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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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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堂哥!”钱千文捂住肚子,恶狠狠盯着湛尘。

“钱致远,你现在有能耐了,还敢让你的女人打我, 你不过一个捡来的杂种,受我家恩惠长大, 一点都不懂得感恩,白眼狼!克爹克娘的扫把星!当初怎么没冻死你!”

湛尘眼睛闭紧,脸色发白。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花燃又是一脚, 踩在钱千文心口, 疼得钱千文连连大叫。

她没心情再逛街, 湛尘现在灵力极不稳定, 她回到夏宅给湛尘梳理经脉里乱窜的灵力。

湛尘抓着她的手腕, 力道之大像是要把骨头捏碎, 动心之后他的情绪一旦发生起伏就十分强烈, 本以为早已不在意的东西原来只是深埋心底,一旦遇到激发的引子便如同泄洪之水源源不绝。

那些阴暗的、痛苦的、难以忘怀的始终没有从身体里离开,十三年的念经送佛,日日夜夜的静心明悟,似乎都是自欺欺人。

“我十三岁的时候进入净光寺……在此之前,我一直生活在……在风陵渡……”湛尘断断续续开口。

花燃皱眉,“别说了,我不想听。”

越说灵力越乱,还是闭嘴得好。

湛尘抬眼看她,目光虚虚地找不到焦点,一双干净的眼睛混乱而压抑,暗沉沉地仿佛溺毙了无数过往,本该埋葬的回忆又爬出许多阴魂,围绕不散,不得解脱。

花燃心软了一瞬,注视湛尘的双眼,灵力从手掌流淌直湛尘体内,“算了,你说吧,我听着。”

湛尘是被钱老爷捡回家的,据说当时他才巴掌大,赤身裸.体地躺在雪地中只最后一口气,钱老爷和夫人年事已高,原先有过一子,独子意外身亡后就只剩两人相依为命。

钱老爷要给捡来的婴儿取名,大字不识几个的钱老爷花重金请秀才起名,最终起了个名字叫“致远”,取自“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钱夫人亲手给致远绣了许多衣裳鞋子,从婴儿年纪绣到五岁,若不是身体太劳累,她还想绣到十岁、二十岁。

钱家不允许有人提起钱致远的身世,但钱老爷的二弟有个孩子钱千文向来淘气,常用“捡来的”称呼钱致远。

钱致远也不生气,就算他是捡来的,但爹娘爱他,他也爱爹娘,是不是亲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平静的生活截止于钱致远五岁那年,钱老爷出远门去处理生意上的事,结果意外身亡,消息传到钱家,钱夫人顿时病倒,不到一个月也跟着去了。

钱老爷的二弟以钱致远是捡来为由,强行霸占钱家财产,钱致远开始过上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钱二叔爱喝酒,一喝醉就喜欢打人,以前打的人是丫鬟小厮,后来就变成钱致远,他身上常年带着青紫,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伤。

原先的家仆被钱二叔遣散大半,买来一批新的貌美婢子和健壮能打的小厮,见主人家对钱致远的态度如此,下人自然也会跟着针对,享受这种打压“主子”的感觉。

挨的所有打中,钱千文动的手是最多的,因为钱老爷在世时经常训斥他,现在钱老爷不在,他没法报复回去,就拿钱老爷捧在手心的养子出气。

这样的日子过了八年,八年的时光将钱致远养成一个吃饭会抢、吃相难看、习惯被打骂的阴郁少年。

直到净光寺方丈算出命定佛子的方位,从梦蓬莱来到风陵渡,才结束钱致远无尽的痛苦折磨。

去到净光寺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钱致远都还不适应,但他要假装适应,要做的好,要让人看得起,要成为一个合格的佛子,所以他拼命修炼,不食三餐,用佛里的自渡来说服自己忘记苦难向前看。

装的时间久了,他似乎真的变成那个样子,成为别人口中惊才绝艳的佛子。

直到看见钱千文的那一刻,始终无法释怀的怨和恨经过十三年沉淀喷涌而出,像是一把火要把他燃烧殆尽。

他知道,他知道的……

知道钱二叔始终不满钱老爷继承家业,知道钱老爷因为身体不好每天都要吃药调养,知道钱老爷出发前吃的药是钱二叔拿来的,他的死是钱二叔的手笔!

