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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闻鼎经历过被人打压排挤的事情后,她的性格也没以前那么轴了,有时候想想,在单位有个人撑腰,不至于孤立无援其实也挺好的。职场规则就是如此,混了这么两年总是要习惯的,她不是关系户,也会有别的关系户。
周见弋用余光打量她的表情,见她没有生气,油门踩得比刚才顺畅许多。
“中午想吃什么?我回家给你做。”
醋溜土豆丝的口感让人印象深刻,温听晨讪讪地吸了口气,“我觉得你值了一天夜班已经够累了。”
“所以?”
“所以,我们还是点外卖比较好。”
“……”
最后,还是没有拧过周见弋想要在摸索中进步的决心。
两人去了超市,像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一边聊着日常琐碎,一边手挽手买菜做饭,再慢悠悠地步行回家。
到家门口的时候,周见弋附在温听晨耳边低语几句,温听晨一愣,脸颊缓慢地升起红晕,她伸手拧他的侧腰,没好气地嗔他,“你想得美。”
周见弋笑吟吟地捉住她的手,牵着她一路小跑,那心思跟喂不饱的野兽似的,比任何时候都急切。
一出电梯,周见弋就开始肆无忌惮,勾住她的脖子就吻了下来,舌尖轻而易举地滑进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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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里翻天覆地地撩荡。
提着购物袋的手懒散垂在身侧,另一只手轻捏她的后颈,无限贴近。
温听晨起初害怕被邻居看见,羞赧地一个劲儿往外推他,但转念一想对面那家回老家还未回来,挣脱不开就由着他点火放肆。
四下无人的空间,彼此身上都有一触即然的火星子,有种别样的刺激感。
两人纠缠来到家门口,温听晨手摸进口袋,正想拿钥匙开门,眼角一瞥,忽而看见站在门口阴暗处的高大身影,整个人吓得一哆嗦。
“怎么了?”周见弋情意迷离地贴着她的唇,空闲的那只手已经来到她的腰间。
“有人。”
温听晨手指抵住他的唇,在看清黑暗中站着的是谁后,连忙头皮发麻地推开周见弋,拨了拨被他蹭乱的头发,冲门口那人牵起一个极为尴尬的笑。
“唐承哥。”
“……”
第54章 黑夜问白天(2)
听见这名字的那一瞬, 周见弋额头的青筋猛然抽了下,脊背僵硬地转过身,两道视线在黑暗中撞了个正着。
毫不夸张, 周见弋觉得自己想吃人的心都有。
空气中有暗流在涌动, 唐承漆黑深井般的目光在周见弋身上沉沉转了一圈, 然后看向温听晨,“你离开家的时候走的太急,落下好些东西, 阿姨怕你急用,让我给你送过来。”
他的声音没有温度,也没有撞破暧昧后的窘迫, 就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很自然, 自然到温听晨反而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她前接过唐承手里的袋子,翻了翻,里面是她遗忘在江市家里的数据线、洗面奶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 母女俩打电话的时候方萍就曾怪她丢三落四, 她那时怎么回答的来着?
哦对,她说没关系, 都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就放在家里备用好了,不用给她寄过来。
所以怎么又转交到了唐承手上?
还有, 他怎么知道她家具体的门牌?她明明没有提过。
像是看出了她心里的疑惑, 唐承率先开口解释:“我刚在楼下碰见物业的人,给了他一包烟, 他就告诉我你住这了。”
“哦。”温听晨半信半疑,牵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同他道谢, “那真是麻烦你了。”
身边却传来一声冷笑,周见弋阴阳怪气地说:“这物业还真是不负责,回头得好好说说他们,一包烟就被买通了,万一来的人居心叵测怎么办?”
