可久而久之,陛下不愿意踏足后宫独宠玉贵嫔一人,也成了众人心照不宣的事。

宫中的舞姬和乐师们排了不少新曲子,一支接一支的奏着,沈霁和陛下对饮了几杯薄酒,浅尝了几口饭食,宫宴这么久,她枯坐许久,觉得有些没意思了。

子昭早就困了,被嬷嬷和青沉带回宫里休息,沈霁掩面打了个呵欠,借故如厕,偷偷溜了出去。

两仪殿的北门再往外走一段就是梅林,沈霁带着霜惢一路绕过宫宴上的热闹喜庆,到了梅林里头。

今日参加宫宴的人许多,殿内又烧着地龙,实在是闷得慌,这样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吹吹冷风,只觉得人从头到脚都清爽了。

霜惢提着一盏宫灯,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冷梅幽香,很是风雅。

宫中的梅林位置较为特殊,连接着一条专供御前侍卫到建章殿的通道,两边各有一扇门把守,有侍卫日夜交替巡逻。

沈霁回头打量了一眼,笑道:“我这样为她制造机会,她可别让我失望才是。”

霜惢迟疑了瞬:“娘娘,奴婢始终觉得此计太过冒险……”

“若非舍得出去,又怎么一举除了她?”

沈霁轻轻扯唇,此时在宫宴上发觉自己不见了的宜德妃,定是一幅欣喜若狂的模样。

可惜她不知道,这出戏,可是才开唱呢。

梅林本就栽得密集又曲折,雪夜里,仅提着一盏宫灯,能看清的路十分有限。

不知不觉间,沈霁已经走到了梅林旁边的汤泉这里。

她正准备和霜惢说话,谁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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