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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
崔成躬身在外, 听着?里面的动?静,忍不住悄悄弯起了唇。
自打凤君失忆,陛下也渐渐有所不同。
虽说这些变化细微, 但他日日都守在陛下身边, 自是察觉的最?早。
如今陛下?再问起凤君,已?经不再是当初那样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更多地,是想确切的知道凤君的行踪。
斗转星移,流光易逝。
眼下?高太师一行人离京已?有半月, 御林军密探却始终没有准信。
陛下?正是心烦,他忙支使了內侍去请凤君。
“陛下?。”
颜昭刚刚走到御书房门口, 就听见元苏带了薄怒的声音,“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朝中大员奉命前往渝北, 竟然到现在渝北官员都不曾见到高太师!”
“陛下?息怒。”阮程娇也觉得此事蹊跷,按照路途行程,就是再有所耽搁, 高太师一行人也该到达渝北。御林军密探在城门处等了许久,也不曾见任何?外来马车。
可沿路的官道也并未有大案异样发生。
“或许高太师行的是水路呢?”阮程娇低道。
“若行水路,必要?与水运司留底。也不至于现在生死无讯。”
元苏蓦地一拍桌子, 眉眼紧蹙。
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明渝北当?真是出了大问题,看来高玉早前所说收成一事,定是此案的关键。
如今朝中流言四起。
高太师这样的老狐狸都栽倒了渝北,其他人又怎么敢临危受命。
“陛下?,臣愿为陛下?分?忧。”阮程娇也明白元苏如今的难题, 当?即躬身跪伏在地,“臣愿前往渝北, 一查究竟。”
“你的职责不在宫外。”元苏烦恼地摆手,“此案发展到如今,只怕渝北那些人已?经黑了心红了眼,若无绝对武力,再遣谁去,都只会有去无回。”
“陛下?的意思是——”阮程娇吃了一惊,才?要?开口,崔成的声音在外响起,“陛下?,凤君求见。”
江远?
元苏紧蹙的眉心稍稍舒缓了几分?,抬眼看向步履沉稳,眉目俊逸的男郎走近。
“陛下?。”颜昭刚刚在外听了一会,心中大抵有数,温声道,“可是要?微服私巡?”
“微服私巡?”元苏眸子一怔,她倒是有出宫的打算,只不过?却并非颜昭所说这样温和的方式。
刚刚那一瞬间,她已?经动?了杀心,决意以儆效尤。
“陛下?,如今天下?太平,着?实不易大动?干戈。”阮程娇有些意外颜昭的提议,这倒是与他过?往只知道黏人的脾性大相径庭。
他忙附和道,“凤君所言,实为此事优解。一来,天下?莫非王土,有陛下?在,渝北官员便是再手眼通天,也无法与皇权抗衡。二则,陛下?或许还能从?百姓口中得知此案的细枝末节。”
“更何?况,高太师一行人最?后的行踪便是在渝北城郊附近,说不定她们此刻就落脚在一些百姓家中搜寻证据。”
元苏没有做声。
“陛下?。”颜昭上前,轻轻拉起她的手,“此案的确扑朔迷离,可此刻不易再生战乱。”
这些天的相处,他隐约能察觉到元苏死死压在骨子里的嗜血天性。
她少时拿剑,又在死人堆里一次次侥幸逃脱。生与死见的太多,也怪不得她渐渐冷漠,
他自是心疼这样的陛下?。
若非她尚有一丝理智清明牵引,又怎么会有如今平和的大晋。
不过?人在怒极之?时,往往会失去常理。尤其陛下?又手握生杀大权,金言玉口一开,只怕会造成哀鸿遍野。
“陛下?,我还没去过?渝北,此次就由我陪着?陛下?,装作一对寻常的妻夫,去瞧瞧这官盐案究竟有什么蹊跷,可好??”