这话明显意有所指,温听晨回头警告地睇了他一眼,周见弋眼帘一掀,与她幽怨对视,目光冷冷淡淡,无所畏惧,甚至还有那么点儿委屈——
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瞪我。
你完了。
唐承看向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话却是对温听晨说的:“你这位高中同学还真是会开玩笑。”
“不好意思,纠正一下。”周见弋打断他,捞起温听晨垂在身侧的手,“如你所见,现在是男朋友了。”
温听晨:“……”
气氛再一次陷入诡异,唐承盯着两人紧紧交握的双手,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下颚莫名绷得很紧。
沉默数秒,他冷淡的眼神转向温听晨,要听到她的答案才肯罢休,“是这样么,小晨?”
温听晨她还不太习惯在家人面前这样秀恩爱,想要把手从周见弋掌心抽出来,但这人也不知道跟谁较着劲,反而握得更紧。
她遂放弃挣扎,纵着他从手掌交叠变成十指紧扣。
“嗯。”她朝唐承点点头,腼腆道:“我们,是在一起了。”
“什么时候的事?”唐承脸上还是看不出情绪。
周见弋眉毛一挑,答得飞快:“春节之后。”
“阿姨知道么?”
周见弋:“当然知道,之前通电话的时候我还跟方老师问过好。”
唐承冷光乜他,“我和小晨说话你能不能别插嘴。”
周见弋笑容不变,“我和她不分彼此,反正答案都是一样的,我替她回答没什么问题吧?”
唐承脸颊绷得更紧。
气氛僵持,两个男人的目光在幽暗中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温听晨心底蓦然腾起一股怪异,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对面邻居带着大包小包地从老家回来,看见三人杵在楼道,不明所以地一愣。
“新年好。”
温听晨立刻笑盈盈地同邻居打招呼,一边拿出钥匙开门,一边悄悄摇了摇周见弋的手示意他收敛点。
又回头对唐承说:“我们正好买了菜,要不留下来吃餐饭吧?”
过来一趟不容易,理应请他进屋坐坐。
唐承想了想,没有拒绝,目光缓慢从周见弋身上收回来,转身跟她进门。
“好啊,正好我很多年没吃过你做的饭了,不知道你厨艺进步没有?”
玄关处摆着两双男士拖鞋,一双凉拖,一双棉拖,都是她给周见弋买的。
以他这会儿的脾气,肯定不高兴别人穿他拖鞋,所以当唐承下意识要踩进那双黑色棉拖的时候,温听晨连忙从一旁抽屉拿出备用的鞋套,不露痕迹地阻止:“不用脱鞋,穿鞋套就好。”
然后捡起刚才的话题客套道:“哪有什么进步,你不嫌弃就好了。”
最后一个进门的周见弋把这幕都看在眼里,一身炸毛顿时被抚顺了,三两下揣了脚上的低帮警靴,当着唐承的面踩进属于自己的黑色棉拖,摇着无形的尾巴跟着温听晨来到厨房,帮着她把食材塞进冰箱的时候,附在她耳边低声道:“还算你有良心。”
温听晨没好气地睨他一眼,“幼稚鬼。”
这餐饭本来是让给幼稚鬼练手的,但他做的菜上不了台面,这会儿又有客人在,总不能怠慢人家,温听晨只好自己来。
“嘁,不是所有人都配让我亲自下厨的好不好?他愿意吃,我还不乐意做呢。”周见弋像只护主的狗在她身后团团转,“不过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还给他做饭了?”
“很早以前了,父母那时候工作忙,家里又没阿姨,我偶尔会做个蛋炒饭什么的,还是带鸡蛋壳的那种。”
温听晨卷起袖子站在垃圾桶边上择菜,把鲜嫩的菜叶子放在篮子里递给他,“喏,帮我把菜洗了。”
周见弋接过,耷眉丧眼地挪到水池边,“早知道那时候我就不转学去县中了,我都没吃过你做的蛋炒饭。”
“这种醋你也吃?”温听晨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肩膀上,无奈地看着他笑,“醋王么你?”
周见弋不紧不慢地打开水龙头,浸湿手掌,趁她没防备就往她脸上滋水,“你管我!”
“你!”