可他知道得太迟,他的年纪又太小,常年的挨饿受冻让他连活命都需要挣扎,他什么也做不了。

暴动的灵力险些将花燃反噬,湛尘死死咬着牙,眼睛里透着浓墨般的情绪,一条条自责无能为力的线将他束缚,十三年的刻意淡忘让他始终无法从过去中走出。

“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原因……”花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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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湛尘,轻拍他的背脊,一遍遍地重复。

阴郁而挣扎的气息几乎喷薄而出,他受的伤还没完全好,如今又受到刺激,竟有走火入魔之兆。

花燃有些无措,她不像湛尘一样念经安抚,只能不停呼喊湛尘的名字。

湛尘紧紧搂住她,在她耳边问道:“你不会骗我对不对?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花燃心脏收缩一瞬,“……我不会的。”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湛尘提醒了她,她可以趁机把人打晕带走,只要回到千杀楼就能让楼主帮忙把心换回来,反正她说的话从来不算数。

可是……

现在湛尘这个情况,说不定会拼死反扑,或者因走火入魔而导致换心失败,总是当下不是一个好时机,她可以再等等……

湛尘渐渐平静下来,眼尾殷红,眉间红痣不见圣洁意味,反而像堕落的神佛,拉着人要一同奔向幽冥。

他看着一句话把自己从堕魔边缘拉回来的“解药”,问道:“我和闻惊风,你更喜欢谁?”

“你。”花燃立刻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湛尘:“他喜欢你。”

“怎么可能,你说他想杀我还有点可信度。”花燃否认,不想跟闻惊风扯上关系。

为了防止湛尘问出更多奇怪的问题,花燃转移话题道:“我十岁的时候,在风陵渡见过你。”

话题转折十分生硬,但内容还是成功吸引到湛尘。

湛尘:“什么时候?”

花燃:“不记得具体时间,是我跳入瀑布之后要回去找苏夏,路过一个挺繁华的镇子,我在路边乞讨的时候你分给我半个饼,然后被钱千文打了,他说你浪费粮食。”

这件事情太小,时间又过去太久,要不是今天看见钱千文,她一时还想不起来。

钱千文年纪比湛尘大得多,外貌虽有变化,但仔细看看还是能认出来。

“那是你?!”湛尘惊讶,想起当初因为半个饼而遭受的毒打。

那半个饼他印象深刻,他一顿只有一个饼,还吃不饱,当时花燃的眼睛太亮太渴望,他不自觉就将一半口粮分出去,结果被钱千文看见,剩下半个饼也没吃上。

花燃不满:“你这是什么眼神?当时你脸上都是灰,又瘦巴巴的,我也不敢相信他就是你好吗?”

她忽然感觉有些好笑,当时的她和湛尘就是两个乞丐,一个是流浪在外的乞丐,一个是困在家中的乞丐,两人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

半个饼,湛尘的一半晚饭,又硬又难下咽,是快饿死的她的救命稻草。

他们只匆匆见过这一面,花燃被钱千文赶走,叼着半个饼继续赶路,她有回头看一眼,只看见一双阴沉的眼,得到一句“你走吧”的话。

没想到兜兜转转,她在风陵渡遇到过的人,一个两个的都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

湛尘平静下来,“我想知道钱二叔后来怎么样了,钱千文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花燃:“找人查一查就知道了。”

找人的自然是夏夫人,夏夫人也没推脱,爽快答应,没过多久就把人打听得清清楚楚,不是打听的人效率高,而是钱千文还算有名。

钱千文是三个月前来到这里,现在是洛水寺的弟子,平时跟着寺里做善事,处理一些例如开法会的准备和收尾、帮忙宣传佛学、采购蜡烛香烟之类的俗事,看着是个正经人。

不过有人从钱千文的一个老乡那里打听到不一样的地方。

老乡说钱千文这个人吃喝嫖赌样样都沾,败光家产气死自己老子之后被人追债,不得不离开家乡外出避难。

花燃凉凉道:“家里人都死了啊,还真是克爹克娘的扫把星,这样的人能混进洛水寺,这个寺也是会挑人的。”