这并不是个最?优解,却是最?为折中的法子。
他眉眼弯弯,神情间却藏着?忧虑。
元苏瞧得心中一叹,刚刚蓄积的怒意反倒因?着?这一声暗叹,消了不少。她摇头,握住他因?为担忧而有些发冷的指尖,“此去渝中,就算是孤微服私巡,也不好?带着?你。”
那些人连朝廷大臣都敢下?手,更何?况是些普通的商旅。
前路未知,元苏不可能让颜昭也陷入险境。
不过?她一松口,倒让颜昭和阮程娇双双松了口气。
“凤君不必担忧,臣愿一路护驾前行。”阮程娇直起身子,跪在地上拱手道,“若有危险,臣必定舍身救主。”
“我自是信得过?阮将军的武艺与忠心。”颜昭看向还在忖度的元苏,“只是如今渝中一带怕是对外地商旅防备的极为严密,若是有个夫郎在,至少能蒙过?那些人。”
“毕竟,就像陛下?刚刚所说,微服私巡变数太多,不好?带个男郎碍手碍脚。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或许尚能有丝机遇。”
“陛下?,凤君所说也不无道理。”不知想到什么的阮程娇口风一转,道,“臣听闻渝北中人极为恋家,男郎与男郎之?间聊聊家常,说不定就能瞧出些端倪来。”
“不行。”元苏坚决。
“陛下?——”
颜昭朝还要?再劝的阮程娇微微摇头,低道,“陛下?,对我而言,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陛下?身侧。”
他不是不知道一起前去,可能会遇见刀剑无眼的状况。
但若是要?他一直呆在宫里等消息,颜昭觉得自己怕是会熬不住。
“不可胡闹。”元苏微微蹙眉,遣了阮程娇出去,方将人牵着?一同坐下?,“孤会留程娇在京都保护你。”
“可是。”颜昭大抵摸清了她的性子,最?是吃软不吃硬。当?即悄悄掐了自己虎口,直到眼中泛起泪意,才?微微抬头,做出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我只想跟着?陛下?。”
自打他失忆,两人的确不曾分?离过?太久的时日。
元苏心口一窒,到底见不得他掉眼泪,神情松懈了几分?,话却没有退让。
“陛下?。”颜昭铁了心要?跟着?她,拉着?她的手,声音都低落了不少,“陛下?不在宫里,我会害怕。”
被黏住的元苏:“”
明明早前,她也不怎么去后宫,也没听他说过?「害怕」二字。
她轻轻叹了口气,低眸瞧着?一个劲要?把自己裹进她怀里的男郎。
怎么失了场记忆,就变得这样黏人,又这么地——
她不自觉地弯起唇角,把「可爱」二字压在了喉间。
“若是孤护不住你,怎么办?”
“陛下?放心。”听出话音的颜昭登时欢喜起来,“早前陛下?送我的匕首,我一直都带着?。也学了不少基本?的招数。”
他松开她的手,似模似样地比划了几下?,“陛下?,你瞧。我是不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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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习武的天分??”
“嗯。”元苏浅浅地露出个笑,“假以时日,江远定能小有所成。”
“所以陛下?不必过?于忧心我。”颜昭渐渐严肃了神情,“而且我既嫁给?了陛下?,就会亦步亦趋地跟在陛下?身边,永不分?离。”
突如其来的真心,远比那些虚情假意更令人动?容。
元苏心口泛起些暖意,伸手抚上他的侧脸,“真的不怕?”