温听晨佯怒撩撩自己被他弄湿的流海,正要还击,厨房的门忽地被人从外面推开,唐承走进来,“需要我帮忙么?”
温听晨立刻恢复了正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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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我们自己来就好,你去客厅休息吧。”
唐承却执意卷起袖子,“没关系,反正我坐那儿也无聊。”
于是,本就不宽敞的厨房空间更加局促,三人挤在一起,连转身都变得困难。
一个人帮忙是打下手,两个人帮忙就成了捣乱。
温听晨默默看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在水池边互不相让,水花四溅,把厨房搞得一片狼藉,终于忍无可忍,一咬牙,决定把两人都轰出去。
“你们去沙发上老老实实坐着,开饭之前都不许再进来了!”
闻言,唐承放下手里湿漉漉的餐盘,满脸歉意道:“给你添麻烦了。”
转过身,乜了眼仍在洗菜的周见弋,语气冷淡:“还不走?”
周见弋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洗完手里最后一个西红柿才去关水龙头,又抽了张纸巾靠着流理台慢条斯理地擦手。
等唐承的背影离开了厨房,他把纸巾捏成一团随手扔进垃圾桶,转身掐住温听晨的下巴吻了下去。
健舌长驱直入,汹涌有力地扫荡她的口腔,一贯热烈地挑拨着,最后从上而下地勾着她舌头吮了下才退出。
两指轻捏她的下巴,漆黑双眼盯着她泛着淡淡水光的红唇,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的气息声说:“赶我走?你给我等着。”
温听晨心跳错乱,莫名有种背着人偷/情的感觉,隐蔽又刺激。
……
客厅茶几有水果和零食,周见弋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还装模作样地端来两杯热茶,笑眯眯地说怠慢了,让唐承随便坐。
总之,摆足了男主人的架势。
“多谢。”
唐承淡笑接过,目光缓慢打量屋内的陈设,最后来到阳台那两盆月季盆栽前。
周见弋看了他一会儿,嘬口热茶,人懒懒散散往沙发上一坐,长腿大剌剌敞着。
“那是玫瑰花,我没时间养,就让晨晨帮我照顾着,长得还不错吧?她还挺用心的。”
炫耀的意味过于明显,唐承嘴角冷淡勾了下,“她就是心软,以前也总喜欢收留一些小猫小狗的,来时生了病,也能被她照顾得很好。读书的时候老师布置实践作业,我的一窝春蚕,都是她帮我养的。”
唐承慢悠悠走回客厅,冷不丁打击:“不过以我的经验,你这玫瑰花是被淘汰的老桩,活力不够,未必开的了。”
“是么?”周见弋挑眉,一副懒洋洋的无所谓,“那也没关系,开不开的,我情人节都会再送她。哦对了,你不知道她其实害怕软体动物么?上次在山上看见一只毛毛虫都怕得往我怀里钻,你确定帮你养春蚕是她是心甘情愿的?”