夏夫人分发银钱给打听的人,忍不住道:“恕我多嘴,你们打听的这个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一点小事。”花燃看向湛尘。

钱二叔已死,岁月埋葬掉仇人,所留下的伤痕却不会消失。

湛尘摇头,“我没事。”

至少他所有的卑劣和过往都有一个人知晓,而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这样的人。

先前一直不知钱家后事如何,才一直耿耿于怀,而今宣泄一场过后心境通透,前方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他不至于再跟一个黄泉之下的人计较。

花燃确认湛尘真的没事,又转头看向夏夫人,“说吧,那个洛水寺怎么了?”

夏夫人一怔。

第65章 绑走

◎简单粗暴却有效◎

洛水寺这个名字曾在夏瑾柠口中出现过, 是她不顾冒大雨也想去的地方,如今又和钱千文扯上关系,花燃没有错过提到洛水寺时夏夫人脸上异样的表情。

夏夫人叹气, 苦笑道:“瑾柠原有一个未婚夫, 已定下婚约, 可谁知几天前男方忽然说要出家, 不管不顾地进到洛水寺,瑾柠闹着要向他讨个说法。”

原先情投意合的未婚夫突然之间性情大变,自言看破红尘要出家为僧,这件事实在太难接受, 夏瑾柠始终不相信他是自愿做出这个选择。

男方父母同样不理解和阻拦, 但没拦下自家孩子。

被退婚怎么说也不是一件光彩事,夏夫人不想再让夏瑾柠受到羞辱,才不让她去洛水寺。

花燃:“堵不如疏,与其这样让她耿耿于怀, 不如让她看清真相早点死心,她现在在哪?”

夏夫人:“昨天她淋了些雨, 今日不舒服在房间休息,闹着脾气谁也不见。”

“她今日清晨时到院子中找过花燃。”湛尘出声道,看夏瑾柠的样子可不像是不舒服。

夏夫人惊讶, 匆匆赶到夏瑾柠的院子, 让站在院外的秋意推开房门。

秋意苦着脸, 把刚熬煮好的汤药放下, 小声道:“夫人, 小姐有些咳嗽, 还命我去煎药, 现在不宜见风, 万一把病气过给夫人也不好,不如等晚些小姐感觉身体好了,再去给夫人请安。”

夏夫人双手叉腰,“还配合她糊弄我呢?我今早来的时候你就是这么说的,把门给我打开,我倒要看看她病成什么样子,连我也不见。”

房门打开,屋内空荡荡。

夏夫人一身的精气神瘪下去,整个人都苍老几分。

“罢了,由她去吧。”夏夫人长叹一口气。

“备些软糯的点心,她回来后怕是吃不下饭,尽量让她别饿着。”

她无法阻止夏堇柠的行为,也抚慰不了女儿遭遇背叛而苦痛的心,所能做的就是尽力给女儿兜底,让她饿了有饭吃,渴了有水喝。

这一劫,只能夏瑾柠自己熬过去。

花燃和湛尘出门,时间还早,可以去一趟洛水寺,看看这个顶着寺庙名字却怎么都透着一股邪性的洛水寺究竟是什么情况。

洛水寺在郊外,平常人走路过去差不多要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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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两人的速度,大约小半个时辰就能抵达。

路上的人数量不少,看方向竟然都是去洛水寺。

这条通往洛水寺的路整理得十分平整,去寺中的行人上至乘坐豪华马车的达官贵人,下至衣衫褴褛的穷困乞儿,明显的不同阶级走在同一条道上,莫名有一种众生平等的意味。

不过有的人显然不这么想,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从马车里探出头向外看。

“让路上的人都往旁边挪挪,这么大条道非得走中间,挡马车的路,能不能让这些人都走另一条道啊,这不是专门让马车过的路吗?”