“不怕。”颜昭坚定地摇摇头。
刀剑血流,这些他都曾设想过?,说实话,他并非真的不怕,可只要?一想到会与她分?离,更深的恐惧轻而易举地就冲破了那些恐怖的情形。
“只要?有陛下?在,我就不怕。”
他只是想,这样一直地,一直地呆在她的身边。
微服私巡到底不是件小事,单是每日的早朝就需妥善安排。但此事知晓的人亦不可太多,若是走漏了风声,只会让她们跌入险境。
是以元苏秘密召了永嘉侯沈瑶舟、魏太傅、曹太保三人前来。
除去闲散人沈瑶舟,另外两人中曹太保是个性子颇倔的老古板,孤身一人。魏太傅圆滑些,家大业大。
三人听完元苏的吩咐,登时都面面相觑。须臾,全都俯身叩头道,“陛下?放心,臣等必当?竭尽所能,恭候陛下?回京。”
魏太傅毕竟心眼灵活,眼看沈瑶舟是长公子之?妻,曹太保又是一直跟着?元苏的老人,就她自己是先帝留下?的旧臣。
这么一对比,魏太傅显然有些忐忑。忖了又忖,思来想去,把额头重重叩在织金羊毛毯上,恳求道,“陛下?此去山高路远,臣之?小女盛妤不才?,尚算机灵。臣恳请陛下?带小女一同前往,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你理应听过?了高太师一行人的事。”元苏不动?神色地看向她,“你膝下?可就这一个女郎。”
“陛下?,臣固然知晓此行许是艰难万阻。”魏太傅拱手,“但陛下?尚能为了大晋,为了百姓亲涉险境,臣之?小女又怎么能安居后方。”
“如此也好?。”
元苏微微颔首,“你既有如此大义,孤也放心将这些日子的国事暂托于你们三人。至于其他朝臣面前,只说孤心火难压,需要?静养一段时日,再抉择到底由谁去渝北处理官盐一案。”
“是。”
饶是魏太傅这样的老狐狸,也不免为元苏的这个说辞暗暗叫好?。
如今渝北成了一滩浑水,谁若在此时细究陛下?行踪,势必会被「静养」的陛下?记住姓名,派去渝北。
是以这句说辞,真乃掩人耳目的好?手段。
等朝臣离开,在御书房门口一直候着?的崔成,借着?进来换新茶的功夫,低声道,“陛下?,此去舟车劳顿,不如奴也跟着?,好?照顾陛下?和凤君。”
“你?”元苏微微挑眉,回想了片刻,神色平静道,“是了,孤记得你是渝北人士。”
“是。渝北的地形,奴极为熟悉。”崔成躬身,“陛下?此次前去,少不得要?与当?地百姓打交道。奴知晓渝北的风俗人情,定能助陛下?一臂之?力。”
元苏眼眸一转,这也真是奇了。
渝北官盐一事,朝中大臣全都退避三舍。偏生她身边的这些人,全都抢着?要?去。
想起白日里颜昭黏着?她的情形,元苏点头允了,起身一迈步,又吩咐道,“去福宁殿。”
止痛
六月的?天渐渐热了起来, 內侍们也一早就换上了轻便凉快的?薄衫。这会掖手候在檐廊下,温度正适宜。
元苏近来到福宁殿,总不喜欢提前让內侍传话。
崔成不明白, 就?是椿予也摸不透她的心思。
倒是颜昭, 每每发觉她出现在内殿,眉目间总是喜滋滋地,然后?快速撂下手中的?物?件,先?是一本正经地遣了內侍出去, 这才唇角弯弯,趁着元苏不注意, 蓦地扑进她的?怀里,热热闹闹问着她的?一切。
他?最喜这样的?情形, 元苏亦然。
只不过如今有?只小猫在, 她刚刚踏进内殿,欢喜地撒着娇的?喵呜声便随着哒哒哒的?小脚步,围绕在她的?腿边。
“陛下?!”颜昭正忙着, 听见动?静一转身,登时笑得欢喜。
不过他?却没能像往常一样及时起身,他?跪坐在织金羊毛毯上, 四周摆满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元苏伸手抱起小猫,缓步向他?走?去,“在忙什么?”
“我在收拾有?用的?东西?。”腻在元苏怀里的?小猫瞧见颜昭手里扬起的?犹如柳枝一样柔软的?竹条,登时专注起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了好半晌,挣扎着就?要从元苏怀里出来。
她略有?些无?奈的?笑笑, 弯腰放了小猫下去。广袖一抚,盘腿席地而?坐。
侧脸看着他?身侧的?这堆小物?件, 好奇地拾起其中一个,“这是什么?”