唐承蹙眉,脸色有点绷不住,“当然,她十二岁我们就认识了,我很了解她,要是不愿意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或者是不得已?她最会骗人了,说谎的时候面不改色心跳,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只要她想,什么哄人的话都说得出。”
周见弋吹了吹茶面上的热气,“我跟她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还差点定了娃娃亲,最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每次有求于人的时候,就谄媚得像只小狐狸,但其实根本不走心。”
唐承的面色彻底冷了下来,端着茶杯的手因为用力过度指节均已泛白,深深呼吸,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情绪已了无踪迹。
余光一瞥,看见摆在墙面处的书架,他走近端详,从中间那层抽出一本厚厚的书,展开扉页,上面端端正正写着她的名字——
温听晨,2013年4月4日。
她一直有个习惯,收藏的书记都会在扉页写下名字和购入当天的日子。
“这是她16岁那年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没想到她一直留着,还特意带来了帝都。”唐承说。
周见弋觑了一眼那封面,《白夜行》。
“哦,圭吾先生的书。”他难得没有回呛,而是顺着唐承的话往下说:“她是挺喜欢的。”
“我记得当时是我推荐她去看的。”唐承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书页,眼中有别样的痴迷和眷恋。
“后来她跟我说,她最喜欢书里的那段话——‘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好巧,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一段。”
“是么?”周见弋站了起来,双手插兜地走到书架前,“这点上我倒是和她不太一样。我更喜欢圭吾先生的另一本,《恶意》。‘你心里藏着对他的恶意,这仇恨深不见底,深得连你自己都无法解释,正是它导致了这起案件。’”
唐承略略思考了下,并未觉得这句话有什么独特之处,抬眸不解地瞟他。
周见弋说笑了下,“可能是因为我的职业吧,所以这句话对我来说很特别。”
唐承不置可否,小心翼翼地把书放了回去。
厨房传来开门声,温听晨端来刚出锅的小炒肉放在餐桌,望了眼杵在书架前的两个男人,问:“你们俩聊什么呢?准备吃饭了。”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没什么。”
第55章 黑夜问白天(3)
这餐饭吃得格外煎熬。
三人都不说话, 气氛仿若北极,厚厚的冰层下是暗潮汹涌。
送走唐承之后,温听晨深深地松了口气, 心想终于送走一尊大佛了。
但, 厨房里还有一位更难搞的祖宗。
祖宗本宗这会儿正在洗碗, 背影负气倔强,后脑勺的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着强大的怨气。
温听晨不禁觉得有点好笑,走过去从后环住他的腰, 脸颊在他宽阔平直的后背轻轻蹭了蹭。
“好累啊,我今天的社交量严重透支。”
周见弋哂了声,擦干手, 转过身,双手握住她曼妙腰肢, 用力往上一提,温听晨被按坐在冰凉的流理台上。
他握住她的手腕反剪于身后,嚣张跋扈地压上去, 该进的进, 该退的退,若有似无地蹭她, 一手捏住她的下巴, 低头覆下来,醇烈的气息游离在她唇边。
“别撒娇, 先解释下。”
温听晨绵软无力地往后仰, 曲线起伏,半阖秀眸, 眼里潋波荡漾地看着眼前锐利的五官,感受他的湿唇在面颊厮磨作坏。
心都被他捣软了, 哪有什么思考能力,迷离涣散地问:“解释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害怕那个姓唐的?”
她针织裙底下还穿着保暖的打底裤,怪碍事的,周见弋松开她的下巴,勾到裤腰边沿,极有耐心地往下褪。
温听晨:“有么?”
“没有么?”
到小腿处,握住纤细雪白的脚踝一点点退出来,最后扔至一旁,撩开单薄轻盈,霸道而粗粝地摁上去。
“看见他就推开我?今天来的要是我姐,我保证舍不得甩开你的手。”
他的手刚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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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冰冰凉凉贴上来,温听晨被激得身心防线全然崩断,绷紧身子在他怀里轻颤。
“可能是因为第一印象吧。”
因为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心底就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即使后来关系缓和,每每想起少年狰狞的面孔和那本朝她额头飞过来的字典,仍然心有余悸。
刚到唐家时,她很没有安全感。
唐承不接受她,对她的态度恶劣,方萍颇有微词,私下也找唐广君抱怨过,夫妻俩一个偏袒自己女儿,一个一心护着儿子,时间久了难免拌嘴。
温听晨不想方老师为难,私底下对唐承多有讨好。
替他养春蚕就是这个原因,压抑内心对软体动物的恐惧和不适,只是为了想和他搞好关系。
但回头细想,那段时间她并不快乐。
娇软绯艳里有放肆狂野在作坏,搅得人呼吸都乱,腰肢轻扭如游动的鱼,想要更多。
男人的吻终于落下,唇齿细细啃咬她的锁骨,所经之处留下片片暧昧。
女人紧闭双眼,下午明媚的阳光折射在她脸上,眉目间尽是媚态。
若即若离地撩拨最是要命,爱和欲由他掌握着,温听晨心底抑制不住地情愫激荡,斑驳的光影在她眼前无声崩碎一地。
松懈之后,温听晨无力地靠在他肩头,粗重地呼气。
“你这气生得好没道理,他毕竟是我哥,来给我送东西无可厚非吧?”