另一道女子的声音响起,“你不懂,这是寺里师父说的人和人都一样,两只眼睛一个嘴,路也是一样的,谁都走得,这条道这么大,让他们走呗。”

“可这是我们几家人自己出钱修的马车专道,本来就直供我们的马车走,原先不是还有另一条道吗?现在人全部挤到这边来,马车动都动不了。”

“一看你就佛性不够,何必太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另一条道不好走,他们走这里又怎么了?”

“你怎么净帮外人说话,早知道我就不陪你去什么洛水寺,这条路也是平时从外运货进来的路,你知道因为这些人挡路,我们一些需要保持新鲜的货物都焉了,东西卖不出去,这些损失谁赔?你当你吃的喝的都是大风刮来的?”

“……总之、总之洛水寺说得也没错!”

“我看你是中邪了,开口闭口洛水寺,我怀疑这就不是正经寺!”

“你不要胡说,洛水寺很灵的!”

马车里的争执声淡下,男声像是再懒得吵,冷冷哼一声就没了动静。

走路的人数量比马车更多,零零散散的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大多都往路中间走,马车的速度被迫放慢下来。

花燃两人很快就超过发生争执的马车,风吹起马车的帘子,花燃往里一瞥,看见两个模样相像的男女。

“洛水寺”三个大字刻在石头做的牌匾上,整个大门浑然一体,仿佛是直接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直接雕刻而成,低头往上看时极高极广的大门给人一种震撼感。

寺的范围很大,在风陵渡可以算得上一个大寺,不过花燃和湛尘都是见过净光寺的人,相比这下这个洛水寺实在不够看,也感觉不出有多震撼。

旁边几个人还没进入寺中,就已经在寺门口拜起来,感叹洛水寺大门的鬼斧神工,字里行间都是崇敬。

进入寺里,最先看到的是一块标示牌,上面指着几个方向,若需僧人引路,就向左走到一个小禅房,敲钟示意,若无需引路,则可以自主向前走。

往前走没走多远,又有一块牌子,洛水寺里有不少这样的牌子,各自写着烧香、点长命灯、住宿、净房等地方的方向。

寺中来烧香的客人比僧人还多,洛水寺内有青竹绿树,流水假山,就算不是来上香,也是个看景的好去处。

花燃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和湛尘在寺中闲逛,寺中似有若无地飘着檀香味,却像混入什么其他东西一般,闻起来并不纯粹。

她凑近湛尘,嗅到湛尘身上冷淡悠远的檀香,这才感觉对味。

“周谷礼!当初是你说喜欢我,想娶我,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就算不是为了我,你爹你娘呢?他们就你一个孩子,你躲在寺里不出去是想让他们感受丧子一般的滋味吗?!”

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夏瑾柠眼眶通红,倔强地瞪着面前的僧人。

周谷礼双手合十,表情平静无波,“施主,我已经说过,如今我已经明悟,过往俗事皆是前尘,还请施主不要继续纠缠。”

“我不信!你之前明明还好好的,第一次来这个破寺之后你就开始变了,我要把这个破寺的佛像全砸了!”夏瑾柠转身向上香的正殿走去。

周谷礼拉住她,“施主……”

“施你的大头主,我告诉你,不把你变回来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夏瑾柠甩开他的手。

两人拉拉扯扯,不知是夏瑾柠没站稳还是周谷礼没抓紧,夏瑾柠身体晃荡一下,脚往后倒退两步摔倒在地。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周谷礼,眼泪刷一下往下流,“你推我,你竟然推我……”

“我没有……”周谷礼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他捂住头,表情痛苦。

夏瑾柠一直注意着他,见有点效果,不枉她作戏一场把自己摔到地上,她又是一阵声泪俱下的控诉,“你从来没有这样凶过我,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寺中响起阵阵钟声,周谷礼表情瞬间变得平静,“施主,不要再闹事了。”

表情的变化十分割裂,仿佛戏园里的变脸,说变就变。

夏瑾柠从地上站起,擦去眼泪,“就算不是为了我,你的家人呢?你的抱负呢?考上状元,刚担任潮州通判,你现在说要出家,你说会不会因为戏弄君王导致全家被拉出去砍了?”

