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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傍晚, 褪燥后的夕霞薄照在宫道上?,几个宫人正抬着顶华盖软轿往照月楼的方向走。
一只皙白的素手轻拨开轿帘,雾玥抬眼望向不远处的照月楼, 想了想道:“就在这里停吧。”
跟在一旁快走得合意闻言,招呼宫人将?轿落下。
雾玥低腰走出轿子, 每挪一步,裙下那两条酸软无力的细腿就不住打颤, 娇嫩的腿根心更是被磨得刺麻生?疼。
雾玥将?下唇紧紧咬在贝齿间?, 才算没有让自?己吟出声音, 只是长睫遮挡下的双眸已然?被激出的泪珠洇红了一圈。
雾玥轻扇眼帘,小?口呼吸了两下, 藏起?异样慢慢往照月楼去。
……
“公主回来?了。”
听到从身后传来?的雀跃声音, 雾玥凝满纠结的眸光晃了一下,转头看去。
来?人是心檀,手里还捧了几支新摘的莲叶与花枝。
心檀快步走到雾玥跟前?, 笑说:“公主可算回来?了, 嬷嬷都快念叨一夜了。”
雾玥本来?就心慌, 她都已经在照月楼徘徊了快有小?一刻钟, 犹犹豫豫的不敢进去,这会儿听心檀如此说, 就加更忐忑了,心都凉了半截。
她离宫整整一天一夜,嬷嬷一定担心坏了,要是再得知发生?了什么?……雾玥万念俱灰的在心底呜嚎,捏搓着藏在袖下的双手, 将?几根指头折腾的通红。
“奴婢这就去告诉嬷嬷公主回来?了,省得她担心。”心檀走了两步, 回身见雾玥还站在原地,困惑道:“公主不进去吗?”
雾玥都不敢想?嬷嬷急成什么?样了,攥紧着满是汗意的手心,逃避般将?眼闭上?眼,片刻才又睁开。
“走罢。”乌黑无望的眸子里透着视死如归的悲壮。
走进中庭,心檀道:“奴婢去叫嬷嬷。”
雾玥喊住她,“还是我过去吧。”
雾玥望向后头罩房,方才还视死如归的神色就变成了满眼惴惴。
侥幸的想?着,嬷嬷最疼她了,若她主动过去,好好认错再哄哄嬷嬷,嬷嬷兴许还能消气?。
可这次的错那么?严重,雾玥恹恹抿紧唇角,绝望的想?哭。
横竖是躲不过了,她把心一横,豁出去走过敲了敲兰嬷嬷的屋门。
“就来?。”屋内很快传来?兰嬷嬷的声音。
雾玥更加紧张了,一见门拉开,就无比乖巧的说:“嬷嬷,我回来?了。”
兰嬷嬷以为是宫女,正要问是不是雾玥回来?了,看清站在面?前?的人,皱紧了一日的眉头总算放松开,声音却严厉,“公主可算是知道回来?了。”
雾玥乖顺的垂着睫,准备好了不管嬷嬷怎么?责备都不回反驳。
“早早出去的,一直到入夜也不见回来?,公主是想?急死我。”兰嬷嬷说着抚上?雾玥的脸,将?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见人好好的,才和缓下神色。
“嬷嬷,昨夜。”
雾玥吞吞吐吐,正踌躇着不知该怎么?解释,就听兰嬷嬷又道,“公主就是与贺兰公主留宿在行宫,也该差人来?说一声。”
雾玥怔了一下,抬起?眼不确定的看向兰嬷嬷。
乌眸一转,机灵的没再开口,等嬷嬷接着说。
“好在掌印让人来?传了话,不然?我真是要担心死。”兰嬷嬷说着无奈摇头,“公主往后可不能如此了,嬷嬷年岁大,禁不起?吓。”
雾玥很快反应过来?,是谢鹜行帮她遮掩过去了,她原还想?已经是这样了,干脆就跟嬷嬷全部坦白。
不过既然?嬷嬷没有怀疑,再要让她主动说……雾玥抿紧了唇,她是怎么?也不敢的。
起?码这会儿不敢,在心里权衡了一番,雾玥极为乖巧的颔首,言辞凿凿的承诺,“嬷嬷,我保证往后再不会让你担心了。”
兰嬷嬷倒是还要说教几句,又一向拿她的撒娇卖乖没有办法,无可奈何?叹声说:“也不早了,公主先去歇会儿,我去命人布菜,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嗯。”雾玥点头。