“又不是亲的。”
“那也是名义上的哥啊。”
“不爽不行么?”周见弋抽出湿润的手指,游刃有余地解开皮带,“谁让他刚在门口坏我的好事?还让我女朋友给他做饭,能的他了。”
昂然释放,要用最炙烈的温度惩罚她。
温听晨怕得连连后退,手抵在他胸膛往外推他。
“来真的啊,你值了一天班都不累的么?”
周见弋勾住她的腿搭在自己腰上,精神抖擞,不留余力地贯穿进去,“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画面旋即香艳,女人衣衫半解深深抽气,紧咬下唇,眼里水波荡漾,手臂无力攀住男人的肩膀,整颗心都是不自己的了,人也在崩溃的边缘。
而他衣衫完整,握住柔软腰肢,摇晃驰骋的姿态,一半是轻浮浪荡,一半是克制性感。
大理石台面湿漉一片,周见弋打开水龙头,任由水流声覆盖女人细细碎碎的哭腔。
他低头吻住女人的耳垂,嗓音蛊惑:“给你一次机会,你也讨好讨好我。”
温听晨彻底丢盔弃甲。
……
不知道别人的热恋期是怎么样的,是不是也像他们这样对彼此的身体乐此不疲,但可以肯定的是,周见弋是不会有倦怠期的。
自从确定了关系之后,温听晨觉得自己的腰折在他手上是迟早的事。
后半夜的时候,局里打来电话,似乎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周见弋不得不提前回去。
温听晨一觉睡到天亮,临近中午的时候盛远那边派人打来电话,通知她面试通过,尽快去人事部办理入职手续。
因为事先知道了周嘉年那层关系,所以接到电话的时候心里并无太多意外,但仍然为能去大企业工作而感到兴奋和期待,同时又有那么一丁点儿感慨,她的咸鱼生活到头了。
下午到人事部办完入职手续,温听晨在电梯口遇到了刚开完会的周嘉年。
周围满是刚散会的员工,她不好在这时候凑上前攀关系,默默退到一边看着。
还是周嘉年眼尖瞥见,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助理,大大方方走过来主动打招呼:“来办入职手续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藏青色职业装,栗色长发在脑后挽了个低低的丸子头,整个人明艳大气,干练又不失温柔。
温听晨腼腆一笑,等身边人多走了,才像小时候那样轻轻地叫了声,“嘉年姐。”
“终于认出我来了?”周嘉年言笑晏晏,上挑的眉眼和她弟弟长得很像。
“嗯,好多年不见,你漂亮了很多。”温听晨由衷地赞美,迟疑片刻,又说:“这次的事情,真的谢谢你。”
“谢我?”周嘉年蹙眉困惑,见她表情期艾复杂,终于反应过来,“你是说面试?”
“嗯。”温听晨微微颔首,心想如果不是她在背后相助,这个名额恐怕落不到自己头上。
“周见弋跟你说的?”周嘉年却笑着摇头,“你听那小子胡诌!选定你是几位中层出于能力考量一致下的决定,我可半句话都没说上,说到底,还是你自身条件过硬,跟我没有关系。”
温听晨眼睛顿时亮起光彩,“真的么?”