“陛下也?不知道?”颜昭心中生出些小得意,捡了个小球球扔出去逗着小猫,又稍稍往她身侧挪了挪,低声道,“这个是袖里针。”
“”元苏练剑舞刀多年,亦听过不少武器。但她不明白,颜昭拿这个做什么。
“我这是以备不时之需。”他?弯弯眉眼,“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有?了这些,我就?不会拖陛下后?腿。”
“只不过这些东西?太多,我一时也?不知带哪些过去的?好。”
颜昭是真真实实在烦恼。
元苏低眉,瞧着正认真比划着哪样更容易携带的?男郎,眼中带了些笑意,“选一件就?好,孤征战对战也?有?几年,不至于连自己的?夫郎都护不住。”
“更何况,你不是说还未去过渝北吗?”她轻轻点了点他?怔住的?眉心,“多带些男郎喜欢需要的?物?件。”
他?从未习武,若是当真带这么多武器过去,到时候手忙脚乱,反而?会伤了自己。
“陛下,会保护我?”颜昭心口漾起丝丝甜意,即便他?早就?知晓答案,可见她点头?的?那一瞬,还是难抑地翘起唇角。
眼看他?起身,忙忙碌碌地一趟又一趟的?往摊开的?小包袱里装上了小木剑和小木马,还有?些话本子?。
元苏想了想,唤他?,“江远。”
“嗯?”他?还在犹豫。若是带小木马和小木剑过去,万一路途颠簸弄丢了怎么办?
可要是不带着,他?又总觉得缺了什么。
“你来瞧瞧这是什么?”元苏温声道。
话音刚落,抱着小球球玩了半晌的?小猫蓦地一翻身,才要颠颠地凑过去,粉色的?鼻尖微微一动?,迈开小步子?哒哒往外走?去。
檐廊下,崔成正拿了装着小鱼干的?碟子?,一边逗着慢慢靠近的?小猫,一边小声嘀咕着,“呐,要记住,以后?你就?叫肚肚。”
这可是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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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旨意,他?不敢不遵,就?是不知小猫能不能懂、
“喵?”小猫不明所以,但只要有?小鱼干吃,叫什么都好。
“肚肚?”
“喵!”
一条小鱼干,换一声软绵绵的?喵呜声,多半是谈成了。
崔成心里松了口气,又给这可爱灵性的?小猫多加了几条小鱼干。
半开的?碧纱窗里,隐约还能瞧见依偎在一起的?一对人影。
“陛下要给我看什么?”颜昭抱着小木剑和小木马靠过来,一双眸子?里满是好奇。
他?是真的?很喜欢她送的?这些小玩意。
元苏微微一笑,低道,“与百姓打交道,不好穿得太过华丽。所以江远的?玉冠怕是戴不了。”
“我早就?想到了。”颜昭仰起的?面容全是笑意,“所以我打算用发带,再——”
“咦?”
信心满满的?话戛然而?止,他?怔怔地,瞧着元苏从衣袖中掏出的?木簪。
“陛下”他?没想到她真的?做出了木簪,明明这些日子?陛下都很忙。颜昭心中止不住地柔软,放下抱在怀里的?小木马和小木剑,双手接过,细细摩挲着。
不同于小木马和小木剑略有?生疏的?雕刻手艺,搁在他?掌心中的?木簪显然更为用心。甚至于还有?竹叶潇潇。
“陛下,你什么时候做的??”他?又惊又喜,爱不释手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也?没花什么功夫。”元苏笑笑,“你喜欢就?好。”
她说得云淡风轻,正欢喜的?颜昭一瞥眼,就?眼尖地瞧见她指腹上的?新伤。
她不肯说,多半是怕他?担心。
颜昭上扬的?眼尾渐渐低垂了下来,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
“怎么了?”
“陛下,是不是很疼?”颜昭眉心微皱,唤了椿予拿小药箱过来。
“孤无?事。”
这些不过是些小伤,比起早些年的?那些刀剑伤痕,根本不算什么。也?就?颜昭,会傻傻地心疼她,难过地红了眼眶。
“陛下定是骗我。”他?才不是那种不知世事的?男郎,能被话随意糊弄过去。
颜昭瞥她一眼,有?些生气。她们明明许了白首,陛下却总是这样不在意自己的?身子?。
话虽然冷着,可用指腹推开药膏的?时候,动?作却极为温柔轻缓,一点点地,从里向外,似要揉到元苏的?心里。
“陛下送我的?木簪,我很喜欢。”
他?自己生了会闷气,可一想到陛下是为了他?,又不好意思再这样跟她别扭下去。细心地包扎好伤口,顿了顿,又道,“无?论陛下什么时候送我,我都会很喜欢,所以陛下若是再送我什么,不必着急,徐徐来就?好。”
反正她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他?都会等着她。
这点心意别扭,他?自己都百转千回地将将理清,也?不知话里的?意思有?没有?完完整整转达给元苏。
余光里,刚刚还眉眼弯弯的?女郎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颜昭心中一急,拉住她的?手臂又补充道,“陛下,你别误会,我真的?——”
话音未落,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孤这里的?确还有?点疼。”
嗳?