这才是她阻拦他出家的最重要原因,两家人都因为他突然出家这件事闹得鸡飞狗跳。

周家父母劝、夏家人劝、亲朋好友都在劝,可还是劝不住,现在他出家的事朝廷还不得知,要是朝廷知道,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来。

周谷礼眼角抽搐,断断续续道:“往后余生,我心中只有佛,即使为此而死,又何尝不是悟道的一程。”

夏瑾柠怒骂:“周谷礼!你真是疯了!”

说好要为百姓谋出路,要让潮州百姓安居乐业,让两家父母安享晚年,让她可以幸福自由地过活,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样?

周谷礼转身离去,不再与夏瑾柠纠缠,夏瑾柠站在原地呆呆望着。

“这寺怕不是个邪寺吧?”花燃走过去,这出闹剧哪哪都觉得别扭。

夏瑾柠哽咽道:“你们怎么来了?我是不是很丢脸,爹娘都劝我放弃,可是我不甘心,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从来不会这么冷漠,大家都夸他温良恭俭。”

花燃抬头看向正殿,以她的眼力能看得见坐在堂前的佛像,佛像微笑着低眼俯瞰众人,金色佛身无端透出些许阴冷。

“走。”花燃说道。

夏瑾柠还有些愣神,见湛尘已经跟上花燃,也匆匆抬脚追过去,“去哪里?”

这个方向是刚才周谷礼所走的,岔路口的牌子提示往前是僧侣的宿舍,请香客止步。

花燃没回答夏瑾柠的问题,又加快速度。

洛水寺的路很长,他们追上周谷礼时他还没抵达僧侣宿舍。

这条路上无人经过,已是深秋,周边树木仍郁郁葱葱,这也是洛水寺被人津津乐道的一点,都说佛光普照花木,花草不凋,树木不谢。

周谷礼听到动静回头看去,“施主,宿舍不接待外人,还请离开。”

目光落在三人末尾的夏瑾柠身上,皱眉道:“又是你,我最后说一次……”

最后说一次的话没能说出口,花燃抬手干脆利落地把人打晕,又掏出一个麻袋把人套进去,正要抗上肩时湛尘拦下。

湛尘:“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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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花燃把麻袋递过去。

夏瑾柠目瞪口呆,连听到周谷礼说“又是你”时的感伤都来不及体会,错愕道:“你们这是?”

花燃拍拍手上的灰,“不是要他离寺吗?既然他不愿意走,那我只好帮他一把。”

夏瑾柠:……

好简单粗暴,她喜欢!

夜深,花燃从睡梦中醒来,她刚有动作,湛尘便将她抱紧几分。

“我去喝个水。”花燃低声道。

湛尘微微将手松开,花燃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回头看一眼湛尘,在床角燃起能让人沉睡的熏香。

她顺着声音走出夏宅,在一条僻静小巷上,一个身影摇着折扇笑道:“十七,你的速度变慢了。”

花燃:“有事?”

“放心,我不会再对你的小男宠下手,楼主已经知道你的事,往后你就不必再忧心。”闻惊风从墙下的阴影处走出,慢慢靠近花燃。

馥郁的桃花香袭来,花燃后退几步,不想和他离得太近,“楼主出关了?”

闻惊风:“三天前出关,一出来就询问你的消息,若不是有另外的急事绊住手脚,说不定他不是让我传话而是自己过来,有时候我真好奇你会不会是他的女儿,怎么都是一起进入千杀楼的,他总是格外重视你。”

他像是话里有话,说话总是说一半藏一半,花燃懒得去猜。

她嘲讽道:“我活到今日,难道靠的是他的重视吗?”

多少次的死里逃生,她靠的是自己的直觉和实力,任务失败同样会遭受惩罚,从没有得过任何优待,闻惊风的话简直可笑。

闻惊风:“你做了那么多损害千杀楼利益的事,可你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我做过什么?”花燃反问。

她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做的哪一件事损害过千杀楼的利益?