“当然,盛远可是有自己的考核制度。不过话又说回来,该说谢的应该是我,之前多亏你帮我照顾乐意,她回来一直跟我念叨你的名字,说想再去找你玩。”
温听晨:“应该的,我也很喜欢小乐意,她很可爱。”
“是啊,见过她的人都这么说。”一提到女儿,再强势的女人内心都柔软下来,整个人笼罩着一层温柔的光晕。
时间不早,周嘉年低头看了眼腕表,轻拍温听晨的肩膀,“我还有事,先走了。欢迎你加入盛远。”
温听晨:“谢谢嘉年姐。”
在盛远的工作就这么确定下来。
第二天早上到部门报了到,经理带她熟悉了一遍公司的业务,她的工作内容暂时是翻译文件和标书,等上手之后再让她参与一些项目策划。
新工作看似简单,但涉及到公司核心利益的事,她半点不敢松懈。
庆幸的是盛远的待遇不错,没有压榨员工私人时间的烦人领导,同事之间关系融洽,彼此的分工很明确,也就不存在为了抢业绩勾心斗角的情况。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安稳下来。
上班之后,温听晨和周见弋的生活轨迹就成了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一起坐下来吃个饭的时间都对不上。
有时夜里他好不容易能回家,她却因为工作辛苦已经睡着了,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又已经出门执行任务了,说话的机会都难得,平时联系纯靠电话和微信。
周见弋不止一次调侃,说他们俩这恋爱谈的,跟网恋似的。
温听晨也跟着叹气,暗暗计划等下一次放假的时候,要和他来次像模像样的约会,仪式感的拉满的那种。
比如逛街看电影,在一起这么久,他们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去过一次电影院。
为了给期待中的约会腾时间,两人都牟足了劲儿地工作。
这天下了班,温听晨像平时一样去小区附近的超市采买今日份的晚饭食材。
从超市出来,不经意抬头,瞥见小区门口站着个人,二月份乍暖还寒的天气,他只穿了个单薄的黑色外套,头上一顶压得低低的毛线帽,边蹲在路边抽烟,边用眼睛在进出的行人里乱瞟,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过了会儿,他站起来重重扔掉烟头,又往路边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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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痰,不耐烦地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张扬的刺青——
温听晨直接愣在原地。
是他!刘金华!
她掉头就走,忍着心跳直冲嗓子眼的恐惧躲进了一家人多的奶茶店,确定刘金华没有发现她之后,第一时间给周见弋拨去了电话。
他关机了,这是他出任务时的常态。
她又挂了电话,拨给孔新绿,漫长的等待之后,对面提示无人接听。这个点她应该是在地铁上,人太多没有听见。
她想不到第三个能帮她的人了。
好在奶茶店和小区隔着半条马路,有树影遮挡,刘金华一时半会发现不了。
冷静下来之后,她给小云发去微信。
【刘金华在我家门口。】
小云:【要报警吗?】
温听晨:【他现在没有对我做出实质性的伤害,民警来了也只是调解吧。我怕万一把他惹怒,情况会更糟。】
小云:【你的男朋友不是警察么?让他出面呢?】
温听晨:【说来话长,我目前联系不到他。】
小云:【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
去孔新绿家借助一段时间么?
或者小区南墙有道断了的栏杆,她先从那里躲回家再说?
可躲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之后又该怎么办?
正当温听晨对着手机一筹莫展的时候,头顶突然想起一道清亮的男声,“小晨?”
她循声抬头,看见唐承,从未觉得他的脸这么亲切过,简直是天降救星。
“唐承哥!你怎么来了?”
唐承坐到她对面,递给她一杯刚买的热奶茶,“下班正好路过,听朋友说这家店的饮品不错,心血来潮就来尝尝。你呢?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遇到什么事了么?”
温听晨支支吾吾:“的确遇到了麻烦,但……”
但不知道从何说起,又怕他将这事告诉方萍,惹得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人担心。
她心念一转,“对了,你今天开车了么?”