颜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视线落在刚刚包扎好的?小伤口上。可别是他?刚刚胡思乱想的?时候,把棉布绑得紧了些。
男郎登时紧张起来,拉着她的?手来回查看了好几遍。
“陛下,要不我重新再包扎一遍吧。”
他?自责万分?,也?没发觉元苏何时靠得这般近,直到那惹人心慌意乱的?冷香萦绕在鼻尖,他?才愣愣地仰起脸。瞧着那双近在咫尺,藏了笑意的?杏眸。
“孤记得江远说,若是妻主伤口疼的?话,夫郎都会给止痛的?。”
上次他?画了好些笑脸,疼不疼的?,元苏不记得。只知道那段时间,每每瞧着那些笑脸,心中都异常的?暖和。
这次伤口小,画笑脸或许有?些施展不开,
她还走?着神揣测着,反应过来的?男郎面容渐渐发红,却也?没避开。身子?自然地靠在她的?怀里,拉起她的?手郑重地放在自己掌心,“其实我又看了些书?,上面说给妻主止痛的?法子?,其实不止是画笑脸的?。”
他?新学了一种,就?是做起来着实有?些失了规矩体统。
不过,总归现在内殿里只有?她们两个,宫里也?没其他?长?辈。颜昭胆子?一肥,心慌万分?地压住下唇,稍稍鼓起勇气,往她的?伤口上轻轻吹了吹。
只是他?刚刚包扎的?太过严实。
伤口上没有?任何感觉,可那拂过的?风,似是一段柔软的?锦缎,滑过她并未受伤的?指节。
几乎是下意识地,元苏握指成拳。
“还疼吗?”颜昭更紧张,他?也?不确定这话本里学来的?法子?管不管用。
元苏看了眼尚无?知无?觉的?男郎,暗暗叹了口气。
“陛下,我还学了新的?法子?!”颜昭听着她沉下来的?气息,慌忙又道,“这次肯定管用!”
元苏摇摇头?,单手压在他?的?薄唇上,“孤真的?好多了。”
颜昭怀疑地看她,陛下怪怪的?,并不像没事的?样子?。
“真的?。孤真的?没事了。”
元苏哪里敢让他?再试,更何况他?的?那些话本,元苏也?曾看过几眼。
那里面的?法子?只适合夜里用,青天白日,饶是宫中无?长?辈,也?不宜乱了章法。
眼看颜昭还是有?所疑惑,元苏及时地换了话题,“对了,孤早前在御花园遇见了书?钰。”
“书?钰?”颜昭愣住,“陛下,那孩子?心性还未成熟,可是在御前失了礼数?”
