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节（2 / 2）

哪怕是现在的琪亚娜，在听到这样的论调后也忍不住开口了。

【你只是在憎恨她。】

只不过面对琪伅亚娜的质疑，空之律者在此时此刻也透露出了真心。

【不,琪亚娜。这半年里,我始终透过你的眼睛,看着你的一举一动，经历的一切——失去,离别,一次又一次失败。】

拼尽全力去救那些毫不相干的人,赌上了性命,疏远了朋友，到头来却还要被这些人害怕、疏离、指指点点。

【他们从未接受你，只是畏惧你的力量。所以这

些人联合起来排挤你,让你陷入自责与内疚，然后他们就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保护。】

【那些被你救下的人,仍会被接连不断的恶意击垮,甚至最终将自己的不幸归咎于你。而那些把你捧为英雄的人,虚伪的表象下只想利用你,接近你,毁掉你。】

“这...似乎就跟之前说的一样，即使是相同的事情在不同的眼睛里也是不同的风景呢...”

一条蓝色的弹幕飘过屏幕...

即使是此时此刻的希儿，也能够意识到这场意念的交锋已经到达了最激烈的时刻。

琪亚娜和空之律者，其实从一开始就做出了渐行渐远的选择。

正是因为这样的选择，最终也就导致了俩种不同的视角。

而相比起琪亚娜...空之律者更擅长发现人的恶意。

【还记得那个向你展露出善意的陌生人吗?盐湖基地的工作人员？】

【她也是傀儡的一员—就是她泄露了逆嫡的情报,让律者两次都轻而易举地入侵了逆嫡基地。】

“竟然伏笔回收了？”

“好厉害！大发明家先生又猜对了！”

“咳咳，只是运气比较好。”

随着直播间内一条条的弹幕飘过，空之律者头一次真真切切的表达出了她对世界的绝望。

【这就是无量塔姬子用生命换来的结果。】

【你永远救不了他们，因为他们不想被拯救。】

这座剧场里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这座剧场外的那个世界，也是如此,从未变过。

德丽莎、齐格飞、塞西莉亚,每个人都一样。

她们的善良被另一股恶念践踏,一生的努力在一夜间被摧毁，坚信的理想在他人眼中毫无价值。

诉说完了自己的信念后，空之律者缓缓问出了一句话。

【面对这样的世界,你还能大言不惭地说出「为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而战」吗?】

【我愿意相信。】

【哼，冠冕堂皇的伪善者。】

面对女王掷地有声的质问，琪亚娜也在此时做出了她的回应。

【我一直在做着各种人的梦。那些留在律者核心中的意识残响、记忆碎片，他们的人生、悲喜,我全部都能感受到。】

每个人都有过痛苦的回忆,在艰难的处境中感受绝望的心情。可是在那之后,他们也会咬牙站起来,满身是伤地活下去。

善恶存在于每个人心中,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无法分离的光与影。

世界并不美好。所以，美好才是人们心中的渴望。

“太棒了！忽然感觉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一条粉色的弹幕飘过屏幕...

或许此时此刻，只有北辰才能够理解到爱莉希雅为何会开心的原因吧。

深爱着人类的她，无比的希望能看到有同类认同自己的理想。

而在经历了漫长的离别与痛苦后，琪亚娜最终完成了蜕变。

这就是律者愿意成为人的瞬间...

【正因为善恶并存，所以我才更要努力去创造能够超越悲剧的明天。】

【我相信,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机会,能把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心怀善意的人正是这样不断出现,一代代传承下去。】

面对琪亚娜的决心，空之律者回答的仍旧很随意。

【善是一种需要相信的东西,而恶不需要。】

也正因为如此，空之律者和支配律者都低估了信念的强大。

直到此时此刻，空之律者和琪亚娜才终于意识到了。

【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能够相容的空间,也没有任何相互理解的可能。】

这是选择了不同道路的意识，在此时此刻唯一能够达成共识的话题。

正如琪亚娜所说的，她们就像是硬币的正反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