过了兰嬷嬷这关,雾玥可算长吁出口气?,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翊霞宫。
管事嬷嬷拿着玉箸替楚太后布菜,口中劝道:“太后身体要紧多少吃点。”
“哀家怎么?吃得下。”楚太后颦眉乜斜了眼面?前?的一桌子饭菜,一点胃口都提不起?来?。
昨夜之后赵婧凝就一直没有回宫,连她安排去的探子也丝毫没有音讯,只知道雾玥已经回到宫中。
除此之外,风平浪静。
到底是事成了之后那些人被谢鹜行处置了,还是压根就没有成事。
楚太后越想?越烦躁,“撤了吧。”
嬷嬷还想?劝,楚太后摆手道:“哀家吃不下。”
楚太后抬指揉着额侧,只觉心烦意乱,后悔自?己太过冲动。
她一直以为谢鹜行对自?己几番撩拨无动于衷,是因为他男势残缺,所以没有正常男人情\\.欲,可没想?到根本不是这样,他竟然?爱慕萧雾玥。
她已经是太后,是最尊贵的女人,这让她情何?以堪。
回想?自?己过去种种,回想?谢鹜行自?嘲说自?己是一个阉人让她自?重时,嘲笑的其实也不是自?己,而是她。
她那时只觉得难堪,一怒之下便想?要报复。
现在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如今皇帝还小?,激怒了他,对自?己没有好处。
楚太后让自?己冷静下来?,谢鹜行再一手遮天,也要依附于皇权,就算他知道是她做的又如何?,他不敢动她。
对,他们是一条船上?了,他不敢动她。
楚太后慢慢舒展开眉心,对嬷嬷道:“去看看皇上?睡下了没有。”
“是。”嬷嬷应声走出大殿。
楚太后则走到内殿,将?身体靠坐到罗汉塌上?,侧枕着迎枕休息,手里执着团扇轻摇。
不过多时,嬷嬷就去而复返,脚步凌乱,声音急灼惊慌,“太后。”
“不好了,太后。”
楚太后迷迷糊糊,听到声音惊睁开惺忪的眼,几乎是立刻坐起?身,“出什么?事了?”
嬷嬷一头的汗,脸色煞白,语无伦次地说:“皇上?,皇上?不见了,内,内相。”
不等她说完,楚太后腾的站起?身,步履踉跄的往殿外跑去。
繁复的宫装被拖在地上?,宽大的裙摆几次绊着她的脚,险些跌倒她也不赶停。
等跑进小?皇帝的寝殿,她整个人狼狈惊慌的哪还有一点太后的雍容华贵。
殿内悄无声息不见一个宫女太监,难怪皇上?不见了也无人来?禀,隐约看见被珠帘遮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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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间?坐着个人。
楚太后顾不得喘气?,急冲进去。
谢鹜行闲适坐在靠窗的圈椅上?,手里拿这个拨浪鼓有一下没一下的摇动着,听得楚太后进来?,也没有抬眼的意思。
楚太后惊惧看着他,他越是云淡风轻,她就越感觉到透骨的寒意在朝自?己逼来?。
勉励呼吸了几下,楚太后颤声问:“皇上?呢?”
谢鹜行声音淡淡,“不是在这儿么??”
哪里?她怎么?没看到。
楚太后在屋里看了一圈,哪里有孩子的影子,她急奔到摇篮前?,望下去也是空空的。
十指深掐进摇篮的边沿,折断的指甲传来?痛楚,楚太后闭了闭眼,转身艰难扯着笑看向谢鹜行,“哀家怎么?没看到。”
谢鹜行施舍般抬眼朝她看去,“不是在这么?。”
说着他又摇了两下手里的拨浪鼓,寡凉的眸子跟着漫不经心地看过去。
楚太后不明所以,他分明在戏耍她,声音也变得急怒,“到底哪里!”
倏然?,她瞳孔一缩,惊骇爬进极睁的眼眸,她看到谢鹜行手上?沾着血,而那血是从波浪鼓上?的鼓面?上?所渗出,她偏着头仔细去看,那鼓面?根本不是纸,反而像是一张绷紧的皮!