元苏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及此事,颜昭心中一慌,忙帮着先?打了圆场。
“那倒没有?,听说你最近让宫里的?內侍教了他?许多规矩。孤瞧着,是比之前懂事了许多。”
元苏知晓他?在意书?钰,顺口夸了一句,又道,“早前孤说过,他?在云台山有?功。可允他?一事。”
颜昭眉头?下意识地皱起,万分?担忧地看向元苏。
“所以他?请求,跟随你我一同往渝北去。”
“陛下,我没有?跟书?钰透露行踪。”颜昭蓦地跪坐,直起身子?,“我只是想着他?在宫中也?有?段时日,如今我身子?好转又不在宫中,就?与他?提了要送他?回府去。”
“看来书?钰也?是个聪明人。”元苏点点头?,并不意外,“孤允了他?。”
“陛下?”颜昭不解,元苏低道,“此次椿予要留在宫里,你身边没个贴己的?也?不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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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钰在,至少能与你有?个照应。”
更何况这样的?「聪明人」只有?放在身边,才更妥当。
颜书?钰既能从颜昭的?只言片语就?推测出此事,足见此人并非是真心入宫侍疾。
加之她并不怎么常去御花园,他?却能在御花园遇见她三回,就?说明他?一直在留心着她的?行踪。甚至多半是从她的?近侍里得来的?消息,才会如此巧合。
是谁泄露的?消息固然要查,却并非此时。但他?才入宫月余,就?能如此快的?笼络人心。若是让他?此刻回颜府去,只怕是会坏了「微服私巡」之事。
小小男郎,本不足为惧。
但就?怕他?身后?,还有?别的?什么人,正躲在暗处肆意打探着。此次前去,亦是个绝好的?机会。若颜书?钰当真有?异心,寻个借口处理掉,也?不会叫颜昭起疑。
程娇心思细腻,由她看着颜书?钰,最是妥帖。若不想打草惊蛇,此事还是得寻个由头?才好
思及此,元苏笑笑,揽着他?道,“到时候正好让他?扮做程娇的?夫郎,万一程娇变了心意,也?算一桩美事。”
妻主
肚肚昂头在宫里溜达的第五日, 两辆马车从官道转上?了水路,在一片夏日明媚中,渐渐往渝北去。
“陛”颜昭拿了披风过来, 正要下意识地唤元苏, 话?语一顿,急急换了称呼,“妻,妻主。”
他还是头一回这样称呼元苏, 也不知怎地,这两字一出口, 心底莫名起了念头。
妻与夫,就像这世间的天与地, 是天?生的一对。
她们, 是天?生的一对。
颜昭只想想,都觉得整个人羞怯不少。
“甲板上?风大。”他伸手替她系好披风,还未垂下手臂。
元苏倒是自然, 将他拉进自己怀里?,一同躲在披风下,“我?是女子, 吹点风不碍事。倒是你?,身子将将才好一点,怎么也到甲板上?来吹风?”
“我?担心妻主。”裹在她怀里?的男郎微扬起眼?,认认真真瞧着她。
出了宫,陛下似乎跟过去不太一样。尤其看他的时候,那双眸子里?总是有温柔的笑意。
颜昭每每看着都会失神, 视线紧紧黏着。
“我?们这次出门,有许应书?、程娇、魏盛妤跟着, 有她们在,我?无事的。”
“那不一样。”颜昭摇摇头,“我?是妻主的夫郎,肯定要照顾好妻主,这是我?的分内事。”
“有什么不一样。”元苏瞧了眼?他微红的耳尖,低声打趣道,“她们也会给?我?送披风,送暖茶。”
唔?
颜昭一时怔住,虽不知该怎么反驳她,但他做得就?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他声音低了下来,眸子亮晶晶地望着含笑的元苏。左右这会其他人都在各自的房里?,他四下扫了眼?,被那温柔的笑一蛊惑,脚尖一点,脸贴在她的脖颈上?,偷偷地不经意地落下一个吻。
正打趣的元苏愣住。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满是得意,薄唇翘起,轻声反问?道,“妻主,是不是不一样?”
“”
抱在他腰间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元苏眉目微蹙,却是摇头,“没感觉。”
“妻主?”颜昭讶异,就?听元苏附耳,低声道,“要不江远再试一试?”
她的话?音似火,烧得男郎本就?微红的耳尖愈发滚烫,手指抵在她的前襟,脸儿一偏,只用余光瞧着她,“妻主不羞!”
元苏被他这模样逗得忍俊不禁,故意松开些手,就?被颜昭不动神色地重新按回自己腰间,一本正经地清清嗓子,“那我?再来一次,妻主可要好好感觉才是。”
“嗯。”元苏亦随着他严肃起来。
两个人分明是依偎在一处的,可那眉眼?神情里?,一个清冷端方,一个肃然无波。
正经八百地对视一眼?,还不等?颜昭再动作,楼梯处来了脚步。
男郎撅起的薄唇登时一缩,才要退开。
眼?
弋?
前复来一片人影,是夜也是他的天?,朦朦胧胧与他无限惊喜心动。
元苏俯身来得极快,在他唇上?蜻蜓点水的吻过。她倒像个没事人一般,只有窝在她怀里?的男郎面色酡红,还未回过神来,就?听那惑人的声音又柔又轻,“果然是不一样的。”
“师姐。”从楼梯上?下来的最先到甲板上?的事阮程娇,他身后跟着明显还有困意的书?钰。
“嗯。”元苏淡淡应了一声,“你?怎得不多睡一会?”