闻惊风却不答,换了个话题,“你不会真喜欢那个和尚吧?劝你还是尽快收心,楼主要出手,他活不长了。”

“逢场作戏,为博得信任罢了。”花燃否定道,“楼主打算何时动手?或许暂时不能动他。”

闻惊风:“为何?”

见花燃不答,他又说道:“我只是个传话人,你说什么,我便传达给楼主什么。”

花燃看着闻惊风,当初同一批进入千杀楼的人死的死,叛的叛,现在数闻惊风地位最高,上一任护法死后楼主选他继任,称得上楼主的心腹。

她开口道:“净光寺的老和尚给我和湛尘换心,湛尘一死,我也活不了,我在想办法,给我一点时间。”

摇晃的折扇止住,闻惊风缓缓收起笑容,“我会如实禀报楼主,找一个合适的动手时机,你们此行是要去往何处?”

花燃:“飞云宗,宗主之子要和道侣结契,我们拿回净光寺借给飞云宗的舍利,顺道祝贺,老和尚跟我设下三年约定,这是第一年,从飞云宗回去之后的两年我会被困在净光寺不得外出。”

所有的情况都详尽说出,以楼主的能力,说要杀湛尘不是放狠话,她可不想哪一天无缘无故就死了。

闻惊风轻笑,“这下我才真的放心,确认你没有喜欢上那个和尚,事情我已经知道,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对了,再提醒一句,不要随意插手风陵渡的事。”

“什么意思?”花燃问道。

闻惊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消失在阴影中。

他为什么专门说一句不要插手风陵渡的事,指的又是什么事?

问题得不到答案,她转身回去,速度比来时更快一些,心中思绪还有些混乱,需要理一理,刚回到院子,就看见湛尘站在院落中央。

他静静伫立在桂花树下,桂花树上的最后一茬花已经开败,余留一点浅淡的甜香,风一吹,干枯的桂花便纷纷下落。

今夜的月躲藏在云层后,光线模模糊糊,他的脸有一半被桂花树的阴影遮挡,另外一半也不甚明晰,和初见时相比,他瘦了些许,宽松的白衣被风吹拂,显得有些清瘦。

他肩上有不少落花,也不知站在那里多久,表情无喜无悲,白衣沾满只剩一半光亮的夜华,如静谧无声的深潭,无端透着冷和凉。

花燃放慢脚步走去过,替他拂去肩上的桂花,“晚上这么冷,回去吧。”

她没问湛尘为什么大半夜站在院子里,就像湛尘没问她去了哪里。

湛尘牵着她的手,将她的整个手掌都禁锢住,重新回到变凉的被子里,湛尘伸手箍住她的腰,以圈禁的姿态将她搂在怀里。

沉沉如墨的气息散开,气氛压抑得花燃有些心惊,宁可湛尘质问一番,也好过这样无声地放过。

她忍不住开口道:“我刚刚是去……”

湛尘将她的脸转过来,堵住她接下去的话,唇齿交缠间只听得见重重喘息声。

湛尘:“不用解释。”

什么都不用说。

第二天湛尘难得没有早起,等花燃睁开眼时正好对上他的目光,睡意顿时散了个干净。

她正要开口,湛尘已经移开视线,将她从床上抱起,拿来衣服和鞋子,又去打来洗漱的水。

花燃:……

一夜过去无事发生,就是湛尘好像更黏人了。

今日还有事要做,就是查一查洛水寺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们再次去到洛水寺,这一次没有进去,在门口看到钱千文抱着一堆东西骑马往外走,他们暗中跟上去。

钱千文的目的地是一个村子,到达的时候村子已经有许多人,都是衣着朴实的农户,大家围在一个高台下面,见到他来时纷纷热情打招呼。

他表情严肃,朝众人点点头,端起高人的架子来,走路的姿态也不像先前那样随意摇摆,脚步放稳手臂也不再乱晃,一步步走上高台,若是不知他实际底细的人,确实容易被这幅模样迷惑。

有个扎着头巾的壮年男子高喊道:“今日洛水寺的圣使到我村来讲佛施圣水,真是让我们感到十分荣幸,蓬荜生辉!”