脑中轰的一声炸开,血液直冲进脑门,四?肢顿时冰凉,楚太后骇然?抽气?,眼前?越来?越黑,身体直接瘫软摔在地上?。
她不断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他不敢,他怎么?敢杀了皇帝,楚太后拼命说服自?己,不是她想?的那样,然?而绝望已经爬遍全身,他怎么?会不敢,他敢!
她咬紧着牙关,眼里充血神色疯癫骇人,“我的孩子呢,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谢鹜行起?身朝着她走去,压膝在她跟前?蹲下,将?手里的拨浪鼓递上?前?,清隽的面?容笑意浅浮。
见楚太后浑身发着抖迟迟不拿,谢鹜行不解的问:“太后怎么?不拿?”
楚太后就这么?怔怔看着他手里的拨浪鼓,情绪在瞬间?崩溃,他是恶鬼,是恶鬼!
她尖叫着惊惧万分地向后退去,双脚蹬着地面?,裙摆被踩出一个个凌乱的脏印。
她一直后退着,背脊撞倒摇篮,忽然?又扑上?前?想?去拿那个拨浪鼓。
谢鹜行却将?手一抬。
楚太后扑了个空,盯着他手里的拨浪鼓,痛哭流涕着说:“求求你,把孩子给?我,求求你。”
谢鹜行漠然?看着她,“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谁给?你的胆子,对公主下手。”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楚太后扑过去拉他的衣袍。
谢鹜行嫌恶起?身退开一步,将?手里的拨浪鼓丢到她面?前?。
楚太后哆嗦着手将?其捧起?,捂到心口哭的撕心裂肺,“母后错了,母后错了。”
忽然?哭喊变为了咯咯咯的怪笑,“母后会保护好你。”
谢鹜行居高临下地睥着她,须臾淡淡吩咐:“还不去请太医来?给?太后娘娘看看,是怎么?回事。”
太医赶到时,就见楚太后抱着个拨浪鼓一个劲儿地说胡话,硬说这拨浪鼓是皇上?,怎么?也不肯撒手。
可皇上?明明被内相抱着,睡得好好的。
太医愁蹙着眉算是替楚贵妃诊断了一番,道:“太后乃被邪风所侵,所致的神智迷乱。”
“如此看来?,太后是没法继续照料新帝了。”谢鹜行将?怀里的孩子递给?仲九,示意他抱走,接着又下令道:“既日起?,太后就在翊霞宫好好养疾,任何?人不得冲撞打扰。”
“是。”翊霞宫的宫人跪了一地,各个面?色惨白惊惧。
仲九跟着谢鹜行离开,暗道楚太后这下场都已经算好的了,昨夜那两个给?公主下药的人已经被酷刑折磨的没有了人形。
那拨浪鼓上?的皮面?,便是从那两人身上?硬剥下来?的。
翊霞宫发生?的事,并没有传到照月楼,等雾玥用过晚膳,天也已经彻底黑透。
心檀打来?水伺候雾玥沐浴,替她褪下衣衫,看到露出的满身靡印,心檀惊得险些呼出声。
等反应过来?是什么?,又慌忙面?红耳赤的把头低下。
方才仲九来?送药,说是沐浴完给?公主抹的,她还以为是公主磕碰伤到了哪儿,哪成想?看到得是这么?一副画面?。
她又略略抬起?视线,公主原本白皙的肌肤,被那一枚枚印记烙得不再无暇,红白交错,透着股子说不出的娇靡和可怜。
也不知道掌印是怎么?下得了这狠手,心檀瞧着都心颤。
打住满腹乱七八糟的思绪,心檀手脚麻利的替雾玥沐浴好,又拿出来?药膏,对雾玥道:“掌印交代了,公主抹了药,能好的快些。”
方才心檀震惊的模样已经让雾玥羞耻难当,好不容易捱到洗完,听她说还要擦药,雾玥直接拉了被子把自?己整个人罩住。
良久,瓮声瓮气?的羞恼声音才从被窝下传出。
“不擦。”
心檀拿着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时身后传来?门被推开的声响,心檀扭过身见是谢鹜行,忙欠身行礼。