“我?睡不着。”几乎看见元苏的瞬间,阮程娇就?发现了躲在她怀里?,脸红如落日晚霞的颜昭。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书?钰,“所?以就?想着先来替换师姐。”
他显然有话?要与元苏说。
颜昭看得出来,只转头看向还懵着的书?钰,“甲板上?风大,还是多穿点再出来透风的好。”
“表哥,我?不——”
冷字还未出口,书?钰就?被颜昭拉着,重新回到了二楼的卧房里?。
“师姐,我?不明白。”
阮程娇走近几步,低道,“此次出行,为何非要我?与书?钰扮成妻夫?”
同行的还有魏盛妤。许应书?。就?算魏盛妤不堪大用,但许应书?亦是元苏的得力之将。
怎么也不该是他才对。
偏偏许应书?做管家,魏盛妤与崔成扮成了一对。
楼梯上?的人影已经消失在转弯处,元苏收回视线,看向皱眉的阮程娇,“你?当真不明白?”
“此次出行,本不该有书?钰。”她负手,看向一望无际的天?边。
青山两岸,碧波如梭。
饶是站在甲板,那种于天?地间的渺小之感也难消退。越是开阔的江面,越让人生出敬意。
元苏眉目间满是感叹,与阮程娇低道,“是他亲自求到我?这,才有了这次同行。”
“他怎么知晓?”阮程娇一愣,下意识道,“是——”
按照她们如今的身份安排,阮程娇是要称颜昭一声「主夫」的。但他心生抵触,只顿了顿,避开这个称呼继续道,“一笔写不出两个颜字,也怪不得书?钰会知晓。”
“不是江远。”
元苏笃定,阮程娇不免惊讶,“师姐如何这般肯定?”
“他是我?的夫郎,他是什么心,是什么性子,我?如何会不清楚。”元苏侧脸,与他笑了笑,“江远虽是男郎,却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是书?钰自己猜出来的。又或许——”元苏语调一顿,唇边的笑意冷了下来,“是这宫中有人与他走漏了消息。”
“师姐可有怀疑之人?”阮程娇眉头一紧,忧道,“知晓此次出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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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多,若当真是有人走漏风声,那此次渝北之行怕是要无功而返。”
元苏颔首,“椿予在宫里?负责暗查与此事相?关?的內侍。是以我?会让你?与他扮成一对妻夫,如此一来,你?也好时时盯着他。若他背后当真有见不得人的目的,江面风大浪急,不小心跌下去,也是常事。”
“师姐——”阮程娇虽看不惯颜书?钰,但以他的了解,颜书?钰并非是个心机深重之人。至多就?是想要些荣华富贵罢了。可看元苏的意思,竟是已经动了杀意。
“他毕竟是主夫的娘家人。”
“所?以此事我?才交由你?来办。务必要查得清楚。”元苏看向阮程娇,低道,“我?最信你?。”
“是。”
阮程娇少时从军,对于元苏的话?有一种骨子里?的服从。可如今并不是军中,也不是京都。阮程娇暗暗忖了几分,觉出些不对来。
“师姐。”他声音发涩,犹豫了半晌,才下定决心开口问?道,“若是书?钰只是想飞上?枝头呢?”
元苏挑眉,显然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阮程娇攥紧手指,“早前主夫大病,颜府送了书?钰进来,目的不言而喻。”
“所?以,若是正如我?所?猜测,师姐觉得书?钰如何?”
“你?可是被这江上?的风吹糊涂了不成?”元苏没料到他会问?这个,神情无奈,“我?在你?心中,可是那种毫无要求之人?”
阮程娇摇头。
正是因为他知晓元苏的性子,所?以才始终无法?相?信,这样清如明月的人物,会因为一个男郎跌入红尘,生出贪嗔痴念。
“所?以——”
他张了张唇,却始终没有勇气问?出那句憋了许久的话?。他不敢,生怕元苏一个点头,承认了凤君就?是恰恰好符合她对夫郎的所?有要求。
“所?以什么?”元苏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