大约是没读过太多书,头巾男说起文绉绉的成语时有些卡壳,词序混乱,不过台下的看客们却十分给面子,大声欢呼鼓掌。

钱千文抬手示意,众人立即安静下来。

“众生皆苦,我今日来是来讲讲经,帮助大家度过苦厄,其余的话就不多说了,上次说过佛是什么,这次就说说如何成佛……”

第66章 圣水

◎狂热的信徒◎

寒风刮过, 整个村落除了钱千文的说话声外没有其他声响,偶有小孩哭啼也会被家里人迅速止住,狗吠也会遭遇主人家的制止。

坐在这里听讲经的人很多, 或许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开始讲经没多久, 大部分人都已经开始昏昏欲睡。

花燃和湛尘坐在最末尾, 她跟旁边一位打瞌睡的大娘搭话,“大娘,你听得懂这佛经吗?给我讲讲呗,我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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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半天什么都听不懂啊, 是不是我悟性太低?”

一有聊天的人, 大娘就精神起来,环顾一周见没人注意,这才压低声音道:“我也听不懂,不只是我, 我跟其他姐妹们聊过,她们也说听不懂, 你不要太紧张。”

花燃:“听不懂怎么还来啊?我看这里人真多,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不管听没听懂都要来, 说不定运气好就能得一碗圣水呢?那可是顶顶好的的大好事!”大娘语气激动。

花燃:“圣水是什么?”

“圣水就是经过佛祖赐福的水, 有病治病, 没病也能延年益寿, 听过都是达官贵人才能喝的东西, 是洛水寺慈悲, 隔一段时间就下来讲经送圣水, 我们才能尝尝这圣水的滋味。”

大娘眉飞凤舞, 滔滔不绝地说着圣水的好处。

不等花燃追问,大娘接着说下去,“圣水你就别想了,那么一点圣水我们村的人都不够分,不可能分给你为什么这个外人。”

原来这就是大娘热情相告的原因……没有争夺圣水的利益冲突,还能炫耀一下村里有圣水,说话也打发时间,真是一举多得,大娘不愧是大娘。

花燃笑呵呵:“没事,我们也不需要。”

大娘自得道:“那你是不知道圣水的好,等你喝过一次圣水你就知道了。”

花燃:“圣水真有这么好?”

“她又没喝过圣水,哪知道好不好。”旁边的男人见她们嘀嘀咕咕,也忍不住凑过来加入其中。

“上次我表弟运气好得到一碗圣水,那个时候他被蛇咬到,大夫都说没救了,结果圣水一喝就好了!”

花燃捧场:“哇,那还真是厉害。”

后面不用花燃再开口,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内容从圣水聊到洛水寺,连句不好听的话都没有,全是赞美之词,听得花燃耳酸。

讲经的时间并不长,估计钱千文也知道没有几个人真听得进去他一通胡说八道的经文。

是的,他全程都是在胡扯,花燃再不懂佛经,也是在净光寺听过老和尚讲经的人,钱千文前言不搭后语,逻辑不通,纯粹是瞎编。

湛尘早已封闭听觉,免得被胡说八道的话污了耳朵,也辱了他的道……他曾经的道。

振奋人心的发放圣水环节终于开始,钱千文拿出一个瓷瓶,将透明的液体倒入一大盆水中,那盆水就变成清透的金黄色。

花燃安静看着一众狂热信徒欢呼,眉头微微蹙起,这些人对净光寺也太盲从了些。

圣水的发放很随机,钱千文在人群中伸手一点,被点中的人一脸狂喜地走到高台下,千恩万谢地接过圣水。

圣水只有二十份,得到圣水的人自然是欢天喜地,没得到的遗憾离开,却也同样感恩洛水寺。

头巾男像是村子的村长,他也得到一碗圣水,拿着几块银锭塞给钱千文。

头巾男:“这是我们村给寺里的香火钱,劳烦圣使帮忙拿回去,圣使下次多来一下我们村,我们村有佛性的人很多。”