谢鹜行走上?前?,“我来?吧。”
心檀将?药膏递给?他,立刻就退了出去。
谢鹜行在雾玥床侧坐下,抬手拉了拉被褥,雾玥也在那头攥紧。
谢鹜行放下手,笑道:“公主若是不上?药,恐怕还要难受几日。”
雾玥拉下被褥,愤愤瞪着谢鹜行,忽然?撑起?身像是只炸毛的小?兽朝他凶扑过去。
张嘴一口咬在他肩上?,口中含糊不清的恨恨说:“都怨你,让我难受不说,还让我这么?丢脸。”
雾玥咬得并没有多用力,谢鹜行自?然?也不痛,反而小?公主尖利的牙齿磨的他皮肉发麻。
他干脆就这么?任她咬着,抬手勾下雾玥一侧衣衫,手上?沾了药,仔仔细细涂的替她涂抹。
药膏被揉化在指温之下,膏体变得滑粘,也使得谢鹜行指上?的纹路尤其清晰,打着圈揉磨在雾玥那一枚枚本就冲着血靡印上?,不断泛起?的痒麻,印透表层的肌肤,丝丝缕缕的往她心尖上?钻。
雾玥咬在谢鹜行肩上?的牙关顿时就没了力气?,張开着唇急切的喘了一声,额头上?也有了汗。
颤乱的呼吸拂在谢鹜行耳畔,他指下的动作越来?越缓,呼吸变得沉慢。
雾玥感觉吸入口鼻的空气?变得绸缠,糅满了谢鹜行的气?息,经他指腹辗转过的皮肤更是燎热的不对劲,她呵气?开始变得破碎。
谢鹜行知道小?公主娇稚就的身子早已在他一次次的調弄下已然?成熟,就像正当季的甜桃,轻轻一碰果皮就要爆开,内里全是甜汁。
雾玥半眯着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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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蹭着不受控制的朝着谢鹜行贴过去,还没愈合的软肉蹭磨出痛意,雾玥这才醒过神,迷升在眼里水雾散去,脸颊红透。
她现在可没有中药。
雾玥当下就要推搡着从他怀里出去。
谢鹜行几不可闻的啧了一声,箍紧她的腰,不许她离开自?己,“公主别乱动,还没擦好药。”
谢鹜行感觉到她的紧绷,又将?她松开了一些,绝不是他善心大发,而是这样,小?公主可以清楚看着他是怎么?给?她抹药,怎么?大大方方揉抚她的雪白。
雾玥眸光晃动着无处安放,洇出的湿意沾在眼睫上?,使得睫毛也变得沉甸甸。
她不知道自?己昨夜是怎么?一副情态,可现在她清醒着,越清醒,思绪反而越是被冲击的纷乱。
她想?催促谢鹜行快些,可他神色专注坦然?的没有一丝异样,就仿佛只有她一人在胡思乱想?。
雾玥眼里的羞赧更浓,咬住唇勒令自?己不能再胡想?。
好不容易等每一处印记都涂过药,雾玥觉得自?己像从水里捞一遍,哪里都湿潮潮的,不过总算是结束了。
她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脚踝却被谢鹜行一把握着向上?折起?,凉风灌扫进溪涧,雾玥登时整个人直颤得如空中坠叶。
忙不迭去推谢鹜行的手,张张嘴磕磕绊绊道:“我还疼。”
谢鹜行抬眸看着她,目光清润的仿佛是一个正人君子,“我知道,公主这处伤得最厉害,须得好好上?药。”
上?药,雾玥怔怔眨眼,她以为他是要……雾玥眼眸发着烫,踩在谢鹜行膝上?的足弓轻蜷,脚趾也瑟瑟缩紧。
小?公主窘迫羞极的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
“公主该不会是以为。”谢鹜行顿了顿,失笑轻哄道:“我舍不得。”
他慢悠悠的沾了药,将?视线睇向被摧残的实在有些可怜的花朵上?,目光深了深,片刻才又变得平和,总得养养再吃。