唐承点头,指了下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沃尔沃。
温听晨:“虽然只有这么点路,但是能不能拜托你送我回下家……”
……
即使知道车窗玻璃都贴了防窥膜,车子经过小区门口的时候,温听晨还是下意识猫着腰躲避,幽静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窗外魁梧大汉,时刻警惕着被发现。
过道闸杆的时候,唐承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瞄了一眼,对待她的反常举动一言不发,平静地打着方向盘。
车子开到家门后,温听晨松了一口气,客套问他要不要上楼坐坐,唐承婉拒了,说自己还有事,掉头离开。
一整夜,温听晨都在担心会被刘金华找上门,如果再遇到上次那种不负责任的物业,随便透露她的门牌号码那就完了。
为此,她一整晚都没睡好,总是起床反复确认是否反锁了大门。
周见弋的电话是在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打进来的,温听晨当时神经紧绷,手机一震动她就惊醒了。
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的那一刻,心底隐忍多时的委屈终于忍不住爆发,接起电话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了哭腔。
“周见弋,我好想你。”
……
周见弋在外地出任务,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得知情况后他第一时间联系了辖区的民警朋友,让他们帮忙保证女朋友的安全。
温听晨早上出门的时候,看见小区附近有警车巡逻,门口也已不见刘金华的身影,顿时安心了一些。
后来的几天,刘金华都没再出现过。
温听晨一直以为他是被门口经常转悠的警察震慑住了,直到一周后,小云发来一段网络热传的视频——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赤身露体躺在河滩上,肤色惨白,毫无血色,身上伤痕无数,胳膊上的龙虎刺青却异常显眼。
视频的标题是:【市民河边散步发现无名男尸。】
半分钟后,小云直接拨了微信电话过来,带着极大的恐惧颤抖开口:“好像是……好像是刘金华。”
温听晨:“……”
第56章 黑夜问白天(4)
“警察同志我跟你说, 我当时真的吓死了呀!我是近视眼呀,当时远远望着么觉得有点奇怪,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走到跟前一看, 妈耶死人噢!我吓都吓死了, 血压到现在都下不来!哎呀,大清早的,真的是晦气死了呀!”
案发现场, 北定河畔,实习刑警正在给报案人做笔录。
警戒线外熙熙攘攘站满了围观群众,尽管民警喊破嗓子维护秩序, 仍然有不怕死的往前挤,举着手机探头探脑地拍照录视频。
一辆警车停在隔离带外, 有人拨开人群向守线民警亮了下证件,对方主动抬起警戒线让他进去。
他最近刚升了侦查一组组长,实习生不敢怠慢, 立刻收起笔录本向他跑过去, “周哥!”
周见弋从口袋里摸出手套和鞋套,蹙眉望着河滩上忙碌的同事们, 问:“现场是个什么情况?”
实习生:“河滩上发现男尸, 具体身份还在核查当中,法医和技术组的同事目前正在对现场做进一步勘察。”
周见弋点点头, 抬眼观察周围环境。
这是一座地处偏僻沿江公园, 周围都是尚在开发的居民楼盘,河对岸是高楼林立的经开区, 站在泥泞的河滩上,可以看到远处的刚建成不久但还未通车的定北大桥。
他的视线转到一旁惊魂未定的中年男人身上, 深沉地打量一眼,抬抬下巴,“这就是报案人?”
实习生:“是,王先生说最近天气转暖,他和几个鱼友经常来这一带钓鱼,今天早晨从河堤下来时发现的尸体,吓得不轻。据他回忆,昨天来的时候还是没有的。”
周见弋轻哂,“全市禁渔他还敢钓?”
实习生:“所以他一开始不敢说实话,说是来晨跑时发现的,后来被我发现了渔具才不得已承认。”
“行了,你先带他上去休息吧,你看他脸色都白了。”
“是。”
周见弋穿戴好鞋套往尸体的方向走,隔了老远就能闻到其散发出来的腐臭味。
那么身高体壮一男人,浑身赤一裸,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头脸着地地趴在河滩上,身上皮开肉绽,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他半蹲在尸体旁,问正在做勘验的法医:“怎么样了?”
法医抬头看了他一眼,“死者为男性,身高181,体重90公斤左右,尸斑呈大片紫红色,手指按压仅稍微褪色,结合尸僵程度推测,死亡时间应该在12到24小时之间。”
周见弋:“死亡原因呢?”
“死者身上有多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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