“嗯。”钱千文极为冷淡地拿走银锭,头巾男像是早已习惯他的态度,谄笑着送钱千文离开。

离开村子的钱千文又去往下一个地点,再次说起狗屁不通的佛经,若仔细去听,能听到他在胡说八道之余也向村里人灌输着“人生而平等,穷人和达官贵族都是人”的理念。

比起不知所谓的讲佛,这些话显然更容易获得村民的认可和簇拥。

钱千文还会在气氛最热烈的时候,对洛水寺进行宣讲,邀请大家剃发修行,能够让此生安宁,也是积攒阴德下辈子投胎到富贵人家中去。

一边说着穷人富人都一样,一边说着积德投胎到有钱人家,实在是前后矛盾。

风陵渡的僧人都是男子,而对于芸芸众生的另外一半组成,女子们则被他推荐去另一个尼姑庵。

有不少人意动,在家中需要大量劳作才能勉强维持温饱,而进洛水寺有吃有喝,一定不会像现在活得这么辛劳。

许多女子也在纠结,她们每天不仅要煮饭做家务,也要下地去耕种,累了一天回来还要遭受婆婆和丈夫的刁难,不如直接出家做尼姑。

反正洛水寺名声在外,大家都以进入净水寺或尼姑庵剃度出家为荣,不会有人对她们指指点点。

走过一个又一个村子,钱千文说着同样的话,做着同样的事。

花燃懒得再跟下去,该知道的信息都已经打听明白,她直接在钱千文赶往下一个村子的路上将他拦截。

钱千文被打过一次,看到花燃还有些怵,余光瞥见自己身上的僧服,顿时又生出一些底气。

他拿捏着腔调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洛水寺的弟子,要是想对我动手最好先搞清楚后果。”

“什么后果?”花燃不屑道。

“难不成你们洛水寺不是礼佛的地方,而是流氓混混聚集地,我打你一顿,你们还想组团打回来?这可不合佛经之意。”

钱千文没有被激怒,冷笑道:“洛水寺的名声岂能容你玷污?若是再出言不逊,当心神佛惩罚!”

他看向湛尘,“致远,这么多年不见,怎么见到我这个哥哥也不知道打声招呼,当年你不声不响就跟一个老和尚离开,怎么现在跟女人厮混在一起,是被驱逐出寺了?我倒是可以把你引进到洛水寺。”

他说话的咬字很轻,带着轻蔑,姿态高高在上。

若是他的身板挺直些,脸再好看点,说不定还真能看出点睥睨的神态,可惜他又老又丑,做出这幅姿态实在荒诞可笑。

花燃懒得废话,一脚把人踹倒,鞋底压在对方心口上,“圣水拿出来。”

钱千文挣扎道:“你会遭报应的!我可是洛水寺的弟子,你这样做一定会遭到佛祖的惩罚!”

一句话来来回回就是“报应”两字,也不知是他词汇量太过稀少,还是真的十分相信世上有报应这种东西。

花燃加重力道,“圣水。”

胸口传来钻心般的疼痛,钱千文的咒骂声顿时变成求饶,“轻点轻点……别打我!圣水、圣水就在我口袋里,我给您拿!”

他拿出圣水,目光怨毒地盯着湛尘,他不敢对花燃怎么样,连骂也不敢骂,生怕被打。

花燃是个陌生人,还是个极其凶悍的陌生人,怎么比得过他最熟悉的出气筒。

“致远,还不快扶我起来!”

湛尘对这样的眼神再熟悉不过,每次钱千文在毒打他之前,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然后找个借口打他一顿。

可能是他扶人的动作不够轻柔,也可能是听到话后反应太慢,也可能是扶的姿势不对,无论怎么做都是钱千文有理。

他平静看着钱千文,不像对方那样故意摆出更高一位的俯视姿态,却无形之中高下立显。

他忽然发觉这个曾经最深的梦魇是如此不堪一击,甚至躲不开花燃的一脚。

如此卑微的求饶、故作傲慢的命令,丝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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