雾玥被他轻浅的笑声燎得耳朵发烫,莫名又有些恼,然?而所有情绪都在他贴指上?来?得那刻,被冲的四?散。
最初破口处的刺痛让她直抽凉气?,可紧接着,药膏化开后,温温的热意压下了痛感。
她从没有如此清晰的感受过谢鹜行指腹的纹路,哪里是关节,这是第?一节指,这是第?二节。
雾玥眼里的水波越来?越缭乱,双颊布满红意,唯有張着嘴才能呼吸,她吞咽了干涩的喉咙,拼命让自?己想?些其他东西,“你昨夜就,让人,来?与兰嬷嬷传话了。”
雾玥一句话断成几段。
谢鹜行并不想?回话,他全部精力都放在给?小?公主上?药这件事上?,他涂抹得尤其仔细,将?每一片花叶都照顾到,看着裹上?药膏的软瓣变得水光潋滟,恨不得想?一口吞了。
他粗鲁的滚动喉咙,言简意赅的回了个“嗯”。
雾玥抖乱喘着气?,“我还想?,若是嬷嬷知道了,就,干脆与她实话实说。”
谢鹜行炙烫跳动的眸光微微一顿,涂药的动作便缓慢,却没有要停的意思。
如今他还不能确定真相究竟是如何?,兰嬷嬷又究竟都知道些什么?,若是现在就挑破,万一是什么?麻烦事就怕不好收拾。
谢鹜行抬眼看向雾玥,对上?她迷蒙润湿的双眼,重新沾了药,一直推进到第?三?节指也深埋。
其实什么?结果他都不在意,若是最糟糕的……谢鹜行将?浑身颤抖的雾玥搂进怀中,目光沿着她的脊骨落下,长长久久的盯着那枚印记。
其实也未必是最糟糕的。
想?到两人身上?或许流淌着同一种血液,他们再也不分彼此,谢鹜行目光越来?越暗,极端,难以言喻的疯狂跳进眼眸。
多好啊。
“谢鹜行,你抹完了没有。”
听到小?公主可怜啼咽的声音,谢鹜行才收起?那些令人癫狂的念头,收回手替她系好衣衫。
谢鹜行看了眼自?己衣袍上?的湿痕,对着软在怀里,脸上?浮着春情水潮的雾玥打趣道:“怎么?涂个药,公主还落这些水。”
雾玥涨红着脸把自?己着火撩红的身体缩进被褥中,对上?他气?定神闲的姿态,不甘心的咬唇,可她抵不过他的厚颜。
雾玥反复抿唇,总算想?到他的痛处,探着湿意未退的眼睛说:“你不是说生?出来?了,让我瞧瞧。”
她就不信他还能好意思。
谢鹜行一言不发,当着雾玥的面?站起?身,抬指一勾直接解了衣带。
雾玥怔怔看着他三?两下脱下了衣,骨节分明的手捏在绸裤的边缘。
“公主当真要看?”谢鹜行像是跟她确认般,最后问了一遍。
雾玥眼皮一跳,他是真的要给?她看。
她眼里的镇定彻底逃得一干二净,眼尾红洇洇的泛着潮,结结巴巴道:“谁要看。”
说着,她伸手推着他转过身。
谢鹜行原本从容的神色微微有变,退了一步,捡起?衣衫披上?,挡住自?己背后那块印记,确保小?公主看不见,才不动声色的笑笑说,“公主不看就算了。”
他重新穿好衣裳,“不早了,公主早些休息吧。”
出了照月楼,谢鹜行缓缓走在漆黑无人宫道上?,脚下的影子随着走动被拉长。
仲九跟他身后,忽听他淡淡的声音传来?,“将?当年宁贵妃怀孕时的记册,所有的知情者,只要活着的都找出来?。”
第082章
陆府。
清风候在门口石阶上, 看到赵京玉的马车过?来,走上前?微躬着腰相迎,“见过?赵大人。”
赵京玉踩着马扎走下马车, 示意清风带路,“带我去看看步俨。”
“是。”清风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大人请随小人来。”
清风一路带着赵京玉来到书房,“大人, 赵大人人来了。”
陆步俨面色苍白?靠坐在床榻上, 看见赵京玉过?来, 撑着身想要下床相迎,赵京玉制止他?, “你?好好躺着。”
“赵大人怎么过?来了。”陆步俨问。
“来看看你?。”赵京玉关切看着他?, “伤势如何了?”
