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对战(1 / 2)
‘打起来了。。!’
汉阳城前线又有最新的消息传到了皮岛,苏城等苏商刚离开皮岛,前方的战事就发生了变化。
‘谁与谁打起来了?’
梁川与吴用盯着这个沙盘,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肯定是契丹人与女真人又打起来了。
契丹人出了个狠角色,耶律大石,听到这个名字梁川也有此许的恍忽。
乱了乱了,时间完全乱了,女真人的崛起提前了不说,连这个西辽最后的辉煌人物也提前站到了历史的台前,这是怎么回事!
耶律大石这个正史当中也是读......
雪原尽头,晨光初裂,乌舍城头的白幡在风中猎猎翻卷。耶律延禧伫立不动,目光如刀,切开千里冰封的荒原。他身后的李延庆默然肃立,手中握着一封刚由快马送来的密信??来自辽阳旧城,字迹潦草却透出狂喜:**“民议堂已立,十二州推举代表齐聚,税赋清册重订,官仓放粮三日不歇,百姓呼燕王为‘活佛临凡’。”**
李延庆将信收起,低声道:“人心已归,只待名分。”
耶律延禧轻轻摇头:“名分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如今辽东百姓信我,不是因为我姓耶律,而是因为他们看见了五颗滚落台下的头颅,听见了那句‘我不审,不定罪状’。”他顿了顿,声音冷如寒铁,“真正的权力,从不生于诏书,而生于血与火之间。”
话音未落,远处雪道上奔来一骑,马蹄踏碎坚冰,骑士披着狼皮斗篷,脸上结满霜花。来人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喘息道:“启禀燕王……阿骨打……到了。”
耶律延禧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微扬。
“终于来了。”
完颜阿骨打,女真完颜部族少主,年方十九,身高八尺,肩宽背厚,双目如鹰隼般锐利。他自北境跋涉七日,穿越暴风雪而来,身后仅带亲兵六人,人人筋骨强健,手持骨矛,腰悬虎皮囊。当他踏入乌舍城议事厅时,脚步沉稳,目光扫过满堂辽东豪酋、义军首领,竟无一人敢与其对视。
“你就是耶律延禧?”阿骨打开口,声音低沉如雷鸣,“我姑母说你想见我。”
“我是。”耶律延禧起身相迎,亲自奉上一碗热酒,“这酒,用的是松子酿,出自你姑母的手艺。她说,这是你父亲生前最爱喝的。”
阿骨打接过酒碗,却不饮,只是盯着耶律延禧:“你们契丹人杀了我父亲,征我族丁,夺我猎场。现在你站在这里,说要‘新政’,要‘共治’?你以为一句好话,就能让我低头?”
厅内气氛骤紧,几名辽东将领手按刀柄,怒目而视。李延庆上前一步,却被耶律延禧抬手止住。
“你说得对。”耶律延禧缓缓坐下,“我们契丹统治辽东百年,视女真为蛮夷,驱之如犬羊。你父死于南征,尸骨未归故土;你兄战死边关,朝廷未曾抚恤。这些账,我都认。”
他忽然起身,从案上取来一卷黄绢,当众展开:“这是我命人重查的军功簿。上面写着:完颜劾里钵之子阿骨打,十三岁随军出征,夜袭盗匪营寨,斩首七级,救回被掳妇孺二十三人;十五岁率三十骑追击草原马贼三百余里,夺回牛羊五千头,保全三村生计。此等勇武忠义,却被兵部记为‘民夫协战’,赏银五两,粮十石。”
他将黄绢掷于阿骨打脚下:“这样的朝廷,配让你效忠吗?”
阿骨打低头看着那卷纸,手指微微颤抖。良久,他仰头将整碗酒泼入雪地,然后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
“我不是为你耶律氏磕头。”他说,“我是为我父亲、为我族人、为那些死在无名战场上的兄弟们磕的。若你真能兑现所言,废世袭、均田亩、建巡检、开互市,那我阿骨打,愿率女真各部,听你号令!”
满堂寂静。
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耶律延禧亲手扶起阿骨打,朗声道:“从今日起,辽东边防巡检司正式成立!首任总指挥使,便是完颜阿骨打!辖下编制不限族裔,凡愿守土安民者,皆可入伍!军饷由新开互市税收支付,兵器铠甲由辽阳工坊统一打造!”
他又转向众人:“即日起,辽东十六州全面推行‘三免三限’:免三年赋税,免徭役,免兵役抽丁;限官田不得超过百亩,限粮价不得高于市价三成,限高利贷利率不得超过两分!违者,不论官民,一律军法从事!”
消息传开,四野震动。短短半月之内,又有九城宣布归附,连原本依附朝廷的戍边军卒也纷纷倒戈,焚毁印信,高举白旗南下投诚。更有甚者,渤海湾渔民组成船队,自发运送灾民南迁至尚有存粮之地,船上皆挂“为民请命”之旗。
而在京城,耶律淳已近乎疯狂。
“他封一个女真蛮子做总指挥使?!”他在御前摔碎龙案,双目赤红,“那是将来砍我们脑袋的刀!你们还坐在这里说什么‘难以定罪’?!他已经在另立朝廷了!”
朝臣噤若寒蝉。
唯有南院大王颤声进言:“陛下……不如暂允其自治,换取边境安宁。宋国使者昨日又递国书,要求重开云州互市,否则将以‘ humanitarian intervention ’为由,派兵护送粮草入辽东……他们分明是要插手我国内政!”
“宋人敢!”耶律淳怒吼,“传令枢密院,调集五万禁军北上,封锁榆关!另遣密使联络金国上京留守,许以辽西三州牧场,求其出兵牵制耶律延禧!”
然而旨意尚未发出,便被截获于宫门之外。
张允深夜潜入皇宫,将密报交予李延庆。后者连夜策马三百里,赶至乌舍城。
当耶律延禧看完情报,冷笑出声:“他想借金人杀我?可惜……他不知道,金国如今自身难保。”
他摊开地图,指向混同江流域:“去年冬,女真诸部因冻灾饿死牲畜十万头,金国不仅不赈济,反加重皮毛税。完颜部与其他十七部落已有反意。阿骨打昨夜亲口告诉我,若我能支持他们起事,他愿率全族先攻金国宁江州,再回头助我平定辽西。”
李延庆悚然:“您是要……以夷制夷?”
“不。”耶律延禧摇头,“我要的是重构秩序。辽、金、宋、女真,皆不过是棋盘上的子。真正重要的,是这片土地能否养活它的子民。只要我能做到这一点,谁还会在乎皇帝是谁?”
他望向窗外,雪花正缓缓飘落。
“明日,我要亲自去一趟混同江畔的完颜寨。”
三日后,混同江冰面如镜,耶律延禧带着五十亲卫,乘雪橇深入女真腹地。阿骨打率全族出寨十里相迎,老幼皆披兽皮,手持火把,在寒风中形成一条蜿蜒的光河。
寨中设宴,烤熊肉、蒸鹿肝、炖鱼汤香气扑鼻。耶律延禧不避腥膻,与族中长老同席而坐,敬酒三巡,言辞恳切。
“我非来收服你们。”他说,“我是来请求你们的信任。若有一日,你们觉得我背叛了今日之誓,尽可取我首级,悬于寨门之上。”
此言一出,全场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