陆步俨叹息着苦笑,声音虚弱,“一点皮肉伤, 好在没有伤到筋骨, 修养一段时日, 也就不妨事了。”
“西?厂的手段, 就是审讯一顿也够你?受了。”清风搬来椅子,赵京玉落座后又问:“究竟怎么一回事。”
陆步俨抿着苍白?的唇, 那夜谢鹜行将公主带走后,官兵就包围了花瑶楼,宣称楼中窝藏有刺客,他?也被押进了西?厂。
想到公主那夜被强行带走,陆步俨心口发沉。
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 有没有被欺凌,陆步俨握紧双拳, 眸中闪过?冷芒。
谢鹜行目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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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横行肆虐,但公主是无辜的,在回赵京玉的话时,也略去了有关雾玥的那部分。
赵京玉听?后颔首:“你?被羁押还不知道,谢鹜行逼疯了太后,将其软禁在宫中,如今皇上等?同于?到了他?手上。”
挟天子以?令诸侯,谢鹜行竟然猖狂到了如此?地步。
陆步俨脸色一变,不顾伤势坐起身,粗喘着说?:“若是让这样的人把持朝政,大胤的朝堂岂不毁在他?手上。”
“楚太后与他?乃是同盟,他?都不放过?,可?见此?人有多阴毒。”赵京玉看着陆步俨,“此?等?奸臣乱贼人人得以?诛之,你?我身为朝廷命官,又岂能看着他?祸乱朝纲。”
陆步俨略微蹙起眉锋,也不藏掖,“谢鹜行大权独揽,手底下又高手如云,想除了他?,绝非易事。”
赵京玉颔首说?:“他?在京中固然难办,若是能引他?离京,得手的机率便能大上许多。”
陆步俨觉得赵京玉这话里有问题,什么事能引得谢鹜行离京,即便可?以?,他?们提前?设下埋伏,也不能保证一定就能杀了谢鹜行,若是不成,后果不堪设想。
冒着大风险且不能十拿九稳的事,他?不认为是赵京玉这样心思缜密之人会做得。
陆步俨谨慎问:“不知大人准备如何引谢鹜行离京。”
“步俨,你?是我看重信任的人,所以?我不打?算瞒你?。”赵京玉将目光落到他?脸上,口吻肃凝,“三殿下还活着。”
陆步俨呼吸变慢,三皇子自西?山那场惊变之后就销声匿迹,死生不明,原来是赵京玉藏下了他?。
养心殿内,除去偶尔翻动纸张的声响,悄寂安静。
仲九随侍在一旁,视线望向桌案后,掌印已经将手里那薄薄的几页纸翻了不下数遍,上边记得是能查到得,关于?宁贵妃生产时的一切事情?。
至于?当初经手此?事的人,除了兰嬷嬷以?外,都已经不在世?上。
谢鹜行将纸叠起,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在上面,眸中若有所思。
宁贵妃是突然发作,等?皇上赶到时,孩子已经生出,换而言之,除了照月楼的宫人,和那个已经被处死的太医,谁也没有看到孩子娩出的过?程,而同日母亲进过?宫,是离宫的时候发作,从而躲过?的过?一劫。
如今看来,两?件事情?必然有关联。
一个是母亲神智不清时口中念叨的小妹,一个是与他?有着一模一样胎记的小公主。
谢鹜行抵了抵齿根,无论?哪种?结果他?都接受,但前?提是他?得把真相弄清楚。
被深藏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夏夜凉爽,兰嬷嬷陪着雾玥坐在窗边吹风闲话,一时忘了时辰,眼见已经不早了,兰嬷嬷忙让雾玥上床休息,自己则吹了灯推门离开?。
走在廊下,隐约到有人从庭中进来,兰嬷嬷困惑这么晚了会是谁,定睛看去认出是谢鹜行。
她走出回廊,“掌印怎么这时候来了。”
说?着,兰嬷嬷回身看了看屋子,“公主已经睡下了。”
再有什么事,也不用大晚上来,兰嬷嬷正想说?送他?出去,就听?谢鹜行微笑道:“我是来找嬷嬷的。”
兰嬷嬷目光微怔。
……
寝殿内,雾玥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手里拿着那张在灵鸣寺求来的命书,迎着自窗边洒进的月光来来回回地看。
方才跟嬷嬷说?着话,她好几次都想把事情?说?出来,反正她与谢鹜行的事已经不会变,复阳药有了效,还有这命书,嬷嬷应当也不会反对。
雾玥捏着纸张的细指反复揉搓,眸光轻轻晃动,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说?了。
雾玥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嬷嬷刚走不久,应当还没睡下。
犹豫片刻,雾玥坐起身,趿上鞋推门走出寝殿,往殿后的罩房走去。
而另一头,兰嬷嬷请了谢鹜行进屋坐下,又倒了杯茶水给他?,“不知掌印找我是有何事?”
谢鹜行端着茶轻呷了口,笑说?:“嬷嬷坐,只是有些问题想问嬷嬷。”
兰嬷嬷点点头坐下。
谢鹜行似是不经意的问:“嬷嬷可?记得当年的谢家?”
兰嬷嬷眸光一动,干笑着摇头,“不记得了。”
谢鹜行看着她,勾唇说?:“我还没说?是哪个谢家。”
兰嬷嬷心里咯噔了一下。
谢鹜行嘴边挂着薄薄的笑,笑意里透着若有若无的压迫,“是谢崇谢将军一家。”
兰嬷嬷听?他?说?出谢崇的名字,呼吸顿时摒紧在喉间,手心发凉生汗,片刻才说?:“谢大将军,我自然知道。”
谢鹜行只是看着她也没有说?话。
兰嬷嬷心头千丝万绪,迟疑道:“不知道,掌印问这做什么?”
“不是嬷嬷一直在查我的过?往和家事。”谢鹜行笑着反问。
兰嬷嬷放在膝上的手骤然握紧,双眼紧紧看着谢鹜行,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同时百种?思绪涌上心头,她吸了吸气,“掌印说?谢家,你?是,谢家,谢将军是你?什么人?”
谢鹜行道:“谢夫人在谢家灭门一案中逃出生天,当时已经怀胎十月。”
“你?是那个孩子。”兰嬷嬷一下站起身,眼里充斥着激动和悲戚的复杂情?绪,连说?话的声音变得哽咽发涩。
谢鹜行瞥了眼她握得极紧的双手,既而缓慢抬起视线,“该嬷嬷说?了,为什么查。”
兰嬷嬷缓不下心里的震荡,虽然她之前?就已经有猜测,可?当真相摆到眼前?,她又不敢相信,谢鹜行竟真的是那个孩子。
他?不仅活着,他?还回来了。
兰嬷嬷眼睛酸胀,努力控制着让自己冷静不要失态,她用力的呼吸几下,哑着声说?:“老奴也是觉得巧合,所以?才试着查探,没想到是真的。”
谢鹜行未置可?否,“就因为我姓谢?那嬷嬷的预感倒是准。”
兰嬷嬷愣了一下,眸光变得闪烁,“你?的出生年月,也对得上。”
谢鹜行点点头。
兰嬷嬷整个人还处在震惊之中,他?真的是谢家人,那他?知不知道其实。
兰嬷嬷压着纷乱的思绪问:“你?母亲她。”
“母亲在十一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兰嬷嬷一愣,眼眶霎时便红了一圈,“谢夫人是了不得的女子,她受苦了。”
谢鹜行一向寡凉的眸中少见的有动容,洞悉的目光望向兰嬷嬷,“是谁让她受的苦难。”
逼人的凌厉扑面而来,兰嬷嬷呼吸窒住,“掌印这是何意?”
“母亲在最后几年,已经变得痴傻,口中却始终念着要找女儿,她的女儿哪去了?”
兰嬷嬷在他?的逼问下,仓惶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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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鹜行直视着兰嬷嬷,“公主既然不是萧临的骨肉,那就不该在十月出生,那个早该出生的孩子去了哪里?”
兰嬷嬷已经乱了阵脚,努力找着借口,“公主出生迟,是因为娘娘一直服药压着产期。”
“是么。”谢鹜行似笑非笑地声音让兰嬷嬷心上一惊。
兰嬷嬷脸上的心虚说?明了一切,谢鹜行没了与她拐弯抹角的耐心,“那为何公主身上有与我一模一样的胎记,而我怎么也找不到母亲口中小妹,又是为何。”
“你?是如何知道。”兰嬷嬷话说?到一半连忙又止住。
可?已经迟了,她这么说?就等?于?是承认了。
“是心檀给公主沐浴时候看见。”谢鹜行揭过?这一点,只道:“我觉得嬷嬷该说?实话了。”
兰嬷嬷心里全是挣扎,谢鹜行就是那个孩子,他?还活着简直太好了,可?现在他?阴差阳错成了宦官,再想匡复前?朝已经没有可?能,且不说?文武百官,全天下人都容不了一朝天子是去了势的,就算知道真相改变不了什么,反而只会让他?痛苦。
不如将错就错,就让他?以?为自己是谢家的孩子,这样,还能活得轻松点。
兰嬷嬷咬着牙关,抬头看向谢鹜行,“好,我告诉掌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